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歷練的想法

　　九祈持續在擂臺上進行戰鬥，此時的他明顯已經相當疲勞，而也多虧了他一直下重手的緣故，這些挑戰的魔法學徒沒有辦法在休息之後再次上場，否則他們很可能會再次上場對九祈發起挑戰。

　　不過圍在擂臺下的魔法學徒還有很多人，他們如果輪番上陣還是可以將九祈給拖垮，不過他們此時已經顯得相當遲疑，雖然九祈已經明顯快要力竭，但是九祈想要擊倒他們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至少在幾個人之內應該不會有問題。

　　原因就在於九祈手上還有好幾瓶藥劑，如果扔出那些藥劑的話，九祈仍然有機會再擊倒幾個人。

　　更重要的原因是，這些藥劑如果不是整人藥劑，就是真正的殺傷藥劑，有好幾個人被燃燒藥擊砸中頭部，整個頭髮都被燒光，如果不是九祈及時將人踢下擂臺讓人搶救，搞不好會就此沒命。

　　而九祈目前手上藥劑之中，就有一瓶是這種燃燒藥劑，這項威嚇讓許多人感到遲疑，雖然他們並不認為九祈做了多少藥劑，但是也沒有多少人想要上去被燃燒藥劑砸。

　　此時也沒有人認為九祈會砸不到人，他的控物系魔法可以讓被丟出去的藥劑瓶在空中轉個圈再準確的砸中目標，其中最陰損的就是砸中下體重要部位的腐蝕藥劑，之後魔法學徒們就開始膽怯了，雖然蘇格拉城絕對可以找到能夠治療的魔法師，但他們只是學徒，誰知道他們的老師會不會幫他們求別人治療。

　　而且九祈也不是一開始就使用這樣的招術，他一開始使用的只是大量的騷擾性藥劑配合少量殺傷力較大的藥劑，但越到後面，殺傷性藥劑出現的頻率越高，很明顯他騷擾性藥劑已經不多，剩下的可能都是殺傷性藥劑。

　　這個推測讓許多人不敢隨意上場，也讓九祈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至於他身上還留有多少藥劑，也就只有他知道而已。

　　在遠處的某個魔法塔之上，一群人正觀察著擂臺方面的戰況。

　　「這些小傢伙也太糟糕了吧？上場之後能夠發出魔法的沒幾個，雖然對手的動作很快，但這並不是他們發揮不良的理由。」

　　「我想應該和輕敵有關係，那個控物系的小子相當頑強，甚至可以說非常的變態，他那來那麼多的鍊金藥劑？鍊金系會不會支持得過頭？」

　　「我想那應該是他自己做或買的藥劑，雖然我不知道他的鍊金術造詣如何，但是據我在鍊金魔法塔的人那裡聽到，這個小子完成了一個專門給學徒的高難度任務，賺了上百個金幣，因此他有在鍊金魔法塔揮霍的本錢，就算是直接購買別人的成品也可以買到不少。」

　　「真是麻煩，我想派人叫他們散去，這麼多人弄不到一個人已經是非常丟臉的事情，我不想繼續看下去了。」

　　「心痛嗎？也對，一個控物系的學徒表現出這樣的實力，就算是依靠外物也值得驕傲，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用車輪戰挑戰就算贏了也不會有多光榮，只會讓他敵視我們其他系別的法師，沒必要把和他的關係弄得這麼僵。」

　　「是啊，一個有潛力的法師不應該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的目的是讓控物系不至於太過強盛，而不是要與他們結仇到無法化解的地步，叫人讓他們散去，這個魔法學徒不是一般的學徒可以應付的。」

　　這裡的人一決定，九祈的麻煩也就解除了，至少暫時不會有人前去找九祈的麻煩，不過一些因此受傷難以完全治癒的，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經此一戰，九祈的名聲在整個蘇格拉城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雖然是有人叫他們散去的，但是這無礙九祈的表現。

　　不過讓蘇格拉城負責管理所有魔法塔的魔法公會感到頭痛的是，九祈下手相當特殊，幾乎被他打倒的人都有一些問題，雖然經過了一定的治療，但是卻留下了後遺症，詭異的是同樣的傷勢，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後遺症才對。

　　這引起了許多魔法師的注意，不過大部份的人並沒有替這些人報仇的興趣，除了他們的老師有些憤怒外，只是九祈是在公開場合進行戰鬥，若說有問題不可能沒有人看出來。

　　因此許多魔法師很感興趣的將這些人當成實驗品，而且這些受傷的人大多是資質平庸的魔法學徒，資質極佳的魔法學徒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做這種事，因此九祈雖然結了不少仇，卻不會有太大的後患。

　　在控物魔法塔方面，九祈的表現讓迪斯感到汗顏，雖然累了一點，但九祈還是平安的回到控物魔法塔，如果出去的人是他，恐怕沒兩下就被人打倒送回來了。

　　至於其他的控物法師們，也對九祈的表現感到很滿意，現在的九祈可是有相當不錯的實力，雖然不見得能擊倒初階魔法師，但在學徒層級方面不會有太多的對手。

　　不過這也讓九祈的生活變得輕鬆許多，他獲准可以再去鍊金魔法塔居住，現在除非遇上那些已經快要晉升初階魔法師的學徒，九祈並不需要擔心會遇到什麼特別危險的場面。

　　但是這也讓九祈察覺了一件事，控物系魔法太過單純，單純到只有使用魔力控物的技巧，只要個人的精神力與技巧進步，就不需要任何的指導，或者說只要點出進程與方向，老師的作用就只有督促，完全沒有其他作用。

　　九祈向雪絲琳抱怨：「我突然覺得加入控物系魔法有些錯誤。」

　　雪絲琳聞言有些奇怪：「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控物系魔法不是很強嗎？加入他們應該沒有壞處？」一邊的蕾亞拉也很好奇。

　　九祈：「沒有辦法，控物系魔法如果說穿了的話，其實也就是這樣而已，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在摸索，前人完全無法給予經驗的教導，因此我對於留在控物系魔法塔沒有什麼興趣，總覺得留在那裡相當浪費時間。」

　　雪絲琳看向蕾亞拉，蕾亞拉也只能苦笑應對：「你不會是想要脫離控物系魔法塔吧？」

　　九祈：「目前我還沒有這種想法，畢竟在控物魔法塔掛名也有一定的好處，問題只是在於我在控物魔法塔裡面學不到多少東西，要我待在那裡，我寧可多花一點時間在鍊金魔法塔這裡。」

　　蕾亞拉：「雖然你的話讓我有些高興，不過控物魔法塔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吧？他們應該還是有相當的實力，只不過……」很明顯擂亞拉想替控物魔法塔進行辯護，但是不知為何說不下去。

　　九祈苦笑：「你說不下去了嗎？如果你不能幫我找到留在控物魔法塔學習的理由，那我打算向他們申請出外歷練，我打算試著去外面闖闖。」

　　蕾雅拉一愣：「你想要出外歷練？不會太早嗎？」

　　九祈：「你覺得太早嗎？我個人認為雖然了一點，但還不至於早到那裡去，而且我也想試著去看看鍊金原料的產地，我想學習製做鍊金材料，雖然這不一定有用，但我想去試試看。」

　　蕾雅拉想了一下：「以鍊金學徒的身份進行歷練嗎？這並不是不可以的，那麼你去圖書館先找一下相關書籍，我從明天開始教導你這項知識，至於雪絲琳，你沒有自保的能力，就先乖乖待在我身邊學習，知道嗎？」

　　本來想要與九祈一同前去歷練的雪絲琳，聞言立刻萎了下去：「媽媽就這麼不放心我嗎？而且有九祈哥哥陪著我，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

　　蕾雅拉對此相當堅定：「不行，你說什麼都沒用，而且九祈的控物魔法配合鍊金術有一定的威力，你可沒有他那份控制力，所以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答應讓你去外面歷練。」

　　雪絲琳只能把目光轉向九祈身上，誰知九祈並沒有支持她：「我同意蕾雅拉的說法，與其要急著出外歷練，不如先多吸收一下其他方面的知識，我並不是在蘇格拉城成長，我有許多旅行的經驗，但是雪絲琳你絲毫沒有在外生活的經驗，與其急著跟我出去，倒不如先確保自己一個人也能生存下去為優先。」

　　但這樣話也讓雪絲琳有些領悟：「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我並沒有與你一起出外歷練的能力？至少要等我學到如何野外求生？」

　　九祈點頭：「嗯，而且你是女孩子，有在野外連續幾天的時間不洗澡的心理準備嗎？甚至有可能兩三天餓肚子還不被擊倒的體力，雖然鍊金師有空間袋，但是空間仍然有限，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做更充足的準備。」

　　蕾雅拉：「九祈說的沒錯，雖然九祈說得誇張一點，但是如果遭逢意外，那些情況還是有可能會遇到的，如果你沒有心理準備，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只會哭鬧的小丫頭，那樣只會拖累九祈。」

　　雪絲琳低下頭：「我知道了，原來在你們眼中，我就是一個拖累。」

　　九祈：「不想被我們視為拖累嗎？那你就變強吧？就算只是因為這個理由，我相信蕾亞拉小姐在你變強之後，就可以比較放心的讓你出外歷練。」

　　蕾亞拉：「沒錯，現在的你並不足以讓我放心，而且九祈對鍊金道具的理解也比你強，我已經看過你帶回來的記錄水晶球，那些應該都是九祈自己製作的，而且很可能是一個人在控物魔法塔做出來的吧？」

　　九祈：「是的，我是在回到控物魔法塔之後才開始做這些東西，成果似乎還算不錯的樣子。」

　　蕾亞拉：「你的成果的確不錯，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對著那些不算生死仇敵的人使用會比較好。」

　　九祈：「我知道，我製造那些東西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威嚇，只是那傢伙的執念讓人訝異，既然對方那麼咄咄逼人，那麼我也不認為有必要給他們太多面子，如果他們不去思考自己的行為有何錯誤，那麼在別的地方見面的時候，我不會介意下殺手，讓他們再也沒有找我麻煩的機會。」

　　蕾亞拉皺眉：「你的殺氣會不會太重了？」

　　九祈嘆了口氣：「我是孤兒，而且是差點餓死的孤兒，對我來說，只要能讓我自己活下去，我不會介意自己做了什麼，對我好的人我會感激，但是對我有惡意的人，請不要期望我能夠寬宏大量的原諒他們，不在擂臺上將他們直接殺掉已經是我唯一能保留的底限。」

　　蕾亞拉搖搖頭：「那我就不多說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去歷練？」

　　九祈：「最少也先跟我的老師說一聲吧，而且在我的控物魔法有更高的領悟之前，我打算以鍊金學徒的身份去當傭兵，所以我得準備一下戰鬥時可能會用到的藥劑，當然除了攻擊道具外，防守與治療道具也是必要的。」

　　蕾亞拉：「那你應該要等學好之後再出發，時間上就不是那麼急了，我想你總不會認為自己已經學到足夠的鍊金公式吧？」

　　九祈想了想：「的確，那我先在這裡繼續充實知識，不過我有這個想法，先說來讓你們也有心理準備。」

　　蕾亞拉：「這就好，你還是很理智的，那麼為了前去進行歷練，你就先去找看看可能需要的鍊金公式，找來以後我再為你進行指點。」

　　雪絲琳聽到九祈不會在短時間出發後，她的表情就放鬆許多：「既然九祈沒有那麼急著離開，那麼我就和九祈一起學習。」

　　蕾雅拉微笑著馱回雪絲琳的提議：「不行，現在的你還是繼續鑽研基礎鍊金術的部份，至少要能夠準確分辨每一種鍊金材料，九祈他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但是你還需要特別注意。」

　　雪絲琳頓時顯得相當失望，九祈卻在一邊出了令人苦笑的主意：「我有一個很爛的主意，你把所有鍊金材料的資料集中起來，然後試著自己去整理出屬於自己的鍊金資料大全，就算不能編寫成功，應該也可以讓你對基本材料的認識有相當的進步。」

　　蕾雅拉聞言頓時苦笑：「你覺得新的鍊金大全有那麼容易編寫出來嗎？尤其你所編寫的資料大全相當完善，除非有新的材料出現，或是這版的資料大全有了需要嚴重修改的地方，否則不太可能會有相關任務出現。」

　　九祈：「我也只是想讓雪絲琳體會一下那樣的感覺，而且就算雪絲琳放棄了又怎麼樣？鍊金魔法塔的長老們不承認又如何？難道寫出來的東西，就不是她自己的成果了？那些東西應該是屬於她自己的成果，就留在手邊當作資料也行，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自己最清楚要怎麼查閱。」

　　蕾雅拉：「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那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擔心雪絲琳完成不了那樣的事情。」

　　雪絲琳不甘被小視，她大聲的說：「你們認為我沒辦法完成，我就要完成給你們看。」

　　九祈搖搖頭：「我並沒有小看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容易，你現在可能還沒有察覺，但你真的做了以後就知道這件事的困難了，這可是需要數個月甚至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的工作。」

　　蕾雅拉：「我剛剛才將新的鍊金資料大全買到手，你就先看看吧，九祈可是從無數雜亂無章的資料整理出那些東西，而且我得承認，那是我看過最好的一本鍊金資料大全，當年我試著編寫的鍊金資料大全根本不能比。」

　　雪絲琳有些訝異：「媽媽當年也做過？」

　　蕾雅拉：「這件事我好像有向你提過，你怎麼忘記了？算了，這種事情還是讓你親身體驗之後再說，等你親自體驗過後，應該就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困難。」

　　對於蕾雅拉的話，九祈並不打算給予多少評價，在九祈的心中，這件事之所以困難，主要是因為資料來源太過雜亂，又只能使用手寫整理資料，這種事他知道非常痛苦，長達三個多月的時間埋在書堆之中，那可是相當可怕的事。

　　對於雪絲琳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九祈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因此他只說：「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只要你能夠整理出一套資料出來，我不會強求你做得多好。」

　　誰知這話卻像火上澆油，雪絲琳堅定的說：「我一定會完成給你們看！」

　　雖然雪絲琳的態度相當堅定，但是九祈和蕾雅拉對於雪絲琳的成功並不抱太大期待，不過雪絲琳應該可以在這次行動中取得相當的進步。

　　但期望是美好的，現實比他們想像的更為殘酷，不到三天的時間，雪絲琳就決定放棄了。

　　從書堆中站起身的雪絲琳，對著一邊正在進行一對一教學的蕾雅拉和九祈說道：「我決定放棄了。」

　　這讓蕾雅拉感到非常驚訝，急忙問：「怎麼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完成資料編集的作業，你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

　　雪絲琳：「資料太多，雖然我按照九祈建議的方法，可是重覆的資料實在多得不像話，我才整理幾本書，就出現了一堆重覆資料，偏偏九祈又要我每本書都仔細觀看，那根本就是折磨！」

　　蕾雅拉一時之間只能苦笑，他可是是曾經聽提爵爾說過九祈的事，當時九祈與眾多資料奮鬥的情形他完全看在眼中，因此她略微知道九祈當時的痛苦，但是沒有想到才三天自己的女兒就受不了。

　　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情況，蕾雅拉也是憑藉著自己對鍊金術的熱情才堅持到完成，雖然最後在被打了回票時蕾雅拉放棄了，但蕾雅拉對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可是相當自傲，現在自己女兒想要放棄，蕾雅拉立刻開始考慮該如何鼓勵雪絲琳堅持下去。

　　九祈在此時開口道：「你現在是放棄還是休息？如果只是休息的話，那麼我建議你先記住那些是已經確認過的資料，否則休息個幾天再過來做的時候，如果你忘記了是那些資料已確認，那你就得從頭再次開始了。」

　　蕾雅拉不禁苦笑，九祈也太冷靜了吧？但是看到雪絲琳有些猶豫的開始收拾東西，她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雪絲琳：「我現在心很煩，無法繼續下去，只能等以後再說，先說好，我很可能會中途放棄不再繼續做。」

　　九祈：「我覺得那與我無關，雖然不曉得我還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達成我目前的目標，但是我想應該不會拖太長的時間。」

　　雪絲琳：「你覺這些東西你可以很快學完？這些東西看起來很多。」

　　九祈：「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因為我現在並不需要一邊翻書一邊學習，只要知道這些公式是什麼意思，該怎麼進行製作東西，對我來說就差不多夠了。」

　　蕾雅拉皺眉道：「你覺得這樣就夠了？你就不想要進行實做嗎？」

　　九祈：「是否要進行實做，決定權應該在我身上吧？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至於原因我只能說抱歉，我並不想把我的打算完全說出來。」

　　蕾雅拉：「那就算了，不過你應該還沒學成吧？」

　　九祈：「當然還沒，我的目標是盡可能瞭解這些基礎公式，如果能夠盡可能的瞭解這些公式的用途，這對我有相當大的用處。」

　　蕾雅拉有些奇怪：「什麼用處？能說說看嗎？」

　　九祈：「我想試試看，能否找到一些規律，雖然我現在可以使用控物魔力對鍊金中的藥劑進行感應並進行控制，但這並不表示我就可以達成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只是將失敗率壓下，並且及時將失敗的部份從完好的藥劑中剔除出來。」

　　蕾雅拉突然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能夠將藥劑中失敗的部份與成功的部份進行分離？」

　　九祈點點頭，他有些不明白蕾雅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這不是他們這些鍊金師都知道的事嗎？

　　九祈卻不知道，只有極少的鍊金師能夠擁有像九祈這樣的控制力，因此大部份的鍊金師一但鍊金失敗，損失絕對比九祈要大得多，而這些鍊金師能在鍊金學徒時期就這麼做到的，數目就更少了，可以說九祈根本就是一個極為難得的鍊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