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帝國初現 第三章 嘉德部落

　對那些俘虜來的野蠻人的審訊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嘉德部落的情況基本上就已經掌握清楚。那幾名金娜的野蠻人侍衛骨頭很硬，打死都不說半個字，不過他們的獵人同胞就遠沒有這麼堅強。

　從俘虜口中透露的情況顯示，整個嘉德部落目前大約有四萬多人的規模，差不多一半是青壯，其中比較精銳的部落戰士有四千名左右，包括了為數不少的蠻獸騎士和雷鵬空騎戰士。

　能開口的俘虜們畢竟只是部族中的平民，無法提供更多準確的情報，不過對於雷吟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四千多名裝備簡陋的部族戰士根本不會是問題。

　稍事休息之後遠征軍繼續前行，按照嚮導的估計，以大軍目前的行進速度，應該能夠在天黑之前趕到嘉德部落所在的山谷。

　兵貴神速，雷吟下令遠征軍加速前進，不僅要在天黑之前趕到碧水山谷，而且還要將嘉德部落整個包圍起來。

　數百年來，被驅趕到蠻荒地帶的野蠻人不敢輕易踏足人類領土，而人類國家同樣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從來沒有任何一支人類軍隊曾經入侵過蠻荒高原和戈壁，帕蘭守備軍的這次遠征可以說開了一個先河。

　在遠征軍距離碧水山谷只有半個小時路途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噢！~

　一聲淒厲的鷹鳴從前方的群山中遠遠傳來，行進在隊伍最前面的雷吟立刻發現了不遠處天空中升起的兩個黑點，並且正朝著遠征軍所在的方向飛來！

　“大人，那是野蠻人的雷鵬空騎戰士，他們騎乘的雷鵬力大無窮，能夠用爪子撕開一頭野牛，據說還能用雷電攻擊敵人！”嚮導有些驚恐地說道。

　來得好！雷吟冷冷一笑，據說雷鵬空騎戰士在野蠻人中的地位就跟人類的龍騎士一樣，一個部落的強大與否和雷鵬空騎戰士的多少有著直接的關係。

　雷吟正想見識一下這野蠻人中的最強戰士，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能耐，現在他們冒出來剛好給他練練手。

　眼看著對手越飛越近，雷吟在疾風背上吐氣長嘯，聲動風雲。

　在雄渾的嘯聲當中，飛龍菲兒從遠征軍的後方迅速俯衝而下，它穩穩地落在隊伍的前面，激起無數的塵灰。

　雷吟從疾風背上一躍而起，準確地落在飛龍的背上，菲兒立刻揮動翅膀升到空中。

　它仰頭髮出龍吟，以更快的速度迎向了對方那兩名雷鵬空騎戰士。

　這也是大陸幾百年來，人類龍騎士第一次對陣野蠻人的雷鵬空騎，無論勝負如何，等到戰爭結束之後，這場較量必將成為吟游詩人口中的傳奇故事或者動人詩篇。

　對面直飛，飛龍和雷鵬空騎的距離相隔已經不超過一百多米，目光極為敏銳的雷吟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對方的真面目。

　雷鵬空騎的樣子就像是一頭放大了的金雕，它的體型遠沒有飛龍那麼大，不過展開的雙翅足有十來米長，黑色的羽翼、尖利無比的爪牙還有鷹目中透出的鋒芒無不顯示出這雷鵬的強悍。

　在兩頭雷鵬的背上，雷吟看到了兩名身穿鎧甲的空騎戰士，他們一手掌控空騎，一手緊握著長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地拉近，由於對方穿的是全身鎧，因此雷吟無法看清楚這些雷鵬空騎戰士臉上的表情，不過他們發現了飛龍逼近之後顯得有些猶豫，隨即左右一分，兩頭空騎向著側面繞行，似乎要避開飛龍衝擊鋒芒。

　然而就在這側飛的過程中，那兩名空騎戰士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長槍，同時舉起了一把弩箭對準雷吟扣動了扳機！

　嗖！嗖！

　隔著差不多百米的距離，兩支鋒利的弩箭從兩側疾射而來，它們的目標並不是雷吟，而是飛龍比較柔軟的腹部！

　這兩名雷鵬空騎戰士盤算得非常好，只要能夠射傷飛龍，那麼贏得勝利就毫無問題了。

　“哼！”

　雷吟冷哼一聲，手中的戰刀閃電般地連揮了兩下，兩道赤紅的刀芒激射而出，精准無比地擊中了兩根疾射而來的弩箭，將其從空中斬落。

　來而無往非禮也，在擊落了對方射來的弩箭之後，雷吟放下戰刀迅速地從背上摘下了飛翼靈弓，以最快的速度搭上了一根特制的三棱破甲箭，手一抬瞄準了其中的一頭空騎。

　在雷吟用刀氣擊落弩箭的時候，那兩名雷鵬空騎戰士就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妙，他們沒有想到雷吟竟然如此厲害，能夠用刀氣擊落弩箭，一頭空騎立刻轉彎向著後方逃竄，而另外一頭空騎則在空中調整了姿態繼續向著雷吟沖來。

　雷吟手一松，搭在飛翼靈弓上的三棱破甲箭立刻射了出去，閃電般地飛向前面沖來的那頭空騎。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對方所騎乘的那頭雷鵬厲嘯一聲，一道藍色的閃電從它的口中射出直襲菲兒！

　噗嗤！

　灌注了赤炎氣勁的三棱破甲箭率先命中了對方空騎戰士的胸膛，高速旋轉的箭頭毫無凝滯地貫穿了鎧甲，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心臟，從後背透射出去之後還餘勢未消地飛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悶哼一聲，這名野蠻人的雷鵬空騎戰士立刻斃命，不過他騎乘的那頭雷鵬發出的閃電也同樣命中了菲兒的脖子。

　刺啦！閃電在飛龍的脖子上炸開了一團藍色的火光，遭到攻擊的菲兒頓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雷吟心中一驚，擔心菲兒會受到什麼傷害，看上去雷鵬發出的這道閃電威力不俗。

　不過他馬上就感覺到了菲兒傳來的心靈密語：“放心啦，這種中級魔法是傷害不了我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挨了對方一記魔法閃電的攻擊，菲兒顯然非常惱火。它全力揮動翅膀，加快速度追上了那頭正要逃跑的雷鵬，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張開龍口噴出了一道灼熱無比的火焰，在瞬間將對方包裹在內！

　噢！被火焰命中的雷鵬空騎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被菲兒的龍息直接烤成了焦炭，從空中直挺挺摔落下來，眼見肯定是活不了了。

　這頭雷鵬被擊落，另外一頭還在拼命地逃竄，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到數百米遠，眼看著它就快要消失在群山之間。

　不等雷吟吩咐，菲兒再次長吟一聲，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升到更高的空中，然後以更快的速度追趕著那頭逃竄的雷鵬——不將對方擊落，龍族的面子豈不是全沒了？

　作為大陸頂級的存在，無論是哪一方面，這雷鵬都是無法與飛龍相抗衡的，飛行速度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菲兒還是一頭僅次於黃金巨龍的元素飛龍。

　只用了十幾魔法秒的時間，菲兒就將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了不到百米。

　對方當然覺察到了來自身後的巨大威脅，那名雷鵬空騎戰士一個轉身又扣動扳機射出了一根弩箭，只不過這樣突襲對於雷吟來說毫無作用——這一次雷吟沒有使用戰刀，他同樣射出了一支箭，在空中將對方的弩箭射落，箭術之精准簡直駭人聽聞。

　“我要捉活的！”雷吟在暗中告訴菲兒他的決定，以防止飛龍一個衝動用龍息就直接滅了對方。

　他搭上第三根箭，弓弦一松，三棱破甲箭電射而出，正中前方那頭全力逃竄的雷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破甲箭就從後方完全貫穿了它的軀體，雷鵬慘叫一聲，立刻失去了平衡，無力地向著地面墜落。

　而接到命令的菲兒則加速追了上去，一個俯衝靠近了下墜中的雷鵬，探出雙爪一把抓住了對方那名驚慌失措下墜中的空騎戰士！

　轟！

　重傷的雷鵬從高空中重重地摔在了山地上，直接摔成了肉醬，而消滅了對手的菲兒則得意地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才返回到了遠征軍當中，順便享受一下數萬戰士發出的勝利歡呼。

　遠征軍的戰士們目睹了敵人兩頭空騎和飛龍的戰鬥，他們毫不懷疑自己的統帥將輕鬆地贏得勝利，這遠征軍所有的騎士和戰士心目中，雷吟就是戰神轉世，是永遠不可戰勝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被俘虜的野蠻人空騎戰士在菲兒降落的時候被直接丟到了地上，摔了個半死之後，幾名遠征軍戰士上前將其捆綁住。

　讓雷吟感到有些吃驚的是，取下了對方的頭盔之後，他發現這名空騎戰士居然是一名非常美麗的女野蠻人，她的容貌和原先那名俘獲的野蠻人貴族金娜小姐外貌很相似，不過更有種驚心動魄的野性魅力。

　由於從高處摔落，她現在嘴角滲血昏迷不醒，自然也沒有辦法對其逼供，雷吟下令將其和那名金娜一起關押在一起。

　這個小小的意外並沒有影響到遠征軍隊的行動，不到半個小時，藏在群山之中的碧水山谷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山谷口高高聳立的箭塔清晰可見。

　原先派出去的遊騎斥候全都收了回來，正是依靠他們的努力，在碧水山谷中的嘉德部落直到遠征軍接近到不足兩公里的時候才驚覺。

　警報的號角聲立刻響起，從山谷中發出遠遠地傳遍了整個山地，五六個黑點同時從穀裡升到了空中，嘉德部落不愧為野蠻人當中數一數二的大部落，光雷鵬空騎數量就相當驚人。

　碧水山谷非常大，嘉德部落聚居其中達到百年之久，照理說應該是防禦的設施非常齊備才對，雷吟甚至做好了攻城的準備，但事實上正如嚮導所說的那樣，和人類的城市比起來，他們的防禦措施非常的原始落後。

　整個山谷只有向東的一面有出口，穀口被粗壯的樹木紮成的柵牆防護住，柵牆附近分佈著高高低低十幾座箭塔，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其它像樣點的防禦設施，可以說完全是個大型的山寨。

　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數百年來野蠻人從來沒有遭到過人類軍隊的攻襲，而他們內部之間雖然常有摩擦，但是都保持著足夠的克制，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戰爭，這樣的防範措施在平時也就綽綽有餘了。

　只不過到了今時今日，薄弱的防禦完全成為了他們最大的弱點。

　而帕蘭軍的突然到來顯然讓裡面的野蠻人慌了手腳，號角聲中，大門被緊緊關上，許多的蠻族戰士站到了柵牆之上，手持弓箭貓著腰躲在樹木後面查看敵情，不少人還順著倒垂下來的粗繩爬到了箭塔之上。

　雷吟並沒有下令馬上進攻，他率領著大軍不疾不徐地向著穀口推進，只要封鎖了出口，對方整個部落縮在裡面就不可能會跑掉。

　淒厲的鷹鳴聲中，有六頭雷鵬空騎飛近了遠征軍，這些野蠻人當中最強的戰士立刻向著遠征軍發動了攻擊，他們操控著空騎俯衝而下，舉起了手中鋒利的長矛。

　“迎擊！”雷吟沉聲下令道，蘊含了氣勁的聲音迅速地傳遍了全軍。

　隊伍最前面的雷神之鞭騎兵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前方上空氣勢洶洶而來的六頭雷鵬空騎，一根根閃著寒芒的三棱破甲箭直指天空。

　而數十輛輕型馬車則迅速地從後方趕了上來，這些馬車由兩匹駿馬拉動，拖載著兩名重弩手和一架重型絞盤式弩車。

　這種重型弩車是雷吟按照方懷給他的那冊齊民之術書中所記錄的青銅弩車樣式打造，並且經過了矮人工匠的改造，差不多是全金屬結構，使用將近兩米長的特製弩箭，是對付重騎兵還有空騎的最佳利器。

　由於造價太貴加上製作複雜，到目前一共只打造了五百架，三百架分給了埃尼斯要塞和黃金山谷，其餘的全部都帶了出來。

　而對付空騎或者龍騎士的戰術，帕蘭守備軍早就有過很多次的演練，所以當對方的雷鵬空騎靠近的時候就能夠做出最快的反應。

　對方顯然發現了遠征軍的舉動，他們不敢太過靠近遠征軍以免遭到反擊，隔著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離向著遠征軍的前列投擲下了長矛。

　依靠著空騎俯衝的速度，再加上野蠻人戰士強橫的臂力，這六根長矛飛行下落的速度極快，其中有一半倒是直奔雷吟而來！

　區區六根長矛，就算全部命中也根本無法撼動擁有兩支軍團的遠征軍，這些雷鵬空騎戰士並不蠢，一眼就看出雷吟的身份不同。

　他們試圖用先發的打擊來造成遠征軍的短暫混亂，利用自己的空中優勢來騷擾遲滯敵人的行動，為山谷中的同胞贏得更多的準備時間。

　沒有人會認為，人類的大軍突然來到這裡是懷著和平友善的目的。

　三根長矛呼嘯而至，雷吟並沒有慌忙躲避，只在長矛快要臨身的時候，驀然揮出了手中的戰刀，斬將的刀鋒準確地擊中了中間那根長矛！

　哢嚓！那根擁有金屬矛尖的長矛直接四分五裂的解體，絲毫沒有對雷吟造成任何的傷害，而另外兩根長矛則擦著雷吟坐騎的兩側落在了地上，立刻深入了泥土當中接近沒柄！

　向雷吟發動攻擊的這三名雷鵬空騎戰士顯然久經配合，出手之時都考慮到了雷吟的躲閃，只不過他們選擇錯了對手，這種小小的伎倆對雷吟根本是無效的。

　另外三根長矛是對準雷神之鞭騎士而來的，其中一根落空，一根射中了一匹戰馬，最後一根將一名騎兵射落馬下，威力也相當驚人。

　投擲出長矛之後，雷鵬空騎戰士立刻轉折回返準備第二波的俯衝攻擊，只不過他們想跑沒有那麼容易，雷吟剛才暫時的隱忍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放！”

　怒喝聲中，上千把複合弓同時鬆開了弓弦，上千支三棱破甲箭齊齊射上天空，其中還夾雜著七八十根重型弩箭，它們形成一片密集的箭雨，由下至上黑壓壓地向著對手齊射過去。

　一般來說，從地面射箭攻擊空中的目標，其射程威力起碼要削減一半，所以雷鵬空騎戰士在一百米外發動攻襲並沒有錯，只不過他們面對的對手擁有的力量卻是完全不是常理可以揣測的。

　複合弓全力拉開採用旋轉箭支射擊的方式，其有效射程可以達到三百米，對準空中射擊也能有一百五六十米的殺傷距離，更不要說專門對付空中敵人的金屬重弩了。

　六名雷鵬空騎戰士正轉向掉頭，他們預測到對手一定會發出反擊，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遠征軍的弓弩居然可以射得如此之遠。

　在一瞬間，上千根破甲箭就完全將雷鵬空騎淹沒，密集的箭雨讓他們根本無處可以躲藏，而雷鵬不像飛龍那樣擁有堅硬無比的皮膚可以充當鎧甲，三棱破甲箭輕鬆地貫穿而入！

　五頭雷鵬空騎連人帶騎瞬間變成了刺蝟，其中兩頭還被重型弩箭直接貫穿，一聲不吭地從空中直接摔落。

　其中有一頭空騎奇跡般地逃過了一劫，它身軀不是要害的部位挨了兩三箭，還能硬撐著向山谷方向遁逃。

　不過這註定只是垂死掙扎，不過幾秒鐘之後，一顆碩大的火球從後面疾射而來，正中那頭拼命逃竄的雷鵬空騎，直接將它燒成了焦炭——這是菲兒的手筆，為了安全起見，雷吟沒有讓它去正面迎擊那六頭雷鵬，不過打落水狗撿便宜的事情它已經做得非常熟練。

　六名嘉德部落最為精銳的雷鵬空騎戰士全部覆滅，而帕蘭遠征軍像是打發了幾隻蒼蠅，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很快就接近了碧水山谷的穀口。

　穀口附近是一片平坦而開闊的山地，正好方便遠征大軍從容地展開隊形，大軍在距離寨門大約三百米的距離停止了前進。

　“紮營！”

　隨著雷吟的一聲令下，整個遠征軍開始有條不紊地建造臨時營地。

　一輛輛拖著重弩的馬車趕到了隊伍的最前列，停好位置之後，馬車夫們紛紛解開了車架，然後駕馭馬匹折返回後方，兩百架重弩排成一列形成第一道防線，僅僅依靠它們就足以將嘉德部落的出口完全封死，更不要說後方的數以千計的弓箭手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輜重兵們從附近採伐樹木做成的拒馬還有簡易的防禦柵欄很快就構建完成，雖然說遠征軍佔據了完全的優勢，但是紮營所需的種種措施依然要一絲不苟地完成，這是一支強大軍隊應有的基本素質。

　數以千計的帳篷豎了起來，一堆堆巨大的篝火被點亮，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天空。

　除了保持必要的戒備力量之外，其他的戰士們紛紛坐下來休息，他們喝著清淡的麥酒，將幹硬的麵包泡在剛剛燒好的肉湯當中，美美地享受著晚餐。

　沒有人懷疑遠征軍將獲得勝利，在雷吟的親自統領下，這些戰士們士氣高昂，摩拳擦掌地準備著明天的大戰，不少渴望獲立戰功的騎兵更是不住地擦拭著戰刀和弓箭，務求保證這些武器達到最佳的狀態。

　雷吟和遠征軍中的幾名高級指揮官站在重弩陣後面觀察著對手的狀況，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皎潔的帕蘭正從東方升起，靜謐的天空中繁星點點，而碧水山谷嘉德部落的營寨中也燃起了許多的篝火。

　開始的時候，不時地有箭支從箭塔上射出，只不過飛到兩百多米的距離就無力地落在地上，根本無法對遠征軍的營地構成任何威脅，那些野蠻人很快也就放棄這種勞的舉動。

　今晚，對於整個野蠻人嘉德部落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他們沒有派出空騎報信，大人，要不要我率領騎兵先出動？”阿瑞斯卡躍躍欲試地問道。

　“不用著急，他們也看到了飛龍，估計害怕剩下的那幾頭空騎再有損失，所以才不敢派出來。”雷吟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等到明天我們發動攻襲，他們自然就抗不住了要派人求援，到時候有你忙的時候！”

　“明白，大人！”阿瑞斯卡有些遺憾地答道。

　雷吟微微一笑，他有些出神地看著夜色籠罩下的碧水山谷，黑色的眼眸中透出隱隱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