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凱瑟琳的煩惱

　過得三天。大軍依然高度關注著前方草原人的內訌時間。脅子的情報雪片般送回，草原人還在火拼著。而帝國一直都持觀望之態隔。觀虎鬥，沒出兵試探虛實，哪怕是小試探也沒有，以免草原人在外來威脅的刺激下重新團結起來。當然。大軍也不是什麼事都不做，在調兵遣將，隨時準備著出擊的同時，也派出了大批善偵測的探子與刺客潛入草原，去攔截那個正在路上的邪教使者，就算不能殺掉，或至少盡量拖延時間，讓草原人們內鬥損失更為慘重。事情順著期望的方向發展，草原人天性凶悍，殺紅了眼後更是六親不認，再加上以前就有舊帳，現在一併都被導火線引發出來，越打規模越大，現在幾大部落的主力甚至都已聚集在草原某處，大有拼個你死我活之勢。而這時，雅格又召開了一次軍政會議，等所有人到齊之後，依然一襲紅色披風的雅格才姍姍來遲，他的氣色很好，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各位，這次我召集大家的目的，還是舊事重提。” 魯賓皺了皺眉道：“雅格大統領。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似乎忘了規矩。同一個議題，被否決之後，如非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同意复議，或者特殊情況，是無法重提的！” “魯賓，給我閉嘴，這回你再也無法阻止我了，哈哈哈雅格大笑著舉起手中的捲軸，打了開來，得意地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 那個精美的捲軸是由最上等的絲綢做成，並以金絲鑲邊，閃耀著燦爛的光彩，奢侈華美，而在格蘭帝國，敢以金絲裝飾捲軸的，只有一斤。人。那就是國君。 這個捲軸，是一道聖旨！ 不，確切點說是聖令，因為與普通聖旨不同的是，在捲軸的雙軸上。分別雕畫著一把金色的長劍，這表明該聖旨也是一個與軍事決策相關的命令，更習慣被稱為聖令。 通常皇帝對前線的即時決策是不會多加干預的，因為戰場瞬息萬變。把握時間十分重要，但並不意味著他絲毫不關注前線形勢，如果碰到了特殊情況的話，他還是會發出聖令，以最高統治者的姿態要求軍方執行。 “陛下英明。已經同意我的決定了責令我們快快出兵，蕩平蠻夷。樹帝國之天威，這回還有人反對嗎？哼！ ” 聖令是不需使者宣讀的，眾人反复傳閱確是陛下的筆跡與玉壘大印沒錯。軍中有專門負責聖旨聖令防偽的人是絕對不會錯的，再說了諒雅格也不敢造假，這可是人頭落地還不打緊，株連甚廣的逆天之舉。 魯賓等人面面相覷，聖令高於一切。之前的會議結果自然也就作廢了。看來，人算始終不如天算啊！ 既然老皇帝都親開金口，出兵已成定局，眾人也無法阻止了，於是會議的正題轉到時機以及如何排兵布陣上，接著雅格又提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建議：將大軍一分為四，出動一支力量暗中潛到敵人後方，正面主力衝擊硬憾，兩翼協同包抄，呈甕中捉鱉之勢。 換句話說，雅格不光是打算趁機打擊草原人那麼簡卓，還要斷其後路，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回到草原，而是一舉殲滅。 越大膽的決策，通常也伴隨著越大的風險，如果大軍合力的話，草魚人自然是難櫻鋒芒的，可是兵力一分為四之後，草原人隨時可以吃掉除了主力外的其他任何一支。 於是魯賓當即站出來道：“不行。我反對，這實在太過危險了！我們大軍出擊之後，草原人受到威脅，說不定會再度聯合起來，往某個方向殊死突破，那支隊伍就堪憂了！ ” 西瑞爾也贊同道：“沒錯，大統領。你的計劃雖然不錯，但我們應該更慎重一些“哼，真是迂腐保守！那麼多顧慮。怎麼能成大事？”雅格不悅地道：“別忘了，那支可能遭遇突破的隊伍要做的不是勝出，而是拖住草原人，不讓他們跑掉就行了，而我會在主力軍中安排大量的騎兵，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而其他兩支隊伍也會緊隨而至！只是拖延那麼一點時間而已，這麼簡單的任務難道都做不到嗎？我親愛的屬下們，難道你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抑或，怕死？” 面對雅格的挖苦，不少人心中都惱火不已，心道你率領的是主力大軍。沒有危險，當然會這麼說了。而其餘任再三支隊伍，都有可能為拖住草魚人的鐵騎而犧牲。雅格此時又道：“放心吧，我收到了可靠的消息，這兩天，草原人會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混戰，到時他們必將亂成一團糟，不可能聯合起來。只會如鳥獸散，又怎麼能給我們的某支隊伍構成威脅呢？” 眾人又都納悶了，這個雅格平時就懂在軍中耍耍假威風，怎麼近些時候變得那麼自信，說起話來咄咄逼人。消息亦相當靈通啊，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十分有把握，大家也就信了幾分。見沒人反駁，雅格心中大快。的意洋洋道：“此事就這麼定了，陛下要我們做的是蕩平蠻夷，永絕後患。而非趕走他們。若是誰誤事的話。到時就自己去對陛下交代吧！” 皇帝這座大山一抬出來，自然也沒人敢提出異議了，當下眾人開始商討如何分配此次事關格蘭帝國衰亡的重大戰役任務，毫無疑問，雅格是負責帶最為拉風的主力大軍的，魯賓與西瑞爾分別負責左右兩翼包抄。而最深入敵後，斷敵退路這個最不討好的差使，就落到了韓念頭上。眾所周知，一旦大軍揮出，驚動草原人的話，他們最可能突擊的方向。絕對是後方的老巢，從時間差的角度判斷，主力大軍趕至兩翼，肯定要比後方要快，這也決定了最可能受衝擊的非後方莫屬。就算雅格的情報可靠，後方那支隊伍肯定還是得做出不少犧牲的，風險最大。韓念是資歷最淺的副統領，幹苦差也是理所當然的了，魯賓沒有自告奮勇鎮守後方，倒不是怕六千字，求兩張推薦票匯未完待續引，黃令獅子的英勇走出了名的。但泣是一場極為重要。非愧兇大戰。絕對馬虎不得，魯賓可不能為了韓念的安危而做出不明智的事，他善於衝鋒，帶側翼的運動隊伍效果是最好的，而韓念需要做的是死守，相對不需要那麼多的臨陣應變技巧，只需安排幾個擅長防禦的得力將士相助就行了。基本上所有人都接受了自己的分工，唯一強烈抗議的是魔法師領隊亞瑟，因為這支魔法師上戰場的最大目的就是保證韓念的安全，韓念這次斷敵退路的風險有點大，他們肯定是得伴隨在側的，就算發生緊急情況，也可以將韓念救走。而雅格自然希望魔法師隊伍能加入自己率領的主力，目標不一致，分歧就不可避免了。魔法師隊伍是協助軍隊，而非隸屬軍隊的，如果亞瑟堅持的話，雅格也奈何不得，最後只好做出讓步，反正這仗打贏了之後，就再也不用求這些不聽話的該死魔法師了。會議散去之後，巴羅又開始習慣性地拍雅格的馬屁了：“大統領，你的雄才偉略，實在讓巴羅太過崇拜了，魯賓那些傢伙，都讓你駁斥得啞口無言呢，我就知道，他們遲早會被大統領折服的。” 雅格受用地道：“哼，這次還算他們識趣，沒有多找茬，要是再從中阻撓的話，我就上報陛下，讓他們好看，哈哈哈，” 巴羅諂媚地道：“那是大統領你心胸廣闊，不與那些小人斤斤計較。也就有大統領這種胸襟的人。才能成就大事啊，這次徹底殲滅草原人。凱旋而歸後陛下肯定會很高興的，到時大統領就是封爵，看來也是不在話下！” 被這麼一拍，雅格更是心神舒爽。完全將自視為蓋世名帥了，心道韓無極也就是時勢造出的英雄，給我雅格一斤小機會，做得絕對不會比他差。不過，要說那個大膽的妙計。草魚人的機密情報，以及可實行性的種種分析，卻是相國大人在背後相授的，雅格自認還沒那種魄力。不過。這些都是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雅格突然人品大爆發了。拍了拍馬屁精的肩膀，雅格和顏悅色道：“巴羅呀，到時你跟著我們主力隊伍，表現得好一點，這樣我匯報功績時，也方便些，明白麼？” 巴羅等的就是雅格這句話，聞言喜上眉梢：“巴羅一定全心全意。身先士卒，絕對不會辜負大統領的期望！” “身先士卒就不必了，你可是軍部高層，在背後發號施令就好，千萬別像魯賓那些人般逞英雄，還自以為英勇呢，實際上就是無知的粗漢！” 巴羅雞啄米般不停點頭：“對對對。大統領指教得好！很多人目光淺陋，就看到了魯賓出風頭，卻不理解掌控全局，左右勝利的卻是做出正確指揮的大統領，巴羅還真替你抱不平呢！幸好陛下英明，識才任用。” 糾著大勝班卑回朝後萬民夾道相迎的景象，雅格心情無比激動，看著吧，這一仗之後，我要徹底改變人們對我的看法！在另外一邊，魯賓與韓念兩人也正在交談當中。 “世侄，真是想不到，陛下竟然會發聖令要我們出戰，你的任務可不輕鬆呀！”黃金獅子不無擔憂地道：“原本我希望你能在戰場磨煉上一段時間的，沒想到第一次戰鬥就得承擔大任！” 掛念依然沉浸在會議的氣氛當中。想起即將面臨大戰，而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由的有些緊張，卻又有些興奮。戰爭這種大型遊戲，總是特別容易刺激人的神經，但韓念並沒困此而昏了頭。他很謹慎地道：“魯賓叔叔。我的經驗太少了，你能不能給我一些好建議？” 到軍中便肩負重任，很多人都會心態失衡，見到韓念難得地不驕不躁，魯賓很滿意。 “是的，我正有此意”說到這裡時，他又顯得有點為難地道：“世侄，這場戰役實在太重要了，並非學習之機，儘管你是副統領，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多些聽從陣中的希歐多爾與文森副將的意見，他們都是善於防禦的好手，應該能給你很大幫助。千萬別妄做決定，尤其是重大決定，最好能先與他們兩人交流討論。” 黃金獅子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意思還是極為明顯，他覺得韓念還是嫩了點，在這場戰鬥中最好還是將指揮權旁落到希歐多爾與文森兩人手上，不過這樣一來，韓念就成了那支隊伍的掛名領袖了，相當於一斤，愧儡，面子上當然不會太好看。儘管欲扶持韓念，但在那麼重要的戰役中，魯賓畢竟不能把一支隊伍的命運交付到還不成熟的菜鳥手中，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韓念倒是十分豁達：“魯賓叔叔。你說的沒錯，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還有，我知道，那些魔法師隊伍的首要任務，但是，在戰鬥中，如果領袖離隊的話，影響是極為惡劣的，會讓軍心渙散，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雅格過後肯定會趁機上書奏報陛下，要求治罪於你的，發生那種事情的話，到時韓家恐怕就永無翻身之機了，因此”魯賓沒有說下去，但韓念已經明白了，在這次戰役中，他沒有選擇，只能死戰到底。絕不能在魔法師的幫助下逃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韓念道：“魯賓叔叔，你放心吧，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堅守到底，絕不放棄！ ” “很好，這樣才不愧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韓家人”打了預防針之後。魯賓又安慰韓念道：“嗯，以上都是預想的最糟糕情況，實際上草原人正在開仗，應該是不會給你的隊伍造成大威脅的，而我，也會盡快帶領第二軍趕來相助，你也別太擔心了！ ” 與魯賓告辭之後，韓念又找到了希歐多爾與文森，將自己的意願轉達給兩人，關於軍中的事務安排。他們可以自由調度。然後回到第三軍營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時韓念意外地碰到了凱瑟琳，在營帳外東張西望。

韓念走到她背後，奇道：“餵。你在幹什麼？” 凱瑟琳明顯地嚇了一跳：“啊，學士先生，你沒在裡面嗎？” “沒，剛剛有事出去了一下。怎麼，你找我？” “是，是的。”凱瑟琳結結巴巴地說完，俏臉一下子紅了。她那奇怪的神態讓韓念很不解，皺眉道：“有什麼事嗎？” “是，是這樣的，學士先生，你能不能去我的營帳一趟呢，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呢？”韓念更是納悶。這個小傻妞，在搞什麼東東啊，神神秘秘的。 “沒，沒什麼啦，凱瑟琳遮遮掩掩地道：“也就隨便聊聊而已。 ” 嗯，難道是這小傻妞來到軍中之後，對這裡的生活很不適應，才想找自己傾訴吧，韓念這麼猜測著，也就釋然了。 反正將事務交給希歐多爾與文森後，他也算比較清閒了，於是爽快道：“好吧。 ” 女孩子天性愛美，就是魔法師也不能例外，女魔法師的營帳佈置得還是滿溫馨的，還有一陣淡淡的香氣，不過在軍隊中，條件自然是艱苦點的，就算是特別得到優待的魔法師。也得好三個人擠一個營帳，凱瑟琳就與兩位女魔法師同住。韓念原本覺得不大方便，不過進入凱瑟琳的營帳後，卻發現沒有其他人，不由提出疑問： “你的室友呢？ ” “哦，她們用了晚餐之後，就去散步了，應該得晚些才回來。 ” “散步？ ”韓念覺得有點好笑，魔法師也會做這種無聊事麼？絕大多少的魔法師，尤其是愛琴烏的魔法師基本上在一日三餐過後就鑽回房間冥想了，沒想到她這兩個室友還滿有閒情逸致的嘛。 “怎麼了，在軍中待的不習慣嗎？ ”生怕凱瑟琳不好意思開口，韓念就主動帶到這個話題了。 “沒有啊，學士先生，我覺得還好。還是有那麼多的魔法師同伴。我們可以像平常那樣討論魔法。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 猜測落空了，韓念奇道：“呃，那你找我來幹什麼？ ” 凱瑟琳沒有說話，就是來到韓念身旁，不住地眨著眼睛，這讓韓念很是摸不著腦袋：“你怎麼了，眼睛進沙子了麼？ ” “不，不是！ ”凱瑟琳的聲音忽然柔和了起來，音調拉得長長的，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嬌嗲味道：“學士先生，你今天看上去好帥哦。 ” “這還用說嗎？ ”韓念笑道：“我每天都是這麼的帥，呵呵。 ”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 韓念隨口道：“當然很漂亮啊，像你這麼漂亮的魔法師，恐怕整個愛琴島都找不出第二個來啦。 “那麼，你，你”凱瑟琳的俏臉紅霞又開始蔓延了，“你”了半天，就是接不下去。她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實在和平時不大一樣，韓念將手掌按在她的前額，關心地道：“你不是生病了吧？” 草原邊疆的氣候與海島的差異畢竟是比較大的，魔法師的體質差，有可能會水土不服。這一摸，韓念就發現了問題。因為凱瑟琳的前額還真有點燙，不由驚呼道：“你發燒了？” 凱瑟琳連忙擺手否認：“不。不。學士先生，我沒有！” “你分明就是生病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和我說的呢，不行，你快躺到床上休息，別到處亂跑，我立刻去軍醫那裡要點退燒藥！”他不由分說，就將凱瑟琳抱起放到床上。這個親暱的動作，他卻很自然地做了。就連韓念都沒有發覺，也許是被杜德利綁架的那段時間已有了更親暱的接觸所致吧。凱瑟琳本欲抗拒的，被韓念這麼抱了下，頓覺渾身軟綿綿的，腦袋也昏乎乎的了，待得清醒過來，已經躺在了床上。 “啊，學士先生，我真的沒生病啦，你搞錯了！” “哼哼，傻瓜，別逞強了，你的體溫可不會說謊啊！”韓念一副大人教育小孩子的口吻：“身體可是革。哦不，戰鬥的本錢啊！你先躺著。我去給你開點藥！” 目送韓念走出營帳，凱瑟琳哭笑不得，她的體溫上升，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又羞又急所致。今天亞瑟大魔法師找到了凱瑟琳。暗示她在最快的時間內與韓念親近一些，說白了就是履行當初會長吉羅德的要求，讓凱瑟琳用美人計色誘韓念，希望能套出些失傳魔法來。因為韓念過兩天說不定就得親身上陣了，而且還得負責一個比較有風險的任務。一走上戰場，沒有人敢保證自己能否生還，就算計算再慎密，也難保意外的時候，於是亞瑟便只行此下策了。有關那次軍事會議的內容卻是高度機密，他沒有和凱瑟琳說明，因此小傻妞是蒙在鼓中的，不過忠誠於魔法工會的她還是依照亞瑟的意思行動了。她的兩位魔法師室友也並非真的去散步，而為了方便給凱瑟琳製造機會而暫時被支開。她那句欲語還休的話其實是：“你喜歡我嗎？” 想起方才的一幕，凱瑟琳俏臉燒的更加厲害了，她深深地埋進了被子中，哎呀，真的太羞人了，那種話。讓人家怎麼說得出口呢？還有，那些年長的女魔法師提出的暗中傳遞信息的招數，好像也毫無用處呀，什麼拋媚眼，讚美對方，說話嗲一點呀，等到時機成熟後，甚至可以主動索吻。但是，學士先生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甚至還被他誤會了。看來，這次的計哉是要失敗了，而且凱瑟琳自認，打死她也沒有勇氣再嘗試第二次了，因為那個過程實在太尷尬，太羞人。但是，要怎麼向亞瑟大魔法師以及吉羅德交代才好呢，這位純情如白紙的卡哇伊女魔法師，又開始陷入了無窮的煩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