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219章【都蔫巴了……】
咣當!
任昊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了上,客廳裏似乎還迴蕩著他的喝罵聲,久久不能散去。
看得任昊回屋,客廳裏的幾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個都蔫巴巴了起來。範綺蓉急急苦著臉,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我就說咱們玩過火了吧,唉,這,這下可咋辦啊,也沒多大點事,早知道就不給他臉色看啦!”
夏晚秋看向謝知婧,卡著嗓子眼輕聲恨恨道:“都賴你!盡出的餿主意!”
“怎麼賴我了?這提議可是咱們四個一塊商量的吧?要有責任的話,咱誰也跑不了!”謝知婧很冤枉的巴巴眨著眼,身子向後一靠,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皮:“再說,我也不知道他會這麼大反應啊,唉,這可壞事兒了,嗯?對了對了!表格!我把表格放哪了?”
謝知婧霍然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兜口後,開始在挎包裏找來找去,終於,她如釋重負地將表格拿在手裏,也不多想,飛快掏出手機給秘書打去電話,將柳明轉學的事情全權交給他,並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辦好。
謝知婧打電話時說話聲音很大,話語中流露出一絲急切的味道,就是為了給屋裏的任昊聽的,可掛下電話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任昊出屋。
“誰出個主意啊,現在該咋辦?”
幾個人大眼瞪著小眼看了對方很久,末了,另外三女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到謝知婧身上。
“你們看我幹嘛?”謝知婧略微有點心虛,很沒有底氣道:“我也不知道咋辦啊,你沒看昊那表情?咱幾個人裏他單獨點了我的名字,可見是最恨我啦。”謝知婧心裏也亂糟糟了起來,胡亂伸手摸了個茶杯,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那杯,就咕嚕咕嚕喝了兩口,繼而眼珠子一轉,瞧向了範綺蓉:“綺蓉,你跟小昊是十多年的關係了,比我們都親,要不你去跟他說說唄?”
夏晚秋重重一點頭。巴巴看著蓉姨:“……他向來聽你地話!”
顧悅言也期待地瞅瞅她:“我看行。蓉姐。你去最合適。”
“別啊。我。我不行地……”范綺蓉連連擺著手:“他方才罵我罵得多凶啊。把刀都拍我腿上了。我。我咋跟他說啊?再說。從小到大他都沒這樣過。不怕你幾位笑話。說真地。我這心裏真有點犯怵。反正。嗯。我不去。那個。嗯。晚秋。對。晚秋最合適了。”範綺蓉把擔子加給了別人。
謝知婧贊同地看看夏晚秋:“對。晚秋是小昊女朋友。他最緊張你。罵一頓之後火氣也就消掉了。絕對不捨得再說你啦。晚秋。我看你挺合適地。去吧。跟他說說話。順便給我們幾個求求情。成不?”
顧悅言握住了夏晚秋地小手兒:“夏姐。拜託了。”
“別看我!我,我也有點怵!”夏晚秋躲開了幾人緊巴巴地視線:“平常他總打我的!我治不了他!”沒人的時候,任昊經常打夏晚秋的屁股教訓她,“悅言,你進去看看吧……”
“我也,我也不行啊……”
謝知婧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顧悅言鼓鼓地小肚子:“對對,悅言你懷孕了,小昊就是再犯混,也不可能對你不依不饒的,你看前幾天,他又給你背孕婦菜譜,又緊張著扶你上樓,生怕你孩子有點意外,對你多好啊,甭怕他,你肯定沒問題。”
范綺蓉隔著夏晚秋摸了摸顧悅言的手背:“對,甭怕他,你去最合適。”夏晚秋也是一副“交給你了”地表情。
你們要是不怕他,你們咋不去?
顧悅言心裏犯嘀咕,嘴上仍小聲兒道:“他第一個就罵的我,肯定恨死我了,我,我也不去……”
“唉……”這聲歎息是五個女人同時出來的。這下過後,那聲嬌柔的歎氣吸引了四女的目光。只見崔雯雯拿著笤帚清理著地板上的玻璃渣子,神色有點怯意。
謝知婧沉吟著眨眨眼,眸子忽地一亮,抬頭望向她:“雯雯,你來一下……”
夏晚秋瞅了她一眼,抬起屁股給崔雯雯讓了個座位:“坐這裏!”
范綺蓉和顧悅言也變了一個眼神,頗有些殷勤地一左一右拉著崔雯雯坐到沙發上。顧悅言最先一個說話了:“記得有兩次你都沒交語文作業吧,其實沒事,你語文好,寫不寫作業對你意義不大,我也不會在班裏點名批評的。”
崔雯雯小臉兒有點慘白:“那兩次是我家停電啦,顧老師,謝謝您幫我瞞過去。”
顧悅言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小事情……”
范綺蓉擠開顧悅言,一把抓住崔雯雯的腕子:“上次姨送你地衣服還喜歡嗎?”
“喜歡,任昊也說挺適合我的,呃,那個,謝謝蓉姨。”
範綺蓉笑呵呵道:“沒事沒事,咱都是一家人,謝個啥啊,姨下本書也快寫完了,聽說你愛看姨的書?嗯,等完本以後,姨不給編輯審稿,第一個先給你看,行不?”
“謝,謝謝蓉姨……”崔雯雯聲音已經開始打起哆嗦了。
這時,夏晚秋叫了她一聲,待崔雯雯忐忑不安地坐過來後,夏晚秋挽住她的胳膊:“英語作業無非是抄抄課文,你語法知識和辭語彙量都很扎實,我特批,你以後不用寫英語作業了。”
“謝謝夏姨……”
崔雯雯都快哭了。
繼夏晚秋之後,謝知婧伸手攬著女兒肩膀,將她摟了過來:“雯雯啊,等你放了暑假,媽也厚著臉皮去請個長假,咱娘倆到海邊走走,放鬆放鬆心情,呵呵,你看行不?”
“媽……那個……我……”幾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崔雯雯哪還不明白啥意思啊,倆腿登時有些軟。
謝知婧語重心長地摸著她的腦袋:“別有心理負擔嘛,小昊就罵了我們四個,跟你沒關係的,去吧,進去看看他。”然後,謝知婧趴在她耳朵邊囑咐道:“探探他的口風和態度,要是隔夜就能消氣的那種,你就多陪他待會兒,給我們四個說說好話,要是你感覺小昊真恨上了我們,你就趕緊出來,咱們再商量,知道不?”
“可,可我……我行嗎?”
夏晚秋斷然一點頭:“你肯定行。”
範綺蓉拍拍她地肩膀:“進去以後機靈點。”顧悅言也送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那我去了?”崔雯雯一步一回頭看挪動著腳步走到任昊的臥室門前,咬了咬牙,她伸手輕輕敲了幾下門,見得裏面沒有聲音,崔雯雯擰開了門把手。
吱呀……
門開。
屋裏靜悄悄地,唯有圓珠筆與紙張接觸的刷刷聲不斷作響。亮白色節能燈霧濛濛地光芒撒在臥室內,讓崔雯雯詫異的是,任昊竟然坐在寫字臺前專心致志地寫著作業。她心裏緊張地怦怦跳動著,走過去兩步站定在他身後:“昊……”
任昊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她一眼,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旋而接著寫起作業,默然不語。猛地這麼一看,他似乎沒有憤怒地意思,跟先前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
崔雯雯也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可媽媽阿姨姐姐們交給自己的任務不能不辦呀,她一邊兒觀察著任昊地一舉一動,一邊兒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遲疑著張張嘴,頓了一會兒,方怯怯的道:“你……你沒事吧?”
任昊淡淡笑了一下:“沒事啊,我能有啥事,明兒個地作業還得交呢,這不,正趕進度呢。”
任昊淡然地姿態讓崔雯雯鬆了一口氣,“其實,我媽她們不是故意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知道,嗯,她們好像是跟你面前丟了臉,就想出這麼個甩臉色的招數,昊,你別生她們氣了好不好啊?”
任昊嗯了一聲,也沒抬頭,筆尖快速在作業本上寫著什麼:“我明白,她們要面子,想給我個下馬威嘗嘗,女人嘛,這無可厚非,嗯,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沒事的。”
崔雯雯喜上眉梢:“真的嗎?”
任昊笑著點點頭:“我騙你幹嘛?”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崔雯雯拍著胸脯呼出一口氣,欣喜地看看他,慢慢起身:“那你寫作業吧,我不打擾你了。”
……
屋外,別墅一層客廳。
“這麼快就出來了?”
“咋樣啦?”
“雯雯快說!”
“他在屋裡砸東西了沒有?”
看著母親四人緊張巴巴的目光,崔雯雯感覺有點好笑,平時她也看慣了四女仗著年紀大而欺負任昊,誰想到,任昊一發飆,幾人全都蔫巴巴的了,這一反差不可謂不大。
有道是敵強我弱,敵弱我強,說地就是這個道理吧?
“沒事啦……”崔雯雯邀功般地唧唧喳喳敍述起進屋後的情景,在謝知婧和範綺蓉的要求下,崔雯雯甚至把任昊開始到結束的表情和動作都敍述了出來,“……嗯,大概就是這樣,他已經不生氣了,還說是他剛才太衝動了呢。”
事有反常必為妖!
崔雯雯本以為告訴四人任昊沒有生氣後,她們會跟自己一樣鬆下一口氣。
可偏偏,幾人非但沒有露出欣然的表情,甚至她們四人均是一副凝重的樣子,沉默了好久,謝知婧最先一個苦下臉來,唉聲歎氣地靠在沙發上,昂起頭,仰望天花板:“這回可能真玩過頭了,賴我,賴我啊……”
範綺蓉臉色也不太好看:“知婧,你也別這麼說,當初是大家一起出的主意,責任咱們都有,唉……這可……唉……”
夏晚秋抿著嘴巴看看謝知婧:“你花招多,想個招兒!”
“等等,夏姨,媽,蓉姨……”崔雯雯徹底糊塗了,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咋回事?昊不是沒生氣嗎?你們怎麼還……”
顧悅言幽幽一歎,習慣性地摸著自己地肚皮:“前一刻他還站在客廳指著我們鼻子大罵,十幾分鐘後,就能把氣消掉?這絕對不可能,再說,就算他不生氣了,也不會主動承認是他自己衝動了吧,我們沒道歉,沒說話,等於是還沒給小昊臺階下,他怎麼會先第一個不計較?這不合理……”
謝知婧接著她的話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小昊已經恨我們恨到骨子裏去了,這就好比夫妻,那些成天打架吵嘴的夫婦,不見得是感情不好,而真正沒了感情的夫妻,是屬於那種形同陌路地感覺,見了面,卻沒話說,即便對方犯了錯,另一方也不會生氣,這才是真正沒了感情的人,雯雯,你明白嗎?”
崔雯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範綺蓉站起身,急得她繞著別墅客廳來回溜達起來:“我倒希望昊多罵……唉……現在可好……唉……你說我也是……在昊面前還有什麼臉面可言啊……瞎逞能…… 這下該老實了吧……真是活該……”範綺蓉不停的埋怨著自己。
回過神兒來地四人往回頭一想,自己這邊做的還真是有點過分了,邀請他玩牌,任昊也拒絕過,是她們非要將他拉進來地,可幾人輸了吧,耍賴不認帳不說,還把氣撒在了任昊頭上,你說,他招誰惹誰啦?
三天都沒給他做早餐,晚飯更是沒給他留過,一進家門就拉長了臉色給他看,人家能不生氣嗎?
崔雯雯看著母親等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提議道:“要不我再去和昊說說?”
謝知婧點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輕輕一搖頭:“你去已經不合適了,事兒是咱幾個惹出來地,咱四個要是不出面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唉,躲是躲不過去啦,雯雯,你先上樓休息吧,我們姐幾個再想想辦法。”
崔雯雯應了一聲,乖乖聽話地回了樓上臥室。
“知婧……”範綺蓉朝她看了過去:“你把雯雯支走,是有主意了?”
謝知婧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其實,想想也知道,小昊不可能真地跟咱們形同陌路,無非是時間長時間短的關係,而且最主要的是,決不能讓他心裏落下疙瘩,不然,咱們以後的關係可真就越來越遠嘍。”
顧悅言垂頭喪氣地看著寶寶:“咱們這回真把他傷著了,唉,知婧姐,你主意多,我們都聽你的,有啥就說吧……”
謝知婧嫵媚的嘴角向下一癟:“我能有啥招兒啊,要別人還好說,可你們也知道,這老實人一但發起火來,後果誰能想像?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我的意思是咱們派出個代表,跟小昊道個歉,甭管他啥反應,咱至少先得把咱幾個的態度亮出來,咳咳,你們看這個代表……誰來?”
範綺蓉自然而然地看向夏晚秋:“晚秋是昊的女朋友,還是你去吧。”
夏晚秋想也不想地沉目看著吊燈:“……我不去!”
範綺蓉勉強笑了笑,摸上了謝知婧地手背:“知婧,那你去?”
“我也不合適,綺蓉,我覺得你行。”
“我不行的,悅言,要不你考慮考慮?”
“我哪行啊……”
按理來說,無論謝知婧還是範綺蓉,無論顧悅言還是夏晚秋,她們對任昊都佔據了年齡上的心理優勢,根本不可能怕任昊,加之他平日裏那個老好人的小形象,不欺負他就不錯了,怎麼會對他產生畏懼的情緒呢?但,方才任昊那兇神惡煞的表情,著實來得太過突然,措手不及下,已然深深烙印在了幾女心底,加上她們理虧,這一下,可就集體犯了怵,全都蔫巴了起來。
大家推推辭辭,誰也不肯做那個外交代表。
“嘖,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謝知婧皺眉看看她們:“咱們手心手背得了,誰輸了誰去,公平吧?”幾人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全都攥著拳頭舉在肩膀上, “準備,手心手……背!”
刷刷刷……
四個女人全都是出的手背。
“再來,手心手……背!”
結果,還是四個手背。看姐幾個的情況,似乎是不打算換了,畢竟,誰都不想做那個出頭鳥強行換成手心,也就意味著不會有輸贏。
謝知婧眼珠子微微一眯:“不變是小……狗!”
刷刷刷,依然是四個手背。
我暈,寧願當小狗也不變嗎?
“繼續,這麼僵著也不行啊,這局誰不變誰去哦……手心手……背!”
終於,上當地人物出現了。
是夏晚秋!
其他三人依然手背到底,而夏晚秋卻是出了手心。
“好了,晚秋你進去吧,記得把我們道歉的話帶到了哦。”
“不行!”夏晚秋苗條的身材當即繃緊了一下:“你們耍賴!說好了誰不變誰去的!我變了手心!那就是你們仨去!”夏晚秋打小就沒玩過這種遊戲,此時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她二話不說,身子一背,雙手死死抱住沙發背:“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謝知婧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賴皮是不?”
夏晚秋癟著嘴巴:“賴皮就賴皮了!說到底也是你用話做的陷阱!我沒輸!不去!有本事你拿刀捅死我!”
“喂喂,你別拿小昊剛才地話嚇唬我們行不?”謝知婧苦惱地揉揉太陽穴:“三十歲的人了,咋還跟十幾年前一樣,長不大地傻孩子,唉,這樣吧,咱們次剪刀石頭布決勝負,行吧?”
夏晚秋嗯了一聲,這才鬆開沙發背,坐正了身體。
“剪刀石頭……布!”
謝知婧是石頭,範綺蓉是布,夏晚秋和顧悅言是剪刀,因為分不出勝負,只能繼續。
“剪刀石頭……布!”
除了範綺蓉是石頭外,另三人都出的布。
“呵呵,綺蓉你輸啦。”
範綺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幾人鼓勵地眼神下,她壯著膽子站起來,腳上卻跟墜了鉛塊一般艱難地邁向任昊屋門,然而只走了三步,範綺蓉便迅速退了回來,咬咬牙,也學著夏晚秋的模樣跪在墊子上,緊緊抱住沙發背:“剛才就是晚秋輸了,她都沒去,我也不去。”
範綺蓉也顧不得形象了,厚著臉皮耍起賴。
“哎呀,你們……你們……”
夏晚秋瞥眼看了看蓉姨:“綺蓉,願賭服輸,趕緊去吧。”
範綺蓉氣得直瞪眼:“是你先耍賴地好不好?”
“姓謝的也說了,是她話裏有陷阱!”
“那我們咋沒中陷阱?”
謝知婧頭痛萬分地插嘴道:“行了行了,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別內訌啦,唉,我估摸誰輸了也不可能獨自去的,那就這樣吧,咱們四個一起進屋跟他道歉,行不?” 謝知婧年紀最大,社會地位最高,所以在這裏理所當然地充當起領隊的角色。
“好。”
“行,大家一起去,要挨駡也是一起挨駡。”
“不好吧……”夏晚秋這個威嚴果斷的女人竟然露出一絲扭捏的味道:“嗯……嗯……我看還是在門口跟他道歉……別進屋了?”
“那樣沒誠意!”
“嘖,要不等他消消氣,明天咱再去?”
“萬一他消不了氣呢?”
“哦……那……那好吧。”
這一提議幾女全票通過。
人多力量大,這話看來真對。與其一個人送死,倒不如拉上幾個墊背的,心理上總會舒服一些。
“對了,說到誠意,咱們就這麼進去,是不是也不好啊,畢竟好幾天沒給他做飯了,我覺得,咱們只是該準備個果盤吧,至少比乾巴巴的道歉有力度多了。”範綺蓉看看她們:“你們說呢?”
“是個辦法……”謝知婧給予了肯定:“分工一下吧,儘快完成,嗯,悅言去陽臺拿水果出來,晚秋負責洗乾淨,切水果和削皮的任務交給綺蓉,拼盤工作我來幹,好吧?”大家出奇的團結,誰也沒抱怨,應了一聲,分工準備果盤。
不多久。
人手一個托盤地四人齊刷刷站在門邊兒。
范綺蓉和顧悅言都輕輕推了謝知婧一把,示意她先進。
謝知婧苦著臉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敲了三下門板,沉吟著擰開門,帶著三女踏入任昊的臥室。
看著頭也不回的任昊,四人忐忑地依次坐到小雙人床上,對視一眼,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卻誰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