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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第45章
第四十六折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陰宿冥習武的過程,與歷代的九幽十類之主大不相同。

  想要一統三道,君臨玄冥,除了手段殘毒之外,還須有高強的實力做後盾。

  但集惡道的武學清一色是至陰邪功,如聶冥途的青狼訣、狼荒蚩魂爪等,就算練到了三

道無敵的境地,也還是地道的陰寒功體。

  以陰寒功體壓服三道,待掌權之後再來參研至陽至剛的《役鬼令》,不啻是事倍功半,甚

至須冒走火入魔、功體盡廢的奇險,也未必能有所成。因此三道冥主誰也不服誰,陰宿冥之

師、先代鬼王縱使練有役鬼令神功,也沒有克制狼首與惡佛的把握,彼此忌憚,勾心鬥角,

終在蓮覺寺栽了大跟鬥。

  陰宿冥卻不同。

  她雖是女兒身,投入其師門下時,集惡道的祖制早已不存,先代鬼王率領殘部遠遁他方,

獨攬大權,再不用提防惡佛狼首,他的徒弟自不用從"森羅冥象功"練起,辛苦練了一身冥

邪陰功,然後與其餘兩道培育的繼承人爭奪門主寶座,得勝後再捨棄半生陰功修為,從頭練

過純陽功體的《役鬼令》。

  陰宿冥從小只練役鬼令,內力極純。耿照一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猛被推上高潮,陰

精潰堤而出,頓時尿了個魂飛天外,雪臀下汁水淋漓,淅淅瀝瀝的流了一地;緊接著一股暖

流自交合處溢入耿照體內,細細綿綿的,卻又溫潤滑膩,與碧火真氣稍一碰撞,便如糖膏般

相互交融。

  "役鬼令"的真氣雖綿密,畢竟是後天之功,在先天胎息之前就像一隻篩子,任它篩眼

再細也攔不住水流,轉眼就被絲絲滲透,真氣結構被轉化改變,瞬間走遍耿照全身,成為碧

火真氣的一部份,越滾越強,如鼎之沸。

  役鬼令是極高深的內家絕學,本就有護體之能,內力不致輕易泄出;《天羅經》的采補法

縱然神奇,至多是勢均力敵,雙方原該有些拉鋸。誰知內力一入耿照體內,就被碧火神功吸

納同化,吸力漸漸大過了拉力,陰宿冥的體內猶如打開了一處缺口,功力源源不絕送出。

  "......主......主人!媚......媚兒好舒服......好......好快活......"

  美麗的混血女郎閉目搖頭,渾身緊繃,雪白豐潤的胴體弓如活蝦,美得咬牙切齒,語無

倫次:"要......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好酸......好酸......啊啊啊啊啊啊......"

  忽沒了聲息,濕淋淋的臀股一僵,體內深處早已頂到底的巨物竟突破肉壁,緩慢、但滑

順地插入一處難以想像的地方。那異樣的穿刺感是如此清晰強烈,甚至能感覺?蛋大的鈍尖

緊緊卡入"那個地方",然後徐徐插進去......

  (劇痛、撕裂、腫脹、貫穿、快美......)

  她所知的一切字彙都無法形容身體裏的感覺。

  美麗白晰的鬼王仿佛被撕裂了靈魂,張大唇瓣卻發不出聲音,渾身冒著冷汗,劇烈顫抖,

痙攣的美肉夾緊猙獰的入侵異物,束著肉莖根部、如一整圈肉膜般毫無空隙的玉門仍不住溢

出清澈透明的陰精,仿佛陽物刺破了她身子裏的一隻水囊,漏出的水量十分驚人。

  天羅采心法"入宮吐涎"一出,堅硬似鐵的巨物如神龍般突入中宮,役鬼令的護身氣門

登時被破,陰宿冥喘息如獸、眸泛水光,不斷堆疊的肉體高潮已近乎痛苦的程度,她苦練十

年的內力一如失控的精水,不多時已漏出近三成的元功;若非她天賦異稟,筋骨遠較常人強

健,只怕早已脫陰而死。

  耿照汲出鬼王的三成功力,體力精神也到了盡頭,緩緩收心吐氣,退出消軟的陽物,只

覺體內真氣異常暢旺,如洪水奔流,唯恐四關心魔又將爆發,顧不得椅上美人狼籍,就地般

膝坐下,調息導引。

  他用功兩刻有餘,頭頂冒出氤氳白霧,將內力一一收束,無不妥適,隱約察覺所得竟還

多過了原先自鬼王處所汲取的內力,脈象卻十分穩定,暗忖:"看來碧火神功各關之問,相

差不只是倍數而已,便是吸了鬼王的元功,還探不到三關的底。明姑娘說一年之內若能突破

第七關,堪抵內家正宗十年的苦練,看來一點也沒誇大。"起身拿布巾抹幹汗水,回見陰宿

冥兀自昏厥,氣若遊絲,身上那件繡著金線蝴蝶的黑綢短兜還在,只是系頸的細繩被他扯斷,

兜巾掀至乳下,彈出一對乳質綿軟的雪白雙峰,鵝卵似的分向兩邊斜墜,乳上佈滿殷紅的指

痕,更襯得杯口大的淺色乳暈粉嫩酥滑,幾與肌膚同色。

  她下身儘管狼籍,黑絹綁成的丁字形騎馬巾卻幾乎完好如初,只裹著飽滿陰阜的絲巾被

扯至一旁,粉色的外陰脹卜蔔的,猶如一隻熟裂的水蜜桃,被巨物久撐蹂躪的兩片蜜唇還有

些合不攏口,吐漿似的淌著一小注溫熱的白果兒粥。

  耿照替她解開紅繩,腕間、踝上都勒出了微泛青紫的血痕,可見動情時掙扎之劇烈,連

弄傷了自己也毫無感覺。忽見她口唇歙動,低聲道:"主人......媚兒......還......還要......"

蒼白的雪靨上浮現兩朵紅??的彤雲,形狀姣好的嘴唇卻沒什麼血色。

  耿照將她橫抱上床,低頭凝著她俏麗的臉龐。陰宿冥閉著雙眼,彎翹的濃睫振顫如蜓,

櫻唇微撅,兩隻墜如鵝卵的雪乳急遽起伏,身子卻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無。

  "不能要啦。"耿照忍不住搖頭:"再要一回,你會死的。"

  "楣......媚兒......要......還要......"她蹙著眉頭奮力開口,仿佛用盡了僅存的力氣,眼

淚卻從緊閉的眼角撲簌簌地流下來。耿照微微一征,想起明棧雪說她"天生好淫",此際卻

覺陰宿冥?不如何淫冶放蕩,只是楚楚可憐。

  她體力耗盡、元功折損,又泄了個死去活來,連挪動指頭的力氣也無,按說只要捆綁嚴

實,再制服面壁而眠的老番婆,耿照便可揚長而去。轉念又想:"明姑娘絕頂聰明,她既吩

咐我留在這裏,自有她的道理。我該不該自作主張?"他無法判斷這是否也在明棧雪的計算

中,一時沈吟難決。懷裏的陰宿冥卻軟綿綿地攀著他的頸子,眯著貓兒般的朦朧褐眸,呻吟

道:"主人......媚、媚兒......要......還要......"

  耿照被弄得心煩意亂,鼻中嗅著她的濃烈體味,下身陡地硬起,將雪白豐滿的胴體放倒

在軟榻上,撥開沾滿粘膩淫水的騎馬巾,推著她橘酥酥的渾圓膝頭分開大腿,龍杵"唧!"

一聲長驅直入。

  "啊啊......呀!"混血女郎粉頸一昂,吃痛似的拱起雪腰,迷亂的神情既痛苦又歡愉。

耿照正要提槍猛攻,見她雙手高舉,十根雪白修長的玉指奮力伸來,臂間夾起一對蛋殼般的

細白圓乳,喃喃絮喘:"主人......抱......媚兒......抱......"

  (這......這是那個剝皮換臉,誇口要一統七玄的極惡鬼王麼?)

  低頭凝去,雪膚嬌靨的混血美人五官深邃,濕潤的杏眸眯成了細細兩彎,眼角直欲滴出

水來;那一對沈甸甸的雪乳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擴成了兩團大白饅頭,乳暈及乳蒂又縮成白

麵團上的兩點紅梅。

  她的胸脯頗為豐滿,推送時不住彈跳打圈,無論份量形狀都像極了兩頭狂奔的大兔,望

之誘人。然而躺平之後,被腴厚的胸腋、粗大的肋骨一襯,白饅頭似的圓乳便顯得有些玲瓏,

雖然單掌難以握實,卻不覺其大。

  陰宿冥手腳修長、肩膀寬闊,熟透了的美?胴體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超齡的危險魅力,毫

不遜於橫疏影、明棧雪等;但此刻她卻只執著地伸臂索擁,猶如一名天真的小女孩。耿照提

防有詐......雖然怎麼想她都沒那個力氣了......暗含一口碧火真氣,俯身將她抱個滿懷。

  "啊、啊......好快活......媚兒好快活......"陰宿冥發出甜美的叫聲,渾然忘我,嗓音雖

未大變,口氣卻充滿稚嫩童真,伸臂將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已被蹂躪得一片狼籍的嫩膣裏

忽又掐緊,汨汨泌出滑膩的蜜汁,倦乏已極的身子開始發燙,竟是十分動情。

  (原來......你只是想要人抱麼?)

  耿照發現她自稱"媚兒"時,便似換了個人,原本的剽悍殘毒、甚至是狂妄野心俱都不

見,如此成熟美?、火熱性感的動人女郎,搖身一變,忽成了個無助嬌弱的小小女孩兒。其

中反差之大,卻又與她渾身上下所散發的矛盾特質隱隱相合,更添奇異魅力。

  懷中的雪玉人兒楚楚可憐,他正要挺動臀股,好生撫慰,誰知頸間突然一束,竟是陰宿

冥雙腕?起,死死扼住他的喉管!

  "糟......糟糕!中計了!"

  兩人身體相疊、四肢交纏,性器緊緊嵌合,便在這無邊的香?淫靡之間,卻彌漫著致命

殺機。耿照膂力過人,又有碧火真氣護持;陰宿冥連番泄身,痛失三成珍貴元功,彼長我消

之下,按理絕對制不住身上的男人--這個道理她明白,耿照也十分清楚。

  他撐著床榻亟欲起身,陰宿冥卻奮起餘力,摟著他的頸子不放,白晰的雙臂蟹鉗似的牢

牢攀住,嬌潤的身子被拉得離床數寸,懸空滴下汗來。

  她元功一失,卻拜體內極度的虛耗所賜,神智終於稍稍恢復,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無邊

春夢,這小和尚破了役鬼令神功的護身氣門,奪走她辛苦修練的元功;單論危機,遠大過與

狼首交鋒之時,稍有不慎便是脫陰散功的下場。這才裝作神智渙散--其實換散的是體力--

伺機反撲。

  耿照畢竟江湖經驗不足,交媾的過程中漸漸失了警戒,倉促間被攻了措手不及。

  但女郎扎扎實實高潮了幾回,嬌軀倦乏,殘餘的力氣決計扼不死他--

  思緒方起,陰宿冥已張嘴湊近他浮凸鼓動的頸側,潔白的貝齒幾乎碰上肌膚,濃烈如麝

的香息滾燙灼人,噴得他頸後汗毛豎起!

  瞬息問,一幅青翼帶血的蝙蝠圖樣掠過耿照的腦海,那是白骨紅燈之上、代表集惡道的

標誌。而此刻死纏在他懷裏、張口迫近頸動脈的,正是一頭不折不扣的吸血雌蝙蝠!

  人的牙齒咬合力道之強,甚至遠勝臂力,陰宿冥雖泄得死去活來全身酸軟,仍能一口咬

破耿照的頸動脈。這也就是她扼頸的真正原因--女郎殘存的氣力無法徒手掐死男子,卻足

夠將他的脈管扼得浮凸而起,以方便落口!

  耿照雙掌撐在榻上,已不及將她扯下,仰頭又被纏得死緊,根本無從躲避,千鈞一髮之

際忽然省悟過來,腰臀用力一挺,粗硬的龍杵狠狠貫進膣裏,直搗花心!

  "啊!!"

  陰宿冥被插得昂頸尖叫,雙手脫力,整個人向後仰倒,"砰!"摔回床上。

  耿照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兩手箍住她的腴腰,將雪臀懸空抬起,片刻不停地向前挺刺,

沾滿稀薄白漿的龍杵飛快進出蜜壺,直要將水滋滋的嫩膣插出火來!

  "啊、啊......放、放開......不......你......下、下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被挑

刺得搖頭亂叫,火焰似的暗紅捲髮披散在床上,原本還想反抗的雙手如今只能仰舉在耳畔,

難以自製地胡亂揪著墊褥,幾欲發狂。

  懸空的腰臀以驚人的力道昂挺甩動,猶如岸上垂死掙扎的魚,激烈到要折斷了似的;說

是迎湊,更像抵不住花心的酸軟痛美,不由自主地抽播。

  "啊啊、啊......哈、哈......不、不要......放開我......放......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啊!!"

  耿照狠插了她百餘記,插得她花枝亂顫,失控尖叫,聲音又突然低了下去,只餘粗濃的

喘息。他將她翻過來,一手壓著她高舉的左上臂,另一手抓著她的屁股,一徑埋頭狠插。

  陰宿冥肩臂關節受制,動彈不得,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無助地任他擺佈。

  她疲軟的身子仿佛連呼吸都困難,被翻得蜷腿側臥,顫抖的手指仍只揪著絲緞墊褥,堆

雪似的兩座乳峰溢成一團,中間一條延伸直下的狹長深溝,柔軟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渾圓飽滿

的形狀,只餘一大片腴沃膩白。

  她咬牙喘道:"你......你敢這麼對我,本......本王定要......將你碎......你......你做什

麼?"喉音一緊,繃出一絲驚惶。

  "你放心,我沒開過女人後庭的。"耿照在她身後側躺下來,右手從她腋下穿過,從榻

上鏟起大把嬌綿雪乳,五指還未用力,酥脂似的乳肉已縊滿指縫,擠蹭著汗水"啾、啾"幾

聲,竟比蒸好的乳糕還要細滑;另一手順著她汗濕的肥美雪臀滑入股問,抹著粘膩的蜜汁抬

起一條筆直修長的美腿,腰臀一挺,硬翹的龍杵又"唧!"貫入她腿

心,熱刀切牛油似的直沒至底,緊啜著滾燙異物的蛤嘴被擠出了一小團稠漿氣泡。

  "啊......呀......"混血女郎短短一喚,呼痛似的嬌吟忽然變成了充滿愉悅的喘息。

  耿照屈起左膝頂著她雪白的長腿,繼續維持她抬腳大開的淫靡姿勢,空出來的左手環過

玉人的雪潤腴腰,一路順著平坦小腹摸入濕透了的細密毛叢之中,用食、中二指箝著她飽滿

膩滑的肥厚外陰,右手卻用力掐握她綿軟的雪乳,下身飛快進出著,狠狠刨刮著她的漿膩嬌

軟,直要將美麗的混血美人揉碎在懷抱裏。

  "你......放開我......唔唔......啊、啊......"她扭動身子試圖反抗,不料緊湊的膣管套著

陽物一陣旋扭,反將自己攪得手足酸軟,柔軟的花心子裏隱隱漏出一股稀漿,竟似要丟。

  女郎死死咬著牙關,弓著身子簌簌發抖,忍辱不屈、卻又莫可奈何的模樣充滿矛盾而誘

人的魅力。身後的男子益發抖擻精神,雄根悍然進出。

  又插了百來下,交合處燙得仿佛要燒起來,龍杵活像一根搗進蜜水囊中的熾紅火炭,不

住攪出粘稠濕潤的"噗唧"勁響,聲音之大,竟如潑水打漿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這樣,舒不舒坦?"耿照輕咬她白晰的耳垂,貪婪地舐著她發根頸背的濃烈汗嗅,"媚

兒?"

  陰宿冥身子一顫,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間又翻了一倍,泄了一整晚的陰精又差點潰堤湧

出,膣管深處本能地一縮,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原本的咬牙苦忍卻成了失控的浪叫:

"不......不許你這麼叫......叫我!你、你......啊、啊......你這下......下賤的小和尚!"

  從背後原本就難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圓、腴嫩肥美,連著大腿的部位亦十分

有肉,毋須刻意翹起美臀,已將男子結實的小腹頂得遠遠的。無論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進

了綿股又立刻彈出,始終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兒裏。

  耿照初次與橫疏影歡好時,就是將絕色佳人擺成了牝犬般的淫?姿態,從臀後深深佔有

了她。橫疏影的比例雖完美修長,身子卻頗嬌小,除了那雙傲人的巨碩乳瓜之外,其他部位

俱是玲瓏細緻、穠纖合度,令人愛不釋手。

  擁有異國血統的美麗女郎卻與耿照一般高,骨架粗大,豐腴的屁股乍看比男子還寬,渾

圓彈手,側躺時猶如兩座巨大的白桃山。耿照試了幾次都難以突破軟綿綿的大白桃,胸膛索

性離開了原本緊貼著的玉人雪背,左掌按著陰宿冥的腰脊,身子微微下滑,一父合處形成了

一個微妙的"蔔"字形夾角。

  這個角度刨得更深更緊,圓鈍的杵尖似乎刮到了一處銅錢大小、觸感有些粗糙的位置,

陰宿冥頓時沒了聲音,翹臀拱腰,身子驀地大抖起來。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被掐得一陣舒爽,不假思索地刨刮幾下,頂著那妙處扭腰一旋,忽聽身前玉人尖嗓

一拋,頓時從呻吟轉成了哭叫,甩頭劇顫:"再來會......會死的......啊、啊、啊......我不想

死......嗚嗚嗚......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她崩潰似的一仰頭,失聲尖啼,一股

暈涼爽利的瓊液注滿膣管,嬌嫩火燙的肉壁死命掐緊,強大的吸啜力道將失控的陰精噴擠出

去,霧狀的水露勁射而出,濺濕了榻上的絲緞墊褥!

  陰宿冥死命嬌喚一陣,歪著雪頸軟軟不動,覆蓋頭臉的暗紅濃發之下連呼吸聲也幾不可

聞,原本劇烈起伏的背脊慢慢沒了動靜,全身上下只剩不受控制的肉壁仍不停收縮,帶著火

辣辣的餘勁。

  耿照差點射將出來,只覺這回的陰精特別濃,暈涼涼、冷颼颼,溫膩之中挾著一股極陰

寒氣的奇特感覺,不只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嘗到過,便與她前度所泄相比,也絕不相同。

  他還沒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的護身氣門就像被刺破了一個極細極細的針孔,內力源源不

絕地逸失,卻也不能自行轉入耿照體內。內力的失衡牽動周身氣血,散功的速度竟還快過了

"入宮取涎"所為,陰宿冥頓時陷入昏迷,忽地喉頭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這是......迴光返照!)耿照陡地會過意來:陰宿冥的體質再怎麼異于常人,經過一晚

十來次的泄身,陰精、元功的折損終於超過身體所能負荷,這次高潮即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

根稻草。生命在垂死之前會自求延續,因此泄出的精元也特別濃厚,一旦泄完便是她的死期。

  他看不慣集惡道的殘毒作風,卻從沒想過要她的命--至少不是在床第之間。

  役鬼令的護身氣門已破,濃厚暈涼的陰精噴泄而出,飽含陰宿冥的生命精元,就算不用

汲字訣,也無法阻止功力的逸失。按照這樣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內美麗的鬼王將油盡燈枯,

大羅金仙也無救。

  事不宜遲,耿照定了定神,忙運起"汲"字訣吸納元功,一邊轉化成更精純的碧火真氣;

雙手分握兩隻汗濕膩滑的雪乳,拇指壓她胸前的"膻中穴",將運化後的功力,由"少商穴"

重新注入女郎體內。

  但碧火功與役鬼令畢竟非屬同源,陰宿冥沒練過《通明轉化篇》,體內兩股真氣不能無端

合流,自行融會。

  因此注入她體內的真氣仍是外物,活化氣血的同時,不免與役鬼令的純陽真力相斥,又

受陰中巨物的同源吸引,一吸一斥之間,周行完畢的碧火真氣悉數沈入下丹田泥丸宮裏,積

聚成一枚似有實體、約莫珍珠大小的陽丹。

  陽丹一成,頓時發揮固本培元之效,元功不再流失,隱隱有凝聚之勢。只是這一輪汲取

之下,陰宿冥又折了近兩成元功,剩下一半功力,但總算檢回了一條命。

  耿照察覺她體內的變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內息推動、活絡她體內的氣血,脈象漸趨

穩定,內息雖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卻更緻密精純,丹田中隱約有股躍動之力--

  白晰的混血女郎"啊"的一聲蘇醒過來,高聳的雪乳之下怦怦有聲,仿佛一瞬間從靜止

冰封的狀態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湧上嬌靨、濃息噴出鼻端,自唇瓣處迸出帶著些微

血味的蘭麝香唾,乳房甩動、汗水濺出毛孔,陰道裏劇烈收縮......"唔......"耿照機伶伶一

顫,被夾得咬牙昂首,精關幾欲失守。

  他警省過來,壓著她的腕子高舉過頂,牢牢摁在床板上,低喝道:"不許動!"

  陰宿冥卻仿佛重新注滿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掙扎。無奈兩手被制,一雙修長的腿

子又分跨在男子的熊腰兩側,拳腳功夫全使不上來,唯一還能活動的,也只有套著陽物的下

身而已。

  她惱恨已極,又掙扎不脫,索性把腰一挺,腳掌踏實床板,開始上下挺動陰部,旋扭屁

股,瘋狂掐絞、套弄著體內的粗長巨物:"下......下賤的小和尚!瞧......瞧本王收拾你......

啊、啊......唔,好酸......你、你敢插本王的穴兒......本王......啊、啊、啊......本王......本王......

幹死你......啊呀、啊啊......幹死你......"

  話撂得極狠,自己卻三兩下便浪叫起來,膣戶裏的勁道之大、叫聲之活力充沛,仿佛又

回到了殿中與狼首對峙時的巔峰狀態。

  耿照又好氣又好笑:"才回魂的人是你,卻要如何干死我?"

  "羅......羅唆!"美麗的混血女郎正美得魂飛天外,偶一回神,兀自不肯鬆口:"瞧本

王......把你這賊......賊?巴折......折斷了去!賊和尚、死太監......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請大王專心幹我吧!"耿照略感疲倦,隨手摸過紅繩,老實不客氣地捆起她的雙

腕。陰宿冥奮力掙扎,晃得一對豐滿白晰的雪乳汗漬飛濺,卻只是徒勞。他緩緩抽動著,滾

燙的巨物刮得她渾身酥顫,邊湊近她耳畔呢喃:"......這樣舒不舒服,媚兒?"

  女郎被他刮得又疼又美,眼角迸淚:"別......別叫我媚兒!不......啊啊......不許你叫!"

耿照不與她鬥口,只加重抽送的力道和速度,插得她雙乳拋跌,高高抬起的兩隻腳兒亂搖,

嬌聲呻吟:"啊、啊、啊......好......好酸!那兒......那兒不行......輕點兒......啊、啊......"

  耿照心想:"要幹死我也是你說的,這會兒又不行啦。"

  話雖如此,混血女郎咬著嘴唇顫抖嗚咽、又狠又嬌的模樣著實誘人,他身子一乏,定力

也變差了,揉著她綿軟白晰的雙乳,不覺欲念大盛,肉莖似又膨脹了一圈,硬得像燒火棍似

的。

  女郎身子一僵,似被撐腫了、插疼了,昂頸嬌顫:"嗚嗚......又變......變大啦!好脹......

好硬......唔、唔、唔......"不敢再逞強亂扭,餘力一脫,軟軟癱在榻上。

  耿照的欲火卻無法平息,拔出巨陽,單臂箍著她的腴腰一提,渾似掛著一頭暈厥的長腿

白鹿,將她抱下床來,如擺弄玩偶一般,讓酥軟的女郎扶著床前的鏤空門扇,勉強翹著雪臀

站定,從背後插進她嬌潤的身子。

  粗長滾燙的巨物分裂玉唇,排闈而入,陰宿冥只搖頭哭叫著,軟軟攀著鏤窗,嬌膩的喉

音如訴如泣,滿口的汙言咒?都成了銷魂呻吟。

  "你讓我喊你媚兒......"他俯貼著她雪白的美背,抱著她的大白屁股悍然進出,從陰戶

裏擠出的淫水順著打濕的金紅恥毛淅瀝而下,在地上滴了淺淺一窪。

  "......我便不幹你了,好不?"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陰宿冥被他撞得整個上半身都挨上了鏤花門,醃戶裏嚇人的酸軟使她不由自主?起膝

蓋,踮高了赤裸的雪白腳尖,兩條粉腿成了個內八的"兒"字,又圓又大的雪白屁股掛在耿

照雙掌之問,濕灑的腿心被插得外陰翻開,露出內裏的鮮紅嫩脂。

  "那你讓我喊你媚兒,我便幹你夠夠的,好不?"

  "幹......幹我......"她早已捱不住了,被抽插得暈暈迷迷,只聽進了那個"幹"字,渾

身的快感仿佛被瞬問打開,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啊、啊、啊......好......好舒服......好

舒服......"滑嫩的乳肉被擠入鏤花孔眼中,恣意變形,連膨起的乳蒂都卡入了一枚空心花樣

裏,隨著身後劇烈的撞擊,磨得又紅又腫。

  耿照聽得亢奮起來,見她雪嫩的大白屁股不住搖晃,揮掌狠狠一拍,"啪!"白晰的臀

瓣留下一個火辣辣的鮮紅印子。

  陰宿冥一吃痛,膣戶裏猛然收縮,美得膝彎發軟,若非小腹被男子及時環著,已然脫力

跪倒。

  "媚兒身子裏在使什麼壞?"

  "啊、啊......"女郎軟弱地攀著鏤花門,酸軟的腰肢壓得低平,踮著腳尖,兀自翹高雪

股挨插:"美死了......大......大?巴厲害......好硬......啊啊啊啊!!"

  耿照連連揮掌,片刻雪臀即佈滿紅印,白晰的肌膚繃得紅通通的又粉又滑,看似又豐腴

了些。

  女郎似乎相當喜歡被摑臀,異樣的淩辱令她興奮異常,濕熱的陰道裏更加膩滑。

  他雙手握著她鵝卵般的飽滿雙乳,端得混血美人的身子向後一扳,背脊幾乎貼上他的胸

膛,大把的滑嫩乳肉墜滿掌心,幾乎要從指縫間縊出。

  原本水準進出的龍杵,忽然改成了向上挑刺,角度粗暴升格,撞得她身子一跳一跳的,

仿佛被一根粗長的旗杆捅得直要飛了起來。

  "我......不成啦!大......大?巴好......好狠、好厲害......插壞小穴啦......"

  女郎汗濕的胴體扭得像一尾滑溜的魚,被握緊的雙乳卻無法掙脫漁網,膣裏的異物仿佛

要頂穿了她,兇猛的高潮一瞬間將她的意識甩離地面:"媚兒要飛了......要飛了、要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脹起的肉莖再次突入到幾近于"入宮取涎"的位置。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拿走什麼,而是往裏頭灌滿了滾燙的白漿;一脹一脹的噴射

之問,膨大的傘狀肉菇緊緊卡著劇烈收縮的嬌嫩肉壁,直到花心完全浸泡在濃稠燙人的生命

精華裏,一滴也沒漏出......即使得了碧火真氣與陽丹之益,陰宿冥這回也真是"迴光返照"

了。

  激烈的交媾與連綿不絕的高潮,榨幹了她渾身上下的最後一點精力,耿照橫抱呈現半昏

厥狀態的混血美人回到床上,不敢托大解開紅繩,只取下了腿間那汁水狼籍的騎馬巾。

  以黑、青兩色絲線平紋交織的紗質汗巾泥濘不堪,除了磨成粘糊狀的細白愛液之外,還

沾上了從充血腫脹的蛤嘴裏卜蔔吐出的稀薄精水。所幸老番婆備下兩盆清水,他在盆中洗擰

妥當,一條替自己抹去汗汙,好穿回僧衣,另一條則拿來替虛脫的陰宿冥清理身子。

  這是他自從懂得與女子交歡以來,所養成的好習慣。

  與他有過合體之緣的物件,無論橫疏影、染紅霞、明棧雪,甚至嬌俏可喜的小丫鬟霽兒,

無一不是好潔的女子。床第之間恣意交歡的狼籍模樣固然淫?美麗,無比誘人,但美人兒還

是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才好。

  美麗的玄冥之主全身赤裸,無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撥開大腿,用沾濕的紗巾為她擦洗

羞人的秘處。陰宿冥飄飄欲仙,片刻才又從九重天外落了地,洗淨的嫩蛤沁出一點晶瑩透明

的液珠來,仰頭顫抖吐氣,咬牙低道:"你......殺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裏,我定

要將你碎屍萬段!"

  耿照用指尖揉開那一丁點膩滑,沿著皺折豐富的嬌嫩腴脂輕打著圈圈,"真到了那一

天......再說吧。"他不擅言詞,唯恐多說多錯,索性不再介面,只用指尖輕輕撫摩。

  女郎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昂著頸子微微顫抖,口中兀自逞強:"你......你是誰派來的?

是聶冥途的同夥麼?你......他讓你來救他的?你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叨叨絮絮問了

一陣,陰部的溫柔撫摸卻帶著強大的催眠力量與安心感,漸漸深濃的疲憊攫取了她,玉人輕

鼾悠細,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揉那滴液珠,興許是她的愛液散發出新鮮皮革般的強烈氣

息,沁出粉潤的蜜縫時,顯得特別可愛。他將沾了膻麝氣味的指尖含進嘴裏,指腹上似有些

癢麻,濃烈的氣味沖入口中鼻腔,嘗久了竟有爛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氣,令人回味不已。

  一絲不掛、雙手緊縛的赤裸美人被抱進床裏深處,錦被拉至頷下,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

行動。他把脫鞘的降魔青鋼劍插在圓桌的中央,待陰宿冥恢復力氣醒來,能挪動身子取劍,

便得重獲自由。

  窗外,隱約浮露魚肚白。

  耿照心想:"先離此地,再去找明姑娘。"一躍上了房頂,推開壁板無聲竄出,掠至大

樹丫間,回見房中美人擁被翻了個身,暗紅色的粗濃捲髮自雪白的肩頭滑落。

  美麗的混血女郎好夢正酣,微撅的櫻唇輕輕歙動,夢裏不知正喚著誰。

  他一路飛簷走壁,徑往娑婆閣奔去。只隔了短短兩日,耿照的內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奔

跑的速度更快,聲息卻如風過林搖一般;幾個打掃的小和尚偶一抬頭,連影子也沒瞧見,只

以為是大雁飛過,又或蒼鷹般旋,繼續倚著竹掃帚,低頭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小心摸近了娑婆閣。四周環繞的那片林裏東倒西歪橫著巡邏戍衛的小鬼,

均是一指斃命,血都沒多流半點,完完全全是明棧雪的作風。

  她侵入這片林裏只怕像風一樣,殺人、救人皆是轉眼來回,不費吹灰之力。

  但......為何都到了這時,明姑娘還遲遲沒去精舍接應自己?

  耿照心中掠過一絲不祥,悄悄摸上階台,推開閣門。

  陰宿冥說的半點也沒錯。聶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機關",其實就是刻滿閣中每個角落的

"天佛圖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過的佛堂,但以聶冥途傲視天下的精絕眼力,

這裏卻是處處殺機。

  耿照撫著樓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聶冥途說他花了一年的

工夫才參透千手觀音像的秘密,練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樓也到處刻滿了字,連觀音

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一股寒意從腳底一路爬上了腦門。

  只有親身去過娑婆閣二樓、參透觀一首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聶冥途絕不可能待過樓頂,

也不可能從刻滿天佛圖字的觀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樓的刻字傷不了他!

  雖然不知個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棧雪不約而同接收了一個錯誤的訊息--聶冥途畏懼天

佛圖字,在刻滿圖字的娑婆閣裏他將無法睜眼、動彈不得,否則將引發"梵宇佛圖"的舊創,

死得痛苦不堪--這情報的前半截無誤,後半截卻錯得離譜!

  (聶冥途......不怕二樓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圖字只存于一樓!)

  當然,聶冥途在練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這裏,或許是二樓只在窗櫺、樓梯蓋板等地刻

了天佛圖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這樣的話,褐開蓋板、潛入二樓的明姑

娘,恰恰便是聶冥途最好的偷襲物件!

  耿照不敢再想,一撐扶手躍上梯台,以肩膀撞開蓋板,在地上連滾兩圈,閃入一堵書櫃

牆後。

  他毋須眨眼適應黑暗--

  背向閣門的鏤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幾扇,將明未明的朦朧天光照入閣中,四下書櫃倒落,

經書散得一地;莊嚴的觀音群像斷手碎頭,與破裂的圍欄橫七豎八,教人不忍卒賭。

  兩座倒落相疊的書櫃底下,伸出一隻白生生的修長裸臂,線條優美如鶴頸,肘關節卻以

極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來既詭麗又恐怖。

  耿照只覺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幹,怔望了片刻,才如夢初醒,低喚著飛奔過去:"明

姑娘......明姑娘!"發了瘋似的欲抬起書櫃,嗚嗚使力的低咆聲宛如野獸,帶著悔恨與痛苦

的哽噎......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早點想起來就好了--他嘶吼著抬起幾百斤重的紫檀櫥架,奮力一掀,砰的一聲書

架翻了身,幾乎在結實的木地板上砸出坑來。櫥下的女子被壓爛了面孔,頸上只餘頭顱的輪

廓,五官一團破碎。

  耿照滿臉是淚,跪在地上將屍體拖出,赫見女子一襲漆黑的緊身水靠,軟綿綿的身段看

似玲瓏,卻較明棧雪纖瘦許多,與她那既腴潤又結實、兼具溫婉與野性的修長婀娜相差甚遠。

女屍的腰肢硬直骨感,系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腰帶,襯與滑軟貼身的黑緞水靠,分外醒目。

  他對這身裝扮記憶猶新。在破廟中與明棧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見過很多裝扮相類的妙齡

女郎,縋著肉眼難辨的絲索倒吊而下,包圍了傾圯荒蕪的殘垣斷壁。

  (是天羅香的人!)

  耿照抹去了臉上的灰塵淚水,不禁松了口氣,忽覺自己無比可笑,若非不欲驚動他人,

幾乎要往地上一癱,放聲大笑起來;定了定神,才又恢復了一貫的細密冷靜,目光四下巡梭。

像這樣的女屍還有三具,也就是說,天羅香今晚在娑婆閣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兩人是一擊斃命,傷口各只一處,一在心口一在喉頭,另一人腰腿受創,但

洞穿腹部的第三道傷口才是致命傷。而自書櫥下拖出的這名女屍傷口最多,手折腿斷,身上

還有幾個血洞,很難判斷出哪一處才是取命的殺著;面孔只怕是她飛身撞上書櫥之後,才被

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櫥架壓毀。

  這意味著天羅香派出的刺客越來越強。

  明棧雪仗著神出鬼沒的輕功襲殺四人之二,卻不得不與另兩人纏鬥,地板上還有幾灘半

涸血跡,說不定明棧雪也因此負了傷。

  耿照想起當夜破廟裏蚳夫人蚳狩雲的話。她說明棧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傷亡

而已;可以想見,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心目中"不會徒增傷亡"的厲害角色。興許......

明姑娘十分忌憚、經常提起的那位"師姊"也親自出馬,才能將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強抑心中焦躁,細細將閣樓搜索了一遍,毫無意外地?未發現聶冥途的蹤跡,卻見地

上狼籍碎裂的雜物之間,有塊長約尺許、形狀狹長的木片,一面陰刻如盒蓋,另一面的立體

雕刻卻像極了裙裾飛揚的下裳一角,其上縐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紐的樣子,堪稱活靈活現。

  耿照撫著雕板沈思,心中一動,抬頭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過一尊斜倒破損的千

手觀音,果然背後裙角處缺了一塊,形狀恰與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個狹長凹槽的蓋子,

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經收卷藏入。耿照心中歎息:"看來,聶冥途終究找到了

他要的東西。卻不知那經書裏寫得什麼?"

  眼看天將大亮,他在娑婆閣周邊巡了幾匝,不見有什麼暗樁,又想:"天羅香一向有回

頭收埋門下遺體的習慣,必定派人回來。"在林中揀了裸繁茂的老樹棲身,忍著饑渴疲倦,

監視閣子內外的一舉一動。

  誰知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夕陽即將西沈之際,才有交班的集惡道小鬼前來。

  耿照早一步避入閣樓橫樑問的隱密交角,挖了個覘孔向外窺視,不久便見油彩繪面、綠

袍聳肩的鬼王,策著骨肉如柴的烏衣追風馬狂奔而來,風風火火的模樣與前夜嬌潤的混血女

郎判若兩人,全然無法加以聯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惡道卻無一人察覺,陰宿冥氣得發抖,揮劍斬了兩名負責

守衛的頭目,命眾小鬼沿山搜索。想也知道,這不過是亡羊補牢之舉,拖延了這麼久的時問,

效用極其有限。

  耿照見她踩著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穩,暗想:"是你累昏了,沒能起來審訊聶冥途,

怎又怪罪旁人?"他不知集惡中人修練陰功,本就習于躲避白日;鬼王日間若無命令,眾小

鬼便躲在陰寒處呼呼大睡,養精蓄銳。此番走脫了聶冥途,的確是昨夜耀武揚威之後、日問

宿衛太過大意所致,那兩名鬼卒頭目躲到山下飲酒作樂、蹂躪婦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羅香的女屍被陰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蹤扛屍的小鬼來到覺成阿羅漢殿,陰

宿冥命人抬出冰獄鐵箱,喚來麾下的冥渾屍老解剖屍體,研究下手之人的武功路數。

  先前死在林中的一干小鬼屍首,也?排在大殿之上,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阿羅漢殿,

飄散著衰腐難聞的死屍氣息,猶如阿修羅場。

  那冥渾屍老生得十分矮小,肌膚生滿怪疣,頭頂童山濯濯,膩滑的皮膚泛著不自然的青

紫,再加上肥短而彎曲的粗腿,看來便如癩蝦蟆精化成了人形,十分陰森。他操著一口細如

筷箸的銀刀,俐落地將四女開膛剖腹,從脂肪堆裏翻出臟腑,細細觀視聞嗅,對陰宿冥道:

"啟稟鬼王,這四女乃是死于天羅香的‘洗絲手’、‘玉露截蟬指’之下。洗絲手是天羅香

的入門基礎,不算什麼上乘武學;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門百鬼簿中早已搜集完全,只是心法

不明,僅能發揮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蟬指’卻是《天羅經》中的絕頂功夫,近一甲子以來不曾聽聞有人會使,

百鬼簿中僅錄得一招。此間的六種手法全是初見,一擊取命、招勁皆巧,堪稱滿載而歸。"

"這麼說來,殺人者是精通《天羅經》的高手了?"陰宿冥蹙眉道。

  "該當如此。"屍老舌尖一舐,嘿嘿笑道:"蚳狩雲那老虔婆的修為不壞,可借老了,

殺人的卻是血氣暢旺的青年人。天羅香門眾甚多,卻沒聽說有什麼人才,要將玉露截蟬指使

到這等境地,除非是?祖親來。"陰宿冥重重哼了一聲。

  "我還沒尋她的晦氣,她倒是先踩上門來啦!就算是‘玉面嘯祖’雪?青,劫了集惡道

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袍袖一揮,森然道:"傳令下去,查出天羅香最近的據點,

每日劫它個三五人來,須得抓活的,由本王親自審問!"

  隨侍六鬼之一的負屈鬼領命而下。

  冥渾屍老"哦"的一聲,露出心癢難搔之色,頻頻搓手。

  果然陰宿冥續道:"......問完還沒死的,交由屍老處置。"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這

一回,須拷問出洗絲手的正宗心法,補全百鬼簿的記載。唯面目不可有缺,須辨得清清楚楚,

每顆頭都要送回天羅香去,直到雪?青把人交還為止。"

  "屬下遵命。"

  天明之際,陰宿冥才又跨上追風瘦馬,搖搖晃晃出了阿羅漢殿。

  眾小鬼將殿內洗刷乾淨,冥渾屍老移走了殘屍,除了空氣裏一絲若有似無的脂肪臭氣,

大殿裏空蕩蕩的一片,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耿照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想像自己鑽回大佛肚裏的密室睡上一覺,再睜眼時便會看見

一張笑吟吟的絕美嬌靨,明姑娘又拎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又或好看的衣裳,新浴起的發梢還

滴著晶瑩的水珠,整個人如玉雪一般可愛......為了這一份癡望,他不敢離阿羅漢殿太遠,白

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練功;入夜則搶在陰宿冥移駕之前離開,或躲在樹上,或在能遙望殿

中動靜的某處屋簷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鑽回密室睡覺,如此過了三日。

  陰宿冥果真說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羅香弟子,施以酷刑拷問,起初耿照

為了掌握明棧雪的行蹤,就近聽了幾回;後來實在覺得太慘,眾小鬼們逮回的弟子層級又低,

問不出什麼,往往捱不到天亮就死了,索性遠遠避開,不忍再聽。

  將人拷死了,陰宿冥便教小鬼割下頭顱,附上一紙青蝠血箋,扔回逮人的天羅香據點。

  七玄在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亂後,滅的滅、隱的隱,本已元氣大傷;戰後,實力最強的狐

異門又被正道七大門派聯手剿滅,?稱七玄雙璧的門主"嗚火玉狐"胤丹書、"傾天狐"胤

野夫婦雙雙遇害,魔消道長,實已到了極處。近年還敢打著邪派旗幟四處擴張勢力的,七玄

中便只有天羅香一家。

  集惡道去抓了天羅香的弟子來,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

道自詡,原該穩坐樹頭,看這些邪魔外道自相殘殺。

  但陰宿冥的拷問手段著實太狠,幾次耿照都想掠下樹去救人,須將指甲刺入掌肉裏,直

刺出血來,才能提醒自己不可衝動,萬勿失了理智。到了第三天夜裏,約莫陰宿冥也問煩了,

擄來的那名天羅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幾樣不輕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渾屍老處置。

  耿照本在樹頂默默監視,聞言不禁汗毛豎起:"交給那冥渾屍老,豈不是生剖了她?"

待陰宿冥率眾離去,忙躍上大殿屋脊,掀開壁板摸進橫樑,赫見殿中一座光滑石台,一名赤

裸的少女四肢被張成了"大"字,腕踝以鐵環鎖起,細白的奶脯不住輕顫著,兩條細腿白晰

筆直,平坦的小腹活像是仰翻過來的小白鼠,高高賁起的陰阜覆著茂密柔軟的細毛。

  冥渾屍老拿著尖細銀刀,作勢在她兩邊的鎖骨及乳間各劃一刀,嘿嘿笑道:"小姑娘!

你有沒見過自己的心,生得什麼模樣?待會我將你的腔子剖開來時,你便能看見啦!"

  少女簌簌發抖,仿佛連喊叫的力量也無,烏黑亮麗的恥毛被細白的雪肌一映,倍顯精神。

  耿照心想:"集惡道中人如此殘毒,我若坐視不管,與他們有什麼分別?罷了罷了!"

銀牙一咬,縱身躍下橫樑,低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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