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滅口
習,小娘,要不晏紫陪您再出去散散心吧,別再牛悶制一在門口別了李景恆,晏紫一路小跑。才趕上正使著小性的李雪雁,跟在她的身後氣喘吁吁地說道。
李雪雁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晏紫,你說,父王有什麼理由把我給趕回來?從黃鵲礬上徐元等人調集眾家住、皂隸圍攻滕王,到後來徐斯、劉銘彰追截滕王,我都在其,最不濟當今證人總行吧!”
“小娘 ”
李雪雁還是氣不過,一腳將腳下的小石給踢得遠遠去,寒著俏臉道:“當年平陽姑姑還率領娘軍征戰沙場呢,連蔣忠公屈突通都不是對手,平陽姑姑薨的時候,先皇還力排眾議,特詔平陽姑姑以軍禮下葬。父王倒好,連利史衙門都不讓我進去!那行。徐元和他手下那幾個惡奴前日對我如此無禮,今天若不去州衙親眼看看他們的下場,我可不甘心!”
晏紫輕聲道:娘,前日在黃鵓礬上,您不是也已經教過他們了嗎?”
“那也不甘心!”李雪岩唬著臉道。“對了,剛才兄長那匆匆忙忙的樣,是準備上哪去?害我被撞得現在還有些疼呢!”
晏紫笑道:“世還能上哪去呀。聽下人說大王和滕王殿下從武昌回來了,就匆匆往渡口趕,說是要去渡口迎接滕王殿下呢,不過晏紫已經告訴世,滕王殿下他們已經去刺史衙門了。”
“奇怪,我記愕兄長因為大姐夫的關係,對滕王好像沒有多少好感吧。怎麼今天突然對滕王熱情起來了?”李雪雁一愣,搖搖頭道。
“興許世是去迎接大王的吧!”晏紫隨口說道,看到她家小娘好像不怎麼生氣了,也就放下心來。
李雪雁迷惑地點點頭,突然眼珠一轉,悄聲道:“晏紫,雖然父王不讓我們去刺史衙門,那不如我們自己去吧,我就不信那些皂隸敢擋我們的駕!”
“啊 。晏紫頓時臉色一白,驚恐道:小娘,這可不成,這幾天我們偷偷跑到武昌去,大王他看在膝王殿下的面上才沒有說什麼的。要是我們再偷偷跑到刺史衙門去,大王說不定真的會禁小娘的足啊!”心裡補充了一句,她一個王府裡的小丫鬟,那恐怕就不僅僅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李雪雁可不理會這些,一邊拉起晏紫小手就往門外走,一邊嫣然笑道:“沒關係,我們只站在門外偷偷聽他們審案就成,只要外邊那些胥吏皂隸不說,父王又豈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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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晏紫口得知李道宗已經去了刺史衙門後,李景恆心裡當然更急。匆匆趕到鄂州刺史衙門,不過到了衙門前,又蜘鞭不前。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邊高懸的匾額,轉而由側門而進,直接去了刺史衙門後面的州獄。結果走到州獄門前,卻看到董君彥也同樣在州獄前來回踱步著。
臉色凝重地董君彥轉身看到李景恆突然出現在他的眼睛裡,面露訝色。馬上也就迎了上去小聲拱手道:“世!”
“事情解決了嗎?”李景恆擦了擦汗,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月三伏天,李景恆從江夏王府趕到這裡。早就汗流浹背了。
董君彥將李景恆拉至一邊,為難的說道:“世,君彥剛才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在黃鶴樓上被徐元、魏巋然等圍殺的人,除了滕王李元嬰外,還有小娘。怪不得當時在黃炮礬上君彥總覺得那兩個人有些面熟,一時沒細想,原來是小娘的女扮男裝。大王聽說小娘差點就被那個徐元給抓進武昌縣獄後,頓時大怒,所以一回到江夏就馬上親自審理徐斯、徐元一案,現在恐怕”
“也就是說你剛才就在這裡傻傻地站了這麼久?”李景恆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冷聲道。心裡也是釋然,他父王從來就沒讓雪雁去過刺史衙門,以前也沒什麼,而今天雪雁卻突然生了那麼大的氣。
“本來司法參軍和君彥有些交情。如果大王能夠推遲一日審理此案的話,君彥拼了一命,應該能完成世的交代,但是現在 。董君彥無奈地搖搖頭,心裡猶豫了一下。見左右無人,還是小聲遲疑道:“其實君彥本不該問,但事到如今還是斗膽向世問一句,世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把柄握在那個徐元手裡?徐斯是大王治下的武昌縣令。大王本就有些干系,若是世再讓徐元死在江夏的州獄的話,恐怕即使君彥以死攬罪,也消除不了大王的嫌疑啊!”
“既然知道不該問那就不要問!”李景恆臉色一沉,轉而道,“徐元現在還在州獄裡面嗎?”
董君彥臉上頓時有些陰晴不定。頜首道:“大王目前只提審了徐斯、劉銘彰和魏巋然,徐元應該在那裡面。”
李景恆低著頭,右拳抬起,輕輕的撞著下巴,突然瞥見沾在自己褲袍上的塵土異常顯眼,思緒回轉到剛才從王府出來的時候和他妹妹撞了個滿懷。心裡一動,兩眼間也閃過一絲凶光,抬頭冷笑進:“董卿,你測才可是說雪雁前日差點就被徐元給抓進?盾口公衙?”
董君彥點點頭,隨即駭然道:“世,您是準備”
李景恆伸出食指在董君彥眼前晃了晃,微笑地說道:“董卿,你暫且留在這裡,某馬上回王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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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雁又在生悶氣了,她剛剛帶著晏紫興沖沖地趕到鄂州刺史衙門,正準備往裡闖,結果卻被幾個守在衙門前的皂隸給攔了下來。李道宗本就從來沒讓李雪雁來過刺史衙門。那些守門皂隸哪能認得這位江夏王府的女郎君呢。
李雪雁心裡那個氣啊,不過因為怕被李道宗知道,她也沒敢大聲嚷嚷,心想雖然門前這幾個皂隸不認識自己,但鄂州治、別駕、各曹參軍事總認識自己吧,這衙門口進進出出的,她就不信找不到一個認識自己的人。
於是便和晏紫一起在衙門外的石獅旁傻乎乎地站了老半天,沒想到平日裡熱熱鬧鬧的刺史衙門,今天卻見鬼似的沒見幾個活人進出。
李雪雁哪知道,今天李元嬰以江南道黜涉大使的身份到了鄂州刺史衙門,那些大小官吏自然全都集在衙門裡,生怕李元嬰沒注意到他們似的。雖然李元嬰這次黜涉江南道的主要任務還是整飭吏治,但是提拔薦舉官員也是黜涉大使的任務之一,只要沒什麼要緊事,當然不會在這節骨眼上離開衙門。要是得到滕王殿下的青睞,即使不能陞遷,調入京師也是大善啊,在初唐,的方官吏和京官相比,那就是後娘養的。
“小娘,我們還是回去吧!”晏紫不由跺了跺有些痠疼的腳,扁著嘴道。
李雪雁也等得不耐煩了,要是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於是便要上前讓門口的那些皂隸進去跟鄂州別駕通報一聲。不過就在這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雪雁,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李景恆告別董君彥,從州衙的側門出來,路過正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晏紫俏生生地立在石獅旁,不由一怔,那個背影自然就是他的妹妹李雪雁了。
李雪雁頓時大喜,正愁沒人帶她們進去呢,李景恆卻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馬上就從石階上蹦了下來,不過又狐疑道:“兄長,你剛才不是早就出來了嗎?怎麼到現在才到這裡來?”
李景恆同樣也是一臉喜色,心裡正琢磨著回府後怎麼把李雪雁給叫出來,沒想到她倒等不及就已經到刺史衙門來了。不過若非李景恆前番在王府門口與李雪雁撞了個滿懷。留了點印象,他剛才也不安能認的出來,指了指旁邊微笑道:“為兄當然早就到了,剛才是從側門出來的。雪雁怎麼也到刺史衙門來了?也是來看滕王的嗎?為兄前頭聽晏紫說你這兩天可一直都是跟滕王在一起呀!”
李雪雁頓時就恨恨地說道:“兄長難道沒聽晏紫說嗎?雪雁前日可差點就被徐元那賊給欺侮了,徐元受審,雪雁豈能缺席!兄長,您快點帶雪雁進去吧,不過千萬不要被父王知道了,否則雪雁以後就不好出來了!”
李景恆心裡更喜,他要做的事情當然不敢被李道宗知道。雖然李景恆早就從董君彥口得知,但也還是裝出一副第一次聽說,義憤填膺的模樣,暴怒道:“什麼!一個小小的武昌令之竟敢欺侮某李景恆的妹妹,豈有此理!”
李雪雁連連點頭道:“兄長這是要明王府嗎?要不先帶雪雁進去再回去吧!”
李景恆擺擺手,寒聲道:“不回了,竟敢欺侮某的妹妹,豈能就這麼算了!”
“差點,是差點!”晏紫看到幾個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連忙說道。
“差點也不行!”李景恆緊了緊拳頭,傳來一陣啪啦啪啦的骨節聲,接著又道:“雪雁,某月才從裡邊出來,父王他們目前只提審了武昌令徐斯等人,那徐元現在還在州獄裡呆著。走,兄長帶你一起去州獄,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李雪雁頓時就喜笑顏開,甜甜地道:“還是兄長對雪雁最好了!”不過才走了幾步又蹙眉遲疑道:“兄長,要是被父王知道兄長私自帶雪雁去州獄教那個徐元,會不會責罰兄長啊?其實在黃炮礬的時候雪雁也已經給了那個徐元終身難忘的教了,要是因為雪雁的事情讓兄長受罰那就不好了!”
“終身難忘的教?”李景恆輕喃一聲,猛然想起董君彥卓說過徐元等人已經被李元嬰的人給斷了孫根,倒吸一口涼氣道:“雪雁,那。那徐元身上那個,那個是被你斷掉的?”
李雪雁也是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李景恆的希望可是全寄託在李雪雁的身上,當然不會輕言放棄。冷聲道:“難道僅僅這樣雪雁心裡的氣就消了不成?若是雪雁不想去。那就兄長去好了!”說完後突然心裡一動,對啊,為妹報仇,教徐元的時候失死,這時一個多麼完美的理由啊,那雪雁到不到場也就無所謂了。想到這裡也小愕耽擱,妾刻就折返往側門走去。 李雪雁哪裡能想到李景恆的心思,教社徐元,她當然是一百個願意。也就連忙跟了上去,心裡面更是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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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卿,你怎麼在這裡?”李雪雁看到董君彥遠遠地迎了上來,不由詫道。董君彥是江夏王府的人,出現在州獄前確實有些奇怪。
雖然董君彥早知他面前這個就是李雪雁了,不過還得裝作一副“我認識你嗎”的樣。連心裡殺意正濃的李景但見此也有些忍俊不禁,笑道:“董卿難道連雪雁都記不得了嗎?。回頭又隨口胡謅道:“滕王既然到了刺史衙門,當然也要加強這裡的保衛。”
董君彥恍然大悟狀,拱手道:“原來是小娘,君彥失禮了!世和小娘到州獄來這是?”
李景恆臉色一沉,怒道:“某剛剛才聽說徐元那賊前日竟然縱奴對雪雁無禮,是可忍,孰不可忍!董卿,前面帶路,某到是要看看那行徐元吃了幾個熊心豹膽!”
董君彥當然知道李景恆心裡面打得是什麼算盤,馬上就應聲走在前頭。同時他的心裡也舒暢了不少,要是按照原計哉“若是徐元在獄死了,那他也決計逃不過。從李景恆要瞞著李道宗將徐元除之而後快。董君彥就知道李景恆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把柄握在徐元的手。雖然在王府的時候董君彥是欣然應下李景恆交給他的任務,不過他卻從未想過去執行,若是殺了徐元,那下一個死的人絕對就是他了,而且李景恆的想法也幼稚得可憐,徐元若死在江夏的州獄。李景但的事情也許能從此湮沒,但是江夏王恐怕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沒有了江夏王。他李景恆可什麼都不是。所以他本來是打算和李景但虛與委蛇一番。然後再回報江夏王知道。
聽獄卒說江夏王世要見剛剛押解到他這裡的要犯徐元,當值典獄自然不敢怠慢,就匆匆從裡面跑了出來。這個典獄雖然沒見過李景恆兄妹,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連忙拱了拱手,遲疑道:“稟世,前頭徐元等一干要犯押解到小吏這裡的時候,大王早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探視,而且大王正在前堂審理武昌縣一案,恐怕等一會兒就要提審徐元他們了,還請世不要讓小吏為難!”
李景恆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某自然不會讓你難做,若是父王那邊來提人,你儘管提去。還有,你以為某身為江夏王世會是來探視一斤小犯人嗎?”
那典獄頓愕,到這大牢來不是來探視還能來幹什麼?而他身後的一個獄卒也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道:“典獄,江夏王一脈世襲鄂州刺史。您就算忠於職守也不見得要去的罪世吧,反正世也答應不會耽誤提審徐元,讓世進去看看又何妨!”
那典獄猶豫了下,心想也是這麼個理兒,只好無奈地在前頭領路了。李景恆接著便讓董君彥留在大牢外邊,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也好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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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那個徐元就在這裡面了!”走到一個竿房門口,那個典獄回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大牢裡面自然是陰冷潮濕,李雪雁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裡面來,早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路上她也已經看到好幾隻老鼠在她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碰了碰旁邊的李景恆小聲道:“兄長,要不我們回去吧?。
李景恆哪能離開,微笑道:“都已經到這裡了,教刮完徐元再回去也不遲!”
“教?”那個典獄錯愕道。
李景恆冷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人犯是因為什麼被關進來的嗎?快點開鎖,這鬼地方某也不想多呆!”
“這個那典獄頓時直冒冷汗,雖然在這大牢裡面死幾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這個徐元可是江夏王和滕王馬上就要提審的要犯啊,若是有個好歹,那可不是一般的罪過。
不過看到李景恆看向他那凌厲的眼神後,只好顫顫巍巍地把牢門打開。心裡大恨,鄂州大獄一共十四個典獄,怎麼這種事情卻會撞到他的
上。
“世!徐元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病懨懨地縮在角落的徐元聽到牢門有動靜,還以為是提審他的人來了,微微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後,頓時就歡天喜地地叫了起來,正要扶著牆爬起來,可惜兩腳一麻,又摔了下去。
跟在李景恆身後進來的李雪雁怔了一怔,杏眼瞪道:“兄長,你認識這斤,徐元?”
雖然牢光線不佳,但李雪雁就算是化成灰徐元也肯定記得,驚愕道:“你,你,你是,”
李景恆殘忍一笑:“鄂州一共就領四縣,徐元是武昌令之,兄長以前當然認識。實沒想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敢企圖欺侮與你,若不教幣一番,豈能消某心頭之恨!”說罷就猛地一腳踢向徐元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