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大戰呂布
呂布的長戟,緩緩橫了起來…
沒人可以打他家眷主意,其中最是特殊,就是——貂禪
王勁橫向左手的大刀,緩緩移動,朝右面移動,脫離了馬車;這動作,幾乎使剛才那將鬆了大口氣;因為王勁的目光徹底轉移到呂布身上,但是假如那刀真一刀劈上馬車,不知道後果如何?兩邊,自動讓開一條路子,留給兩人中間一條大約四米的空擋,說白了連衝殺都嫌短的距離。
“將軍。”王勁脖子忽然一歪:“將軍為當今成名戰將,匹夫一後生晚輩,不如匹夫與將軍做一交易?”
“說…”興許是王勁撤離了大刀,多少坦蕩如漢子,這使呂布給予了這麼個機會。他呂溫侯相信,在他手中,二十騎還真跑不了。
但是何嘗,王勁真空腦子過?二十騎,如果真到那地步,乾坤十八騎要跑掉,在一群三百來疲憊人堆中,易如反掌;也可能,這就是他王勁藉以暫時囂張的本錢吧!所以王勁莞爾,一笑:“若馬車內真是貂禪夫人,匹夫只求見上一面;”看呂布待要發作:“慢——”伸手壓制住:“匹夫若在將軍手上過不了三百回合,自動打馬離開,將軍敢否?”
面對這樣的挑釁,本來任何人都會以為呂布會爆怒開來,一句‘有何不敢’出口;可是沒有;看來他壓制得很厲害,最後道:“可報上名號。”大有他戟下沒有無名之鬼的架勢。
王勁桀桀壞笑:“王勁,一匹夫——”咆哮:“左右退開…”右腕緊攥大刀,可以說他也還明白,對方是呂布。
可能今天天氣太好的緣故,一道光芒,正好隨著刀面轉柱間,映上數米開外的呂布眼睛。呂布微微一眯眼,然後,手中方天畫戟緩緩而起…剛才,其實護車的將領提刀挫敗,他完全收到了眼底;那將領,不是別人,卻是他手下很是武勇,並且十足倚仗的戰將——張遼。雖然,或許剛才張遼的一刀挫敗,有些出其不意,但,那刀的速度,絕對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快的一刀,一閃而過…
所以,畫戟挺起,殺意其中;渾身上下,不寒而慄。這就是呂布整個人瞬間的變化,因為對方是在打他女人的主意,而且是他最忌諱的那個女人。
腹下雙腿一夾,快馬前催;王勁幾乎不敢遲落半步,夾馬速迎。那刀、那戟,晶虹閃電;然而竟然是一合上去,周遭卻沒人真切看清;只聽見空氣中一聲炸響,兩騎已經碰觸開來,而且一合不分。
連張遼都忍不住掉一一分眼睛;好快——歎在心底,雙目卻一動不動,空氣令人窒息;那兩騎周遭,只有道道殘影,剩下,就是兵器瞬間碰撞傳出來的嚎叫。
忽然,一道劃痕如同天外之筆,閃電般劃開一道口子,竟撕裂地將兩騎拉開;看時,卻是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有苦,卻是王勁自己知道;那劃戟一壓而下,甚至劃出一道相當美麗的弧線;但是明顯;對於剛撕開口子兩馬稍微錯開的他來說,卻幾乎令他透不過喘息的氣來;快速一團糾纏之間,一向所向霹靂的渾身解數,幾乎在瞬間盡數使出,卻被呂布逐步化解無形,看樣子似乎現在應該輪到呂布徹底反擊的時候那,那壓頂的大氣,不,更多的是殺氣,漫天揚塵的殺氣…
沒有半點花俏和拖泥帶水;全憑速度;但速度,也是王勁自己持重的;手中大刀鼓動如飛,卻是此時他才感覺到,大刀是否太‘飛‘了?如果重上幾分?
王勁的馬匹,挫而後退;卸向空氣的氣流…
謝逸的眼睛,恰似看道空氣中那兩口氣流交匯。不,是隨即又破開道口子;不,誰都說不上什麼,是殘影?如果非得夜晚,肯定兩顆走失的流星…
排山倒海的進攻;對,現在是他呂布的時刻;似乎剛才王勁全力以發,但現在看來又似大意過去了。但此時,就代表他盡數無招嗎?不,快速的‘挑’‘剃’‘卸’,竟然盡數落在一柄大刀上。別忘了他祖師爺除了是大刀之王,更之前有‘雙鉤王’的稱號?有時,什麼都能用,只要能合理使出…
方天畫戟猶如騰空蛟龍,呼嘯雷鳴,電光閃石般;無懈可擊。王勁幾乎將下巴咬滲鮮血,嘴唇發烏;忽然破天荒地;脫了韁繩,全力靠一雙大腿夾緊馬腹;雙手一合,竟然是從來不曾見他有過的動作;甚至謝逸,從來沒見過他雙手同時上刀柄的時候,幾乎將自己一時安危全賭於腦後,更向搏命一擊——
“當——當——”一刀一戟交合,巨響不絕於耳;電光火石飛揚!再看場中,竟然兩騎同時迸開,各自後退;場外人,此時絕對不是熱血沸騰,而是,似乎鬼門關前,他們自己各自流離了一圈。再看…
呂布馬蹄混亂,後退好幾步;而王勁,人在馬背上晃悠一轉,終於騰一手抓住馬鬃,卻是人快退到馬車;那馬車簾子,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過…
“哈——哈——”堪堪收住身子,一向冷凝的呂布忽然忍不住撇開半絲嘴巴縫隙,笑出了聲;興許也同時在喘息。而王勁,也終於強自一嘞而笑,汗水從額頭流下,斜眼看自己的大刀;一向都捨不得用刀刃硬碰別人兵器的他,這次躲無可躲,一道半寸深的凹陷,成為了永久的記載,記載這一戰。
“閣下王勁?”呂布喘息中,終於問道;由不得他不這樣問;百多回合過後,竟然還只是處於下風一直不敗的,他手上至今沒有一個;絕對沒有,包括那所謂的‘三英’,只要不至於三個一起上,還稱之為‘看自家兄弟受難不忍’,從而轉化成‘仁厚’。
王勁不再計較了,終於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大膽地,不做一點隱藏做作;嘴一張,笑:“王勁,一匹夫。”
“無字?”即使喘息中,呂布也皺皺眉頭;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至少不論現在是否尊敬,但是,出口說話就證明他呂布放下了身段,對方卻連字都不帶。
王勁直一搖頭,笑容半憨:“無字,就一匹夫爾!”
“哈哈…”不想呂布卻真正大笑起來;這樣的人物兒直言自己無字,有趣得很,而且相當認真。至少叫他呂奉先說自己無字,他還真開不了這口。
“天下英雄如草芥,再接本將一百會合,我獨視你王匹夫一人爾——”說時遲;那面色一厲,正待喘息毅然一戟上來。
“好——”王勁指刀桀驁,大有三百回合也不怕再來直上。
旁邊,眾人已經快窒息逼死,從他們戰鬥開始;但看來,這戰,他們還得窒息下去,興許真有人因此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