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第六部 東海之主 章十四 音障之前，尚遜一籌

　至於三級加速，基本上，就是二級加速的強化了。

　由於魔力灌注的更多，佔到了魔法塔功率輸出的二成以上，甚至可以高達八成，分風法陣與束風法陣在飛機前後影響的區域將達到一個駭人的程度——前方兩三百米，後方五六百米。

　這樣兩個一邊排氣一邊吸氣的相鄰區域，理所當然會形成強大的空氣對流，這對流本身，就會為飛機提供相當強大的浮力與前進動力，就更別說，更加優秀的減少阻力與提升引擎效率的效果了。

　「繼續往魔法陣裡灌輸能量，超過魔法塔總功率的二成，飛機的速度就可以繼續增加了，不過，增加的速度也會越來越緩慢……」佛爾斯一邊講解，一邊繼續著提速。

　這個時候，飛機已經爬升到了一個相當駭人的高度，空氣稀薄，夜空裡的星星都不怎麼閃爍了，隨著輸出的不斷增大，飛機兩翼以及尾翼之後，不知不覺已經凝結了幾道長長的尾跡。

　飛機仍在加速，三成，兩百八，四成，兩百九，六成，三百，七成……

　七成什麼情況，佛爾斯就不知道了，從六成開始，飛機突然開始劇烈的上下顛簸起來，周身都在劇烈的抖動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都的散掉。

　雖然通過遍佈周身上下的幾千個魔法陣，飛機結構基本已經被熔鑄成一個整體；雖然飛機裡面的人都非常人，不是一旦在空中出事，便絕望無助的弱者……

　劇烈的顛簸，還是讓佛爾斯停止了繼續加速，控制核心緩緩抽離了注入到各個魔法陣中的能量。

　音障出現了！

　當飛行物速度接近到音速的九成左右，音障就會開始出現。

　機體飛行的時候，每個位置都會發出聲音，假如發出聲音的物體是以音速向前飛的，那麼向四周擴散開來的音波，因為剛好與聲音同速，便會在物體四周形成共鳴震盪，而且是一層層疊加，最終……將物體徹底震成齏粉。

　這在另個世界，就曾是困擾航空業許久的一項難題，想要突破音障兩個條件：

　首先，飛行器的發動機夠強勁，加速度夠快，讓飛行器在音障速度區呆的時間越短，危險便越低，就彷彿，斗宗級開始，近戰者就可以通過擊打音障獲得反作用力一般。

　這一點，飛機魔法塔顯然不具備，磁力發動機在這方面天生無力，再加上，音障區內，共鳴的音波與斗王鬥戰吼有異曲同工之妙，會大幅破壞法陣對空氣分子的約束，更是削弱了這個可能。

　其次，飛行器的結構要足夠合理，足夠符合空氣動力學的標準。

　空氣動力學究竟什麼標準當然沒人比佛爾斯更清楚，但是……這個世界的製造工藝，卻做不出符合那種精度的配件來，高速飛行中，飛機從上到下發出來的雜音太多，而音障，主要是物體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形成的。

　呼~~~果然還是不行呀！佛爾斯吐了口氣。

　看飛機魔法塔的加速度，想要突破音障，至少要在音障區停留十來秒鐘，這十來秒鐘，就相當於是讓魔法塔從裡到外曝露於斗王鬥戰吼下十來秒鐘。

　裡面的人受不了，魔法塔裡外的法陣更加受不了，受不了就會停擺，就會停止加速，然後在音障區裡呆的時間更長……

　靠這種方式，是永遠突破不了音障的。

　飛機魔法塔恢復了二百五十的二級巡航速度，在夜空中飛行著，周圍風聲咆哮，若有不知道的人聽見了，說不定以為有龍捲風在逼近呢。

　雖然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但是當真不行，佛爾斯難免還是有些失落，坐在控制台上，一時間也失去了和梅、原野蘭搭訕的興致。

　呆愣了只是幾秒，兩條胳膊同時一軟，卻都落入了一個綿軟溫暖的所在……

　佛爾斯一呆，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卻不知該如何扭頭。

　梅和原野蘭，一人一邊走上前來，同時抱住了他的一條胳膊，以示安慰。

　一時之間，佛爾斯真的不知道，是該轉左呀，還是轉右，真真的左右為難呀！

　雖然為難，不過，目標不曾實現的陰霾，卻一瞬間拋諸了腦後，雖然沒有突破音障，這個速度卻也儘夠了，反正，那些近戰者已經不可能趕上，假如遇上聖階或者空間系大師，速度怎麼快也都是沒有用的……

　鬱悶盡去，自然……有新的心思生出來，佛爾斯詭異的瞅著兩女：「你們曉不曉得，什麼叫做3P？」

　…………

　飛機的飛行速度大約在兩百五十左右，換算成另一種單位，也就是八百幾十公里每小時。

　【因為連宇宙常數都變了，這個世界，連基本元素都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理所當然，音速、光速、距離單位之類的，也不可能與另一個宇宙都相同，不過，為了講故事方便，就姑且默認了吧……】

　三人一起，大被同床，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倒不是沒有地方，主要是，三個人總得有一個人來開飛機呀。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依舊還是在佛爾斯對兩女的知識灌輸中度過的，因為除了給兩女講解之外，佛爾斯還要將飛機一些相關訊息，灌輸進魔法塔核心靈魂裡去。

　普通魔法塔的核心靈魂誕生出來以後，都還需要教授，何況是另類的飛機魔法塔。

　「這個……叫做空流計的東西，真的能測量出速度來嗎？是怎麼測的啊？」

　「假如扯平了一張布，然後向布的前方狂奔，布會不會就向後鼓起？跑的速度越快，布就越鼓，只要累積了足夠的數據，通過隆起的速度，就能判斷出你奔跑的速度……」

　「那這高度計呢？」

　「有一個參數，叫做氣壓……」

　「剛才，你曾經控制飛機正著飛反著飛，倒過來飛……我記得，我那魔法塔只要稍微一偏就有可能打著滾翻飛出去，按照你的說法，就是重力與反重力的角度出現了偏差，不再作用到一條線上造成的，那麼你這魔法塔，又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啊？」

　「有一種東西，叫做陀螺儀。陀螺你有沒有見過……」

　時間，就在這樣的一問一答中不知不覺過去，直到，一縷橙黃的強光從某個方向傳來，照在了飛機上。

　天邊，是如火般燃燒的朝霞，朝霞之底，一輪沉浸在無邊無際大海中的明日躍躍欲試噴薄欲出。

　天海一線處，金鱗碎波，高空俯瞰益發茫然，叫人情不自禁流連忘我。

　火熱的光線透過云層灑在飛機魔法塔上，照進了塔中每一個人心底。

　三人不由自主看向了日出的方向，看著那一輪朝日緩緩升起，先是狹葉，繼而如常，然後成一葫蘆，最後才猛然一躍，徹底擺脫了與海水中倒影爭輝的尷尬，獨自散發出了照亮天地的輝澤。

　兩女嘆息了一聲。

　女人，總是無法忍受良辰美景的曇花一現，為美景的消逝感懷，而忘記了花落花還會開，日落了日還會升……

　看著兩女神情，佛爾斯緩緩搖頭，繼續操持飛機，不過，目光收回再投向前方只是一剎，他眼皮一跳，徒然愣住了，當然不是如兩女一般悲秋懷春，而是他前方的海岸線……沒有錯，他的前方出現了海岸線。

　飛機時速八百五十公里左右，經過一整夜，現在是冬天，夜又比較長，大概十三四個小時的飛行，飛行距離超過一萬公里，終於成功穿越了帕維爾東海，從通天海流附近，直飛到了東海海岸。

　黃金鄉的建設還在繼續，地精艦隊中的培訓同樣也在繼續，雖然霸者試煉已經通過，至少還需要月餘，才能將新人融入其中。

　就算地精艦隊現在開始出發，將對船員的培訓挪到戰艦之上，恐怕也需要至少月餘，才能夠從通天海流趕到帕維爾……

　離開帕維爾太久，佛爾斯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所以造出了飛機，立刻便星夜奔馳，趕到了此間。

　當梅和原野蘭從日出的景象中擺脫，佛爾斯已經操控飛機魔法塔完成了減速、隱身、降落的操作。

　距離地面幾百米，佛爾斯打開艙門跳出去，迅疾飛行術飛臨了地面。

　這個世界可沒有GPS定位系統，也沒有谷狗地圖，雖然飛回了帕維爾，對於自己身處何方，佛爾斯可沒有半點認識。

　不過，通過魔法塔凝結的超大望遠氣鏡，佛爾斯早已經看的明白，下方山域有人穿行，便欲下去向這個人問個究竟。

　駕風落到一群人頭裡，越是靠近地面，佛爾斯越發現情況不對，他就見到，這些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神情木然，拖家帶口，像極了傳說中的流民。

　「請問……」佛爾斯落上地面開口只說了兩字，行進中的人群徒然發現了佛爾斯，原本呆滯木然的動作，突然充滿了活力充滿了希望。

　「法師老爺！救命！法師老爺！……」一幫人老的小的，哭爹叫娘，連滾帶爬來到了佛爾斯身前，口中呼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