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過去式
“你是說楚琳?”
話說回來,我才想起她。雖然我不想推卸責任,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尖叫,說不定此刻那條蛇已經乖乖成為大小姐收藏的一部分。
“一定是她飼養那個怪物,然後躲在一邊觀看,等它陷入危險時裝做忽然闖入的樣子來給它解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大小姐迅速而且不帶任何猶豫的下了結論,還是那種陰謀論。但是我不得不提出抗議,或者說疑問。
“你這樣說听起來好像她是幕後主使。”
“一定是!”
“為什麼?”
“不是的話就沒意思了。”
很不錯的回答,我已經沒什麼好問的。反正只要大小姐不手握大權的話,在心中偶爾造成一兩起冤案也不干我的事,這又不是什麼可以危害到大眾的事情。如果凡事都要一一矯正的話,恐怕我每天的工作時間會變的很漫長,人總是自私的,所以也要為自己著想一下。
“說不定當霧散去,這里已經變成一座死村,而我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我的腦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種念頭,不由身體一顫,這從任何方面來說,都絕對不是好的想象。當然,受傷的蛇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狂,以它的能力,毀滅一個村子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說起來,那究竟是什麼?”
直到現在我才有空隙思考那條蛇的正體,雖然傳說中的蛇妖也不少,但是這只似乎和電視劇上那條美女蛇扯不上什麼關系。
“應該是一種叫做‘飛蛇’的東西吧,《山海經》中曾經有傳說有種蛇會在雲霧當中出現,應該就是這個了。”
原來如此,難怪速度會那麼快,如果是飛的話的確很容易理解。不過還有些問題我搞不清楚,于是便注意著四周的濃霧,我邊繼續提問道。
“那麼它是怎麼殺死那些人的?”
如果是失蹤的話,倒可以理解。但是那種死法實在太過淒慘,可以說被形容為惡夢般的景象也絲毫不為過。
“只要你去試試用水泥板砸兔子,再看看下面的尸體,差不多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大小姐輕松的回答道,或許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難題。但是我卻是在思考了幾秒鐘之後才理解她的意思,強大的壓力可以使人的身體變形,特別是某種超重的東西“啪”的一聲打下去的話,自然會造成人體組織的撕裂。因為蛇是吞食獵物的類型,嘴巴的力氣有多大我是不知道,總之這只應該擁有可以足以讓對方變成碎肉的水平。
“就算你的推論是正確的,不過楚琳是如何操縱那條蛇的?她不可能象你一樣,擁有那個東西吧。”
听到這里,大小姐眉頭微微上挑,輕敲著夾在自己身邊的書。
“當然不可能,或許她許給了那蛇什麼好處吧。之前我說話時,那條蛇不是還蠻懂的樣子嗎?高等靈能力生物的智商是不能用腦袋的大小來衡量的。”
這倒也是,如果不是你那完全不謹慎的發言,恐怕那條蛇也不會火冒三丈。西露芙漂浮在我的肩膀處,似乎很害怕的望著大小姐。這倒也是,剛才被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情由可原的。而且對方還是救過我們的命的可愛小女孩,給她做做擋箭牌也不是什麼壞事。
“看來你倒是挺疼小孩子的。”
在狠狠瞪了一眼躲在我肩膀上探出頭來的風之妖精後,大小姐這樣對我說道。
“謝謝。”
不知道是贊美還是嘲諷,總之我就先接受好了。
“不過有些時候必須要通過教訓才能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被刀砍到半死的話就永遠不知道刀的危險性!為了能夠生存下去,適當的懲罰是必要的!”
比喻有些極端,但是很有道理。
“這是我們家的育兒家訓,好好的印在你的大腦皮層深處吧。”
“是。”
為什麼我非要記你家的育兒家訓不可?
“話說回來,你還記得被殺的是哪幾個人嗎?”
前方是山道的盡頭,西露芙似乎也象是討好媽媽的孩子,用盡力氣吹散了眼前的濃霧,讓我們看見了幾級石頭所造的階梯。
我先上前一步走到台階上,接著對大小姐伸出了手。盛氣凌人的公主理所當然的握住我的手,借力從難走的山坡上重回人工制造的通道。
我抬頭望了一眼,邊盤算著此刻我們究竟到了哪里。濃霧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將月光留出,使我們勉強能夠看清楚眼前的道路。此刻已是深夜,大小姐打開手機,借助上面輔助的發光裝置,總算是解決最大的難題。
“先是林監督,然後是管理員吧。”
“沒錯,不過五年前也有同樣的受害者,是這個村的副書記,一個有著相當老土名字的男人。”
“老土?”
“黃二。”
的確不是什麼可以上大雅之堂的名字,雖然名字本身應該是無分貴賤才對。
“然後呢?”
“他們和楚琳那個女人的關系都不簡單。”
真是簡明扼要,直奔中心的發言。
“楚琳是在這個小山村出生,然後靠勤工儉學念到大學畢業,創業失敗後回家,接著和黃二結婚。我們公司在這里辦廠時,她作為監督之一被招了進來。恐怕是因為她擁有高等學歷,而且熟悉當地情況的緣故吧。”大小姐無聊的聳聳肩膀,同時拍掉肩膀上的霧水。山中夜晚天氣寒冷,平常只穿著襯衫的她也穿上了外套,那是黑色的制式服裝,給人的感覺相當醒目。
“然後她和林監督私下交好,這種傳言流傳極為廣泛,雖然並沒有確切證據,但是所謂無風不起浪,大概是真的吧。因為黃二曾經怒氣沖沖的跑去木材場質問,弄了個眾人皆知。雖然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是偷情至少也要選擇合適的時間和地點。算了,只要他們偷情沒有影響到工廠的正常工作,本人臉皮又有夠厚的話,我倒是不在意。”
應該說她早熟嗎?我實在拿不準要不要在這個時候開口。
“然後呢?”
“黃二死了,警察雖然也懷疑這是楚琳干的,不過當時兩人一個在廠里開會,一個在上面做工,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變成了懸案,到現在就沒什麼動靜了。黃二是獨子,家里也沒什麼人為他叫冤。”
這也是正常的,如果一個案件短時間內沒破,警方自然要把目光轉移到其它的案件上。畢竟人力資源有限,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對一個案子進行追查,算來從那過去也有五年的時間了,變成這種局面倒也是情理之內的事情。在這種懸案高掛的時候,經常會听到媒體和被害人家屬指責其背後有貓膩,當然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于大多數警察來講,除非案情重大,否則不可能將精力完全放于其上。雖然對被害者的家屬來說這是相當重要的頭等大事,但是在警察那里卻並非如此。這就好像如果不缺胳膊掉腿,再優秀的警察也得不到一級英模稱號一樣,是相當無奈的事情。
閑話休提。
“那麼為什麼這次林監督死了呢?我們好像並沒有听到楚琳又和誰偷情的事吧。”
“的確沒有,但是不代表沒有楚琳因為膩了,所以把他甩在旁邊。而那個男人又死死糾纏不放,最終導致自己遇害的可能。而且,那個男人很可能知道楚琳的秘密。”
“那條蛇嗎?”
“沒錯。”
大小姐點了點頭,眼前的道路有些殘破了,借助光亮可以看見眼前的石頭縫上都有許多雜草,我們這究竟是在往什麼地方走?
“你以為我那瓶雄黃酒是從哪里找到的?就是從那家伙的床底下。”
也許他比較喜歡那個而已,畢竟也有人對這種保健類酒情有獨忠。
“滿滿三箱雄黃酒嗎?他那麼拼命要補什麼?”
這倒是的確很可疑。
就在這時,台階已經到了盡頭,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被雜草和破損圍牆包圍的,廢棄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