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遊俠
嵌然李佑心裡後悔不迭,但也壞是打起笑臉連聲恭賀”破了皺眉頭,將身後的梁猛彪給招了過來,賠笑道:“半個月前,估的舅舅和王府裡的人在春明門前不小心驚擾了滕叔,估聽說了以後本想立復就領著他們到滕王府向滕叔負荊請罪。但是後來又得知滕叔這十幾天來都在潛心鑽研《孝經》,佑怕打攪了滕叔的治學,所以也就耽擱了下來,今天正好在福臨樓巧遇滕叔,自當要讓他們當面給滕叔賠罪”。回頭看看又說道:“只是咎君饃由於傷勢未癒,所以今天沒有隨估前來福臨樓,還請滕叔見諒!”
梁猛彪和咎君饃都是李佑的貼身護衛,但梁猛彪的運氣可比咎君談好多了,當初三騎闖入春明門。結果陰弘智被薛仁貴給掀翻在地,咎君談更是狠狠地摔了出去,唯有他一人完好無損,只是後來額頭上磕破了點皮兒。今天李結出行,他身為貼身護衛,當然是不離左右。剛才走進福臨樓的時候還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不過看到李元嬰、薛仁貴和劉仁願的身影后,立玄就掩耳盜鈴般低著頭落在了最後面。
可惜也還是沒能躲過,聽到李估的叫喚,只好苦著臉從同來的幾個齊王薦護衛當擠了出來,換上一副趨奉的笑臉弓著身走到李元嬰面前,和陰弘智一起再次作揖賠罪。
李元嬰心裡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裡齊王李佑可是一斤,不折不扣的莽夫。上次教了陰弘智等人一頓。再加上李泰暗地裡推波助瀾,折了李佑的面,要說李估心裡頭不記恨,就連雛奴都不信,李元嬰也早已暗暗提防。可是今天福臨樓偶遇。李佑卻在他的面前虛與委蛇,做足了低姿態,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蹊蹺。
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李元嬰再聯想到剛才他提出讓李結也在福臨樓上設宴後,陰弘智和燕弘信一剎那間的驚慌失措,心裡冷笑,莫非這個蹊蹺就出現在李估今天設席想要宴請的人身上?目先,越過擋在面前的陰弘智和梁猛彪。投到才才隨李佑走進福臨樓的另外幾個人身上,轉而疑問道:“剛才皇叔從陰直長那裡得知齊皇侄也要在福臨樓設宴,不知宴請地可就是齊皇侄身後的那幾位壯士?”
聽到李元嬰的問話,其一個頭上戴著淺綠色幀頭,身著白色缺胯衫的男從那幾個齊王府護衛裡面走了出來,遙遙抱拳,不卑不吭,氣十足地說道:“野人訖干承基見過滕王殿下,晉王殿下!”兩眉入鬢。鳳眼朝天,稀疏留著幾根細細的鬃髯,本是一副好相貌,可惜那蠟黃色的面皮卻讓這名男少了幾分英氣。
李估臉色一滯,也乾笑道:“滕叔,他是燕弘信剛剛引薦給佑的一個門客,名喚訖干承基!”
訖干承基?訖幹這個姓氏可不常見。李元嬰不由朝劉仁願的方向看看。如此獨特的名字他聽著好像也有些耳熟,但是和劉仁願一樣,同樣想不起來這個訖干承基是干什麼的了。不過看李佑那言辭閃爍的模樣,指定就沒有什麼好事,而能跟李估混在一起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
西。
不用說今天李估之所以一反常態,就是為了這個頭上戴著綠帽的傢伙了。李元嬰深深地看了訖干承基一眼,既然名字聽著耳熟,那必然也是在歷史上留名之人了。將從陰弘智走進福臨樓後到現在,陰弘智、燕弘信和李估三個人的神色變化在心裡過濾了一遍後,李元嬰心裡冷笑,也許這個綠帽就是李佑專門請來對付他的。
而李治對這個訖干承基也是好奇得很,他這位齊皇兄自小就喜歡遊獵。所以府的門客也養了不少。因為這個還曾經被父皇給斥責了好幾次。而能讓他這位齊皇兄設宴款待的門客,武藝肯定不差,不過李治實在看不出這個面黃肌瘦的訖干承基能強到哪裡去。
程處弼聽說這個訖干承基是那個被他打了一拳都不敢說一句狠話的燕弘信引茬的,心裡更是不屑。他本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主,否則當初在弘館的時候也就不會跟劉仁願結怨了,剛才在樓上又喝了不少的酒。不由笑道:“齊王殿下,您莫不是給這斤,訖干承基給騙了吧,就他這副小身板,恐怕還不夠處弼的這一拳吧!”
程處弼這話當然刺耳,彷彿是在說李估識人不明一般。不過李傷的眼睛裡雖然閃過一絲怒色,但還是忍了下來,勉強一笑說道:“盧國公乃
““ 心訝一代名將。而程二郎自小隨盧國公習武,家學淵源,哦“甲的區區一個門客而已,自然不能與程三郎相比!”
雖然李估出人意料地沒有發火。但是訖干承基可就不見得樂意了,淡淡地說道:“久聞盧國公善馬槊。當年曾單騎闖入萬軍之而全身而退。每每想起,訖干承基亦是心馳神往!雖然徒干承基初到長安,但也已經聽說了程郎君盡得盧國公所傳。與旗國公家的柴郎君和猜國公家的尉遲郎君並稱為“長安三鷹”不知訖干承基能否榮幸見識一下!”
“訖干承基,放肆!竟敢在滕叔面前無禮,還不給某退下!”李估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燕弘信引薦給他的這個繞干承基還真有幾分膽氣。雖然連忙將其叱下,不過心裡卻比較滿意,這個訖干承基比梁猛彪和咎君饃那兩個廢物強多了,沒有保護好舅舅不說,連自己都被摔得到現在還不能下床。
可惜他今天可不想節外生枝。否則非要讓這個程處弼好看不可,連程咬金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說話,程處弼一個小輩竟敢冉笑於他,這個仇李傷自然是記在了心上,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搖搖頭笑道:“繞干承基本是燕趙遊俠,也是今天才投入傷的門下,山野村夫,不懂的規矩,還請滕叔不要介懷啊!”
程處弼則登時大怒,連向齊王引薦他的燕弘信在自己面前都是戰戰兢兢,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而這個訖干承基竟敢對他如此無禮,冷笑道:“燕趙遊俠嗎?既然訖干大俠想要見識一下某盧國公程家的手段,某豈敢不讓訖干大俠如願呢”。
李元嬰眉頭一皺,知道程處弼的老毛病又犯了,正要將其叱喝下去。李義府則搶先堆笑道:“滕王殿下大婚在即,而且今天又是滕王殿下從弘館業成,並且被聖人拜為江南道黜涉大使的大喜日,兩位何必要如此劍拔弩張呢!化干戈為玉帛,一起上樓坐下來喝杯水酒豈不更好!”
“這個是?”李佑看著一臉謙卑,笑起來如春風和煦般的李義府詫道。
李元嬰將往樓梯口一伸,作了一個請的動作,爽聲笑道:“李御史說的是,要是程三郎和訖幹活士真想比武,待會兒吃完酒後就去某那滕王府校場,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齊皇侄,這邊請!這位是雉奴的侍讀。監察御史李義府,今天剛剛被皇兄欽點,監臨黜侈江南道。”
監察御史李估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連連點頭道:“李御史說的極是”。用眼神警告了訖干承基一下。也就跟著李元嬰上樓去了。要是繞干承基和程處弼那豎真打了起來,被這個監察御史一彈劾,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在齊州的時候。他可沒少被御史台那些豎彈劾過。
看到訖干承基和程處弼終於沒有打起來,蘇里多頓時如釋重負地就坐在了地板上,重重地嘆了一聲。隨即心裡其有些自得,沒想到今天他這個福臨樓裡竟然來了三個親王。連忙催促柳三快上去侍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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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嬰聽李估說這個訖干承基本是燕趙之地的一名遊俠後,對他的興趣就更是多了幾分,端起酒樽笑道:“自古言勇俠者皆推幽並,今日能夠得見訖幹活士,實在是榮幸啊!某敬訖幹活士一樽!”
練干承基微微一怔,朝李估的方向看了一眼,趕忙站起身來有些惶恐地抱拳道:“滕王殿下過譽了!”將杯酒一飲而盡。
李傷也同樣有些錯愕,訖干承基充其量不過一個齊王府的門客而已。在席的這些人,哪一個身份不在他之下?而李元嬰一上樓來卻竟然首先向訖干承基敬酒。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難道他這個皇叔想要籠絡訖干承基嗎?
不過程處弼就更不滿意了,冷哼道:“自古言勇俠者皆推幽並?我呸!”
“你!”訖干承基登時大怒。不過礙於剛才齊王的警告,而滕王又對他禮遇有加,不想掃了滕王的面,只好強壓下怒火,臉色鐵青地坐了下頭
而程處弼此言一出,薛仁貴的臉上也難看了不少,畢竟他就是一斤。幽並人,不過也只是斜睨了程處弼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劉仁願則冷笑道:“程處弼。好大的口氣嘛!不知你把薛將軍置於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