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訓練時間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早上起來我朋友還是個木頭，現在成了千面俠？”張國虎不敢相信地望著程飛，他看看面前的趙智和卓宇，“好極了，一個娘娘腔一個暴力狂，真是典型的雜牌軍啊”

　“還有你這個小丑。”程飛在他對面坐下︰“我已經把你卷進來，怎麼樣？想同我們一起干嗎？”

　張國虎撓著腦袋︰“我需要提神！醒腦！”

　趙智把一杯放著棕櫚葉的飲料放在他面前，張國虎大怒︰“干什麼？欺負新人嗎？我要一杯提神醒腦的飲料，你給我一座他媽的熱帶雨林？”

　“張國虎先生。”趙智語帶嘲諷︰“你現在已經是新聞人物了，你家人你親朋好友現在被無數特工包圍著，你是打算盡快去給他們解圍呢？還是先找個酒吧樂一樂？”

　張國虎恨恨把飲料一飲而盡，對他們吼道︰“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們一開始就合起伙來耍我是嗎？我還一直把千面俠當偶像，結果他媽居然就是睡我上鋪那個連內褲反穿都不知道的木頭同窗。你們是在拍肥皂劇嗎？誰是羅斯蓋勒？誰是錢德勒賓？你又在演誰？莫妮卡？”（注︰均為肥皂劇《老友記》中演員）

　程飛站起來對二人道︰“把這家伙拖出去打！”

　趙智和卓宇一人一邊扯著張國虎往外走，張國虎大叫︰“別別別，伙計，你不是莫尼卡，你是尼古拉凱奇，你是布魯斯威利，是史太龍，是施瓦州長……哎呀！”他被拖到外面，趙智和卓宇毫不留情一輪拳打腳踢。

　程飛在臉青鼻腫的張國虎面前蹲下︰“知道嗎？你這家伙除了用于襯托我們這些人英明神武以外一無是處，現在有機會讓你參加救世主的工作你在這嘰嘰歪歪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他媽簡直就是一砣屎，就是大便里蛆蟲也比你高等。”

　張國虎嗑嗑巴巴︰“我……我要上訴。”

　程飛站起︰“繼續打！瞄準臉打！”

　“別別別！”張國虎急忙抱住他的腿︰“我干！我干還不行嗎？老大，快給點治傷藥吧，我靠這張臉混飯吃的，你想砸我飯碗啊。”

　程飛向卓宇打個手勢，卓宇把他拖進去治傷去了。趙智听張國虎在里面呼天搶地，問程飛︰“我們真的需要這個廢物嗎？”

　“沒辦法，他已經卷進來了，是我們利用了他，只好把他照顧到底了。”

　趙智無奈地搖搖頭︰“你不該當救世主，你該去孤兒院當個義工。”

　接下來的幾天，幾人都投入了緊張的工作和訓練，程飛和卓宇一個有超人的現實戰術，一個有完美的游戲功底，兩人搭檔配合得極為默契，進展神速。

　“原來是這樣。”程飛看著卓宇的操作嘆為觀止︰“不愧是游戲第一高手。”

　“想出刀刀三紅，當是听聲音不夠，其實听聲到按鍵，神經傳導已耽誤了一點時間，要搶在‘想’之前先動手。”卓宇快疾無倫在鍵盤上操作幾下，在與程飛的對戰中，幾乎每刀都劃出一片火紅，但程飛已能越來越熟練地掌控他的斗法，速度與他不相上下，兩人的防守都潑水不進。

　程飛問︰“那些招式都記熟了嗎？”

　卓宇點頭︰“熟是熟了，但在游戲中同現實中多少還是有些區別，要完美地搭配，我始終做不到你的臨場應變。”

　“你要把自己從游戲的角度跳出來，你太習慣通過游戲平台來考慮問題了，比如游戲人物損血時你不覺得疼，但在現實角度，就算你能忍住，心理壓力卻是不可避免。簡單地說，要學打，先挨打，所以，在對戰的時候，你每次中刀都要考慮到如果真的在現實中你會怎麼做？他的每一招都會考慮到人具體的生理反應，這樣才能代入到游戲人物當中。這樣才能做到刀刀致命。”

　“有啟發。”卓宇閉目聯想，不久睜開眼︰“再試試。”

　趙智看著兩人全神貫注的研究，感嘆︰“真是對夢幻組合。”他一低頭看到桌邊張國虎在呼呼大睡，一拍他的腦袋︰“又摸魚？”張國虎驚醒︰“老大啊，兩天兩夜了，老虎都要睡覺啊。”

　因為張國虎既沒格斗基礎也不精通游戲，只好先讓他打打底子，程飛想能讓他在三人組隊中應付幾下就行了，決定勝負的還得他和卓宇，于是，把訓練他的任務教給了卡卡，以虛擬情景進行訓練。

　卡卡可不比程飛好說話，每次張國虎操作錯誤，立即大罵︰“你這頭腦震蕩的豬！”

　“你這該死的白鐵罐，錯了就錯了，你罵豬也罷了，你罵什麼腦震蕩啊？你什麼狀態啊？你以為我怕你是吧？”張國虎同卡卡大眼瞪小眼，自從他來了卡卡可不寂寞了，一人一機器狗有空就大吵一通，常常連正常訓練都耽誤了，盡管有超機這麼先進的指導，張國虎的水平能歐陽儀琳都及不上。趙智看在眼里，想到救世工作居然有個這樣的家伙夾在其中，直拍額頭︰“罪過罪過。”

　不過話說回來，張國虎倒是個很不錯的後勤人員，吩付他買什麼日常用品或是打掃衛生，雖然也喜歡偷懶，但只要他肯動手做，還是能做得很不錯。他人也很機靈，雖常常外出，但從沒被人發現過，要知道他這張臉可是全城人都認識。每出一次門都跟做賊似的。剛開始程飛還不放心，後來他屢屢平安無事，覺得他總算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趙智的機甲研發將會是個漫長的過程，雖然有圖紙，有數據，錢也不缺，但這兒設備太簡陋了，幾乎是從零開始，尋找相關的配件也是相當麻煩，他無奈地表示，能一年做出來就不錯了。程飛也不催他，只要他盡其所能。

　在訓練的同時，程飛也一直在等軍方的聯系，他相信，如果龍俊真是落在他們手上，很快他們就會知道自己是千面俠，他有點擔心家人，可是大事為重，親情只好暫時放下。他想軍方也不會那麼笨，既然都提出比賽來考驗自己，還動自己家人來惹惱自己，畢竟自己還是個超人。

　而外界，在政府高層人物壓力下，關于那次千面俠“冒充者”的議論也越來越少，人們生活依舊平靜，金輝大廈被軍管後很快又撤離了軍隊，只留下幾名監管人員，游戲照常運作，大賽的流程同龍俊安排的也一樣，但龍俊始終沒露面，只偶爾來個電話指導一下工作，也以示自己平安無事。

　龍俊被抓的當天就被帶到國安部的秘密審訊室，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無意中買了關于國家軍事計劃中的核心技術機密，但他始終沒有把比利同他說的話透露出來，他也是個有頭腦的人，知道事情可能牽涉到重要人物，他雖是個富豪，但富不與官斗，能裝傻最好裝傻，審訊者沒從他這兒得到更多的內容，但還是不相信他，暫時把他扣留。而整個過程中，他始終沒見到馬錦榮。他知道，這事還有很多的秘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盡量低調，所以他也不詢問這個計劃的來源和相關內容，軍方有鑒于他知名人士的身份，也沒對他怎麼樣，照顧還算周到。

　但令他意外的是，軍方最關心的並不是他對這個計劃知道多少，而是鐵面到底是不是千面俠，他是否知曉其身份？龍俊一直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誰是千面俠，鐵面在游戲中的注冊完全是正常手續。可軍方也不是傻子，通過查訪，他以貴賓之禮接待過程飛以及他無條件贈送程飛金牌帳戶的事還是讓他們知道了，雖然龍俊沒承認，但重點嫌疑對象還是鎖定了程飛，他和張國虎的家人都被嚴密監視，出于安全考慮，沒去騷擾他們。他們也查到了程飛和張國虎的手機號，但上級指示，在PK大賽開始前，先不要與他們聯絡，軍方為什麼要讓程飛參加大賽的真實意圖變得撲塑迷離，下級辦事人員很疑惑，上級為什麼這麼肯定他一定會來參賽，他來參賽又能使軍方達到一個什麼目的呢？被捕獲的歐陽儀琳也只是被看管，沒有試圖利用她逼卓宇露面，這又是為什麼？卓宇在這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

　疑團像滴進水里的濃墨越化越大，這個城市的上空一連幾天都濃罩著陰雲，連街邊賣菜的老太太都感覺︰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