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再下江南
導承乾自然也察覺到李泰的意圖。臉上頓時就有些難看些
心裡暗暗思量,雖然阿史那思摩那老東西滑得跟泥鰍似的,即使與自己比較親近,也不願插足到自己和李泰那豎之間的爭鬥去,但是把阿史那思摩留在右武候府,總比換成傾向李泰的人來得好。不過李泰剛才這話卻也是句句在理,從父皇到下面的朝臣應該都不會反對,而那些東突厥人肯定更是欣喜若狂。如果自己要走出言反對的話,不管是反對重建東突厥汗國還是反對阿史那思摩出任突厥可汗,都勢必會造成自己和阿史那思摩之間出現不可修復的裂痕。而且這個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是被李泰倒打一耙,說自己不顧父皇的安危那問題就大了。李泰那豎可是見不得腥味的蒼蛇啊!
想來想去李承乾也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侯君集,讓侯君集出言反對總比他自己出言反對來得好些。
侯君集當然心領袖會,從剛才李世民聽了李泰這個建議時的面部表情上,他能看出來李世民心裡面應該有些意動,畢竟如今分佈在河南的突厥降眾有十餘萬之多,這種重建只能是大唐藩屬的東突厥汗國不僅能夠消除不必要的隱患,而且又能為大唐消耗北邊薛延陀的兵力,何樂而不為?所以侯君集自然不會也不敢出言反對。低頭考慮一番。從那些扎堆的朝臣間走了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也以為魏王殿下所言極是”小
李泰頓時愕然,不可思議地看著侯君集,李承乾憑什麼到現在還穩穩當當地坐在太的寶座上,不就是因為有魏徵、侯君集這些宰輔在背後支持。這也怪他自己,當年也不知發了什麼瘋,把政事堂的那些宰相們都給得罪乾淨了。卻沒想到侯君集竟然會附議自己,他這是在唱著哪出戲啊?
李承乾看著侯君集背影的那眼神更是彷彿要吃了他一般。
不過接下來侯君集又緩緩說道:“但是臣以為突厥可汗由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出任應該更名正言順!”
侯君集說的確實是大實話,阿史那社爾是原東突厥處羅可汗第二,如果不是當時處羅可汗死的時候阿史那社爾年紀尚幼的話,那東突厥可汗的位置也不會被他叔叔領利可汗搶走。而阿史那思摩呢,在唐朝的資格恐怕就連當年首先降唐的突利可汗也沒法比,由於阿史那思摩在東突厥汗國鼎盛的時候就曾多次出使大唐,所以早在武德年間就被李淵給冊封為和順郡王,貞觀四隻降唐後改封懷化郡王,但是在東突厥只是一斤,“特勤”連“設。都不是,和阿史那社爾當然沒法比。
李元嬰聽了卻暗暗搖叉,侯君集怕是要做無用功了。雖然他並不清楚歷史上有沒有阿史那結社率謀反。但遷徙分佈在河南各地的十萬突厥人入河北故地重建東突厥汗國這件事卻有些印象,貌似這件事情最後還成了唐滅薛延陀的導火索,歷史上的那位突厥可汗正是阿史那思摩。
想想也是,雖然李世民有信心對新建的東突厥汗國做到絕對控制,但也不希望由一個在那些突厥人間享有太高威望的人出任可汗,而且阿史那社爾直到貞觀十年才入朝。相比較而言,還是阿史那思摩對大唐更忠心一點。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李世民並沒有當場作出決斷,著了一句“再議。”就起駕回宮去了,留下阿史那思摩、阿史那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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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休整,李元嬰終於再次踏上了南下江南的路程,不過隊伍豐卻多了兩個陌生的面孔,李治和劉仁軌。至於李義府,雖然當了晉王府學,卻和上官儀一樣,被排除在這次下江南的人員外面!想來李義府現在應該很後悔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但“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由於還要去辰州和巫州傳旨釋放那些被俘的五溪蠻,所以李元嬰這次走的還是回來時的那條路,由於正值天降鵝毛大雪,行至藍田關,李元嬰也算感受了一回“雪擁藍關”的壯麗景象。
南邊的民族問題要解決,北邊的當然也不能落後,就在李元嬰臨行前。書省也已經下發了明詔,冊封右武候大將軍、化州都督、懷化郡王阿夾那思摩為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賜姓李氏。率所部帳戶三萬,勝兵四萬,馬萬匹建牙於河北定襄城,詔賜南至大河、北至白道川的整個漠南塞外地區。接著又冊封左屯衛將軍阿史那忠為左武衛將軍阿史那泥孰為右賢王。相之。也就是訛,思摩從此改名叫李思摩了。
不過李元嬰也知道,李思摩此番北渡黃河,只怕會更加劇漠北草原的緊張局勢,自從貞觀四隻東突厥覆滅後,漠北草原也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武裝衝突了,現在看來,大戰的腳步聲應該漸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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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這裡就是辰州嗎?果然是山清水秀啊,在北國哪能見到如此風景啊!”進入沉水流域後,站在船頭的李治不由驚嘆道。李治也曾去過幾回獻陵,雖然如今的黃土高原遠沒有後世那麼可怕,但其風景也不是辰州、巫州這些地方可以相比的。要知道辰州、巫州這一帶。就是後世著名的張家界武陵源一帶,而田煥璋的麻陽峒坡山,就是後世鳳凰古城邊上的鳳凰上。當然,這些歷史沿革恐怕就連當地人也不清楚,更何況是李元嬰,不過李元嬰對李治的驚嘆還是很贊同的,他第一次到辰州的時候,也是被辰州的秀麗風光給吸引住了。
“辰州?”劉仁軌皺著眉頭說道:“地方確實是好地方,不過從古至今,五溪蠻一直是這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李元嬰微笑道:“是啊,所以用三千五溪蠻俘虜換取辰州、巫州兩地幾個年的安定,還是有價值的!”
李治奇道:小皇叔,難道我們不能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法,讓五溪蠻永遠效忠於大唐嗎?雛奴嘗讀史書,曾經看到過蜀漢時的諸葛武侯在征服南後,移南勁卒,青羌萬餘家於蜀,為五部,號為無當飛軍,難道我們不行嗎?”
“椎奴是說將那些五溪蠻都遷徙下山,另擇地安置嗎?”李元嬰微微一頓,搖搖頭道:“維奴可記的當年東突厥歸降後,你父皇就曾經將他們安置在河南各地,而今不是又立李思摩為突厥可汗,讓他們重新回到漠南草原去了!雖然小皇叔也不清楚椎奴此策對於五溪蠻來說有沒有效果,不過小皇叔卻知道,既然你父皇已經下詔重建東突厥汗國,那他就絕對不會再採納雛奴此策。椎奴如果想要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現。那咳咳,這話可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就有教唆的嫌疑了!
不過饒是如此,也讓旁邊的劉仁軌臉色大變,連忙告退,逃似地回到船艙去。李治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內通過弘館的考核,腦當然也不遲鈍,又是從小看著他那些兄長們你死我活地爭寵長大的,看到劉仁軌那慌慌張張的模樣後,隨即也就明白了李元嬰沒有說完的話,頓時就有些驚疑不定。
雖然此後幾天,始作俑者李元嬰就像什麼都沒有講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但李治的心裡卻還是多了一重心事,安靜了不少。直到他們的大船停靠在澆陵渡口,李治才重新恢復成原來的樣,不過他心裡面是怎麼想的,除了他自己外,誰也不知道。李治沒說,李元嬰也沒有問。
“卑官辰州刺史辛行處參見滕王殿下,閻侍郎!”辛行處昨日就從朗州刺史那裡得到李元嬰再臨的消息。早早地就在渡口等候著了。
也許是因為辛行處因為李元嬰的原因與田煥璋搭上了關係,使得他對麻陽峒的憂慮少了不少,幾個月不見。李元嬰發現今天的辛行處比以前精神多了。李元嬰對這個辛行處的印象當然不錯,在京師的時候也曾向李世民薦舉過,可惜他時運不濟,不管怎麼說李元嬰都是在辰州境內遇刺的,雖然不是他的過錯。但李世民還是因為李佑的事情而有些遷怒於他,沒有貶謫他已經是看在李元嬰為他說話的份上了。
不過李元嬰對辛行處還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當初他讓辛行處和齊行善連名證實梁猛彪的事情,也許李世民並不會遷怒於辛行處,指了指旁邊微笑道:“辛使君,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當今皇晉王治。而這位是接替李義府監臨某黜涉江南道的監察御史劉仁軌。劉正則!”
皇晉王治?辛行處有些錯愕。不禁暗暗叫苦,辰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突然成梧桐樹、鳳凰窩了。滕王這還沒有走呢,又跑來了個親王,而且還是一個皇 ,
幾個月前的那一次李元嬰遇刺。早已把辛行處變成了驚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