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許攸歸曹
陷陣營對抗大戟士!陷陣營雖然身為騎兵的剋星,但大戟士卻恰恰相反。是以專門對抗除去騎兵類外的所有步兵的剋星。可算是專門對付陷陣營的兵卒。
但高順統領的陷陣營豈是等閒。敵方雖然處處針對己方弱項。但若論及精猛程度。天下步兵又豈有在陷陣營之上者?配備了百煉樸刀和熟悉各種陣行變換的陷陣營。他們的刀。可以斬斷天下最為銳利的長矛。他們可以以一抵三。他們可以阻擋天下無人敢擋的鐵騎。
但見兩支彪軍相撞。一時間殺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兩軍數萬人馬雖然已是全面開戰。但核心卻仍在威武雄壯的陷陣軍與勇猛忠誠的大戟士之間展開。亂戰之中。血花圍繞著陷陣營和大戟士撲灑了一個急速的漩渦。讓人目眩迷離。再難靜心。
那一邊。但見二張刀槍相撞。拼殺的隆隆聲四濺。塵土之中。地面碎石隨著馬踏聲而碎碎震起。冷刀如鳳展傾斜。長槍長虹貫日。強大無匹的斌裂氣勢。拼戰的二張身邊再無一兵一卒。
“原來是張郃啊。難怪。難怪。”曹軍的後陣中。曹昂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接著問司馬懿道:“那張郃手下的大戟士軍又是什麼?我為何無有所聞?”
司馬懿輕聲道:“昔日在河內。聽聞此人雖然年輕。但善使兵機。精練士卒。手下三百步兵士卒。盡披重甲。不著盾弩。只以巨戟為戰故稱大戟士。張郃此人勇猛無比。精通兵法。將軍要等閒視之。”
曹昂聞言笑道:“我自然不會小瞧了此人。 ”看著酣戰張遼的張郃。果然是兵技非常。且與己方交戰的軍卒佈置陣型整齊。攻殺間然有序。絲毫未因己方突然殺而亂。卻是軍紀嚴明!曹昂心中不由暗贊:“五子良將。果然沒一個是白給的。”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論及帥。張郃雖然厲害但己方有張遼高順二人陣前指揮又豈能輸給張郃?但張郃手下兵馬眾多。手下大戟士軍志氣極高。勇氣非常。面對著竟敢善戰的陷陣營。也是絕不肯落於其後。
“咣!”的一聲巨響。只見張郃和張遼乍然分開二人面色皆是煞白。但依舊高立於馬上。威風凜然。在雙方軍卒的注視下。但見二人皆是微微一笑。接著便聽張郃高聲喝道:“退軍!”
漸漸的便見袁旗向後搖動。敵軍徐徐向後退回去。曹昂拍馬上前對著張遼輕道:“張將軍。適才發生何事?”
但見張遼依立馬上。手持冷刀未動。那邊高順亦是急忙上前道:“文遠。你這是?”
終於只見張遼嘴角抽動一下。低聲道:“我與那將各自硬接了對方一招都受了些傷。請君侯勿要聲張以免亂了軍心。”
曹昂聞言猛然醒悟。急忙對著身後的幾位虎士施了個眼色。數個虎士急忙駕馬上前。擁簇著張遼徐徐向後退去。曹昂看了看遠處似也是被眾軍包在其中的張郃。微笑道:“張遼將軍與張郃拼的兩傷。此番張郃當無進軍之機。仲達。咱們當道紮寨。休要放他一兵一卒過去!
——————
此時的官渡戰場之上。袁紹大軍從正午襲擊至晚陽。又一次苦攻無果。隨即緩緩的退回營中。與此同時。從張郃那面傳來的情報卻令袁紹更為惱怒之極。不但己方正面難以逾越官渡主營。張郃那面亦是被阻截當於要道之口。難以向許都進兵分毫。
“哼!”但見袁紹的一拍桌子。恨聲道:“偷襲許都不成。又是空費軍力!白白的讓曹阿瞞恥笑於我!”
下首的逢紀聞言。眼珠一轉。諂媚笑道:“主公。前番紀便說過。許攸謀實在是粗鄙之極。曹操何許人物。豈會被他這等計謀所算?如今可好。連累的我軍空軍器。又折了好些兵馬。反倒寸功未立。許攸此人著實是害人不淺。”
袁紹聞言。長歎口氣。卻也是沒有說話。忽聽帳外一人喊道:“主公。鄴城有消息了。鄴城有消息了!”
少時。便見郭圖氣喘吁吁的跑入帳內。對著袁紹拘禮道:“主公。鄴城審配有消息了!”
見郭圖跑的好像連肺葉都要噴出了來。袁紹不由好奇道:“何事令公則你這般著急?”
只見郭圖一抹頭上的汗漬。臉上露出了如花的笑容道:“主公。審配在鄴城有信呈報主公。我來給您念?”
袁紹疑惑的點了點頭。便見郭圖急忙將信箋拆來。朗聲誦讀起來。竟沒有了一點喘息之意:“審配奉明公之命於鄴城操辦三軍糧草。現已齊備。不日即令呂威璜押抵。用以解三軍燃煤之急。另有一事特稟報主公。如今鄴城盛傳。許…”
但見逢紀一震。圖頓了頓笑道:“主公。還念嗎?”
袁紹面色逐漸深指著郭圖道:“繼續念!”
“現鄴城四處傳言。許攸在冀州之時便濫受各級官員財物。且與河南曹營中人切有私交。其子侄兒輩人。在河北亦是仰仗其勢。濫行科稅。擅取錢糧。飽其私囊。現配自作主張。暫收其子侄下獄。主公與前線。亦當明察秋毫。”
話音落時。帳內便毫無動靜。只見郭圖雙目微微放光。逢紀嘴角絲絲冷笑。半晌之後。忽聽袁紹冷冷道:“去喚許攸前來見我。”
帳外士卒領命而去。郭圖雙眼轉了轉。接著便對著袁紹道:“主公。許攸收民間財物。尚可容忍。就怕他與曹操私通。如此便大事不妙了!”袁紹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
少時。只見許攸風塵僕僕的趕了進來。
氣神十足對著袁紹一鞠躬笑道:“主公喚攸?”
袁紹冷然的看了許攸半晌。然後將案子上的信箋往許攸面前一擲。聲音寒冷刺骨:“自己看!”
許攸聞言疑惑的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冷汗直流:“主公。此乃是審配誹謗與吾。主公千萬不可相信啊!”
袁紹聞言靜立不語。聽郭圖嘿嘿笑道:“怎麼?許先生。您急什麼。主公也沒有有通篡曹操之嫌你自己怎麼不打自招了?”
許攸聞言氣的鼻孔翻天大怒聲道:“郭圖。你休胡言!我…我哪里不打自招了!”
那邊逢紀輕聲藉口:“許攸。張郃軍馬在通往許都的小道上受阻。似是並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啊?莫非是你受了曹操的賄賂?故意獻計讓我軍分兵?嘿嘿。我倒還是小看了你啊。”
許攸聞言頭上冷汗直流:“逢紀你…你”但見袁紹忽的起身緩緩走到許攸面前。目視了他半晌道:“許攸。你還有何話可說?”
“主公。他們…他們冤枉我啊。許攸冤枉。是冤枉啊!”此時的許攸也是沒有平日裏搖唇鼓舌的手段只是一個勁的跪下。叩首如搗蒜一般。
袁紹見許攸如此作態中猶豫一下。接著哼道:“不管你有沒有私通曹操賺我分兵。但你在鄴城收受賄賂。飽和私囊的事。當是事實吧?”許攸聞言不由的渾身顫慄。
“哼!”但見袁紹面色一變呵道:“許攸。你一個濫行匹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獻計?”
“他冤枉我。他冤枉我”平日好逞口舌之快的許攸此時卻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看著許攸那臉委屈的模樣。袁紹心中不由心煩。揮揮手道:“我本當將你斬首。念在此證據未全。且記下你這顆貪頭。來人。給我亂棒打出去!今後不許再讓他來中軍見我!”
但見兩名舞棍軍卒。大步邁入帳中。一狠打。將許攸連踹帶踢的轟出帳外。只留下一臉蔑視的袁紹。和心中暗自解恨的逢紀與郭圖。
許攸鼻青臉腫的回到帳中。往榻上一趴。暗自咬牙道:“逢紀郭圖這兩個天殺的!不知道怎麼和審配合上。設下這等計害我。好。你們說我私通曹操。既如此。我便順水推舟隨了你們這群狗賊的心願。看誰笑到最後!”
想通此處。當夜。許攸隨即偷偷潛出袁紹大帳。只取了一柄隨身佩劍。以及一匹快馬。徑奔官渡曹軍大寨而去。此時正當夜黑風高。曹昂亦是剛隨司馬懿趕回主營。向曹操彙報偏道那邊阻攔張郃的結果。
聽完曹昂彙報。曹操緩緩的點了點頭。反問道:“那張郃現今何處?”
曹昂胸有成竹的笑了一笑。輕聲言道:“張郃現在駐守與官道。還想尋偷襲許都。我已讓張遼高順二人當道下寨。阻擋張郃。休道袁軍士卒。便是一隻飛鳥。也休想衝進去。”
曹操讚賞的看了看曹昂。方要說話。忽聽帳外有人高聲喝道:“孟德~孟德~”
但見曹操面色一變。自他迎劉協駕幸許都。官拜司空起。便在無二人敢當著他的面直呼他的表字。但曹操猛然起身。沖著外面大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敢直呼孤之名諱!”
“孟德!是我啊!南陽許攸來投!”營中的曹操和曹昂聞言皆是一震。但見曹操面色瞬間變了好幾次。接著突然哈哈大笑。不著鞋襪。直接奔著帳外而去。
曹操方一出帳。便見裏面侍立的曹昂長歎口氣。暗自搖首笑道:“還算是天不亡我。這王八蛋總算是來了。”
少時。便見曹操攜帶著一醜男入帳。曹昂和許攸在對視的一霎那。皆是愣了一愣。許攸楞的是沒想到曹操帳中尚有他人。而曹昂楞的。則是這許攸長可這麼醜!
“子遠。此乃是我長子曹昂!”許攸聞言急忙笑道:“哎呀呀。是昂兒啊!想不到昔日洛陽一別。這孩子居然都長的這麼大了。想當初。在洛陽時。你還抱著我要這要那的如今卻也是一個俊朗之才了!”曹昂聞言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好一張口無遮攔的嘴。難怪這老小子後來不好死。讓老爹暗中指示他人給殺了。若不是因為眼下需要他。就沖他剛才那一句以老賣老的話。曹昂便直接一個大耳雷子扇過去了。
但見曹昂笑著對許攸躬了躬身。皮笑肉不笑的沖著許攸做了一禮。但心中卻是有些老大的不樂意。
只見曹操笑著請許攸與他一起坐在榻上。二人相視而笑。曹昂則是靜站立於側。仔細打量著許攸醜陋的相貌。心中則是不住的搖頭太醜了!
曹操緊緊握著許攸的手。感歎道:“好!好啊!子遠能來投我當先受曹某一禮!”說罷做了一輯。嚇的許攸急忙道:“孟德你如今是大漢司空。我是布衣。如何能當你這一禮!”
曹操哈哈笑道:“你我之間。只有朋友二字。豈能以名爵相論?子修。還不快見過你許世叔!”
雖知道這是拉攏許攸之策。曹昂心中還是有些芥蒂。但亦是沒有辦法。只能上前行禮:“曹昂見過世叔。久聞世叔才名儒雅。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許攸聞言呵呵大笑。面上全是自得。曹昂見狀心中不由暗笑。心中暗道:這老小子還挺得意的。等破了袁紹。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