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真面目
黑暗中,白川在騎兵隊中默默的沉思著,白天勝利的喜悅并沒有打消她的疑惑:為什么會贏得那么輕而義舉?魔族在戰斗正處于上風的時候,忽然間自動的撤軍了;當紫川家族的騎兵開始進攻時候,幾乎沒遇到任何有組織的抵抗…這并不是一貫強悍而且善戰的魔族軍隊的作風
當然勝利畢竟是勝利,是無可替代的,不容置疑的。地上象被收割的秋天莊稼般密密麻麻躺著的魔族尸體——那就是證據。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背后冷汗摻出了衣裳:要是那時侯的判斷稍有失誤,那么現在地上成片躺著的就該是紫川家的騎兵了。而她,將要為此而負上主要責任。就算能從戰場上幸存下來,回去也絕對逃不過監察廳的憲兵行刑隊…不能再冒險了,幸運女神不見得那么慷慨,會照顧同一個人兩次
“停止追擊。”她下了一個命令。
騎兵們如釋重負地停住了馬步,追了整整五個小時,他們都已疲憊不堪。可是沒有誰敢來勸說一下這個女暴君——長川的遭遇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呢,對士兵們而言,她似乎比號稱無敵的大魔神王更可怕。
“各部隊就地宿營,安排好斥侯兵,夜班哨崗由四人一哨改為八人一哨,斥候防衛范圍擴大一倍,火把預警!”
傳令兵應聲而去,白川吩咐說:“現在起大本營交由長川副旗本負責,我要去見秀川旗本。”
長川從騎兵隊中出來,臉色很不友善:“怎么,交由我負責?白副旗本不怕我把你的功勞都搶走了?”
白川沖他嫣然一笑,笑得長川氣馬上掉了一半,另一半嘛…那是小事了,不值得一提。
“還在生我氣哪?我給你道歉還不好嗎…長川,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要跟我們女流一般見識了,好嗎?”
長川苦笑:“我怕了你。算了,又不是沒被你打過。”
“跟你說個事情,我剛剛訊問了些俘虜,他們的說法很奇怪,說是在他們進攻的時候,指揮官葛沙、副指揮云沈都被刺殺了,全軍失去指揮,導致了軍心大亂,不戰自潰。”
“哦!”白川相當驚奇:“誰干的?幫了我們大忙了。”
“他們只知道是個人族干的——你知道,對魔族來說,我們人類長的都一個樣子,就象那些綠皮怪物在我們眼里都是相同的一樣。很可怕的人啊,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等著魔族主帥經過,忽然破沙而出殺人,而且都是一刀致命的。”
白川沉思:“我還不知道遠東地區有這樣的高手,武藝極強還很堅忍、冷酷。把自己埋沙里…”她打了個冷幛。
長川:“但我想,我們旗本必定是知道的吧?不然,他也不會叫我們進攻的…”
提起紫川秀,白川就一肚子氣:“你把那白癡看得太高了!你知道我們在出生入死的時候,他在干什么嘛?洗澡、吃飯、睡覺——就差沒搞女人了——那多半也是因為他沒找到女人罷了。他有哪點象個全軍統帥的樣子…”
長川悠悠說:“只要能打勝戰,他愛怎么玩怎么玩,我是無所謂的。你為什么就這么生氣呢?”他瞄了一下白川,目光中大有深意。
“這次是因為他運氣好,碰到魔族那邊走狗屎運了!”
“恐怕不止是運氣。這次是運氣好,那6年前的皇都反擊戰也是運氣好啦?兩次對流風家族的大征伐,只有他的部隊能完好無損的跑回來;三年前和流風霜的對峙,也只有他能不損兵折將的逃脫…對一個十一歲從軍,身經大小戰役七十余次,卻一次也沒有敗過的“白癡”——他的運氣也未免好的太過分了吧?”
……
白川在夜色策馬奔馳,腦子里一直回響著長川的話語,自思著:”是啊,他的狗屎運也好的太過了吧…難道他一直深藏不露?”
對了,我要問他個清楚,揭開他又懶又好色又怕事面目遮掩下的真正面目!
前面就是中軍的燈火,在紫川秀的衛隊還沒來得及阻攔,白川就策馬而進了大本營。
衛隊長古雷上前迎接:“白副旗本,大人吩咐了,您不能進去!”
“為什么?”白川理也不理他,心里想:“難道這時候他正露出了不為人知的一面?非得進去!”
她大步的跨進中軍帳篷,卻看到紫川秀正摟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準備親…
立即怒向膽邊生,拔出馬刀就砍過去:“原來這就是你紫川秀的真面目!準備受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