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長孫無忌的煩惱
半個月前的那首《青門柳》點所以能得到虐世南的極力一一爾。其至有枯木逢春之奇效,把虞世南從鬼門關前拉回了幾步,那是因為其簡潔質樸的詩風和老姐能解的語言給如今宮體詩橫行的初唐詩壇帶來了一縷清新之氣,而這縷清新之氣正是虞世南一直以來都在倡導的。
不過現在這首《俠客行》就不一樣了,引經據典,同樣也用起了詞藻。當然,其格調之高遠,比起綺錯婉媚,沒筋骨、沒心肝的宮體詩。自是不知高了多少籌。即便是像李佑這種草包,也能看出其的
凡。
“十尖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二十二郎果然出口不凡,縱使曹建復生。怕是也要黯然失色啊!”李孝逸朗聲笑道,“今日能見到如此佳篇,孝逸之幸也,當浮一大白”。
薛仁貴更是激動不已,由於剛才李裙的話,薛仁貴自然是以為滕王殿下的這首詩就是專門為了他而作的,臉色發紅地低喃著:“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至於李義府,諂媚的笑臉依舊沒有變化,非要把李元嬰誇上天不可。不過心裡也是暗服,雖說他當年就是以翰入仕,但無論如何也作不出如此豪情的詩作,更別提滕王殿下還是即興賦詩。
不過齊王李佑的心裡可就越來越不是滋味了,片刻前他還想著如何奚落李元嬰一番,而現在卻彷彿像是吃了半截蒼蠅一般,乾笑道:“滕叔果然大有,不愧能得虞公如此讚譽啊”。
李元嬰見李佑的臉上雖然笑容不減,但是仔細觀察也難掩銅喪之色。想起前頭他那上躥下跳的興奮模樣。也大概能猜出李佑心裡在想些什麼。微笑地拱了拱手道:“慚愧,慚愧!”
不過嘴上這麼說,李佑可沒見李元嬰臉上有什麼慚愧之色,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感覺李元嬰看向他的眼神裡儘是嘲諷,自然不願意再留在福臨樓丟人現眼。假裝不經意間朝窗外瞥了一眼,輕咦一聲。面帶焦急地說道:“剛才上樓的時候佑聽維奴說過,父皇讓他申時前必須回宮裡去,現在時辰好像也差不多近了吧!若是誤了時辰,父皇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李治頓時臉色一黯,忿忿地說道:“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回去就回知巴,等到大婚之後,一定讓父皇恩准椎奴之官並州,當一回幽並遊俠兒又何妨!”
李站聞言一怔,詫道:“椎奴。你也要大婚了?皇兄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李孝逸同樣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椎奴也要大婚了嗎?不知晉王妃是哪家的女郎啊!”
不待李治回答,李義府就洋洋得意地搶道:“回齊王殿下,粱郡公。晉王妃正是長孫司空家的小娘!”那神情,就像是他自己成了長孫無忌家的女婿一般。李元嬰在一旁暗笑,沒想到李義府現在對長孫,麵糰如此仰視,要知道歷史上就是他一手搞垮了長孫麵糰一家。
“長孫司空”。李佑驚道,不過他也就只有羨慕的份,誰讓人家是長孫皇后的嫡呢。心裡暗暗琢磨著,雖然長孫無忌辭了相個,但畢竟還是人臣第一,椎奴成了長孫家之婿,再加上嫡的身份,再過幾年未必不是他又一個對手啊!
李孝逸撇了撇嘴道:“雛奴要是棄了你舅舅家的小娘去當幽並遊俠兒,你舅舅非找你拚命不可!”
由於答應了李世民申時前親自送李治回立政殿,所以很快也就散了席。至於那篇墨跡未乾的《俠客行》,自然是被李元嬰送給了薛仁貴。自從李元嬰一氣呵成寫完以後,薛仁貴的眼睛就沒有在這張紙捲上移開過,只是讓福臨樓的蘇里多空歡喜了一場。
福臨樓門前,看著李佑前呼後擁的離去心地委屈了他那齊皇侄一回。
薛仁貴搖搖頭,羞赧地說道:“當初禮家境不殷,平日裡甚少離開修仁村,所以對那些遊俠兒也沒有多少瞭解。
不過李道裕卻突然遲疑道:“滕王殿下,當初道裕等人在找尋殿下的時候,倒是對那些較有名望的遊俠兒做過一番瞭解,不過卻沒有聽說過訖干承基這個名字。”
程處弼則不屑地說道:“處弼剛才就說了,瞧那個訖干承糊 洲面黃肌瘦的樣。而且壞是那個什麼燕弘信引茬的,叼。也知道是個欺世盜名之輩,虧齊王殿下還把他當成座上賓!”
劉仁願冷笑一聲,撫著黑胡淡淡說道:“面黃肌瘦,呵呵!你是長得壯實,不也照樣不是某的一合之敵嗎?”
“你說什麼!”程處弼大怒,睜圓環眼,扭頭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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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雖然如今是三公之一的司空,但辭去相今後,也就不再負責具體政務了,每天早朝之後,當然也就不必像房玄齡、楊師道他們那樣繼續留在政事堂,早早地就回到崇仁坊的府第休息了。突然聽到宮使說皇后召見,心裡也是詫異不已,雖然他是皇后之兄,但他這個妹妹可不是呂椎、賈南風。當初也正是因為他這個妹妹的一再勸說,他才在辭去了尚書右僕射後,又拒絕了李世民知門下、尚書省事的任命。至於召他去立政殿的次數,那就更是屈指可數了,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召見他這個哥哥來了?向那個宮使詢問,卻也問不出斤小所以然來。
於是匆匆忙忙地就穿起朝服往宮城趕,也幸虧崇仁坊就挨著宮城,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走到了立政殿前,卻看到張阿難引著宗正卿李百藥也向立政殿走來,頓時一愣。見到了張阿難的身影,長孫小無忌也知道陛下現在應該也在立政殿,心裡自嘲。怪不得他妹妹突然想起召見他呢。原來是陛下之故。
迎上去作了個揖,奇道:“重規公。您怎麼也來立政殿了?”長孫無忌本來就是一個見誰都笑眯眯的“麵糰團。”而且他的長長孫沖又是李百藥手下的宗正少卿,他對李百藥當然不會失禮。
和長孫麵糰比起來,李百藥就顯的消瘦了許多,不過他可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從宗正寺公麻急急忙忙地趕到立政殿,雖然一路上由張阿難攙扶著,但神色看上去也是有些虛弱,笑著拱手道:“輔機莫非也是為了滕王殿下的婚事而來?”
“滕王殿下的婚事?”長孫無忌再一次愣住,當初在兩儀殿的時候。李元嬰那豎不是已經拒絕過一次了嗎?陛下怎麼又把這事給提出來了,長孫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上次兩儀殿議婚,張阿難自然也侍候在李世民身邊,看到長孫無忌臉色不豫,連忙說道:“司空誤會了。重規公是為了滕王殿下和應國公家女郎的婚事而來的!”
“應國公,武士著?”上回之事長孫無忌當然不會忘記,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事情過了這麼久了,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在李元嬰的心裡他長孫無忌的女兒卻不如武士裴那個木材商人。心裡暗道,莫非陛下是想讓他給李元嬰和武家女郎做媒?於是重新換上笑臉,向張阿難問道:“張內侍,不知你可知陛下召見無忌所為何事啊?。和網才到他府第的那個連品秩都沒有的寺人不同,張阿難可是內侍省的四品
侍。
不過張阿難也只能抱歉地搖搖頭,李元嬰慫恿李治娶長孫麵糰家的女郎的時候,他早就出了立政殿,當然不可能知曉後來之事。
李百藥微笑道:“輔機不必憂慮。既然是滕王殿下的大喜,那陛下召見輔機想必也應該是喜事啊!”
“多謝重規公的吉言了”。長孫無忌拱了拱手,心事重重地和李百藥一起走進立政殿。
例行見禮之後,長孫皇后奇道:“張阿難,桂陽長公主來了沒有?”
“回皇后,張阿難已經去過楊宅了,桂陽長公主即刻就到!”張阿難連忙說道。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對身旁的李世民嫣然一笑,接著說道:“既然桂陽皇妹未至,那就先說說攤奴的事情吧!”
“晉王殿下?。李百藥一愣。網,才張阿難不是說滕王的婚事嗎?怎麼又扯到晉王殿下了!
長孫無忌臉色頓時一白,陛下和他妹妹把他和宗正卿李百藥都請到立政殿來,又提起雅奴,他心裡哪還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啊!不過已經經歷過一次玄武門之變後的長孫無忌實在是不希望再捲入奪嫡之爭,所以不管現在李承乾和李泰兩個人鬧得多鬧騰,他一直以來都是冷眼旁觀。
上回李世民提議把他女兒許配給李元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勉強了。更何況是如今更進一步。無論是李承乾還是李泰最後繼位,他都是國舅,但要是成了維奴的丈人,那算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