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血宴(四)
更新時間:2009-12-29 9:34:45 字數:4840
“剛剛那些家伙怎么身上有紅光。”
“那是因為這座城市的結界,在這種危機時刻,它會自動標記所有邪惡陣營的目標。”
伴著恩萊與蓮娜之間的低聲對話,賽凡與賽萬靠到了白色小樓大門的兩側,各自帶著一位侍衛的貓崽兒在聆聽過后互相點了點頭,然后一起伸起了三根手指,示意門對面至少有三個聲源。
于是米娜人在門前十碼處開始沖刺,矮人火槍手用自己的包鐵戰靴直接踢開了房門。
“晚上好,各位。”
從大門兩側切入,賽萬提斯手中平端的獵槍首先發言,一位正在門旁不遠處翻箱倒柜中的侏儒盜賊立即就被轟開了腦袋,這位全身紅光的侏儒身子骨一軟——顯然,一個腦袋上被開了一個洞的倒霉蛋是不可能有骨氣的。
“好槍法。”矮人姑娘大贊,同時她手中的獵槍也沒停下,鉛彈帶著濃意厚情撲面而去,將另一位正舉著長劍沖過來的紅光男打翻在地。
后者慘叫著倒在地上,恩萊拿著輕型弩上前,小丫頭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然后直接將箭矢釘在了他的腦袋上。
而開著聆聽與偵察的賽凡提斯發現了房間角落窗前的響動,貓崽兒通過自身雄厚的天生偵察與聆聽加值和專長,有著40+偵察與聆聽技能的她立即發現了正處在潛行狀態中小心翻窗的另一個盜賊:“左側,十一點方向墻頂透氣窗!”
有了這一聲警告,賽萬提斯也立即發現了這條即將漏網之魚,她與兩個小貓人侍衛抬起手中槍械,將正在翻窗的家伙打了個滿身桃花開。
賽萬提斯一邊裝彈一邊看著房間中央的樓梯:“姐姐,清除陷井。”
“明白。”賽凡提斯跨過同行的尸體,進入潛行狀態的貓崽兒小心翼翼著走到樓梯的第十三階——這是再上一步就能到達二樓的位置上,她停了下來,蹲下身的貓崽兒拿出工具一陣鼓搗之后,終于剪斷了機關觸發絲:“行了,開始清掃二樓,速度。”
“不用掃啦,看來那三個毛賊連一樓都沒搶完。”
賽萬提斯雖然如此抱怨,但是清掃起房間還是非常勤快,一行人踢開房門又是偵察又是聆聽,確認二樓沒人之后,蓮娜先是在一樓臺階的第七與第十一階上各自放下一發火焰陷井,而賽凡提斯也復原了之前的陷井。
一行人掃至三樓,確認過安全之后,賽萬提斯和另外幾位貓崽兒火槍手七手八腳的又是砸木窗又是推書桌,六個小個子玩家楞是在十多秒之內就將房間內臨城墻的三個窗口改造成了射擊掩體,同時米娜一小塊炸藥將中央窗口上方的墻體炸出了一個大窟窿做為觀察孔。
賽凡提斯將一張桌子推到中央窗口后方,然后她跳了上去——做為觀察手,貓崽兒立即從那個大洞中看到了正在沖擊城墻臺階的友軍們。
做為首席打手的白守川此時正將左手釘頭錘鉤住的一位邪惡陣營人仕往臺階下甩,聽起來應該還未成年的黑暗衛士在半空中尖叫著落地,與十數位同伴一道點綴著城墻下的風景。
“守川真能打。”
看著自己的家臣順勢右手長劍一撩,身著皮甲的野蠻人還沒來得及與自己的左腳說再見,就被年輕圣騎士左手的釘頭錘輪出了臺階,賽萬提斯嘖嘖稱奇的同時,手中的獵槍也摟開了火,剛剛換上的一發銀彈立即鉆進了六十碼外臺階轉角的一個法師腦袋,銀制彈頭在一瞬間就將骨頭、肌肉還有腦組織打成一團漿糊。
“喔,那一定很痛。”賽凡提斯裝模作樣著喊道,而做為回應,米娜的步槍噴吐出焰火,另一發銀彈帶著矮人姑娘的深切問候鉆進了一位弓箭手模樣的家伙的腳踝,于是這位站位邊緣的老兄慘叫著揮舞著雙手向臺階外傾倒,在徹底失去平衡之前,他抓到了一件東西。
只可惜他抓住的是一位法師的袍子,于是房間里的諸位看著兩位像石頭一般砸在地上……“米娜姐姐真是利害呢。”賽萬提斯咂嘴,小丫頭一邊裝彈,一邊打量著平臺上的目標們。
“嗯,客氣。”矮人姑娘笑著將手伸進腰間彈袋。
“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蓮娜伸出手,這位女法師指著另一位法師:“那個白頭發的法師,他正在指著我們向同伴示警。”
正在尋找目前的魔萬提斯立即將槍指向了那位白發法師,于是這位在下一刻就被自己的血肉染紅了腦袋。
“呃……我說,你們能不能別打腦袋。”看著這紅白事物撲面而來,正拿著單筒鏡的賽凡提斯吐出舌頭——這游戲可真是真實。
“姐姐,別以為這些火槍和我們現實中的那些火藥武器一樣,我的獵槍出了八十碼就根本沒有準頭,米娜姐姐有專長支持也只能打一百二十碼,而且我們現在這種圓型子彈打在鎖甲或是板甲上,會有很大機率無法穿透防具,無法形成有效殺傷啊。”賽萬提斯一邊上彈,一邊給自家姐姐科普:“再說了,一次裝彈要6秒時間呢,我們當然要用一次射擊獲得最大收益。”
“呃,那么你們隨意……”賽凡提斯尷尬著說到這兒抬起頭,正好看到八位盜賊模樣的家伙正在平臺邊緣,其中一位手中的飛爪已經釘到了他們這幢房子的頂上蕩了過來,另一位隨后跟上。
“看起來地球玩家的反應也很快啊。”賽凡提斯收起手中的單筒鏡,從桌上抄起火槍的貓崽兒沖到了窗臺邊。
“反應快,那也得有命上來。”米娜笑道——只見第一位正蕩過來的家伙沒有計算好距離,這位直接砸在了左側的窗戶下方,可憐的盜賊先生滿臉是血,身處眩暈狀態中的他死命扒住窗沿,而恩萊揮舞著從自家貓崽兒姐姐手中拿來的輕型釘頭錘,將這把對于小人種來說的雙手武器直接砸在了這位入侵者扒著窗戶的手上——雖然輕型釘頭錘不是紅白巫女的擅長武器,但是打這種不但靜止而且還掛著眩暈狀態的目標,無論是誰都是得心應手。
于是數秒過后,重物落地聲清晰可聞。
“恩萊,拿錘子砸帥哥的感覺怎么樣。”賽凡提斯笑著問道。
“嗯……”恩萊思考了一下,然后用自家老父的語氣說道:“說起來,真是FeelsGood。”
第二位在蕩過來的過程中慘遭槍擊,一顆從矮人姑娘長管獵槍中射出的銀彈鉆入了他的右眼,于是在半空中被打爆了腦袋的盜賊像一瓶開船酒般重重砸在了房子外墻上。
第三位老兄很是順利的進入了房間,而兩位一直在待機的貓崽兒侍衛沖了過來,那位盜賊看到指向自己的兩把短筒霰彈槍立即發出了慘叫——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又從窗口中跳了出去。
“這兒是三樓對吧。”賽萬提斯看著自己的隊友們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跳下去說不定還能活下來,要是不跳他就死定了。”賽凡提斯說完對著第四個蕩過來的盜賊開了一槍,可惜這一槍并沒有命中目標。
“這就是火槍專精只有1的壞處,我明明已經瞄定他的腦袋了。”貓崽兒抱怨道,而侍衛中的一位將槍口指向了天花板——那位的飛爪正巧扎在窟窿邊緣。
十二發鉛丸將飛爪四周的木墻打成了碎片,失去了飛爪固定的盜賊慘叫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賽萬提斯從窗戶處探出腦袋,正好看到那位倒霉蛋正嵌在二樓的石墻上。
……
注意到小樓那邊情況的白守川一劍剁翻臺階上的最后一位守衛,年輕人沖上平臺一個沖撞,將剩下的盜賊撞了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而一直尾行在他身后的名為夢鏡的大熊則以非常標準的擒抱將平臺上一位法師模樣的女子推倒在地,大狗熊先是一個熊掌重擊姑娘頭部,然后張開它的血盤大口,一個如同教科書一般地致命撕咬正中身下法師姑娘的腦袋,于是鮮紅地56點重擊碾壓傷害(狗熊16力量,傷害是1D4+3,頭部為致命部位X4,而熊類的重擊傷害X2。7X4X2=56,同時碾壓傷害命中無防具部位,目標其它部位裝備上的減免傷效果將不能出現。)與48點致命撕咬傷害(致命撕咬1D12,頭部致命部位X4,12X4=48,同時還有流血效果,1D2/每6S,一直持續直到傷口被治療或是醫療。)出現在眾人的團隊戰斗記錄中。
“嗯,這可不是我教的。”
做為表姐,蓮娜笑著搖起腦袋——雖然有辣手摧花之嫌疑,但是說實話她的表弟干得不錯。
而在夢境身后的Npc戰士與玩家們這個時候也沖上了平臺,在狗熊身后看著圣騎士在前方血洗半條臺階本來就已經將他們的士氣與信心提到了頂點,同時人群還有特爾善牧師的贊美頌歌,大片大片的陣營向Buff在人群中暴發,從人群開始沖上平面到平臺上敵人被肅清這短短十數秒時間,就有六種效果不同的Buff在人群頭頂依次出現。
“正義禮贊(對邪惡目標命中加值+1/每2詩人等級/1分鐘)、清醒禮贊(每六秒回復5知覺/每詩人等級/1分鐘)和迅捷禮贊(反射+2/每2詩人等級/10分鐘)是詩人的演奏技能、鋼鐵意志(意志+2/每牧師等級/1小時)、大地祝福(力量+2/每牧師等級/1小時)和正義之怒(針對邪惡+1D6神圣傷害/武器附魔/每牧師等級/1小時)是牧師的。”法術辨識高手蓮娜報出了法術效果:“施術者是五月……莫叔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會流口水的。”
“呃,為什么這么說。”賽萬提斯一臉好奇——她的八十碼射程只能夠到臺階和平臺而打不到城墻上,于是空閑下來的小貓崽兒加入了聊天隊伍:“我記得小人種都有移動施法這個天生專長啊。”
“小人種的天生專長,對于大人種而言就是需要點出來的后天專長,而且需要很多前置專長與技能,比如說第一步前置就需要法術默發專長和20點專注。”蓮娜做為一位奧術施法者,自然做起了解釋工作:“而且玩家在移動施法的時候,體型越大的難度系數也越大,所以能夠在團隊作戰時跟上團隊近戰人員的施術者玩家,往往都是各大公會和戰團中待遇最優的施術者。”
小貓崽兒聽到這般解釋,揚了揚眉頭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難怪太閑在大人種公會里那么受寵。”
“太閑……是不是一個草原精靈,叫悠久的,但是都讓人叫她太閑,黑頭發的,模樣很可愛很可愛,個子小小的。”正在裝彈的矮人姑娘突然開口問道。
“嗯,姐姐你也認識她嗎。”賽萬提斯大奇。
“內測的時候見過她,草原精靈女神的首席牧師,商業領域,跑遍整個東大陸的履帶車傳奇商人,內測我的公會里都流傳著她的消息,聽說她好像是混血兒,有地球東方人的血統,一口中文說的非常流利……”矮人姑娘抬起手中的步槍,一邊扣動扳機一邊用滿是回憶地語氣說道:“她參加過我們公會進攻一個地下城的團隊活動,小姑娘的戰斗技術和天份是沒得說,那個地下城Boss每六輪就會有一次針對團隊中治療職業奧術飛彈風暴,Boss的專注很高,近戰職業無法打斷,團隊里法師也因為等級差根本反制不了,她在其它治療職業全滅之后堅持了整整七輪,前六輪是和賽萬你們姐妹對抗巫妖城主那樣利用地形閃避,到最后一輪為了治療主坦克,一口氣擦了十九發飛彈,最后一發為了讀出治療重傷而硬食,那一場戰斗打完,戰團里的所有治療職業是徹底心服口服。”
“擦是什么。”賽萬提斯一付好奇寶寶模樣。
“就是擦彈,意思很簡單,就是利用護盾術在身體外形成的區域來躲避擊穿了護盾的奧術飛彈。”蓮娜做為專業人仕微笑著說道:“在這個游戲中,護盾術并不能100%的無視奧術飛彈,它有一個豁免難度,基本上任何非傳奇施術者所施放的護盾術都無法和傳奇及以上階層施術者的奧術飛彈對抗,但是護盾術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奧術飛彈即使擊穿了護盾,也將在進入護盾之后失去所有照準值,也就是說飛彈在進入護盾之后只能依照之前的彈道飛行,所以身手好的玩家就能夠規避飛彈……比如說守川,他在內測時就已經不止一次的在與傳奇施術者的對抗中進行擦彈規避。”
“原來如此!”小貓崽兒一拳打在手心上。
“很多人都對太閑的技術贊不絕口。”蓮娜微笑著感嘆,很顯然她也在自己的記憶庫中查找著關于這個有些陌生地女孩的一切:“我記得她在云山社的記名會員,你們和她很熟嗎。”
“沒錯。”賽萬提斯瞇起了眼睛:“因為她是我們的妹妹啊。”
小貓崽兒笑了起來,看著驚訝與錯愕地蓮娜與米娜她介紹起自己與太閑的關系:“你們會奇怪我當然能理解,畢竟聽說你們地球聯邦還只能一夫一妻,我和太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在我們文明可是非常常見。”
“原來如此。”米娜一邊裝填子彈一邊感嘆道:“被你這么一說,我覺得你們三個丫頭和太閑還真的很像呢。”
“太閑……我聽說她現在好像退出云山社了吧。”蓮娜眨了眨眼睛,這位消息靈通的英國大小姐開口說道:“畢竟云山社高調選擇邪惡陣營,就連名單都貼在論壇上了,我沒看到太閑的名字……可我可是聽說,她好像和云山社的那個希舍爾人社長有婚約了。”
“他們投入邪惡陣營了,太閑沒跟著過去,所以……婚約取消了。”賽萬提斯嘆了口氣,一臉惋惜地貓崽兒看著這位隊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臭丫頭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