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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 Harry Potter 的肥皂穿越之旅》第96章
Fat Lady 胖女士,守護葛來分多的畫像人物

Rita Skeeter :麗塔.史譏,預言家日報的記者

  Fat Lady的攻擊事件

  嚴格說起來,時光器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也不是東西。

  時間與空間的法則,無愧是被定義於最神秘的法則。別的不說,就算是在這個充滿旋換魔法的世界,巫師和異能者們能夠摸到邊的原理也實在很少;即便能夠掌握了最粗淺的基本,可每回使用這兩種魔法的代價也絕對居高不下,姑且不論其特低的施法成功率,光是失敗以後的狀況也忒慘烈--所以在學校課程裡,這兩種系別的魔法只有到了七年級才能選修絕對不是沒有道理。

  因此,就算我已經把圖書館裡關於時間和空間兩系的禁書都翻了遍,對於這兩種與我修行目標最為相關的魔法,我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兩系魔法對於有封印神契的我來說還是太困難了些--空間魔法還好些,雖然消影現形我還沒用過,但是Cthugha估計過我現在對魔力的精准掌控度,使用起來在五公裡的距離內是不會出問題的,而且對於擴充物體內部空間體積容量的實用空間魔法也已經算是熟悉,也就是說空間魔法的防禦方面我已經算是摸到門檻了;但是對於時間方面的魔法除了理論知識外,現在的我還真沒機會也沒能力去搗鼓時間魔法之類的實驗或練習。

  這也就是為什麼除了可以增加學習和修行時間外,我會這麼垂涎時光器的另一個原因--雖然因為是魔法部專做給少數學生們用的而給限制成一天當中最多只能回調十二個小時,而且目前礙於實力和材料問題仍製造不能,但是只要用上了精神力,先把時光器上的法陣原理材料全都復制下來並不是太困難的事。

  不過,這個時光器也不是那麼好用的--扣掉重疊課堂花費的時間,我每天至少可以有六小時的自由時間,用來安排修行和秘密實驗是最好不過;但也得注意時間的流逝順序,免得不小心在同一時間跑到同一地方,驚動到其他人樂子就大了。為了預防自己忙昏頭我還特地規規矩矩隨身攜帶個小記事本紀錄順序排程,每回用時光器前還特意翻出來確認一下……不過鑒於開始使用時光器後每天多出了這麼多時間進行計劃,一到晚上就寢時間我根本就累得像條狗似的一沾床就趴的狀況,雖然從前輩子就覺得用記事本排程之類的東西很麻煩,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除了修行和實驗外,新學期已經開始了的社團活動也加了進來。魔藥社姑且不談,Quidditch方面由於Wood今年已經七年級,也就是說這是他在學校的最後一年,我們Gryffindor球隊在學校裡到底能不能破除墊底多年並且反攻為勝拿下冠軍獎杯,這已經變成是他在學最後一年的最大期盼了--要知道自從Wood有了我這個飛行技巧全校頂尖的黃金搜捕手後,他已經盼了那個冠軍杯子能刻我們整球隊的姓名整整兩年;只是很不幸,雖然我每次上場比塞都能不負期望的抓到Golden Snitch,可我也同樣連著兩年都因為重傷而在Pomfrey夫人的看管下被勒令不能出席,導致我們球隊因為無人能替補我的位置而被其他球隊痛殺得一敗塗地--淒慘的過往就不多說了,總之在某人抱持著“我不管那麼多反正今年是最後一年要是你們不能給我拿下冠軍就通通陪我一起死”的極度狠戾怨念氣勢之下,我們球隊的Quidditch練習強度簡直超飆到另一個驚悚新高度;就連我搭配內力一起練習後,也不得不在隔天的早上用時光器調一小時出來,召喚Cthugha出來用藥酒幫我做推拿,要不然全身肌肉雖然不至於到酸痛難耐的程度,卻也緊繃得足以降低我身手靈活度。

  有了時光器,我的計劃行程反而塞得比過去都還滿,除了“忙”以外還真找不到其他形容。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等到我留意到的時候,學校已經開始進行Halloween佈置了。

  ‘有什麼問題嗎,Harry?是誰寄的?’

  Halloween當天剛巧碰上週末的Hogsmeade遊日,我一樣和Ron他們三個一起到用早餐,正一邊聽著他們計劃今天到去逛哪幾個地方一邊吃牛奶麥片粥的時候,Hedwig幫我帶來了一卷羊皮紙。眼尖的Neville看到我在展信後漏出了思索的微微皺眉,停下了和Ron與Hermione的討論,轉過頭來問我。

  ‘是Lupin教授,他讓我早餐過後去找他一趟。’人多嘴雜,所以我沒說出他在信上說要和我談練習護法咒的事情,直接把信遞給Neville,‘所以我在考慮是不是晚點再去找Hagrid--你也知道他最近為了Buckbeak誤傷Malfoy的事情一直很難過,也很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鬧到魔法部去。所以我和他約了今天上午去找他聊聊,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自從Malfoy給鷹頭馬身有翼獸劃傷了手以後,我們的奇獸飼育學課就變成了孵化喂養粘巴蟲--雖然我不能說這堂課就得接觸些危險指數偏高的課程才行,但是照顧這種一生就只有吃喝拉撒睡、充滿怪味和粘液、宰了也不能吃只能當做魔藥的基礎藥水原料外再無用處的無骨生物,真的非常無聊透頂。比較起來我還是寧可去接觸Hagrid原先給我們安排的課程生物,就算刺激了些,起碼只要有腦子乖乖照著他的指示小心一點還是沒什麼出大事的危險。

  話說回來,“記憶”裡我本來應該有機會騎著鷹頭馬身有翼獸繞湖飛一圈的,可惜這回意外住院太久錯過了第一堂奇獸飼育學課,失去了這個能和騎掃帚做比較的機會哪……

  Ron見我從長袍裡掛在後腰的小包包裡拿出羽毛筆、墨水瓶和羊皮紙開始回信,已經見怪不怪--暑假的時候答應幫他們改造的大空間行李箱還沒弄好,但是這種類似的巨容量腰包我已經先做好三個也給了他們,所以這才讓他們對於我身上現在偶爾會隨手拿出某種工具完全不感驚奇--Ron探過頭來看我開始回信給Remus的內容,居然是請求把約定時間改成下午,有些疑惑,‘所以你還是決定先去找Hagrid?’

  ‘畢竟是先和Hagrid先約好的,而且今天晚上有Halloween晚宴,Hagrid之前有跟我提過他下午要幫Flitwick教授一起佈置大廳,總不好耽誤到他。’我邊寫邊說,‘而且上回他給我下藥的事情我還沒原諒Lupin教授,就讓他多等一下好了。’

  沒錯就是下藥--那個爸爸最好的朋友Remus、那個總是給人斯文溫和的Remus,居然對我下藥!雖然只是會讓人昏睡的無害安眠藥劑,可是上個月我在天文塔逃離Dementor後遇到他、在他辦公室休息小聊了一會兒,他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熱可哥裡對我下藥然後把我送去醫院廂房!天知道在我醒來以後給Pomfrey夫人念了多久,還被強制住院到星期天晚上才給勉強同意出院。害我整個周日的安排計劃全數泡湯不說,Snape教授還找我找到醫院廂房來,冷嘲熱諷外加派了一大堆延續暑假復合魔藥論文的額外延伸課題報告--Gaea在上!就算我再喜歡看書搞研究,可是那也要看我現在有沒有時間哪!!暑假我在Borgin店裡弄到的東西□算勉強湊齊,讓我能開始實際著手進行關於死咒的破解研究,我現在的秘密實驗重心自然也就擺在這事上面; 偏偏Snape教授每回給我的額外報告總是要求特別高,非得多看好幾本書以及給出自己得到的實驗數據才行,我總得耗費做其他作業加總起來兩倍多的時間去完成 ……

  什麼叫作痛並快樂著?看到Snape教授交給我那整整六大本的超厚型磚塊書全是屬於禁書等級,我切身感受。

  所以,實在不能怪我對Remus懷有怨氣。要不是他給我下藥還讓Snape教授知道,我也不至於又給大蝙蝠翻舊帳的遷怒了一回。

  埋頭回信的我沒注意到自己剛才的回答賭氣意味有多濃,就連早先就聽說過這事的Ron他們,在聽到我還在記恨、而且還做出這麼幼稚的反應,也不禁對我偶爾會抽風在奇怪小事上特別任性的脾氣感到哭笑不得。Hermione和兩個男孩對望了眼,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那麼麻煩你順便幫我們向Hagrid問好,晚上也跟我們說說你和他們兩個見面後的事情吧。’Hermione說,放低了聲音,‘還有別忘了向Lupin教授問問,關於你父親他們的事情。’

  我知道Hermione的意思是在指關於Sirius Black的事。開學那時在火車上,我們決定要重新調查關於爸爸他們的在學的事跡和紀錄,但是由於我和Hermione全修的課業特別重,所以這事幾乎全交給Ron和Neville在辦;結果就像我之前告訴他們的差不多,完全沒額外多的資訊和收獲--除了讓他們對我爸他們四個當初的在校成績與不輸給Weasley雙胞胎的“豐功偉業”更加清楚以及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Hermione直接提醒了他們兩個,我們前兩年守護魔法石和破解了Slytherin密室的成績更為驚人,讓這兩個小子終於不好意思地停止對我爸他們四個的歌功頌德,天曉得我還要聽他倆跟我抱怨以前怎麼知道這些卻都沒提過的碎碎念聽多久。

  寫好了回信,等Hedwig吃完了我給它准備的早餐後,把折好的羊皮紙交給它、並吩咐它半個小時後再幫我把信帶給Remus,我這才解決自己剩下的麥片粥和火腿煎蛋,送了Hermione他們到大廳口等出發--從接信回信、直到離開大廳的時候我都沒朝教師桌上也在用餐的Remus方向看上一眼,就直接出大廳通過另一邊的長廊天井走出城堡,穿過草坪往Hagrid的小屋走去。

  Hagrid對我的拜訪一向相當歡迎,這回也沒少拿出他最拿手的石頭蛋糕來招待我。不過就像我預料中的一樣,一提到Buckbeak的事情他就相當消沉而且擔心;尤其昨天晚上他已經接到魔法部的通知,要他先將學校裡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都放生回森林,惟獨留下Buckbeak先嚴加看管的命令靜待通知,這更讓Hagrid擔心Buckbeak恐怕已經進入奇獸管制局的調查程式了--要知道那個部門對於傳出傷害人類的奇獸生物一向非常苛刻,一旦進入這個部門的司法程式調查,通常下場用九死一生形容都是客氣--就算我心知照目前的形勢看來Buckbeak確實也會進入審判(就算沒有知道“未來”的優勢,依照Slytherin的護短性子,Lucius Malfoy要是不為他兒子出頭、外加順便報復今年二月我揭穿他使計陷害Ginny開啟密室的事而給奇獸管制局官員施加壓力,那才真是見所有人的鬼),在還沒接到正式通知前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在暗自心虛的安慰鼓勵Hagrid、又順便和他一起到小屋後院看了看現在就給鏈索在那裡邊限制注行動的Buckbeak,我照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接觸規矩給Buckbeak鞠躬行禮後,整個早上就幾乎是一邊和Hagrid聊這種動物的習性與照顧方式一邊和它玩。直到中午應了Hagrid邀請一起吃他煮的雜燴燉肉,肚子撐飽的我才摸了摸已經混熟了的活潑Buckbeak的翅膀後,和他倆道別回城堡。

  ……所以說,一旦有了接觸又知道對方很可能的瀕死命運,果然是很容易心軟哪……

  漫步在回城堡的路上,想起Buckbeak“未來”的命運應該是和Sirius綁在一起,如今因為我的介入應該是碰不上,如果我置之不理很可能真的因此被斬首,心裡就一陣發悶。

  明明,就已經決定不多管閒事,也知道自己顧不了所有人……這場屬於巫師世界裡的戰爭,不管之前之後都肯定會有人犧牲……我到底能成功護住多少人?我的能力……Buckbeak,Sirius,Diggory,Remus和他未來的妻子,Fred ,甚至是--

  ‘Harry?’

  回神的望向呼喚我的人,Remus正從走廊的轉角口走過來,‘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還在Hagrid那裡。你來很久了嗎?’

  ‘不,我才剛到。’正確來說是剛回神,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專用辦公室門前,‘午安,Remus。’

  Remus走到了我身邊,正在開門的手細微頓了下,‘午安,Harry。我剛剛沒在大廳看到你,用過午餐了嗎?’

  我輕輕點頭,‘我和Hagrid還有Buckbeak--就是Hagrid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我們一起吃過了。’

  ‘那就好。請進,’他領著我進了辦公室在書桌旁的長沙發落坐,自己卻走向辦公室另一邊的櫃子,‘我這裡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飲料,茶包、可哥和牛奶,你想喝什?’

  ‘牛奶。’正在打量這間比上回幹淨整齊許多的辦公室,我想都沒想地回答,然後才感覺有些失禮的補救說,‘還是茶包就行了,不用麻煩--’

  ‘不麻煩。你可以不用那麼拘束的,Harry。’背著我已經從牆角櫃子取出罐子和馬克杯開始沖泡的Remus溫和說,‘或者,你認為我會比Severus更可怕?’

  我頓了下,‘我想,你們是不具可比性的。’

  一個是行動力強卻沒自覺的隱腹黑,一個是深沉蟄伏的別扭毒蝙蝠,不同性質是要怎麼比?唯一肯定的就是怎樣都不能隨便惹。

  Remus輕笑,端著泡好的牛奶來到我身邊。

  ‘從某種程度來說,你比James來得誠實多了。’他在我身邊的空位坐下,把牛奶遞給我,‘關於上回讓你服用安眠藥劑的事,你願意原諒我了?’

  我直直看了Remus一會兒。他果然已經知道我從上回天文塔事件後在也沒私下來找他、甚至在課堂上也對他視而不見的原因。

  ‘說實話,不太想。’我慢慢開口,‘我不喜歡防備自己認可的人,更不喜歡被下藥。雖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還是不喜歡。’

  ‘我明白,所以我道歉。’Remus誠懇的說。

  ‘不過要是再碰上類似的狀況,你還是會這麼做吧?’我反問,不意外得到只是他沉默的微笑。我悶悶的啜了口牛奶,‘所以我才說不想原諒你……你這種讓人生氣卻又不能發作的行為真的很討厭。’

  我的直言顯然還是沒打擊到Remus。

  ‘那麼,又是什麼讓你願意原諒我呢?。’他問,‘我不以為,只是因為我和James認識,還有你想讓我幫你練習護法咒那麼單純的原因,會讓你改變主意。’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角落的水族箱。那裡面除了水草,這會兒還有只水鬼型生物在裡面探頭探腦。

  ‘那是Grindylows?’

  ‘嗯,相當有力氣的水中生物,一旦被纏上很麻煩。它們不只齒爪尖銳,手指更是有力,可以輕易勒死它們看上的獵物。’

  我點頭,‘所以上個月那個水族箱裡還沒有它進駐,真的挺幸運的不是嗎?在Snape教授對你下了索腿咒還把你的魔杖扔進去以後。’

  Remus默了下。

  ‘我相信Severus應該不會告訴你--’

  ‘除了魔藥和古魔法之類的教學,我和Snape教授之間從沒聊過任何事情。如果你們不想讓學生知道你們起了沖突,就應該在動手前留意下附近有沒有幽靈畫像。’我坦言,回頭看向略顯訝異的Remus。藥是Dumbledore教授沒提醒他我的植物天賦也包括和植物溝通,我也不打算直說,‘不過,既然已經有人先幫了我,我也就懶得繼續計較。而且就像你說的,我確實很在意你和我父親的關系,所以不想和你處得太僵。’

  Remus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一會兒。

  ‘你似乎比……比我以為的更在乎Severus。’

  ‘就算個性再差,他始終是我的老師。尊師重道,是東方最為重視的基本儀禮之一。’我又啜了口牛奶,有些疑惑Remus剛剛那短暫的臨時改口是指誰,‘而且除去脾氣壞了點外,他在魔藥和古魔法方面確實是個很難有人可以超越的出色學者,我敬佩他。’

  ‘敬佩嗎?’Remus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不知道要是他們聽到你這麼說,會是怎麼想呢……’

  不管“他們”包含哪些人,肯定是雞飛狗跳。我腹誹想。

  對於這些掛著教授名銜每回找我談事,談到最後都會像約好似地不自主開始懷念起父親他們的行舉,雖然不討厭但還是難免有些無奈。我一口氣喝完剩下的牛奶。

  ‘那,Remus打算怎安排我的護法咒學習呢?’我把杯子放回沙發前的矮桌上,轉入正題問,‘今天就開始嗎?’

  Remus回神的看了我一眼,‘是准備差不多了。我們邊走邊說,到隔壁教室吧。’

  我跟著Remus起身離開辦公室,來到同一條走道上隔沒幾步路的空教室--說是空教室也不算對,因為當教室門滑開,放在教室裡唯一個傢俱類的櫥子,就顯得相當顯眼。

  ‘你的護法咒其實已經將基礎掌握得很好,我認為只要再經過一陣子的練習,應該就可以達到真正活用的生物化型。’Remus一邊說一邊等我走進教室,這才把教室門重新關上,‘就算還差最後那一步,可實際上就你不前已經可以化盾的型態,理論上若是只有一兩只落單的Dementor,應該是無法對你構成威脅。所以現在的問題是,Dementor對你的影響程度比起其他巫師,至少是呈現倍數狀態,因此才會讓你的精神和身體虛弱崩潰的速度快上許多。’

  Remus低頭看著我,語氣是平淡陳述的教學口吻,‘因為經歷造就了你在這種生物面前註定會特別軟弱--關於這一點,我無法改善它,也沒人能改善。’

  我點頭。

  ‘我明白,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幫助我,給我面對Dementor的機會練習護法咒。’我平靜的回視,‘只有直接面對,才是克服弱點的最快途徑。’

  ‘大部分的時候也許真是這樣。但是以你的狀況來說,也是格外的辛苦而且危險。’Remus輕歎,‘我不可能真的抓一隻Dementor來讓你練習,所以,我找了其他東西代替。’

  教室空地中間的櫥櫃,碰巧在這時候自己震了下,發出相當大的怪聲。

  ‘是Boggart?’

  ‘學校城堡裡還是有不少房間放著舊櫥櫃,所以這東西不算難抓。’

  我跟著Remus走向櫥櫃。大概是感覺到我們接近,櫃子震動的頻率更大了,‘Boggart幻化成敵對者內心最恐懼的事物同時,雖然攻擊性略有不及,但是幻化出來的型態上卻是最為貼近。如果你畏懼的東西真的是Dementor,那當Boggart幻化成Dementor,你同樣會感受到Dementor接近你時的感覺。’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你放出Boggart的時候,試著用護法咒抵抗它幻化成的Dementor。’我理解的點頭,在接近櫃子不到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嗎?還有我多久可以來找你練習這個?’

  ‘這種練習的方式很可能會讓你非常難受,實際時間等我們先試過一次以後再說。’Remus在櫥櫃旁停下。現在整個櫃子根本就是震動不停。看來裡面的Boggar要不是極度不安就是超級興奮,‘你確定現在就要開始?’

  ‘是。’我做了次深呼吸,放鬆身體站了個最隨意的姿勢,‘可以開始了。’

  可是Remus沒有動作,反而皺眉看著我,

  ‘你的魔杖?’

  ‘敵人襲擊的時候,不會給人准備魔杖的機會。’我輕輕搖頭,‘在火車上第一次碰到Dementor,我已經拿著魔杖還是昏倒。上次在天文塔,我也是連魔杖都來不及抽。所以,我想要先用最低的防禦狀態來試試看。’

  Remus的眼裡閃過一絲復雜。

  ‘那好。’他的手放到櫥門把上,‘注意了,Harry。我數到三,就把Boggart放出來,小心點。’

  我輕輕點頭,視線卻是留在即將被開啟的櫥櫃上。

  ‘禮物!’

  交誼廳的爐火前,我靠在柔軟的單座大扶手沙發裡假寐。雖然早就感覺有熟悉的氣息在靠近,可我仍然不大想動;直到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落到腳上,我才睜開眼睛。

  ‘你們回來啦。’我掩嘴打了個呵欠,朝臉色紅潤的Ron三人打招呼,這才看向腳上一堆各式糖果,‘嗚,你們是把Honeydukes整個搬回來了嗎?買這麼多。’

  ‘今天是Halloween嘛!’Hermione快樂的說。看到我只是平靜拿起其中的蜂蜜羽毛筆糖把玩,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拿到糖果就直接拆了往嘴送,這才注意到我在爐火光輝照耀下仍略顯蒼白的神色,‘怎麼回事?你看起來有點糟。’

  本來還笑兮兮的Ron和Neville也發現我看起來不大對勁,臉色和Hermione一樣黯淡下來。

  ‘沒事。’我露出不要緊的微笑,向他們解釋,‘你們也知道我下午去找了Lupin教授。所以,就順便開始練習護法咒……’

  我告訴了他們關於用Boggart幻化成Dementor的練習方式,還有我這下午用了三次護法咒--事實上只有最後一次,我才成功用出化盾的護法把那只偽Dementor撞回壁櫥裡,之前兩次我頂多拔出魔杖咒語沒念完就昏了過去--事實上最後一回就算成功逼退了那只偽Dementor,我還是在成功的瞬間就又陷入昏迷;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三次我用出護法咒幾乎都是憑本能,根本沒印象。

  換言之,除了當中醒來吃了幾片巧克力又重新投入練習的短暫時間,我整個下午幾乎都是在昏迷中的幻境度過的。

  ‘怪不得你臉色這麼難看。’Hermione探探我額頭的溫度確定正常,可是一摸到我仍然冰涼的手,還是顯得相當憂心,‘你沒去找Pomfrey夫人幫你看看?’

  ‘等一下就有Halloween晚宴,我要是去找她,不只晚宴不能參加,肯定不到禮拜一她不會放我出院,到時候我的課堂又要記缺席了。’看到Hermione不能茍同的拉下臉,我趕緊補救說,‘好啦,我知道你的擔心,可是相信我,我真的沒事。我自己也會醫術,身體狀況究竟如何我很清楚,真的有問題我不會硬撐的。’

  ‘相信Harry吧,Hermione。我看他現在還挺精神的,最多今天晚宴我們別玩太晚,讓他早點回來休息就是了。’Neville拍了拍Hermione的肩,幫我一起收拾腳上的糖果堆,‘我看現在時間也快差不多,這邊收一收我們就去大廳參加宴會了。’

  看著連Ron也加入幫我拿糖果,Hermione抿抿嘴,‘算了,隨便你們。我先去放東西換衣服,你們在交誼廳入口等我,記得不許先走。’

  ‘換衣服?’我有些不解的看著Hermione背影消失在通往女生宿捨的樓梯口,‘換什麼衣服?’

  ‘Hermione今天在Hogsmeade買了幾件新款長袍,還拖著我們在店裡等她。’Ron翻了個白眼,‘浪費了我們一個多小時……我現在才知道陪女孩子買衣服有多恐怖。’

  看到Neville也是一臉認同的苦哈哈神情,我趕緊憋住差點噴出口的失笑,抱起我收拾好的糖果趕緊走向男生宿捨樓梯,‘好吧,我們也趕快放好糖果趕快下來,我已經等不及想吃大餐了。’

  不過,我和Ron以及Neville還是在交誼廳入口等了半個小時多--畢竟換新衣服當然也要重新打扮,所以等到Hermione梳著公主頭穿著有金紋滾邊的淺藍長袍出現,我們剛好是踩著最後一刻時間點到大廳入席。

  說起來都已經進Hogwarts第三年了,我和Hermione卻是第一次參加學校的Halloween晚宴--前年是她被Ron氣哭躲起來讓我一頓好找、還碰上山怪,去年我們參加Nick的忌日宴會,碰上蛇妖第一次襲擊--說起來不只沒能好好玩上一回,甚至還多災多難呢!

  嗯,再嚴格一點追究,我似乎真的和Halloween很犯沖。除去待在Dursley家那十年我本來就沒資格慶祝,當初Voldemort就是在Halloween晚上來殺我全家;重新回到巫師世界到現在,我也是每逢Halloween就必出事--雖然今天截至目前還沒出狀況,不過稍早我已經接到Cthugha告知我Sirius已經失蹤一天了,學校裡的植物們也告訴我有只大黑狗已經溜進了校區。可見等等沒意外的話Sirius應該會試圖闖進Gryffindor塔吧……但願教父不會對Fat Lady太過粗暴,好歹那位女士也曾經是他念書時候的宿捨守門畫像。

  除了暗自懷著對Fat Lady即將遭遇的些許忐忑與淺淺歉意外,我還是挺享受這回Halloween晚宴的。不只有色香味聚全的精緻美食,幽靈們表演的空中歌舞、還有後來闖入搗亂的無頭騎士獵隊也都相當熱鬧有趣。也許是感覺到如此熱烈的氣氛心情也跟著變好,加上又吃得飽飽,我本來略顯萎靡的氣色也改善許多的添了些紅潤,只是下午折騰後的勞累感也跟著浮現出來;晚宴上一直不時偷看注意我的Ron三人自然注意到我不時的小呵欠,不過還沒等Hermione開口,Neville就已經趁著大家的注意都在幽靈們吵架著決定來場宮廷式決鬥時,悄悄拉著我溜出大廳--當然尾隨的還有Ron和Hermione。

  ‘我說你們下回要在宴會上開溜,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Ron在我們踏上通往Gryffindor塔階梯的時候嘀咕,‘今天宴會上好料有很多的,我那盤約克郡布丁都還沒吃完……’

  ‘你都已經吃了兩盤了還不夠?’走在Ron身邊的Hermione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的食量真是跟Harry越來越像了--真搞不懂你們的胃是什麼東西做的,一個比一個還要大,都不曉得把東西吃到哪去了。’

  ‘起碼我吃下肚的東西很確定養分是花到身高上,不像某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異空間。’Ron不在意的聳肩,聽得我差點甩籐蔓把他抽飛。

  ‘喂!不要把我說得像妖怪,什麼異空間。’我好氣又好笑的放慢腳步,由於走得比Ron高了一個階梯,回手給他後腦呼了一巴掌也呼得特別順手……身高果然是我的殘念,‘我還在成長期,早晚一定會變得比你高。我現在可是在未將來打基礎!打基礎懂不懂?省得以後像某人一樣光耗在長身高上就是不長腦。’

  ‘臭小子你說誰長身高不長腦?!’

  ‘當然是說你這老是把我頭當靠墊的渾蛋!’Ron的手臂直接勾到我脖子上,一半的體重也壓上我。這傢伙每次說不過我就用體型取巧,真是太可惡了,‘放開我啦!!’

  我和Ron這邊是打打鬧鬧的爬樓梯,Hermione和Neville全當我們是在做飯後運動的毫不在意,甚至是帶著好笑的看戲眼神。再怎麼說我的身手他們比誰都清楚,就憑Ron這點能耐,我要用起內力怎麼可能真的壓制得住我?不過見我既然還有心情力氣逗著Ron鬧,就表示下午的虛弱應該是沒給身體造成什麼負擔,他們放心之餘也就更輕松的隨著我倆玩了。

  不過我們寫意的打打鬧鬧,在拐了個彎的來到Gryffindor塔後就消失無蹤了。第一眼瞥見到宿捨入口的守門畫像出事的Neville本來帶笑的臉色倏地一僵,腳步也停了下來。

  ‘那是--’

  ‘天!’Hermione也注意到了,雖然捂住了嘴,驚呼聲仍是不小,‘怎麼會?!’

  Gryffindor塔的入口仍然緊閉,可守門的畫像如今已成了刀割撕裂的破布,地上還有好幾片被切下來的碎布屑。

  ‘這是怎麼回事?’Ron已經放開我,和Neville與Hermione一樣,跟著我走到畫像前,‘怎麼會變成這樣?Fat Lady呢?’

  ‘這個樣子,該不會是有人想硬闖Gryffindor塔吧?’Hermione站在我身邊,雖然看起來還算冷靜,但是略略發抖的身體和聲音已經暴露她最真實的感覺。她拉住了我的袖子,‘Harry?’

  站在已經毀得亂七八糟的畫像前,我望著上面那一道道深刻的刀痕,默然不語。

  ‘現在怎麼辦?’Neville緊張得看著我和其他兩人,‘要……找教授來?’

  ‘不用我們去找。’我淡淡開口,眼睛仍然盯在破損的畫像上,‘Peeves已經大張旗鼓吵著這裡的事,把校長教授和學生們通通引來了。’

  Ron三個聽到我這麼說時楞了下,旋即和我一樣,聽到後方傳來的雜亂眾多腳步聲。

  ‘--都已經出了這種事,你還要幫他說話?!’

  ‘不是我要幫他說話,而是你太武斷!難道你都忘了我們討論過的那些了嗎?Ron,我們根本不能確定他的目標是不是Harry--’

  ‘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個瘋狂殺人犯!而且現在他還潛進學校攻擊了Fat Lady!!除了是沖著Harry來,還有什理由會讓他要想闖進Gryffindor塔?!’

  ‘可是——’

  ‘Harry?’

  Neville左看看右望望兩個好友,聽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爭論有面紅耳赤越演越烈的趨勢,只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再回頭見這個風暴話題中心之一的我,只是繼續讀著今天的Daily Prophet沒有阻止或發表意見的意思,不由得靠向我的小聲問了句,‘你怎想?’

  由於昨晚我和Ron四個是Fat Lady被攻擊事件的案發現場第一到場的人類(Peeves才是第一發現者),所以我們不得不也經歷了一場以Dumbledore為首諸位老師的盤問後,才被允許加入城堡再進行地毯式搜查時給集中到大廳的學生群裡,度過安靜又漫長的一夜。

  由於今天是大家都沒有課程的周日,早餐桌上忍受了Seamus和Parvati他們名為“關心”的第二次問詢後,我不想回到宿捨面對來自學長們的另一波“關心”,所以在隨便喝了杯番瓜汁,我便動作飛速的裝了滿滿一盤煎蛋土司和臘腸、又拿了整籃的法國麵包,就帶著早點和Ron他們溜出大廳,到人煙罕至的教師宿捨後面天井花園裡一株樺蘿樹下來野餐。只是到了天井後我只顧著看報紙,對他們的討論完全充耳不聞。

  ‘垃圾。’我下意識的回了Neville一句,眼睛還是盯在報紙上掛著Rita Skeeter名字的報導內容,不掩厭惡的神色。

  ‘啊?’Neville一愣。而我則是很乾脆的把報紙塞給他,拿起了一塊法國麵包咬著。

  ‘自己看吧。’我口齒模糊的說,咬麵包的動作帶了絲洩憤意味,‘那個叫Rita Skeeter的記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本來我還以為Sirius是我教父和守密人的事情,就算不像“記憶”裡那樣是Hagrid和老師們嘴裡洩漏,也應該會從其他學生傳出、甚至是Malfoy拿來擠兌我的藉口;沒想到昨晚Fat Lady被攻擊的事情才過了一個夜,就已經讓那個應該在明年才會出現來扇風點火的記者知道、甚至還報導了出來——而且不只把教父大人的家族和過往事跡全都寫成了專題,連我家十多年前的事情也加油添醋、甚至我三個月前把Marge姑媽放飛的前因後果也都詳細加料爆出來,完全把我寫成了在Dursley家被虐待的悲劇小孩……喵的咧!!

  我心情不爽的咬著麵包。注意到Neville看了報紙內容後發出驚呼,Ron和Hermione也停下了爭執跟著靠過去看--結果自然又是一番傻眼和大呼小叫。

  ‘什!?教父——’

  ‘噓!!’Hermione立刻伸手捂住Ron的嘴,‘小聲點!我們現在可是在教師宿捨附近,你想把可能路過的教授引來嗎?!’

  Ron拉下了Hermione的手,仍然是不敢相信的震驚、但音量確實放小了,‘可是這裡寫說——’

  ‘我知道,我也在看。’Hermione語氣有些不耐煩,看得出來她也很驚訝,但是仍然努力穩著精神繼續閱讀,‘先不要吵,我把報紙看完再說。’

  Ron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轉頭瞥了我一眼,從我木然咬麵包的臉色看不出任何訊息,便又回過頭去繼續和Hermione一起看報紙;已經把重點版面看得差不多的Neville索性把Daily Prophet給了他們倆,挪坐到我手邊。

  ‘Harry——’

  ‘如果你相信了那篇報導裡有關我阿姨家的事情而想安慰我,那就免了。’我解決最後一口法國麵包,拍掉手上的麵包屑,‘要是你想問關於我對Sirius Black的看法,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我的想法還是跟火車上那時候說的一樣沒變。’

  ‘Harry!?’

  我的坦白讓Ron和Hermione一起從報紙上拉回了注意力。Ron的眼睛甚至瞪得比Hermione還大,‘你瘋了嗎?這種事情——’

  ‘是報紙寫的。’我介面說,‘如果是其他記者的報導,或許可信度還不算低。但要是這個Rita Skeeter寫的……’

  我搖搖頭,直接背靠到樹幹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你的意思是,Rita Skeeter在這上面寫的東西是騙人的?’

  ‘不,要我說的話,應該是架構在一定事實程度上的漫天鬼扯。’

  我淡淡回答Neville,‘新聞工作這個行業,不管是麻瓜也好巫師也好,就算大部分的記者都還算克盡職守的誠實,但還是多少會有些記者會為了所謂的“大眾娛樂效果”,而進行對於報導內容誇大渲染的無聊行為存在。對這種記者來說,只要寫出來的東西能夠滿足眾人的八卦心理、抓住大眾的眼球,就算歪曲了事實也是理所當然。很顯然的,Rita Skeeter就是這種記者,所以她寫的東西隨便看看就好,要是全部相信,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不過照你這種說法,這個記者寫的東西裡,還是有部分是事實不是嗎?’Hermione直指重點,‘Sirius Black當初是你家守密人,甚至是你的教父,這兩點應該不會是騙人的。畢竟這種事情攸關到當初的刑事法律和你的監護權,魔法部那裡的紀錄並不是那容易被掩蓋竄改,有心人要想知道的話,還是可以查得出來。’

  ‘沒錯。所以我也認為這兩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我同意的點頭,‘而且這樣一來也解釋了我那些推論當中的很多部分。例如Voldemort失敗那晚為什Sirius Black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我家,還有當初他為什會光明正大向Hagrid要求帶我走。’

  Ron搖了下頭,似乎是想甩掉我讓他備感頭痛的頑固。

  ‘所以你還是相信Sirius Black?!’他實在無法理解,‘他是你家的守密人!那種隱藏防禦魔法,守密人是絕對的關鍵,如果不是他出賣--’

  ‘前提是,出賣的人真的是他。’我仰起頭看向僵我們上方完全遮蓋樹頂,頑皮的陽光隨著葉片的搖動,顯得閃閃亮亮卻不紮人眼睛,‘Ron,如果有一天,我被一群可怕的黑巫師組織追殺受了傷,暫時失去自保能力,最保險的方法就是用這種庇護咒語把我藏起來,而我選擇了你作為我的守密人……你願意嗎?’

  ‘當然!’雖然不是很清楚我為什突然這麼問,Ron仍然想都沒想的說,‘不只是我,Hermione和Neville也是,我們隨便一個都會這麼做。’

  ‘即使,那會讓你變成所有黑巫師的搜索對像?’我回過頭看向Ron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請聽清楚,是“所有”的黑巫師--因為我是被一個組織追殺,所以為了把我從躲藏的地方挖出來,他們一定會追查身為我的守密人下落。也就是說,他們會不計代價的抓住你,然後在捉到你以後會用盡一切手段拷問你……好一點的是先用吐真劑,如果你成功抵抗住了,接下來就是無止盡諸如酷刑咒之類的虐刑,逼迫你直到說出我的下落,然後在確定找到我以後才會殺了你--即使會有這樣的下場,你還是願意做我的守密人?’

  不單單是Ron,我明明只是平靜假設詢問的語氣,卻讓Neville和Hermione也跟著沉默下來,甚至連臉色也略顯蒼白。

  ‘如果真的那樣,’Ron避開了我的視線撇過頭,‘我想,我不會做守密人。’

  ‘Ron?!’

  ‘我不是,意志那麼堅定的人。’沒有看向驚訝的Neville和Hermione,Ron盯著不遠的一塊草皮,有些結巴的說,‘吐真劑或酷刑咒什麼的效果,我也只聽我爸說過一點,可是就算這樣,我也感覺得出來那是很可怕的刑罰……我想如果換做是我面臨那樣的酷刑,我大概什麼都會說出來的……所以,如果真的出了那種事,我應該沒辦法做你的守密人。’

  ‘嗯。’我微微一笑,心裡沒有絲毫的失望。因為我知道這就是Ron--平常也許喜歡出風頭引人注意,也常常會找藉口偷懶,但是真正關鍵的時候,他絕對不會逞能的胡亂答應自己辦不到的事,‘我也覺得如果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一定不會答應。’

  ‘不過我可以放出風聲,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你的守密人。’Ron握緊了拳頭,‘我沒辦法保證自己一定不說出去,但是我可以轉移注意--找另一個足夠信任、卻不會在第一時間備黑巫師們想到的人來做你的守密人。這樣就算最後他們抓到我,也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那些黑巫師找我的時間,也足夠讓真正的守密人躲好了。’

  ‘是這樣吧?’Ron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我,臉色是想通了的輕松、也有對我總是有意無意拐著彎刺激他動腦筋的無奈,‘你會這麼問--是因為你覺得那時候Sirius Black是你家守密人的事情是個煙霧,為了掩護你家真正的守密人?’

  ‘這麼說吧,Ron,’我笑得更加燦爛,召喚了一顆蘋果隨手拋給他和Neville,‘如果連你都能想到這種計劃,沒道理我爸他們不會那麼做--就我所打聽出來的,Sirius和我爸那時候的關系,可是比我們兩個還要鐵。’

  ‘喂!什麼叫做連我“都能想到這種計劃”?’接住蘋果的Ron有些不自在的抱怨,耳跟微微的泛紅要是不注意還真難察覺,‘我或許是不太喜歡動腦筋,但那不代表我很笨好不好!’

  ‘可是事實上會想到用這種辦法,本來就很蠢。’Hermione接過我給她的蘋果,拿了張紙巾擦拭著,‘沖動的犧牲式英雄主義--先不說Harry的父親他們。如果有一天我們也面臨了那種狀況,而你卻自以為是的沖出去當誘餌,不用黑巫師動手,我們幾個絕對會先對你下惡咒。’

  ‘Hermione說的對,那樣做太亂來了。’Neville在Ron不服氣的想開口前也接著說,‘以我們四個的能力來說,Harry一直是我們當中最強的。如果是連他都應付不來的敵人,那我們要是分開行動或是去做誘餌,只是白白會給敵人各個擊破的機會。還不如盡量集結在一起躲起來,這樣反而更能保證安全。’

  連平日最溫吞的Neville都這近似說教的理所當然,不難想見Ron是怎樣一付只差沒窩到旁邊種蘑菇的受打擊臉色。我和Hermione以及Neville彼此互看了眼,忍不住給Ron的苦哈哈可憐表情逗笑;而Ron的不高興也只維持了不到十秒,也不禁跟著我們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我知道那種假設情況,我提出的方法確實不適合我們。’Ron咬了口蘋果問,‘不過就算這個方法很笨,可照Harry你猜的,Sirius Black和你爸媽還是決定用那種庇護咒語,甚至還可能在最後暗中換掉了守密人,不是嗎?’

  我輕輕歎了口氣。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那個時候我才出生沒多久,拖著一個小嬰兒,不管是誰都沒辦法長期餐風露宿的逃命。找個守密人用庇護咒語把我家整個藏起來,這是最穩定方法。’

  Hermione伸手握住了我的,感覺她手心傳來的溫暖無聲安慰,我給了她沒事的微笑,輕輕的說,‘我不能說我的猜測一定正確,但是這種可能性也是有很大機率存在不是嗎?至少,這解釋了很多事情--因為Sirius是我的教父,除了我爸媽,他是我名正言順的第三監護人,所以他那時候才會向Hagrid要求帶我走;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背叛,所以那時候他抱著我,我父母留在我身上的守護詛咒才沒有被觸動而傷害到他--’

  ‘而他會在你家出事的幾小時後,和Peter Pettigrew起沖突,是因為Peter Pettigrew才是真正出賣了你家的守密人。’Hermione接過我的話,冷靜的陳述語氣,和Ron與Neville聞言楞住和臉色大變完全成了鮮明對比,‘而且這一來,Sirius Black那時在大街發生爆炸後沒有逃離,而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讓Auror逮捕他也說得過去--因為說不定就像Ron剛剛的反應一樣,更換守密人還是Sirius Black自己提出的主意,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你爸媽,所以才會連辯解都不說。’

  我們四周籠罩著一片沉默。

  ‘渾蛋!’Ron突然爆出聲咒罵,一拳狠狠的砸了下草地,‘太無恥了!魔法部甚至還給那傢伙追封Merlin爵士勳章--’

  ‘Ron!’Hermione不得不開口打斷他,因為接下來他的語言組織已經開始變成非常難聽的髒話咒罵。

  ‘不管魔法部給了Peter Pettigrew什獎賞,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平靜的說,‘現在的重點是,如果我們猜測正確,那麼該怎麼做,才能證明Sirius Black的清白。我們手上的線索雖然可以拼湊出可能真相的大概輪廓,但是截至目前為止,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沒有證據。’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Sirius Black逃獄的目的。’

  Neville皺眉的擔心臉色一覽無疑,‘記得嗎?現在所有人都以為,Sirius Black是為了殺Harry才逃離Azkaban。可要是就像我們猜的這樣,他是無辜的,那麼在隔了十二年後的現在他才逃出來,而且還在這麼接近Harry的地方出現,這是為什麼?除非--’

  ‘他根本不是要對Harry做什麼,相反的是知道了有人想傷害Harry,所以才來警告他!’Hermione本來就已經不怎好的臉色又刷白了幾分,‘他之前是在Azkaban裡,除了犯人,最常進出那裡的人就是Auror!如果他聽到某個Auror說了哪個黑巫師可能會威脅到Harry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更糟,是和“神秘人”有關--’

  ‘如果真是Voldemort那還好辦,現在全天下的黑巫師裡我最不怕的就是他。’

  ‘Harry!’

  ‘開玩笑的。’我握了握Hermione一直沒放開的小手,朝她微笑。

  ‘放心吧,Voldemort的實力還沒恢復,這兩年沖我而來的行動更不只沒讓他討到什麼便宜,甚至又大傷元氣到把前幾年積蓄起來的力量散得七七八八。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Voldemort還敢來找我,我只能說他絕對蠢透了,而且我一點都不介意讓他直接魂飛魄散。’說實話要不是那傢伙最難纏的地方就是魂器一堆、還淨躲藏在些老鼠洞裡,那個連正常身體都沒有的遊魂我早讓Cthugha去吞噬掉了,根本犯不著我動手,‘不過Voldemort很小心也很聰明,所以我想他短時間裡應該是不會來找我麻煩,起碼在他找到機會和恢復一定力氣以前,是不會再貿然對我出手。反而是他那些死忠又急功的追隨者才需要提防……不過我們現在可是在Hogwarts裡,有Dumbledore教授在,加上我們自己的能力水準現在在校外也勉強自保有餘,就算真的碰上白癡到會跑進學校裡出手的黑巫師,我們也可以安全解決的。’

  ‘可是--’

  ‘比起擔心那個連影子都還不確定的黑巫師,我現在比較在意的還是Sirius的問題。’我打斷Hermione說,‘我們手邊有的線索,讓我們拼湊出和外界截然不同的答案出來,但是我們仍然缺乏能夠證明我們猜測的決定性證據,能夠證明出賣我家的人是Peter Pettigrew、也證明Sirius清白的證據--這一點很不好辦,因為很顯然的,如果我爸和Sirius他們暗中換了守密人,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Remus也都不清楚,要不然當初沒道理他不會出來給Sirius做證。’

  ‘可是還有個問題,Harry。’Neville有些遲疑的開口,‘如果說,就像Hermione剛剛說的,Sirius Black是要來給你警告,那他為什在溜進學校以後不是等著找你落單的機會,而是在昨天晚上攻擊Fat Lady想要闖進Gryffindor塔?他應該知道昨天是Halloween,學校慣例都有晚宴,那時候你應該是和我們一起在大廳才對。’

  ‘也許他逃亡逃到昏頭,根本沒注意到日子?’

  ‘別發傻了,Ron。就我們學校裡四周的應景佈置,誰都曉得昨天是Halloween。Sirius Black可是有足夠的神智和力量從Azkaban跑來這裡,他怎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Hermione沒好氣的說,也跟著思索起來,‘也許,就是因為那時候Gryffindor塔裡都沒人,所以他才挑那個時間想溜進去?’

  ‘可是Gryffindor塔才那麼點大小,除了交誼廳就是宿捨房間,而且那些沒有學生住的空房間,一般都會自動隱藏,除了教授們以外根本沒人知道怎麼開,他能躲在哪裡?要是跑來我們房間,就算躲在床底下也很快就會被發現,引起的騷動更嚴重吧?’

  ‘還是說,他要找的不是Harry?’Neville小心地問,‘也許,Gryffindor塔裡面有更重要的東西?’

  ‘會有什麼東西比Harry的安全更重要?’思索中的Hermione隨口反問,臉色倏地一變,‘難道,又和上學期一樣,有哪個學生被黑魔法控制了?’

  兩個男孩的臉色也跟著變得很難看,尤其是Ron,更是顯得極為陰沉。畢竟上學期蛇妖事件使末他們也是知道真實情況的,Ginny更是受到控制的傀儡之一,也難怪Ron會特別敏感……看來他們受到的心理影響也不小,陰影尚存哪。

  ‘我不以為同樣的把戲連續玩兩次,會起到什作用。老師們並不傻,我們幾個也不是笨蛋,而且要想成功操縱一個人不露出破綻,固定一段時間重新施術是必要條件之一,以我們學校這種全住宿制度,操控學生太不符合實際了,除非那個黑巫師又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或是極為危險的高深黑魔法物品才有可能辦到--不過學校老師現在都是Dumbledore教授的心腹,那種帶著高深黑魔法的物品更不是隨手可以撿到的路邊石頭,所以基本上這種可能性我認為可以暫時排除。’我確實是希望他們三個能像我一樣,隨時都能有保持警戒和觀察力的習慣,但變得杯弓蛇影、隨時懷疑身邊同學就有點過頭了,‘不過我也覺得Sirius的行動是個問題。他想闖進Gryffindor塔肯定有很重要的目的,而且重要到甚至不昔傷害守門畫像……從昨天Fat Lady畫像被毀的程度,我可以感覺得到那上面刀痕透出的憤怒和怨氣,如果不是有極強的執念,是沒辦法在那樣的魔法畫像上面留下那深刻的傷痕與氣息……我想,說不定他想闖進我們宿捨的目的,和他逃出Azkaban有一定的關連性。而且,Sirius到底是用什方法穿過Dementor的包圍的也是個問題,要知道現在Hogwarts外圍四周,現在至少繞了上百隻那種魔物,就是再強大的巫師面對這多Dementor也會很頭痛,而他卻可以說是來去自如到沒有引起任何Dementor的注意。’

  ‘還有,我覺得Lupin教授可能也有問題。’

  Neville語氣提醒的說,‘你們想想,如果像我們猜的,Harry的爸媽臨時決定換掉守密人,為什麼卻沒有告訴Lupin教授?我的意思是,他不也是你爸媽他們最好的朋友嗎?就算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可是這重要的行動,連最重要的朋友都隱瞞,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說,推理能力和觀察力的提升雖然有好處,但是有的時候想隱瞞一些事情的時候也跟著變麻煩了哪……

  ‘Neville說得對,既然Lupin教授是你爸最好的朋友,沒道理這種事情連他都瞞。’Ron皺眉,‘除非我們對Sirius Black的那些推斷是錯誤的,要不然就是Lupin教授這個人也有問題。’

  ‘可是,Dumbledore教授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會讓他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了不是嗎?’Hermione反駁說,‘我覺得他是個好老師--起碼他的教學方式和個性是我們現在碰過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裡面最好的。’

  ‘算了吧,在你這個“老師聖人論”的信奉者面前,學校裡根本沒有一個教授是不好的。你甚至連Snape都稱贊過。’

  ‘Snape教授本來就是個好老師,雖然是嚴厲了一點,可是他的魔藥真的很厲害,而且也幫過我們很多忙呀!更何況也不只我一個人這麼認為,要不你問Harry,看他是不是也這麼說!’

  ‘Harry是個特例!連McGonagal教授都可以讓他感覺會偏心,他腦袋看待事情的邏輯方式根本就不正常,問他哪裡准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腦袋也不正常?!’

  ‘萬事通蛀書蟲的腦袋本來也沒正常到哪去--’

  ‘Ronald大笨蛋!’Hermione氣得抽出魔杖,指揮著空麵包籃去敲Ron的頭,‘說了多少次不准叫我萬事通或蛀書蟲--’

  ‘哇啊你這是犯規啦!’為了躲麵包籃,Ron不得不跳起來往另一邊的大樹躲,‘你自己還不是又叫我那名字--’

  ‘是你先開始的!’Hermione也跳起來追了上去,‘站住別跑!我要修理你--’

  又開始了!

  我和Neville在交換的眼神裡看到彼此的無奈好笑,卻也都沒有去制止的意思--反正這種追鬧也不是第一回發生,最後總是Ron慘敗而Hermione累得夠嗆收場--既然這對冤家都樂此不疲了我們又何必多事?

  ‘所以,Harry,’Neville在我看著他們倆繞著那顆大樹轉鬧著的時候問,‘你也私底下接觸過Lupin教授幾次了,你……覺得他有問題嗎?’

  ‘在對Lupin教授的看法方面,我和Hermione差不多一樣。我認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

  ‘當然,我也知道你剛剛提的問題有道理,只是我知道一些Remus的狀況……’我拍了拍Neville的肩膀,‘我不能解釋得很詳細,但是對於我爸和Sirius可能私下交換了守密人卻沒告訴Remus,我只能說和偏見有些關系。更重要的是,在我爸他們生活的那個年代,Voldemort帶給大家的陰影太強烈了,弄得很多人身邊最親的人都無法信任……連姊妹彼此出賣,兒子殺了父親的事情都發生不少,在那種情況下,對於最好的朋友抱著提防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Neville沉默了下。對於我們父輩那時候生活中面臨的險峻程度,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光憑聽聞是很難想像的;但是Neville也許是我們當中體會最深的,因為他的爸媽還活著……卻也只是活著而已。

  ‘我們,有一天也會面臨那些的吧?’Neville輕輕的問,‘如果,“神秘人”回來……’

  我的視線落在左手邊一段距離外的浮雕石柱長廊陰影。

  ‘沒有人可以肯定“未來”,唯一能把握的只有“現在”。’我淡淡的說,是在回答Neville,更是在告訴自己,‘只要Voldemort沒有消失,我的生活裡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平靜。走在對抗黑巫師的這條路上我從來沒得選擇,可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懊惱。既然Voldemort不會放過我,那麼我當然也只能在他回來之前盡可能做好准備……你也是如此,不是嗎?’

  在Ron被Hermione整得回來累趴在我們做的野餐布上以前,我和Neville沒有再開口說上任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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