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詭異的水流冰
剛和二姐蕭雪魚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的年一匹健壯的黑馬從他倆人身邊經過。
這個女子很詭異,以致蕭剛和蕭雪魚一時都沒了聲音,都不自覺地去看這個女子。
這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和一般女人相比,顯得很高,約有一米七三、四的樣子,頭發盤在頭頂。
瘦瘦的身子,冷漠的神情,黝黑的臉孔不大,光滑的黑皮膚配上那張精致的小臉,有著一種一股野性的魅力。
她詭異的地方在于她左手提劍,右手牽著的黑馬背上橫放著一個三十來歲身穿武士服的男子,那男子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軟綿綿地橫趴在馬鞍上,看見蕭剛和蕭雪魚的時候一雙不大的眼楮焦急地轉動著,仿佛在喊︰救命!救命哪!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手提寶劍的冷漠女子,手牽著一匹馬背上橫放著一個男人的黑馬,這種情形能不詭異嗎?
那馬背上的男子肯定是被這個黑女人抓來的!
蕭雪魚和蕭剛在第一時間都這麼認定了,收父親蕭秋水的影響,蕭剛和蕭雪魚的正義感都很強,一見到這種強擄人質的事情,蕭剛立時將左手中連鞘長劍攔在正好經過他身旁的黝黑女子脖前,並大聲斥罵︰“喂!你馬上的男人是不是你強擄來的?如果是的話,就馬上給我放人!否則就別怪我蕭剛不客氣了!”
因為失身的事,蕭雪魚性情已經變了許多,這個時候只是右手按著劍柄,警惕地盯著那皮膚黝黑的女子。尤其是她的雙手。
那皮膚黝黑地女子平靜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蕭剛和蕭雪魚,又看了一眼蕭剛攔在她脖子前的連鞘長劍,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也不知道她是認為蕭剛的劍肯定傷不了她,還是根本就不畏懼死亡。
她很漠然地又看向蕭剛和蕭雪魚,平靜地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攔我的路?”
蕭剛見她神色間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仿佛自己攔在她脖子前的不是寶劍。而是一根燒火棍。
她這樣的神情讓年少氣盛的蕭剛非常生氣。他覺得她在蔑視自己,眼中惱色一現,蕭剛握著劍柄的右手猛然用力一捏。
“噌……”
一聲輕響在他右手用力一握地時候突然響起,聲音很小。但聲音響起地之前,蕭剛手里的寶劍劍鞘卻突然射了出去,這聲輕響就是劍鞘射出時發出的。
蕭剛一捏劍柄。劍鞘就隨之射出,露出劍鞘下雪亮的劍身。
看來制作他這把劍地鑄劍師在這把劍上花了不少心思,鑄劍師設計這個小機關的時候,可能是為了讓劍的主人出劍能更快更出人意料。
只是很遺憾,鑄劍師地蕭剛沒有明白,他竟然拿這種精巧的機關耍帥……
他實在是太年輕了!還處在喜歡引人注目、招人羨慕、嫉妒的年齡。
劍鞘飛出,他並沒有用劍去傷那皮膚黝黑的女子,只是得意地呵斥那個女子。
“你管我們是什麼人!我讓你把馬背上的人放了你听到沒有?”
蕭雪魚看見那個皮膚黝黑的冷漠女子在四弟蕭剛呵斥的時候,握著韁繩的右手張開了,她立時就知道不好。
“小心!”
蕭雪魚提醒聲響起之前。蕭剛手里的長劍就已經被那女子一劍挑飛。
無論是蕭剛還是蕭雪魚,他們倆人誰都沒有看見那女子左手劍鞘里的長劍是怎麼到右手里地。
就是一直都處在高度警惕的蕭雪魚也只看見那女子握著馬韁的右手一張,然後也沒見她右手動。她左手劍鞘里地長劍就到了她右手手心里,那把長劍仿佛是突然變到她右手里的。
長劍一出現在右手。那女子地右手就隨手一劍將毫無心理準備的蕭剛手中挑飛,然後在蕭雪魚喊出“小心”的時候第二劍已經橫梟蕭剛的項上人頭。
只從這兩劍就看出這個皮膚黝黑的冷漠女人不僅劍上造詣極高,而且出手也是狠辣異常,隨手一劍就要梟蕭剛的腦袋,根本就沒有再出第三劍的架勢。
蕭雪魚喊出“小心”的同時,自己的右手也立即拔出鞘中寶劍,劍一出鞘就對著那女子的長劍刺去,劍速快捷無比,一劍刺出,空氣頓時響起“嗤”地一聲。
這一刺看似簡單無比,事實上卻是天級劍法——浣花劍里的第三招“飛星刺月”。這一招追求的就是無與倫比的快速,劍出如同夜空流星一般,只見飛逝而過的劍光,想看清劍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皮膚黝黑的冷漠女子出劍又狠又快,蕭雪魚出劍也不遑多讓,只有夾在兩人中間的蕭剛反應慢了一拍。
其實,真正說起來蕭剛的反應並不慢,他手
劍之所以被那女子一劍挑飛,並不是他比那女子的武多,主要還是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他壓根就沒想過那女子不見拔劍,劍就突然出現在她手里。
待他發覺握劍的右手一震,然後眼睜睜看見自己的寶劍脫手飛出時,不用二姐蕭雪魚提醒他已經一驚之後反應過來,他當時就雙掌拍擊座下馬背,借著反作用力就想立即跳下馬背拉開和這個黑女人之間的距離。
然而他的反應雖快,卻遠遠比不了他的二姐,更加比不了速度更快三分的黑女人!
“ ……”
皮膚黝黑的冷漠女人的長劍一閃刺進蕭剛對著她這邊的左大腿。
“啊……”
蕭剛痛呼慘叫出聲,幸運的是這個時候他的二姐劍尖終于刺中了黑女人的劍尖向上兩寸處。
“叮……”
蕭雪魚的劍尖刺中黑女人劍身時發出一聲脆響,這一聲響起地同時,黑女人的長劍劍尖立時被彈出蕭剛的左大腿,劍尖彈出的時候在蕭剛的大腿上拉出一道兩寸多長、半寸多深的創口。
“啊……”
蕭剛立即慘叫。他本來正借著拍擊馬背的反作用力躍離馬背,這時候受傷的他依然以著慣性往地上跌去。
他身子剛離開馬背,還沒落地時候,黑女人被刺偏地劍尖隨手一抖,頓時抖出三朵劍花,三朵劍花把蕭雪魚地寶劍圍在中間飛向蕭雪魚的胸口左、右、下三個部位。
“鐺、鐺、鐺……”
蕭雪魚握劍的右手也跟著一抖,劍尖甩旋一圈頓時和黑女人的三朵劍花相撞,撞擊出三聲金屬踫撞聲地同時。也撞擊出三點火星。
……
劍尖三次踫撞。黑女人腳下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兩步,而騎在馬上的蕭雪魚身子也晃了一下。
看來,剛才一瞬間的交手,這兩個女人半斤八量。誰也沒佔到上風。
“浣花劍?你們是浣花劍派地余孽?”
交過一次手後,黑皮膚的冷漠女人盯著蕭雪魚問。
蕭雪魚還沒開口,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蕭剛聞言頓時大怒。指著黑女人大聲罵道︰“放屁!我們是浣花劍派的不假!但不是‘余孽’!你這個臭女人給我小心一點!”
蕭雪魚卻並沒有說話,她這個時候還在腦海里想著這個女人使的是什麼劍法。
她沒有想到在大路上遇上的一個黑女人使出的劍法竟然能和自己的浣花劍打成平手。
被蕭剛罵了,那黑女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揀起自己馬的韁繩,慢慢地一步一步後退著向著前面秦安縣的方向走。
看來她是不想繼續和蕭雪魚打了。
也許在她心里這樣莫名其妙地沖突不值得自己以命相搏吧?
看著她退著離開,蕭雪魚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她知道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最重要地是她和這個黑女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行俠仗義可以,但行俠仗義的時候拿自己地命去拼就成了縱井救人的傻瓜了。
她蕭雪魚還沒那麼傻。
“姐!我們就這麼讓這個黑鬼女人走了?”
蕭剛彎著腰雙手按著自己左大腿上的傷口。臉上已經疼的扭曲,卻還是咬著牙堅持慫恿他二姐蕭雪魚。
也許他想報仇,也許在他心里。蕭雪魚畢竟只是游戲中的二姐,其實現實中他並不認識她。
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不過蕭雪魚卻並沒有理他。她突然大聲問已經退遠三百多米的黑女人。
“喂!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門派的?”
黑女人聞聲並沒有立即回答,就在蕭雪魚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回答了。
“水流冰!”
說完就掉頭上馬,左在橫放在馬背上的男人前面,雙腿一夾,迅速地馳遠了。
“水流冰?”
蕭雪魚念了兩遍這三個字,漸漸明白過來這三個字應該是那黑女人的名字。
只是蕭雪魚覺得“水流冰”這個名字真的很怪!
這點傍晚的時候,蕭雪魚終于在秦安縣悅來客棧里見到她的大哥蕭猛和三弟蕭韌,蕭猛人如其名,長的甚是高大威猛,比起一臉剛硬的蕭韌來,蕭猛雖然長的高大威猛,神情卻極是木然,就算和弟弟妹妹坐在一起也是不見半絲笑容。
也許,修煉了忘情天書的他真的已經忘情。
不過似乎已經忘情的蕭猛身邊卻有一個面貌清秀的女子,如果有殺手樓的人看見她,立時便會認出她是殺手樓葉宗的宗主——葉子。
只是……
她怎麼會出現在蕭猛身邊呢?
蕭雪魚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將手里一朵香氣四溢、美麗之極的粉紅小花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放進嘴里,然後輕
將放進嘴里的花瓣吃下去。
見到她這有些怪異的行為,無論是蕭猛、蕭韌還是蕭剛、蕭雪魚都見怪不怪了,見到她的時候,蕭雪魚笑著喊她。
“大嫂!你還是這麼愛吃花瓣啊?”
大嫂?
如今的葉子已經成了蕭猛的妻子嗎?
如果這個消息傳到江湖上,不知會不會造成轟動。
也不知道她以前地身份,蕭家四兄妹知不知道?
一見面。大家就注意到蕭剛被血染紅了的左腿,老大蕭猛掃了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地問︰“誰傷的你?”
蕭猛這一問起,豹頭虎背熊腰的蕭剛臉上就一紅,囁囁嚅嚅的說不出話來。
蕭雪魚見了,知道好面子的四弟不好意思說,于是便開口代他說。
“是一個叫水流冰的女人!就在秦安縣外三五里的地方傷地阿剛!看樣子那女人也進了秦安縣!”
“哦?水流冰?”
“秦安縣有水流冰這樣一個高手女人嗎?”
蕭韌、葉子都面現驚訝之色,惟有蕭猛神色不動地問︰“知道她是哪個門派地嗎?”
說到門派。蕭雪魚遺憾地搖搖頭說︰“不知道!她沒說。從她的劍法上我和阿剛也看不出來,不過她的劍法能和我的浣花劍法打成平手,很厲害!”
“你見過她地劍法?”
蕭猛眨了一下眼楮接著問︰“她的劍法是什麼樣的,你描述一下。讓大家都想想!”
蕭雪魚點點頭,歪著頭一邊回憶一邊描述。
“我和她只交手了兩招,她只出了三劍。第一劍就挑飛了阿剛地劍!”
說到這里,旁邊的蕭剛臉上一紅。
不過蕭雪魚並沒有注意他,她還在一邊回憶一邊描述。
“第二劍她的劍尖刺進阿剛的左腿,那時我用了飛星刺月將她這一劍刺離阿剛的大腿,接著她的劍尖一抖,抖出三朵劍花攻擊我的上身,我使出一星拋月將她這一劍也花解了。這是我們交手的全部過程,我只能說她的劍法很快很凌厲很有殺意!”
蕭雪魚說完,坐在一旁的蕭剛忍不住補了一句。
“她出劍地時候很詭異!我們根本沒見她用手去拔劍,她左手劍鞘里的劍就突然出現在她右手里!快得讓我都反應不過來!”
“哦?”
蕭韌和葉子都是微微一驚。都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蕭雪魚,蕭雪魚點點頭證明蕭剛說地不假。
得到蕭雪魚的確認,蕭韌和葉子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地驚訝與迷惑,很顯然他們也想不出不拔劍。劍怎麼可能突然到了右手里。
然後大家都把視線看向武功最高,見識最廣的蕭猛,都希望蕭猛能給出答案。
蕭猛沒有讓他們失望。他說︰“如果你們說的屬實,那個水流冰使的應該是衡山三大絕技之一的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這套劍法把江湖變戲法的把戲融入進了劍法里,出劍的時候確實很匪夷所思!”
“把戲法融進劍法里?”
蕭剛失聲驚呼。
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在推測水流冰劍法的時候,水流冰正在一間昏暗的廚房里。
和她一起在廚房里還有她橫放在馬背上的那個男人,此時她拿著一把鋒利的剃須刀,一刀一刀將那男子頭上的頭發逐漸削落,鋒利的刀片從頭頂擦過,將那男子駭得滿頭大汗,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只是水流冰早就封住了他穴道,他就算再害怕也無法反抗,只能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等待著可能到來的死亡。
將他頭發剃干淨後,水流冰神色不動地換了另一把干淨的剃須刀,刀前端無聲地劃進那男子的頭頂,沿著頭蓋骨的邊緣劃了一圈。
那男子臉上汗水流的更急了,身子突然劇烈一抖,然後下襠就被淋濕了,很顯然,他失禁了。
不過水流冰好象沒有看到,也沒有聞到空氣中升起的尿騷氣。
她依然平靜地用手里的剃須刀將男子的頭蓋骨掀起,露出頭蓋骨下正在蠕動的大小腦,然後她放下剃須刀撈起男子的身子,將頭頂對著案板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白瓷碗,將男子還在蠕動的大小腦倒進碗里。
倒完大小腦,再放下男子的時候,那男子已經雙眼翻白,半點氣息也沒有了。
不過,水流冰依然沒有住手,她依然一臉平靜、冷漠地拿起案板上一把尺長左右的細長匕首挖出男子的心髒,把還在微微跳動的心髒放進盛著大小腦的碗里後,她又平靜地撒了一些鹽花、醬油在上面。然後她平靜地端起瓷碗走出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