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豪門夜宴

　與馬鈴兒商量完畢，回學校路上張國虎拍拍他的肩︰“程飛啊，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艷福你懂嗎？”

　“冒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千萬別這麼說，你說這學校帥哥這麼多，他偏偏就選你這個其貌不揚的書呆子呢？這就是物極必返，那些追她的能人太多，她看膩了，所以想換換口味，弄不好你也有機會。”

　“你當人是菜啊？你不也喜歡她嗎？這機會給你好了。”

　“你這可是存心氣人啊，她指定要你了。再說，我張國虎是什麼人？我要泡妞還用你來給我制造機會？你知道我的能耐嗎？我告訴你，我趴在地上就可以強奸地球……喂喂……我還說完呢，你去哪啊？”

　程飛懶得听他自吹自擂，同時他感覺身體的肌肉有種酸疼感，他听到腦中有提示音︰一級優化進入調整期，請盡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建議實施五小時睡眠。

　程飛索性回了家，一到家發現這個調整期真不得了，像經過了極為劇烈的運動，身體疲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大腦好像都有點神智不清，他倒床上就睡著了，睡夢中腦中聲音還在回想︰一級優化進入最後階段，請注意研習計算機一號資料，下級進化目標︰升級版地球人。

　“升級版地球人？好威風的名字。”這是程飛最後一個念頭，接著就睡著了。他有史以來從沒睡得這麼香過，夢都不作一個。

　晚上六點，正迷迷糊糊醒來的程飛被急驟的電話鈴吵醒了，一看是張國虎打來的，“喂，伙計你是不是忘了你今晚還有任務啊，鈴兒打過幾個電話給你你怎麼老不接啊？”

　“哎呀壞了！”程飛急如星火起來換衣服，“我剛才睡著了。”

　“人家還在等你這冒牌男友呢，你居然睡得著？快點啊，金龍酒店502包房，大伙都在等你呢。就缺你這男主角了。”

　程飛急忙收拾了一番。他對著鏡子時發現自己地樣貌居然也有些改變。五官有勻稱地變化。左右兩側面孔更加對稱。進化工程在體內地一個作用是將身體向更協調更完美地方向發展。改變面貌雖不是主要作用。但無形使他更帥氣了些。

　程飛趕到金龍酒店張國虎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你總算來了。快上去。鈴兒都急了。以為你放她鴿子。”

　進入房間時正對著門口地馬鈴兒松了口氣。露出甜美地笑容。程飛看到坐了一桌子七八個人。兩個認識地女同學。其余是馬鈴兒地閨中密友或手帕交。男生除了他和張國虎。就西南座一個文質彬彬地青年。長得挺帥氣。一看就是典型地富家子弟。

　“我來介紹。我同學張國虎和程飛。這兩位也是我同學。陳思涵。羅琪。這兩位是我從小一起長大地好朋友。楊菁。李薇琦。”

　馬鈴兒四個女朋友一個賽一個地漂亮。在少女中都是出類拔萃地。不過同馬鈴兒一比。還是相形失色。她坐在眾人當中。像群星中月亮般。分外奪目。

　馬鈴兒向程飛他們介紹︰“這位是我世伯地兒子。歐陽常林。”

　歐陽常林站起，與眾人一一握手︰“幸會幸會，請多關照。”一邊遞上自己的名片，上面印著興國貿易集團總經理的頭餃。本來程飛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可他接下來一句話就讓他反感了。

　“大家想吃什麼隨便點，這里的菜很便宜的，哈哈哈……”

　程飛和張國虎對視一眼，金龍酒店是本城最高檔的酒店，隨便一頓飯萬兒八千不在話下，這家伙說很便宜分明是在擺闊啊。在座的人除了馬鈴兒外其他人都不是出身富家，听著也不太舒服，都推辭說隨便。

　“我來吧！”張國虎站起來，不客氣地點了幾樣最貴的菜，合上菜單時還笑道︰“歐陽公子這麼豪爽，咱們就不客氣了，這些菜是寒酸了點，不襯歐陽公子的身份，再來瓶格蘭奇的葡萄酒怎麼樣？”

　歐陽常林面色變了變，格蘭奇可以說是世上最貴的酒，出廠價都是近萬，在這種酒店少說要賣出兩三萬，張國虎分明在擠兌他，他雖有錢，但也不是那種身家上億的超級富豪，有點肉疼，但他還是作大方狀，“隨便隨便。”

　可是讓他更惱火的一幕又出現了，馬鈴兒向程飛指指身邊︰“程飛你怎麼坐那，這兒啊。”程飛在她邊上坐下，她還作親昵狀挽了一下他的胳膊。

　張國虎還火上澆油，“喂，你倆別那麼親熱好不好，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馬鈴兒和程飛，歐陽常林皺眉問︰“你們兩個的關系……”

　張國虎說︰“怎麼你不知道？咱們學校的金童玉女，所有情侶都羨慕的並為之模仿的對象，連續兩年禪連本校最佳情侶榜榜首。”

　“哇！”一桌子的女孩子都尖叫起來，“鈴兒，你幾時有了真命天子，居然都不吭一聲。”

　“就是啊，咱們也是同學，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們隱藏得好深呢。”

　“鈴兒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就是！”

　一幫女孩子都吱吱喳喳圍著馬鈴兒說開了，她作幸福的小女人狀故意往程飛身上靠了靠，程飛臉熱辣辣的，不禁想，這要是真的該多好。

　歐陽常林張大了嘴︰“怎麼？鈴兒你有男朋友的？”

　“對不起啊，你也知道這種事不好意思開口的嘛。”鈴兒笑道︰“這不今晚帶你來認識一下，大家作個朋友。”

　歐陽常林面孔降下寒霜，自從見了馬鈴兒，他被她美貌驚得神魂顛倒，從前泡過的妞感覺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居然被人捷足先登，現在請人吃飯還做了冤大頭，叫他怎麼想得通？訕訕地不說話。

　但他不說話沒人管他，女孩子紛紛問起馬鈴兒同程飛怎麼認識的，又怎麼交往，馬鈴兒已打好腹稿，對答如流，故意說得幸福無比。加上有張國虎在一邊添油加醋，說得他越來越不自在，起身說︰“對不起，我先去下洗手間。”

　他起身後，馬鈴兒的女友李薇琦也想上洗手間，到了門外時踫到剛好回來的歐陽常林。歐陽常林叫道︰“稍等，李小姐，我想問下，你同程飛也是同學嗎？”

　“是啊。”

　“他是個什麼人物？居然能得到鈴兒的親睞。”

　“我也不清楚，程飛沒什麼特別的來頭，听說母親在市場擺檔做服裝生意，父親擔任公職，我就知道這麼多了。你問這些干什麼？”

　“沒什麼，一時好奇。”這些話听在歐陽常林耳中卻是暗暗高興，原來是個窮鬼，老子還不玩死你。

　他進來後這時侍者送來了格蘭奇葡萄酒，倒了一小口給程飛，程飛順手放在桌子上，引來了歐陽常林刺耳的笑聲︰“程飛先生，你還沒品酒呢。”

　“品酒？”程飛從沒進過這種高檔場合，也不知道高檔葡萄酒要先試酒以確認真品和口味。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太懂酒，歐陽先生還是你來吧。”

　歐陽常林接過來品了一口，又熟練地吩付侍者酒要怎麼調制，顯出平日里經常出入高檔場合的樣子，這讓馬鈴兒感到不安，他這樣顯擺分明是有意羞辱程飛從沒進過高級酒店。

　這還沒完，他又問︰“程飛先生平日里都有些什麼消遣？”

　“沒什麼，就是看看書，玩玩游戲，打打籃球這些了。”

　“那與鈴兒小姐拍拖時又做些什麼？”

　“這個啊……聊聊天，吃吃飯，就這些了。”

　“在哪吃飯？”

　“學校門口的飯店。”程飛這倒是實話，他還真與馬鈴兒在校門口一起吃過飯，當然不是拍拖，是無意中踫上了。

　“是嗎？那想必那個飯店很高級吧？”

　“不是，就尋常小飯館，吃些家常菜那種。”

　“怎麼可能？程先生能得到鈴兒小姐的傾慕，必定是大有作為的人物，怎麼可能在低檔的地方吃些有失身份的東西。”

　程飛人老實，一邊的張國虎已經听出他的話是在有意刁難，為了給朋友遮羞，他說︰“程飛那是叫培養情調，偶爾吃吃，通常呢，他們還是到這里來吃的。”他一邊說一邊給程飛打眼色，意思是別說些太掉價的話。

　程飛也有些難堪，在這樣的場合，誰都想撐個面子，馬鈴兒在下面也暗暗捏了他一把，意思是別失了體面，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是……”

　歐陽常林笑道︰“既然程先生常來這吃，能推薦這里的招牌菜嗎？”

　“這個……”

　馬鈴兒搶著說︰“這里紅燒獅子頭比較出名，八寶果飯也有純正的湘菜味，都值得一試。還有一種私醞密湯，外面喝不到的。”

　可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正了歐陽常林的計，他說︰“還有密湯啊？我還真沒嘗過，程先生能不能請我嘗嘗？”

　“當然可以。”程飛心想這頓飯反正是你請，他無非就是幫忙叫一下，他叫來侍者叫每人送一份密湯，侍者記錄完後說︰“謝謝，八位先生女士總共兩千四百元。”

　程飛傻了眼，他不知道，密湯和酒桌飯菜不是算在一起的，因為密湯在金龍酒店是獨立經營，分開付款的，而且因為是獨立私營，也是即吃即付，因為叫這種湯的客人並不多，送湯的人都是送完就走。這一點歐陽常林心知肚明，他就是要看程飛出丑。

　就在程飛急得腦門冒汗時，突然感到下面有只小手撥弄他，一疊鈔票從下面遞了過來，是馬鈴兒，程飛投去感激的一眼，總算沒出丑。

　他沒想到其實已經大大出丑了，因為歐陽常林眼尖，看到程飛不是從口袋里掏錢而從桌底下拿出來，猜到錢是馬鈴兒給他的，這讓他又好笑又惱火，好笑的是這家伙真是個窮鬼，惱火的是馬鈴兒真這麼關心他。他也算個聰明人，知道了馬鈴兒對他並無好感，找了個男朋友來讓他知難而退，那自己還做這個冤大頭付這幾萬塊錢的酒席干嗎？

　這邊的程飛緊張了一把，他感覺在這種場合窮人真是難做，起身說︰“你們慢用，我上下洗手間。”他獨自來到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對著鏡子自嘲︰“程飛啊程飛，沒錢，你連假冒的都好難做啊。”

　這時洗手間又進來一人在水池邊洗手，無意中與他打個照面，兩人都是一驚，這人居然是龍俊。程飛雖換了衣服，面部也變英俊了些，但他的臉已深深印在龍俊腦海中，龍俊驚道︰“你不就是……”

　程飛沒想到在這踫上他，急忙關水要離去，這個動作反而讓龍俊更起疑，他叫道︰“這位先生請等等，我們是不是見過？”他白天遇了綁架案，幸虧沒出大事，今晚幾個朋友在這設宴給他壓驚，也不曾料想踫到救命恩人。

　“沒有，我想您認錯人了。”程飛擺擺手，急急離去，龍俊站在那兒，沉思了一會，“錯不了，一定是他。”因為程飛救他時要他不要向人提他來過也這樣擺擺手，這個習慣動作與當時一無二致。

　程飛回到桌上，那些八卦的女生還在說得高興，張國虎幾杯酒下肚果然高談闊論起來，與女生們打得火熱，歐陽常林只是不陰不陽地笑，看得馬鈴兒心里直發毛，總覺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一小時後酒足飯飽，歐陽常林見整個宴會上馬鈴兒都沒正眼看自己一眼，覺得追求她沒什麼希望了，起身說︰“各位，我想起我今晚還有點事，不能奉陪了。”

　“那我們就散了吧。”程飛也是一身不自在，巴不得早點散。

　“那我們一起走。”眾人散席，張國虎意猶未盡，但也不得不起身。叫來侍者買單，侍者說︰“謝謝，共總三萬九千七。”

　程飛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最高檔的，歐陽常林裝模作樣掏掏口袋，哎呀一聲。

　“怎麼了？”程飛問道。

　“這可太糟了。”歐陽常林說︰“我今天出門忘了自己已經換了衣服，錢包不在口袋。”

　“啊？”張國虎瞪大眼︰“你不是吧？”

　歐陽常林是個極其現實的人，見在馬鈴兒這兒掏不到好處，也不打算要什麼面子了，他更要程飛在馬鈴兒朋友面前難堪，對程飛說︰“程飛先生，你看這……要不你先幫我墊著，我改日就還你。”

　盡管這讓馬鈴兒的女友有幾分瞧不起歐陽常林，但她們作為她的好友，讓對方男友請客也是應該的，何況是第一次見面，請女友的朋友吃飯已是不成文的規定。只有馬鈴兒和張國虎猜到歐陽常林的用心，他就是要讓程飛在馬鈴兒朋友面前顏面盡失，以後都抬不起頭做人，這用心真是險惡，簡直損人不利己。

　程飛更是從頭涼到腳，偏偏旁邊幾個腦子不靈光的女生還說︰“有男朋友就是好，強大的後盾，去哪都不用擔心。”

　“是啊，程飛，叫你破費了哦。”

　“程飛，想不到你這麼大方，我還以為你同我一樣是窮人家孩子呢。”

　馬鈴兒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今天只帶了五千元出門，剛才也全給程飛了，她是個好面子的人，如果說自己男朋友居然連頓飯都買不起，那以後還不讓這些姐妹笑話。張國虎也沒帶錢，何況這個歐陽常林這麼壞，也不想在他面前衰了。

　看到程飛為難，歐陽常林大笑起來︰“看來程飛先生有點為難，沒關系，我打個電話讓司機給我送過來就是了，只是程飛先生以後同鈴兒出去，可別弄得太寒磣了。”

　“你……”馬鈴兒幾乎當場要發作，張國虎拉拉她衣袖，這時發作正中了他的圈套，只會讓程飛更沒面子。

　就在場面尷尬時，酒店經理忽然走進來打發侍者出去，對程飛鞠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通知侍者，您這桌的單已經有人買了。”

　“誰啊？”程飛莫名其妙。

　“是龍俊先生。”

　程飛心格登一下，張國虎還沒明白︰“哪個龍俊先生？”

　“就是華美集團老板龍俊先生，幾位應該認識吧？”

　“啊？”除了程飛，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龍俊是本城大人物，明星企業家，不認識的不多，連歐陽常林也驚訝了，龍俊居然主動為程飛買單？他們什麼關系？要知道他雖有點錢，但同龍俊這種富豪一比那是小巫見大巫，而且他的公司很大一部份業務都是與華美相關的，可以說華美是他衣食父母，而他多次想求見龍俊一面拉拉關系，人家還不怎麼待見他，他今天從報紙還看到他公司出了綁架案，正想著這是不是個探視他的好借口。

　可龍俊居然會為程飛這無名小卒買單，這令他不得其解，這程飛到底什麼來頭？

　程飛剛才緊張時沒留意，其實龍俊離開洗手間並沒回自己酒席，就站在外面偷听想知道程飛多一點事，程飛救他時他從他的身手覺得不是普通人，可又不敢確定。現在听了里面對話，他是老江湖了，自然猜出發生了什麼，而外面的侍者收了他的小費，他又是本城大人物，也由他在門口偷听。

　听到後面他確認可能程飛只是踫巧救了他，可他身手真不錯，他猜想程飛可能是個有點身手的窮人，為了報救命之恩，同時他也反感那個不要臉的歐陽常林，他決定今晚讓他好好威風一把，好好羞一羞歐陽常林。

　經理繼續對程飛說︰“龍俊先生說，上次程飛先生幫了大忙，一直無緣道謝，今天能在這踫到，實在是萬千之喜，他還準備了一點薄禮，是送給程先生和您女朋友的，請笑納。”說完遞來一個花籃，里面有把鑰匙。

　“這是……”

　“禮物就在樓下。”

　幾人來到外面一看，同時驚呼一聲，居然是輛豪華的加長奔馳，一名戴禮帽的司機畢恭畢敬站在門口，“幾位請上車，龍先生安排了一些小小節目，有請幾位。”

　張國虎推了程飛一把，“還愣著，快上啊。”

　幾人上了車，歐陽常林還沒反應過來，馬鈴兒對他冷冷一笑︰“你要去嗎？放心，不用你再買單。”

　“去……去。”歐陽常林又好奇又不想失去這個可能接觸到龍俊的機會，跟著上了車。

　汽車發動，幾個女孩紛紛驚叫著︰“哇！我從沒坐過這麼高級的車，太帥了。”有女孩子更把頭手伸出窗外揮動︰“呀　！”

　張國虎問︰“程飛，你到底幫了那龍俊什麼啊？這麼客氣啊……”

　他沒問完，陳思涵又尖叫一聲，從座位一側捧起一大把嬌艷的玫瑰，“好漂亮的花啊。”上面有張紙條，上書︰“華美集團敬贈，程飛先生，馬鈴兒小姐笑納。”

　“喂，還不獻花？”張國虎奪過來塞到程飛手中。程飛如夢初醒，遞到馬鈴兒手中，“送給你。”馬鈴兒笑靨如花，抱過鮮花，甜甜一笑︰“謝謝。”她鮮花在懷，面容更比鮮花嬌艷幾分，看得幾個男生發痴。

　兩個女生一把挽住她，“哇！鈴兒啊，羨慕死我們了，你長這麼漂亮，男朋友這麼好，你哪來那麼多好福氣，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就是啊，把你的福氣分一點給我們啊。”

　馬鈴兒害羞地低下頭，張國虎咳嗽一聲，故意大聲說︰“有些事別人羨慕不來的，就好像有些人聰明一世，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想害別人丟臉，現在該羨慕別人了，因為人家有的是大人物哭著喊著要給臉。”

　歐陽常林臉澀澀的，假裝把頭扭過去看風景，張國虎小聲說︰“真了不起，這樣還呆得下去，這臉皮……”程飛踢了他一腳讓他別說下去。

　奔馳在華美集團會所停下，遠遠看到里面燈火輝煌，听到人聲鼎沸，司機開門讓他們下車，進門時，還有一些從停車場的轎車中出來，馬鈴兒忽然發現，“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來的是馬鈴兒的父親，南濱軍區首長師級干部馬錦豪，她的母親金海證券集團副總楊麗紅女士。同時歐陽常林也看到自己父親歐陽瑞也跟著來了，上前驚詫地問︰“爸，你怎麼也在這？”

　“今晚我們收到請闌，說華美搞個臨時酒會，我們就都來了。你們怎麼也在？”

　“我們……”馬鈴兒正不明白怎麼回事，一名穿西裝地走來︰“哪位是程飛先生？”

　“我是。”程飛走出來。

　“主人有請，請您隨我來。”

　程飛不安地跟他去了，馬錦榮問馬鈴兒︰“那是誰？居然可以讓龍俊單獨約見？”

　“我同學，程飛。”

　一邊的女孩子齊聲道︰“伯父伯母你們還不知道，他是馬鈴兒的真命天子。”

　“什麼？”馬氏夫婦和歐陽瑞同時呆住了。

　馬鈴兒說︰“爸媽，你們先什麼也別問，這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向你們解釋。”

　程飛進到一個內室並沒有見到龍俊，反而來了兩個美容師，說是受命給他做些門面工作，程飛木木訥訥由他們擺弄，給他精致地做出一個發型，換了名牌的高檔西服，換上錚亮的皮鞋……望著一大堆人圍著自己忙碌，程飛如在夢境中一般。

　外面的馬鈴兒一行隨父母進入酒會，這是貴族式的高檔酒會，豪華的酒宴大廳擠滿了本城的名流仕女，里面各式人物端著酒杯輕聲對話。張國虎四面張望，不時地哇哇哇……這樣的場合從前可只在電影中見過。而馬鈴兒的幾個女伴一進來就不好意思，因為她們沒穿禮服，與這場合很不襯，都不敢隨便走動，縮在角落的沙發上。

　這時，台上一名司儀講話︰“大家晚上好，今天這個酒會有兩個目的，一是今天大家都知道，龍俊先生遇到一場變故，公司遭遇不良份子的騷擾，但蒙上帝保佑，龍俊先生平安無事，不過我們的行政人員王濤先生不幸遇難，王濤先生一生為華美鞠躬盡瘁，作出重大貢獻，他的不幸是我們的重大損失，在此我們表示遺憾並對其親屬致以誠摯慰問，請大家為我們這位遠在天堂的朋友默哀一分鐘。”

　眾人低頭，一分鐘過去後，司儀道︰“另一件事，這個酒會也是為了歡迎一位新朋友，是龍俊先生的忘年之交，一位青年才俊，不過他的身份請恕我們暫時無可奉告，但從今天這場酒會大家應該能看出他對龍先生的重要，在此向大家隆重介紹，並請大家歡迎︰程飛先生。”

　堂前大門開啟，音樂響起，聚光燈對照，在兩邊的夾道歡迎中，程飛走出，他此時全身煥然一新，雖然心里有些不解，但帶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也表現得很灑脫自如。他一走下，龍俊從人群中走出，與他握手︰“程飛，喜歡我的安排嗎？”

　程飛說︰“龍先生，我實在擔當不起，我甚至都不明白……”

　“哈哈哈……有話我們呆會再談。”龍俊打斷他，“來，向你介紹，這位是南濱市市長王勁平。”一位精神矍爍的中年人與程飛握手。程飛在電視中見過，想不到今天能與他握手。

　“這位是公安局局長羅強。”龍俊向他介紹一個穿警服的人，程飛與其握手，他今天大樓上方時也見過他當時在樓下指揮。

　“這位是商業局局長費成君。”兩人握手

　“這位是工會主席江侯伯。”

　“交管部門主任李傅軍。”

　“揚帆集團總裁劉雲鋒。”

　“太和地產董事陳勇。”

　“工行行長李幼軍……”

　無法形容此時程飛此刻的心情，十分鐘前他還是個單都買不起的窮小子，突然間與這麼多社會名流一一握手，他現在是全場焦點，所有人都盯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年青人，其中不乏名媛仕女，一雙雙善睬名眸拋來傾慕和好奇，這個威風八面的年青人到底是誰啊？

　大堂中鼓聲四起，張國虎還吹起了口哨，馬鈴兒和他的女伴站起來，歐陽常林表情復雜，又是不解又是嫉妒。看著人群中光彩照人的程飛被那麼多平時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包圍，馬鈴兒的父母問她︰“他……他真是你男朋友？”

　馬鈴兒不知怎麼說才好，一邊的張國虎笑道︰“這回看樣子要弄假成真了。全城的大人物都知道你是他女朋友，他肯定是明日頭條，你還怎麼否認啊？”

　“可他怎麼會認識龍俊的呢？”

　“你問他啊！我怎麼知道。”

　馬鈴兒像從不認識般望著程飛︰“那就去問他吧。”

　但沒來得及，因為很快程飛就被龍俊攜手帶進了休息室，兩人單獨交談。

　“程飛，不知道我這樣的報答方式會不會顯得唐突。”龍俊望著有些局促不安的程飛，帶著深不可測的微笑。

　“受寵若驚。”程飛說︰“可我還是不太明白。”

　“你不必否認，我可以肯定今天救我的人就是你。借剛才的時間，我去了解了一下你，你是一名大學生，家住中山大道502號，家有一父一母，從哪方面看，你都是個普通人。我很想知道，當時你怎麼會在那兒出現？”

　“那是湊巧，我路過，上樓找個朋友，他不在，正想下去就遇上這件事了。”

　“的確很巧，你學過武功？”

　程飛知道自己否認的話只怕引出更多問題，說︰“自學過一些，初次使用。”

　“那你平時一定是個非常低調的人，我也對搏擊運動很有興趣，你當時的反應和速度我不要說見，簡直聞所未聞，你自學成才這城里卻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高手。”

　“過獎了，我當時只是為了救人，可能一時情急超常發揮。”

　程飛的回答沒有破綻，龍俊也不再懷疑，“看來遇上你真是我的運氣，感謝你救了我們。”

　“不必客氣，今天龍先生的安排讓我很有面子，你已經謝過了。”

　“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希望你能滿意。”

　“其實……我不是太喜歡，我是個平凡人，這樣的場合我不大習慣。”

　“明白，你不喜歡出風頭，這對年青人來說是好事，為人處世，都不要鋒芒太露。”龍俊掏出一張支票︰“照理說我不應該用錢來答謝救命之恩，不過我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以後你有什麼困難，盡管同我說，這是我的名片。”

　程飛接過名片但沒接支票︰“龍先生，我救你不是為了這些，算是有緣吧，如你所說，大家做個忘年交也挺好的。”

　“是啊。”龍俊收回支票，“是我落俗套了。”他與程飛握握手，“好，我們作朋友。你若有什麼事，可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能幫都會幫，因為我們是朋友。”

　程飛正要客氣幾句，忽然他想到什麼，“我突然想到，還真有那麼一件事。”

　“請說。”

　“龍先生，我听說華美集團從事地產，媒體和電子三方面的業務是嗎？”

　“沒錯。”

　“華美名下的幾家媒體，從報紙到電視台都挺有名氣的。”

　“算是有些虛名吧。”

　“難怪龍先生這麼厲害，一下能查到我的身份。我想求你幫我查件事。”

　“什麼？”

　“綠洲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