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戰士生涯 第八章 妖力解放

作者：落千水

　戰士，以半人半妖之身，能夠輕易的戰勝妖魔，其實是一件令人很不解的事情。因為所謂的戰士，不過是利用融入體內的妖魔血肉戰鬥，卻大部分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殺純粹的妖魔，為什麼？

　以最小的幅度躲開了妖魔的長爪，長劍輕輕一掃，便將妖魔斬作了兩段。

　這個妖魔還算是可以的了。兩隻手的爪子可以隨意伸縮彎曲，成為指槍。而且尖利無比，可以分化百千。並非普通的妖魔。但是，也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雖然，她還要在站斗的時候避免波及旁邊的人類。

　為什麼呢？

　甩了甩劍上的血跡，將之插回原位。看著僵硬的走過來的老者，以平淡的口吻說出了千篇一律的台詞，雅羅爾忽略了周圍已經聽膩了的那些悄悄話，轉身離開。心思早已轉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從拉婭那裡聽到了覺醒者的狀況以後，她就時不時的在考慮了。

　還好，接下來有不少的「休整時間」，足夠她將一年多的經驗好好的總結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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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組織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在戰士的體內殖下了妖魔血肉，並且使之和戰士的血肉融合在一起。隨後，這些妖魔的血肉開始產生妖力，改造戰士的身體。最直觀的看來，戰士的力量、速度便成倍上升，並且，擁有了調節溫度的能力。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無疑的，也激發了人體的潛力。因為半人半妖戰士的力量與速度，即使在平時，也往往超過妖魔。

　妖力的產生並不是能立刻完成的，也不是永無止境的。對於戰士來說，在完成了妖力融合以後，還會持續的產生妖力，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停止。而這往往也就代表了戰士的最高成就。

　在平時，妖力潛藏在全身各處，能被戰士清楚的感覺到。而把這些妖力調動起來的過程，被稱為「解放妖力」。或許對於平常的戰士來說，只能感覺到，每解放妖力一分，便越無法控制覺醒的衝動。但是對於可以內視，自身妖力又控制的及其精妙的雅羅爾來說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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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天色已晚，雅羅爾停了下來。四處望了望，西邊的密林最為茂盛，便走了過去。

　儘管她的妖力控制的很好。雖然並不把妖氣完全內斂而是放出一部分，卻也是不少戰士分辨不出的淡薄。可是，就是這種及其淡薄的妖氣，也足以把大部分的動物嚇走了。所以，每次抓食物，都需要快速的攻擊。

而這麼做，也是為了掩藏實力。她是可以將妖力完全收斂的，而這樣，要逃離組織的追蹤會容易得多。從最開始，她就沒有真心為組織效過力。因為她很明白，所有的戰士都不過是消耗品。就算是高位的戰士也是一樣。

　據她所知，歷史上，干了最長時間的No.1，也不過在工作以後，活了16年。排在第二的工作了十五年，但是，她沒有寄出黑函——每位戰士的大劍劍柄中都有的黑色信函，印著戰士們的印記。當這名戰士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達到極限，即將妖魔化了的時候，就會托聯繫人通過組織將之交給最想死在其手中的人，由那一位來結束自己的生命，當然也可以讓組織來處理自己的生命就是——也並非戰死，而是覺醒了。

　不過，在密林當中，她還是可以進一步收斂妖氣的。因為擁有茂盛生命力的植物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擾妖力感知的。而如果是密集而大面積的密林的話，是妖力試驗的好地方之一。這一點，自然像她這樣早就被當作「眼」來培養的戰士是清楚的很的。

　吃過少量的晚餐，她靠在樹上，沒有進行每天的修煉，而是開始了持續了幾天的妖力解放試驗。而在這之前，在身邊立下了一圈屏障。因為這一次，她打算嘗試極限。

　從妖魔血肉融合之後，她的力量也有了一些變化。原本她並沒有注意到，但是後來在訓練和實戰中卻發現了。隨她而生的那種力量，不再是「風」，而是「空間」。

　或者說「空間」的力量是「風」的一種進化形態。用法有很多，即使是現在，雅羅爾也沒有完全摸清。不過開發出了幾種實用的方法而已。

　比如說現在，她就使得自己身周的空間近乎獨立了。即使散發了妖氣，也基本上不能洩露出去。這種力量，被她稱為「結界」。

　因為內視加上妖力的精確控制，她非常的清楚一點：在最開始融合了妖力血肉的部分雖然散佈在身上的各個地方，但是，卻只是及其稀少的一部分。其它的部分，雖然經過了妖力的洗練，但是，卻只不過是經過了改造而已。

　可是慢慢的，這些部分會擴散。只不過，在妖力產生的時候，速度快一些。而不產生妖力的時候，速度慢一些罷了。在解放妖力的時候，這個速度也會加快。所以可以說，長期解放妖力，也是增長妖氣量的一種方法。而這種擴散的過程，雅羅爾非常清楚，便是妖魔化，或者說，走向覺醒的過程。

　對於雅羅爾來說，這些部分也會擴散。但是說實話，她對「覺醒」這個概念非常的模糊。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感覺到妖魔化的傾向——據說這應該是每個戰士都能清楚感覺到的東西。

　而這一次，她準備冒一次險。

　在最開始遇到那個高級覺醒者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覺醒者很可能仍然保持著覺醒前的記憶和情感，並非是「已經沒有自我意思的怪物」。但是那時她並不敢確定而已。

　這是拉婭給她的信心。因為一直以來都認為解放妖力會加快妖魔化的進程，她從來都是能不解放妖力就不解放妖力。第一次遇到高級覺醒者的時候，雖然受傷頗重，但是仗著自己是防禦型，也不過解放了10%的妖力而已。而從拉婭的話看來，妖魔化的速度很可能和個人的意志力有關。如果意志夠堅強，甚至即使身體覺醒，也可以不被妖魔的本能所左右。

　她不能肯定這個推論是完全正確的，同樣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意志力足夠堅強。但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畢竟，至少她還有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精神力，以及，比別人要溫馴的妖力。乖乖的做一個戰士，不是被組織利用到底，就是覺醒，這可不是她願意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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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力解放30%。

　和其它的戰士不同，對於雅羅爾來說，她的面容不會扭曲，看起來還和解放了10%一樣。因為百會那顆珠子的緣故，分佈在她頭部的妖力被約束住了。

　妖力解放50%。

　身體開始有變化了，但是她的情緒還是很穩定。不過，這也不是稀奇的事情，有不少戰士都可以在保持極限的情況下戰鬥。

　妖力解放60%、70%、80%極限狀態了。龐大的妖氣被結界阻攔住了。胸口心臟處的妖力珠開始瘋狂的運轉，和同樣瘋狂運轉的百會穴白色小珠子連成了一線，平衡著在身體各處亂竄的妖氣。而她的身體，也並不像其他那些到達極限的戰士那樣恐怖。雖然臉部也開始扭曲，肌肉也開始隆起，但是看外表，就如同一般戰士50%妖力解放的狀態。

　但是，就在她準備繼續把妖力往上升的時候，卻發現，眉心開始刺痛，顯然小珠子已經開始約束不住妖力了。而心臟處的妖力珠也開始有了要崩潰的跡象。同時，在她的心底，竟然隱隱的升起了一股暴虐的念頭。

　苦笑一聲，她開始收束妖力。同樣和其他戰士頻臨極限時的狀態不同，她在這時收束妖力其實並不困難。不過，這或者其實是她還並沒有超過自己的極限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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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儘管從小就被灌輸了妖魔萬惡的概念，但是對於她來說，保證自己在這個古怪世界的生存卻仍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儘管對於吃人類內臟仍然萬分牴觸，可是對於她來說，卻並沒有以死來堅守這個信念的堅定心意。

　對於「生而為人、死亦為人」這種從小就被灌輸的準則，對於她，也並沒有特別重要的。在另一個世界，她就對於是不是一定要是個人並不是特別的在意了。更何況，在她看來，融合了妖魔血肉以後，她就已經不是一個完全的人類了。而事實上，又有誰，把她，和其它的戰士們，當作了人類呢？

　所以，她不想要覺醒的意志比起別的戰士來，就很有可能顯得薄弱。所以，只怕是靠意志力來抵制妖魔本能的方法行不通呢。

　她的額心，那顆很有可能是精神力凝結的小珠子一直在幫忙把她的妖力變得溫馴。然後這些溫馴的妖力凝結成的妖力珠也在承擔這份工作。這才使得她一直沒有太多覺醒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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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於我來說，應該也就是唯一的出路了吧。

　雅羅爾暗忖。

　現在看起來，那種溫馴的妖力，並不帶有妖魔的本能，應該算是被自己同化了的。但是一旦解放過多，在新產生妖力的影響下，還是會重新狂暴起來。

　那麼，如果讓那些妖魔化了的部分所潛藏的妖魔本能也被同化呢？或者說，進一步鍛煉那份精神力……

　會不會能讓自己免於妖魔本能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