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人行

　天機老人似乎有心嘗試一下李雲的攻擊力度，居然打算以防禦硬抗。李雲頓時欣喜萬分，只見他的殺戮之氣在菩提刃的催發下，接觸到天機老人的護身氣罩的時候，猛然爆射出來，剎那間好幾聲的氣勁爆炸聲如悶雷般響起，天機老人胸前的護身氣罩隱隱出現破裂的景象。

　可就在李雲的殺戮之氣即將突破天機老人的護身氣罩的時候，從天機老人體內再度湧出一道雄渾無匹的氣勁，把即將破裂的護身氣罩修補起來，雄渾無比的力量更進一步把李雲發出的殺戮之氣完全給擋了下來，任憑李雲如何催勁，始終無法再向前進，兩人立刻呈現僵持不下的局面。

　從旁邊看去，只見天機老人雙手仍是負於背後，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對於李雲這豁出全力的一掌，似乎並無所動。

　此時，李雲只要在前進一點，就可以擊中天機老人的身體，但任憑李雲如何催動體內的殺戮之氣，那菩提刃都始終無法再前進，為了避免撤掌時遭到天機老人力量的反撲，他只好繼續催動體內的殺戮之氣，等待天機老人勁力減弱的時候，再做打算。

　就在李雲不斷催動體內殺戮之氣的時候，氣定神閒的天機老人緩緩吸了一口氣，雙目精光再度暴射而出，身上得殺氣瞬間變得較剛才來的更加濃烈。

　李雲只覺得天機老人吸氣.的那一剎那，其週身的力量似乎再度向上提升一級，就在心中疑惑無法確定的時候，一股綿密無比的力量立刻從天機老人體內狂湧而出。

　李雲頓時被這股強大的勁力震得飛出去。

　慘遭天機老人震飛出去的李雲，.只覺得體內的殺戮之氣一片大亂，急忙運轉菩提心經把體內紊亂不堪的殺戮之氣重新歸順。

　落地後，仍感到右手一陣酸麻，.幾乎失去任何知覺，心中不由的一凜，暗自忖道：好利害的天機老人。

　看來自己還是穩妥一點防禦的好。再做攻擊也是.枉然。只要成功的挨過十招不敗，自己也就萬事大吉了。

　看到李雲沉思的模樣，天機老人不禁看著李雲笑.著說道：「小子，不必氣餒，你能達到如此高度，已然不錯了。」

　停了一下，看到李雲沒有任何回應，天機老人接.著繼續說道：「還有七招，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依舊有機會。」

　李雲心中暗自忖道：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堅持。

　只見李雲雙手.十指微微張開，體內殺戮之氣再次瘋狂匯聚。

　李雲一臉嚴肅的對著天機老人說道：「天機老人，我不會輕易認輸的，再來……」話一說完，李雲立刻暴喝一聲，右腳大步一跨，兩人之間十米的距離瞬息而至。殺戮之氣催運到頂點的李雲瞬間已來到天機老人右前方一米之處，凝聚十成殺戮之氣的菩提刃，朝著天機老人護身氣罩猛然砍下。

　這一次，李雲轉換了攻擊的方式。他把所有的殺戮之氣都匯聚到同一點上。在接觸到他護身氣罩的時候瞬間發力。尖銳無比殺戮之氣跟天機老人的護身氣罩爆發出激烈的轟擊。因為力量集中，天機老人的護身氣罩立刻呈現一道裂縫。

　眼看李雲這一擊，即將要刺穿自己護身氣罩。天機老人此時不慌不忙的暗自運轉體內的力量，雙眼立刻暴射出一團幽光。看到天機老人眼中迸射幽光的李雲，只覺得大腦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重擊，瞬間，一股強烈的劇痛立刻從大腦神經傳遍全身，同一時間，李雲只覺得體內的殺戮之氣開始出現紊亂的跡象，攻擊頓時停滯。

　這時候，天機老人趁機反攻。

　只聽「轟隆！」一聲氣爆聲再度響起，李雲的身體再次被爆裂開來。

　穩住身形的李雲好不容易才平息體內紊亂不已的殺戮之氣，但是仍感到大腦一陣刺痛，隱約感覺到有一種無形力量正不斷地刺激自己的大腦神經，擾亂著自己的心神。當下立刻將殺戮之氣循著經脈，達到意識海，以扼止腦海中這股刺痛，並且排除這股攻擊自己的無形力量。

　在殺戮之氣的包裹下，李雲才慢慢將這股詭異無比的精神力量給逐出體外，大腦中的劇痛才稍微減弱下來。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李雲心中暗自忖道：天機老人的這無形攻擊雖然厲害，卻也不是無法防禦。

　只要把殺戮之氣凝聚在腦海之中，封閉腦部各處竅穴，自然可以防止他無形力量的攻擊。

　「好小子，再來——！」天機老人對李雲的殺戮之氣十分感興趣，眼神中充滿了讚許。

　李雲身形再度躍起，朝天機老人飛撲而去，體內殺戮之氣向上重重推升，務求在這記重招之下，重創天機老人。

　之前若不是沒有防備了天機老人眼眸中的幽光，怕是已經成功了。此刻，李雲已經有了準備。自是不怕。

　天機老人自然曉得李雲的心思，心中暗哼一聲，身形一轉，右手朝著急襲而來的菩提刃抓去。

　李雲暗笑，天機老人卻是托大了。以肉掌來對抗自己的菩提刃，實在是大意。

　天機老人在肉掌在即將接觸到菩提刃的時候，突然，化掌為劍指，並且準確無誤的刺中李雲飛撲而來的菩提刃上。

　「砰——！」

　的一聲過後，天機老人立刻發覺李雲菩提刃中除了那殺戮之氣外，還有浩然佛法。而這股佛法卻恰好是他的剋星。

　這時候，天機老人不禁對李雲的身份懷疑起來。

　當下不再撤回劍指中的力量，反而提升了力量，全數朝李雲攻去。本以為這一擊可以成功，可是對方的力量一提升。他立刻感到掌心傳來一股尖銳無比又帶有強烈腐蝕性的力量，力道之猛，當數空前。

　李雲心頭一緊，默念那菩提心經，以佛法為主導。因為他發現佛法對天機老人似乎更加有效。

　天機老人心中一驚，當下立刻收回劍指，向後退去。

　事實上，天機老人的確是太過多慮了。佛法的確是他的剋星，只是李雲的佛法修為並不是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李雲也是暗叫僥倖。若非天機老人即時撤回劍指，他怕是難以招架。

　交戰至今，眼看著李雲奇功異法層出不窮，屢屢避開自己的殺招，天機老人心中不禁為之一怒，心中暗忖：這小子明明是妖怪，可是卻身負佛法。而且殺氣之強，實為罕見。

　思及此處，只見天機老人雙腳一點，面對著李雲，身形立刻向後飄去。隨後，他的手中幻化出一把拂塵。

　天機老人臉上綻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彷彿舊友重逢般，喜悅之情洋溢在臉上，高興的自言自語說道：「你這小子，居然都逼得我用上兵器了，的確不俗……」

　只見天機老人臉上笑容倏地一斂，接著神情嚴肅的對著李雲說道：「李雲，老夫這拂塵曾經誅殺過上古時期的神族，乃是女娃娘娘親手煉製，許我使用的。凡是見過老夫拂塵的人，幾乎無人能活在這個世上，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這拂塵的威力吧！」

　天機老人話才說完，手中的拂塵立刻化成無數光影，緊接著那拂塵輕輕一甩，只見漫天的劍氣已朝李雲激射而去。

　天機老人招一出的時候，李雲已經提高警覺。然而，此刻的攻擊遠比天機老人劍指所發出的劍氣來得更加鋒利，更加剛猛，只見漫天血花有如泉水般噴灑而出在天空之中到處飛灑。那拂塵散發出的劍氣瞬間突破了李雲的防禦，在他身上留下數十道傷痕，李雲雙腳一軟，當場仰天倒下。

　眼見如此情景，燕子，阿爾忒彌斯都雙雙發出驚呼，急忙跑過去。可是卻被天機老人以無形勁氣封擋。

　「走開，十招之約尚未完成！」天機老人笑道：「這小子很對我的胃口，我要繼續跟他對招……」

　阿爾忒彌斯突然說道：「天機老人，你何必為難我們……我們是來尋找神兵天晶的……」

　此話一出，天機老人的身子明顯的顫動了一下。他側頭詢問：「你說什麼？你說你們是來尋找天晶的？」

　「正是——！」阿爾忒彌斯輕笑一聲，說道：「難道你想永遠都被困在禁忌血海？」

　「你是如何知道的？」天機老人眼眸中閃過一道殺氣：「你還知道些什麼……」

　「該知道的我都全部知道了。」阿爾忒彌斯說道：「我還知道你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離開禁忌血海。沒人願意孤獨一生吧？」

　「哼——！」天機老人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尋找天晶的確是我們的事情，但是你別忘記了，只有神兵天晶才可以破除你身上的詛咒封印，你才可以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阿爾忒彌斯說道。

　「你果然全都知道了。」天機老人想了一下，突然又笑了：「女娃娃，你是什麼意思……」

　「放我們走——！」阿爾忒彌斯說道：「等我們得到了神兵天晶，就幫你解除封印，屆時你便可以離開禁忌血海。擺拖萬世獨孤的詛咒。」

　「哼！」

　天機老人說道：「你的說法的確很誘人，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這些年頭，想找天晶的人不少，可是從來就沒有人能成功過。」

　「我們一定能成功。」阿爾忒彌斯說道。

　「憑什麼？」天機老人舉棋不定。

　「就憑他——！」阿爾忒彌斯指了指正在打坐治療傷勢的李雲。

　李雲之前受創，所幸並不致命。如今修煉打坐，卻也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聽阿爾忒彌斯這麼一說，他便起身正色道：「老頭，我們一點能取到天晶。」

　天機老人猶豫不定。

　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只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將他們放走。

　萬一天晶無法得到，自己豈不是又得繼續獨孤下去。這些年，他總是不斷的擒獲不速之客，只是他們的生命在太虛之地只能存活不到十年。相對於他的無盡生命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天機老人無須猶豫——！」阿爾忒彌斯繼續說道：「就算你強留下我們，不過能陪你十年……十年時間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為什麼不賭上一把呢？」

　「行！」

　天機老人咬牙道：「聽你的，我就賭上一把……如果你們找到天晶，將來原路返回，還得經過這裡。我相信你們一次……」

　「多謝——！」阿爾忒彌斯道：「只要我們取得天晶，你的事情一定不會忘記的……」

　燕子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阿爾忒彌斯。她發現這個神族的女人，身上充滿了秘密。

　……

　……

　在冰洞停留了一天後。一行人再次上路，路上在阿爾忒彌斯的帶領下。他們便再在沒遇到危險。

　經過三天的急行軍，他們來到了天晶所在地，聖城的前沿。聖城在一座島嶼上，四周全是弱水，鴻毛不浮。即便是神族，妖族這樣的體質，一旦沾染弱水也會頃刻間身亡。屍骨無存。

　為了保險起見，在李雲的建議下大家先行休息幾天，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阿爾忒彌斯似乎具有很強的野外生存經驗，在她的牽頭下，三人就地取材，搭建了一個帳篷。

　隨後李雲捕捉了幾隻猶如兔子模樣的小獸，去皮，挖掉內臟，然後找了一堆枯枝，燃起火焰開始燒烤。

　燕子饒有興趣地盯著李云：「以前妖怪吃東西，都是帶著血肉生吃的……」

　「切——！」李雲不屑道：「沒文化……我現在可是文雅人，再說了，我不做妖怪好多年……」

　阿爾忒彌斯看看李雲不說話，燕子爆發出一陣放浪形骸的笑聲：「你還真幽默啊。其實你骨子裡還是妖。」

　也不知為什麼，自從進入了太虛之地後，燕子跟阿爾忒彌斯的行為變有些怪異，跟以前在現實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李雲目光賊溜溜地掃向她的胸口：「你錯了，我已經具備了人性…..所以，我的內心沒有糾結，我完全可以融入人類社會。而你們卻不行……你們更像是一個精神分裂者，我知道，你們的心中充滿了痛苦……」

　燕子吐出香舌，緩緩添動豐厚性感的嘴唇：「李雲，你少得意，你應該知道，你最後一世還沒有過完。」

　「嗞嗞——！」

　這時候，兔肉被烤得金黃發亮，油脂從肉中滲出，滴落在火堆裡，香氣飄散開來。李雲嚥了口唾沫，撕下一直前腿，大嚼起來。

　「味道不錯，手藝也不錯！」李雲自己誇獎了自己幾句。隨即歪著頭問道：「你們吃嗎？」

　「嗯！」燕子主動索要肉食。

　這邊阿爾忒彌斯也有些飢腸轆轆，放下架子從李雲這裡索取了一塊肉食。

　一眨眼的功夫，一隻小豬大小的兔子就被吃光了。李雲有點意猶未盡，這幾日活動量大了，連飯量也暴增了。

　天色已晚，火堆在夜色中跳躍，映得遠處的叢林更加幽暗。淡淡的星光下，弱水水面上波光粼粼。

　阿爾忒彌斯佇立在岸邊，一動不動，金黃色的頭髮在黑暗中依舊燦爛無比。李雲不解地問：「她一直站著不嫌累嗎？」

　燕子大笑：「你這個傻瓜，阿爾忒彌斯正在想辦法呢，再說了，她可是眾神山十二主神之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經過了一萬年的傳承，大家不比以前了。但人家的神力還是非比尋常……」

　「李雲……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燕子突然說道。

　「什麼事？」李雲詢問。

　「這裡跟遠古時期的氣息十分想像…….」燕子說道：「在這裡，我才感覺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怎麼我沒有？」李雲有些困惑。

　「正如你說的，你已經具備了人性——！」燕子說道。

　「原來如此——！」李雲也釋然了，怪不得進入太虛之地後，燕子變得放浪形骸，阿爾忒彌斯變得清高，冷酷。

　原來是本性使然。

　夜色漸深，李雲打了個哈欠，對燕子道：「我得休息區了…..」

　燕子咯咯一笑，走過來，跟李雲kao在一起，**像蛇一般地顫動，嘴巴幾乎就挺到了他的鼻子：「**一刻值千金……你敢嗎？」

　李雲嚥了口唾沫：「還是算了吧——！」

　「呵呵！」燕子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良久，慢慢地站起來，眼神又是嘲弄，又是冷酷，還有一絲無奈：「我也很想，可惜你不敢。」

　「不是我不敢，而是你有問題！」李雲強調似的說道。

　呆呆地望著她，夜風吹過，一陣清寒，燕子收斂了笑容，沉默的望著天：「總會有辦法的……」

　……

　……

　一覺醒來，李雲精神抖擻。太陽早就曬到了屁股，天氣暖洋洋的，柔軟的風吹在身上，帶附近花草的濃郁香氣。

　李雲睜開眼睛，伸伸懶腰，眼睛朝著帳篷砍過去。咦？美女們哪去了？

　為了確定他們不在帳篷，李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帳篷裡除了有阿爾忒彌斯換下的內衣褲之外，並沒有什麼。

　紫色蕾絲，高貴典雅性感的裝束。

　李雲覺得阿爾忒彌斯應該是個悶騷。

　別看成天板著臉，那是假正經，假清高。

　「gan什麼？」突然，燕子出現在李雲的身後，當她發現李雲的目光定格在阿爾忒彌斯的內衣褲時，頓時就笑了：「原來你有戀物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