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魔秘聞 第五十五章 湧動

作者：落千水

　這種殘留的妖氣……

　「是同伴吧，大人。」站在直到現在還顯得有些狼藉的地面上，一個全身包著斗篷的黑衣人問著旁邊的同樣不露頭腳的人物。只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個聲音，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個人的聲音及其森冷，「而且，還是和我一樣，分隊長級別的人物。」

　「但是組織最近只派了我們一個分隊來北方而已啊？哪裡還有什麼分隊長？」少見的女性黑衣人聲音有些遲疑，「荷維克大人也已經被確認死亡……」

　「哼，自然還有一個。」被稱作大人的人冷哼道，「大概他就是看準了我們黑獄軍不能大批進入冰原的狀況，才躲在這裡的吧……早就該想到的了……娜蒂，回去了。」

　「哎？但是上一任眼的下落呢？不查了麼？」

　「組織太低估這個雅羅爾收斂妖力的水平了。」這人頭也不會的往回走，「如果不是發現了這裡黑獄軍的戰鬥痕跡，只怕現在我們也還在到處找她的痕跡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組織就好，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否則，被北方的這群人發現的話……

　而且，這場戰鬥，結果也不知道如何了……畢竟，到現在才發現……而且，兩個人的屍體都沒有。

　「大人，那一位大人到底是誰啊？戰鬥的結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會出事了吧？」娜蒂連忙追上來，但是好奇心顯然還沒有淡去，開口追問。

　「叛逃者而已。已經三十年了，也虧得他躲了這麼久。」「大人」冷淡的回答。

　「怎麼可能！？」娜蒂驚呼起來，「我們黑獄軍怎麼可能會有叛逃者呢？」

　這次，她沒有得到回應。

　是啊，你怎麼挺過反噬的，奧利克斯？但是，這次絕對不會讓你逃開了。你留給我的恥辱，我必須親手還清！

　~~~~~~~~~~~~~~~~~~~~~~~~~~~~~~~~~~~~~~~~~~~~~~~~~~~~~~~~~~~

　「不同於以往的試驗品完全被轉化成妖魔的症狀，儘管融合時就有人失敗，妖力反噬被認作了是轉化成了妖魔，但是，成功了的我們，卻表現了完美的半妖狀態。」迦那多冷笑，「儘管那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還控制不了妖力的流動，可是，控制不了，就代表著我們也體驗不到解放妖力帶來的那種……呃，快感……」原本一直表情嚴肅，以一個科學家模樣在介紹的迦那多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也難免梗了一下，畢竟，他是在對一個認真傾聽狀的女性說這些。

　不過，雅羅爾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自然的點了點頭。

　最開始融合，成為了半妖的她們，全身的妖力基本上處於混亂狀態。那個時候，雖然身體難受，但是只要成功熬過最初的反噬，卻不會有覺醒的危險。何況，那個時候，剛剛植入她們體內的妖魔的妖力量也並不大。

　直到他們慢慢的掌握控制住妖力的方法，她們的身體才會重新產生妖力。而這個時候，再把控制住的那些妖力放開，才叫作「解放妖力」。

　「因此，他們迫不及待的製作了許多半妖。」迦那多看雅羅爾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也恢復了正常，在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如果不是他們那麼迫不及待，我們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數量，可以在總部覺醒後還在黑獄軍的阻截下一路打出來，乃至於幾百年過去，在全大陸都還分佈著近百的數量……」

　「他們再沒有辦法製造出沒有缺憾的作品，只好退而求其次，因此，可以因為自身的矜持而控制住覺醒的你們這些女性大劍……」

　雅羅爾皺皺眉，「雖然說聽到組織的歷史是很不錯，但是好像和之前的實力問題沒有太大的關係？」

　~~~~~~~~~~~~~~~~~~~~~~~~~~~~~~~~~~~~~~~~~~~~~~~~~~~~~~~~~~~

　居普勒鎮。

　一名長著長長的落到了腰下的金色直髮、銀色眼眸、穿著所謂銀眼魔女制式服裝、身材高挑超過大部分戰士的女子站在了四把插在雪地上的制式大劍的面前。

　戰士的劍墓，大劍上戰士所擁有的劍印，是組織的戰士唯一生存過的證明。很多的劍墓下，甚至沒有這些戰士可能支離破碎的身體。

　而這裡的這個劍墓，儘管有一半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卻很明顯的標示著一個討伐隊的全滅。

　「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找到屍體……組織的前任No.3雅羅爾也在附近消失。所以，仍然可以說是生死不明，所以，希望你能找到她們的下落，嘉拉蒂亞。」

　「另外，你的任務只是偵查……有證據表明，他們面臨了北之深淵伊斯利。那麼下落很有可能也和他有關……你不是對手。只要探查到了她們的消息，傳給組織就可以……」

　聯繫人的話再次迴響在她的耳中。

　~~~~~~~~~~~~~~~~~~~~~~~~~~~~~~~~~~~~~~~~~~~~~~~~~~~~~~~~~~~

　洛薇、雷莉絲、雅羅爾前輩……

　少女的心感到異常的沉重。前兩個，是她的至交好友；後一個，在最開始的相識和後期滯留總部完成秘密研究與回總部報告的她相遇的時候，都曾經給予了她不少的幫助。原本據說還會長期滯留總部的人又被派了出來，還和她的好友失蹤在了同一片地區……

　是戰死了？叛逃了？還是，遭遇了什麼意外事件？

　「我會找到你們的……」

　面對著已經被風雪埋住了一部分的劍墓，嘉拉蒂亞輕聲的說道。

　雅羅爾如果看到這幾個劍墓，可以很清楚的把其中劍印代表的戰士認出來：芙妮亞、勒絲雅、雷莉絲、洛薇。一個標準的戰士討伐小隊的組成……在某個地方，或許原本還插著另一把劍，但是現在已經不見了。

　~~~~~~~~~~~~~~~~~~~~~~~~~~~~~~~~~~~~~~~~~~~~~~~~~~~~~~~~~~~

　「當然有關係。」迦那多點頭，「我之所以說這麼多，無非就是要說明一點。我們，已經是組織妖魔融合差不多完美的作品。儘管得到的力量不如狂災戰士穩定，但是能夠在戰鬥中保留理智、有效的利用的妖力。並且，我們沒有實力的上限。」狂災戰士，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是有著一個實力上限的。

　「而在這其中，那種半妖的分類就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了我們的發展餘地。」雅羅爾明白了。

　也就是說，在種種方法誕生出來的半妖和妖魔當中，他們是最能有效利用妖力的群體。因此，從普通的半妖到完美體，在實力上，仍然呈現出了遞進的關係。而成為半妖的同時，是成為了普通半妖還是完美體，也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她們提高實力要面對的困難程度。

　「一個普通的戰士，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也有可能進化成完美體——即使並不如天生的完美體強大。但是，未必能有這個時間而已。不只是壽命的問題，在進化成類半完美體之前，大部分的戰士就已經身體完全妖魔化而在意志也無法支撐下去了。」

　大抵也是如此。在洛薇的敘述中，幾個原本弱小的戰士，再經過了七年的潛修後，甚至可以不解放妖力的從深淵面前逃跑。也所以，植入了完美體血肉的主角可以在爆發下殺死獅子王。除了因為是「主角團隊」的原因之外，就是因為這個了吧。潛力的強大、驚人的意志再加上重要的時間……

　「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天資和可發掘的潛力。當然，天資和潛力越好的，就越有天賦的本錢。在組織當中，也往往會給這些人使用特殊的妖魔體——以前是高級妖魔，現在大概還要加上我們覺著醒者罷。但是，一旦覺醒，就和狂災戰士一樣，把原有的潛力一次性的揮霍一空，在沒有好好發掘的情況下就完全耗盡，所以，覺醒者的實力往往難以進步。」

　「更何況，按我先前所說，所有的覺醒者，妖氣的質量其實都差不多達到了類完美體的水準。越高級的生命就越難以進化，不是嗎？」

　雅羅爾無語。

　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理論都是完備而且先進的。比如說這個，也比如說，異空間的存在……

　「按照我們的推論，那個普麗茜拉的實力大概是類完美體的樣子。所以才會有覺醒後超越深淵的說法。但是，一旦覺醒，還完全被妖魔的本能所控制，可以想像也就不會有什麼發展餘地了。」

　~~~~~~~~~~~~~~~~~~~~~~~~~~~~~~~~~~~~~~~~~~~~~~~~~~~~~~~~~~~

　等等……雅羅爾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詞語：妖魔本能！

　覺醒者，不是說都把吃人當作理所當然的嗎？因為自認是更高級的存在，所以把人類當作了螻蟻。按照洛薇的介紹，那個原本極端痛恨妖魔的普裡茜拉，在覺醒之後，也把吃人當作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次飢餓就吃掉四個村鎮……這在覺醒者當中可也算是極其少見的食量了……

　但是，在迦那多的話語當中，卻出現了這四個字——妖魔本能！

　或者是雅羅爾的表情太過明顯，迦那多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們覺醒者確實認為自己是比人類高級的存在。對於吃人類的內臟，也沒有什麼牴觸情緒，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知道這是妖魔的本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