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洪荒 第五十一節︰遇遺民鑿齒部落

“聖師威武，聖師威武！”滿山村的士兵們大聲喝彩，他們的聖師戰勝了妖族！這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到驕傲，感到自豪，特別是這位聖師一直就是住在他們滿山村當中，可以算得上是滿山村的一員，由此他們對聖師的崇拜就更添了一份親近。

　　楊樹也很享受這樣的榮耀，這種被所有的人的仰視、崇拜的目光讓他覺得興奮，驕傲！

　　可是狂熱與激動只是一時的，當人們平靜了下來之後，當大家看著這滿地袍澤的尸體時，他們剩下的只有悲痛與眼淚，特別是趙前，他更是難受、羞愧，因為他的士兵，他所訓練出來的滿山村最為勇猛無前的北方守備軍幾乎全軍覆沒，僅存的幾位也都變成了殘疾，失去了行動能力。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對不起他們的家人，更對不起滿山村所有的村民。

　　楊樹也是一臉黯然的，他沉默地對著這些尸體，這些不久前還在他身邊親切地稱呼他為“聖師”的士兵們。也許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因為他的穿越，妖族才會進攻人族，他們才會死，因為他在戰爭的開始沒有加入，這些士兵們才會犧牲，如果他沒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他在戰爭的一開始就加入了進來，那麼是不是這些士兵們就不會死去，至少不會死去這麼多！

　　“聖師！”趙前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你跟我來！”他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尊敬，那一聲“聖師”更像諷刺的指責。

　　楊樹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跟在了他的後面，走到了僻靜之處，趙前才將身體轉了過來，眼楮盯著楊樹︰“聖師，剛開始狼人進攻我們的時候你到哪里去呢？”

　　楊樹也知道趙前找他來肯定是要問這個，于是耐心地開始為他解釋，他不想失去一個朋友，一個目前在洪荒這個世界上當中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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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輸了？而且黑頭狼還死呢？”依舊還是不周山山腰處先前的那個不大的宮殿，但是與先前那張狂、輕蔑的語氣不同，現在的青色狼頭人是驚訝，不信的。

　　然而站在底下那戰戰兢兢的狽軍師卻明白無誤的告訴他這是真的，完全是真的，驕傲的狼頭人被一群低能、懦弱的人族給打敗了，而且連首領也被殺了。

　　“我們要復仇，必須要復仇！”青色狼頭人瘋狂叫囂著︰“狼人的榮譽必須要得到維護！”

　　但是大首領紅色狼頭人阻止了他的瘋狂︰“匯報上去吧！將這件事情告訴陛下知道。”

　　“什麼！你瘋了嗎！”青色狼頭人大聲咆哮著︰“你難道想讓我們狼人在妖族丟盡臉面嗎？狼人的榮譽你不想守護了嗎？”

　　“不！”紅色狼頭人平靜地面對著對方的指責︰“匯報上去！陛下需要這樣的信息來知道人族的實力到底如何。”

　　“你......”綠色狼頭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站在一旁的紫色狼頭人阻止了他，消息順利地傳到了帝俊那里。果然和綠色狼頭人所想的一樣，狼人受盡了嘲笑，所有的人都狼族發生了興趣，他們好奇妖族里面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族群，他們居然連自己的食物——人族也無法解決，這的確是個讓大家感興趣的話題。

　　但是令大家驚訝的是帝俊居然表揚了狼人，當然並非夸贊他們被人族擊敗的“豐功偉績”而是在侍者涂山的提醒下稱贊了紅色狼頭人的辦事態度，這種不隱己丑的精神︰“涂山，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最近一段時間帝俊越來越依靠涂山了，他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侍者的確是個不亞于鯤鵬的智者，而且他還是一心一意為自己服務的，這才是關鍵！

　　所以帝俊正在慢慢培養他，讓他成為妖族的“智者”，當然涂山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出色地完成了帝俊對他的每一項考察，成為了妖族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存在︰“陛下，臣認為人族當中無論有什麼高手對我們妖族來說都算不上什麼威脅，這一個小村莊雖然擊敗了狼族的軍隊，但是恐怕其高手的實力也不過只是天仙金仙的境界罷了，陛下無需擔心。”

　　妖族是一個大的種族統稱，其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族群分類，而狼族與涂山所在的狐族便是兩個天生的對頭，現在狼族有所失誤，涂山雖然不會無視妖族的利益而大肆攻擊他們，但是小小地在帝俊面前說句壞話他還是會做的。

　　帝俊自然也明白涂山這話里話外都是在說狼族敗給了狐族丟失了妖族的臉面，但他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責怪涂山不分輕重，畢竟當妖帝這麼長時間，用人之道他還是懂得︰“你繼續說。”

　　“是！陛下！”涂山微微一躬身︰“陛下何不利用現在的形式打入人族內部，從而日後對付巫族的時候發揮作用呢？”

　　“哦？”帝俊的興趣被引發了出來，一切能夠對付巫族的方法都是他所關心的。

　　“陛下還記得鑿齒嗎？”涂山的這句話一出，帝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就這樣！來人，給我傳鑿齒！”

　　“陛下英明啊！”涂山小小地拍了帝俊一個馬屁。

　　“哈哈哈哈......”帝俊那豪邁的聲音在天庭中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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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這樣。”楊樹詳詳細細地給趙前把事情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剛準備出手，但是身體里面的一道紫光突然出現將我困住了，而且等他消散了以後，我的修為也就提高了金仙修為，才學會了一直不會的土行術。”

　　但是雖然楊樹努力將這件事情說明白，可趙前依舊不信，並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聖師，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從來沒有听說過誰會在作戰之前突然就不能動，然後修為就提升了，以前听說修為提升不都是在閉關修煉的時候才會發生嗎？可是他卻不知道，在楊樹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值得奇怪。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楊樹也不再解釋這件事情，因為他有更加重要的想法︰“我建議你還是率領那些守備軍士兵們趕上前面的隊伍一起遷移吧。”

　　趙前微微皺了一下眉︰“為什麼？”難道這是在小看自己，擔心自己怕死嗎？

　　“對于妖族來說，這些士兵都起不到什麼作用，留下來也是惘然，不如讓他們遷到中心村，我一個人在這里斷後就行了。”

　　“好！我會讓東方守備官和西方守備官帶領士兵們回去的。”趙前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要留下來！”

　　“為什麼？”楊樹急了，這不是胡鬧嗎︰“你留下來做什麼？”

　　“我也可以殺敵啊！今天我不也殺死了妖族了嗎？”

　　楊樹卻是諷刺地道︰“你今天的那個只是踫運氣的，好吧？你以為每次都會有妖兵站在那里不動讓你刺嗎？”

　　然而趙前卻不為所動︰“不管怎樣我一定要留下來。”

　　“你！......”楊樹一擺手︰“你留下來也是個累贅，累贅！懂嗎？”

　　然而趙前卻仍是那般固執︰“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如果情況一有不對，我立刻就自殺可以嗎？”

　　趙前的眼楮緊盯著楊樹，里面充滿了堅定！

　　“哼！”楊樹無奈，屈服了趙前，然而他的心里仍然不滿，他認為這只是趙前不放心他而要留下來監視他罷了。

　　趙前的心里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他認為楊樹不讓他留下卻是一種害怕，害怕自己的行為被人發現罷了，趙前現在突然覺得這位聖師的舉止很奇怪，比如為什麼他進入了滿山後二十年後會突然下來說是巫妖將要大戰，而巫妖即然沒有大戰他為什麼還不回去等等，心中有了芥蒂，看對方便似乎一切舉動都是那麼值得懷疑。

　　風輕輕地吹著，一線天上只剩下楊樹與趙前坐在那里，其他的人都走了，向中心村進軍，走的時候也將自己袍澤的尸體帶走了，他們都是為了村子而戰死，總不能讓他們死後還不享安寧，會受到豺狼禿鷹的打擾吧。

　　楊樹和趙前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在堵著氣，打起了冷戰，曾經掌相談，足而眠的好朋友現在卻突然變成了相對無一語的陌生人一般，兩人就這樣枯坐在那里，沒有一句話，時間悄悄地流逝。

　　已經第三天了，妖族的追兵還沒有來，這幾天楊樹還好一直都是打坐靜修，而趙前就有點難受了，一線天以他的修為倒也不難上來，可他還沒有達到闢谷不食的境界，每天兩頓飯還是要吃的，而且方便之事也要解決，所以爬上爬下甚是不便。

　　“也許，大概，妖族不會再追來了吧！”楊樹的心中想道。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幾百名穿著黑色衣服，手拿長戈緩緩地走了過來。

　　“這是群什麼人？”楊樹、趙前都好奇地看過去，他們驚訝地發現，這群人的長相居然同人族一般無二，他們都是左手拿著盾牌，右手執著長戈，舉止步伐一看就知道事訓練已久的士兵，而且身上還透露著濃濃的煞氣。

　　緩緩地，他們走到了一線天前，突然帶頭的那個似乎是這一群人首領模樣的人手一揮，大隊立刻停了下來，沒有絲毫慌亂。

　　“兩位請出來吧！”那名首領嘴角含笑著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楊樹、趙前也不再躲，站了出來。

　　那名黑衣首領與自己的手下交談了一下，似乎在商量是否該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一般︰“我們是人族【遺民】，我是這群人的首領，我叫做【鑿齒】。”

　　“什麼！遺民！”以前剛看到楊樹這一個遺民的時候，趙前就已經驚訝不已了，沒想到今天這里居然能踫見這麼多，足有近百名啊！

　　楊樹卻是微皺著眉頭，對這些人有點懷疑︰“你們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了？”

　　那名黑衣首領——鑿齒淺淺一笑道︰“我們從不周山北方來，听說人族又要遭受妖族的襲擊，所以特意趕來幫助人族。”

　　“哦？”楊樹對他們的話感覺懷疑，趙前也是不信︰“你們住在不周山附近那麼近，你們的村落就沒有遭受到襲擊嗎？怎麼你們的村落還有實力增援我們呢？”

　　鑿齒恭敬地一拜︰“尊敬的朋友，你好，您的睿智可以比擬不周山的高峰！但是您卻不知道我們這些遺民並非是妖族的敵人而是他們的朋友，所以他們不會攻擊我們的，如果，你們也能成為妖族的朋友，我相信妖族也不會再將屠刀加在你們的身上的。”

　　這句話純屬鬼扯，楊樹心中暗罵道，如果盤中的烤雞能夠和箭矢成為朋友，羊圈中的羔羊能夠同野狼成為同胞，那麼人族也一定會想盡辦法交上妖族這個朋友的，可惜的是，這一切都不可能！

　　“那麼你們現在想要怎麼做？”楊樹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他們是想幫助妖族對付人族還差不多，這些“人奸”！

　　“大人！我們听說在巫族的後土部落有一個我們人族的中心村，我希望能到那里去，從而讓我們這些在外面流浪的遺民能夠歸回到母親的懷抱。”

　　鑿齒態度懇切，語氣感人，然而在楊樹听來全都是胡話，再說現在的人族又怎麼可能答應他們了，要知道他楊樹為人族做出那麼多貢獻不就是因為可能是遺民而遭到懷疑嗎，現在這麼一大批遺民人族怎麼可能接納他們？

　　但趙前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了，只見他無比肅穆地一鞠躬道︰“尊敬的遺民們，百年前你們的先輩因為不幸而遭到拋棄，我代表人族向你們道歉，同時我歡迎你們重新加入人族，我相信在這個大家庭里，你們一定可以重新享受到女媧子孫的榮光。”

　　鑿齒似乎也是無比感動︰“多謝您，尊敬的大人。”同時他還不忘給楊樹鞠了一躬。

　　楊樹站在那里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幾百年前將別人的祖先害死，現在道個歉就完了？他們就會幫助你？純屬放屁！要不然是大腦有問題，要不然就是有陰謀，就如同楊樹實在無法相信南京大屠殺後的中日兩國還是一衣帶水，同文同種一般，他根本不會相信！

　　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