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半道回京
吼 ,亍到李元嬰的驚呼,田煥璋也就把心放到肚裡了,本柬舊北權心李元嬰以為他只是從什麼地方弄來三個替死鬼,沒想到這個刺客李元嬰竟然還認識。
“粱猛彪,好大的膽,竟敢行刺滕王殿下!”顯然護衛在李元嬰身旁的薛仁貴也把這個刺客給認出來了,幾個月前在長安城的春明門前以及福臨樓上,薛仁貴和這個粱猛彪有過兩面之緣。
齊行善詫道:“滕王殿下,薛將軍!你們認識這幾個刺客?”不過他和隨後而至的辛行處都是暗鬆了一口氣,田煥璋不願與大唐官軍正面交鋒,他們兩個又何嘗願意呢,雖然齊行善平定巫州舒氏的叛亂就跟走泥丸一般輕鬆,可是麻陽峒的田煥璋部要比舒氏強上不少,而且這次還是深入到麻陽峒的腹地,所率之兵更是多日來未曾停歇的疲憊之師。
李元嬰點點頭,對田煥樟抱拳道:“多謝田峒主將刺客交給元嬰,不知此三人是如何落在田峒主的手呢?。
薛仁貴則對齊行善小聲解釋道:“這個獨臂刺客薛禮當然識得,此人就是齊王李佑帳下的護衛梁猛彪!”
“齊王,”齊行善臉色頓變,難道齊王和滕王之間有什麼齷齪不成?心裡更是叫苦不迭,這灘渾水可不好趟,一個是聖人最喜愛的弟弟。另一個卻也是聖人的親,要是滕王叫他出來指證齊王,那他該如何自處啊!
由於距得有些遠,田煥樟並沒有聽到薛仁貴的聲音,上前兩步,“咔。的一聲將粱猛彪的下巴給接了上去微笑道:“賤息田磐今日在山打獵,結果偶然發現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滕王殿下派出的細作,所以便把他們給擒上山寨去,不過還是讓他們跑了一個。正好煥璋聽說當日滕王殿下遇刺時其有一個刺客的右臂被滕王殿下的護衛斬下,與此人吻合,心想他們應該就是那幾斤,行刺滕王殿下並栽贓麻陽峒的刺客了。本來煥璋還擔心滕王殿下會以為煥璋只是隨便從山下抓幾個漢民出來搪塞滕王殿下,不想滕王殿下竟然認識這幾個刺客,總算是讓煥璋的麻陽峒洗脫了嫌疑!”
粱猛彪從來就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在山上的時候強裝硬氣那也是因為深知那些五溪蠻最厭惡地就是像他這種軟骨頭,不過自從被那個老神巫的蛇盅一嚇,就已經三魂丟了七魄,唯一的一點膽氣也早就煙消雲散了,而如今更是落到了李元嬰的手,在田煥璋將他的下巴接上後。立馬就求饒道:“殿下饒命。滕王殿下饒命啊!”
李元嬰冷冷地說道:“三支淬毒的毒箭,既然想要置孤於死地還想讓孤饒了你?”
“那是,那是”梁猛彪抬頭看到李元嬰那冰冷凌厲的眼神,渾身一激靈,馬上就閉著眼睛叫道:“滕王殿下明鑑,那都是齊王的命令。猛彪也是逼不得已啊”。
李元嬰心裡面當然早就猜到梁猛彪敢刺殺他肯定走出自齊王李裕的授意,不過嘴上卻說道:“胡扯!孤乃是齊皇侄的親叔叔,齊皇侄怎麼可能會派你們這幾個蟊賊行刺孤?”
梁猛彪不住腹誹,親叔叔又能怎樣,當今聖人還殺了他的兩個親兄弟和五個親侄呢,趕忙解釋道:“滕王殿下可還記得幾個月前您還在京師的時候曾經在福臨樓上遇到齊王那件事情嗎?”
“當然記得,那又如何?”
梁猛彪接著道:“滕王殿下有所不知,當初齊王在福臨樓宴請的那個遊俠訖干承基,其實就是想請他行刺滕王殿下,而今天在山林裡逃走的那一個人,正是那個訖干承基,另外猛彪邊上的這兩個人,也就是繞干承基的手下。自從滕王殿下和魏相公一起啟程離京後,猛彪就奉齊王之命與訖干承基以及他的兩個手下一路跟著滕王殿下南下,雖然滕王殿下後來幾次微服出巡,不過薛將軍一直跟隨在滕王殿下身邊,所以我們也就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滕王殿下進入辰州後。猛彪也沒想到薛將軍會突然離開滕王殿下身邊,本幕我們的計出只是隨便朝滕王殿下的車駕發射兩箭,然後再把麻陽峒的信物扔在現場,挑起滕王殿下與麻陽峒的衝突,然後再伺機行刺。沒想到那一天薛將軍被滕王殿下派出城保護閻侍郎去了,而且滕王殿下又微服上街,訖干承基以為這是一個機會,便事先在州市埋伏起來,卻沒想到那些百姓們在滕王殿下的感化下竟然自覺地圍成一個人牆保護滕王殿下,訖干承基見事不可為,也就只好按照原計畫丟下早已準備好的盤王腰牌撤出城外。聽說滕王殿下兵發麻陽峒後,猛彪便和訖干承基等人也來了坡山,企圖渾水摸魚行刺滕王殿下,卻沒想到一時疏忽被麻陽峒的蠻兵給發現了。”
李元嬰想起當初在福臨樓,陰弘智和燕弘信兩人看到自己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亂,當時他心裡面就有些狐疑,不過自從下江南後也就漸漸地忘記了,原來如此。至於李站為什麼想殺他,李元嬰現在想想也大概能夠猜出,想必就是因為當初他在春明門前教了陰弘智一夥,爾後又被李泰利用謠言誇大了事實,使得李裙感覺面上無光吧。李佑可是一個在歷史上敢殺自己的齊王府長史的傢伙,典型的腦殘分。
“請滕王殿下准許孝傑為寧飛兄弟報仇!”宋孝傑看向梁猛彪等三人的眼神彷彿要生吞活錄了他們一般。
“滕王殿下饒命,滕王殿下饒命!”梁猛彪聽到宋孝傑那惡狠狠的聲音,臉上血色全無,雖然被五花大綁著,但卻無礙於他不停地磕頭討饒。他剛才之所以事無鉅細地和盤托出,為的不就是一個活命的機會!接著又苦著臉道:“那個寧飛兄弟應該就是為滕王殿下擋下兩箭的那位義士吧,滕王殿下明鑑,那三支箭分別出自訖干承基和這兩個賊之手,和猛彪可無干啊!”
聽了這話,那兩斤,自從被田磐擒獲後就一直沒有什
“正 …術請的刺客聽到梁猛彪這話。頓時就對粱猛彪怒目而視,厄舊…們的下巴都被田煥璋給卸了下來,否則指不定早就破口大罵了。
李元嬰回頭遙遙地看著長安城的方向,冷然道:“寧飛兄弟的仇,那是一定要報的,不過這個仇卻是要報在齊王李裙的頭上,看來孤是該先回京一趟了!”接著對田煥璋抱拳道:“田峒主,元嬰打擾了,失禮之處還請田峒主海涵!”
心裡忐忑不安的梁猛彪聽到李元嬰這話,頓時就心花怒放,連忙就表忠心道:“殿下放心,猛彪一定為殿下指證齊王,啊不對,是一定為殿下指證李佑,戴罪立功!”
“滕王殿下言重了!”田煥璋也笑容滿面地說道,他可不管要行刺李元嬰的人是誰,只要他的麻陽峒平安無事就好,不過剛才聽了梁猛彪的交代,知道栽贓嫁禍麻陽峒這條毒計走出自練干承基之手,對這個訖干承基自然是恨得牙齒癢癢,於是又遲疑道:“雖然被那個叫訖干承基的刺客逃走了,不過在這武陵大山裡,煥障想他應該逃不遠,不知殿下是否需要煥璋派人按山?”
“那就有勞田峒主了!”李元嬰也知道既然訖干承基躲進了武陵大山裡,也就只有田煥璋的麻陽峒能把他給揪出來,至於齊行善和辛行處的兵馬,就算他們敢深入武陵大山。那田煥璋也未必會同意洞開門戶。
不過回京卻也是事不宜遲,反正手裡有梁猛彪這個殺手鋼在,沒抓到繞干承基影響也不是很大,接著說道:“田峒主,那某就帶著這三斤小刺客先回京去了,峒主若是能擒住那個苑干承基,自行處置也行,將其交予辰州的辛使君,讓他押送京師亦可!”
“恭送滕王殿下!”田煥璋見李元嬰對他一個蠻酋,卻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感覺,當然也是滿意得很。
不過舒定戈看到李元嬰準備回師,立刻就急了,連忙在後面叫道:“田叔父!若是讓他們就這麼走了,那他舒家被關在巫州大牢裡面的三千多弟不就再也救不回來了嗎?
“舒定戈,沒想到你也跑到辰州來了!”舒定戈這一說話,立刻就被齊行善給發現了,當初巫州蠻突然兵寇龍標縣城,為首的蠻酋就是舒定戈,如果不是他見機快,又有眾蠻兵死戰保護,怕早就被齊行善給請到巫州大牢裡喝茶去了。
對於這個讓他慘敗於龍標城外的巫州都督齊行善,舒定戈還是有些畏懼的,壯了壯膽叱道:“齊都督莫非還想在這坡山腳下把舒某抓回巫州大牢裡去?”
“嘩 誰敢!”田磐想都沒想就把他腰間的橫刀給拔了出來,大喝道。
“磐兒,退下!”田煥璋臉色頓變,冷冷地瞪了舒定戈一眼,把手一招,馬上就站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蠻將將田磐手裡的橫刀奪下,不理會田磐的吵鬧,把他扛在肩上就回山寨去了。搖頭嘆道:“賤息出言無狀,還請滕王殿下見諒!”
李元嬰蹙眉道:“舒定戈,這個郎君可是來自巫州舒氏?”
田煥璋訕笑道:“他正是煥璋那舒家兄長之。”看了一眼身著銀甲,手提馬槊的齊行善,心裡權衡了一下,對李元嬰又遲疑道:
“其實煥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元嬰擺擺斷了田煥璋的說話,微笑道:“明峒主可是希望某能夠做主把前幾個月被齊都督虜獲的那三千多人放回去?”
“殿下
李元嬰示意齊行善不要說話。接著道:“雖然這三千多人如今都被關押在巫州大牢,不過要想將他們釋放,那就不是某或者齊都督能夠做主的了。這樣吧,反正某現在也要先回京一趟,某可以答應你們,回京之後會向某的皇兄,也就是當今聖人提出,如何?”
田煥璋馬上就抱拳道:“如果滕王殿下能夠說服聖人頒下詔書,那 那某田煥璋願意以盤王發誓。此生對大唐絕無貳心!”
舒定戈被田煥璋踢了一腳後也反應過來,雖然心裡不大願意,但也只好跟著說道:“某舒定戈也願意向盤王發誓!”
※※
從麻陽峒回師後,李元嬰就辭別了齊行善和辛行處,立馬押著梁猛彪以及另外兩個刺客回長安城去了。當然懷裡也揣著一份由齊行善和辛行處聯名的奏疏。雖然李佑並不受寵,歷史上他和李承乾一早一晚謀反,結果他被殺,而李承乾只是被廢為庶人,不過李佑畢竟是李世民的親生兒,還是帶上巫州都督和辰州刺史的證詞更為妥當些。
看到李元嬰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差點把沿途的朗州刺史和岳州刺史給嚇了個半死,不過李元嬰並沒有在朗州和岳州多做停留,經過半個月的行程,總算走到了藍田關外。
“殿下,雖然我們手裡有梁猛彪,但是聖人和齊王李砧畢竟是父。殿下要想為寧飛兄弟報仇,恐怕不太容易啊!”藍田關前,李義府猶豫了好一眸,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閻立本頜首道:“這要看殿下準備怎麼為寧飛兄弟報仇了,齊王李佑雖然是聖人親,但李御史莫要忘記了,他的外祖父可是陰世師,如果殿下只是準備將李佑罷官削爵。廢為庶人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不過要想血債血償,那確實不大可能!”
宋孝傑則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齊王李站喜歡刺殺,那孝傑也讓他嘗嘗被人行刺的滋味!”
“宋兄弟不可魯莽,難道你想連累滕王殿下和越王殿下嗎?”李義府立刻就冷聲叱道。
李元嬰抬頭看著巍峨的藍田關,輕聲冷笑道:“諸位莫急,三箭之仇。寧飛血債,豈是區區一個罷官的爵就能夠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