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窘進暫緩

　　在沒有法力傍身，自身一窮二白還兼帶一個拖油瓶的窘境之下，蘇希感到了很大的生存壓力。雖說現在暫時沒有面臨風餐露宿的悲劇命運，但是再不想辦法做點什麽這種事遲早要發生的。

　　楸了一眼滿村子溜達絲毫不知民間疾苦的林青青，蘇希再次歎氣，伸出手看向腕上的玲珑玉，經過在時空回廊裏她莫名其妙地主動激發，這個平時一直做鈴铛狀的法寶如今又換了形態，一塊小小的八菱型玉飾孤獨的挂在那裏，讓她覺得這東西已經不適合做腕飾，改成項鏈墜子更合適些。

　　這塊直徑四厘米左右的八菱型玉飾一面凸起，另一面平滑如鏡，從鏡的那一面仔細看去，蘇希可以看到上面有無數的遊離的紋路，它們如一團亂麻般糾結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告知，蘇希卻能立刻明白這是在爲自己顯示時空回廊內的情況，當真是一團混亂，雖然有規則在緩慢卻堅定地修複，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理順這些已經混亂掉的因果。

　　出了這麽大的事，如果神仙俱樂部有關注的話，應該.....不，是一定會出手的。那條孽龍一旦超脫這個世界必然會被察覺，哼，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處理。

　　“表姐你想啥呢，笑的那麽陰險？”林青青近來十分善于打斷被人思考，尤其是她表姐的，打從那個腦殘杯具穿越女出現過後，她就知道蘇希的名字，不過一直以來叫表姐叫的太隨口實在懶得改口。當然內心裏未必沒有什麽小九九，畢竟喊名字沒有喊表姐來的親不是？

　　蘇希看了她一眼，腦中窘然跳出“變數”兩個字，心下一跳卻沒有表露出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

　　林青青可沒管這些，在她面前依舊蹦跶得歡快：“我剛剛刺探了一番，可以初步確認該村的經濟程度在中下階層，大人少小孩多老人多，剛還看見一個孕婦來著....”

　　蘇希無力，她在爲兩人的生活費焦頭爛額，這個丫頭卻可以沒心沒肺玩得起勁，這死孩子難道就沒有一點自覺麽？

　　“表姐，作爲一代人形神器，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蘿莉青這麽一說完，不意外地又收到了一頓她家表姐“愛的教育”。

　　事實證明，孩子是越打越皮實的，林青青對她的“毛栗神功”已經有了抵抗力，捂著腦袋灰溜溜地繼續跑開“刺探軍情”去了，只留下蘇希張著手掌硬生生的忍下追上去再拍一次的沖動。

　　蘇希不痛快，林青青同樣也快活不起來，具體可以表現在對方的臉色和吃方的夥食上——第一次吃到松本家的飯菜時，在饑餓感和蘇希的恐怖眼神雙重作用下，林青青最終還是硬生生壓下想要一口吐出的欲望強行咽下去。

　　好，好難吃....QAQ，蘿莉青覺得自己剛剛吞的是毒藥而不是飯菜。淚眼汪汪地回看自家表姐，期待她能給點啥回應，卻發現旁邊的人進行吞咽工作根本毫無障礙。

　　 這人的味蕾是用什麽做的？在FF7那會兒每天吃的不也和她一樣，爲什麽嘴巴卻沒有和她一樣被養刁？莫非是什麽特殊的法門可以屏棄味覺讓人面不改色地吃下這些難以下咽的食物？林青青用最大的惡意的揣測蘇希的進食姿態，這樣子一邊思維發散著一邊飛速刨飯倒也沒有一開始那麽難吃了。以她對自家表姐的了解，今後可能不會像以前那樣天天吃到它做的菜了，就算自己死乞白賴撒潑打滾效果也不大，所以重新適應這些普通食物是必要的。

　　 于是在松本一家面前也就造成強烈的對比畫面，大些的十七歲少女有餐慢條斯理舉止優雅不負村人對其貴族千金的猜測，而小一些的孩子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面色猙獰地大口扒飯，有時候噎到了甯願跑出去喝水也不肯喝一口湯，讓掌勺地露子看了十分受傷。

　　 小丫頭的表現讓蘇希很沒面子，可她也知道能讓這丫頭吃下去已經算是極限了，逼急了沒准就能哭鬧給自己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沒瞧見。飯後沒過多久，松本一家不管大小都出去幹活了，無所事事的蘇希湊近找了鄰居家一個老人話起了家常，從老人的嘴裏得知這救命恩人一家的近況，如今也就剩下這三人了，女主人在生第二胎，也就是弟弟次郎的那年難産死了，松本大叔之後也就沒有再娶，領著兒女靠著上山打獵或采藥，然後拿去城裏換錢過活，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算能有個溫飽，只是冬天有些難熬。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呢。大叔家也不富裕，得找個法子趕緊養活自己才行。

　　 感慨的回到自己暫時的居所，蘇希就這麽坐在屋裏瞧著天外的雲朵發呆，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想的腦子都糊塗了，又氣的再次出了屋子學著林青青一樣四處亂轉。正轉悠著，就瞧見村裏唯一的大夫居所外包圍了一群人，裏頭有哭聲傳來，湊近一聽，蘇希從村人的只字片語裏也明白了個大概。

　　 村裏有個孕婦要生産了，送到大夫那裏接生，可沒想到最後難産，一直到産婦咽氣大夫也無能爲力，現在裏頭估計正在收屍呢。村人這麽一說卻讓蘇希嚇了一跳，才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要死了？她趕緊擠進人群，學著別人拼命往屋裏張望，可還沒怎麽瞧上幾眼，圍在屋門外的人就全部被驅散開。

　　 “诶喲，造孽喲！”屋外，有老人歎息。

　　 “是啊，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麽沒了。”旁邊一個老人也是這麽附和。

　　 “一屍兩命呀，可憐那石雨家的，才十七歲......”

　　 伴隨著村民的議論，從居所裏走出一個滿臉沮喪和愧疚的老者，蘇希昨天見過，正是這個村裏唯一的大夫，一個脾氣挺好的老人家。隨後便是兩個青壯年一前一後擡著躺著孕婦的擔架走出來，有親人的家屬哭喊著圍上來。

　　 結局已經了然，衆人皆是歎息著就要散去，這種事在這個年代甚至這個村子也不少見，松本家的那個不就是其中一例麽。

　　 “你們這是幹什麽？人還沒死啊。”一個女聲突然地插嘴，音量不大卻十分的清晰，卻驚得所有人都停了動作回頭看她。

　　 這姑娘不是昨天被松本家救回來的大戶千金麽，她剛剛說什麽？人沒死?怎麽可能？遊佐大夫不是說人已經沒有脈象和呼吸了麽？

　　 先不管別人的態度怎樣，反正那孕婦的家屬全部停下來，沒死就表示還有救，不管這少女說的是真還是假，總歸給絕望的他們帶來了一點希望。産婦的家屬這樣一默認，進而也影響了周圍村人的態度從懷疑到半信半疑，唯有被質疑了醫術的老大夫臉色不是很好。

　　 這也是理所當然，任誰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裏剛下了定論就被人推翻都不會痛快，老大夫只是沈了臉色沒有破口大罵都 算是好修養。可被“萬衆矚目”的當事人卻沒有這個閑心，喊完一句“你們等一下”，也不管主人家同不同意就闖入老大夫的屋內，很快就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主人家一瞧，臉色再次一黑，那可是他當年花了好大力氣才從大清商人那裏淘來的一套毫針啊！這丫頭什麽時候發現的？

　　 事實上這得歸功于先前蘇希向屋內瞄的那幾眼，要不然雖說她也有別的法子救活産婦，但總歸麻煩了點。衆人只見那穿著粉色振袖的少女三步並兩步地走上前，動作極輕巧地撥開圍在産婦身邊的家屬，仿佛信手粘來一樣挑出幾根毫針，別人只來得及看她的手指翻轉了幾下，産婦的身上已經多了好幾根針。

　　 大多數村人都倒吸一口氣，那麽長的針一下子刺的那麽深，這是謀殺還是救人？

　　 “你.....你做什麽？”家屬之一立刻憤怒地跳起來就要撲上去。

　　 “住手！”老大夫卻第一個跳出來阻攔，沒等對方詢問就直接指著産婦到：“你再看你媳婦。”

　　 衆人聞言，下意識地順著老者的手指往下看。

　　 “動.....動了！手臂動了！”

　　 “眨眼了！眼睛睜開了！活了啊！”

　　 這眼皮子底下親眼所見的奇迹讓村人們頓時砸開了鍋，完全沸騰了起來！可對蘇希來說，這才僅是個開始。

　　 “把産婦運回屋裏！”她向擡著擔架的兩個青壯說道，這時候哪有人不應，已經恢複意識的孕婦再次又送回了大夫的“診所”內。

　　 進了屋子揮退不相幹的人，沒了打撈的蘇希繼續給産婦施針，每個女人生孩子時都相當于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果沒有做好相應措施，十分危險。這個女孩估計也就和她同齡可長的卻很瘦弱，渾圓的腹部令人吃驚，這裏頭分明是對雙胞胎啊，真是難爲這副營養不良的身軀了。

　　 很快沒有過多久，當嬰兒的啼哭聲傳出屋外時，一直圍在原地不肯離去的村民再一次興奮了。

　　 “天啦！神醫啊！都已經死掉了還能把人救活立刻生下孩子！”

　　 “你看了沒有，她就這麽隨手給紮了幾針，本來都沒氣的馬上就能動了！”

　　 “好人有好報哦......天照大神保佑，把這位神醫帶來我們村子。”

　　 盡管國門被迫叩開，可一直習慣于閉門鎖國狀態中的日本平民的思想仍舊是愚昧落後的，蘇希這樣的醫療手段在沒見過世面的村民眼裏和天神下凡沒啥兩樣。能把一個斷氣的死人給救活啊，這是多麽天大的手段！你能嗎！你不能吧？所以人家是神醫你不是！

　　 村裏人討論的轟轟烈烈，但被討論的對象此刻正被年老的大夫纏著問東問西。

　　 “年幼是曾坐船前往大清帝國居住過一段時日，拜在一位名醫門下習過幾年醫術.....”蘇希努力將自己飾演成一位背景不小但很神秘不方便透露門戶的貴族千金，一邊不停忽悠著老大夫和旁邊圍觀的衆人。

　　 再穿越那麽幾次，她估計自己去做騙子什麽的已經不成問題了。挑揀著回答了老大夫的幾個問題，免得太過出格，但就這樣也令得老者激動萬分，在他還年幼的那會兒海的另一邊的東方古國還是很強大的，雖然聽說現在也敗在洋人的手裏，都割了好幾塊地給洋人們了，但不妨礙他對那個國家有關醫術方面的向往。

　　 老大夫的態度再一次豎立了蘇希在村人心中的醫學權威，沒見一向德高望重的老人現在還要腆著臉向人家小姑娘討教醫術麽，神醫不愧是神醫啊！

　　 于是在這事放生過後的第二天，陸陸續續就有一些老大夫看不好的難症病人找上門，蘇希也沒有拒絕，一個兩個客客氣氣的接待著，但人數一多又有一些治療工具的需要，只得轉移陣地去了老大夫的診所。對此，診所的主人沒有半分被占了主場的不滿，樂呵呵的跟徒弟一起站在旁邊學習觀摩起來，時不時還打幾回下手。

　　 有了蘇希的診治，村裏人的一些陳年疾病很是得到了緩解，村子裏窮也拿不出多少錢財來，但每次都會拿自家的一些好東西作爲謝禮，有雞蛋或魚肉等，有時還有珍貴的大米.....別發笑，在那會兒大米可是很珍貴的，每年都要交上一半以上的收成給上頭，而自己只能留下小部分，至于豐不豐收只能看老天爺，偏偏這個時代鬧饑荒很常見。

　　 時間長了，蘇希的醫術名氣就傳播開來了，鄰近的幾個村子都聽說這個小村子來了一個神醫，什麽病症到她手裏都能藥到病除，十分了得。連蘇希自己都沒想到，當初好心救了一名難産孕婦引出的名聲，如今不知不覺竟成了自己的生活保障來源，棘手的難題一下子被解決了一個。

　　 只是，老占著人家老大夫的診所，很不厚道啊......

　　 歉疚的目光掃向老人家，人家反而熱情地笑回來：“沒事沒事，您隨意使用，我巴不得您多呆一陣子呢，可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別收暫時把這裏借您，就是都送出去也沒關系。”

　　 蘇希只得閉嘴，人家主人都不介意了，她再說什麽就矯情了。可惜玲珑玉顯示出來的情況依舊不樂觀，蘇希呆了近兩個星期都沒有任何起色，只能厚著臉皮一直留在村子裏。而村裏人在嘗到甜頭以後也不希望這個平易近人的神醫就這麽走了，于是雙方互相默許之下，日子依舊過的平靜。

　　 蘇希因爲治病救人得了不少好東西，所以林青青也跟著占了不少光，連帶著松本一家也是吃到了不少好東西——本來以爲救回來是多了兩張吃飯的嘴，雖說救人的那會兒並沒有想那麽多，但哪想到現在竟是這樣的變化，松本一家也知道人家這是感恩自家救了她們，想著法子報答呢，自然也就待她們越發客氣。

　　 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彼此間也就混熟了不少，林青青的心思自然也活躍了起來，每次松本大叔一說要去城裏買東西，她也總嚷著要去，就像今天也是。

　　 “近藤大人，您看這....”松本大叔一臉的爲難。

　　　　恰巧蘇希今天也想出去走走了，看了眼旁邊仍做刁蠻狀的林青青點點頭道：“正好，我也想跟大叔去城裏看看，大叔不嫌我們麻煩的話就領我們一起去轉轉吧，這丫頭我帶著就好。”

　　 “耶！”林青青歡呼，終于可以出村了，這可真是漫長的新手期，勇者要朝第一個城市進發了，噢噢！

　　　　村子距離京都城並不很遠，蘇希二人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跟著大叔出門趕路，就靠著兩條腿跑著也就花了兩三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對于趕路貫了的松本大叔和平常習武的蘇希來講，這點運動量不算什麽，可小丫頭就開頭蹦跶了一會，之後就累的像條死狗一樣被人背著趕路。

　　　　“下回別再跟我喊著要進城了。”蘇希繃著張晚娘臉做了決定，這丫頭一路上沒少給人添麻煩。

　　　　 “下回沒車喊我我也不去了。”養尊處優貫了的蘿莉青同樣回的堅決，雖然她喜歡帥哥，但還不至于狂熱到要把自己搭進去的地步，這種天不亮就要起來還要趕這麽久路的折磨她是一次也不想受了。

　　　　 只有松本大叔笑呵呵的，一臉的不在意。

　　　　 走進京都城，原本半死不活的林青青迅速生龍活虎了起來，四處瞅瞅望望真把自己當做旅遊的觀光客一樣。京都的治安也沒想象中那麽差嘛，望著街頭歡樂奔跑的小孩子和悠閑買賣的商人走販們，小丫頭如此評價。

　　　　蘇希隊京都同樣是感慨萬分，這個地方她來過太多次，有著晴明的京都，有著佐爲的京都，次次都給予她不同，讓她明白了很多，時隔百年也不知現在他們的府邸又是怎樣，真想去故人居上看看。

　　　　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中轉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蘇希二人跟著大叔去各個店鋪賣貨換錢，自己也順帶將一些能換錢得“診金”拿去換成鈔票，給自己和林青青換了一身新衣，擺脫掉總穿別人衣服的尴尬。

　　　　林青青從來不知節省爲何物，眼看表姐掙了錢，死乞白賴要了些零花想去買點東西吃吃玩玩，俨然一代監護人的蘇希在這一刻深深感覺到了當家長給孩子零錢是的痛苦，特指家裏沒錢的時候。剛囑咐她不要隨便亂跑到點就回來這裏集合，小丫頭只是胡亂應了幾聲轉眼就沒了影。

　　 “.......”做表姐的再一次感到了無力，管教無方啊。

　　　　不過以小丫頭的機靈，只要不是碰到讓她花癡的美男，蘇希還是比較放心的，況且受了這麽多次的教訓，總歸會長點記性的。

　　　　青丫頭去玩了，大叔也有事要忙，剩下蘇希一個人也只能趁機走走逛逛。

　　　　這個時代的京都還未工業化，雖然不比平安時代的無汙染，但空氣也要清爽不少。一路上穿著浴衣或短打的男人以及梳著頂髻穿著各色和服的女性從眼前紛紛走過，蘇希一身嶄新的純紫和服行走于街頭，雖然看起來和周圍人無異，可無形中還是有什麽東西將她和這個世界區分開來。

　　　　擡頭看看天色，早晨還算晴好的藍天眼下卻是灰蒙蒙一片，蘇希鄒鄒眉頭，卻不願意考慮之後會不會下雨。

　　　　煩心的事太多了，就算解決了溫飽，還有更多的事等她。

　　　　回家的事，十年後的事，青龍的事，還有.....夢中的事.....這些東西如今就像一塊又一塊巨石，堵在她的心頭壓的她都要喘不過氣。

　　　　忍不住低頭拿出自己已經挂在脖子上的玲珑玉，她將墜子持在手中細細觀察者“鏡面”顯現的紋理，眉頭再次狠狠皺起，心中有一股郁結之氣，卻不知怎樣才能發泄出來。

　　　　嘀嗒。

　　　　一粒冰涼正好打在手心。

　　　　嘀嗒.嘀嗒嘀嗒。

　　　　聲音越來越多，有的打在頸後順著脖子一下滑進了衣服裏面。

　　　　蘇希茫然擡頭，這突然降下的雨水似乎想要澆熄心中的戾氣一般越下越大，讓她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能力，恍惚中有什麽畫面微微閃過，可惜依舊沒能抓住。

　　　　頭頂突然一暗，一件男人的外袍不知何時將她從頭包到了腳，蘇希下意識的抓緊了這件“雨衣”回身望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浴衣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纖細少年正向自己微笑。

　　　　“這樣子站在雨裏會感冒喲，姑娘，趕快找地方躲雨或回家吧。”

　　　　 盡管煙雨朦胧，少年的笑容卻像清晨裏的一縷陽光，溫柔卻耀眼，還處于失神狀態的蘇希張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麽。

　　　　 見蘇希還是呆呆的樣子，少年也沒說什麽，只是笑著轉過身，眼看就要離開。

　　　　 “等等。”蘇希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臂，在他回頭看過來時已經拿開披在頭上的外袍，將其披回少年的肩頭，“謝謝你能這樣關心一個陌生人，但是比起我來，還是你更加需要它。”

　　　　 黑發少年的表情開始愕然。

　　　　 “身體不好就要注意保健，你的病可不能著涼，感冒會加重病情的。”朝對方友好的笑笑，蘇希退開幾步，“相比之下，我的身體可要比你健康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要多保重不要淋雨了，再見。”

　　　　 朝對方揮揮手，蘇希冒著雨往來時的方向小跑去，只留下怔愣著的少年半張著嘴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