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泣

　「什麼？」李雲好奇詢問：「珍姐，你說阿爾忒彌斯的父神宙斯，哥哥阿波羅都打過她的主意？」

　「是啊——！」王珍珍回頭說道：「奧林匹斯眾神山一向都是一個無視禮教跟倫理道德的地方。宙斯幾乎跟眾神山所有的女性發生過關係。當然，維納斯，阿爾忒彌斯，雅典娜除外。」

　汗死。李雲急忙詢問：「是真事嗎？」

　「當然是真的。」王珍珍說道：「眾神山的混亂，遠古時期是出了名的。雖然我一向不問世事，也曾聽說過。」

　李雲無語了。

　這就是所為高高在上的神。

　不過仔細想想，阿爾忒彌斯能夠出淤泥而不染，的確很不容易。而這一次，她居然暗示自己可以得到她的身體。由此可見，見到羅剎對她的重要性。

　李雲不禁想問，阿爾忒彌斯如此這般，到底為何？

　難道，她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情郎？

　諸多的疑問在李雲的心頭揮之不去。

　……

　……

　掐指算來，距離阿爾忒彌斯上次見他已經大半個月了。這大半個月裡，李雲倒是大半部分時間都在尋找羅剎。只是卻毫無線索。就連路西法和洪爺也沒再lou過面。李雲曾經想過去求助一個人。可是轉念一想，他們相約的日子還沒到。就算去了，也未必就能見到那個人。

　三天前，燕子在出門半個月之後也回來了。

　回家後，她似乎帶著一臉的.疲憊。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做了什麼。

　自從回家後，燕子對李雲越發的.畢恭畢敬了。此刻，她見李雲皺著眉頭想問題。便拿來一些水果，小心地剝著橙子皮，然後細細別去白筋，將那橙肉直接送入李雲的唇裡。

　李雲閉目緩緩咀嚼著橙肉，不.知怎的卻想到了任曉月。

　現在幾乎可以證明，韓怡香應該是神族的覺醒者。.而她多次lou出口風，任曉月應該也是神族血脈。

　那她到底是誰？

　雙目微睜，透過眼簾，李雲看到了正在專心處理橙.子的燕子，心裡卻湧起一絲不妥。但願任曉月沒有跟宙斯發生過任何的關係？

　「有心事？」燕子詢問。

　「沒事——！」李雲與燕子二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閒聊.幾句。吃些水果，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燕子甜甜一笑.說道：「你不會對我還有戒備吧？反正我已經當這裡是自己家了？」換句話說，燕子已經把李雲當自己人了。燕子似乎很喜歡跟李雲閒聊的感覺，內心深處竟是隱隱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夠永恆。

　「最近這些天你養得不錯，臉蛋比以前紅潤了，皮膚也越發的白嫩了。」李雲調笑道「是不是得到滋潤了？」

　燕子微紅臉說道：「別胡說。」

　「我是你的——！」燕子咬著嘴唇說道。

　李雲微笑牽過她的手。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摟進懷中，手掌緩緩在她的身體上撫弄著，輕聲說道：「真的嗎？」

　「從你把我從白馬寺齊雲塔救出來的時候，燕子就已經是你的了。」燕子就這般說著，整個都伏在了李雲的懷抱裡，覺著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不想離開，感受著李雲的手隔著衣衫在自己臀上挪移著，心跳微微有些亂，朱唇微啟，向李雲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李雲耳上一熱一癢，手掌下意識裡重了一些。

　燕子輕喚一聲，媚聲如絲，輕聲微喘在他耳邊幽幽道：「要了我吧，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

　李雲無語。

　片刻之後，李雲臉上的笑容僵住。

　因為它發現小毛頭就在他們的腳下偷聽。

　貓妖本來是沒有這麼大膽子的，除非是狐狸精授意的。

　李雲不動聲色，將燕子推開，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不是隨便的妖……」

　燕子聞言，眼眸中閃過一道失望，一道喜色。這時候，小毛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估計是去匯報了。

　「你怕九尾狐？」燕子嘴角翹起一絲冷笑。

　「呵呵！」李雲並不在乎燕子的激將。他把燕子摟進懷裡，嘴巴對著她的耳朵吹著熱氣，弄得燕子全身癢癢的。

　燕子不自覺的輕微扭動了一下身子，笑著說道：「怎麼？忍不住了？我們去臥室吧……」

　「不用——！」李雲放開燕子，眸子怔怔地看著她，說道：「你的體內有一種毒素，如果你我歡愛，那毒素必定傳入我的體內。」

　此話一出，燕子原本呼之欲出的**頃刻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也變得一片煞白。短暫的發愣後，燕子質詢：「你的意思是，我想害你……我體內有什麼毒素，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燕子的身體裡有毒。

　那是一種慢性毒藥，這些天的李雲早就己經查明白了。而且，還經過了岐黃聖手九尾狐的鑒定。

　據九尾狐講，燕子體內的毒素應該來自西方魔族，而且十分罕見。就算是她，一時半會也難以解毒。

　這種毒素對於魔族來說並無大礙，可是對於魔族以外的族類卻是大為有害。如果李雲跟燕子合體的話，毒素勢必會通過兩人的結合而傳染。屆時，那毒素究竟會不會要了李雲的性命，現在還不可知。

　現在有一點無法確定。

　燕子是否知情？

　看來是白馬寺事先就種進去的。

　昨天，九尾狐跟李雲說了，這種毒並非無藥可解，但是她需要時間。而且具體需要多久，她也無法估算。

　時下的中藥環境就是如此，很多藥材已經絕跡了。而那些常規的藥材，因為種植不得當，藥效也減弱了許多。無形之中對於九尾狐的岐黃之術也是大打折扣。

　李雲歎了口氣，說道：「是真的……」

　燕子一臉的茫然：「為什麼我不知道。你以為我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想通過病毒來控制你？」

　「我沒有這樣一位！」李雲淡淡地說道：「可事實就是事實……你體內的確攜帶著一種來自西方魔族的罕見毒素。珍姐說有解。不過尚且需要時日。燕子，你仔細想想，你這體內的的毒素到底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他坐在沙發上苦笑著：「好事多磨……」

　「難道不是珍姐在故意使詐？」燕子針鋒相對：「她嫉妒我，所以這才編出這麼一個理由來……女人天生都是善妒的。」

　「我相信你的話沒錯，女人的確天生是善妒的。但我更相信珍姐的人品。」李雲沉聲說道：「珍姐的判斷是不會錯的。況且最先發現不妥的人是我，珍姐只是複診……燕子，你別多心了。」

　停了一下，李雲接著說道：「眼下，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弄清楚，你體內的毒素到底是誰下的？這才是重點。」

　燕子聞言，隨即便沉默了。

　好大一會，燕子搖頭說道：「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我究竟什麼時候被人下過毒……」

　「會不會是天生的？」燕子再次抬頭。

　「不是！」李雲沉聲說道：「珍姐反覆論證過了，不是天生的，是人為種下的。燕子，你也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其實你體內的毒素，只要不跟異性合體，並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等著吧，珍姐會研究出解藥的…..」

　「嗯！」燕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思緒卻久久無法平靜。

　……

　……

　又是一個週末。李雲受邀來到韓怡香跟任曉月的新居。從房子的裝飾佈置來看，韓怡香的品味，格調很高。房間裡的裝飾大部分都是歐式風格，地板上都是波斯收工地攤。房間裡所有的傢俱都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價值不菲。

　置身其中，李雲甚至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座美麗的宮殿。

　「李雲，你先坐……我去倒茶——！」對於李雲的來訪，任曉月顯得十分開心。不過看得出，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憂慮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招呼了一聲，任曉月便去了餐廳。韓怡香坐在李雲身旁，嘴巴湊他耳邊：「小子，你跟九尾狐的事情，曉月都知道了。丫頭傷心地哭了一夜……」

　房間裡有些淡淡的香氣，是任曉月、韓怡香身上的特有的味道。李雲問道：「可以抽煙嗎？」

　「當然——！」韓怡香說道：「房間裡有智能通風系統，你不必擔心。」

　李雲點了一隻煙，淡淡地說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韓怡香伸手攏了攏額前的秀髮，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我是西方神族的，你也知道了。在我們那裡，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是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也是多不勝數……不過小丫頭的心思跟我可不同。你還要花點心思讓她開心。」

　李雲頓時就想起了眾神山的風氣。神王宙斯就是一個最大的淫棍。在他的治下，三妻四妾當然都是正常的。不過那老東西估計給所有的男性神族都戴了綠帽子。可悲，可歎啊……

　心念及此，李雲詢問：「你跟宙斯什麼關係？」

　韓怡香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你不會是想，我跟宙斯有一腿吧？呵呵，這些事情回頭我再告訴你，現在你還是想辦法讓我家丫頭開心起來，否則我可不放過你。對了，警告你一聲，你可不要學宙斯那老混蛋……差不多就行了。男人嘛，左擁右抱，已經就是齊人之福了，何必弄得跟種馬似的……」

　李雲正想分辨點什麼。便在這時，任曉月走過來，端著一杯香茶。李雲雙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韓怡香趁機起身：「你們閒聊，我去做飯……」

　「曉月，你坐下，我們說說話。」李雲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跟九尾狐同居，擁有夫妻之實的事情遲早都會被任曉月知道的。

　有點東窗事發的味道。

　任曉月清澈明艷的面容尤為柔美，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落寞，大概是心情還沒有轉好。

　任曉月跟李雲相好，到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以來，任曉月總覺得兩人的關係若即若離。說是情侶吧，總是欠缺點什麼東西。說不是情侶吧，兩人之間又是那麼一回事？總之，很奇怪。

　現在任曉月知道了，他跟王珍珍睡了。

　李雲將腿很隨意的收到沙發上，問道：「你看起來有些憔悴。心情不好？有什麼煩惱的事情，跟我說說？」

　「我沒事——！」任曉月淡淡地說道。

　「曉月，我們是情侶…..」李雲看著任曉月說道：「你我之間不必隱瞞什麼，你若有煩心的事情就說出來。有些事情悶在心裡反而不美。說出來就會好多了。」

　聽李雲說到情侶。任曉月臉有些紅。李雲聞著她身上的香氣，看著她一顫一顫的長睫毛，下來是隆直小巧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帶著一絲漂亮的弧形。李雲稍稍坐直了一些，再往下看，看到任曉月那道迷人的山峰，真讓人心亂神迷。

　「你往看哪裡？」任曉月抬頭正撞見李雲滑到自己胸上的目光，滿臉羞紅的罵了一句。

　李雲尷尬的笑了笑，身子往後kao了到後面的扶手上，笑道：「非禮勿視，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任曉月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啊，就是一個大色狼。」

　李雲深深的嗅了一口：「好香。」

　「什麼好香？」任曉月詢問。

　「你身上的味道。」李雲曖昧地笑笑。

　「就知道哄人……」任曉月的臉上流出純真而嬌媚的神情，李雲笑了起來，將kao墊拿過去給她：「kao上舒服一些。」

　任曉月接過kao墊，墊在自己背後。

　緩緩吐出一口氣，任曉月想起她跟李雲相遇後的點點滴滴。起初，她對李雲是排斥的。覺得他就是一個騙人錢財的神棍。可是後來，李雲接二連三的出手相救她和爸爸。那時候，她終於發現李雲是有真本事的。美女愛英雄。她是美女。而且在她的眼中李雲就是一個英雄。美少女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懵懂的愛意。

　當她去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卻被李雲發了好人卡。為此，任曉月再次嫉恨於他。

　再到後來，兩人相處地很彆扭。

　原本任曉月以為自己跟李雲今生無緣了。可就在她最為絕望的時候，李雲卻接受了她。任曉月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是月老的光榮。可是好景不長，李雲背地裡還是跟王珍珍同居了。

　想到這裡，任曉月的心情再次壞了起來，她站了起來，小聲說：「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一會…..」

　任曉月的冷淡與迴避，讓李雲想起她的落寞神情。

　李雲靜靜坐了一會兒，走上樓去，卻發現任曉月蹲在樓梯口，雙手抱著肩膀在抽泣，僅聽聲音就能感覺到她傷心的程度，李雲心裡隱隱的發痛。雙手輕輕落在她柔軟的肩膀上，將任曉月抱進屋。

　任曉月給人豐腴艷麗的感覺，身子卻很輕。

　李雲坐在床沿上，讓任曉月kao著自己的肩膀，讓她哭個痛快。

　任曉月轉身盯著李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李雲自然知道任曉月的心思。不過他卻沒有說話。

　「李雲，你知道嗎？從初中起，因為我的家世，我的容貌…..就已經有大把的男孩子追求我。可是我從來都對他們不正眼相看。並非我封建，只是他們從來都不曾給我心動，心跳的感覺。」任曉月停住了哭泣，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李雲，咬著嘴唇說道：「只有你……遇到你之後，我的心扉便狂跳不止…..我知道我愛上你了。我曾經被你拒絕過。那是我一生最為黑暗的一天。我感覺自己從天上落到了地獄。我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去愛一個人了……因為我的心很痛，很痛……可是後來，你又跟我好了。你給了我希望，將我從黑暗的世界拉回來。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的關係一直若即若離。說是情侶，卻跟一般的情侶不同。說是同學，但又透著一股子的曖昧。我當你是君子，我知道你不願胡來。我開心，我高興……我一再的憧憬我們的未來。可是你卻跟別的女人睡在了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的痛嗎？」

　聽著任曉月那痛苦的敘述，李雲心裡隱隱作痛。

　李雲將任曉月又摟緊了一些：「曉月，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只是我也不能辜負珍姐。」

　聽了李雲的話，任曉月再次哭泣。

　李雲除了將女人抱緊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身心疲憊的任曉月在李雲的懷裡睡著了。

　李雲一動不動，任憑任曉月睡在自己懷裡。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他感覺胳膊，腿都有點酥麻了。這才將任曉月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燈光下，她絕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睡夢中微微顫動。李雲忍不住伏下身子，在她的眼簾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隨後，他退出了房間。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任曉月眼睛裡流下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