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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第164章
【序章】 第165章【留宿。打雪仗。男朋友?】

 “我真的喜歡您……”

 夏晚秋面朝著天花板,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任昊試探著從被子下拉住了夏晚秋的小手兒:“沒錯,在別人看來,您或許有這樣和那樣的缺點。但角度不一樣,看見的東西也不同。夏老師,他們看到的是您大吼大叫不近人情,可我看到的,是您嚴格遵守職業道德的工作態度,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夏老虎這個外號,聽起來有些不雅,可這又何嘗不是從側面肯定了您的工作成果?學生們怕您,但有您在的一天,他們都會謹守校規,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儀表。夏老師,這都是您的功勞。”

 夏晚秋把被角往臉上拉了拉,一言不發。

 任昊頓了頓:“我喜歡您。喜歡的不苟言笑,喜歡您板臉生氣的模樣,喜歡您雷厲風行的脾氣,喜歡您害羞臉紅的表情。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可我就是喜歡您……”

 不知何時,夏晚秋的腦袋已是蒙在了被面下。忽地,她從被窩邊緣慢慢探出兩隻眼睛,忽閃忽閃地瞅瞅任昊,旋即又緩緩把腦袋蒙了住:“……真的嗎?”

 任昊重重一點頭:“當然是真的。”

 “……沒騙我?”

 夏晚秋嗯了一聲,慢慢從被窩裏露出小腦袋,瞅了任昊一眼。“……我手包在床底下,幫我拿出來。剛才悅言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調成靜音了,沒敢接。”

 任昊鑽到床下取出皮包,翻出手機遞給她,隨手把手包塞進了衣櫃裏。“我鎖門了,您只說話小點聲,外面應該聽不見。”

 夏晚秋一邊撥去號碼一邊把腦袋蓋住,防止聲音外露。

 任昊眼巴巴地看了看被子,輕輕撩開一角,甩掉拖鞋跟著她一起鑽了進去,側面緊緊抱住夏晚秋的身體,臉貼著臉和她躺在一起。

 夏晚秋軀體一繃,一動也不敢動。

 “嗯。”

 任昊眨眨眼,單手輕輕下移,找到了夏晚秋的美腿,摸在了那層薄薄的肉色絲襪上。

 夏晚秋身體霍然一顫。雖然是在被子下,但手機螢幕的光亮卻還是能照到臉上,她飛快看了眼任昊,下意識單手捂住臉:“哦……嗯……出去了一趟。什麼事?”

 “是關於我們班錢斌的處分,他家長下午找到我求情,希望再給錢斌一次機會。嗯,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都已經期末了,能算就算了吧。”

 “不行。”夏晚秋語氣堅決。

 “我看他這回是真心悔過的。而且家長都來了學校,您也批評教育過他,沒必要再給個警告處分了。”

 任昊的手在夏晚秋大腿上來回摸著,嘴唇也貼到了她地耳畔邊兒,呼呼吹著氣。

 “哦嗯,再…再說吧,明天……去學校再說。”

 顧悅言聲音古怪道:“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

 “嗯?我好像聽你旁邊兒有聲音啊?你跟誰在一起呢?”

 “誰也沒。”

 “是嗎?”顧悅言語氣一頓:“哦,那就明天見吧。到時候我把錢斌帶過去找您。”

 “嗯。”

 夏晚秋迫不及待地掛下電話,隨手丟到枕頭旁。旋而快速把手捂在臉上,哆哆嗦嗦著併緊雙腿,一聲不吭了。

 任昊嗒地一下拽了拽她的絲襪,順勢上移。擦著夏晚秋上衣的下擺伸去了裏面,手指劃過小腹,朝她胸脯摸去。夏晚秋身上一抖,卻還是沒從臉上挪開,好像那裏才是她身上最需要遮擋的部位。

 “……幾點了。”夏晚秋終於說話,一扭身子,單手把任昊地手從她胸前地衣服裏拽了出去。

 “快十點了吧。”任昊看了看還帶著夏晚秋身上溫度的手掌。眼眸中,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忽地擰門的聲響傳了過來。

 哢嚓……哢嚓……

 “小昊怎麼還鎖門了?”

 任昊忙是裝作被吵醒地樣子:“睡覺呢,幹嘛?”

 “外面下雪了,夜裏可能會很冷。你被子記的蓋嚴實了。嗯,我睡覺去了。”

 “行。”

 不多久,淺淺的關門聲從客廳方向傳了來,任昊想道任學昱應該進屋睡覺了。想了想,還是拉了夏晚秋一把:“您該回去了,待會兒我打開門您就快點出去。”

 夏晚秋拉下被子,讓兩人的腦袋都露出來:“你父母要肯定能聽見聲兒。”

 “我就說我去上廁所,聽見外面有動靜,就打開門看看。沒事,反正您走了就行,什麼借口都找的出來。”任昊深深看看她,慢吞吞地將她褲子拿在手裏:“給您……”

 被窩下伸出一隻修長的小手兒,夏晚秋嗯了一聲,接過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側目瞅他一下:“……我穿衣服,別看。”

 任昊眼巴巴地盯著那裏,生怕錯過一個鏡頭:“有什麼關係啊,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看看怕什麼?”

 夏晚秋臉色沉了下去:“剛才是我身上癢癢,你正好幫我撓撓而已。否則,你以為我會讓你的手進來嗎!別誤會了!”

 看著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任昊有點想笑:“那您嘴唇和舌頭也癢癢,才叫我親的?”

 “……當然了!”

 “不是讓我吻的嗎?怎麼這回又變成癢癢了?”

 夏晚秋臉上變色:“……你上次聽錯了!我沒說過那種話!”

 任昊被她逗笑了:“夏老師,您就不能坦率一點嗎?”

 “我一直都很坦率!”夏晚秋斜眼瞧瞧他:“我告訴你,現在我哪兒也不癢癢,別跟我動手動腳!”瞅的任昊還是緊巴巴的看著自己,夏晚秋一咬牙,乾脆就這麼直接穿起褲子,末了踩上高跟鞋跺了跺腳:“……我走了。”

 任昊稍有不舍地哦一聲,回身開門往外看了看,再次關好門:“他們都睡了,您跟著我後面就行。最好輕一點聲,您跟鞋聲音大。”

 夏晚秋嗯了一聲,眼眸兒看向窗外飄揚的雪花。

 “那……走吧?”

 夏晚秋再次一嗯,身體卻是沒有動,依舊望著外面地景色。

 “夏老師?您到底走不走啊?”

 夏晚秋終於轉過頭看了看他,嘴唇輕張著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來。她別過頭,眼巴巴地看著被雪花覆蓋的樓棟。

 任昊走過去幾步。,抓住了夏晚秋的小手兒:“要不,您今兒個別走了。”

 夏晚秋不確定地看向他:“可以嗎?”

 任昊沒想到她是這個回答,怔了怔,下意識點頭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明天要早起一些,在我爸媽起床前出家門就行。再說現在雪這麼大,您也不好打車。”

 沒等任昊把話說完,夏晚秋就有些迫不及待似的脫下高跟鞋,吱溜一下鑽進了被窩,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她平躺在床,兩手彎在肩膀處,像個小貓咪一般地抓著被子邊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任昊,最後輕輕閉上眼:“…我睡覺了。別忘了上鬧鈴。”

 任昊啞然,苦笑著搖頭。自顧脫下了衣服,只剩一身秋衣,而後上好鬧鐘,也跟著鑽進了被窩。順勢,還一把從脖子後面摟住了她,在夏晚秋腦門上淺淺親了口:” 把衣服脫了吧,不然睡著不舒服。”

 夏晚秋眼皮顫了顫,淡淡嗯了一聲。從被子裏面一顆顆解著扣子,忽然她指尖一頓,側目瞅他一眼:“夜裏不許碰我!”

 “抱著您算嗎?”

 “抱也不行。做不到地話,我就不脫了。”

 任昊苦笑了一下,勉勉強強地點點頭:“好吧。”

 夏晚秋把職業裝輕輕丟到腳下,身上脫的只剩保暖內衣了。誰知下一刻,任昊地手掌就摸上了自己的前胸,夏晚秋臉色猛地一變。“……你說話不算話!”

 任昊有些耍無賴的感覺,他把夏秋的腦袋往懷中摟了摟,靠在自己肩膀上。他脖子一側,用臉頰貼著夏晚秋地頭髮:“晚安。”

 夏晚秋嘴巴癟了癟,抬著眼皮瞧他一眼。後來還是沒有動彈,靠著他靜靜閉上眼。

 ……

 清晨。

 兩人五點不到就早早出了門,任昊給家裏留了個紙條,說自己提前上學了。相信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

 茫茫白雪依舊下著,一晚上的工夫,厚厚地積雪把大地染成了一片白色。冰冷清新的空氣灌入鼻尖,不由得使人精神一振。

 夏晚秋提著手包快走在面前,積雪與高跟鞋擠壓出吱吱的厚重聲響。

 “夏老師,您慢點。這剛五點出頭,不著急呢。”任昊加快腳步追在她身後:”地上滑,別再摔著。”

 夏晚秋好似根本沒聽到,仍然按照自己地步調前行。

 任昊緊跑兩步繞到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溫室效應下,以後咱們這兒就很少下雪了,看一次少一次啊。呵呵,不如,咱倆打打雪仗吧,我好幾年沒玩過了。”大學畢業後,任昊的玩心也越來越小。而且,那時很少能再下這麼大雪,也沒機會玩了。

 跟夏晚秋的關係飛速發展,任昊心情大好下,才想起了這麼一出。

 誰知,夏晚秋很不給他面子,眉頭一蹙道:“不玩!”言罷,躲開他,繼續前行。

 任昊聳聳肩膀,彎腰蹲在地面,用手套捧起雪花揉了揉,攢成一個小球,旋即一邊追著夏晚秋,一邊踢雪球。讓它滾在地面,不斷吸收著表層的雪花。

 雪球越滾越大,直到有兩個拳頭般大小時,任昊矮身撿起來,呵呵一笑,從背後五米處照著夏晚秋的臀部使勁兒扔了過去:“看招……”

 夏晚秋聞聲回頭,噗,她眼前徒一白。腳下晃了晃險些摔在那裏。下一刻,夏晚秋感覺幾縷液體順著脖領子慢慢流到了胸口,甚至,還有向下而去的趨勢。

 雪球打在了她臉上。

 夏晚秋臉色煞那間沉下來,她一抹掉臉上的餘雪呼呼喘著氣:“任昊!你幹什麼!”

 任昊關切地踱步而去:“啊,抱歉抱歉,我本來想打您屁股的,誰知道沒掌握好力度。您快別動,我給您擦擦。”任昊用袖口擦著她的臉蛋兒。

 夏晚秋啪地一把將他手臂打開:“你是故意地!絕對是故意地!”

 任昊哭喪著臉:”真不是。冬天手涼,掌握不好角度啊。”

 咚!

 夏晚秋竟然將手包在了地上,她咬牙切齒地彎腰蹲下,也快速弄出一個雪球,用盡全身地力氣憤怒地砸向任昊。任昊一看,反倒樂了,呵呵笑著往後跑,雪球在他身後一丈的地方落了下去,沒能砸到他。

 夏晚秋差點氣死。磨著後槽牙再次做了個雪球。一路小跑著追了上任昊,又是使勁兒扔了過去。

 十米外的任昊也沒躲也沒閃,張著手套護在胸前看準時機,竟然把她的雪球接在了手裏。緊接著,任昊甩開手臂往回丟去,雪球劃個弧度咚地一聲又是奇跡般地砸到了夏晚秋地腦袋上。

 任昊呃了一聲,趕忙一邊退回一邊擺手:“啊,又沒掌握好力度。”

 夏晚秋火冒三丈:“你絕對是故意地!我!我砸死你!”她連額前的餘雪都顧不上擦,直直攢了四個雪球,抱在懷裏朝任昊地方向跑去:“你給我站住!”

 “別介意啊,不就是打個雪仗嘛,您急什麼啊?”任昊哪敢停下啊,撒丫子就跑。

 夏晚秋穿著高跟鞋,自然比不上任昊的速度,末了,她手中只剩一個雪球了。夏晚秋停住腳步,原地吸著冷氣,竟然慢慢坐到了馬路上,抱著膝蓋一語不發,倒像是在賭氣。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猶豫好久,才是緩步走了過去:“夏老師,您真生氣了?”

 “你說呢!”夏晚秋看他一眼,臉色陰沉極了。

 “人家打雪仗都這樣的嘛。鬧著玩而已,別動氣啊。”任昊苦笑著瞧瞧她:“要不我站著不動,讓您打一下還不行嗎?”

 夏晚秋嘴巴一癟:不行!”

 “打都打了,那您想怎麼樣啊?”

 夏晚秋慢慢站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把你外套拉鎖拉開。”

 任昊照做。

 “衣服領子拽起來,留一個口兒給我!”

 見任昊可憐巴巴地起衣領,夏晚秋哼了一聲拿起最後的一個雪球,一把從領口塞進他衣服!瞧的任昊冷的一陣亂叫,夏晚秋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許。滿意地看看他,這才撿起手包。

 任昊都快哭了,把衣服裏的雪水理乾淨,叫苦不迭道:“您這就耍賴了吧,人家打雪仗都是憑真本事。您倒好,逼著我讓您打,這叫什麼事啊?”

 夏晚秋側目瞅著他:“我可沒說跟你玩!是你先出招兒的!”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還不行嗎?”任昊無奈攤開手臂:“等一會兒到學校,天兒也快亮了。到時候,咱們正正經經地打一次雪仗吧,不帶耍賴的怎麼樣?”

 “不玩!”

 “哎呀,老師跟學生打雪仗,很正常的。要不咱倆找個沒人地地方打,好嗎?”

 “說了不玩的!”

 時間還早,任昊先陪夏晚秋回了她家。等她穿好了大衣,兩人才坐車去到學校。六點多鐘,學校操場已有些人滿為患的味道,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雪仗,也有獨自一人堆雪人玩的。

 “還真熱鬧啊!咦,維子和貝貝也在呢,這倆人來的還真早。”任昊遠遠望著那邊兒:“夏老師,您要是不玩,我可就一人兒去了哦?”

 夏晚秋大步向前奔去教學樓:”果然是小孩兒!你自玩去!別叫我!”眼見著夏晚秋走掉,任昊才小心翼翼地躲著不長眼的雪球,走去操場。在角落放下書包:“維子,貝貝,除了你倆,還有誰來了?”

 姜維聞聲看去,旋即一個勁兒地朝他招手:“耗子快來!咱班的到了不少人,我們正分撥打雪仗呢。正好咱們這兒少一人,你加過來吧。”話音剛落,一個雪球便砸到了姜維肋下,他怪叫一聲尋人迎了上去。

 這種氣氛,讓任昊很舒服。笑了笑,也加入了戰鬥。

 十分鐘後幾人打累了,喘息著坐到單槓底下休息著,為下次戰鬥做準備。蔣貝貝不是投手,而是專門給己方提供雪球成品的,此時地她還在不斷製作著。甚至,滾出了一個跟腦袋差不多大小的大型雪球。

 “貝貝,耗子,維子,我來啦!”遠處,馮莉背著書包跑了過來:“加我一個加我一個,誰跟誰一頭兒?”

 蔣貝貝忙是叫她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得意之作:”莉莉,我這雪球還可以吧。嘻嘻,比你腦袋都大,這要是砸上人,肯定痛快。”

 馮莉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下巴努了努學校大門口:“你這個還叫大?剛才我跟學校門口都看傻了,你知道嗎,夏老虎竟然一個人在角落滾雪球呢!做出地那個,都有你這雪球地兩倍了。看樣子她是想堆雪人啊,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夏老虎竟然也有這般雅致。”

 “天!她也玩雪?”

 “我騙你幹嘛,去那邊兒看看就道了。”

 任昊暗暗失笑一聲,還聽夏晚秋說她不是小孩,誰想自己卻偷偷玩起雪人了,真是口不對心到了極致。

 “哇,夏老師過來了,快看快看,她抱著的那個雪球。哇塞,真大啊。”

 “暈,直徑都有半手臂大小了,天,她要幹嘛?”

 “過來了過來了,朝咱們這邊兒來了。”

 “啊,她,她要幹嘛?”

 “我暈,耗子小心!”

 “啊啊!後面!耗子!你後面!”

 心不在焉的任昊這才聽見他們的喊叫,迷茫地回頭一看,下一刻,一個黑乎乎地巨大球體“呼啦”一聲砸在了臉上!

 雪球太大了!直接把任昊砸了一個跟頭,仰面摔倒在地!

 “我靠!誰砸我啊!”任昊從雪堆裏生生爬了出來,怒目而視:“誰!?”

 只見任昊身前不遠處地夏晚秋施施然地蹭了蹭手,轉頭就走:“…抱歉!手滑了一下!”

 半個操場地同學全都愣住了!

 手滑?

 抱著那麼大個雪球從門口走到操場最裏面,偏偏在任昊的腦袋上手滑了一下?

 故意的!

 她絕對是故意的!

 蔣貝貝替他清理著臉上地雪花:“耗子,你是不是把夏老師得罪了?她幹嘛偏偏砸你啊?”

 任昊哭笑不得:“呃,可能是我次英語沒考好吧。”

 ……

 一樓政教處。

 “夏老師,您,您又耍賴了吧?”任昊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您這是趁人之危,是偷襲。再說,您不是說不跟我玩嗎,怎麼突然又砸我了?”

 夏晚秋做著手頭的文件,聞言側目瞅瞅他:“你早上砸了我兩下,而我卻只還了你一下。現在,咱們扯平了。”

 任昊撇撇嘴:“切,真記仇。”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看看他:“還有事嗎?沒事就去上課!”

 “對了,還有件事。”任昊突然問了起來:“聽說崔雯雯最近老被您叫去辦公室,她到底怎麼了?”

 夏晚秋眉頭一蹙:“你還挺關心她的?”

 “哪是啊,我們本來關係就不錯,朋友之間關心一下有什麼不對?”

 “涉及到學生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夏晚秋低頭寫著文件:“你們不是朋友嗎?自己去問她本人吧。”

 任昊砸了下嘴巴,過去套著近乎:“我問她她也不說啊。呵呵,夏老師,您看咱倆都這個關係了,就露點消息吧……好不好?”

 夏晚秋橫眉冷哼一聲:咱們什關係也沒有!別來這套!沒事就出去!”

 “哎呀,您怎麼這樣啊?”

 “我就這樣!”

 “得得,我走還不行嗎?”

 ……

 回到班級,除了少部分沒時間概念還在打雪仗的人外,幾乎都到齊了。任昊注意到,崔雯雯的身上很乾,沒有一絲水跡,看來她沒有跟大家一起玩。此時的她閉著眼睛坐在座位上,耳朵裏塞著SONY耳機。

 任昊試探著和她說了句話:“雯雯,聽什麼歌呢?”

 崔雯雯看他一眼,便又收回視線也沒說話也沒摘掉耳機。

 坐在前面的蔣貝貝見了任昊的話歎了聲氣,回頭道:“這幾天,雯雯更沉默了,有候連話都懶的說唉,也不道是出了什麼事。本來挺文靜可愛的一人,怎麼給折磨成這樣了?”

 這恐怕是被自己和婧姨的事地打擊太大了。兩個月地時間,也沒能讓崔雯雯消氣。任昊想給謝知婧打個電話問問崔雯雯的情況,可婧姨也說過,從今以後不能和她聯繫,否則被雯雯發現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腦子裏全是崔雯雯的事兒,任昊本來挺好地心情也漸漸糟糕起來。

 鄰近放學地時候,任昊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拿出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寫著:放學後,和平門十字路口西南角。

 任昊莫名一愣,雖然號碼不熟悉,但對方既然說到和平門,那就表示認識自己吧?

 到底是誰?

 還弄的挺神秘?

 任昊反鍵撥了過去嘟嘟嘟響了幾聲,卻被對方掛斷了。

 再撥還是同樣地結果。

 心中奇怪,不過當下課鈴一響,任昊還是背著書包去了短信上的地點。他很好奇,到底是誰找自己?

 和平門十字路口。

 任昊順著白茫茫地雪地遠遠看去,西南角似乎沒有熟悉的身影,甚至連人都很少很少。他緩步又走了十幾米,這時,身旁一輛黑色別克車落下了側面玻璃,一張成熟風韻的俏容出現在眼前。

 “婧姨!”任昊怔了怔快步走上前:“那短信是您發的?”兩個月不見,任昊還真有些想她。

 謝知婧還是那般美,只不過,眉宇間卻多出了幾分憔悴的色彩,仿佛那嘴角著的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感覺。

 謝知婧上下看看他,淡淡勾了勾嘴角:“先上車再說。”

 任昊開門上去坐了後座,謝知婧在副駕駛位置。開車的,竟然是婧姨地嫂子薛芳。

 謝知婧也沒回身,而是挪了挪後視鏡,從裏面笑看著他:“很奇怪是吧,婧姨明明說過以後都不再見你,也不再聯繫,可卻先是違約了。呵呵,今天把你叫出來也是迫不得已的。”

 任昊注意了一下謝知婧和薛芳的表情,狐疑地皺皺眉:“是什麼事?”

 謝知婧低頭,而後看向任昊:“你先往家裏打個電話,說今天可能晚些回去。”

 任昊苦笑一聲:“您先告訴我什事吧,不然我心裏頭不踏實。”她倆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倒是讓任昊心中打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打電話。”

 任昊哦了一下,拿出手機跟爸媽說了聲。這時,別克車發動了起來。薛芳駕車拐了個彎,順著任昊走來的路途折了回去,路過師大附中校門口時,車速變慢了些許,薛芳和謝知婧同時望向學校,看了好一會兒,謝知婧搖搖頭,薛芳才繼續開車,往琉璃廠去了。

 車上。

 任昊被這神秘又壓抑的氣氛弄的很不自在。正了正身子,他眨巴著眼睛道:“婧姨,是不是為了崔雯雯的事兒啊?您倆在那以後還沒和好?”

 “和好?”謝知婧啞然失笑,搖了搖腦袋:“不但沒和好,反而更糟糕了。你看著吧,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嗯,嫂子,下個路口往西,可能是那邊……”

 聽的這話,任昊也就沒再說什麼。

 當別克路過牛街,快到謝知婧家的時候,薛芳突然指著前面的馬路:“那個是不是?”

 謝知婧探著身子看了看:”有點像……再往前開點……嗯……沒錯……是雯雯。”

 任昊也跟著看了看,不過只見崔雯雯騎著單車往前,身旁好像還並排跟著一個男人。看側臉,大概二十四歲左右,臉上表情有些木訥,不是很機靈的感覺。

 “婧姨……這……這……”任昊呆呆道:“崔雯雯跟他並排騎車對吧?可那男地不是我們學校的啊?這怎麼回事?”

 謝知婧沒理他,注意力全部放在女兒身上。看了好一會兒,他倆沒什麼其他動作,這才回頭苦笑著看看他:“那人,大概是雯雯地男朋友。昨天她告訴我,要帶他回家吃飯,大概錯不了了。”

 任昊瞪大了眼睛:“男朋友?您沒說錯吧?”

 “當然不會了。”謝知婧失笑著看了眼薛芳:“嫂子,這是第幾個了?”

 薛芳撇嘴想了想,答道:“第五個了吧。”

 任昊拍了拍腦門:“婧姨薛姨,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您倆一口氣說清楚行不行?”

 謝知婧長長一聲歎氣,囑咐薛芳開快一些,旋而解釋道:“自從兩個月前,雯雯就開始不時帶男朋友回家吃飯。呵,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在跟我賭氣罷了。這丫頭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專門找一些年紀比她大的男人往家裏帶,顯然,是跟咱倆的事兒唱反調。估摸她在想,既然我可以找年紀小很多地男孩,那她找年紀大她很多的人才能讓我生氣。這不,陸陸續續帶來了好幾個。”

 “不會吧?”

 “怎麼不會?據我觀察,她和她所謂的男朋友倒是什麼事都沒做,連拉手都沒有。可見就是成心為了氣我才找的他們。唉,我從小就慣著雯雯,什麼事都依著,這孩子一向也懂事。誰想這一鬧,卻出了大問題。雯雯不但沒消氣,反而愈演愈烈。不把我氣死,恐怕她是不會罷手了!”謝知婧揉了揉太陽穴,她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薛芳接著道:“如是我沒記錯,這應該是第五個了。雖然每次她帶來地男孩都被我和知婧趕走了,可雯雯卻還是不停地換著人。大概隔著十幾天就能找到一個,然後往家裏頭領。唉,我們倆什麼招兒都想了,什麼話也都勸了,可就是沒用啊。”

 怪不的最近倆個月崔雯雯都這副模樣呢。任昊想明白了一些,同時,又有些困惑:“那您倆找我來,是……”

 謝知婧微微一歎:“先回家再說吧。”話音剛落,車子就停到了謝知婧家樓下。她招呼任昊下車,三人一起上了樓。

 進了屋子,謝知婧走在前面,來到自己地臥室:“你就在這兒待著,雯雯回來,你也別出去。”謝知婧也沒給他茶,就隨便從冰箱裏拿出瓶礦泉水給他。

 任昊皺眉道:“那雯雯要是進來看到我,不是就完蛋了?要是她以為我跟您還有聯絡,豈不是怒上加怒?”

 謝知婧搖搖頭:“放心,不會的。這幾個月,她都沒進過我房間,只要你聲音小些,她不可能察覺的。好了,你先在這兒待著,雯雯馬上也到家了,我得在客廳看著。”

 “可,您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

 謝知婧停住腳步看看他:”我和我嫂子有事兒求你。唉,先等雯雯回來吧,什麼事,咱們一會兒再說。”出了屋子,謝婧反手將門合了上。

 哢嚓……哢嚓……

 坐在謝知婧屋裏的任昊就聽見崔雯雯無精打采地聲音:“我回來了。媽,舅媽這是我男朋友。”

 “阿姨好。”

 謝知婧和薛芳連理都沒理他,直接把目光投向崔雯雯。

 崔雯雯也沒看他們:“你隨便坐吧,我去做飯。”旋即,獨自去了廚房。薛芳留在了客廳冷眼看著那木訥的男人,謝知婧則是跟著女兒走廚房裏。

 任昊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薛芳應該是和給崔雯雯的“男朋友”施加壓力,目的是把他轟走。謝知婧呢,大概是在與崔雯雯交心,希望她能原諒自己。

 臥室裏。

 任昊有些坐立不安的味道,他為崔雯雯心痛的時候,也在考慮一件事,謝知婧和薛芳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要求自己?

 他多少有點不安。

 不多久,任昊聽見門開了下,又關上的聲音。片刻後,謝知婧和薛芳同時走進了屋子,關好門,謝知婧看他一眼,先說話了:“嫂子把那男的轟走了。雯雯還在做飯,嗯,說正事吧。”

 謝知婧語氣一頓:“我和嫂子商量了很久,還是決定找你幫忙。而你,是最合適最合適的人選了。”

 任昊警惕了一下:”呃,您說,到底什麼事?”

 謝知婧看看薛芳,瞧的她點頭後,方是輕輕一歎:“看的出,雯雯恨的是我。她恨我搶走了她喜歡地人,恨我找了一個年紀比我小太多的男孩,所以她不斷地用這種方式報復我。但,她不恨你,她只是無法面對你而已。”

 任昊擦汗:“您直說吧,想讓我幹嘛?”任昊大概猜到了一些。

 謝知婧勉強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好,我就直說了,我和我嫂子,希望你能當雯雯的男朋友。嗯,就是這樣。”她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樣子。

 任昊堅決地搖搖頭:“婧姨,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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