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有客到

　月光如水，繁星滿天，城市上空程飛如黑色的夜鷹劃過天際，在城市的鋼鐵叢中縱躍著，自從對游戲中的武技純熟後，他感覺體內的超人力量越來越流暢，飛躍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砰然落地，他踏在金輝大廈的頂樓上，這里一個人正看著天空，嘴里慢慢地吐出兩條煙龍。他轉身面向程飛︰“抽煙嗎？”

　“龍總，你的電話來的真是時候。”程飛收起千面俠的變臉︰“希望你真有我想知道的事，我挺忙的。”

　龍俊把煙頭扔到地上︰“有兩個人死了，我認為你應該知道。”

　“誰？”

　“李比利和他的佣人，是他把黑星的核心程序賣給我，現在，他已被軍方的人殺了。”龍俊把李比利的話簡略地同他說了一遍，最後道︰“這事同馬鈴兒的父親有關。”

　程飛面色如常︰“為什麼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咱們也算朋友。我信不過軍方那幫人，我寧願相信你。”

　“我可以懷疑你同軍方的人勾結了，故布疑陣引我上當。”

　“我這次差點喪命。”龍俊眼神帶著些許疲憊︰“我只是個生意人，你認為我卷進這件事情是我願意的嗎？”

　“同樣的理由，你就不能同軍方做生意嗎？”

　“是的，他們其實也是生意人。可我明白他們的生意我做不了，他們研制的是武器，殺人的東西，他們不能期望這樣的東西能為他們帶來好名聲，錢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如果不能做個好名聲的人，他們就會把武器賣給出得起價錢的人。在商言商，這無可厚非，至于會死多少人，他們不會在乎也在乎不了。”

　程飛瞳孔收縮︰“看來你知道不少事了。”

　“你不是世界上唯一的超人，在中國，在美國，在世界許多地方，無數身懷絕技的超人已嶄露頭角，我清楚，這些人都是武器，為各大政治勢力服務，只有你是自由人。”

　“他們出現就意味著壞事嗎？”

　“既然把他們變成武器就總有用到他們的一天，這些人的威力是核武器的無數倍，我能預感到他們會為這世界帶來什麼。是的，在你听來我這樣唯利是圖的商人關心這世界很滑稽，我只是想自己活命，還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能平安無事。”

　“你想要什麼？”

　“保護我，讓我加入你的團隊。”

　程飛歪著頭看了他半晌︰“你可不是什麼合適的人選。”

　龍俊垂下頭︰“從第一天開始我就能看出你擔負著很重的使命，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我覺得只有你才不會干什麼壞事兒。”

　“你就那麼肯定？”

　“我不能肯定，但我是個有危機意識的人，我已經意識到這世界有了危險，我必須做出選擇，在沒有更好的選擇情況下，我寧願相信直覺，我感覺自己被卷進一股洪流，隨時會被絞得粉碎，我需要幫手，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團隊，如果你相信我，你也會發現，我能幫上不少忙。”

　“比如說呢？”

　“比如你的家人，他們正被特工們包圍著，隨時可能有危險，我能提供周到的照顧。我還同許多上層政要有良好的關系，也許能得到你想知道的東西。”

　“你還真戳中我的疼處。”程飛扭頭望著天邊的明月︰“龍總，你有家人嗎？”

　“我有，我有一個兒子，我四十八歲才得到這個兒子，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程飛盯著他︰“用你兒子還有你全家的命來發誓，忠于我的使命。”

　龍俊沉重地，緩慢地抬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程飛點點頭，伸出了手︰“現在我們是同事了。”

　龍俊長長松了一口氣，握住他的手︰“我無比榮幸。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分配工作？”

　“我要你找些尋人專家馬上去趕去汶川，找一個人。”

　“誰？”

　“一個孩子——華致遠。”

　十分鐘後，程飛離開金輝大廈，回到了大本營，趙智說︰“龍俊值得信賴嗎？這種人可能會為錢出賣任何東西。”程飛說︰“所以我沒把全部事情告訴他。”

　“找華致遠有什麼意義？”卓宇上前問道。

　“華少校與我說話雖然他是電子音，但我听得出來，他帶著一點四川口音，從聲音上判斷，他當時的年齡應該三十多歲左右。”

　“三十減去二十五……”張國虎算了半天，“還真是個小孩子。”

　卓宇問︰“我們真的不同軍方直接溝通？也許他們會告訴我們WC計劃的真相。”

　趙智嗤之以鼻︰“官府靠得住，母豬能上樹，現在就把事情同他們和盤托出，最大的可能是咱們淪為他們的爭權奪利的工具。”

　“我不是沒想過。”程飛說︰“現在時候未到，必要的時候，我會相信政府的。”

　“明天就是決賽了，接下來怎麼辦？”

　“按計劃行事。”程飛手指扳得骨節作響︰“救出歐陽儀琳，把他們的頭面人物給我綁過來。”

　突然嗶的一聲，趙智手邊的電腦發出急劇的鳴叫，這是他們安裝的紅外線探測儀，當大本營附近有陌生人靠近300米的範圍就會發生報警。

　“有客到。”趙智打開屏幕，上面顯示遠在250米的樹林中，有影影綽綽的人在前進，他們動作很快又非常小心，三個人形成一個相距為五十米的品字形，顯然是受過訓的軍方偵察員。

　“不像是中國人。”趙智推遠鏡頭，看到人物面部，他們蒙著面罩，但是眼楮是藍色的，眉毛略帶黃色。

　“俄國人。”程飛起身︰“都在這別動。”他箭步跨出屋外，一個縱躍向來人所在的方向撲去。

　來人身上同樣有著高科技儀器，其中一個打開腕表，立即看到一個紅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這邊沖來，對方速度太快，剛向同伴示警，樹葉響起沙沙聲，人已到他們頭頂的樹枝上。

　“深夜來訪，有何指教？”程飛閃電般向其中一人面罩抓去，對方動作很快，沙一聲倒退，同時拔出軍刀，另兩人靠在他兩側，說了幾句嘰哩呱拉的俄語。

　程飛一抓落空，冷笑︰“還真有點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