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再臨富陽
“滕王殿下,不知那王金型是否懷需要提審”諸事引斗求仁馬上就詢問道。
“王金義嗎?”李元嬰眉頭一皺。搖頭道:“事實俱在,其他不清楚的地方,我們從摩迦的口也探知的差不多了,此人某就不見了。不過這個王金義既然能夠玩出假祥瑞這種花招來,某以為其人在錢塘令任上,即使沒有貪墨,狗私舞弊肯定是少不了的,王師,您是刑部侍郎,那個王金義還是交由您親自來審理吧!”
閻立本拱了拱手說道:“謹遵滕王教!只是大王,立本因為聽說錢塘縣出現青龍嘉瑞,這才匆匆從於潛縣回來,若是留在錢塘審理王金義一案。那於潛縣那邊
李元嬰擺手道:“這個王師不必憂慮。於潛縣的事情就交給正則去做吧!”轉頭對劉仁軌道:“正則,你也是剛剛從鹽官縣那裡回來,反正我們還要在杭州駐留數日,你就先在錢塘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去於潛吧!至於富陽縣那邊,交給某就行了!”
“喏!仁軌謝殿下體諒!”劉仁軌今早從鹽官縣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王金義說過滕王殿下去了富陽,所以對李元嬰的這道命令也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潘求仁失聲道:“殿下,您還要去富陽縣?”
“怎麼,不行嗎?”李元嬰臉色又沉了下來。有些不快地說道:“關於貢插的事情,某念在你們這些下面的官員押運貢品的時候也不容易。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而且那道符書也不走出自你之手,現在也解除了那道禁令,這件事情某也就不再追究你了!不過某還是希望你能記住一句話!”
“請滕王殿下示下!”潘求仁心裡自然是大喜,連忙謙聲請教道。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 ,種麻秦!”李元嬰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而又對閻立本道:“王師,關於這次假祥瑞的事情,上呈給皇兄的奏疏還是要勞煩王師了!”心裡也不由一汗,習慣成自然,那句“不如回家賣紅薯”就差點脫口而出了,幸虧突然想起唐朝的時候國好像還沒有紅暮這種東西,急生智改成了“種麻黍”總算是勉強對上了韻。
“請大王稍候,立本這就擬一份奏疏給大王過目!”關於假祥瑞的經過閻立本也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馬上就坐到一旁草擬疏表去了。
潘求仁臉色一僵,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堆笑道:“滕王殿下教記的是,求仁這幾年,實在是愧對王州鄉的百姓!”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麻秦!”劉仁軌不由動容道:“滕王殿下教誨,劉仁軌銘記於心!”
將閻立本草擬的那份奏疏發往京師後。奔波勞累了一整天的李元嬰留在錢瑭好好地歇息了兩天,反正要呆在杭州等待京師的回信,也就沒必要擔心會耽擱時日了。接下來的時間,閻立本留在錢塘縣提審王金義。錢塘縣衙的那些胥吏是不能用了,杭州刺史衙門的人也不見得就可靠。所以李元嬰讓郝處俊也留在錢塘協助閻立本處理王金義一案。劉仁軌去了於潛縣,而李元嬰,自然是又重新踏上了富陽縣的土地,原先的那些跟班,除了被留在閻立本身邊的郝處俊以外,也是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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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卿,吩咐下去,把船停靠在那片果園旁邊!”正欣賞著江上美景的李元嬰突然對後面的張天水叫道。
張天水應聲離去,潘求仁卻奇怪的問道:“滕王殿下,您這是要?”
李治在一旁促狹地笑道:“潘使君。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這是什麼地方了吧?”
“好像是快到王洲鄉了吧!”話音網落,潘求仁就重重地拍了一下額頭。懊惱道:“瞧求仁這記性,前面可不正是那個許老丈的果園嗎!”
故地重遊,李元嬰自然是輕車熟路,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幾天前曾經來過的那個果園前面。閒不住地李治還不待走近就大聲嚷嚷道:“許老丈!許老丈在園裡面嗎?”
霎時間,一陣陣“陣陣”的犬吠聲又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和上回李元嬰看到的場景如出一轍,少頃,那個叫許謅的果農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從插林鑽了出來。
“誰”許謅剛剛抬起頭來,頓時就呆愕住了,他哪能想到此生還能見到李元嬰和李治兩人,連忙跪下道:“啊!小具拜見滕王殿下,晉王殿下,潘使君!”
“許老丈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李元嬰笑盈盈地說道,郭遷以及搶著要在李元嬰面前表現的潘求仁連忙上前要將其攙扶起來。
不料許謅卻將手稍稍避讓了一下。謝絕了郭、潘二人的攙扶,恭恭敬敬地又在李元嬰等人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小激動地說道:小民代全王洲鄉的百姓謝過兩位殿下和潘使君體察民情,廢除了富陽縣強加給王洲鄉的那道禁令!兩位殿下和潘使君對我們王洲鄉的大恩大德,王洲鄉百姓永世不忘!”
“這是何必!”李元嬰眉頭一皺。馬上親自把這個許謅從地叭:起然李元嬰也已經當了好幾年的王爺,技年懵四亂點也都漸漸地適應了,不過還是見不的別人在他面前磕響頭。幸虧這裡還是泥草地,若是放在兩儀殿那種地方小非把人磕成腦震盪不可!
潘求仁也腆著臉道:“許老丈受苦了,潘某守牧杭州數年,卻不知王洲鄉的疾苦,王洲鄉百姓的謝意,潘某受之有愧啊!滕王殿下有句話說得好,“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麻秦”每當想起這句話,潘某都汗顏不已!”雖然接連出了兩件不大光彩的事情,潘求仁自知這一任杭州刺史後要想陞遷恐怕無望,不過能加深李元嬰對他的好感,還是沒有什麼壞處的。當然。潘求仁更不會把李治給落下,又用了不少溢美之辭褒維李治,李治可是代表著以後的希望,潘求仁自認為他自己還算是年富力強的。
李元嬰想要故地重遊的目的,無非是想看一下富陽縣是否已經將潘求仁前幾天下發的那道符令貫徹到個,現在看來也就不必再問了。於是李元嬰再和許謅又閒聊了一番富陽縣的風土人情後,便要起身準備告辭,突然心裡一動,這許謅雖只是一介果農,但是卻也談吐不凡,不愧為名門之後。既然是黜涉富陽縣,李元嬰自然不希望到縣城後由富陽縣令指派一斤小嚮導,心裡便有讓這個許謅當嚮導的想法。
“許老丈,想來你也應該從王洲鄉的鄉長、鄉佐們的口得知,某這次下江南,是來觀省風俗的吧!”李元嬰隨口問道。
許謅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稱是。潘求仁卻在一旁腹誹,觀省風俗?說得好聽,誰不知道這其最重要的目的是整飭吏治。
“那不知許老丈可願作某的嚮導?”
許謅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抱拳道:“敢不從命!”
“那許老丈的果園怎麼辦?”潘求仁隨即問道,他作為杭州的父母官。當然不大希望讓一個當地的普通百姓來當李元嬰的嚮導。
許謅不在意地說道:“有勞潘使君關心了!不過不打緊,現在離楠成熟的季節還早著呢,這楠園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搗蛋的,而且兩位殿下和潘使君剛才也都聽見了。”民在果園裡也還養著好幾隻的狗兒,這個時節,有這些狗兒看守果園,已經足矣!”
“既如此,那就有勞潘使君了!”雖然潘求仁心裡不喜,但也沒敢表露在外,連忙笑呵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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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這淅江兩岸的美景。一點也不輸於半年前我們去過的那個麻陽峒啊!”李治吹著撲面而來的晚風,一臉陶醉地說道,“還是小皇叔最好了,要不是小皇叔說動父皇,讓父皇答應雅奴跟隨小皇叔一起下江南的話,雉奴現在恐怕還呆在京師裡畫地為牢呢!”
許謅世居富陽,這個嚮導也還算稱職,頜首微笑道:“晉王殿下說的不錯,漢時的徵士嚴陵先生就是被這富春江兩岸的美景所吸引,而結廬於富春江畔的!”
“富春江畔,這條江不是叫淅江嗎?”李竊嬰突然回頭問道,他前世也不是淅江人,不過富春江的大名確實如雷貫耳,無他,主要是因為黃公望的那幅《富春山居圖》太出名了,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啊,只是卻不知道富春江原來就是淅江。
許謅解釋道:“並非如此,只是因為富陽縣古稱富春,所以久而久之富陽人就把淅江從桐廬縣到富陽縣的這段河段稱之為富春江,而在富春江的上游,則被稱作“新安江
“原來如此!”李元嬰搖搖頭。雖然這些地名都耳熟能詳,不過要是不來此境,還真不知道這裡面的聯繫。
融入眼前這山水畫般的富春夕照,潘求仁這時也放開了胸懷,展示出他還是一個學家的一面,大聲吟唱道:“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端甚箭,猛浪若奔。
夾岸高山,皆生寒樹,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峰。
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橫探上蔽在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不過潘求仁畢竟是四品杭州刺史,剛剛有些放浪形骸的感覺,臉上頓時就是一窘,既尷尬又惶恐地低頭道:“自從求仁徙任杭州刺史,見識了富春江兩岸的風光後,叔癢先生的這篇《與朱元思書》就印在了心裡,揮之不去,網,才求仁無禮之處,還請兩位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