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欲擒故縱(十四)
黃容鬱悶地走出房間,來到金色酒樓酒吧大堂內,叫了一杯法國XO,靜靜地坐在一張桌子上品嘗,不過,與其說是在品嘗不如說是在灌漿。
她很在乎我,可並不代表沒有懷疑過我。第一次對他的虐待幾乎要了他的命,可是轉眼就乖乖地送上門,而且對她千依百順,即使再眼明的人也看得出來,再說黃容並不像我想像中那樣白癡。能在天門中混到二當家的位置,雖說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大哥黃奇觀,黃容自己也有她一套辦法,不然黃奇觀多年不問天門中的事,天門早就亂七八糟了。
暗中派人調察聶飛與青面等人,卻毫無頭緒,這並不是說他們就是清白的,而是他們隱匿得太好了。青面、龍膽、毒蛇三人功夫並不弱,都是在黑狗與天門合作之後聶飛趁勢拉進來的,既然對聶飛在所懷疑,自然處處都提防這三人,可是三人遵循規蹈矩讓她抓不住任何把柄。
本以為聶飛這次出逃能找到一定的線索,可誰知派出去的人接二連三地被人打暈,並沒有要其性命。本待聶飛回來後當場質問一翻,誰知又冒出一個表妹來。周蜜進房之後,自己不動聲色,只假怒於臉就是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在做戲,從聶飛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很頭痛這個表妹,如果他真的是做戲,卻也沒必要弄得自己如此困苦不堪。這讓本就不是很肯定的黃容頭緒更是混雜不清。
桂林市第二大幫派青幫被劉國方強佔之後,毫無聲色,其他的各大幫派乃是像以前在桂林市第一大幫派天龍幫的壓抑下表面和睦相處,內地裏卻是明爭暗鬥不止。青幫的事黃容總覺得是對天門的一個小警告,可是卻找不到是否有黑手在後面操作。黑道上的事就是如此,即使你不去招惹別人,並不意味著別人就不會來惹你,一但事發,諾大一個幫派轉眼就會被瓦解。
雖然要消滅一個大幫派需要很強大的實力,可是狼子野心的人隨處可見,誰又能保證不會被一些儲謀已久的人一舉而敗呢?
黃容想到此時,派去監視我的人走過來依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黃容點頭示意之後,那個小弟走了。而我就在這時出現在黃容的視線裏。
我叫了一杯藍帶啤酒坐到了黃容的旁邊,傾斜地靠在椅子上,順著黃容的視線看著正在激烈熱舞中的少男少女。
舞池中的男女也許是道上的小混混小太妹,也有些是白天工作狂暴之後來尋求夜生活的白領,又或是某個高官富家的公子哥,他們沒有多過的奢求,只是找個地方發洩精神上的空虛。他們想擺脫這社會無聊的人生節奏,卻走不出這上天早已為他們咒下的平凡。
其實我何嘗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因為我也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只是我尋求刺激的方法與他們不同,他們要的是瞬間即逝的快感,而我尋覓的卻是在別人失落與痛苦邊沿的快感。
黃容不禁意地扭轉臉來看了看我,然後又把目光轉向舞池中,輕輕地抿了一口XO,說:“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說些什麼?”
不錯,我確實想和她說些什麼,可是我卻找不到頭話來,與黃容的關係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開始的時候我也想不到會是如此。開始的時候黃容對我應該是出於三分鐘的熱度,令我不解的是這個強女人似乎真的對我動了真情,而我自己發現更糟糕的是我似乎對她也有所希冀。
她對我的手段在黑道上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她對我的好卻是她的真心實意,我本意不在她,可是此時真正出現了,卻也讓我措手不及,這也是我至今還沒有對黃容動手的原因。這樣下去對我對她都不會好,與其長痛不如短苦。
我揮手又叫旁邊的小弟拿來一瓶藍帶啤酒和另一個杯子,小弟把瓶子開了後我讓他離去,我親自為黃容倒了一杯,隨後把酒放動她的手中,舉起酒來說:“這杯酒就當是你給我的送行酒吧。”
說完也不管黃容的意思如何,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一飲而盡。黃容卻沒有什麼反應,眼珠子還是盯著舞池中,苦笑了一下說:“你真的要走?”
“是的,因為我找不到不走的理由。”這裏就象雞肋,食知無肉棄之有味,趁早脫身才是王道。
“如果我不給你走呢?”黃容雖知說這話無益,可是還是把話說出口來,我平日裏隱匿實力並未表露多少,卻足以讓黃容這多年黑道打摸的人知道我的隱瞞。
“哈哈哈……我還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真正困住我聶飛的!”雖然我並不是最強的,但是我還有智慧,二者兼備才是我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的法寶。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狂妄。”
“不錯,因為我有狂妄的本錢。”
這點黃容並沒有懷疑,如果我是在青幫顛覆前說這句話誰也不會信,現在我說出來黃容心中對青幫覆滅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她堅信我確實有這個狂妄的次本。“如果我把象山路一帶劃歸你,你是否可以考慮留下來?”
“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聶習了吧,看來我們相處一個多月你還是沒有看透我,小小的象山路算什麼,我要的是整個桂林市。何況我聶飛本就不是養家育兒的男人,太過安逸的生活會使我難以置信。”
“大言不慚,或許你能輕鬆打垮桂林市的任何一個幫會,我相信就算我天門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你別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桂林市第一大幫派天龍幫是你永遠也無法觸及的……”
黃容說的不錯,天龍幫比我想像中要強大得多,也不是天門和青幫這些二流幫派隨隨便便就能趕超的,能控制整個桂林市黑道的命脈,能只手遮天確是不可小視。可是天龍幫也是人建立的,當然也可以人為毀滅,如果沒有一點難度,我整天都是一個人玩也沒什麼意思。
“事在人為,我最討厭信天不信命。”
黃容知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留還是不留。”
“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說二次,你這個小廟你覺得能容得下我嗎?哈哈哈……哎喲……你……你……”
突然我心口一陣惡痛,如刀割劍撕,痛苦不堪之餘,我只能手捂肚子,緊咬牙關以抵制疼楚。左手指著笑盈盈的黃容,千算萬算想不到還是著了她的道。
黃容似是微笑,更似苦澀,說:“我知你本非池中物,即使你在我身邊行事再密閉,可始終露出了馬腳。青面龍膽毒蛇三人是你的好兄弟,可是此時卻成了我的人。其實男人都是賤東西,只要給他小小利益就會反過來咬你一口。哈哈哈……人不是很想幹掉我們天門嗎?我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我就利用他們三人對青幫的熟悉,一舉打跨你辛苦打出來的地盤。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留你下來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到時候我只能在青翠山莊上找到你的屍體。”
青面三人會背叛我?殺了我也不信,可是黃容知道我與青翠山莊的關係,自然是從他們三人的口中所得,難道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被黑道中人視為聖潔的兄弟情義還比不上區區美色金錢嗎?我不信。我吼叫說:“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見青面他們,我要親口問問他們為什麼要背叛我!”
黃容輕蔑地笑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們已經在去往青翠山莊的路上了。過不了多久你那些所謂的兄弟都要下地府和閻王爺猜馬去了。你們二個,把他捱到地下室去,給我看好了,出了什麼差錯提你們的人頭來見我。”
不遠處的兩個小弟聽黃容一說,馬上走過來點頭示意,這位大小姐性子可出了名的壞,她說的話往往比她做的還輕上十倍,要是真的出了事,即使他們死也不會死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