第11章　一悲一急

　烏鴉一劍秒殺寒霜的表妹西鳳，西鳳的嫁衣神功、移風劍法根本擋不住烏鴉的那招天外流星，觀眾只見一道火紅色劍光一閃，待看清烏鴉手里那把火紅色長劍劍身的時候，西鳳已經一劍未出倒在烏鴉劍下。

　不知道是不是做傀儡武士的時候習慣了，烏鴉臉上戴著遮住上半截臉的白色面具，白色面具上浮凸著一只黑色烏鴉。

　1月6日。

　靈鷲宮宮主藍綾面對烏鴉的時候，一雙修煉天山折梅手的玉手背負在身後，站在烏鴉身前十四五米的地方，顯然，她吸取了西鳳一劍未出就身隕的教訓，所以她沒有像西鳳那樣距離烏鴉只六七米的地方。

　微微一笑。

　“你的劍很快！但我不會給你機會！”

　她對烏鴉說。

　烏鴉右腳踏一腳下草地，腳底輕擦著草地一眨眼就滑行到她身前，火紅色劍光一閃。

　藍綾很錯愕地望著刺穿她脖子的火紅劍身，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烏鴉很平靜地收劍轉身離開。

　“切！口氣不小！原來就這點本事！”

　看到這一幕，熒幕前有很多觀眾不屑地諷刺。

　1月7日。

　烏鴉依然是一身黑衣，左手提劍，他的對面站著長空門鬼鞭老魔的第三弟子——阿苦。

　鬼鞭老魔死了，紫無極不喜管理派內事務，鬼鞭老魔的第二徒一直不在點蒼山上。所以這些年長空門都是由這個阿苦管理，可以說是長空門實際掌門人。

　這個阿苦當年粉碎十八派聯盟地時候就大放異彩，一把烏金槍，一套長空門三大絕學之一的長空伏鷹槍殺傷力驚人，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只用過格擋和刺這兩個槍術基本動作，沒人相信長空門三大絕技之一的長空伏鷹槍就這麼簡單，但就是沒人能逼他使出另外的招式，可見這個阿苦槍術有多高。

　烏鴉臉上戴著白色面具。他的臉上還是像十多年前那樣戴著那張銀色面具，手提只一米五左右的烏金槍。

　當烏鴉看到臉上戴著冷冰冰銀面具的阿苦的時候，他那沒有被面具遮住的嘴巴緊緊地抿在一起，提劍地左手也壘起青筋。

　“今天……”

　比賽以來烏鴉首次開口說話。熒幕前的觀眾都不禁豎起了耳朵，都很想知道這個劍速極快的烏鴉要說什麼。

　這幾天每場都來觀看的阿九也想知道小鴉會說什麼。

　“我要用你們教我地劍法殺死你！三門主！”

　三門主？

　听到這個稱呼，熒幕前的觀眾大部分都愣了，難道這個烏鴉也是長空門的人？

　“哧……”

　烏鴉的火紅色長劍飛速刺向阿苦地時候首次發出聲響。那把火紅色的劍劍身竟發出熾紅色火焰，仿佛漆黑的夜空中一顆將空氣摩擦出火焰的隕石一樣刺向一動不動地阿苦。

　“火麟劍？”

　超過一半的觀眾噌地一聲站起，雙眼熾熱地盯著烏鴉手中的劍，那把發出熾紅火焰地劍。

　火麟劍？

　阿九地雙眼也亮了起來。

　南麟劍首斷帥地火麟劍？小鴉怎麼會有這把劍？

　南麟劍首是誰？

　那是和北飲狂刀齊名絕頂高手。以家傳蝕日劍法被封為天下劍客之首，他的配劍火麟可是天下有數地神兵。

　阿九很疑惑小鴉怎麼會有它？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熒幕上的畫面已由極動變成極靜。

　火麟劍上的火焰已經熄滅。烏鴉雙眼死死地盯著阿苦的眼楮。而阿苦則微低著頭神色不動。他的烏金槍洞穿了烏鴉的左胸，槍尖自烏鴉後背露出一寸多長的槍尖。

　“又是一招？”

　“這年頭的高手怎麼都是一招分生死？”

　阿九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盯著熒幕失神地自語。

　看著烏鴉一招就死阿苦槍下，阿九失望地靠在椅背上，輕嘆︰“到底不是鬼鞭老魔的真傳弟子……”

　“咕滋……”

　阿苦握槍的右手向後一拉，槍尖從烏鴉胸口拔出，槍尖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而他則看也不看烏鴉一眼從烏鴉身邊經過，也許，在他冷漠的眼里烏鴉只是一個學了他長空門飛天十三劍一點皮毛的前傀儡武士，他根本就沒有把烏鴉看作自己的對手。

　“咚……”

　阿苦經過後，烏鴉在他身後直挺挺地倒下，雙眼很不甘地睜著，死也沒能合上。

　出了電影院，阿九撥通小鴉的手機。

　“……”

　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別散氣！以後還有機會！”

　斟酌了一下，阿九輕聲安

　“我知道！”

　電話那頭小鴉的聲音虛弱中透著堅強。

　還好！看來他沒有被打倒。

　有了這個感覺，阿九心里放心不少，他剛才還在擔心小鴉要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慘敗，以後一蹶不振怎麼辦。

　“七哥！能把你的血影魔功教我嗎？”

　阿九心里慶幸的時候，電話里小鴉有些遲疑地問。

　“血影？”

　阿九腦海里浮現出琳兒練成血影後墮入魔道後的模樣，他不想他最好的兄弟也變成那樣嗜殺嗜血，當下試著跟他說。

　“小鴉！血影練了之後後遺癥很大，要不……我給你北冥神功吧？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你想要北冥嗎？我這里有北冥的殘本，你練慢一點應該不會出……”

　“七哥！”

　電話里小鴉忽然打斷阿九的說話，聲音沉了許多。

　“什麼？”

　阿九不明白他怎麼不高興了。

　“你還當我是兄弟嗎？”

　小鴉的聲音很嚴肅。

　“你怎麼這麼問？你是我唯一的好兄弟！永遠都是！難道你不知道嗎？”

　阿九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小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如果兄弟，你就教我血影魔功！別跟我說什麼北冥殘本！除非你害怕我練成血影後威脅到你現在的地位，否則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兄弟，就把你最強的血影教給我！”

　電話里，小鴉的語氣很強硬，強硬到沒有絲毫轉的余地。

　阿九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小鴉誤會他的意思了，他一定以為自己是舍不得把血影教給他，所以才說練了血影會有後遺癥，才說北冥殘本。

　他一定以為他阿九有今天的功力，都是因為修煉了血影魔功。

　阿九知道，這個時候就算他告訴小鴉他練的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小鴉也不會相信，他只會認為自己在找借口騙他。

　阿九不想他練血影魔功，不想他變得像琳兒一樣墮入魔道，但他更不希望因此而失去小鴉這個最好的朋友。

　阿九低頭咬了咬牙，對話筒說︰“既然你一定要練……”

　頓了一下，阿九閉上雙眼繼續說︰“我教你！”

　阿九答應之後，電話那頭的小鴉又沉默了。

　“我已經答應教你了，你還不滿意嗎？”

　阿九有些疲憊地問，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讓他很難過，明明知道血影練了會讓他墮入魔道，可他卻不得不教他，這讓他如何不感到無奈？

　“七哥……”

　小鴉聲音低了下來。

　阿九听著，沒有接話。

　“對不起！”

　小鴉輕聲道歉後，停了一下又說︰“七哥！剛才讓你為難了，也許練了血影魔功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有很大後遺癥，但七哥……我一定要報仇！再大的後遺癥我也要報仇！一定要！”

　說完，沒給阿九說話的時間他就掛斷電話。

　之後只發了一條信息到阿九手機上。

　“七哥！把血影心法發到我的郵箱吧！”

　意態蕭索地回到家，阿九坐到光腦面前，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好一段時間才睜開眼楮，然後打開光腦面無表情地把血影魔功的心法全部打出文字，制成電子郵件發送到小鴉的郵箱，之後他才渾身一軟，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癱在椅子里，深深地閉上雙眼，緊緊地抿著嘴唇。

　他剛才還想過用北冥神功的心法取代血影魔功的心法發送給小鴉，但這個念頭剛起就被他自己否決了，因為他知道這糊弄不了小鴉，小鴉也是學了多年武功的人，也許他一眼看不出來，但只要一練他就肯定能發現那絕不是血影魔功的心法。

　到時候他就真要失去這個兄弟了，小鴉一定會以為他舍不得血影心法，舍不得教給他。

　“嘀嘀嘀……”

　阿九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待它響了差不多有半分鐘阿九才睜開眼，伸出右手掏出手機按通通話鍵。

　“喂？”

　阿九很闌珊地問。

　“表……表哥！你……你快來！我……我要生了……”

　電話里傳來妻子紀小菲斷斷續續的夾雜著痛苦的聲音，待听到她說要生了，阿九頓時一驚坐直身子，急聲問。

　“小菲！小菲！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我……在……在臥室……里……”

　不待她繼續說下去，阿九啪地一聲合上手機蓋一蹦從椅子里跳起來沖出書房，一眨眼就沖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