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攔路的火龍

　　圖斯米湖有兩頭龍出現的事情瞞不了人，兩頭龍交戰產生的能量波動相當明顯，只不過當人們到達圖斯米湖的時候，兩條龍已經消失了。

　　事實上這兩條龍在圖斯米城附近活動早就被人熟知，只不過想要遇到那兩頭龍非常困難，因為那兩頭龍短則數十年，快則幾百年出現一次，能夠遇上兩次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

　　若不是圖斯米城的人都有聽過兩頭龍的故事，圖斯米城的人在看到被大肆破壞的湖邊時，恐怕也很難立刻想到傳說中的兩頭龍又出現了。

　　至於與兩頭龍中的水龍有過接觸的九祈和芙蘿雅，則完全沒有去想這兩頭龍與他們有何關係，雖然也真的可以說完全沒關係。

　　九祈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再次見到了琦麗絲再次來到了他的面前，這讓九祈忍不住暗自嘆氣。

　　琦麗絲一開口就說：「九祈，你聽說過關於斯米湖的兩頭龍嗎？聽爺爺說牠們又出現在湖邊打架，不曉得牠們兩個是長什麼樣子。」

　　九祈聞言後頭也不抬的問：「那兩頭龍很凶猛嗎？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興奮，牠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琦麗絲：「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牠們時常在圖斯米城附近出現，不曉得是在這裡約戰還是別的原因，反正他們總是在這裡開戰。」

　　九祈有些疑惑：「怎麼我覺得你好像很希望牠們時常開打一樣？」

　　琦麗絲訝異道：「難道你不期待？我們圖斯米城可是相當平靜的地方，這樣的場面可是很難得出現的，圖斯米城實在太平靜了，這裡的人都好沒活力，我好想出去外面玩。」

　　琦麗絲說到後面，已經陷入自己的想法之中，九祈只能無言的看著正陷入自身暇想的琦麗絲，他不確定是否要出聲把琦麗絲從白日夢中叫醒。

　　最後還是琦麗絲自己從自己的想像中醒來，九祈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決定繼續看書，反正在圖書館裡面不會有意外發生，就裝作沒看到吧。

　　琦麗絲在發現自己的情況後，立刻臉紅的看了九祈一眼，見他已經再次投入書堆之中，讓琦麗絲感到有些挫敗，自己的魅力連一本書都比不上嗎？

　　琦麗絲想了一下以後，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的打算，她再次向九祈說道：「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親眼看到那兩頭龍？」

　　九祈完全沒有轉移視線的打算：「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看不到會比較好，如果牠們一出現就是打架，那麼靠近的人絕對會有遭到波及的危險，我可不認為自己這付小身板可以禁受得起雙方戰鬥的餘波。。」

　　琦麗絲洩氣的說：「你這個人實在是打擊他人的高手，我真想知道你有沒有特別重視或在意的事情，跟你說話需要有相當的承受能力，否則只會被你的話氣得半死。」

　　九祈對此完全不在意：「是這樣的嗎？那麼你是要用我的話來幫你鍛練自己的修養嗎？」

　　如果可以的話，琦麗絲有衝去撕咬九祈的衝動，不過有著良好教養的琦麗絲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視九祈，不能做出不淑女的動作來發洩心中怨氣。

　　在深呼吸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琦麗絲向九祈說道：「我想找你陪我去城外看看，我想知道那兩頭龍戰鬥後，圖斯米湖變成什麼樣子了，雖然你只是一個魔法學徒，但也算是一個戰職者，我父親他們也會比較放心。」

　　九祈不為所動：「是這樣子的嗎？有你父親他們陪著不是更好？不要跟我說他們只會讀書，其他什麼都不會。」

　　琦麗絲沈默了一會：「你說的沒錯，我家裡的人都認為戰職者並不是什麼好職業，不准我們這些小一輩的人學習，他們的想法實在太極端了。」

　　九祈很不屑的說：「文武相輕嗎？我並不認為他們的想法有問題，只不過他們要有面對意外的心理準備，這個世界並不是圍繞著他們旋轉，沒有力量的人會嫉妒擁有力量的人，但是有力量的人卻可以輕易欺辱沒有力量的人，這種矛盾的事情很難說得清。」

　　琦麗絲瞪大眼睛：「你覺得我父親他們是在嫉妒？」

　　九祈很平淡的說：「我不予置評，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因為我也是擁有力量的人，所以他們的想法我沒有顧及的意思，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在意他們想法的必要，若是一直為旁人而活，就太累了。」

　　琦麗絲問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有沒有成為戰職者的可能？」

　　九祈：「你認為我有可能知道嗎？而且真要說老實話，是否能成為戰職者除了個人的資質外，是否下有決心也是很重要的，請你自問，你下決心了嗎？」

　　琦麗絲沈默，這個問題現在的琦麗絲還無法回答，因此她只能沈默。

　　九祈並不理會陷入思考中的琦麗絲，在他想來這是琦麗絲自己的事，其他人不應該也沒有插手的必要。

　　九祈並不知道琦麗絲之後做了什麼決定，在九祈看來這是琦麗絲自己的事，擅自干涉他人的決定並不是九祈喜歡做的事情。

　　倒是九祈注意到一件事情，在冬天結束，雪花開始融化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再次看到琦麗絲，這是九祈準備離開圖斯米城時的想法。

　　九祈有試著想要取得圖斯米城的居留權，可是……這件事情需要由家裡的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學識，但是九祈把這個測試想得太簡單了。

　　本來九祈以為這是一些專門的知識，可是，這份測試要求的不只是知識的專業程度，甚至還是相當全面的廣泛，這讓專攻某一方面的九祈沒有辦法，因此九祈只有等到租屋期限到了的時候，離開圖斯米城。

　　好在九祈本來就有再次出發探險的打算，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怨氣，但是這也讓九祈對圖斯米城的好感下降不少。

　　不過九祈並不是很在乎這件事，他對這座城市的缺憾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那就是太過重文輕武，就連魔法師也不被他們看在眼中，現在世道太平還沒什麼關係，一但發生戰事，圖斯米城就是一個脆弱的城市。

　　九祈對圖斯米城的上層人士很不屑，難不成他們以為沒有力量，只有知識就可以擋住意圖侵略的人？

　　只是這並非九祈要考慮的事，他所準備的就是等戰亂發生的時候，席捲整個圖斯米城的圖書館，將那些書籍全部打包帶走，雖然這種事情不知要等到多久以後才有可能發生。

　　九祈並不曉得琦麗絲怎麼樣了，但是他知道是時候再次踏上旅途，這次九祈所要走的路自然與上次不同，因為要前去參加蘇格拉城的魔法集會，所以九祈在路線選擇上，自然就是朝著蘇格拉城前進，只不過在路線上有特別規劃。

　　不過所謂的規劃，也只是稍微繞路一下，九祈和芙蘿雅只是沒有走從蘇格拉城到圖斯米城的大路，而是與來到圖斯米城一樣，走小路收集各種物資為主。

　　雖然這樣可能會導致時間的運用變得吃緊，但是就某方面來說，這卻是足以令九祈賺得心滿意足的行動。

　　像上次的旅途雖然花了不少時間，甚至無法在雪花降下前到達圖斯米城，但是收獲之豐已足夠九祈什麼都不做就過上一生富足的生活，現在九祈只是追求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在進行探索，否則他已經不需要再出發冒險了。

　　九祈的想法其實很單純，就是將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手上，沒有力量，他就要面臨更多的變數。

　　只是九祈和芙蘿雅出城沒有多久，就遇到一名一頭紅色長髮的男子站到他們面前，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紅髮男子說道：「雖然我不曉得你們為何要走小路，但是這對我來說是一件不錯的結果，你們兩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九祈和芙蘿雅對視一眼，由芙蘿雅向紅髮男子問道：「可以請問你為什麼要攔住我們嗎？在這之前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

　　紅髮男子：「沒錯，我們之前是沒有見過，但這並不表示我就不能找你們的麻煩，要怪，就怪你這個女人的樣子與某個傢伙太像了。」

　　芙蘿雅皺了眉頭：「我與另外一個人長得相像這點我沒有辦法改變，只是你為什麼要找我，另外你找我是為了什麼？殺我還是做別的事？」

　　紅髮男子有些猶豫：「這個嘛……我還沒有決定，不過應該是先把你給捉起來再說，如果你肯跟我走的話，自然什麼都好說，但是如果你不肯跟我走的話，那麼小心我控制不住力量將你殺了。」

　　紅髮男子的話讓九祈兩人感到相當不滿，只是九祈和芙蘿雅都沒有相互交流意見，芙蘿雅直接開口：「我應該不認識你，不過前一段時間我們有見到一名與我長得很像的人，你是為了她而來？」

　　紅髮男子：「很聰明，我的確是因為他而來找你們，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芙蘿雅：「那一位自稱是龍，你不會也是龍吧？」

　　紅髮男子大笑：「沒錯，現在你們知道我的實力如何了吧？」

　　芙蘿雅皺眉道：「如果我拒絕呢？雖然我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們也會試著逃走，你覺得我們有可能這麼簡單的束手就擒？」

　　紅髮男子嘆了口氣：「真是的，你們人類還真是麻煩，明知道我們的實力差距很大，卻仍然要奮力頑抗，真不曉得你們到底是無知還是勇敢。」

　　芙蘿雅：「如果你這麼有自信的話，那麼你也可以選擇放水，還是你覺得放水會導致我從你的手上逃走？」

　　紅髮男子立時大笑出聲：「這真是好笑的話，你覺得我們龍族會受你這樣的激將法嗎？還是你們覺得只要我疏忽大意，你們就能夠跑得掉呢？」

　　芙蘿雅：「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為何不能讓我們嘗試？抑或是說，你擔心那位水龍大人發現你現在做的事？」

　　紅髮男子聞言不自覺的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很明顯他對碧里昂絲琳有相當的戒心，否則也不會在聽到水龍大人可能會發現時四處張望，這一點自然被芙蘿雅和九祈看在眼中。

　　芙蘿雅：「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怕，不要生氣，一頭龍懼怕另外一頭龍有什麼大不了的，那是很正常的事吧？」

　　紅髮男子聽到開始的話，臉上立刻顯現怒容，聽到後面就變成無奈了，一條龍被另外一條龍打敗，聽起來很正常，只不過打輸的那一頭也是會感到不滿，因此他用著帶有怨念的眼神盯著芙蘿雅。

　　不過芙蘿雅對於這種眼神可以說完全不在乎，她只是緊盯著紅髮男子，如果這個傢伙要變成龍形發動突襲，芙蘿雅就算要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保護九祈不受任何傷害。

　　紅髮男子和九祈兩人僵持了很長的時間，現在的他感到很矛盾，因為碧里昂絲琳表面上完全不在乎，所以紅髮男子不確定是否要出手。

　　如果紅髮男子出手，雖然現在可以擒下芙蘿雅，但如果讓碧里昂絲琳知道的話，很可能會被她狠狠的修理一頓，無法討好自己目標反而被厭惡，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尤其這兩人也知道碧里昂絲琳是龍族，必定是碧里昂絲琳主動透露，既然碧里昂絲琳本人都沒有意見了，他如果對芙蘿雅動手的話，搞不好會被碧里昂絲琳視為意圖不軌，那他的生命就有危險了。

　　只是這位紅髮男子也有些擔心，如果自己就這麼退縮，難保這兩個人去別人面前亂說些什麼有的沒的，那樣龍族的臉就被自己丟光了。

　　因此紅髮男子雖然想要退走，但是為了自己的尊嚴，他還是決定要將芙蘿雅給留下，如果那個小孩不反抗的話，也就留下沒關係。

　　做出決定之後，紅髮男子走近芙蘿雅和九祈身邊九祈緊緊靠著芙蘿雅，芙蘿雅也身上攬住九祈。

　　雖然看不出兩人有逃跑或反抗的意思，但是紅髮男子也覺得輕鬆不少，但他也沒有放下警戒心，因為九祈和芙蘿雅的表情太過平靜，平靜到不像是即將面臨未知遭遇的人。

　　紅髮男子因此就顯得很謹慎，絲毫不敢大意的逐步接近，突然，九祈把他的手對向了紅髮男子。

　　紅髮男立時停步看著九祈，不過九祈除了將手舉起來以外就沒有其他動作，沒有聚集魔力，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讓紅髮子暗罵不已，他堂堂一條紅龍竟然被一個小孩給嚇到！

　　就在紅髮男子放鬆的那一剎那，九祈的手上突然產生變化，就像是突然出現一樣，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之中，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從九祈手上出現。

　　由於速度太快，所以紅髮男子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結果就是被這巨大的物體給壓到底下。

　　看到紅髮男子被九祈弄出來的東西壓到底下，芙蘿雅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九祈並沒有放鬆，地上的泥土開始被九祈給吸入口中，很快的就弄出一個洞，九祈就拉著芙蘿雅跳下去。

　　九祈就這樣一邊挖洞一邊將吃下去的土放回原位，芙蘿雅第一次知道九祈的力量可以這麼使用，以這種方式挖洞實在很難進行追蹤，而且在速度方面也不算慢。

　　在九祈終於停下動作之後，芙蘿雅才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在地底行進還是等待？」

　　九祈：「不知道，在入地之前我才把一個監測器放到地上，要先看過監測器傳來的畫面才知道。」

　　說著九祈就拿出一台小型顯示器，打開開關以後就可以看到地面上的畫面，而紅髮男子目前的狀態也就呈現在他們面前。

　　紅髮男子，不，一條火龍正被一塊金字塔狀的石頭壓著，而且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地面已經被染紅一片，很明顯這條火龍已經受了重傷。

　　不過這條火龍仍然沒有放棄，牠在掙扎的想要推開身上的重物，可是幾次掙扎都沒有結果，反倒是讓牠自己傷得更重。

　　因為九祈拿出來的這塊岩石，雖然上面看下來是金字塔，但是下面卻和用來打肉的錘子一樣有著許多突起，雖然這些突起並不算銳利，但對於火龍來說，卻在無形間將下壓的力道集中在突起的點上。

　　最糟糕的是火龍在下壓的瞬間來不及變化人形，因此牠就以人形被這塊巨石給壓住，變形後較為脆弱的身體可承受不住這樣的重壓，因此牠就在第一次的重壓下被壓成重傷。

　　之後火龍奮力變成原形，想要就掙開這塊巨石的重壓，可是牠卻低估了巨石的重量，在變形的時候巨石持續的擠壓火龍，雖然火龍最後成功變回原形，但也沒有掙脫巨石的重要。

　　但是火龍並沒有失去冷靜，雖然被壓得很難受，但牠仍然緩緩的從巨石底下爬了出來，只是牠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一旁有一個東西正在記錄牠的一舉一動。

　　九祈見狀以後發出了一聲冷笑，拿出了另一個儀器，芙蘿雅見狀就問：「主人打算殺掉那頭龍嗎？」

　　九祈：「當然，對方的企圖不良，我自然沒有對牠客氣的必要，尤其對方已經陷入了危局，自然是我們擊倒牠的大好機會，更何況那塊石頭我也付出了不少代價，不能就這樣放棄。」

　　芙蘿雅：「我知道了，主人，我需要做些什麼？」

　　九祈：「這次的行動用不上你的力量，我要先設法到牠的肚子底下，從牠看不到的地方發起攻擊，這頭該死的龍，不要想活著離開了。」

　　芙蘿雅並不說話，她知道九祈已經決定了方案，自己只要在一邊預防意外的發生就好了。

　　這頭火龍常的辛苦的掙扎，上面的石塊實在太重了，每移動一點點距離都要花相當的力氣，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牠感到越來越吃力，這對平時的火龍來說根本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突然牠覺得肚子壓到的地面陷了下去，這讓火龍感到有些驚慌，現在牠最怕的就是有人前來趁火打劫，就算來襲的人傷害不了牠，也有可能將牠的現況傳揚出去，那牠的臉就丟大了。

　　不過火龍並沒有擔心多久，因為牠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似乎有東西正在撕咬牠的腹部，這讓火龍變得相當驚慌，牠第一個想法是，牠遇到了傳說中以龍為食的魔獸了嗎？

　　沒有容牠多想，痛楚越來越強烈，而且傷害的圍明顯在擴大，好像有無數的刀刃在切割擴大傷口，火龍終於忍不住發出慘嚎，現在牠已經顧不了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可是隨著火龍發出慘嚎，在腹部進行傷害的存在也立時加快動作，更為強烈的痛楚在瞬間發生，讓火龍的慘嚎更加響亮。

　　水龍碧里昂絲琳自然也聽到了火龍發出的慘嚎，巨大的痛苦讓火龍發出了求援的慘嚎，雖然碧里昂絲琳還想再睡，但聽到同族發出的求援聲，牠也沒有辦法繼續睡下去。

　　迅速的破水而出，向著火龍發出求援呼叫的方向飛去，一邊飛行一邊找尋火龍可能的地點，在牠想來，能逼使火龍發出求援呼叫的戰鬥一定很激烈，想要找到應該不是難事。

　　不過水龍最後並沒有看到火龍，雖然牠發現了一個在山林中的一個空地，但是那塊空地並不算什麼，令牠在意的是這片空地所含有的一種氣味，屬於龍血的特有氣味。

　　水龍在這片空地停留了一下，但是牠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這片空地之中並沒有任何血跡，只是在空氣中還有殘留一定的氣味。

　　這讓水龍感到相當疑惑，雖然牠可以看出這片空地是被臨時挖出來的，但是牠只發現有人迅速的往這裡前進，而沒發現有人迅速逃離這裡，因此牠的心中也開始犯難，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不過水龍也只能試著調查這片地方，因為從遠處的人行進方向，火龍發出呼救的地方是在這裡，問題就是在於是什麼襲擊了火龍，凶手又跑到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