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148章【家教,住蓉姨家】
任昊心裏是沒鬼,但崔雯雯這個電話來的確實太不是時侯了。剛跟謝知婧說完要替她監督崔雯雯,誰想她就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任昊漸漸感覺,自己有走黴運的勢頭。
“嗯,還有事兒嗎?”
“沒什麼事了,你忙吧,我回去唱歌了。”
“好,明兒見。”
“再見。”
任昊臉上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隨意收回手機,伸手想再抱謝知婧……
然而,手臂剛移動到婧姨後背位置時,就見她突然向後一靠,把他手掌壓在了沙發背上,任昊吃痛一聲,忙是收手回來,尷尬地咳嗽著:“婧姨,咳咳,您壓我幹嘛啊?”
謝知婧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小傢伙,你臉皮倒是真厚啊,都這種情況了,怎麼,還想抱婧姨呐?”
任昊故作迷茫地眨眨眼:“什麼情況啊?您剛才不是說讓我抱的嗎?哦,那個,您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對了,我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婧姨再見。”
“想走?”謝知婧嘴角翹了翹,虛掩著眼皮看看他:“你覺得有那麼容易嗎?小傢伙,你說,我女兒幹嘛給你打電話啊?”
“哦,我們是好朋友,打個電話也沒什麼呀。”
“是嗎?那龍脈溫泉的事兒是什麼意思?騙我又是怎麼回事?”
任昊正色起來,坐直了身體看著婧姨:“是這樣,那次您不是去不了麼,崔雯雯就把票給我了。於是我到處約人,最後還是沒人有時間陪我去。後來呢,崔雯雯突然打電話來,我們倆聊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票地事。一問,崔雯雯正好有空,嗯,所以我倆就去了。呃,可能是因為崔雯雯怕您誤會,才跟您撒了個小謊。”
謝知婧一語未發,端著高腳杯一口口喝著。相比之前地優雅姿態,此時地婧姨喝得很快。這杯過後,她又舉起瓶子幾乎將酒杯倒滿,旋而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灌。幾秒鐘,謝知婧那風韻美豔地臉蛋兒便印出幾抹紅暈。
“婧姨,我和崔雯雯真地沒什麼,我發誓。”任昊心驚膽戰了一會兒,趕緊伸手攔住她:“您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謝知婧眼睛看著高腳杯。不斷在手中把玩著:“小昊,上次你說過,有事情地話,再也不對婧姨隱瞞,不騙婧姨。嗯,那好,婧姨就相信你一次。但醜話我先說在前面,如果你敢動我女兒地心思,有什麼後果,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明白,明白。您放心,保證不會地。”任昊鬆了口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年歲比我大地女性,跟崔雯雯是不可能地。”
謝知婧看看他,嗯了一聲,終於把酒杯放了下,隨即捂住額頭身子晃了晃:“嗯,頭好暈。”說罷,謝知婧成熟的身體緩緩倒向任昊一邊兒。
任昊忙把她扶住,想了想,順勢一手自後背摟住了她:“您沒事吧?要不我給您倒杯茶解解酒?”
謝知婧臉蛋兒紅撲撲的,嫵媚的韻味更加深透了些許,她迷糊地抬起眼皮瞧著他:“讓婧姨靠一會兒,小傢伙,把你的茶杯給姨就行了。”謝知婧的重心全部壓在了任昊身上,毫無防備地靠在他懷中。
任昊臉一紅,躊躇了一下,方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
謝知婧也沒伸手,脖子往前一探,厚厚的性感嘴唇輕輕咬住了杯子的邊緣,頭部一壓,淺淺抿起了茶水,那姿勢,要多誘惑有多誘惑,不多久,茶水見了底,隨之,一縷茶水與唾液的混合液體自謝知婧彎彎的嘴角邊兒流了下來。
任昊想伸手替她擦去,可謝知婧卻是扭了下頭,直接用嘴巴蹭了蹭任昊的肩膀,讓他的衣服吸收掉了水漬,“婧姨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差勁了,才喝了那麼一點兒,就有些迷糊了,昊,幫婧姨揉揉腦袋吧。”
她口中的稱呼已從“小昊”變成了“昊”,語氣間,很是親昵的樣子。
沒等任昊說話,謝知婧便慢慢翻了個身,躺到了沙發上,腦袋則是枕在任昊的大腿上,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謝知婧緩緩閉上眼。
任昊心跳了片刻,雙手才是插進婧姨頭髮中,輕輕做起了按摩,“我也沒給人按過,不知道怎麼弄好,嗯,婧姨,這樣舒服嗎?”
任昊這一鼓搗,婧姨的頭髮當即淩亂了起來,不過看上去,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謝知婧嗯了一聲,眼皮開啟一道細細的縫隙:“你弄得婧姨都有些乏了,聊聊天吧,不然我可真的睡著了,嗯,說說你心上人的事兒,吻過她了沒?”
“吻過了,而且基本確定她是喜歡我的。”
“哦?”謝知婧眼角處略微跳了一下:“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喲。”
“是您教得好,不然我還不會接吻呢,謝謝婧姨。”
“不客氣。”謝知婧嘴角慢慢泛出淺淺的笑容:“怎麼樣?跟心上人接吻的感覺還不錯吧?”
“嗯。”
“昊,婧姨問你……”謝知婧突然張開眼睛看著他:“是你心上人嘴唇的味道好,還是婧姨嘴唇的味道好?”
任昊怔了怔,尷尬地笑了笑:“呃,那個,是您的,您的好。”
謝知婧笑著閉上眼:“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婧姨有自知之明,呵呵,都這個歲數了,怎麼還能跟她們小年輕比呀,如果年輕個十歲的話,我倒是還能有些自信,呵呵,現在不行啦。”
“沒有那回事,您才多大啊,還年輕著呢。”任昊做搖頭狀:“說實話,您就是表情和氣質顯得成熟,如果單看臉蛋兒和身材,您也就二十七八歲,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真的。”
謝知婧笑著搖搖頭:“打住打住,呵呵,說得婧姨都有點兒害羞了。”不過那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害羞的樣子,反倒是美滋滋的感覺。
任昊知道婧姨臉皮厚,別說二十五六歲了,就是說她十五六歲,婧姨也肯定不會害羞的。不過,任昊雖然說得有點誇張,可婧姨真的不像一個十六歲孩子的母親,一眼看去,頂多三十歲。
任昊還在繼續揉著婧姨的腦袋,瞧她很是舒服的表情,任昊心中也洋溢起一股暖暖的感覺。
“昊,累了吧,歇會兒。”
“沒事,我不累。”
“這都快一小時了,怎麼能不累呢?”謝知婧伸手抓住了任昊的手掌,捏在手裏:“多虧了你,婧姨酒勁兒過了,你也休息會兒吧。”
“那我給您洗個水果吃?”
謝知婧緩緩搖了下腦袋,由於她後腦與任昊的大腿貼著,下一刻,謝知婧就感覺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她看了看尷尬咳嗽的任昊,不禁笑了一下,謝知婧也沒動,依舊枕在那裏:“小傢伙,腦子裏想什麼呐?”
任昊訕訕一笑:“沒,沒想什麼。”
謝知婧有意無意動了下腦袋,眼睛輕輕眯起來:“別看婧姨醉得都直不,可腦子卻清醒著呢,你那點兒小心思,趁早給我收起來,別打歪主意,知道沒?”
任昊心裏苦笑,哪是我打歪主意啊,明明是您勾引我在先,再說,您真的醉了嗎?
騙誰呀!
……
出了謝知婧家,任昊站在馬路邊兒,任由冷風吹過,不多久,心頭的小火苗方是稍稍壓下去一些。與顧悅言**後,任昊感覺自己越發控制不住情緒了,滿腦子都是**的事兒,揮之不去。
謝知婧不比顧悅言和夏晚秋,以任昊的瞭解,這個女人做事極為理智,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有它的意義和目的,雖然任昊知道婧姨不會害自己,但卻也無法抑制心底的那份警惕,想到婧姨的年齡,想到婧姨的家事,想到婧姨的女兒,任昊不禁暗暗告誡自己,如果跟婧姨有了什麼,那就太危險太危險了,所以一定要與婧姨保持距離。
不過,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理智告訴了自己該怎麼做,可身體上還是無法拒絕姨。
任昊給了自己腦門一下:“我也是,想那麼多幹嘛呀,人家婧姨是教育局副局長,怎麼可能看上我呢,頂多是為了緩解壓力,逗我玩玩罷了。”
事業的大方向已然敲定,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踏踏實實找個女朋友,一個能與他結婚且生活一輩子的女朋友。
感性來看,這似乎近在咫尺,顧悅言已經跟自己有了性關係,夏晚秋也對自己有好感,女朋友的事兒,似乎不是很難辦,但稍微理性的分析一下,事情就複雜多了。
夏晚秋為何對自己若即若離,為何明明喜歡自己卻又不讓自己知道,答案其實已經有了,她的年紀和身份不允許她喜歡自己,她的父母親戚不會同意這事兒,所以,夏晚秋才把自己偽裝起來,若是任昊不顧一切地捅破這層窗戶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與夏老師繼續保持這份關係,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兩人走向形同陌路的地步。
所以,看似與夏晚秋兩情相悅,實則卻沒有什麼發展,阻礙太多太多了。
顧悅言的方面就更難了,不管她跟她丈夫的關係怎麼樣,畢竟,人家已經結婚了,顧悅言本人和她家人也不會同意這檔事,阻礙更是大到了一個不可估量的地步。
謝知婧——無限期擱置。
顧悅言——暫時擱置。
夏晚秋——努力的目標。
範綺蓉——有待進一步試探。
任昊現在有好感的物件,無非是這四個人,他沒有那麼貪心,也沒有想過把四人全部搞定,但若想實現目標,就有必要把範圍擴大,任昊暗暗做了個決定,這四人中如若有一人做了自己的女朋友,那麼,他就狠下心不再接觸其他三人了。
任昊只想找個老婆,就是這樣。
……
星期四、星期五兩天,任昊都沒有時間寫腳本,搬家在即,拆遷款的字已然簽好,只要任昊家三口人離開這裏,錢款馬上就會進賬,這樣,他們就能買房裝修了。兩天時間,任昊都幫著父母一起收拾傢俱,不要的東西就賣給收廢品的,準備留下的就整理到外屋,待明天找搬家公司運走。
由於任昊家金錢緊張,所以很多舊傢俱舊電器都沒有賣,準備先留到新家湊合一陣子,有錢再換。
星期五下午放學時,任昊在樓道裏碰見了夏晚秋,她在學校就沒再注意過自己的打扮,這些天,夏晚秋又穿回了那黑色的職業裝,髮型也恢復了那一絲不芶的盤髮。
任昊跟著她走了一會兒,見她進了政教處,遂也進了去。瞅得裏面只有夏晚秋一人後,任昊才關好門,沒話找話道:“夏老師,您母親那邊兒怎麼樣了?又逼您相親了沒?”
夏晚秋面色威嚴地端坐在正位,抬眼看看他:“沒。”那總愛吃吃小醋的夏晚秋已然不見了蹤跡,現在的她,惜字如金。
“也沒提過我?”
“沒。”
任昊哦了一聲,“夏老師,今兒晚上您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看著夏晚秋臉色稍變,任昊趕緊加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您看,您上次陪我去山東,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還沒好好謝您呢。”
“不用。”夏晚秋淡淡說了聲,旋而看著任昊很是鬱悶的表情,她頓了頓,低頭做著工作:“晚上我要給別人補課,沒時間。”
“家教嗎?”
夏晚秋嗯了一句,也不看他,刷刷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以前的那個學生暑假後就沒聯繫過我,所以最近新接了一個。”
任昊想了想,“那課程是星期幾到星期幾?您什麼時候有空啊?”
夏晚秋不冷不熱地搖了下腦袋:“具體沒有定,她說,只要我有時間就可以過去,她不上班,白天也在家。”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上班?她不是學生啊?那還補習什麼英語?”
“我怎麼知道。”
任昊見她似乎有事情忙,不願和自己多說話,遂告辭了一句,開門離開,忽地,或許是想起了什麼,任昊又回過身來看了看夏晚秋,遲疑了一下,方道:“夏老師,其實您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嗯,那時蘇老師不是說您老穿黑色的就該視覺疲勞,看膩味了麼?我不這麼覺得,您這一身黑色的其實怎麼看也不會膩。”
夏晚秋手中的鋼筆突然一頓,“……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夏晚秋眼神往另一邊兒躲了一下:“……沒騙我?”
“絕對沒有。”
夏晚秋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寫起檔:“休息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有時間,我會考慮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夏老師再見。”
“嗯。”
說是請她吃飯,實則就是約會,任昊稍稍有點期待。
出了學校,任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翠林社區附近的農村地面租了個房子,月租250,還不算很貴。這裏不是為了住人的,而是要把傢俱電器放這兒保存,等裝修過後,再搬進新家去,所以,任昊只租了一個月。
錢款緊張的情況下,每分錢都得算計。
回到家,卓語琴正和任學昱商量何時搬走呢,聽聞任昊已經租了房子,兩人當下決定明天就搬,也別浪費房租。
星期六早晨。
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到了胡同口,一件件運輸著傢俱,任學昱跟著卡車一起去那農村租房處卸貨,任昊和卓語琴則是去翠林社區辦手續。
弄好後,任昊擦了把汗:“媽,來都來了,咱去蓉姨家坐會兒吧,正好也喝口水歇一歇。”
卓語琴點頭:“行,一會兒讓你爸也過去,晚上咱們幾個出去吃。”
“還出去吃呐?”任昊苦笑搖頭:“您就省點錢吧,蓉姨也不是外人兒,待會兒我給你們做飯不是得了。”
“臭小子。”卓語琴笑著給了他腦袋一下。
一般家庭裏,都是父母教育孩子要省錢,看住孩子的花銷,控制他們的零用錢,以免孩子不知輕重,花錢大手大腳。然而,在任昊家裏卻是反了過來,任昊前世就節省慣了,他講究把錢花在刀刃上,不愛浪費。
任昊讓卓語琴先去蓉姨那兒,自己則是繞遠路到路邊兒的攤販那裏買了些蔬菜,又去對面大棚買了點豆製品,這才往蓉姨家去了。
咚咚咚……
她家還沒來得及安門鈴,任昊只能使勁敲門。
片刻,一身長袖純棉睡衣的範綺蓉打開門,把任昊迎了進去:“你說你還買什麼菜啊,家裏什麼都有,咦,沒買肉嗎?”卓語琴正仰頭看著她家的裝修呢。
任昊把東西放在了廚房,對外喊了句:“您不是吃素嗎,我買肉幹嘛?”
“嗨,姨不吃,你們也得吃啊。”範綺蓉搖搖頭:“等姨去換身衣服,下去買點肉。”
“不用不用,蓉姨您陪我媽看看裝修吧,我們家電話也該裝了,您幫著出出主意,我呢,先把菜準備出來。”
範綺蓉一下子板起了臉,走去廚房,不由分說地把任昊抓了出來:“去,這裏是姨的地盤,你可不能隨便進,飯我準備,你陪大姐四處看看吧,本來,這裝修就是你負責的。”
“別呀,還是我做飯吧。”
“不行。”
“那……那我給您搭把手總行了吧?”
範綺蓉唬起臉:“你要是不聽話,姨可生氣了?”
任昊無奈哦了一聲。范綺蓉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乖。”
聽著這個哄小孩似的語氣,任昊不由苦笑,也沒說什麼,緩步去了母親那裏。
下午三點,拿著任昊手機的任學昱接了卓語琴的電話,也來了蓉姨家,幾人看飯點兒沒到,遂悠閒地聊起了天。
“綺蓉,你書寫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版啊?”
“我已經交稿了,他們正在忙著宣傳印刷,估摸得等一個月以後吧。”範綺蓉從茶幾底下給他們拿了些瓜子:“平房那兒也回不去了,買房手續加上裝修,哦,最後還得有七八天放味兒,怎麼也得一個月吧,這段時間您幾個出去租房住?”
“現在租房也不便宜。”卓語琴道:“我呢,跟我媽說了一聲,晚上就直接去她那兒住,學昱也差不多,去小昊他奶奶家,擠是擠點,但怎麼著也能湊合一個月吧,小昊,晚上你去你小舅那兒吧,一會兒我跟他打個招呼。”
任昊皺皺眉:“我小舅家也就兩居室吧,我去了也不方便啊,我看啊,您倆該去哪就去哪,我呢,跟咱存傢俱那小平房裏湊合一個月就行了,那兒有床,我晚上帶個被子去。”
任學昱搖頭:“那塊地兒是農村,亂著呢,你一個人不安全。”
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不就一個月麼,那才多少時間一會兒啊,就甭給我小舅添麻煩了。”
範綺蓉看看他們,忽而插了一句:“大姐,讓昊住我這裏不就行了?兩居室,正好有他一間房,也不擠,也沒什麼不方便。”
任昊心中一動,看看父母,他沒吱聲。
任學昱堅決搖頭:“那怎麼行。”卓語琴也跟著拒絕了範綺蓉的好意。
“怎麼不行啊?”範綺蓉笑呵呵道:“過幾天您家就裝修了吧,可您倆得上班,沒時間來回兩頭跑,昊住我這兒呢,正好離得近,能天天監督他們裝修,再說了,昊在我這兒,您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卓語琴道:“不是不放心,是怕給你添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範綺蓉摸了下任昊的腦袋:“好了,這麼定了吧,今兒個昊就別走了,姨這裏也有被子有枕頭,什麼都不缺。”
卓語琴和任學昱見她這麼說,只能答應了下來,吃過晚飯後,兩人告辭,臨走前特意囑咐任昊:“別給你蓉姨惹事兒,聽她的話,早飯和晚飯你都幫著你蓉姨做,別讓她一個人忙活,還有,眼裏有點活兒,刷碗掃地這種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任昊不耐煩地推推他們:“行了媽,這我還不知道麼,走吧走吧。”
“別推我,哼,要是讓我知道你蓉姨生氣了,看我不收拾你的。”卓語琴站在樓道裏對範綺蓉道:“小昊要是氣著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直到父母下樓,任昊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蓉姨,心中稍稍有點興奮。本來,任昊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倆回奶奶家和姥姥家,自己則是去小舅那兒住,可蓉姨那麼一問,任昊方是想起了這裏,所以他臨時變了主意,說自己不想給小舅添麻煩。
果然,蓉姨把自己留了下來。
任昊想著要與蓉姨同居一個月,心中不由樂了起來,“蓉姨,您現在作息時間是什麼?夜裏工作白天睡覺?”
範綺蓉把茶幾上的瓜子皮倒進垃圾桶,“最近不寫書,作息時間也改了回來。”走到任昊身邊時,範綺蓉忽而停了下來,埋怨地拽了下他的校服上衣,從睡衣口袋拿出張餐巾紙在上面擦了擦,“都多大人了,瞧瞧,吃東西還弄得滿身都是。”
任昊訕笑一聲:“您這兒的筷子太滑,我沒用慣,一個沒注意就掉身上了,謝謝蓉姨,我還是自己擦吧。”任昊伸手想接過紙巾。
範綺蓉輕輕打開了他的手掌,白了他一下:“你就這一身衣服吧,脫下來,姨給你洗洗,嗯,明天記得帶幾身衣服過來,省得換洗不方便。”
任昊忙是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範綺蓉臉色一板:“又不聽話了是不是?那我可打電話給大姐,說你惹姨生氣了。”
“那……那就謝謝您了。”任昊把校服脫下來遞給她,屋裏不算暖和,不過他還穿著毛衣,也不是很冷。
接過上衣的範綺蓉又把目光放在任昊的褲子上,皺皺眉毛兒:“你也真是的,多少天沒洗衣服了?快,褲子也脫了,姨就用手給你都洗嘍。”
“呃,褲子不髒,先湊合著吧。”
“這還不髒呐?”範綺蓉瞪瞪他:“你這幾天都穿著這身收拾的傢俱吧,也不知道換一件,後天上學時還不讓同學笑話,快,脫嘍,聽話。”
上衣脫了也就脫了,可褲子裏只有條毛褲,任昊有點不好意思,“那……您能給我找條褲子嗎?”
範綺蓉苦笑著看看他,回自己房間拿了條睡褲出來:“這是姨平房時的睡衣,女款的,你先將就一下吧。”任昊拿著睡褲去到另一間臥室換了上,然後,把校服褲子遞給蓉姨:“那就麻煩您了。”
“你要是再敢客氣,姨可生氣了?”
或許是範綺蓉在平房時用慣了搓衣板,她去到衛生間後就開始打肥皂,蹲在那裏搓著衣服,一邊洗一邊還嘀嘀咕咕:“你瞧瞧你瞧瞧,還說不髒呐,這都出黑泥湯兒了,昊,以後自己想著點兒,又不是牛仔褲,哪有不洗的道理?”
在客廳坐著的任昊大聲道:“最近不是忙嗎,我和我媽都沒顧上。”
範綺蓉嘟囓著:“忙也不能把臉丟了啊,這衣服可是門面,髒髒兮兮的讓不人笑話,昊,以後大姐要是忙不過來,你就把髒衣服丟姨這兒,姨給你洗,記住了沒?”
“蓉姨,您真好。”任昊心底一暖:“誰要是娶了您,那還不得一輩子都享福啊。”
“呵呵,享什麼福啊,洗個衣服做個飯,現在誰不會啊,這就叫享福了?”
任昊眨眨眼:“我是說您心地好,又漂亮,又體貼,又溫柔,又善良,又賢慧,又……”
“去去去。”範綺蓉忍不住笑了出來:“哪那麼多‘又’啊,你姨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沒你說的那麼好。”
“您看,您還這麼謙虛,說真的,我見過的人裏面,沒一個能比得上您的。”
“別說啦別說啦。”范綺蓉勾著嘴角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的,說得姨都臉紅了,你才多大呀,見過多少人,等以後接觸的人多了,你就不這麼說姨了。”
“不可能,在我看來,誰也比不上您。”
範綺蓉笑著擦了把汗,繼續賣力地搓著衣服:“這孩子,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告訴你,可不許再誇你姨了,倒是你,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的事業,一個腳本比姨一本書掙的錢還多,呵呵,人又機靈,又懂事兒,又會家務,又做得手好菜,以後誰要是嫁給我們小昊,那才是享福一輩子呢。”
任昊笑道:“我這算什麼啊,腳本能做成,全是您的功勞。”
“你就謙虛吧。”
“是您謙虛。”
約莫八點左右,範綺蓉喘息著吐出口氣,用袖口蹭蹭汗水,慢慢站起身抓住衣服的兩頭,一手一個方向,使勁兒擰起來,以此來把衣服的水擠出去。
任昊聞聲走了過去:“您不用脫水機?”
“不用了,大晚上的,反正一時半刻也乾不了,擰擰就行,明兒中午也就乾了。”
任昊挽起袖子:“這體力活兒就我來吧,您洗了一小時,也夠累的了。”
範綺蓉氣喘吁吁地看看他,無奈點了下頭,將校服褲子遞給他:“姨順手把姨的衣服也洗了,你給這件擰乾了就行,姨的你甭管。”
任昊三下兩下就把褲子擰好了,蓉姨順勢接了過來,插上衣服架往陽臺走去:“你看電視去吧,剩下的姨自己能來。”
見她走了,任昊蹲了下去,把蓉姨的衣服也一件件拿出來擰乾,剛弄了一半,蓉姨就回來了,瞧得任昊也替她擰上了衣服,臉色微微一變:“別,別動姨的啊,不是說了讓你甭管嗎,這孩子,真不聽話。”
任昊還在彎腰拿著衣服,“沒事,您就讓我幹點兒活兒吧,要不我閑著也難受,啊,呃……”看著手中的白色文胸和內褲,任昊煞是尷尬起來:“對不起蓉姨,那個,還是您來吧,我去看電視,呵呵,看電視。”
範綺蓉臉騰地一下紅了,一把將內衣搶過來,嗯了一聲,也沒看他,也沒說話,只是用身體擋住了自己特意放下臉盆最底下的衣物,待任昊出去了,她才慢慢擰起來。
不多久。
走出衛生間的範綺蓉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她隨意坐到任昊身邊兒,跟他一起看上了電視,任昊以為她生氣了,眼巴巴地瞧瞧她,旋即咳嗽一聲道:“蓉姨,對不起,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真的,我保證。”
範綺蓉笑著掐了掐他的臉蛋兒:“嗯,這才乖。”
“呃,蓉姨,您這動作怎麼跟哄三歲小孩似的。”任昊哭笑不得:“我好歹17歲了吧,摸摸頭也就算了,可不帶掐我臉的啊。”
范綺蓉嘴角勾出一個恬然的微笑,得寸進尺地勾起手指,又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把:“你在姨眼裏,永遠都是小孩。”
這天夜裏,任昊很晚才睡,由於猛然間換了個環境,心中還稍微有些小毛躁,這才導致的失眠。
早上睜眼一看表,已是九點多鐘了。
任昊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才是瞧見床頭櫃上擺著的雞蛋和牛奶,他知道,蓉姨應該是看自己睡的香,就沒叫他起來吃早餐。
去到衛生間洗漱完畢,任昊想著今天是休息日,也沒什麼大事可幹,於是就給夏晚秋撥去了電話,想問問她有沒有時間。
響了一聲,手機那頭就傳來夏晚秋低沉的聲音:“什麼事,快說。”
“夏老師,您中午有時間嗎,嗯,晚上也行,我想請您吃飯。”
“沒有,掛了。”
“別別!先別掛!”任昊擦了把汗,可算及時叫住了她:“今天不是休息日嗎?您現在跟哪兒呢?很忙嗎?”他聽見那邊兒好像還有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的感覺,反正不是蘇芸就是顧悅言吧。
“別人家,補課。”
“哦,您正上課呐,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任昊趕緊道:“那別耽誤您正事兒了,我先掛了,有空我再給您打過去。”
“嗯…………嘟嘟嘟嘟……”
夏晚秋掛了線。
任昊已經習慣了夏晚秋的處事風格,沒怎麼在意。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任昊走去客廳看上了電視,一會兒過後,忽而覺得沒勁,遂想著回租房的地方去幾件衣服來。
來的時候他穿的校服,現在洗了,也不知道有乾沒乾。
客廳不見蓉姨,大概是在自己屋裏呢,任昊走過去敲了敲門:“蓉姨……您在嗎……我來拿衣服。”
有了幾次的教訓,任昊可不敢冒冒然闖進女性的臥室了。
門外,隱隱約約聽見幾句外語,而後就聽蓉姨道:“進來吧,門沒鎖。”
任昊推門而入:“抱歉蓉姨,打擾您學英語了吧,嗯,我衣服還在陽……”任昊霍然收聲,直直呆住了!
坐在寫字臺前的範綺蓉推了推眼鏡框,看了任昊一眼:“哦,衣服差不多乾了,你自己拿下來吧,對了,忘了給你介紹……”
範綺蓉笑著指了指緊挨著她身旁,拿著一本英語教材的女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前一陣請的家庭教師,夏晚秋夏老師。”
任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