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陌路與死亡的抉擇

　　對蕾雅拉來說，九祈的歸來只是一個故人重逢而已，對雪絲琳來說也是，但對提爵爾這個已經提升 到鍊金魔法塔長老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麼單純的事情了。

　　提爵爾進入蕾雅拉的辦公室時，就看到雪絲琳正與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孩說話中，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提爵爾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只是覺得那個男孩有些眼熟 而已。

　　提爵爾對蕾雅拉問道：「你突然找我有什麼事情？應該不會是以為坐到了這個位置就可以把我叫過來玩吧？」

　　蕾雅拉微笑道：「你覺得我有這麼無聊嗎？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認出這位舊識吧？」

　　提爵爾聞言頓時知道蕾雅拉的意思，應該就是這位他覺得眼熟的男孩，不過他就是想不出這個男孩是誰。

　　最後提爵爾決定放下自尊，他問道：「我沒有認出他是誰，雖然我覺得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來。」

　　蕾雅拉苦笑：「原來你已經把九祈給忘記了，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幫你，請自行努力吧。」

　　提爵爾皺著眉頭：「九祈？」突然一段很久沒去想的回憶衝上提爵爾心頭，讓他瞪大眼睛指著九祈：「你是九祈！」

　　九祈點頭道：「沒錯，是我，不過這也難怪，時間過了這麼久我卻沒怎麼長高，你沒想到也是正常的。」

　　提爵爾很快就平靜下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回來，還以為你已經在海上沈船死亡了。」

　　九祈聽了不怒反笑：「那還真是遺憾，本來我有想過是否要將一些東西留在這裡，但現在看來沒有那種必要了。」

　　提爵爾微笑道：「本來就不需要，太過出風頭可不是好事，或許有些人認為那些東西能對我們鍊金塔有幫助，但是那些東西更有可能把我們鍊金塔推上風口浪 尖，說不定會讓我們鍊金塔整個毀滅。」

　　雪絲琳有些不解的說：「你們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

　　提爵爾說道：「我們在說九祈那艘巨艦的設計，五年前九祈釋出了巨船的建造方法，但是卻沒有給出船是如何建造的，那艘船有太多的謎題，不過我並不期望你 會給我解釋，更何況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九祈：「我也沒有想過要把詳細設計圖留下來，能夠留下一個方向就夠了，留得太多只會平白為他人作嫁衣，我來此也只是想留一個小小的玩具模型，至於能研 究出什麼東西，那就不是我應該想的事情。」

　　提爵爾：「小玩具嗎？那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你要怎麼解釋那個玩具的來歷？」

　　九祈：「有解釋的必要嗎？當然如果你要我進行解釋也不是不行，但那樣一來我寧可留下另外一種生活用品，你出多少錢來買？」

　　提爵爾：「你覺得我有可能自己出錢？」

　　九祈：「沒錢就沒東西，甚至我連那件玩具都要考慮是否要留下來，我要的只是一些珍貴資源而已，至於那些珍貴資源能被我用來做什麼，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 事，或者說你可以猜，但我不負責解答。」

　　提爵爾：「雖然我是長者，但是我並不想負責這件事情，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你介紹給那群長老。」

　　九祈：「你難道就不是長老嗎？或者說你只是想要逃避責任？」

　　提爵爾：「你這樣想也是可以，但是我覺得這件非常麻煩，若不是因為我是個懶惰的傢伙，你覺得我當初會接下這個部門的位置嗎？」

　　九祈：「那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對我來說是否要留下這種東西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我對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麼在意，它們只能成為我達成我終極目標的踏腳 石，我的目標可不只是這麼簡單。」

　　提爵爾的好奇心立時被勾了起來：「你還有更遠大的目標？不會是什麼愚蠢且可笑的目標吧？」

　　九祈：「也許在旁人看起來很愚蠢，甚至可能是瘋狂，但我並不打算放棄，我想突破這個世界的限制，去沒人去過的地方，因此我需要一個更大的船，能夠穿越 天穹甚至是空間界限的船，海船只能算是技術積累，能飛上天際的巨船才是我最終目標。」

　　提爵爾很明顯被震到了：「好……好大膽的計畫。」

　　九祈：「這個計畫想要完成還要很長的時間，也不曉得這中間是否會有人刻意阻撓，畢竟連一艘巨船都有人要引起暴風雨弄沈，一艘飛上天際的巨船很可能會引 起更大的阻撓，所以這件事不能急，當然我也不打算太急，技術的積累是需要時間來完成的，最關鍵的一點是，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材料可以建造。」

　　提爵爾有些不滿的說：「你這是在詐欺！我還以為你已經準備好了！」

　　九祈：「我欺騙你又怎麼樣？這種事情那有可能簡單的完成，更別提那樣的船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建造的，如果不調動整個世界的資源，我很懷疑那艘船是否有建 造完成的可能。」

　　提爵爾：「你……算了，你那艘船開始建造的時候，需不需要人前去幫忙？對於那樣東西我也有很大的期待，不曉得你有沒有需要人手幫忙？」

　　九祈：「如果你想要幫忙的話，我的回答是，不要，我並不想要太過引人注目，雖然當那艘船問世的時候必定會引來許多人的注意，但是我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 好，而且你也算得上是鍊金塔的長老，你跟著我的話，反而會令我受到更多的注意。」

　　提爵爾對此只能苦笑，姑且不論九祈說的是真是假，但九祈的計畫讓他心動了，可惜九祈的計畫如果曝光，必定比起滄海巨獸號更引人注目，他能在這裡說出來 已經算得上信任在場的幾個人了。

　　而在這時，雪絲琳說道：「九祈，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嗎？我不像提爵爾先生和媽媽受人注目，應該可以幫上你的忙吧？」

　　九祈聞言一愣，隨即皺眉道：「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雪絲琳：「不知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如果不這麼說的話，恐怕又要等很久以後才能再與你見面。」

　　這話說得在場其他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最後蕾雅拉先開口：「九祈，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只是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還有，雪絲琳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你這次跟著九祈離開，很可能就再也不能回來。」

　　雪絲琳顯得相當驚訝：「為什麼？」

　　蕾雅拉嘆了口氣：「也許是我保護得過頭了，如果你今天跟著九祈離開，那麼你必定會知道九祈的秘密，但是對許多人來說，秘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以後如 果想要離開九祈，九祈可不一定會允許。」

　　雪絲琳沈默了一會後說道：「那個……媽媽你不會是說……我要嫁給九祈？」

　　蕾雅拉差點從椅子上摔倒，她苦笑道：「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雪絲琳：「我並不討厭九祈，或許是以前他給我的印象太深，我也沒有所謂的男朋友，如果九祈真的不放心我的話，我並不介意嫁給九祈。」

　　蕾雅拉張嘴，卻沒有立刻發出聲音，接著她搖了搖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也不阻止，但是九祈的身邊應該有其他人在，你要注意不要隨意與其他人衝 突，知道嗎？」

　　雪絲琳點點頭，不過蕾雅拉並沒有完，她繼續對雪絲琳耳提面命，完全忽視九祈和提爵爾還在這裡。

　　最後雪絲琳還是跟著九祈離開，這讓蕾雅拉感到相當不捨，提爵爾試著安慰道：「女兒長大總是要嫁人的，但是這也算是解決你一件心事，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很 煩惱雪絲琳的對象，她選擇了九祈，也算是一個不壞的選擇。」

　　蕾雅拉嘆了口氣：「我知道九祈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九祈的想法實在太危險了，雪絲琳跟著他也會有同樣的危險，我不希望雪絲琳出事，但是如果雪絲琳真心 喜歡他，那麼雪絲琳也會過著相當痛苦。」

　　提爵爾：「這一點我想雪絲琳應該也有想過，我有時候閒著亂晃時會發現雪絲琳在發呆，你應該也有發現，現在看來，她發呆搞不好就是在想九祈，你覺得 呢？」

　　蕾雅拉：「不知道，但是九祈應該有對雪絲琳造成一些影響，只是影響到什麼程度就不知道了，現在看來，我對女兒的關心還是不夠。」

　　提爵爾嘆了口氣：「好在九祈他並不是衝動的人，至少他懂得隱藏自己，現在想來，五年前的巨艦事件，應該是他用來試探的一次實驗，如果沒有特別的人打 壓，他自然就會慢慢將試驗擴大規模，不過由於受到某種強大存在的打壓，他自然就低頭做人，一但他完成準備的時候，那些存在想要阻止他恐怕也沒有機會與實力 了。」

　　蕾雅拉：「你認為會是什麼樣的存在？該不會是……」

　　提爵爾：「沒有說出來的必要，我們心中明白就好，說得太過明白沒有任何意義，能夠做到那種事的存在，也只有那個階層了，就算是普通的超階強者，也不能 做到完全不露痕跡。」

　　九祈和雪絲琳一同走出鍊金魔法塔，九祈向她問道：「你真的不後悔這個決定嗎？」

　　雪絲琳一臉平淡的回答：「為什麼要後悔？有些事情已經拖了很久的時間，就算你不來，我也遲早要找一個對象交往，只是我還沒有遇到能讓我看得上眼的人， 正好你出現了，我也就做出了選擇。」

　　九祈輕笑一聲：「是這樣嗎？那我還真是好運，不過你說鍊金魔法塔之中沒有你看得上眼的人？你在鍊金塔很受歡迎？」

　　雪絲琳微笑道：「當然，我媽媽可是上一個時代的鍊金魔法塔第一美女，我成為這一代的鍊金塔第一美女有何值得訝異。」

　　九祈：「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反正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只是跟著我可不會很好玩，甚至大多數的時間都要隱藏自己，這樣的生活你真的可以接 受嗎？」

　　雪絲琳：「為何不能接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你不知道女人有時候要的並不多，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就足以解決許多不滿了。」

　　九祈：「這一點我並沒有研究，但是我並不是個好男人，甚至可以說我是混在女人堆之中，你就真的能接受嗎？」

　　雪絲琳一愣，她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此她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九祈：「我可以完全信任她們，但是我不知道是否也可以同樣信任你，現在我先讓你知道我目前暫時住在那裡，之後你可以仔細思考，看是要待在我的身邊還是 回到你母親身邊。」

　　雪絲琳聞言卻笑了：「如果你在我見到其他女人之前說這種話，我可能會氣得離開，不過在我見到她們之前你就說了，我會先覺得鬱悶，但也很高興你對我誠 實，而且我也不確定你身邊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女人。」

　　九祈：「你是否相信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你不夠強，很可能幫不上我的忙。」

　　雪絲琳聽了有些不滿：「我不夠強？那你覺得我要變得多強才好？」

　　九祈：「說實話，我目前的鍊金術層級很難評定，不過應該也是高階鍊金師的程度，我的同伴之中還有另一個也達到高階鍊金術的程度，因此你想要幫忙恐怕會 有麻煩，至少我們這個團隊中並不缺乏鍊金師，除非你也到了高階鍊金師的程度，否則你大概會淪為消耗藥水的製造者。」

　　雪絲琳此時已經沒有剛剛的不滿，如果九祈沒說謊，那麼兩名高階鍊金師所在的團隊，只要材料供給跟得上，真的很難有其他鍊金師的插足。

　　九祈見雪絲琳不說話，他也沒有繼續說的打算，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想通才行，如果這樣就讓雪絲琳離開，九祈會有一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慶幸，如果等雪絲 琳真的跟著他以後再返悔，那麼等待雪絲琳的將是很糟糕的命運，九祈是不會讓已經知道太多秘密的雪絲琳安然離開的。

　　因為對九祈來說，雪絲琳是少數幾個他年幼時的熟人，而且是少數對九祈抱持善意的人，所以九祈並不希望發展到九祈需要對雪絲琳滅口的情況，但如果不能讓 雪絲琳成為真正的自己人，很可能就需要殺掉雪絲琳。

　　在來到了九祈暫住的旅店時，雪絲琳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就看到了九祈的同伴，芙蘿雅一行七個女人。

　　這讓雪絲琳感到相當不可思議，九祈所說的同伴竟然是這些人，而且個個都是美人，雖然九祈的身高矮了點，連雪絲琳都比九祈高，但是九祈能與這些美女成為 同伴，應該不是偶然的。

　　芙蘿雅等人對雪絲琳也很感興趣，九祈很少與她們以外的人接觸，而這個人她們也有印象，畢竟九祈的熟人實在太少了，她們很容易就猜到這一位是鍊金塔的雪 絲琳。

　　芙蘿雅向雪絲琳打招呼：「是雪絲琳嗎？我們有聽九祈提過你的名字，你是他少數的朋友之一。」

　　雪絲琳聞言一愣，不過她立刻就想通了芙蘿雅的意思，芙蘿雅她們似乎不排斥自己，那麼自己為何要排斥對方，而且聽她的口氣，九祈似乎沒什麼朋友，因此自 己在九祈心中也有一定的份量。

　　雪絲琳聞言就高興的與芙蘿雅等人打招呼，一時之間把九祈給掠在一邊，這讓九祈感到有些無奈，心說女生們有時候可以因為競爭而相互敵視，有時候也可以一 見如故而親密無間。

　　不過當雪絲琳說出自己要跟著九祈的時候，場面就瞬間冷下來了，不過芙蘿雅很快就平靜下來，她問道：「你確定？」

　　雪絲琳有些弄不清楚氣氛怎麼變得這麼快，但她還是回答：「說實話，我不敢說自己很堅定，至少我目前身邊認識的人沒有一個及得上九祈。」

　　芙蘿雅：「我想我應該要對你說清楚，如果你不是非常堅定的話，最好不要跟著九祈，你不需要這麼快就有反應，第一點，你不是九祈唯一的女人，如果你想要 成為九祈唯一的女人，那你最好離開。」

　　雪絲琳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想要我離開九祈嗎？」

　　芙蘿雅聞言反而露出微笑：「如果你的意志不夠堅定，那麼離開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很難說，尤其……你必須要有在某些情況下死亡 的覺悟。」

　　雪絲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你想說我是可以共富貴，不能共生死的女人？」

　　芙蘿雅：「我的意思是，當你真正加入我們之後，你想要離開就只有一個可能，死亡，不管是被我們的敵人或是由我們動手都一樣。」

　　雪絲琳神色變得非常冷漠：「你想殺我？」

　　芙蘿雅發出了苦澀的笑聲：「你怎麼不會想說是九祈？若真要動手，必定是他動了殺念的時候，我們這個團隊的核心是他，缺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就是不能缺 少他，因此他若要殺你，我們絕對不可能反對。」

　　雪絲琳一臉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著九祈，九祈點頭道：「她說的沒錯，如果你在知道我們的秘密後再離開，那時候就算她們不說，我也會動手的。」

　　雪絲琳呼吸立時變得急促，臉色也變得毫無血色，她在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芙蘿雅說道：「九祈應該有給你機會，而且現在你也還不知道什麼秘密，我想你不需要擔心這麼早就被滅口，我們現在就告訴你也是為你好，先不說可以測試一 下你心意的堅定程度，也給你考慮的時間。」

　　雪絲琳臉上血色稍復：「謝謝你們沒有等到更晚才告訴我，那麼可以告訴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嗎？」

　　芙蘿雅：「不知道，但是當我們讓你接觸真正機密的時候，你的命運就只剩下死亡一途，或者……九祈憐香惜玉的話，你的情況可能也不會好到那裡，決定權並 不在我們身上，現在決定權在你，等你加入後決定權就在九祈手上。」

　　雪絲琳起身道：「我想要回鍊金魔法塔考慮一下，若我下了決心，我會來找你們的，若是你們等不及，直接離開沒有關係。」

　　在雪絲琳離開之後，芙蘿雅就向九祈問道：「這樣子好嗎？」

　　九祈：「與其要等到未來無法退出的時候才知道，倒不如現在就讓她知曉，那麼我也會看在她現在的決定，給予她一條生路。」

　　芙蘿雅：「主人是打算？」

　　九祈：「如果只是不讓她與她人接觸，這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尤其……我可以選擇試著將我不捨得用在你們身上的方式，用在她身上，我心中也是有著陰暗 面，如果是一個被我視為敵人的存在，應該就能讓我使用那些手段。」

　　朵麗雅插入：「我贊成主人的想法，或許在經過肉體調教之後，她會再也離不開主人，黑暗系的做法雖然殘忍，但也為她留了一線生機，只要她的心真正為主人 所俘虜，也就沒有必要對她太壞。」

　　卡莉雅也發話了：「你是想說將她調教成主人的性奴隸嗎？我覺得這是不錯的主意，我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職責要處理，搞不好這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主人 不一定會想要傷害她。」

　　芙蘿雅說道：「我投贊成票好了，雖然主人嘴上說得很冷酷，但是我認為如果她肯再次過來的話，我們也是可以將她吸收進來，畢竟主人的身邊都只有我們這些 人造人，有一個真正的人類對主人應該不錯。」

　　其他還沒表態的人也紛紛投下贊成票，這讓九祈只能苦笑。

　　最後昆琳雅對九祈說道：「主人，我覺得如果她再來的話，我建議出城以後就將她送到吞食空間之中，而且我覺得主人的動作要快，在第一時間把她變成你的女 人，然後就以促進夫妻情趣的名義開始調教，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去思考她的忠誠問題。」

　　對於昆琳雅激進的說法，九祈只能沈默面對，倒是其他人卻都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