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霍氏父子
天津,霍家
霍家的客廳裡,霍恩第正在聽著兩個兒子述說著他們參加獅王大會的過程,不時點點頭,又不時的搖搖頭,當聽到太后下旨封了兩個兒子做四等侍衛,保護那位孚郡王家的格格時,有些鄂然。
「元卿、元棟,既然讓你們留京做了侍衛,為何你們又回來了?」
霍元卿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同於自己的二弟和三弟,長的很威武,體格壯碩,倒比兩個弟弟長的更像習武之人。聽到父親問自己,忙回道:「爹,是那位格格讓我們回來的,說是太后的旨意下的倉促,我們家又在天津,所以讓我們先回天津,好好安頓家人,等到十五之後再進京。」
「哦?你們已經見著格格了?」
霍元棟今年才十六,相貌俊秀,可是眉目間卻透著一股英氣,聽到父親問話,搶在大哥的前面,很興奮的答道:「是啊,爹,那位格格才十歲,就是一個小孩子,可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的,一點也不像個十歲的小娃娃,嘿嘿……」
「胡鬧,格格是你可以評價的嗎?」霍恩第有些微怒地道。
霍元棟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只是很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和二哥。霍元卿見弟弟挨罵,好笑的搖搖頭,向父親回話道:「爹爹,倒不是三弟弟胡鬧,那位格格確實有些……這怎麼說好呢?就是人不可貌相。」
「嗯,這一點為父倒是知道的,上次去五俠的鏢局裡辦事時,曾經遇到過她的車駕,似乎是為了打探王五俠的消息而去的。聽五俠的大弟子說過,看起來她好像會些功夫,似乎還不弱。」
「爹,怎麼可能,孩兒昨晚見到她的時候,並不覺得她會功夫呀?」
「三弟,」霍元卿見弟弟又要搶話,忙攔住他,然後又向自己的父親道:「回爹的話,咱們沒見著那位格格走路的樣子,見到她時,她正坐在自己的客廳裡,不過她的房間和院落都是那種洋人風格的,倒也新奇,她身邊的那侍衛看起來功夫都很不錯,特別是腿上的功夫。」
「嗯,這就對了,上次五俠的弟子也說過,她似乎練有一種很厲害的腿功,看來她是跟著自己的侍衛學的了。」
「對了,爹,還有一件事。」霍元卿有些為難的看著霍恩第。
「說吧,什麼事?」
「格格問過咱們家一共有幾個兄弟,我們說了之後,她又問二弟是不是也像我們一樣有一身好功夫,我回說二弟因為自小體弱,不能習武,所以只在家從文。格格當時就說可惜,但是又說,會給二弟一封薦書,待京師大學堂開學之後,讓二弟去上學。」
「你們可應了?」
「沒有,孩兒當時回說二弟因為體弱,所以爹娘疼的多些,也不知道捨不捨得二弟離家唸書,更何況如今我和三弟又要進京當差了,怕父母膝前沒人盡孝。」
「格格如何說?」
「格格說沒關係,她薦書照寫,去不去還是要我們自己決定,而且那個學堂聽說是按洋人的星期來上課的,每星期會有兩天休息,天津和北京隔的不遠,也可常來常往的。」說完霍元卿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霍恩第。
霍恩第打開來看了看,又遞給了自己的二兒了霍元甲,霍元甲和老三很像,眉清目秀,不過卻更像個讀書人,不像是個練武的,他接過信來看了看,又遞回給父親,便低頭不語了。
霍恩第看著二兒子,問道:「你自己可想去那個京師大學堂唸書?」
霍元甲見父親問到自己,有些猶豫道:「爹,您知道孩兒就想跟著爹學咱們家的迷蹤拳,好讓我霍家名揚天下的。」
霍恩第看著自己的二兒子,有些心疼的道:「你這傻孩子,不過為父在京時常聽到這位格格的傳言,說是位愛民如子的好人,五俠跟我聊起時也曾說,此女是位頗有遠見之人,一篇《少年中國》不知激勵了多少讀書人。既然是她推薦,你界時入學便是了,至於武功,只要爹不在你身邊你仍然堅持苦練也不會落下的。」
霍元甲見父親如此說,也只得點頭應是,不再說話,霍恩第卻轉向大兒子和小兒子道:「元卿、元棟,既然老佛爺下旨,要你們保護格格周全,你們就盡自己的本份,這位格格雖然如今年幼,以後卻十之**會成為一個利國利民的大賢才,你們在她身邊除了要好好保護她外,還要跟著她多多學習,要記住多聽、多看、少說話。」
霍元卿和霍元棟聽到父親如此吩咐,都忙應聲稱是,不敢多言。霍家父子之後幾天一陣忙碌,即要為長子、三子準備行禮,又要為二子即將進學做好準備,當地的府衙也來了好幾撥人,都是前來道賀的,那些平日裡見到霍家的人便趾高氣揚的官們,如今卻是點頭哈腰的來了,倒讓霍家父子有些哭笑不得。
1888年,光緒十四年
大年十五剛過,慈禧便召告天下,京師大學堂和京師第一女子學堂會在三月開學,令各府縣在當地開始招收品學兼優之男、女,年齡在8-20歲之間,均可入學,由地方先行考核,合格後即可入京就學,無論身份高低,家境貧富。
同年二月,慈禧再次下召,各地方軍可在當地尋找武藝高強者入軍教習,並允許民間可自主民團,但每個民團必須由朝庭指派一位監管,這道旨意一下,朝堂上又鬧的不可開交,無非是亂民不可信,或恐亂民藉機行謀逆之事等等,連我都覺得慈禧這招行的太險,這義和團如今已經鬧的很是厲害了,可比我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義和團更凶狠,裡面自然也有好人,還有很多被愚弄的窮苦百姓,大多數人是很善良的,可是卻太迷信了,迷信到了一種很瘋狂的境地,常常會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現代的那個什麼什麼輪子功讓我覺得厭惡,可義和團卻總是給我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樣的旨意一下,只怕那些義和團更能明目張膽了,所以我不得不說,慈禧的這個主意太過大膽。可是這種事輪不到我說話,但是旨意下了之後,在各地反應不一,有些地方叫好,有些地方卻叫苦,沿海一帶則幾乎是個個叫好,這也是因為這些的洋務運動在沿海發展的很迅速,而且大多數百姓都吃過洋槍洋炮的苦頭,也有很多愛國者是極力贊成的,比如黃飛鴻之類的大俠,則是積極響應,倒也讓慈禧好好的樂了一、兩天,可是在河南、陝甘各地卻讓百姓叫苦不跌,雖也有俠士出面願意組民團,可是大多數的民團卻是良莠不齊,橫行鄉里,在河北更是成為了義和團漂白的途徑,慈禧卻選擇了不聽,而光緒和翁師傅卻只在書房裡看著折子晃腦袋。
賽獅會之後,我又去過一次順源鏢局,這次去,王五和眾位弟子卻是老老實實的跟我行了一次禮,對我態度卻很是冷淡,對我那兩個新保鏢卻很是熱情,看著這種情形,讓我覺得很不是味兒,可也知道,這些人是怕跟我的關係扯深了不好,我是能理解他們的立場的,所以也並不怪責,不過卻不好再多呆,而是在他們和霍家兄弟寒暄的差不多了之後,我也告辭出來,走時悄悄給王五留了一封信,便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