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憶城雙煞》第1章
倚窗,撫扇,遠眺。

霍妾妃看著美麗熟悉的景色,天空中浮現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白家公子,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那天,他和自己見面,他眼裡射出的溫柔,那樣令人無法抗拒,他真的喜歡自己嗎?或是妾妃這一生~就只是從霍家到白家,就就是人生吧?

這時,聽到有人敲門。【進來。】妾妃隨手關上了窗。門打開了,是蝶進來了,爹身著黃色條文緞子衣,卻顯得不是那麼精神,頭上的玉釵雖然發光,但顯得爹更加蒼老了。

【爹,你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爹都沒精打采的•••】妾妃走到霍老爺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到了桌前,坐了下來。

【妾妃啊,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霍老爺撫著她的頭,用無比憐惜的眼神注視著她。妾妃抿嘴笑了笑,長長的睫毛下一雙靈動的眸子,單純得像只小白兔。

【今天是我十七歲生日!】

【是啊,轉眼,轉眼••就到了啊~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真的會來。】他爹手顫動著說。

【爹,你怎麼了?】她什麼也不知道,但這件之怎麼會讓她知道呢?

瞬間滅門

【沒事了,我是說白家公子的馬車在外面,是要你現在就出去玩一下午。】霍老爺說。

【真的?我可以出去玩了嗎?】霍妾妃像孩子一樣雀躍。

【是啊,可以••可以•••】霍老爺說話時一直看著妾妃。

【爹,你好像想哭的樣子,如果爹不想妾妃出去,我就不出去了了,爹不要這樣看著妾妃,我突然覺得狠傷心。】妾妃說。

【沒有啊!哈哈,爹是想說妾妃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是想嫁人了吧?]

【爹,你也為老不尊了。】•••••

看著白公子和妾妃上了馬車,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老爺再也沒有力氣撐下去了,這時管家連忙攙扶起老爺。【老爺,走吧•••沒時間了,再不走就沒時間了•••】管家說完,催促著老爺上了馬車。

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妾妃現在正和白公子在山上看著夕陽呢,遠處的鳥兒,成群的飛走了,是知道快晚上了,所以才急著回家了吧?

風撫著妾妃最週邊的紗衣,長長的頭髮也在風中撫動,夕陽下,她比殘陽更耀眼。白公子站在她身邊,是那樣謙謙君子,又那樣氣度非凡,不知怎的,妾妃開始以為,這也許就是人世間最美得愛情吧?就這樣一起享受著風景。這時白公子轉過身對妾妃說【霍小姐,聽說你很會跳舞,可否讓在下欣賞一番?】

【可是,沒有絲竹伴奏••】話還沒說完,白公子拿出長笛,悠揚的笛聲響在山谷中,久久回蕩,久久回蕩的不只是音樂,還有妾妃那美麗多姿的舞蹈,像一隻粉色的蝴蝶•••

可是在妾妃被白公子送回家後,一切可能會是結束,又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妾妃推開了掩著的大門,就覺得奇怪了,家裡的侍衛從來是守衛森嚴的,今夜註定不尋常。走進去以後,妾妃才感到腦子被炸開了,血,家裡的傭人,侍衛還有婢女,血,全部都是血。然後,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或是桌子上。【不••怎麼會這樣••爹!爹!】妾妃從來都沒有這麼大叫過。從來都沒有跑得這麼快過,粉色的紗,濺到了紅色的血,反而顯得更加【鮮豔】了。

【爹•••爹••】

妾妃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爹,現在剩下的只有後花園了,妾妃慌忙的跑到了後花園,見到往日的花都染到鮮紅的,哭現在都不能表達妾妃的心情,這時在草叢裡,妾妃見到一個什麼在動,連周圍的花也跟著顫動了。【爹••爹••】妾妃連忙跑過去,扒開草,卻見到了小丫環,她身上流的血已經打濕了那件藍色的衣衫。

【環兒••】

【小姐••】她一下子站起來,緊緊的抱住了小姐。

【環兒,為什麼會••】話還沒說完,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穿破了這個殺戮的夜。一把劍刺穿了環兒,於是環兒將小姐推開,倒下,瞬間,卻似生死那麼長,眼前看著環兒倒下,見到了一雙殺戮的,滿是仇恨的眼睛,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去看一眼,那是野獸的眼睛,雙眼下卻是如雕刻般的五官,因為沒有表情,卻沒有絲毫瑕疵,他身著一件黑色外衣,在黑夜中,被它包圍,但只是瞬間,足以讓妾妃感到自己即將過完一生。當他正要一劍刺死妾妃時,妾妃本能的用把手中的扇子甩下~~扇子在空中飛了起來,卻像停了一個世紀。那殺手看了一眼那把扇子•••那把【嫦娥奔月圖】的扇子。

【扇子哪裡來的?】他的聲音冷漠得讓人窒息。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家人!】

【我問扇子是哪來的!】他逼近著,妾妃後退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妾妃早就哭了,但不是因為害怕。

【說!】他的那把冰冷的劍已經架在了妾妃那纖細的脖子上。

【你要殺就殺,你殺了我爹••還有我家這麼多人••和••和他們死在一起也很好••】妾妃全然不顧那把鋒利的劍已經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跡。

【你爹?你說霍真是你爹?】說著他竟然放下了那把劍,【好奸詐的老傢伙,好,想不到沒有抓到你,你的女兒還會回來替你贖罪吧!】想完,他說【走,跟我回去覆命!】

【我不去,你還不如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妾妃大聲說。這時只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原來被那人打暈了••••••

心跳有聲

他來到了一家小客棧,當然背著一個暈倒的女人,人家自然給的是一間房了,那殺手把霍妾妃向床上一扔,就算完事了,他找來了紙和筆,開始寫信:主人,霍真那個老傢伙記得是今日,早已逃之夭夭,但我見到了一個估量,手執嫦娥奔月扇,她自稱是霍真的女兒,我現在準備帶她回來見主人。

說完把信系在了鴿子上,向窗外拋去了,這時霍妾妃睜開了眼睛,是因為脖子上了傷口疼了起來。

【你••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裡••為什麼,為什麼要破壞我的生活?】霍妾妃從床上坐了起來,脖子上的血已經染紅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粉色的衣服,疼,她感受到,會疼,那就不是夢•••••霍妾妃見他依舊看著窗外,好像聽不到自己說話,於是她想到了逃跑,她小心翼翼的挪到床邊,一步一步的向門走去,輕輕的開門,卻發出吱吱一聲,驚到了殺手,他本能的拿出飛針,正好三根同時刺入妾妃的肩上。

【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想逃跑?】那殺手走了過來。

【你殺了我吧,不會用很長時間。】霍妾妃說。

【我殺了你又找不到你爹,我怎麼向主人交代?】他冷冷的說,這時才發現霍妾妃的嘴唇完全白了,是的,剛才的針是有毒的。

【你說••我爹沒死?】說完妾妃就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過來,是被肩上的一陣劇痛疼醒的。當微微睜開眼睛,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為她吸肩上的毒血,淡淡的燭火映著這個身影,一口一口的吸著,那名節呢?這麼多年的名節,就在這一夜被一個不曾相識的人佔據了,卻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當最後一口被吸完之後,那個殺手站了起來,轉身便要離去,卻被霍妾妃叫住了【等••一下】她艱難的爬起來,可是他沒有來扶她。

【今天的事,我知道對你來說沒什麼,但是我是守身如玉的女子,我知道什麼時候為名節而死,今天是為了救我,所以••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這樣••可以嗎?】霍妾妃說。

【怎麼這就是你們女人所謂的名節嗎?可笑,你是我抓的人,沒有資格說什麼,如果還敢偷偷逃走的話,這三根針就不是刺入肩上了,而是喉嚨。】說完離開了。剩下的,只有燭光,映著霍妾妃一個人孤單的身影,那是什麼情?又是什麼心情?妾妃低下頭,看著這三根針留下的印記,為什麼剛剛那個人為她吸血時,自己會是那樣的反應,自己不願反抗呢?是什麼在心裡觸動了一下?又是誰給的勇氣讓她叫住他,還說了一些自己不懂得話?完全亂了,他是要殺自己的人,這才是事實,為什麼現在自己這麼聽他話,就呆呆的坐在床上,手裡撫著這件破了的衣衫••••••

憶城雙煞

【師妹,你在幹什麼?】一群白衣女子問。

【師姐,你們過來啊,這裡一個人受傷了••】最美的一個白衣女子說。

她們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一個身穿黑衣,腰間的牌子上寫著【憶雙】兩個字。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師姐笑著說。

【師姐,他是••】

【沒錯,他一定是憶城裡的無雙!】大師姐說。

【師父的腳就是被憶城裡的無煞打斷的,今日我們抓了無雙,相信無煞一定會來!】另一個師姐說。

【對,到時候我們就立下大功!】大師姐覬覦掌門人位子很久了。

【對,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二師姐說。

【可是他現在受傷了,我們先救他吧••】小師妹很善良。

【小師妹,你的心太善良了,我們如果救了他,你認為我們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嗎?】大師姐說。

【可是••】小師妹憐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無雙••••••

••••••

這時門一下子開了,驚醒了很晚才睡著的霍妾妃,她連忙穿好昨夜已經破了的衣服,【你••怎麼不敲門?】

【敲門?還以為你是大小姐啊,快點,我們要走了。】他冷冷的說。

【我的衣服破了,不可以這樣走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如果不是主人叫我平安帶你回去,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說完,他脫下那件黑色的外套,遞給她。

如此簡單的動作,在霍妾妃看來,也會很感動,好像昨夜過去後,對一無所知的他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超越語言的!

現在時因為霍妾妃一直看著他,殺手似乎覺得氣氛不太對勁,用那殺戮的,冷冷的眼睛瞟了她一眼,獨自一個人出去了。

【千萬,不要對除了主人以外的人有好感,這個女人也一樣。】想完拔劍而舞,舞起風,吹起葉,人和自然配合的那麼和諧!這時,霍妾妃穿好了外套,走了出來,一陣風過,揚起妾妃梳的頭髮,那樣美,在一看,風停了,原來不是風,是那殺手的劍風。那是要多高的武功啊!

【走。】他瞟了一眼妾妃,即使這樣的衣著,妾妃還是那樣美麗。

他們穿過集市,越過樹林,一直走不曾停下,這對於大家小姐來說太困難了。【我,走不動了。】霍妾妃靠在一棵樹上。

【你真是麻煩,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必須把你送到主人那裡,晚了恐怕有變••】他那雙眸子終於有一絲發急的神情,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時聽到一群人的腳步,在一看,是白公子。

【他們是你的救兵?】他問。

【憶無煞,果然是你!你害死那麼多人,今日還拐帶霍家小姐,你們給我上••】白公子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一擁而上,和他打了起來。

【憶無煞,他是憶無煞?】霍妾妃對江湖的是瞭解很少,不過憶城雙煞的威名是聽說過的,只知道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殺手,聽到他們的名字就離死不遠了。

開始思念

【妾妃,你沒事吧?】白公子連忙跑過來。

【我••沒事】霍妾妃心有餘悸說,這時只見一個黑影一閃,憶無煞既然縱聲飛走了•••••

【奇了,不是人人說憶無煞很厲害嗎?看來只是浪得虛名啊。】白公子不屑的笑了笑,【妾妃,我們回去吧~】妾妃默不做聲,只是像只受驚的小鳥和白公子一起上了馬車,可是心中卻有一絲不開心,只有回頭望去那無際的天空,是否會帶來再一次美麗的邂逅••••••

回到了白府,妾妃又變成了千金小姐,紫色的藤花頰裙,淡白色的腰帶,系成一隻蝴蝶。頭上天鵝色的水晶珠簾隨風搖曳,更別出心裁的是在額上加了一排水晶,那麼富貴成熟。

【霍小姐,這身髒衣服我們就拿下去了。】一個婢女說。

【等一下••】妾妃也不知道自己回這麼唐突的冒上一句,嚇壞了婢女,這才平靜了下來,【把••那件黑色外套放下就可以了。】有誰可以告訴誰感情的理由呢?那只是感覺對了罷了••••••

霍妾妃走到床邊,拿起了那件黑色的外套,頓時感到了一種陌生的熟悉,由衷的喜歡上了這件衣服,妾妃把它抱在懷中,就像包圍那樣安全,妾妃誰也沒有告訴,在那個人為自己吸毒血的夜,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跳得那樣快過,臉的發熱也從來沒有那樣燙過,那~這又算什麼呢?他~是憶無煞,那個生命和自己沒有交點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記住一個如此平凡的小姐呢?但,霍妾妃錯了,她不平凡,她一點也不平凡,她很美,是的,她真的很美••••••

山洞黑壓壓的一片,裡面只有些蟾蜍和些小蟲子,剩下的就是可怕的黑暗,而憶無煞正是在這樣的黑暗中長大,沒有人,可以打進他的心底。

【無煞哥哥,你怎麼現在才發信號我?】一個甜美卻剛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是三妹,她是憶城最小的關門弟子,年齡雖小但殘忍和冷酷天下沒有一個可以超越她了。

【無蝶,找到無雙了嗎?】憶無煞冷冷的問。

【他被依山派的幾個人抓走了,我看他臉色,好像是受傷了。】說這話時無蝶儘量靠他近一點,儘量把聲音放柔了點。可能是因為在山洞裡,如果光線再好一點,就可以看到無蝶今天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都是懷春少女,可是她們不知道,那樣單純的愛在江湖中如同泡影,遲早會煙消雲散••••••

【那我們現在行動吧!】憶無煞說。

【喂,我們才殺完那些對主人出言不遜的人,現在又要去救他,何況救他幹什麼?每次在主人面前說你壞話,什麼都不如你還心高氣傲,這種人不救也罷•••】無蝶小女孩似的說。

【哼。】憶無煞冷笑一聲,說【不是因為可憐才救他,只是憶城的人死在別人手上,你怎麼想?】

好戲之前

【無煞哥哥!你都沒有正眼看看我。】無蝶小聲嘀咕的說。

這時卻被憶無煞聽到了,他便照著她說的看了看她,無蝶也是個很美的女孩,那雙大眼裡咪出來的,是滿滿的希望。

和憶無蝶一起去辦事,一轉眼就是一個多月了,可是那幾個依山派的弟子一直沒有回去,現在卻一時半會找不到她們的下落,一直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無可奈何,憶無煞還是決定先押霍真的女兒會島上,再去救憶無雙。於是,在這樣一個早上,陽光滿滿的灑在地上,橋上,還有像鏡子一樣的水上,水中,有兩隻鴛鴦,相偎相依,可是陽光再怎麼好,也照不進憶無蝶的心裡,和憶無煞在一起一個月了,最怕的就是這一天,那是分開的一天。

斷橋上,無蝶雖然萬般不舍,可是,她從來不會表現出來。【無煞哥哥,我現在就一個人去找憶無雙,你就安心去完成主人交給你的任務。】無蝶是很識大體的。

【嗯。】說完,憶無煞便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

【什麼?】憶無煞轉過身,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前額下的頭髮映下了一層陰影,那樣酷氣逼人。

【你••沒有什麼活要和我說嗎?】無蝶期待的問。

【話?】憶無煞想了想,【沒有。】說完縱身一躍,沒有了蹤影。

【喂•••】憶無蝶對著天空大喊【你都沒有說叫人家路上小心••】

••••••

【小姐,小姐•••為什麼你不但不為我報仇,反而喜歡上了殺死我們的兇手?】環兒帶著一群家裡的人來向霍妾妃索命。

【不是•••沒有••,我••啊••】妾妃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倚在窗邊睡著了。有些餘悸的妾妃還在發抖。這時有人敲門了。

【霍小姐,你沒事嗎?我可以進來嗎?】是白公子的聲音。

【進來吧。】霍妾妃隨手收起了那件黑色的外套。

於是白公子進來了【我從這裡路過,聽到霍小姐的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

【沒有,只是做了噩夢••】霍妾妃說。

【是啊,霍小姐的家會變成這樣,在下很自責,在下真是沒有用•••】白公子眉頭微蹙。

【白公子千萬別這麼說,是白公子救了妾妃,妾妃才能安安穩穩的住在這裡,妾妃不知如何相報,這麼還會說白公子沒用?】霍妾妃連忙說。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白公子舒展了眉頭【對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行告辭了。你早點休息。】白公子溫柔的眼神讓妾妃不敢直視。

【好,我會的。】••••

剛關上門,一陣愁絲湧上心頭,如果白公子提到婚嫁大事,自己怎麼辦?可是,自己應該覺得高興啊,為什麼?還有什麼放不開?這時又看到了那件黑色的外衣,心中更是矛盾重重。

再次被抓

正在矛盾重重中的妾妃突然被一個從窗外飛來黑影嚇到了【啊!】霍妾妃先是嚇了一跳,但是在看清楚黑影竟然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後,害怕頓時沒有了!

【怎麼,想到好日子又過不了,很失望吧!不過,你是一定要去見我主人的。】憶無煞冷冷的說完隨後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竟然吃起桌上的糕點。也是,他也累了一天,沒有吃什麼東西啊。這時,門外有人來了。

【小姐,怎麼了?】

憶無煞看了一眼霍妾妃,手已經握緊了那把劍。這時妾妃突然說【沒有什麼,我打破了花瓶•••】

等丫鬟走了以後,憶無煞冷笑一聲,道【為什麼不說有刺客?不怕我把你帶走嗎?】

【怕又怎麼樣,如果你要帶走我有人攔得住嗎?如果要攔只會送命。】霍妾妃說。

【聰明,這麼快就識時務了。】憶無煞說完頓了頓,沒有聽到霍妾妃的答話,於是轉過身,看向她,見一身紫色仙女仿佛站在仙境裡,是一幅畫吧,她滿臉愁容,眉頭微蹙,有誰能讀懂她的苦惱呢?可是憶無煞這一回頭,與他雙目對視,錯就錯在這勝似一百萬年的對視上,翩若驚鴻的妾妃真的會在這個冷若冰山的江湖殺手上狠狠的刻上一筆叫**情的傷。

【沒那麼多時間了跟你糾纏了,跟我走!】說完拉著霍妾妃飛出了窗外••••••

【刺客!有刺客!】守衛森嚴的白府侍衛都發現了憶無煞,於是開始朝天上放箭,而且箭頭帶著火焰。無奈,憶無煞只有飛了下去,和那些人打了起來,霎時白府亂成一團。白公子也趕到了。

【憶無煞,你放了妾妃,我們就放你走!】白公子這的以為憶無煞武功平平。

【不必了。】憶無煞歪嘴一笑,輕蔑的說【你們認為擋得了我嗎?】罷,憶無煞才開始要拔劍了。

【不可以••劍一出,白府會像我家一樣••不可以•••】霍妾妃這樣想著,於是在地上找到了一把箭,用箭頭指向自己【大家停下!】

所有的人被霍小姐的話驚到了,真的都安靜了下來。【這件事都是因為我而起,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為我而死。白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妾妃一生永記。但是,現在,你們還要打下去,我就立刻死在這裡!】說完箭已經向身上刺了進去,雖然不是很深,但殷紅的血流了出來,像是一朵薔薇花。

【妾妃•••】白公子十分心疼【不要••不要刺了,好•••我收兵••。全部退下••放他們走!】••••••

夜很晴朗,月光很亮,可以依稀照見地上的路,憶無煞一個人在前面走,霍妾妃跟在後面。

【憶••公子,走慢一點,我•••】霍妾妃一下子摔在地上。

憶無煞停了下來,轉過身,不太耐煩的說【怎麼天下還有你這樣的女人,明明很怕疼,上次幾根針就疼成那樣,現在還要在自己身上刺一箭。】憶無煞是不解得,冷冷的殺手什麼也不會懂吧!他哪裡會知道霍妾妃的心呢?

【起來啊!】憶無煞說。但是霍妾妃依舊暈睡,原來是暈倒了••••••

他會救人

在這樣的荒林,是不會有客棧了,於是憶無煞只是搭起了木柴,生了火,讓霍妾妃睡在火邊,微微的火,暖著妾妃的身體,沒過多久,妾妃就醒來了,是因為傷口疼醒的吧!

【你••沒有什麼藥,可以治傷口嗎?】霍妾妃小聲問。

【藥?我是殺手,不是江湖郎中。】憶無煞不耐煩的邊說邊烤著剛剛打的野雞,對霍妾妃的傷勢一點也不關心。

妾妃坐了起來,動作是那麼艱難,在簇火的照耀下,妾妃那雙靈動的眸子映著火光,金色的光在她蒼白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就像是畫中仙女一般,長長的紫色珠鏈在奔波中早就散了一地,但是恰是到了好處的狼狽讓妾妃那樣嬌弱的惹人憐愛,她用一隻手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用那樣祈求的目光看著憶無煞,希望奇跡的出現。是啊,除了這樣還有別的方法嗎?憶城,霍妾妃是聽說過的,“憶城雙煞”的名氣和殘忍霍妾妃也是知道的,江湖上可以見到他們的人很多,但是沒有幾個是可以活下來的,今日如果不是自己用箭逼著白公子退兵,白府上下的後果將不堪設想,這正是妾妃害怕看到的。現在自己不但見了傳說中憶無煞的真面目,還沒有那麼快的死在他的劍下,已經很奢望了,還敢要求殺手來為自己療傷嗎?

血還在流淌著,那樣鮮紅,侵濕了紫色的衣衫,在這樣下去,妾妃真的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可是,她依舊不敢奢望,也不敢出聲,只是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那個冷血,似乎沒有感情的殺手。要是任何一個人,早就忍不下心了,但是偏偏憶無煞不是平常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江湖中的惡魔。這時,憶無煞無意看了一眼霍妾妃,見她臉色蒼白憔悴,鮮紅的血還在流淌。終於,憶無煞走到她身邊,出手點了霍妾妃的穴位,可以暫時止住血。

【怎麼不說話?你這樣會失血過多而死。】憶無煞說,但語氣裡沒有擔心。

【不是說••沒有藥嗎?••】霍妾妃無力再出聲。

【你不要再說話了。】憶無煞冷冷的說完將她平躺在地上。

【現在,你的傷口流血還在繼續,幾個穴位已經封不住傷口的血,我現在要和你包紮,然後還要療傷,但這樣可能會壞了你們大家小姐的名節,你自己選是要保命還是保你的名節。】憶無煞到時說的直白,不過從小與世隔絕的殺手是從來沒有接近過任何女子的,看似冷若冰山,老練的江湖殺手在某些方面卻單純的像個孩子。躺在地上的霍妾妃雙眼已經模糊了,看到的知識他的影子,但眼下,她還可以選擇什麼呢?在曾經的某一晚,這顆心就已經跟著那個永遠不會接受自己的人走了,在白公子家裡的那段時間,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了,有什麼辦法拒絕,何況在不救自己,真的會死,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連想和思念也會沒有!

【救我••救•••我。】說罷,一陣無力,頭暈了過去••••••

不要愛我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已經是黎明了,昨夜的一簇篝火已經熄滅,冒著黑色的煙。憶無煞在對著的那棵樹下小憩著,妾妃有意識的低下了頭,發現自己肩上多了一道包紮,而最外層的那件紫色的衣衫自然成了這包紮的布。

【啊••】霍妾妃一下子叫出了聲,驚起了幾隻清晨的小鳥,還有一旁的憶無煞••••••

【你•••閉上眼睛啊••】霍妾妃慌忙的說這,雙手遮住了玉肩。原來最外層的衣服做了包紮傷口的布,現在自己的穿著•••太••太過不妥了,而且身邊還有個男子,飽讀聖賢書的妾妃當然羞愧的無地自容了。

【好了••你。】憶無煞有點不耐煩了,【昨天都幫你包紮了,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已經救過你兩次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還有,不要以為你很與眾不同,其實你也不怎麼好看的,說不定把你帶回去,主人可能會叫我親手殺了你。】憶無煞說完這要離去,畢竟也是男女授受不親啊。

【等一下••】

【怎麼?】憶無煞回過頭來,卻有不自覺轉了過去。

【我••的包袱,在哪裡?】

••••••

一身碧螺色長裙,配上一貫的長紗,如一股涼風席捲了整個造化。頭上一片片如綠葉的發飾恰好迎合了這身裙衫,如此清秀美麗的女子真的得憶無煞說的那樣平庸嗎?

【憶公子,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主人要見我,不叫你直接殺了我?】霍妾妃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說完帶著她,啟程了。

穿過集市,看到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這麼熱鬧的人群,就好像回到了從前,可是霍妾妃以前也很少來集市的。【你很少來集市嗎?】憶無煞見她對什麼都好像很好奇,不過這也是第一次,憶無煞主動問她。

【是啊,很少。】霍妾妃笑了笑,她頓時很開心,哪怕只是因為憶無煞問她一句話。

這時,憶無煞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幾個白衣女子,沒錯,就是依山派的人,再看,後面那個有氣無力,臉色蒼白的人,正是憶無雙。

【上天對我也太好了。】說完,憶無煞歪嘴一笑,看來又是要行動了,【喂,我們走!】準備帶上霍妾妃一起去跟蹤那群人,可回頭一看,沒有看到他。

無奈,只好冒著性子找了。

在一個巷子裡,見到了一個綠衣女子被一群小混混圍著。

【姑娘,你好漂亮,怎麼樣,讓我們來保護你吧?】混混們動手動腳的。

【走開啊••你們••】

【你敢——】話還沒有說完整個頭就飛上了天,其餘的幾個也在霎時間倒地,連血,也沒來得及流,人就已經死了。

【啊!】妾妃嚇得魂都飛了,一個好好的人一瞬間就成了無頭屍體,就在自己面前,哪有不被嚇到。

當然,是憶無煞出的手,【走。】他拉著霍妾妃離開了這巷子,可是卻感到霍妾妃手冰涼,渾身發抖。

【怎麼了你?】憶無煞停了下來,問。

【剛剛•••】霍妾妃連話也說不上了。

【怎麼了,沒見過殺手殺人嗎?有什麼大驚小怪。】殺手就是殺手,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殺人是錯的。

【妾妃••】霍妾妃在心裡這樣喊自己,【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呢?】

【走。】可是在集市找了一圈,沒有那幾個依山派人的蹤影,而現在已經是黃昏了,於是,他們只好來到了一家客棧——福來客棧。

【兩位客官,是•••】

【一間客房。】憶無煞說。

【好的,客官跟我來。】

••••••

【這是一件上上房,這裡有——】

【好了,你出去吧。】說完讓小二出去了。

這間房很大,有一張床,一張大桌子,還有一扇很大的窗,因為是在二樓,所以可以看到很多樓閣鱗次櫛比的排列著,甚是美麗,一直被嚇到的妾妃就呆呆的的站在窗邊。

見她一直這個樣子,憶無煞也覺得很不舒服,終於按捺不住了【你夠了沒有,就是殺了幾個人,要不要這樣——】

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尖叫,霍妾妃連忙關上窗戶,臉色越發蒼白,冷汗都出來了。她跑了過來,一下子抱住憶無煞,緊緊的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憶無煞只覺得軟軟的身體,卻出奇的冰涼,還打著寒戰似地。隨之,一陣芳香撲鼻而入,在這樣一個靜夜,又有誰有任何能力去推開這樣一個女子。

【窗戶••窗戶外面••那個人的頭顱•••】霍妾妃害怕的出現了幻覺。

【你••不要總是想著他就沒事了。】憶無煞推開霍妾妃,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指著外面說【看清楚,什麼也沒有,不要再想那些事,就沒事了。】

霍妾妃看著憶無煞,心中平靜了許多,竟然選擇的朝思暮想的人就是他就不應該太在乎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應該去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時辰,即使自己剩下的生命只可以用時辰來計算,但自己卻是無悔的,真的,無悔。

【知道了,憶公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霍妾妃小心翼翼的問。

【說。】憶無煞坐在了桌邊,倒了杯水酒、

【我叫霍••妾妃,】

【什麼?】憶無煞莫名其妙的抬起頭,望瞭望身穿綠衣,嬌弱無比的女子,冷冷的道。

【我希望我帶我爹死後,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霍妾妃吞吞吐吐的說。

【我從來不記任何人的名字,】憶無煞依舊冷淡,這冷冷的表情,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去看一眼,沒有什麼可以叫他笑一下,他是那樣遙不可及••••••

一縷笑容

【他是那樣遙不可及,冷冷的表情,仿佛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去看一眼,沒有什麼會讓他笑一聲。】小師妹坐在房間裡,想著剛剛清醒的,但武功尚未恢復的憶無雙。這些日子,多虧小師妹細心照護,無雙才可以撐到現在,武功沒有恢復,但性命已經沒有大礙,可是他對每個人都是這麼冷淡,誰也打不開他的心,甚至懷疑,他是沒有心的吧?

這時,聽到了敲門聲。【進來。】小師妹擦乾了眼角的淚。

【客官,是您點的這些嗎?】小二問。

【沒有。】

【不好意思,弄錯了,打擾了。】於是小二離開了。又敲開了一間房的門。

【進來。】冷冷的一聲。

【這是您要的菜吧?】

【嗯,放下。出去吧!】是憶無煞,原來他和憶無雙現在在一家客棧。

••••••

【我們趕了一天的路,都沒有吃東西呢!】看著卓上這麼豐盛的菜色,本來沒有一點餓的霍妾妃卻覺得餓了。她見憶無煞就這麼一個人吃了起來,肚子也開始叫了。

【你•••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吧?】霍妾妃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桌邊,拿起了一雙筷子,夾起了菜,小心且有禮貌的吃了起來。憶無煞和白公子是不能相比的,白公子會主動夾菜或是給自己倒水,但眼前這位,是只管自己吃喝的。而且,白公子吃東西是相當有禮儀的,和爹講的氣度非凡是如出一格的,但眼前這位,吃東西的樣子是全然不顧禮儀的,只管大口吃,但卻絲毫不粗魯,反而很豪氣,其實,光是看憶無煞吃飯的樣子,霍妾妃就覺得很幸福,好像只要他包了,自己也就包了,這是從白公子吃飯時從來沒有的感覺。這時,憶無煞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霍妾妃,【你不吃嗎?】還有等她回答,就接著說【也是,千金大小姐怎麼會吃得慣這裡的東西?】憶無煞似嘲諷道。

【不是••我••】霍妾妃不知說什麼了。於是吃了起來。

整桌菜都吃完了,只剩下一隻烤雞。

【怎麼不吃了嗎?】霍妾妃問。

【烤雞這樣吃一點味道也沒有。】說完憶無煞用筷子插上烤雞,然後在窗臺上生了一簇火,把已經有些冷的烤雞重新開始烤了。

過了一會,憶無煞便把酒往上一灑,頓時火焰大冒,差點燒到了霍妾妃的頭髮。

【啊!】霍妾妃嚇了一跳,急忙閃開,而這時,憶無煞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聲,他笑得是那樣燦爛,那是千年冰山的第一縷陽光,原來憶無煞也會笑,而且沒有人知道,他笑起來是那樣單純又是那樣好看,如果有人見過他笑,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因為那笑容可以解除所有內心裡陰霾,然後可以讓人永遠的幸福。可是,美好的東西轉瞬即逝,那笑容只在那冷峻的臉上停留了一秒也不到,就被寒冷的冰川封住了,甚至開始懷疑剛剛他是否笑過。

無雙陰謀

酒香夾雜著烤雞的香味飄滿在整個福來客棧,本來想要養精蓄銳的憶無雙被這熟悉的味道喚醒了。

【誰這麼大膽,用憶城的方法來烤食物。】想著,他順著這味道來到了憶無煞的房間門口。

在裡面的憶無煞聽到了腳步聲【是憶無雙?】反映過來後,憶無煞馬上把霍妾妃拉到了床邊,放下了床簾,說【進去後,不要出聲。】說完離開了,接著就是聽到門開的聲音。

【無雙,你也在這?】憶無煞冷冷的說。

【對啊,聞到這樣烤雞的味道,就知道是憶城的人。】那個陌生的聲音同樣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來這裡幹什麼?】說著,憶無雙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撕下雞腿,吃了起來。

【來找你啊,聽說你受傷了。】憶無煞說。

【找我?你不要假惺惺了,你想我死還來不及。】說著,又吃了一口。

【是嗎?】憶無煞頓了頓,說【你還沒資格讓我恨你。】

【你•••】憶無雙無語。

【你的任務呢?那幾個依山派的女人殺了嗎?】憶無煞又問。

【沒有,我的功力還沒有恢復,暫時打不過——不如,你幫我殺了她們吧.】憶無雙狡猾的說道。

【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干涉。】

【對了,主人交給你的到底是什麼特殊任務,我真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主人太偏愛你了。】憶無雙表面好像在開玩笑一樣,可是心裡很不快。

憶無煞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怎麼?不服嗎?那也沒有辦法,任務我正在進行,你就不要擔心了,沒什麼事我要休息了】憶無煞說。

【休息?】憶無雙把視線注視到了床上,看到簾子裡的黑影,憶無雙不壞好意的走了過去,掀開了簾子,看到了床上的霍妾妃。

【無煞,這就不是很好解釋了,主人一再強調不要接近女人,看來放你出來還是難以管教啊。】憶無雙笑了笑,但那笑容讓人覺得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我沒有碰過她,也沒有破戒,你要怎麼說隨你,不過,你還要多管閒事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憶無煞拿起了劍。

【好,我現在是打不過你,不過,也不要得意。】說完又看了霍妾妃一眼,笑了笑,轉身而去••••••

【憶公子,你••是因為我••才和那位公子吵架的嗎?】輕聲細語,就像現在的夜。

【就你,一樣沒有資格。】憶無煞說完又坐在桌邊喝酒了。這樣靜靜的望去,就真的很幸福,很幸福,不管憶無煞說多少傷人心的話,都不能減少自己對他的愛。

可是,這時一陣劇痛破壞了這唯一美好卻又短暫的夜,是自己肩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傷口應該是好了的,可是為何流了這麼多血。

【憶•••公子。傷口••又流血了•••】霍妾妃聲音很小,她不想破壞憶無煞喝酒的雅興。

血洗客棧

憶無煞聽到她說的話,站了起來,向她走了過來,依舊是冷冷的表情,可是不再叫人害怕,反而有一種溫暖,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可是現在憶無煞臉上是微微泛紅的,這——是很少見的。因為作為一個專業殺手,不管什麼情況,都要面不改色的。

【因為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你剛剛又喝了酒,所以才會流血的。你——要我幫你換嗎?】憶無煞問。

霍妾妃心裡是願意的吧,但是,她怎麼說出來?這是倫理道德不允許的!

【那好,我到外面找人幫你換。】說完憶無煞推門出去了。可是走出去的不僅僅是這間房間,也是走出了妾妃的心,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更是不會相愛的,那樣一個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殺手,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小姐?可是霍妾妃辦不到,自己哪怕是死在他手上,也沒有好怨,只要在他的記憶裡,有一個叫霍妾妃的女子曾今是那樣的喜歡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時,門開了【姑娘,是你要換紗布嗎?】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

【麻煩了】••••••

憶無煞一個人來到這個客棧的後院裡。淡淡的風拂過院子裡的桂樹,今夜沒有月亮。

【憶無煞,不要輸給任何人的前提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憶無煞,你要記住主人說的話,從小就沒有了善良,從小就不會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活著,你必須冷血,必須殘忍。相信主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在意我,沒有,沒有,憶無煞只是一個被人遺棄的人!】想到這裡,憶無煞按捺不住情緒,將手中的劍往地上狠狠的一摔————【轟轟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動了整個客棧。那幾個依山派的女子聽到了響聲,都跑了出來。【你是•••憶無煞?】大師姐有點害怕,但還是問。

經典的歪嘴一笑,讓人不寒而慄,足以嚇死那些膽小的人。【不錯,正是。】

聽到他說完,所有的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聽說,你們不是要為你們師父報仇嗎?】憶無煞輕蔑的說,【你們抓了憶無雙,不就是為了引出我嗎?】

幾個依山女子紛紛拿出了劍,見到憶無煞,就沒有出路了,要麼是死,要麼拼死一戰。

頓時,福來客棧亂成一片,好像誰沒有跑就會送命。

【快跑啊,掌櫃,客棧不要也罷!】夥計們說。

【可是,我•••女兒還在為一個人包紮傷口,我不可以丟下她•••】那樣傷心的表情。

【走吧,來不及了•••掌櫃••••】所有人都逃命了••••

••••••

【姐姐,好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來了,我們•••快走吧•••】小姑娘很慌張的拉著妾妃跑到了走廊上,下面的確是憶無煞和幾個白衣女子在打,

血,濺,淚,灑。

尖叫聲,哭聲,響徹在福來客棧,火把照亮了整個夜空。

【轟——】的一聲,福來客棧的門被一個女子關上了,一件黑衣,黑髮上一個蜘蛛似的打扮,正是——憶無蝶。沒錯,她終於找到了憶無雙的下落了。

她冷笑一聲,全然不像在憶無煞面前那樣嬌小可人,現在就是一個可怕的殺手模樣,【今天在這裡的,一個也別想活。】說完拿出紫鞭,施展輕功飛上天,將鞭子一抽,地下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立刻倒地。

【爹爹——】那個小姑娘叫了一聲,直往下跑••••

【小心啊!】霍妾妃也不知怎麼辦,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而那個小姑娘還沒有過去,就死在了那鞭子上••••

【小妹妹——】霍妾妃不顧什麼危險,向那小孩沖過去••••

【又是一個,看鞭——】憶無蝶正要揮鞭,可是鞭子怎麼也拉不動了!

篝火微漾

鞭子怎麼會拉不動?

憶無蝶回頭一看,竟然是憶無煞。【你幹什麼?】憶無蝶見到憶無煞,本是十分欣喜,可是卻又不解他現在為什麼要攔住自己。

【不可以殺她。】憶無煞依舊冷冷的說,那樣的夜,他那冷峻的臉龐還是那樣叫人心動。

【為什麼?所有知道我們身份的人都要死!】憶無蝶任性的說完把鞭子搶了過來,斷然不顧憶無煞的勸阻,將鞭子再次揮動,紫色的鞭子在夜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這時,憶無煞拿劍攔住了半空中的鞭子,在空中竟然和憶無蝶過了兩招。

【說了不許殺她!】憶無煞有些慍氣,稍微運功,將憶無蝶推到了地面。

然後才走到摔倒在地上的妾妃身邊,拉起她來,又看了一眼憶無蝶,道【走!】於是,帶著霍妾妃飛出了福來客棧。

憶無蝶生氣的看著他們飛走,眼裡充滿了嫉妒,但還是飛了出去,只是在飛之前,放了一把火,燒了福來客棧••••••

他們找到了一個山洞,因為下起了雨,原來今夜沒有月亮是這個原因。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樹上,發出淒涼的聲音,是因為上天也為福來客棧遭遇的災難傷心嗎?

洞裡燃起了一簇篝火,火光一閃一閃的,就像現在每個人的心情。

【說是要救憶無雙,現在他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憶無蝶有些生氣,更是嫉妒眼前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剛才是憶無煞抱著她一路飛過來的,憶無蝶自己還沒有被無煞抱過!

【他可能走了,那幾個依山派的人我已經殺了。】憶無煞邊說邊用手中的木頭挑著火

【好,那你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不讓我殺她?】憶無蝶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她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你不用想太多。】憶無煞敷衍的說。

【你騙人,明明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所以喜歡了是不是?】憶無蝶小孩子似的問。

【不是。】憶無煞一下子站了起來,【主人的話我向來是聽從的,憶城裡的規矩我不是不知道。無蝶,倒是你,我希望你也該聽聽主人的話了!】

【憶無煞!你•••你真是太過分了!】說完憶無蝶冒著雨跑出了山洞。在朦朧的雨中,漸漸消失了,或許,這就是喜歡憶城弟子的下場••••••

看到這樣的無蝶,憶無煞還是追了出去,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淚,就在霍妾妃眼裡打轉,為了福來客棧那麼多條人命而哭,為了憶無煞那句把自己當作是任務而哭,

淚打在綠色的衣衫上,伴著外面的雨,天地是和自己一樣難過的。自己在憶無煞心裡真的只是一個任務!是沒有地位的,可是,妾妃不爭氣,就是忘不了,就是不甘心,哪怕看他一眼,就很滿足。

望著眼前的篝火,肩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於是又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為自己吸毒的夜晚,又有什麼辦法解除這個殺手在自己心裡灑下的毒藥,沒有辦法就只有讓它撕心裂肺的痛。

這時聽到了腳步聲,卻只有一個人,有意識的回過頭,是憶無煞,但是身邊沒有那個女子。這次,換上妾妃沒有表情的看了一下他,然後繼續看著篝火。憶無煞也沒有理她,只是走到篝火前面坐了下來,把淋濕的外衣脫了下來。他不會覺得有什麼失儀,也不會覺得只穿一件白色的襯衫有什麼不妥,因為他是憶無煞而不是白公子。可是即使這樣狼狽的憶無煞,在篝火下,還是那樣帥氣逼人。

他如果不是生在江湖,而是達官貴人,一定會被很多豪門千金看上。因為至少現在不會有人會去認為一個殺手可以這樣精緻,完美。

就是因為這樣注視他,霍妾妃忘了福來客棧的傷心,就像是一場夢,畢竟和他在一起,每天都是夢。

可是,在這樣注視憶無煞的妾妃並不知道,自己也是那樣的迷人,明亮的眸子下,高挺的鼻子,還有那柔美的雙唇,那如夜明珠般圓潤的臉蛋,在一閃一閃的火焰下,那樣撲朔迷離,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煞中雙計

【憶無煞,為什麼你們要那樣對那些無辜的百姓?】霍妾妃還是問出了口,因為她總是為那些人傷心。

【你只管你自己就好了,你沒有權利問我這些。】憶無煞還是那樣陌生,那樣冷淡。

【那•••如果我不是你任務中的人,你會讓那位姑娘殺了我嗎?】霍妾妃纖細的聲音,她多麼希望憶無煞說不會啊。那樣自己為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不可能,因為我在遇到你時,就會殺了你,你根本不會遇到她。】還是那樣叫人傷心的話語,就像是傷口上撒鹽般。

【那——你喜歡那位姑娘嗎?】霍妾妃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也沒有想過自己現在是在和一個殺手說話,隨時可能性命不保。

【什麼?】憶無煞詫異的抬起了頭,望著也在凝視自己霍妾妃。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喜歡的女子,才會對我莫不關心的,是不是?】霍妾妃語序紊亂,連她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憶無煞有些奇怪。

【憶無煞,不管你怎麼想,我一定要告訴你一件事。】霍妾妃頭暈暈的,也熱熱的,臉也是紅紅的【你說的對,我們馬上就要出海了,到了憶城,就說不定會死,所以,我••要告訴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的我,在你為我吸毒血的那個晚上,我就真的喜歡上了你,我知道我千不該萬不該喜歡上一個殺手,可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不喜歡你,為了不讓這個秘密永遠消失,所以我要你知道•••••】說完霍妾妃失去控制似的,忘了名節似的,一下子抱住坐在篝火邊的憶無煞,竟然主動吻上了那個冷若冰山的殺手的唇。

當雙唇相接的一刹那,是否冰山開始融化?

但是憶無煞沒有動,好像木雕的呆在了那裡,也是也沒有推開霍妾妃,或是忘了推開。霍妾妃從未如此主動,但竟然如此主動的霍妾妃還是很難打開那冰封多年的冰山的心。

或是哪裡出了狀況,或是氣氛出了問題,霍妾妃竟然主動掀去了自己那件綠色的外衣,即使那光潔如玉的香肩上還包著紗布。

終於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裡,冰封多年的心在也難以抵擋這樣的又或,當憶無煞開始主動去吻這個真心愛他的女子時,事情有了轉變••••••

憶無煞發現了她肩上的包紮,那上面的藥粉,讓憶無煞一下子驚起,他撕下了包紮。

【啊••】霍妾妃被他弄疼了,【你••幹什麼?】霍妾妃正要起來,卻被憶無煞點了暈穴,暈了過去。憶無煞把她的衣服被在了她身上後站了起來,對外面大聲說【出來!】

這時從山洞外面走進了一個人——憶無雙。

他大笑道【怎麼這麼聰明,不繼續下去呢?】

【在傷口上灑這種藥,是你安排的。】憶無煞有些生氣。

【我還以為你又多麼聽主人的話,看來還是抵不住一個女人的溫柔啊!我在這站了這麼久,你卻一直沒有發現,還說自己沒有破戒?】憶無雙笑著問。

【看著我這樣很得意?】憶無煞說。

【不是,是詫異,因為太好笑了••••】憶無雙大笑。

【給我滾。】憶無煞冷冷的說。

【怎麼,忘了告訴你,藥性沒了,她就不會記得你們發生過什麼事了,所以,想要她記憶深刻,還要重演一次啊!】憶無雙調侃道。

【走不走?】憶無煞拿起了那把青色的劍,憶無雙功力還沒有恢復,是打不過他的,只有離開了。

雨後初晴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憶無煞就一直坐在篝火旁,一直都沒有出聲,從憶無雙走後。

【她會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所以,我也應該忘了,不可以在這樣犯錯了,她只是一個——押送給主人的人而已,只是一個任務而已。】憶無煞想玩,一隻手卻不自覺的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後又側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霍妾妃,她還沒有醒呢。憶無煞還是拿起了劍,走了出去••••••

等到霍妾妃醒來,是被林子的小鳥叫醒的。山洞原來這麼明亮,而且陽光照進來,很舒服。不過,這是霍妾妃感到一陣巨疼,在一看,自己的外衣竟然被在身上,而包紮的紗布卻不知去向。

【怎麼••會這樣,衣服怎麼會無緣無故•••】霍妾妃想了想,自己否定了自己【怎麼可能,憶無煞••怎麼可能••】霍妾妃穿好了衣服,環顧四周,見到紗布被遺忘在山洞的角落。

霍妾妃站了起來,手拍了幾下頭,因為頭有點暈暈的,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後,走出了山洞,原來山洞外面是一片竹林,清晨的陽光照咪下來,翠綠的竹林那樣美麗,因為一場春雨後,空氣更加清新了。

霍妾妃環顧了四周,沒有一個人,只有些小鳥罷了,這下,她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美麗的景色了。

【憶無煞••不會這樣丟下我的••我可是他要完成的任務啊••】霍妾妃向竹林深處跑去,不是還叫憶無煞的名字,這樣的竹林卻還是安靜的沐浴在陽光下,任霍妾妃怎麼喊也沒有回應。

她跑出了竹林,就是一條小道,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千金小姐,一個人可以跑這麼長的路,即使身上還負傷,這時,一群騎馬的人從霍妾妃身邊越過,掀起一陣風,將那本就疲憊且身輕如燕的妾妃差點摔倒在地上。

【那是••一群江湖上的人吧•••會不會••憶無煞真的••因為江湖上各大門派的復仇而•••】這麼一想,倒也覺得合乎情理,本來就沒有力氣的霍妾妃一下子癱坐在路邊,那如晶瑩般透亮的淚水輕而易舉的奪眶而出。而這時,一個黑影擋在了面前,妾妃緩緩抬起頭,看到那張在陽光的照咪下,那張冷峻的臉,還是那樣冷冷的表情,無喜無憂,有怒卻似平靜,有傷卻似淡定,但是不管怎麼樣在霍妾妃看來還是那樣的熟悉。

【幹什麼,你?】冷冷的一句莫不關心的話,這就是他表達的方式。

【你••沒有事啊,太好了,我以為•••】霍妾妃破涕為笑,自己站了起來。

【以為我被人殺了?】憶無煞輕蔑的笑了笑,道【在這種鬼地方誰有這個本事?】

【是我太笨了•••】霍妾妃也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她在為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殺手擔心。

【不過,我被人殺了,你應該高興啊,這樣就沒有人帶你去憶城,你就不會死了。】憶無煞看了一眼狼狽的霍妾妃,看到她臉上的淚痕,卻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畢竟從來沒有女人碰過自己。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慌張似的,從霍妾妃的臉上移開,眺望了遠處的雲。

【我••我不想看到你比我先死。】霍妾妃膽子大了些,想到了什麼就不再放在心裡。

【是嗎?從來不會有人擔心過我的安危,其實我也不需要有人為了我的死而落淚,這是憶城裡的規則,所以我不需要例外。】憶無煞冷冷的一番話也算拒絕了吧!

【可是,你不會例外,因為我會比你先死,不是嗎?那樣就不會有人為你落淚。】一句叫人撕心裂肺的話,任何人都會感動吧,但是他偏偏是一個不能愛,不會愛,不敢愛的冷血動物。如此多情的小姐,怎樣也感動不了他吧!

【也對,不過我們也應該啟程了。】憶無煞說。

【去哪裡••】

【出海,剛剛我是上集市買了些乾糧,不是你想的那樣。】憶無煞說完向前走去,而霍妾妃也就跟在了後面,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地獄,但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哪怕幾秒,就真的願意赴湯蹈火,地獄,死亡,對霍妾妃來說又算的了什麼,而且,自己是代替爹爹的,那就更加無怨無悔了••••••

備船出海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白公子在庭院裡,飽受這人間最牽腸掛肚的相思之苦。即使滿院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時,一個氣喘吁吁的侍衛跑了過來。

【公子••••】

【什麼事,慢慢說。】

【我們的人在碼頭發現了霍小姐,還有那個殺手。】侍衛說。

【什麼?碼頭,他們要去什麼地方?】白公子十分擔心。

【可是公子,這件事越想越奇怪啊,江湖上的人都聲稱見到憶城雙煞的,都難逃一死。分明不要任何人接近自己,看到他們的面貌,但是他卻一直帶著霍小姐,也沒有殺她的意思。】侍衛分析的說。

【那也很正常啊,霍小姐天姿國色,只要是個男子,就會為她的美貌所折服,怎麼會下手殺她?】說這話時,白公子早已陶醉在霍小姐一顰一笑中。

【公子,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啊,霍小姐那樣國色天香,那個江湖殺手又不會像公子這樣正人君子,他們又在一起那麼多個日夜,恐怕•••恐怕••••】侍衛說不下去了,這樣的一席話,驚醒了白公子。

映著粉色的桃花,白公子的臉上有些焦急了。【對,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霍小姐那樣美麗,有那樣柔弱,恐怕早已被那個秦壽不如的傢伙糟蹋了!】

【是啊,所以公子有何必再去管她了呢?放棄霍小姐吧,還有多少豪門千金對公子朝思暮想呢!】侍衛這樣勸白公子。

【不行!】白公子的眼睛堅定不移,【竟然對霍小姐癡迷至此,就不應去計較世俗那些繁文縟節。備船,備船出海!】

••••••

憶無煞和霍妾妃已經出海了,原來,大海是這樣的美,這樣的自由。

遠方,夕陽周圍的雲彩就像一副畫卷,碧藍的大海,波光粼粼,時而因為微風蕩漾起層層漣漪,霍妾妃坐在船頭,海風揚起她那輕如絲的羅綺,藍色的裙紗和大海相映襯,霍妾妃的髮髻全部盤在了頭上,卻還是那樣有氣質,不過唯一垂下的髮絲被海風吹得飄揚,手中,還是拿著那把雙面扇,上面的嫦娥在海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美豔了,但和拿著扇子的人相比,又少了幾分顏色。

望著這般美麗的海上風景,霍妾妃不知是喜是悲,如果不是遇到他,妾妃一輩子都不會看到這麼美的風景,一輩子也不會這樣自由的吹著微咸的海風,可是遇到了他,看到了這麼美麗的風景,又意味著什麼呢,自己離死不遠了吧!

但天真的霍妾妃只祈求真正結束生命的,不要是那雙讓她再也不會感到害怕的,殺戮的眼睛,就好••••••

因為妾妃只是放不下,捨不得的,除了爹外,就是這個要她死的人,現在希望的,只是在他要殺自己時,不要用那樣的眼神,因為霍妾妃希望看到的是那雙眼裡會帶著,不舍,帶著,不忍心,就夠了。

真的,就夠了。

突遇橫禍

轉過頭,霍妾妃看到憶無煞,他在很認真的撐著船,原來他還會開船,海風吹著他的頭髮,即使有時會很亂,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風度,還是那樣的冷峻,還是那樣的讓霍妾妃願意為他放棄生命,可是他雖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是那樣遙不可及,沒有人可以攀上憶無煞那座高峰,因為那將必死無疑。可是妾妃不拍,哪怕是死也曾今勇敢的愛過,就算被世人笑話,那又如何?

這時,船的方向已經基本固定了,憶無煞便走進了船艙,妾妃見到夕陽已經快落,映著淡淡余光,海風吹起,有些寒冷了,於是她也跟在憶無煞的後面進了船艙。

船不是很大,所以船艙也不大,只有一張簡單的桌子,一張生硬的床,桌上一盞油燈發出它最強烈光,微微的光灑在不大的船艙裡,這種感覺很溫暖,兩個人都不會做飯的,於是很安靜的打開乾糧,各自吃了起來,圍著那一個小小的木桌,卻有一種幸福的滋味,至少妾妃是這樣想的,和他在一起,就算一起吃著食而無味的乾糧,也是很滿足的,想著想著,竟然被乾糧咽到了【咳咳•••咳咳•••】妾妃十分尷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至少這樣靜謐美好的夜,就這樣被打破了。

這時,聽到了倒水的聲音,原來倒水的聲音是這樣清脆,這樣悅耳。妾妃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這是——他在關心自己嗎?可是倒完水的憶無煞依舊冷峻的表情,讓妾妃連一聲謝謝也不敢開口。

她端起那杯水,小心的挪到嘴邊,喝了一小口,可是感受不到水的味道了,感受到的是甜甜的蜜汁,一直流到心裡,然後流入全身的每一個血管。

【好了點嗎?】是他打破了靜得出奇的夜晚,這一聲問候勝過一切,仿佛在告訴妾妃她的選擇是對的,這一句話妾妃甚至可以為它付出任何代價,因為她從來沒有奢望過他會這樣對自己。

【嗯。】妾妃在一次抬頭,用那雙明媚的眸子看著憶無煞,顯得那樣膽怯卻又叫人生憐。

那又是為什麼,憶無煞在這樣的氣氛下,會看著眼前這位佳人,他只是靜靜的,用他冷冷的眼神,看著妾妃,燭火在妾妃臉上映著火光,還有另一邊,卻是隱影,這樣,卻最如夢中仙女一般若隱若現。

這時妾妃也發覺憶無煞在這樣的看著自己,這種感覺很奇怪,又好像似曾相識,就像以前白公子那雙溫柔的眼神讓妾妃不敢直視那樣,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多了份期待,但是妾妃自己也不知道期待怎麼。

【你——會怕死嗎?】憶無煞突然問。

【怕。】妾妃很誠實。

【不恨你爹嗎?拋下你自己逃走。】憶無煞又問。

【不會恨,我知道爹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是爹養大的,是爹唯一的女兒,所以就算為了爹死,也沒有什麼怨言。】霍妾妃是那樣坦然。

【哼。】憶無煞冷笑一聲,沒有多問。

【你呢?沒有父母嗎?為什麼會成為殺手呢?】霍妾妃是很想知道他的過去,只是一直不敢問。

【沒有,他們拋棄了我,從小就是主人把我養大。】憶無煞也不知為什麼和她講這些,於是馬上扯開話題,【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明天就可能到島上了,那時,說不定就離死不遠了。】

【我•••】望著這個放不下的臉,看著這個捨不得的人,妾妃是那麼喜歡他,但是他不屬於任何人,或者,他屬於他的主人。憶無煞似乎在這個時刻讀到了妾妃的心,沒有在看她,目光轉移到了僅有的油燈上。

這時,船突然搖晃起來。

【啊!】霍妾妃一下子撲到了憶無煞的身上,毫無防備的憶無煞也一下子倒在了船板上,接著,所有船艙的東西開始搖動,摔倒了一地。

【這是怎麼了?】霍妾妃有些害怕。

【是遇到大風浪了••••】憶無煞艱難的站了起來,【你自己小心點,我出去看看。】

【不!】霍妾妃也很困難的站了起來,【還是我出去看看。】

【你•••】憶無煞有種熱熱的東西湧上心頭,只是從來沒有的,它叫做——感動。他沒有想到到了生死關頭,真的有人不怕死。

【你會看什麼?】憶無煞沒有管她,自己走出了船艙,但是霍妾妃還是倔強的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

呼——呼——呼——

是很大的風浪,吹的人快飛了起來,是水龍卷!在海上遇到水龍卷,就等於遇到了閻羅王!

這時很大的水湧上船,船整個不知成了多少塊,兩人也被水卷走了。

同樣,在後面跟蹤他們的白公子也遭遇到了這樣的不幸。

【公子!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

兩人孤島

潮水湧上,退下,晚風習習,一輪煙月掛蒼穹。

【咳咳——】憶無煞睜開了有些冰涼的眼。看到了一輪殘月掛在天上,可以看到月亮,就沒有死!【咳——】他再一次嗆出幾口苦澀的海水,這時,他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影,淡藍的絲綢,浮在海面上。

【不會•••死了吧••】憶無煞有些艱難的爬起來,踉蹌的走了過去,看到了霍妾妃,她緊緊的閉著雙眼,臉色發白,海水把她全身浸濕了,那樣憔悴的霍妾妃讓憶無煞不知怎麼,有些過意不去似的。他搖了搖暈死的霍妾妃,見毫無起色,又按了按她胸口,這時才咳出了幾口海水。

【沒死。】頓時憶無煞心裡閃過一絲喜悅。

當霍妾妃睜開眼後,就看道這個自己最關心的人,【你•••沒事吧?】現在依舊最擔心的是憶無煞,從來也不會擔心自己,這就是她對愛的人的執著。

【沒事。】憶無煞說罷,扶起了她。

••••••

【咳咳咳——】白公子也漂到了這個島上,本來就是公子出生的白公子這次受到這樣的苦,自然是支持不住的。不過還好沒有送命,因為大多數的僕人就隨著那場水龍卷去了一個再也觸摸不到的世界。只有幾個倖存下來的罷了。

【公子,我們怎麼辦,船也沒了。】一個侍衛扶起白公子。

【我也••不知道,咳咳——也不知道霍小姐怎麼樣了,要是也平安就好了。】白公子吃力的環顧了四周,一片荒林。

【公子現在還在擔心霍小姐,公子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這樣折騰,我們還是找個山洞避寒吧】另外的一個侍衛說。

【嗯。】

•••••••

而憶無煞他們也在找山洞,不過,他們比白公子要快上一步,不過現在他站在山洞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怎麼了嗎?】霍妾妃問。

【裡面,有動靜。】憶無煞拿出了那把青色的劍,同樣的姿勢,妾妃卻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擔心的是憶無煞的安危。

只聽陣陣沉重的腳步聲,讓地面也搖晃起來,這時從山洞裡跑出來一隻大黑熊!可是不管在大。在快的速度,也抵不過憶無煞的劍,他那閃電般的速度瞬間就殺了那只黑熊,而這也把霍妾妃嚇到半死。

【走吧。】說完憶無煞把黑熊拖進了山洞,霍妾妃雖然有些餘悸,但是有他在就什麼也不會怕了。

進了山洞,因為寒冷,霍妾妃便忍不住打了噴嚏,看來大小姐就是嬌柔啊。

【怎麼,冷嗎?】他轉過身,望著還在發抖的霍妾妃。

【不••不冷。】霍妾妃才不想麻煩他。

【還在發抖還說不冷。吧把外面的衣服脫了,那都濕透了,不然會更冷的。】說完,他卻在用劍在那只熊身上劃什麼。

霍妾妃很聽話的脫了外面那件濕透的衣服,卻還是很冷的樣子,這時才發現憶無煞把熊的毛皮割了下來,而且一滴血也沒有流下來。

【你坐在這個上面吧,會暖一點。】說完憶無煞又生起一簇篝火。

坐在暖暖的毛皮上,圍著暖暖的火,還有身旁那個竟然主動關心自己的人,妾妃整個心都暖起來,就像這一簇篝火一樣,越來越旺。

憶無煞也坐在篝火邊,那件黑色的外衣也濕透了。頭髮有些淩亂的在前額灑下,可是還是那樣完美,完美的可以讓妾妃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你的衣服也濕了,也脫下來吧!不然你也會著涼的。】霍妾妃本來不敢問,可是她是那樣的關心他。最多被他嘲笑道:以為我和你一樣嬌弱嗎?

但是現實和想像的不太一樣,憶無煞看了一眼霍妾妃,然後竟然真的脫下了外衣。

霍妾妃沒有想到他會聽自己的,不禁笑了,那是多久沒有會心的笑容,它們發自內心,就如雨後初晴那般美麗的陽光。

【你笑什麼?】

【沒有••只是••】霍妾妃語無倫次。

憶無煞看了一眼她又轉移了目光,落到了那只沒有了皮毛的熊身上,發現它的肚子鼓了起來。

奇得神功

憶無煞拿出了劍,走了過去,用劍刺開了那個地方,居然是一卷髮黃的紙,他很小心的拿過紙卷,走到篝火前,打開了它——禦電神功。

這四個字映入憶無煞和霍妾妃的眼簾,可是兩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霍妾妃問。

【一本武功秘笈。】憶無煞如獲至寶。

【怎麼秘笈會在熊的肚子裡?】霍妾妃笑了笑。

【這不是一本普通秘笈,這種武功在江湖上絕跡多年了,我也只是聽主人說過,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荒島上發現,看來是要我來將它發揚光大了。】憶無煞有些欣喜,妾妃很喜歡這樣的憶無煞,很真,很真的表現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也好,你學會了他,以後就不會有人可以傷害你。】霍妾妃是這樣的單純,可是是單純還是悲哀,只有憶無煞在知道吧。

聽到這裡,憶無煞又被這種莫名的感覺震動了,他抬起頭,有些認真的準備說什麼,卻被一串腳步聲打斷了。他敏捷的站了起來,一下子拿住一旁的劍。

過了一會,霍妾妃才聽到了白公子的聲音——【還好這裡有個山洞,不然在外面要冷死。】

當他們到了山洞的門口,就看到了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場面。

【你們••霍小姐•••】原來他們兩人都脫去了外衣,加上篝火的氣氛,也難怪被人誤會。

【憶公子,不要傷害他們。】霍妾妃站了起來,離憶無煞更近了。

憶無煞轉過頭,瞟了一眼霍妾妃,竟然放下了劍。

【憶無煞,你這個秦壽,對我未過門的妻子幹過什麼!】連性格如此好的白公子也無法忍受了。

憶無煞見到他這樣在乎霍妾妃,不惜一切來頂撞自己,不禁歪嘴一笑,也許男人是不能被激的,越是爭到的,就越是可貴的。

【你笑什麼?】白公子問。

【未過門的妻子?可是你們只有夫妻之名,而我們已經有了•••】說完憶無煞把離自己這麼近的霍妾妃輕輕一摟,霍妾妃就絲毫沒有反抗力氣的靠在了他的懷裡。

雖然,雖然霍妾妃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憶無煞用來氣白公子的工具,但是此時被他樓在懷裡的感覺又是這樣的真實,真實得可以聽到憶無煞的心跳,是那樣有力,又是那樣遙遠。

【你•••你果然連秦壽都不如!】白公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臉色有些發白了。

霍妾妃是那樣過意不去,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去顧及任何人的感受了,因為在他的環中,就好像有了魔力般,定住了,不能動,也不能感受道外界的一切。

【還不離開這個山洞,難道要看著我們度過這漫漫長夜?】憶無煞繼續的刺激著白公子。

【你••算什麼江湖英雄,正人君子,果然受人不恥!】白公子希望這樣可以喚醒他的良心。

【還是不肯走是吧?我是無所謂了,不過——妾妃,就要委屈你了。】說完又是歪嘴一笑。

知道,明明知道他在演戲,但是霍妾妃就是演不了,心跳還在加快,臉一定很紅了,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妾妃】這兩個字第一次從他嘴裡喊出來,原來是那樣好聽,原來他記得自己的名字。

真的,霍妾妃真的感覺不到任何人存在了,她的世界只有他,這個把自己緊緊的摟在懷裡的人。他慢慢的低下頭,緩緩的靠近。

就在兩人的距離只有幾毫米時,白公子憤然離開,帶著氣氛和欺辱,離開了山洞,那幾個侍衛也跟著離開了,那個背影是那樣無助和悲哀。

可以感到對方的呼吸了,不過一切在這個距離停止了下來。他放開了霍妾妃,原來被他摟住是那樣的溫暖,不然,不會在他放手的這一瞬間,一切是這樣的冰涼,仿佛不是憶無煞放開了自己,而是世界拋棄了自己。

【我只是————希望可以安靜的————練功。】說完憶無煞在篝火前坐了下來,打開了那張紙卷——禦電神功。

霍妾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失望的感覺,她一句話沒說,坐在了那張很溫暖的毛皮上。

【你——怎麼了?憶無煞見她默默不語。可是霍妾妃還是沒有說話。

【是因為我在他們面前說的那些,壞了你名——】名節兩字還沒有說完,就被霍妾妃打斷了。

【不是。】

這個回答也出乎憶無煞的想像。【大家小姐不是很在意嗎?怎麼和我在一起幾天連這也可以不要?】

【我••我•••】這樣看著憶無煞就已經很幸福了,為什麼還要••還想••還敢••奢望什麼呢?

【沒事,我沒事,你好好練功吧!】說完霍妾妃躺在了那塊毛皮上,閉上了眼睛。

動情一眸

海風拂面,再怎麼冷也沒有白公子的心冷。冷月照在白公子的臉上,是那樣蒼白,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公子,算了,還是放棄霍小姐吧,剛剛你也看到了,她是完全沒有反抗的。】侍衛勸說道。

【是啊,說不定她還喜歡上了那個秦壽呢!】

【不會的!霍小姐被他淩辱成了那個樣子才不敢反抗的,或是受了他的妖術,才會那麼順從他的!可憐的妾妃,憶無煞這個江湖敗類!】白公子對著海上大喊,要海風把話帶到江湖的每個角落。

【公子,不要傷了身體啊!】

【我真是沒有用,真是沒有用!白詠名,你真是沒有用,你對不起霍老爺,對不起霍小姐!】白公子蹲在海邊,用手狠狠的捶打地面,直到流出了鮮紅的血,海風呼嘯,掀起白公子潔白的衣袂,原來白公子是那樣的憔悴。

••••••

【你怎麼又受傷了?】是一身潔白的紗衣,額頭上的火焰符號是依山派的標誌,是依山派的小師妹。

那幾個依山派的師姐都死了,可是在客棧的那一夜,在那個殘忍的夜晚,小師妹因為對憶無雙冷淡的樣子失望和難過,就一個人離開了客棧,去附近的樹林散散心,沒有想到在一次回到客棧————

【怎麼會這樣•••師姐,師姐!】小師妹哭泣著,和很多人一樣跪在了地上,哭泣,呐喊。

這時天上也下起了雨,是想撲滅這場火吧!

【姑娘,節哀吧•••這裡面死了很多人,我的家人••都在這家客棧,我出來為他們買點東西,誰知•••誰知•••嗚嗚•••】放眼望去,還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哭泣,隨後就見官府的人撲滅了火,一共是七十八具屍體,但在火中燒過,早就分辨不出是誰了。

【這位大哥,知道是誰放的火嗎?】小師妹擦乾了淚水。

【誰?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憶城殺手憶無煞,才••聽說街上幾個混混被人用極其殘忍的殺害了,我就叫我家人處處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還是•••】接著又是哭泣。

【憶——無——煞。】小師妹狠狠的捏緊了拳頭,這時,她卻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憶無雙?】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一直跟著憶無雙。

思緒回來後才知道憶無雙又受傷了。

【你不用管我,現在幾個江湖小子都敢騎在我頭上,我還有什麼尊嚴!】憶無雙擦乾嘴角的血,憤怒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你不要這麼心急,相信我,總有一天,你可以變得很強,一定可以打敗憶無煞!】小師妹堅定的說。

【你很想憶無煞死?】憶無煞問。

【是,他多次侮辱我們依山派,還打斷我師父的腳,又殺死我那麼多師姐,我和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小師妹憤懣的說,手把劍緊緊的握住。

憶無雙苦笑幾聲,道【就憑你,只怕沒有見到他的容貌就去見閻王了。】

【我可以用美人計啊,只要可以接近他。】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笑。

【就你這平庸的樣貌,也可以對無煞用美人計讓他主動接近你?你太不瞭解無煞了,他不會被美色所動,在他身邊有個很美的女子,看上去對無煞傾心,一樣打動不了他,就憑你?呵呵•••】又是一陣諷刺的笑。

【喂,你少瞧不起人了,憶無煞沒有被那女子的美色所動為什麼把她帶在身邊?如果不是這樣,那只能證明,他根本不是男人!】小師妹儘量的侮辱憶無煞。

【說得好!】憶無雙拍手叫絕,【我也這麼覺得!】

說完兩人竟然一起笑了起來,一陣清風起,垂落了幾片早落的葉子,蕩漾的飄下,遠眺,他們看上去,其實那樣般配。

••••••

島上,已經快淩晨了,禦電神功需要的內力太深厚了,憶無煞只是練到了第一層,就只有休息一段時間,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他放下了手中的紙卷,來到了已經熟睡的霍妾妃身邊,坐了下來。

篝火已經熄滅了,只有些煙,徐徐升起。

山洞現在黑黑的,暗暗的,不過還是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霍妾妃那熟睡的臉,她真的很美,白皙的臉頰就像玉般光潔,不管從什麼角度看上去,都是那樣讓人生憐。

看著熟睡的霍妾妃,憶無煞總是會想起那段應該忘記的一幕,她是第一個吻過憶無煞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敢吻憶無煞的女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她的唇柔得似春風般,在憶無煞的心裡久久揮之不去。在那一夜過後,憶無煞就似乎對她有了不一般的認識,或是叫做不經意的注意,甚至有時,自己不想去看她的樣子,否則,在剛剛為了讓白公子尷尬而演的那一幕時,自己居然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那就意味了什麼?

【不可以,憶無煞不可以被這個女子所迷惑,你是憶城裡主人最看重的弟子,所以不可以對任何人用感情,因為憶無煞沒有感情,如果這樣也控制不住,那就是一個失敗的殺手。】憶無煞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要——正常起來。

這時,妾妃卻醒來了,她睜開眼睛,就見到憶無煞坐在自己身邊,微微閉著雙眼。

【憶公子,你想睡覺嗎?我起來就好。】霍妾妃有些慌張的坐了起身。

憶無煞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又是冷冷的說【不用了,我不想睡。】

【哦。】霍妾妃應了一聲,再沒有多話,也沒有繼續睡了。

【你••餓嗎?】憶無煞突然問。

【嗯。】霍妾妃微微點點頭。

【你生火,我去外面看看有什麼獵物。】說完憶無煞披著黑色的外衣出去了,看著他出去的背影,霍妾妃突然覺得很感動,現在憶無煞會問自己餓不餓,真的已經足夠了•••••

有他無憾

憶無煞走出了山洞,外面還是一片漆黑,月亮無力的掛在天上,發出淡淡的微光,就像無力的孩子,在等待黎明。

瑟瑟的風吹起憶無煞的衣袂,他順著月光的影子看過去,見到了白公子和那幾個侍衛,坐在樹下。

【公子,是•••憶無煞••】幾個侍衛看到了憶無煞,頓時臉色發白了,不斷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公子面不改色的站了起來,看著走過來的憶無煞。

【你是來殺我們的嗎?】白公子好像一點也不害怕,是啊,心已經死了的人怎麼還會怕死呢?

【不是答應我家娘子不殺你們嗎?】憶無煞又是歪嘴一笑,繼續諷刺的說。

【秦壽不如的人,霍小姐什麼時候是你娘子?你•••】白公子找不出可以用來形容憶無煞的語言了,飽讀詩書的人也在這個時候詞窮了。

【沒有功夫在和你聊了,現在妾妃餓了,我要去打只獵物了。】說完憶無煞冷笑一聲,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準備離開。

【不要以為用什麼妖術迷惑了霍小姐,就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白公子望著沒有走多遠的憶無煞,大聲說。

這時,只見銀光一閃,照亮了半個夜空,那快如閃電的劍已經架在了白公子的脖子上。

【不要太過分了,隨時我都可以用你們來練我的劍法,不要忘了你們是和一個殺手在一個島上。】說完又用那殺戮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幾個侍衛。

收劍,離開了。

【公子,你沒事吧?】幾個侍衛關心的問。

【沒有,不過你們看到了嗎?這樣兇殘的殺手,要是霍小姐想要不受他的安排,隨時可能會沒命,所以我一定道讓霍小姐擺脫這個秦壽!】白公子下定決心說。

【公子,他好像沒有去山洞的那條路•••】一個眼力好的侍衛說。

【對,他說他要去打獵,走,現在我們就去山洞把霍小姐出來。】白公子說。

【可是,又遇到憶無煞怎麼辦?而且就在同一個島上,救了也不能離開啊!】侍衛們因為害怕,不敢去,於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算我白養了你們幾個,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睡覺吧,我——一個人去。】說完白公子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決定——【公子,等等我們!】

••••••

而憶無煞來到一片林子裡,天已經灰濛濛的,快亮了。可以看到霧色中的樹影,是那樣虛無縹緲,卻又是那樣優美。

遠處,憶無煞看到了機制早起兔子,正在忙它們的吧。【好,現在就來練練我的功力。】說完使出禦點神功的第一層,霎時,一道碧藍色的光波如閃電般向那只兔子擊過去,頓時,兔子就死了。

憶無煞笑了笑,看了看自己那雙帶著手套的手,滿意的自言道【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而山洞裡,霍妾妃還在生著火,可是從來沒有生火的她只是把自己搞得一臉的黑煙灰。這時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憶公子,我不會生火。】霍妾妃抬起頭,卻看到了一襲白衣的人,還有幾個侍衛。

【白公子?】霍妾妃站了起來。

【霍小姐,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白公子心疼的走到霍妾妃身邊,用自己的衣袖擦著霍妾妃臉上的灰塵。

【白公子。】霍妾妃往後退了幾步,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這時,在一旁的侍衛看不下去了【這算什麼?我們駕公子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現在也是好心為你擦乾臉上的煙灰,你還故作什麼矜持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妾妃也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不要說這麼多了,我們先離開這裡。】白公子說。

【可是••白公子,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說。】霍妾妃沒有要走的意思。

【有什麼是離開這裡再說!】白公子說完拉住霍妾妃的手。

【白公子,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我必須代替我爹一死,沒有人可以組織的了。】霍妾妃掙脫了白公子的手。那掙脫的不僅是一雙手,還是白公子的一線希望,白公子這才感受到原來眼前的這位佳人已經如海市蜃樓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他們相隔幾尺,卻似這塵世最遙遠的兩端。

憶無煞帶著打好的獵物,走到了山洞前,卻停止了腳步,因為聽到了白公子和霍妾妃的對話——

【白公子,妾妃真的很感激你對我這般照護,但是妾妃真的不可以跟你走就想妾妃這個樣子,名節早已不復,和白公子在一起一定會讓白公子蒙羞,是妾妃命數不好,白公子不要妾妃的生死過於擔心了。】從來都不會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任何人的妾妃,現在為了讓白公子死心,連自己的名節都可以說出來,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一顆執著的心,也許她真的太傻了,為了一個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人。

葉蝶翩舞

【霍——妾——妃——】白公子認真的喊了她一聲,眼裡有了淚花【你清醒一點,不要再被那個人迷惑了,也許你現在是受到了他的妖術才這樣神志不清的,相信我,就算你曾經被他怎樣,但那已經過去了,只要我帶你離開這裡,你就會恢復以前那樣的生活,這裡的一切都將會成為一場噩夢,相信我,好不好?我們走•••】再一次,白公子溫暖的手握住了妾妃有些冰涼的手。

【是啊,霍小姐,走吧!】一旁的護衛也一起勸道。

【白公子,我沒有••受他什麼妖術,就算妾妃選擇死,也是妾妃心甘情願的,所以白公子你們還是快走吧,不要勸我了。】霍妾妃再一次把手從白公子溫暖的手中掙脫開了,平靜的笑了笑,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如夏日初荷一樣,【你們走吧,妾妃從來沒有求過白公子,妾妃這次的選擇真的沒有遺憾了。】那雙清澈的眸子,如碧潭那樣透明卻又如碧水那樣執著,選擇了向東流去,任誰也不能使它們改變方向。

白公子最後的希望也被她無情的打碎了,散落一地。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山洞,原來他的背影是那樣孤獨,那樣單薄,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風度,剩下的,在一轉身中化作無比的淒涼,如一只瘦弱的蝴蝶在暴風雨面前那樣的淒涼,無助。

白公子走出了山洞,卻正好看到了站在山洞前的憶無煞,一身黑衣,在夜的襯托下,若隱若現。而白公子的一襲白衣卻和這黑色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是反差還是對比?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了,就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說話一樣。白公子沒有再待下去,也沒有一點害怕的離開了,而那幾個侍衛卻是爭先恐後的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霍妾妃那平靜的微笑在臉上刻了下來,可是多了兩行淚,不知為什麼,她會落淚,是因為白公子嗎?還是因為後悔自己沒有跟白公子走了?而這時,山洞口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憶無煞。

他走進了山洞,放下了打回來的獵物,走到了她身邊,看著在哭的霍妾妃,憶無煞也不知怎麼表達,只是伸出手拭幹了霍妾妃臉上的淚,雖然他手上隔了一層黑色的手套,感覺不到他手的溫度,但是卻又不知道這樣不爭氣,妾妃的淚還是越流越多,幾乎侵濕了他的手套。

【不要再哭了,臉上還有黑色的煙灰,要是再哭就真的成了大花臉了。】這是什麼,有史以來對對妾妃的安慰嗎?妾妃微微抬起頭,看到那個叫她如此心碎的人,他依舊冷峻的表情,可是在那雙殺戮的眼睛裡,妾妃開到了一種從來沒有的溫柔,就像是孩子對待一隻受傷的兔子,就像是老弱的夫妻之間卻依舊在乎關心對方一樣,那——是感情在外的流露,那是作為一個殺手的禁忌,就似作為一個獵人產生了對獵物的同情一樣可怕。

••••••

已經到了天亮,又是一個晴天,陽光明媚,就像人豁然開朗的心一樣,容納的任何事物。他們早就吃了那只兔子,而憶無煞也早就離開了,這樣的天氣,他一定會去外面練功吧。

霍妾妃整理了自己的衣著,淡藍色的,就像今天的天空一樣。她梳洗著自己長長的頭髮,感受到的卻是幸福的味道,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憶無煞的一點點安慰,妾妃就很滿足很感動了,仿佛一切的不開心都會消失。

霍妾妃雖然知道練功的人不喜歡被打擾,但是妾妃更加明白,自己的生命不久就會結束,所以,她希望可以遠遠的看著他練功,她只求最後的生命可以再開心一點,幸福一點。陽光照在大地上,也照在霍妾妃的衣裙上,藍色的發釵一閃一閃的發出璀璨奪目的光亮,她是那樣的美,可在這樣一片大的林子裡,她又是那樣的瘦弱,那樣的渺小。

【這個島這麼大,他會在哪裡練功呢?】霍妾妃正不知道這麼去找憶無煞,卻聽到了前方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

【這是什麼?】霍妾妃是略懂音律的,可這悅耳的樂曲不像是笛子或是什麼樂器發出的,本以為是白公子,因為白公子會吹笛子的,但是這抑揚頓挫的曲調,忽起,是喜,忽伏,是憂,是飄忽不定,但是又仿佛就在周圍。這樣的曲子,吸引住了霍妾妃,這個聽過無數曲子的大家小姐。她似乎忘記了自我,順著那音樂,走著,她要見見這位世外高人,還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樂器發出這樣好聽的聲音,懷著這樣的心情,霍妾妃終於來到了那個地方,看到了,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竟然是他——憶無煞。是憶無煞吹出這樣優美的曲子。

霍妾妃走近了一些,看到的不僅僅是那個熟悉的背影,還有這似曾相識的蝴蝶,它們想必也是和霍妾妃一樣,是被這悠揚悅耳的曲子吸引住了,才會放下自己本來的工作來跳舞吧?

憶無煞看到霍妾妃來了,便停止了吹樂。

【你•••剛剛是用什麼樂器,我都沒有聽過••一定很稀有吧?】霍妾妃笑著走了過來。

【就是••樹葉。】憶無煞說。

【樹葉?樹葉可以吹嗎?】霍妾妃像個孩子,那樣欣喜。

這時,因為沒有的樂曲,蝴蝶也就飛走了。

【蝴蝶都飛了!】霍妾妃是個孩子!還是那樣喜歡蝴蝶。

憶無煞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替她留住那些蝴蝶,他又找了一片葉子,頓時,整個林子又想起了悅耳的樂曲。

【哈••哈•••】有著歡笑的伴隨曲子不再顯得孤單。

霍妾妃在蝴蝶的圍繞下,翩翩起舞,原來她也是一隻藍色的蝴蝶,一隻美麗的蝴蝶,一隻不顧一切飛向自己那片天空的蝴蝶,就像飛蛾撲火那樣執著的蝴蝶。

暗室怪人

時間總是不會停止的,美好的時光永遠都留不住,轉眼,又是一天的流逝,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成為過去,成為回憶,人生——僅此而已。

山洞還是那樣的山洞,不過這裡仿佛成了他們的家了,也許這就是闖蕩江湖的人所過的日子吧。

霍妾妃學會了生火,現在,她正在想把火生的再大一點。今夜起風了,看來天氣要變冷了,晚上可能會下雨,所以山洞的小蟲子也便多了,濕漉漉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憶無煞則坐在不遠處,很專注的看著那本秘笈,身在武林中的人對武功都是這般癡迷吧!

時間就這樣在悄悄的流逝,伴著篝火,舞著倩影。霍妾妃生完火就坐在篝火旁邊,還是靜靜的看著憶無煞。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憶無煞有些不能全神貫注的看秘笈了,看秘笈上的功夫一定要心如止水,否則白害而無一利,憶無煞武功這麼高,這點常識是知道的,可是現在他就是沒有能力可以把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憶無煞,你是怎麼了?】在心裡他這樣反問自己,卻還是放下了那本武林秘笈。

看到他一下子放下秘笈,霍妾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又是有人來了。

【怎麼了嗎?】霍妾妃小聲的問。

靜,出奇的靜卻讓燃燒的篝火劈劈啪啪的聲音顯得那麼大。

憶無煞轉過頭,用那雙不再是冷峻的雙眼看著她,不,應該叫凝望。

【我•••臉上又有灰了嗎?】霍妾妃用手擦了擦臉。

【為什麼要向那些人說你的名節不在了呢?你可以在那個時候揭穿我胡編的謊言,或許,他們會相信你。】憶無煞竟然突然問起了這件事來,要知道,妾妃現在是多麼尷尬啊。

雖然篝火是火紅的光,但依就看的到霍妾妃緋紅的臉,【原來你聽到了那天我和白公子的對話。】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還是你——記起了什麼事?】憶無煞差一點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說漏嘴了,那是第一個女子主動吻他的,雖然那天也的確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也不能代表什麼也沒有發生啊,至少那樣對一個大家小姐來說,名節也的確是不復了吧。

而聽到這裡的霍妾妃卻只是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為自己吸血的事,雖然那也不算什麼,但也不可以否認的確是有過肌膚之親啊,有了肌膚之親,那樣也算名節不保了吧。想到這裡,霍妾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紅紅的臉顯得很可愛。

【你幹什麼?】這次輪到憶無煞感到奇怪了。

【我想••出去走走。】

【這麼大的風,快下雨了。】憶無煞真的感到奇怪了,他哪裡知道妾妃現在的心情。

【我知道••。】於是正準備出去,卻被腳下的圓木柴絆倒了,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霍妾妃就這麼倒在了憶無煞的身上,同樣沒有意識到的是憶無煞,可是憑他的反應完全可以躲開的,但是他卻沒有,或是忘記了躲開。

就這樣兩人摔到了地上,而霍妾妃的頭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可是這還不算,就因為這個原因,地面竟然開始晃動起來,然後地面裂開了很大的縫隙,兩人一起掉下了這個很深的縫隙裡,奇跡還在上演——

【啊!】沒有別的方式,霍妾妃只有大聲尖叫,而身手敏捷的憶無煞不可能這樣生硬的摔下去的,他在半空中一反身,盡可能的施展了輕功,才能以最小的重力摔在地上,而摔下去的姿勢,也不是他們可以預料的••••••霍妾妃被他“壓”在了冰涼的,潮濕的地面上,憶無煞第一次離她這麼近,兩人就這麼差著幾毫米的距離定格下來,霍妾妃現在連眼睛都不敢在眨了,似乎眨了眼睛,睫毛就會碰到他一樣,雖然地面是冰涼的,但霍妾妃感到的卻是如火般炙熱。

那又是為什麼憶無煞似乎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雖然霍妾妃也不想他站起來。要麼就是這個殺手真的是一時意亂情迷,要麼就似一場悲劇即將拉開序幕。憶無煞真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只是慢慢的靠近霍妾妃,直到兩人的雙唇再一次的相差那麼幾毫米時,卻突然傳來一聲陰森恐怖的聲音【少俠真是叫人羡慕不已啊,在這黑暗無邊的洞裡卻有位美人相伴,可以很舒服的度過這漫漫長夜。】聽到這一聲的憶無煞一下子睜開了雙眼,霎時,溫柔化作了那殺戮的眼裡的殺氣,他縱身躍起,嫺熟的抽出了劍,指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你是什麼人?】因為洞裡一片漆黑,憶無煞根本看不到人在哪裡。

霍妾妃連忙站了起來,躲在了他的身後。這時,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卻聽到了——【哧哧——】

這是暗箭的聲音!

【小心!】憶無煞一轉身,用自己黑色外套把霍妾妃擋住,然後感覺到的就是一下子騰空的旋轉。——霍妾妃也許並不知道剛才有多麼危險,剛才的飛箭如下雨一般密集的向他們射過來,憶無煞擋住她後,兩人一起在空中旋轉的同時,躲著那一支支飛箭,也許稍有差池,就會被這箭射死••••••

【果然好身手。】聽到這句話後,在他們的前方,點亮了一支蠟燭。微微的光照在那神秘人身上,只見他雙目有神卻奇醜無比,一個眼睛大的如核桃,另外一隻卻與正常人無異,那幾根稀疏的白髮淩亂的擺在頭上,臉上的皺紋是數不清的,如毛毛蟲一般的眉毛在那雙奇怪的眼睛上,長長的鬍鬚看不到他的嘴,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連乞丐也不會穿了吧!

【裝神弄鬼的老傢伙!】憶無煞話還沒有說完,一排銀針就向那老怪物射了過去。

可誰知他竟然施出一道藍色的光焰,讓每一根針都向反方向射了回去!

【禦電神功?】憶無煞先是吃了一驚,隨後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劍,擋下那一串毒針。

此為無煞

【少俠的武功真是不一般啊,不過,哈哈•••】他的笑聲極其刺耳,可能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難聽了,但或許是他的內力太深厚了,所以連笑聲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你到底是什麼人?】憶無煞知道他的禦電神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不過我見你身上的那塊牌子上寫的是憶煞兩個字,但到你是憶城的人?】那老傢伙射笑的說。

【是又怎麼樣。】憶無煞道。

【難不成你是弘文那老傢伙的弟子。】他對憶城甚是瞭解。

【不許詆毀我主人,老傢伙!】憶無煞再一次用劍指向了他,卻沒有上前。

【喲,別••別生氣啊,你知道什麼,我認識那老怪物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咳咳•••】他又是一陣射笑,這個人很不簡單啊。

【難道你就是我是我主人提起的那個沒有出息的老色鬼?】憶無煞又是歪嘴一笑,放下了劍,甚是輕蔑的表情。

【你••那個老怪物還有臉提我?他現在未必打得過我,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竟然叫我中了他的陰險招數,害得我被師父打斷這雙腿還逐出憶城!】他生氣起來的樣子是那樣恐怖,那如核桃般的眼睛整個鼓了出來,滿臉的皺紋推擠在一起,霍妾妃都不敢直視他的樣子了,連忙躲在憶無煞的身後,原來在他身後是這樣的安全。

【原來——你殘廢了?】憶無煞若有所思的問。

【那又如何,現在叫弘文那個老怪物來,一定用禦電神功殺了他!】那老傢伙大聲說,手上的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原來真的是禦電神功。】憶無煞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不過身為殺手的他,會想到什麼呢?【我主人是不會來這裡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不過你很幸運,遇到了我,我得到了那本秘笈,假以時日,我練到了第九層就自然可以去找他。】憶無煞煞有介事的說。

【什麼?你不是很尊敬你主人嗎,剛剛還在為了我詆毀他要用劍殺我呢。】那老傢伙故意說。

【那是必要的行事之前裝裝樣子,先要分清是敵是友啊。】憶無煞笑了笑,但是霍妾妃感覺他在盤算什麼。

【你——也恨那老怪物?】

【沒錯,每天把我當作奴隸使喚,早就想要殺了他,可是主人武功太厲害了。】憶無煞說。

【是嗎?我不相信,我要問問你身邊這位小娘子。】他果然說老色鬼,見到了妾妃,那雙奇怪的眼睛就發光似的。

【當然,她也是受害者。】說著,憶無煞把霍妾妃拉到了前面,手摟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纖腰,霍妾妃有些驚慌的看著憶無煞,她有些害怕,即使現在被他摟住,但仿佛隨時就會被他遺棄,【我們本來也有很好的感情,只怪•••主人看上了她,要我帶她回憶城。】憶無煞看了看霍妾妃,明知道,明知道他在耍陰謀,卻就是不想他會被這個人看穿,不想他有什麼危險,就算自己有危險。

凝視著憶無煞那雙深邃的眼睛,就算是錯,妾妃也願意陪他一起錯下去,萬劫不復又如何,只要他平安就好,想到這裡,霍妾妃膽怯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弘文那老怪物真的那樣鍾情,到頭來,還不是一樣。】他不屑的自言自語說道,過了一會,又問,【你說你得到了禦電神功?】

【對,相信練成就可以去找他了。】憶無煞裝作天真的說。

【你別天真了,練這個功最快也要十年,如果我不是殘廢了,也不會花了二十年才練到今天這樣。】那老傢伙感慨的說。

【那也沒有關係,身為江湖中人是不怕吃苦的,我就在這裡練十年,還有前輩指教。】

【你瘋了?在這裡吃什麼?你得到了秘笈,靈熊一定被你打死了,那每天有什麼吃的?】說著,他又看著霍妾妃,就像餓了的野獸看到了食物那樣。

【你幹什麼一直看我!】霍妾妃白了他一眼。

【呵呵,小娘子的聲音真好聽,一點也不亞于當年弘文身邊的女人,二十年沒有見到美人了,現在這樣一個絕色佳人,真是叫人心動難耐啊!】老色鬼還不是浪得虛名啊。

【不如這樣吧——】

•••••

冷血殺手

【不如這樣吧——】那老怪物說,【反正我這個樣子也很難去找你主人報仇了,不如我把我的功力傳授於你,然後你要答應我殺了弘文,並且要這小娘子留下來陪我。】老色鬼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不要——憶無煞,你把我帶到你主人那裡讓他一劍殺了我吧,我也不願留在這裡。】霍妾妃當然害怕他答應,因為自己和禦電神功的地位在江湖人的眼裡是無可一比的,何況他是憶無煞,那個這樣喜歡武功的人。但是自己還是懇求的拉著憶無煞的衣袖,希望他可以不要答應,希望奇跡可以出現。

可是就在這時,他的一揮手,頓時霍妾妃感到不能動彈了,原來他不但沒有給自己奇跡,連一句愧疚的語言也沒有說,點穴是不痛的,但是點穴人的眼神,那樣冰冷的表情,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傷了霍妾妃的心,頓時眼睛裡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原來他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個日夜,他是沒有感情的,想到那些一起吹樹葉的日子,原來在憶無煞看來是沒有值得留念的,哪怕是剛剛差點的吻,也只是一個江湖殺手並非出自內心的舉動,或許他真的不會去愛上任何一個人,他只是一個殺手,一個憶城裡培育的殺人的工具,妾妃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條件還不錯,但是我要你先把功力傳給我。】憶無煞向他走了過去。

【那怎麼可能?我把功力傳授你以後,你不把她給我怎麼辦,到了那個時候,我又無力反擊。】他也是很老射巨猾的。

憶無煞想了想說,【可是我把她給你的話,你們行事時,我又不能出去,難道看著不成?第二,你得到了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再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抓著一個女人就像寶貝一樣嗎?我還會少了女人?】說完又是歪嘴一笑,精緻的五官,深邃的眸子,可以叫多少人心碎?憶無煞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繼續說,【只要你的功力不會把我變成你這副德行就可以了。】

【放心,我天生其貌不揚,不像你這樣風流倜儻,可以叫姑娘們主動投懷送抱。】他有些羡慕的說。

【好了,到底傳不傳?】憶無煞問這話時,卻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霍妾妃。

【好吧——】

••••••

而最終,結果可想而知,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憶無煞哪裡還會有信用?當功力傳到一半時,主動權就轉到了憶無煞的手上,他用憶城的邪功開始吸他的功力,甚至內力,直到——直到老傢伙油盡燈枯。原來相信只可以相信正人君子,和江湖殺手講誠信的下場就是和這個沒有頭腦的怪物一樣——死。到死——那核桃一樣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詆毀我主人讓你多活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罷,憶無煞走到了霍妾妃的身邊,解開了她的穴道••••••

有船來救

憶無煞走到了霍妾妃的身邊,解開了穴道。

【你•••殺了他?】霍妾妃是沒有想到的,【你不是答應過他•••】

【不要輕易相信江湖上的人,特別是憶城的人,很多人都知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嗎,特別是我,不要——相信。】說道這裡憶無煞的心觸動了一下,他轉過頭沒有看她。

【可是——我希望可以相信你,即使你不會講信用。】霍妾妃說這話也是希望可以讓他會擁有誠信,是啊,霍妾妃從小就是讀聖賢書長大,這個道理在霍小姐的心裡是根深蒂固的。

【你的白公子不是很有信用的人嗎?你怎麼不和他走?】憶無煞竟然會說這樣帶著醋意的話,這是他的表達,可是有什麼意義?

【我•••】

【好了,還在為這老東西感到難過嗎?如果是,用不了過久,你就會在地府見到他了,說不定他還在奈何橋上等你。】】說完憶無煞施展功力,用禦電神功打穿了封死的洞口。

【走。】

••••••

這時在島上的白公子一群人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震動。

【公子,怎麼了?】一群侍衛十分慌張。

【我也不知道•••】

【公子,你看。】山洞那邊發出的爆炸,原來是禦電神功的為例太大,而憶無煞才剛剛學會,所以不能很好的控制,才會震開了整個山洞。

【霍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吧?】白公子又開始擔心了,風吹起他潔白的衣衫,那樣憔悴了。

【公子,別管了,你看那裡來了一條船!】一個侍衛驚喜的說。

【是啊,快,你們快把船攔下來,我去找霍小姐。】白公子說。

【可是,公子•••】

【難道讓霍小姐和那個殺手一輩子在孤島上嗎?】說完白公子朝山洞哪裡跑去••••••

【喂,船家——船家——這裡,這裡——】侍衛們一起喊。

••••••

【大家坐穩了,島上有人。】說著船家把船劃到了那去。

【好吧,本想血洗這條船,現在又要上來幾個笨蛋,那就等你們上來一起死吧!】船上的人裡有一個是憶無蝶,見她撫摸著鞭子,她也是想坐船回憶城的吧,自從離開了那個山洞以後,無蝶的心情就一直跌入了穀底,所以一路上也殺了不少人,也算發揚了憶城的殘忍吧。

【船家等一下,我們還有幾個人。】那幾個侍衛說。

【我們這麼一大群人就等你們幾個人?】船家有些不願。

【給,這是一點小意思。】是一錠銀子。

【好••好吧,等就等吧。】船家立刻變了臉色。

••••••

【霍小姐,有船來了。】白公子跑到了山洞那邊,可是看到的是一片廢墟。【霍小姐•••】白公子有些害怕,這時卻看到了不遠處有兩個人,很艱難的站了起來。

白公子連忙跑過去【你們••還好嗎?】

他們如此狼狽不堪。

憶無煞瞟了白公子一眼沒有說話。

【我們還好•••謝謝白公子關心】霍妾妃小心翼翼的回答。

••••••

可憐無蝶

【謝謝白公子關心】霍妾妃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要這樣說,我是真的很擔心你——】白公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憶無煞打斷了。

【好了,說了沒事,你找我們幹什麼?】憶無煞有些不耐煩,或是根本不想霍妾妃和他說話。

【哦,是啊,有船來了,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白公子天真的說。

【離開這裡?】憶無煞又是歪嘴不屑的笑了笑。

••••••

【來了,來了。】幾個侍衛十分開心,船家終於可以開船了。

憶無煞他們走了過來,但是擋在了他們前面,冷冷的說道,【你們幾個不許上船。】

【為什麼?】侍衛們說。

【是我們看到船的,在江湖上就有這樣的規矩。】侍衛們狡辯著說。

【江湖上的規矩就是這個——】憶無煞拿出了劍,又是殺戮的眼神,【不要和我談條件,因為這條船要去憶城,如果不怕死就跟上來。】

【憶城。】霍妾妃在心裡默默的念著,這個要她結束生命的地方。

這是在船上的船家說話了,【喂喂,這位少俠,我想你弄錯了,我們這條船不是去你說的地方。】

憶無煞看了一眼船家,拉著霍妾妃縱身一躍就到了船上,而憶無煞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船家的脖子上——【我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否則你就去見閻王。】又是這樣冷冷的表情,又是這樣殺戮的眼神,他一點也沒有改變,還是和當初血洗霍府一樣。

【好好好•••去哪裡您說了算,小的照您說的做。】船家嚇得半死,渾身發抖。

聽了他的這句話,憶無煞才放下劍。

於是很快,船就開始離開小島了。

這時憶無煞正要走進船艙,就聽到了裡面的慘叫,驚天動地,就這樣船伴隨著這樣的聲音駛向遠方。

【公子,那憶無煞真的是個沒有人性的傢伙,想必船上的慘叫聲就是他的傑作吧•••••】一個侍衛無奈的說。

【是啊,這時可憐了霍小姐••••••】白公子也是很無奈吧。

••••••

憶無煞走進了船艙,見到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而在中間站著的,是一個背著身子黑衣的女子,見他手執紫鞭,就知道她會是誰了。只聽她道【怎樣,想不到上了船反而會死的更快吧,放心吧,我會很快了結你——】說完轉身執鞭,卻呆住了——是憶無煞。

【無煞•••哥哥•••】原來她是憶無蝶,她沒有想到的是再見到他的,因為她早就下定決心忘記他的。

【又耍性子殺了這麼多人。】憶無煞淡淡的說。

憶無蝶沒有說話,只是癡癡的望著他。

【怎麼,武功進步不少啊,去闖蕩江湖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啊。】憶無煞見他沒有說話,又問。

而受傷一詞卻揭開了憶無蝶內心的痛——有誰知道無蝶去外面闖蕩沒有受傷?她也被暗器傷到,流血不止,又有誰可以想像那一夜無蝶受的苦和恥辱?在那樣無助的夜裡,在那樣流血不止的夜裡,無蝶也會遇到那樣的事情,要怪只怪她自己太漂亮了,可是這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那一個受傷的夜裡,憶無蝶遇到了幾個放蕩的流氓,見到身負重傷的憶無蝶不但沒有相救的意思,還不知廉恥的將她的清白玷污,憶無蝶沒有掙扎的力氣,只有哭得厲害,她當時多想憶無煞來救他,可是只要一想到憶無煞,心裡就更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夜月亮很圓,她清楚的記得。即使事後想要忘記。雖然她最後殺了那九個人,但是沒有用,沒有用!於是久久的恨化作無邊的殘忍,憶無蝶比以前更加心狠手辣,特別是對那些小混混。

而這麼長時間的恨見到了一個那樣深愛的人以後,全都都化作了委屈很拿過,於是變成了眼淚湧了出來。

【無煞哥哥——】千言萬語化作這一句喊聲,從來沒有認真過的無蝶真的長大了,至少開始學會珍惜——

她丟下紫鞭,丟下自己逞強的面具,跑到了憶無煞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他,緊緊的,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生怕再一次離開他。

三人同船

那樣緊緊的抱住他,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發生了什麼事情?】憶無煞從來沒有見過無蝶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無煞呵呵••••我••••】她哭得嗓子都啞了,是那樣叫人看了心疼。

而站在船艙門前的霍妾妃是看著這一切的,風吹起她那藍色的衣裙,映著蔚藍色的大海,那樣淒涼,妾妃心裡是難過的,或與從開始就是錯的,憶無煞和憶無蝶才是真的最最般配的吧,他們嗾使江湖殺手,不會認為對方殘忍,也不會認為對方不守信用,而且面對武功秘笈會有共同的語言,他們從來都是那麼般配,而自己只是憶無煞的任務,早晚會死在他劍下的孤魂。

於是霍妾妃走到了船頭,再一次看著這海上的風景,但是它們不再美麗,風吹起海上的水紋反而覺得那樣悲傷。這時霍妾妃看到那個忙碌的船家認真的開著船,可是動作有些遲緩,是因為害怕而發抖的吧。當然了,聽著船艙裡的客人發出慘絕人寰的聲音想不害怕都很難啊!

憶城,等他們命令船家把船開到大哥島上以後還會讓他活著返回嗎?霍妾妃跟著憶無煞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早就瞭解他的個性,或是憶城弟子的共性。想到這裡霍妾妃走到了船家身邊,問【你知道憶城在哪裡嗎?】

【姑娘,憶城乃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地方,我一個船家怎麼會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呢?】船家說。

【那你準備去哪裡?】霍妾妃又問。

【那位少俠會告訴我具體位置的。】船家天真的說。

【你這船上有小船嗎?】霍妾妃又問。

【有啊••難不成••••】船家有些不懂。

霍妾妃取下頭上那支藍色的發釵放在船家的手裡,說【這發財應該可以買下這船了,你就快點坐小船離開吧,就算你送他們到憶城他們也不會染髮你活著離開的。】霍妾妃還是這樣善良。

船家眼裡有了淚光【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家裡的妻子和三歲的女兒,姑娘謝謝你•••】

【好了,不要在說了,快走吧!】霍妾妃催促的說。

【可是姑娘那你會不會•••不如我們一起離開?】船家說。

霍妾妃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你不用擔心我,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就再一次返回島上,把那些人一起送回中土,我就真的感激不盡了。】

【好,我會照著姑娘的吩咐做的。】

••••••

看著船家平安的下了這條船,霍妾妃心裡才有了一絲安慰。

在船艙裡的無蝶本來是緊緊的抱住憶無煞的,卻感到了手上好像濕了似的••••••她放開手,看到了——鮮紅的血。

【無煞哥哥,你受傷了?】憶無蝶有些緊張。

【一點小傷。】憶無煞逞強的說。

【小傷?你整件衣服豁免都是血,還是小傷?】憶無蝶緊張之餘又是擔心。於是很快的封住了憶無煞的幾大穴位,讓血暫時不要在流下來。

【小心一點,我扶你到床上休息。】憶無蝶說完扶著憶無煞去了床邊。

這時只覺得船上搖搖晃晃,讓憶無蝶站都站不穩。

【這個船家這麼開船的,我出去看看,馬上進來幫你擦藥。】說玩憶無蝶走出了船艙,卻沒有看到船家,只有船頭的霍妾妃。

【原來你一直和憶無煞在一起。】她向霍妾妃走了過去。

霍妾妃回過頭來,原來在海上的霍妾妃是這樣的美,長髮飄揚,藍色的衣裙映著藍色的大海,讓憶無蝶看了那樣討厭或是那樣嫉妒。

【船家呢?】憶無蝶問。

【不知道。】霍妾妃說。

【不知道?那我們怎麼半?】憶無蝶大聲吼道。

【憶無煞不是會開船嗎?】霍妾妃平靜的說。

【無煞?他受傷了,怎麼開船?】憶無蝶說,她的眼神可以殺死霍妾妃。

【他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霍妾妃聽到這裡有些擔心了。

【這個•••我會照護他,就不用你擔心了,船家不見了你也不知道,你就把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說完憶無蝶不屑的笑了笑,進了船艙。

真心療傷

憶無蝶不屑的一笑,進了船艙,留下妾妃和一片汪洋大海。

【怎麼了,外面?】憶無煞問。

【你帶的那個女子放走了船家,於是我殺了她。】憶無蝶故意這樣說,其實是想要看看憶無煞的反映。

【什麼?】憶無煞心裡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有一股暖暖的液體逍遙佔據自己的雙眼,不過外表看上去還是無動於衷的表情,但是這種難過是超出憶無煞想像之外很多很多的,原來死一個人真的可以這樣傷心,真的可以叫人忘記現在自己身上的疼痛,真的可以腦海裡只看得到她的笑,她的鬧。

憶無蝶笑了笑,因為表面上憶無煞看來和平常沒有兩樣,於是她拿出了紗布和藥水,走到憶無煞身邊,說【好了,騙你的,船家沒有了還要她開船呢,所以沒有殺她。】

【還好你沒有殺她,不然——主人會很生氣的。】憶無煞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在掩飾什麼,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原來這就是擔心和關心的感覺。

【好了,不要說了,我來幫你擦藥。】憶無蝶坐在了他身邊。

【不用了,把藥放下你出去吧。】憶無煞冷冷的說。

【不要,每一次我都聽你的,這一次換你聽我的,你的傷口在後面你自己怎麼擦?】說著憶無蝶點了他的幾大穴位,而以無蝶的功力憶無煞自己現在是很難解開的。

【無煞哥哥,就讓舞蝶為你做一點事吧。】說著無蝶解開了憶無煞那件黑色的外套,原來血在黑色外套上看不明顯,但是在裡面的白色衣服上就可以看得清楚,鮮豔的血,打濕了整個後背的衣服,要是再拖下去後果會很嚴重。無蝶看後是這樣的心疼,恨不得是自己受傷,而不要是無煞哥哥。於是無蝶又解開了那件白色的衣衫,原來傷口真的很大,而且很深,但是看上去像是被硬的東西所傷。

【無煞哥哥,你是真麼受傷的?】無蝶問了一句。

【被石頭砸到,在島上的時候。】原來是因為禦電神功掌握的不到位,出山洞的時候被石頭砸到的,不過,誰也不知道,那石頭本來是砸到霍妾妃的,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最緊要的關頭為她擋下,當然霍妾妃並不知道,憶無煞也根本不想要她知道••••••

【真是不小心,無蝶從來沒有見過無煞哥哥受傷。】無蝶一邊小聲的說一邊認真的為他清除血漬和清洗傷口。

可是憶無煞現在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人,因為那個人總是受傷,每受傷一次都要自己來救,原來受傷時候的人是這樣的軟弱,這樣的需要依靠,可是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她希望和依靠,她要有多堅強才能這樣?還有,就是現在最最奇怪的感覺——憶城。為什麼現在自己也不想回去?為什麼也會莫名的希望再來一次打得海浪?

而一心為他包紮傷口的憶無蝶臉有些發燙了,或與是船艙太熱又加上還有這麼多屍體的緣故吧。這時船艙的布被掀起來了,傳來一聲【起風了,我要怎麼轉••••••】轉彎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因為船艙的光線不是很好,所以霍妾妃只看了一眼憶無煞的衣著就足夠她誤會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的,只是起風了,我要這麼開船?】霍妾妃聲音很小,連她自己也快聽不見了。

【你把船帆拉上去。】憶無蝶吩咐到。

【哦。】於是霍妾妃關上了布簾,也關上了那個她早就應該放棄的人,但是布簾是關不住的,風吹起——又會掀開,這就似霍妾妃對憶無煞的愛——想放棄卻註定放不下。

愛的詮釋

終於傷口包紮完了,憶無蝶才解開了他的穴位。

【我出去看看船外面怎麼樣,你把這裡的人整理一下。】憶無煞站了起來,雖然身體還是有點虛弱。

【你的傷——】

【一點小傷不要緊的,把我當什麼,弱不禁風嗎?】說完走了出去。

【人家關心你啊,整理就整理。】

••••••

憶無煞走出了船艙,外面的風很大,吹起他的頭髮,還是那樣氣度非凡,只是多了一份憔悴。他走到了霍妾妃身邊,見他吃力的拉著船帆。

【我來吧。】那樣熟悉的聲音卻變得這樣的溫柔。

【不用了,你不是受傷了嗎?要好好休息。】霍妾妃還是這樣關心他。

【受了傷還是比你有力氣。】說完上前一步,推開霍妾妃,自己拉起了船帆。而霍妾妃就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動也沒有動——要她怎樣,要她怎樣才能忘記這個人,自己馬上就要到憶城,那就意味著自己離死不遠了,但是自己還是這樣放不下這個人,本來希望他可以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只要她是幸福的自己就無怨無悔了,但是自己就是做不到,自己還是這樣在意,現在自己想要試圖忘記他,他又要主動幫自己啦船帆,這要妾妃如何是好?

這時憶無煞注意到霍妾妃的眼裡紅紅的,想要哭似的。【怎麼了,怕到了憶城就離死不遠了是嗎?】憶無煞還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內心。

【憶••無煞•••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真的很捨不得你•••】說完霍妾妃跑到了船頭,對著大海流著眼淚,她不想在看到那個叫她放不下,捨不得的人了,即使是單相思又如何?妾妃從來沒有奢望過憶無煞給她的愛有自己付出的那麼多,只要千分之一就夠了,自己就會很滿足,但是馬上就要到憶城了,那時候就連思念也會沒有了,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吧。

而正是在最無助的時候,霍妾妃感到了一陣溫暖!溫暖著霍妾妃冰冷的心——是憶無煞,他從後面抱住了妾妃,原來他可以抱得很緊,才會發現霍妾妃的身子被海風吹得這樣的冰涼。這是憶無煞的突破,這是憶無煞的主動,這是憶無煞用他的方法對愛的詮釋!原來他以為自己可以沒有她,但是聽到如果她死了的消息,自己就會這樣的難過和不知所措,所以他選擇面對雖然,他沒有很多的甜言蜜語,但是卻用最溫暖的方式答覆這個對自己癡心一片的佳人,冰山從此刻起被她融化,憶無煞從此就是一個失敗的殺手,從此屬於她,也從此為她改變,這就是他對愛的詮釋。

霍妾妃是驚訝的,也是驚喜的,更是幸福的,曾今自己夢見過一千次被他擁抱的感覺,原來都沒有這樣的溫暖和這樣的幸福,現在就算是結束自己的生命又如何?此刻獲得的幸福,是值得自己死一百次的,或許霍妾妃還不知道,一代江湖殺手憶無煞在這一刻心系於她了,冰山已經融化了••••••

船頭,憶無煞緊緊的抱著霍妾妃,詮釋著自己對霍妾妃的愛,船尾,一樣對他癡情的女子,正在往大海裡丟下那些屍體,只為了他一句整理一下,於是絲毫不怕髒和累。

大海中,蕩漾著這樣一條船••••••

神秘憶城

落日如一顆水靈靈的紅櫻桃點綴在夜幕中,籠罩在茫茫大海上,橫過頭頂的歸鳥的羽翼上塗著夕陽粉紅的胭脂,這一天又悄然逝去,馬上就快到憶城了吧,因為遠處的黑影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了,這就是他們的終點——憶城。

下了船,霍妾妃就被眼前的景色嚇到,在自己的想像中,憶城一定是個黑暗的陰森的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色卻與想像的大相徑庭,這裡落英繽紛,色彩明麗,瞭望遠處甚似陸游當年在阿房宮賦裡描繪的那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

【原來憶城這般美麗。】霍妾妃不由自主的說。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樣子?無人野島啊!】憶無蝶說。

【我們走吧。】憶無煞還是冷冷的,沒有語調的說。誰也不會知道現在憶無煞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不想回憶城,是因為妾妃吧。

【喂,你不毀了那條船嗎?】憶無蝶說。

【不用了,說補丁以後有用。】憶無煞道。

憶無蝶小聲嘀咕著說道【有用?那條破船有什麼用••••】

他們帶著霍妾妃在走廊裡東饒西轉,早就讓霍妾妃不知方向了,終於在一間大殿死的門前停了下來,說是大殿,但是它的門卻是關著的。只見憶無煞敲了三下門,裡面便傳來一聲【進來。】

三個人走進了大殿,只見大殿的四角立著翡翠玉石的柱子,四周的牆壁雕砌著各色的花紋,青色的窗簾隨風蕩漾,霍妾妃站在這高達數十米的宮殿裡,要不是自己加在蘇州也是富甲一方,恐怕就要暈過去。而在正前方背著他們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袍子帶著金絲花紋的中年男人,如此奢華的身著和高不可攀的氣質讓霍妾妃不寒而慄——是他派憶無煞血洗霍家的嗎?

這時只見憶無煞和憶無蝶上前一步,跪了下來【主人。】

【嗯,辦的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也沒有白乾一場。】他回過頭,樣貌甚是威嚴,眼神很冷漠,沒有感情,憶城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眼神,【你們退在一邊吧。】

【是。】說完憶無煞和憶無蝶退在了一旁。

【你就是霍真的女兒?】他問霍妾妃,但是霍妾妃只是低頭不語。

【你就是雨瑤的女兒?】他又問了一句,而這一句卻讓霍妾妃一下子抬起頭——雨瑤,這個已經去世十幾年的女子,真是霍妾妃的娘親,連霍家上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有幾個老一輩的人才會知道的夫人的名字,這個陌生的人怎麼會知道?

而這個神秘人也才看到了霍妾妃的樣貌,原來她如此美麗而且如此熟悉——一身淡藍色的長裙更加勾起傷心人的回憶。

【像,真像當年的禦瑤•••••••】他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語氣有些發顫。

憶無煞和憶無蝶相互對視了一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主人像今天這樣。

【你說你認識我娘?】霍妾妃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昔日雨瑤

【你說你認識我娘?】霍妾妃感到不可思議。

【看——】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霍妾妃看到了牆上的鑲著金邊玉翠的畫卷,畫上的佳人神情閒適,面頰泛紅,嫣然撫笑,淡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綠色的花紋,手執嫦娥奔月扇竟然和自己手中的扇子一樣,原來這就是憶無煞在霍家沒有立即殺了霍妾妃的緣故。

【是•••我娘?】妾妃雖然很小就沒有了娘,但是爹爹有娘的畫卷妾妃是見過的。

而站在一旁的憶無煞和憶無蝶又再一次對視了一番,原來主人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霍妾妃的娘親!

【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派人殺我們家裡的人,為什麼那這樣對我們霍家!】霍妾妃有些怨恨有些難過,更多的是不解。

【這件事我已經為它消沉了幾十年了,今天•••竟然你也問了,那我也是告訴你們,無蝶,你和無雙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叫無煞辦的特殊任務嗎?】說完他長歎一聲,又看了一眼霍妾妃,轉向了那副畫卷,深情的看著上面的佳人,又是長歎一聲,說出了那段悲喜仇情——

【我和雨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從小就是在憶城被訓練成殺手,可是雨瑤從小身體就不好而且心地善良,總是完成不了任務而受到懲罰,我永遠記得那是雨瑤剛剛進憶城的時候,才只有五歲••••••】

••••••

【女孩子今天的任務就是殺死這一籠兔子,而男孩子就是殺死這一群狗,當然還是老規矩,沒有完成任務的就被想吃飯,並且還好受到懲罰,對了,今天剛來的一個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就是大師兄弘燕,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過在憶城,說人心狠手辣可是在表揚他是個優秀的殺手。

【我叫小雨。】那女孩聲音很好聽,不過也可以聽出她在發抖。

【嗯,以後你在憶城的名字就叫雨瑤,在憶城,每一個女孩子後面都要加上瑤這個字。】他冷冷的說完又一次問雨瑤,【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雨。】只有五歲的小孩哪裡分科很快份清楚。

這時只聽到——啪的一聲,雨瑤的小臉被打出了一個血印。

【說了你叫雨瑤。】他冷冷的說。

【是••我叫雨瑤•••】

接下來他把兔子和狗全都放了出來,場面頓時亂成一片,有狗的淒慘的叫聲,有小孩害怕的叫聲。而雨瑤拿著那把小刀,看著眼前的小白兔就是下不了手。

【雨瑤,我是雪瑤,我好心告訴你你快點殺了它吧,不然你就死定了。】雪瑤,一個肌膚如雪的女孩,來到憶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在她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同情的影子。

【我們為什麼要殺它,這樣它會很痛••••••】雨瑤喃喃自語。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所有的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唯獨雨瑤抱著那只活生生的小兔。大師兄生氣的看著她,然後對其他的弟子說【除了雨瑤,其他的人可以去吃飯了,當然你們殺死的類物就是你們今天的晚飯。】

於是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空空的場地上只剩下雨瑤。

【殺了它。】大師兄道。

【我不要••殺死小兔。】雨瑤抬頭望著他,淚水汪汪。

大師兄拿出一根鞭子狠狠的向雨瑤揮去,再一次大聲的說——【殺了它!】

【我••不•••嗚嗚•••】小女孩哭了起來,哭聲響徹憶城。

又是狠狠的一鞭,鮮血染紅了鞭子。

【啊——】••••••終於雨瑤屈服,在一聲尖叫中揮起小刀刺中了與子,兔子也流下鮮紅的血••••••

兩小無猜

小兔子也流下了鮮紅的血。

•••••••

在大師兄離開以後,雨瑤就一直坐在場地上,看著被刺死的小兔,她是不忍心殺它的,哪裡還會吃它?這時,來了一個小男孩,也就是現在憶無煞的主人——弘文。

【你沒事吧。】弘文陪她蹲了下來,手裡還拿著一瓶藥水。

【我沒事,可是我殺死了小兔••••】雨瑤還在哭泣著。

【現在不要想那麼多,我幫你治療傷口吧。】

••••••

這樣的事情不斷發生,雨瑤就在弘文的照護下慢慢的長大,但是生性善良的雨瑤在憶城裡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所以憶城很少派雨瑤出去辦事,直到雨瑤長到十六歲,她都沒有離開過憶城。不過雖然這樣還是不能淹沒她的美貌,但是在憶城,越是美麗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弘西哥哥,你幹什麼?】雨瑤被一個師兄帶到了一個山洞,而那個師兄是憶城出名的色鬼,其實也就是憶無煞殺了的那個奇怪的老頭。只見他相貌醜陋,一個眼睛有核桃那麼大。

【雨瑤,你不要害怕,難道這麼多年來,你看不出我是這樣的喜歡你嗎?】弘西走進了些。

【你不要逼我。】說完雨瑤拔出手上的劍就和他打了起來,但是雨瑤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師兄的對手,一下子就被弘西點了穴位。

【師妹,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對你,其實我比弘文溫柔的多。】他射笑的說。

【我和弘文師兄沒有什麼,只是很好的兄妹關係,我雨瑤身在憶城就知道憶城的規矩,今日你動了我,你也會破憶城的規矩,到時候還是難逃一死。】雨瑤依舊很鎮定的說服他,希望可以挽回什麼。

【事情結束以後有誰會知道呢?難道你以為你還可以或在這世上?】弘西笑了笑,不屑的說。

【原來近日失蹤的婉瑤,絲瑤都是被你••••】說道這裡雨瑤的淚水就流淌下來。

【別哭,別哭,我會好好對你••••••。】說著就要解開雨瑤的衣衫。

而在山洞外面的雪瑤卻看得一清二楚:原來婉瑤和絲瑤都是被他殺害,本想讓他可以好好教訓雨瑤一下,叫她還敢纏著我的弘文哥哥,但是如果雨瑤死了,弘西的目標不是會是我?雪瑤想到這裡連忙去通知弘文了••••••

【我告訴你弘西,我死了,弘文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會殺了你••••••】雨瑤大聲說。

終於弘文即使趕到,才阻止了這一切。

【弘西,你是在太過分了。】弘文用劍指著他。

【那又怎麼樣,有本事就一劍殺了我,不然我還是會在找到雨瑤的。】他有恃無恐的說。

【不要以為有大師兄照護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不要忘記了,憶城也有憶城的規矩,還有主人。】弘文警告的說。

【那就殺了我啊,大師兄知道我來了這個山洞,如果天黑之前我沒有回去,他就一定會找我,但時候••••••】

無奈,弘文只好忍痛放他離開了。山洞落得冷冷清清。

【弘文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雨瑤一下子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不要擔心,都過去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從此離開••••••】弘文盤算著。

而在山洞口的雪瑤卻更是難過,畢竟她是喜歡弘文的,而且她也是那樣的美麗,比不上雨瑤的就是沒有她那樣善良,但是在憶城,善良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初出憶城

只知道那夜下了很大一場雨,在夜裡就聽到一聲聲淒涼的慘叫,這一定不是殺人,但是卻比殺人更加恐怖,憶城的弟子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看著主人挑斷了弘西師兄和大師兄的腳筋,然後把他們逐出了憶城,事後大家也都不敢多問一句,也都知道了在這憶城沒有任何人有鐵的權利,除了主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死,會受到懲罰,於是大家只有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事,憶城在一天以後就恢復了正常,照樣是有人出錢就為人辦事,很快就沒有人記得他們被逐出憶城的事了,一切都是風過無痕。

而只有雨瑤再也放不下,她忘不了那些叫聲,總是在腦海裡回蕩,總是把自己帶入無邊的恐懼,終於雨瑤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弘文哥哥,我想找你談談。】雨瑤微微笑了笑。

【嗯。】弘文打量著今天的雨瑤,她今天穿的很漂亮,頭上墜著的斜插的碧玉龍鳳釵,隨著她身體的伏動而搖曳著,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我想離開憶城。】雨瑤認真的說。

【什麼?】弘文吃了一驚,【為什麼?】

【我本來就不適合呆在這裡,弘文哥哥,求你幫我。】雨瑤祈求道。

【可是要是主人知道了•••】

【他不會知道的,憶城那麼多弟子,少了一個,死了一個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殺了我也沒有關係,只要我可以離開憶城。】雨瑤堅決的說。

【那•••那好,只要我有了主人的任務,有機會可以離開憶城就帶上你,然後回來時告訴憶城的人,你在完成任務時犧牲了,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在回來。】弘文心裡是難過的吧,但是只要雨瑤開心,他就是滿足的吧。

【真的?】她高興極了,轉過身如藍色海水一般的裙擺隨著轉動起來,絕似飽滿的花蕾。

【那就等著任務來的那一天吧。】弘文說。

【嗯,弘文哥哥,這輩子遇到你可真好。】雨瑤笑了,如春光一樣明媚的笑容再一次浮現在她如溫玉的臉上,一雙靈動的眼睛射出無限的欣喜,河邊一陣風吹來,舞動她那長長的雲鬢,很久雨瑤都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趁著沒有月亮,兩人上了離開憶城的船,就這樣漂洋過海,一路擔驚受怕的離開了憶城,但是雨瑤真的很開心,弘文也是一樣,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雨瑤,很喜歡看著她笑,雖然憶城裡有不許男女相互喜歡,但是弘文不怕,就算逐出憶城,就算死只要雨瑤需要自己,自己就會赴湯蹈火。

一切很順利,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轉折的存在,直到那一夜的蘇州城花燈會。

【弘文哥哥,沒有想到我們的運氣這麼好,正好遇上花燈會!】雨瑤很開心,一手拿著冰糖葫蘆一手拿著蓮花燈,再也沒有拿著那把生硬的劍。

【真的這麼開心嗎?】弘文問。

【是啊,從來沒有今天這樣——】話還沒有說完,雨瑤看到了前面很熱鬧,有很多人圍觀,【弘文哥哥,你看那裡在幹什麼?】於是雨瑤拉著弘文走了過去,沒有想到這麼走過去,就成了他和雨瑤之間的轉折。

一見鍾情

弘文沒有想到這麼一走過去就成了他和雨瑤之間的轉折。

【哇,是雙面的扇子,好像很珍貴的樣子。】雨瑤開心的叫道。

【什麼?】原來這裡是一場繪畫比賽,誰模擬是嫦娥奔月最像那把雙面繡的扇子,那麼扇子就歸那個人了。

【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我們的比賽就要正式開始,對了,還要像大家說明,這一把扇子是刺繡當中是絕活,還有一把是當作貢品孝敬皇上的,這是京城最好的刺繡著花了幾天幾夜才完成的,他的技術堪稱巧奪天工,所以請蘇州的才子們大可一比高下。】那人說完以後,絡繹不絕的人就去了臺上,一展自己的畫畫功夫,雨瑤望著那把扇子,好像是那麼的喜歡,自言自語的道【可以不會畫畫••••】

【雨瑤,你很喜歡那把扇子?】弘文說。

【是啊,她很精緻,當我看到它的時候就有一種相識的感覺,可惜我們都不會畫畫。】說完雨瑤低下了頭,那斜插的龍鳳釵也跟著垂下去,一搖一擺的和雨瑤一樣沒精打采。弘文見雨瑤無趣的擺弄那盞花燈。

【不如這樣吧,我們看誰最後得到那把扇子,就從他哪裡把扇子買下來。】弘文想了一個辦法。

【可是,要是他不賣呢?】雨瑤又問。

【不賣就硬是把銀子塞給他,然後搶了扇子就跑。】真是不愧是憶城的弟子。

雨瑤笑了笑,說【虧你想的出來,雖然我已經下了決心離開憶城,但是為了這扇子,還是覺得做一次。】她又笑了,看上去那樣可愛,弘文當時就知道自己不能忘記這個女子。

••••••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好,我們來宣佈今天最後的得主是——霍真公子!】說完台下掌聲雷動,那是一個長相清秀,風度翩翩的公子,也就是霍妾妃的父親。

而講到這裡,那個神秘人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了霍妾妃一眼,目光是那樣的憤怒,仿佛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就是你那個橫刀奪愛的霍老頭才害得雨瑤死的,如果當時不是他的出現雨瑤就不會死,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會是多麼幸福!】他發怒了,故事似乎講不下去了,只是只聽憶舞蝶小聲嘀咕【那扇子最後怎麼滴到的?】在弘文的弟子中,他最疼惜的就是無蝶,好像把她當作女兒一樣看待,所以這時無蝶才敢問起故事的下文。

【等霍真得到扇子以後••••••】

••••••

【弘文哥哥,我們過去。】雨瑤說完拉著弘文來到了那個叫霍真的面前。

【喂,這位公子,我很喜歡這把扇子,你可以把它賣給我嗎?】正在欣賞這刺繡如此京精細的霍真被一個陌生而又甜美的聲音打斷了,他抬起頭,見到了一個好像從畫上走出來的姑娘,她雙眼如兔子般機靈,臉頰在這樣昏暗的燈火照耀下依舊如此白皙透亮,就像籠著輕紗的夢。頓時,自己就被這樣一位姑娘吸引住了,仿佛在遇見她之後自己才開始有了追求的衝動,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姑娘•••喜歡這把扇子,那在下就以美扇贈佳人,哪裡還要賣給姑娘。】說完他雙手獻上扇子,雨瑤見到霍真這樣的行為有些感動或者叫心動吧。

原來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難說,沒有遇見過一見鍾情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一見鍾情的感覺那樣沁人心脾。

雨瑤真的接過了扇子,望著這位從未相識的公子,笑了笑,轉身,跑了。

【雨瑤——雨瑤——】弘文跟了上去,很快他們被人群淹沒了,而雨瑤卻銘記在了霍真的心裡。

【雨瑤,她叫雨瑤。】望著早就消失在人群裡的佳人,霍真因為她而記住了花燈會。

恩怨已結

【後來•••】弘文歎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有些不願意降下去了,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後來他們當然在一起了,不過最令人氣憤的是霍真,他根本給不了雨瑤幸福,那日我去了霍家••••••】

••••••

【你來幹什麼,我們公子不歡迎你。】侍衛攔住了弘文。

【你們夫人不是生病了嗎,我帶來了憶城最好的大夫,我們是專程來為你們家夫人看病的。】弘文說,滿是心急。

【說了不用了,我們少爺請過的名醫數不勝數,就你?】侍衛不屑的說。

【那得罪了!】說完點了那幾個侍衛的穴道。

【說了不用你操心我家娘子。】是霍真走了出來。

【我是專程帶了憶城最好的大夫來看夫人的。】弘文認真的說。

弘這打量著這個大夫一番,微微點點頭。

【什麼?帶雨瑤去憶城治療?】霍真對那大夫的話不信任。

【只有在憶城,讓我一個人調理夫人一年半載才有可能讓夫人康復。】大夫說。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憶城,所有殺手集中的地方,我不願意雨瑤冒這個危險,除非我和她一起去。】霍真說,其實他一直都不知道雨瑤以前就是憶城的殺手,是雨瑤不讓任何人告訴他的。

【什麼?你以為憶城是你家開的?多帶一個人就會有一定的麻煩,霍真,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照護雨瑤的。】弘文懇求道。

【我就是放不下這個心,我是不會讓雨瑤和你們去憶城的!】霍真鑒定的說。

【你•••】弘文又是生氣又是擔心,當時真想意見殺了他。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和奶,還一直哭,你快來看看啊。】一個奶媽跑了上來。

【好,我這就來。】說完又瞟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走吧,我自己會想辦法救雨瑤。】

••••••

接下來,就是一連下了幾天的大雨,而霍家就在這幾天掛上了白綾,是的,雨瑤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弘文簡直炸開了,拿著劍就沖進了霍家。

【霍真——你答應過我什麼,會讓雨瑤康復的,你這個頑固的人,我要殺了你替雨瑤報仇!】但是當時學藝不精的弘文根本不是霍真家打手的對手。

【你——還是走吧,雨瑤離開了我也很難過,但是雨瑤離開了,這是事實,你我只有接受。】霍真說。

【你•••是你害死雨瑤的,你就是不相信我和雨瑤在一起以一年會清白的,是你自私害死了雨瑤!我要殺了你!】說完再一次拔劍上前,同樣是被打手打到了地上,鮮血流淌。

【我霍真做事情從來不後悔,我認為當日我沒有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做,現在你跟我馬上離開,不然,現在我就叫人打死你。】其實霍真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

【好,今天是我弘文沒有本事,學藝不精,雨瑤是在十七歲認識你的,十七年以後,十七年以後不用我親自動手,我收的徒兒就可以殺你全家,霍真,十七年以後我的徒兒就可以血洗你霍府!】弘文放下話。

霍真苦笑一聲,卻不屑的說,【好,那十七年以後,我霍真就坐在這裡等你所謂的徒兒來取命!】

••••••

原來一切是這樣,但是弘文沒有錯,霍真也沒有錯,雨瑤也沒有錯,而妾妃更加是無辜的,憶無煞更是沒有錯,一切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的交點。

無蝶身世

弘文停了下來,轉過身,神情凝重。

【這就是你要殺我霍家的原因?就為了當年我爹沒有把娘交給你?】霍妾妃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在天上的娘會希望你這樣對霍家?】

弘文沒有說話,也許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是要殺霍家的所有人嗎?】霍妾妃示意讓他動手,即使自己這樣捨不得。

【算了,我也想過殺了你一了百了,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和雨瑤這樣相似,要我如何下手?】罷,他對憶無煞說,【無煞,你先帶她下去,安排一間房間,無蝶,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是。】於是憶無煞把霍妾妃帶了出去。

••••••

【主人,你叫我有什麼事?】憶無蝶覺得很奇怪。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件事瞞著你。】弘文走了下來,走到了憶無蝶身邊。

【無蝶不明白,主人請說明白。】憶無蝶不知道怎麼了,有些害怕。

【你不是很想知道誰是你的爹嗎?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樣騰空而起。

【什麼?我是你女兒?那••我娘是誰?雨瑤嗎?】無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是雨瑤,是•••雪瑤。】弘文頓了頓。

【雪瑤?你根本就是喜歡雨瑤的啊!】無蝶不明白,其實也不想太明白。

【我知道她對我一直很好,雨瑤離開了以後,我一直很消沉,那夜我喝了很多酒,一時••••••】弘文沒有在說下去。

【什麼?那我娘現在呢?在哪裡?】憶無蝶有些激動。

【憶城裡的規矩從來都沒有變過,因為這人知道了她的行為,等她把你生下來以後就處死了,到死,她都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弘文傷心的內疚的低下了頭。

【你•••你真不是人,你說我要不要學你,殺了你為我娘報仇?虧我這麼多年一直想要知道我爹娘是誰!你這個••••】無話可說,憶無蝶生氣更是傷心的跑了出去••••••

憶無煞帶著霍妾妃穿梭在長廊裡。迎面而來的弟子不斷向憶無煞請安。

【無煞師兄好。】

【無煞師兄好。】

•••••••

一直這樣憶無煞一直都沒有機會和霍妾妃說一句話,一直到停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口。

【你•••恨主人?】憶無煞問。

其實在霍妾妃心裡是沒有恨的,她知道弘文是那樣愛雨瑤,所以她從心裡是不恨弘文的,再說憶無煞也沒有殺自己的父親,所以在霍妾妃的心裡只有淡淡的傷心,更多的,妾妃是羡慕雨瑤的,至少她有那樣愛她的人。可是見到憶無煞這樣問,不知他在想什麼,於是故意說,【是啊,為了一句話就殺了那麼多人。】

【但是,我沒有殺霍••霍真。】憶無煞是在幹什麼,像霍妾妃解釋什麼嗎?

【憶無煞,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奇奇怪怪的,】霍妾妃有些不解了。

【沒有,你的房間就在這,我的房間在前面。】憶無煞說。

【幹嘛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前面?】霍妾妃笑了笑。

被她這麼一問,憶無煞有些尷尬似的,稅後又道【怕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那時候想要找我就很很難了。】

【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霍妾妃笑了笑,推開了門——【啊!】

霍妾妃嚇到幾乎快暈了過去••••••

他的房間

霍妾妃嚇得差點暈過去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畫在牆上的。原來牆上畫的都是一些死人的樣貌,個個十分逼真,那些血看上去分明就是在流淌一樣,在看那些屋子裡的裝飾,全都是人骨和骷髏,這樣的房間哪裡可以睡人?

【為什麼把房間裝飾成這樣?】霍妾妃不敢直視。

【為了培養出優秀的殺手。】憶無煞說了一遍,怕她不理解,又說,【這是憶城培養殺手的方法之一,讓弟子們無時無刻看到這些慘不忍睹的畫面,久而久之就會適應了。】

聽憶無煞的語氣想必他也是這樣過來的。霍妾妃又看了一眼房間裡面,道【我一定要睡在這裡嗎?我一定睡不著。】那雙靈動的眸子祈求的看著憶無煞,那樣叫人憐惜。

【憶城空下來的房間都是收留弟子的,所以每一個房間都是一樣。】憶無煞解釋道。

【那我寧願在走廊上坐著也比這樣好。】說完霍妾妃走到了走廊裡,而憶無煞跟了過去。

【那你去我房間,怎樣?】

【你房間?連這些弟子的房間都這樣,很難想像你——】話還沒有說完憶無煞就拉著她去了••••••

但是情況卻是完全不同,他的房間金碧輝煌,四面都是漢白玉砌成的牆,青色的簾子微微蕩漾,正對著前方是一張很大的床,上面是一張虎皮的被子,在看上去,一層黑色的床簾有條不紊的系好垂在兩旁,房間裡還有一大扇雕窗,上面雕刻的植物和花卉栩栩如生,做工相當的精細,而窗外是一片林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一幅風景畫。

【我•••在這裡嗎?】霍妾妃問。

【不願意嗎?】憶無煞的語氣很輕。

【不是•••只是我在你房間••那你呢?】霍妾妃是真的有些困惑。

【這麼大的房間,住十個人都住的下,你說我呢?】憶無煞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微笑。

霍妾妃有些不知所措,低下了頭,是害羞了吧。

【不過,你住在這裡是不可以讓人知道的,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因為•••憶城裡的規矩,你和我應該都很清楚。】憶無煞也回過頭,儘量不去看她。

夜未央,人未寐。

倚窗,霍妾妃看著這陌生的景色,月亮很清,卻更顯淒涼,妾妃就這樣一個人看著,就像以前在霍家那樣,只是,在房間裡,多了一個對自己如此重要的人——憶無煞。原來,自己才發現,就算要自己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這樣的喜歡他,即使萬劫不復。

憶無煞坐在床邊,緊閉雙目,他在練功——禦電神功。這個江湖上消失很久的神功。如此大的房間,容下他們兩個卻顯得冷冷清清。

蟬鳴叫著,有些淒涼,整個憶城,籠罩在這樣清淨的月光下,其實對妾妃來說,她已經是很幸福的了,可以和憶無煞一起來到憶城,並且自己也沒有死在他的劍下,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其實在妾妃看來,幸福即使是這樣她也心甘情願,愛與不愛只是感覺罷了,妾妃正是憑著這感覺一路走來。

無雙歸來

【看到了,看到了,前面的島!】說話的是依山派的小師妹,她和憶無雙一起來到了憶城!

很快他們下了船。

【這是誰的船?】憶無雙看了看憶無煞叫憶無蝶不要毀掉的船。

【不要管了,我們快去找憶無煞報仇!】小師妹急切的說。

【是你和他有仇,我和他沒有仇。】憶無雙冷冷的說。

【你•••】小師妹一時語塞。

【不管是誰的船,停在憶城就是找死!】說完憶無雙一發功,把兩條船一起毀了。

【啊!】小師妹被掌力震到了地上,兩條船瞬間成了很多木塊!

【你還想殺憶無煞?連我的掌力都接不了。】憶無雙嘲笑的說。

【你•••】小師妹狼狽的爬起來,【我是沒有防備好不好!不過你為什麼要連我們的船也要毀掉?我們怎麼回去?】

【回去?進了憶城沒有主人的命令誰可以離開憶城?】說玩憶無雙向憶城走去。

【喂,你•••】小師妹也沒有退路了,就選擇了跟隨。

而那爆炸聲卻被憶無煞感受到了,他一下子睜開了眼【他回來了。】

【什麼?】霍妾妃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沒什麼。】憶無煞站了起來,停止了練功,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來到霍妾妃身邊。

【一個人站在這幹什麼,很晚了,去睡覺吧,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憶無煞說。

【哦,不過雖然是在憶城,不管是什麼事還是希望你小心一點。】霍妾妃以為這樣說些關心的話語會讓憶無煞很不耐煩,沒有想到他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樣了,很溫柔的看了霍妾妃一眼,說【我會的。】

說完拿著劍出去了。

見到這樣的憶無煞,霍妾妃真的很滿足了,他只需小小的回應,妾妃就很無悔••••••

【沒有想到憶城這麼漂亮。】小師妹有些吃驚,【在江湖上人人聽到憶城都是想到陰森恐怖的,沒有想到竟然像皇宮一樣奢華。】

【你不要在這裡亂說話,是想告訴每一個人,我帶了一個不屬於憶城的人來了憶城是吧!】憶無雙瞪了一眼小師妹。

這時從遠處傳來——【憶無雙,你終於回來了。】正是憶無煞的聲音,定睛一看,他就依靠在前面的長廊上。

【你在這幹什麼?】憶無雙不知道怎樣應對突如其來的憶無煞。

【為什麼毀了我的船?】憶無煞冷冷的說道。

【憶城的規矩,不可以停船出海,莫非你想逃出憶城?】憶無雙說。

【規矩?憶城也有規矩不許帶人隨便進入憶城,你還帶了個依山派的人。】憶無煞看了一眼小師妹。

【看什麼,憶無煞我•••告訴你••我是愛為我師姐報仇的!】小師妹拿起劍。

【這樣啊,那我就送你去見她們。】說完憶無煞拔劍而起。

【你退一邊!】憶無雙推開小師妹,騰空而起,和憶無煞打了起來。

劍碰劍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憶城,爆炸聲四起,炸響了整個夜空,靜夜變得不靜,死一般的憶城炸響起來——

憶城是非

火把點亮了整個憶城,如皇宮一樣的憶城照耀得更加奢華,原來是憶城裡的弟子們聽到打鬥的聲音手執火把跑了過來••••••

【快點,兩位師兄在比武,這是我們學習和見識的好機會。】果然在憶城的弟子對武功如此癡迷。

見到那麼多師弟來了,憶無煞和憶無雙便都停了下來,而依山派小師妹也在那,如果有人注意到了的話••••••

【你們全部給我回去!】憶無雙大聲吼道。

【是——】於是那麼多火把瞬間就消失了,還好所有的人都只注意了天上他們的打鬥,沒有注意在地上的小師妹。

【憶無煞,你是休息好了閑著無聊才和我打的吧,我可是趕了幾天的路回來的,現在沒有精力和你切磋武藝,我要休息了。】憶無雙冷冷的說。

【好,休息,所以最好在主人面前少提起我在憶城外面的事情,否則就不是切磋武藝這麼簡單。還有這個依山派的女子,你也最好好自為之,下次遇到我就沒有今天這樣好運了。】說完憶無煞離開了。

憶無雙和小師妹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

天已經灰濛濛的快亮了,憶城的弟子馬上就要練功了。憶無煞這才回到了他的房間,見霍妾妃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看她的樣子剛睡不久吧。憶無煞隨手從床上拿了虎皮蓋在了霍妾妃身上,簡單的動作卻顯得那樣溫柔細心,因為他害怕吵醒了她,於是動作是那樣的輕。然後便出去教那些弟子練功了。

等到霍妾妃醒來,卻才發現這張虎皮蓋在自己身上,頓時心中一陣暖意,憶無煞真的開始關心自己了,或許自己不能肯定這是愛,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憶無煞已經對自己動心了,那座高不可攀的高峰終於被自己打動了,但是結局是喜是悲誰也不知道,因為不能預料。

【說了咪針要比咪箭更集中注意力,像你們這個樣子要學到什麼時候?今天沒有學會的就一直在這裡練。】憶無煞在教弟子們咪針。

【是——】弟子們應聲說。

【無煞哥哥。】是憶無蝶來了,見她面容憔悴,雙眼佈滿血絲,一看就是哭過。

【怎麼了?】憶無煞問。

【你跟我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他們來到憶城的後山,那裡有一條瀑布,飛瀉下來的流水在朝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好像每一顆水珠都是一顆眼淚。

【什麼?主人是你爹!】憶無煞吃了一驚。

【無煞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現在我真的很恨他,他為了自己連我娘都為他而死,我怎麼可以原諒他!可是•••這麼多年來,他這樣照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在憶城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無煞哥哥你。無煞哥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無蝶的臉上滑落,在陽光下也閃爍著。

思念雨瑤

霍妾妃一個人在房間覺得無趣,於是她離開了房間,在似皇宮一樣的憶城裡遊蕩起來,欣賞著這巧奪天工的建築。這時院旁的一排假山引起了霍妾妃的注意,她走了過去,看到石桌上還有一架古琴。

妾妃是會彈琴的,而且彈得是那樣的好,以前在霍家,彈琴是每天的功課,可這麼長時間妾妃都沒有碰過琴了。抱著這樣的心情,霍妾妃走到琴旁邊坐了下來,吹了一口氣,把琴上的灰塵吹走。於是熟練的彈了起來。

而這琴聲卻被每天要到這裡來借景懷思的憶城城主弘文聽到了——琴聲繞過叢林樹木假山長廊,在顫抖的聲音中流進弘文的耳朵裡,如怨如訴,讓弘文在琴聲中感慨萬分,回首歲月。繞過重重走廊,弘文來到了假山前,看到了彈琴的霍妾妃,風掃起紅色的葉子,霍妾妃的身影在落葉中若隱若現,似乎時空迴旋,弘文見到了當年的雨瑤在春風撫著桃花的季節裡為他彈奏一曲的情景。簡直太像了,以至弘文脫口而出【雨瑤!】

這一聲喊聲也嚇到了霍妾妃,她停下了彈琴,一下子站了起來,風舞著她的長髮,在落葉中,她是那樣唯美。

【對不起,前輩,我不是故意動你的琴。】霍妾妃低下了頭。

【沒關係•••這也是你娘彈過的琴。】弘文說。

【是嗎?難怪妾妃覺得這個琴彈起來特別順心。】霍妾妃笑了笑,亦如春風的洗禮,綠透整個江南。

【是嗎?那可太好了,你以後喜歡就來這裡彈琴吧。】弘文說,這時他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我還有點東西想要給你。】

【前輩有東西給我?】霍妾妃十分不解。

弘文帶霍妾妃來到了一間房間,房間不大,很簡陋,不過很文雅,一張木桌對著竹邊的窗戶,很清幽的環境,旁邊是一張不高的硬床。

【這就是你娘在憶城的房間,她以前就住在這裡,外面的風景也是她最喜歡的,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弘文對妾妃說。

霍妾妃環顧房間四周,這就是娘以前的房間,這就是娘在憶城裡的記憶吧,如今妾妃也來了,妾妃也來看看娘了,雖然娘走的很早,但是妾妃知道娘是很愛妾妃也很愛爹的,當然,妾妃也明白,娘最過意不去的是弘文前輩吧,他是這樣愛娘。

這時弘文拿出了一件很是豪華的衣服,遞給妾妃【這件衣服是你娘最喜歡的,我都保存的很好,還有這個。】說著他拿出了那支龍鳳釵,釵頭是碧玉雕成的龍頭,但是尾綴是金光閃閃的鏈子。

【這個發釵也是你娘最喜歡的,現在我把它們交給你,你要帶上它們,你娘一定很高興,一定要好好珍惜它們,知道嗎?】霍妾妃接過衣服和發釵,有種莫名的感動,娘去世那麼久依然叫他如此牽掛,看來他對娘的愛一點也不亞于爹。

【前輩,你放心吧,我會的。】霍妾妃點點頭說。

【嗯,那就好,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呆會。】弘文坐了下來。

【嗯。】於是霍妾妃抱著衣服和發釵離開了這裡••••••

妾妃受寵

【喂,你們在談什麼啊?】是多疑的無雙來到了瀑布前,見到了他們。

【沒什麼,又不關你什麼事。】憶無蝶擦乾了流下來的眼淚。

【無蝶,怎麼哭了?到底在將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憶無雙問。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於是無蝶正要離開。

【等一下,大家今天難得在一起,不如••一起把酒談心啊?】憶無雙不把秘密弄明白就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不用了,和你喝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憶無蝶心直口快。

【你••不要太過分!】憶無雙有些生氣。

【算了,無蝶不願陪你喝酒,我陪你。】憶無煞淡淡的說。

【那•••】憶無雙正沒有辦法。

【無煞哥哥留下來,那我也留下來吧,就是喝酒啊,以為我怕你啊。】憶無蝶說•••••

月影朦朧,花弄影無痕。

三人對坐,一壺酒。

【今天,不醉不歸!】話語未落,把酒痛飲••••憶無蝶把心裡埋藏的恨與痛在今夜化作一杯杯酒。

而憶無煞也陪著她一起喝著,一杯接著一杯,似乎酒越濃,情越是愁。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一直喝酒都不說話,真是這麼相信我,早知道就在酒裡下毒了。】憶無雙邊想邊小口的喝著酒。

【你們•••這群惡賊,本小姐用鞭子打死你們!】憶無蝶看來是喝醉了,不過也難怪——憶無雙的酒豈是泛泛之輩!

【無蝶••你說誰呢?】憶無煞問。

【罵那群狗賊!】說完憶無蝶踉踉蹌蹌的拿起鞭子站了起來,【我要••打死你們!】說完她朝那棵樹打去。當然,她說得狗賊就是已經死在她手裡的一群流氓。

【無蝶,你真的醉了,回去休息。】憶無煞站了起來,頭也有點暈暈的,不過還算清醒。

【怎麼,才喝了幾杯就受不了了?】憶無雙嘲諷道,接著自己又到了一杯。

【是啊,酒量好的你繼續喝吧,我送無蝶回房間。】說完憶無煞走了過去。

【怎麼,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無蝶?】憶無雙調侃的說。

憶無煞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拉著無蝶離開了••••••

如秋了,晚來風起,夜涼如水,月色如冰。

霍妾妃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是站在窗前。她換上了她娘的那件金色的長裙,金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的長裙拖在地上,手挽著輕紗,雲鬢的頭髮上斜插著碧玉龍鳳釵,在這般柔和的燭光下,金釵被絲絲涼風吹起,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如泉水般悅耳,而涼風也吹動了燭火——忽明忽暗,影子隨著燭火搖曳著。妾妃只有被迫拉下青色的窗簾,才讓燭火不再搖曳,免得熄滅了。

雕窗的簾子被拉下,連唯一的風景也沒有了,偌大的房間裡,妾妃卻不知幹什麼了,身在憶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隨心所欲,唯有心裡的那份愛吧。可是——憶無煞從昨晚出去就一直沒有見到他了。霍妾妃坐在床邊,撫摸著這張虎皮。

這時門吱的一聲開了,打斷了霍妾妃的思緒。憶無煞走了進來,順手合上了門。

【無煞。】妾妃孩子似的迎了上來,憶無煞有些醉意的看著眼前的這位佳人,燭光照在她那金色的衣裙上,顯得奢華美豔,碧玉龍鳳釵在髮髻上垂下來,迎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擺,閃著金色的光,讓憶無煞有些眼花。

【嗯。】他應了一聲直徑走到床邊。

【你喝酒了?我跟你倒杯水。】說完霍妾妃倒了杯水走到他身邊。

憶無煞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就倒在了床上。

霍妾妃放好杯子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著他的睡態,一縷髮絲掃過他那冷峻卻又溫柔的雙眼。還有他的臉是這樣熟悉這樣叫人心碎。霍妾妃忍不住伸出她如白玉般的手撫摸著他的一縷髮絲。她慢慢的靠近他的臉,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即使如蜻蜓點水一樣,但是對於妾妃來說,她一定是瘋了!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憶無煞沒有睡著,他竟然睜開了眼睛,這可嚇壞了妾妃。可說那時那時快,憶無煞一下子翻過身,卻是把霍妾妃平躺在那張虎皮上。

【你在幹什麼?】憶無煞明知故問。

【我•••】霍妾妃羞怯了,臉被染紅了。

【主人說過憶城的弟子不可以接近女子。】憶無煞認真的說。

【我•••】語塞,僅此而已。

【你要受到懲罰了。】憶無煞說完伸手••••••霍妾妃天真的以為他會打自己。只是他伸手取下了她頭上的釵,然後就是額頭上的一吻,這一吻卻是有什麼妖術一樣讓霍妾妃再也動彈不得了,她似乎全身微麻了。

接下來,霍妾妃感受到的是他那冰涼的唇吻上了自己發燙的臉,然後便是唇,霍妾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只聽到憶無煞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不是•••愛我嗎?】

暗夜朦朧,燭火顫動。

那雙沒有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原來是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溫柔。緊張的霍妾妃完全呆住似的,任由他的擺譜,直到那雙手輕扯開她的腰帶,落到那金色的衣襟上,霍妾妃才意識到憶無煞這一次不是和自己鬧著玩了,霍妾妃心想憶無煞一定是醉了,但是她還是不願去反抗,這樣的妾妃,純潔的像一隻玉兔,用最直接的方式放肆的詮釋對他的愛。

於是,理智和對主人的顧慮在憶無煞的腦海的一點點被湮沒,繼續吻著她,帶著似醉非醉的幌子。妾妃嬌喘的臉頰微微泛紅,在他的吻下仰頭輕吟•••••

依山孤魂

當凜冽的西風把天空刷的更加高遠,當遼闊的高原青草被搖曳著,染成了黃色時——便是秋了,便是落木的季節了,它來的太遲卻又來的太美。

當房間裡的紅燭燃盡還在冉冉升起青煙時,它是昨晚的見證者也是參與者:當那虎皮下都是羅衣長裙時,才確定昨夜不是夢,若是,那也是個極其奢望的夢。

當霍妾妃微微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躺在這張虎皮床上,才發現憶無煞就睡在自己身邊,才發現他們是蓋著同一張虎皮被子,才敢確定昨夜是那樣虛幻的真實。霍妾妃想要起身,伸出手卻感到一陣涼意,原來自己竟然沒有穿著衣緞,嚇得妾妃連忙把手縮回虎被裡,而看著還沒有醒的憶無煞,臉一樣子又紅了。

而憶無煞感到了動靜,便慣性的醒了過來,畢竟他是憶無煞,那個警惕性相當高的憶無煞。當他第一眼見到的是睡在自己身邊的妾妃時,便是溫柔的一笑,這笑容這樣好看,可以融化所有心中的陰霾。可霍妾妃卻把頭側到了另外一邊,不去看他。

【怎麼了?】憶無煞有些不解。

【你昨晚一定是喝醉了。】霍妾妃聲音很小。

憶無煞又是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道【我沒有醉。】

【那你•••】霍妾妃聽到這一句卻是真的害羞了,沒有醉就是證明憶無煞昨夜是清醒的,那就是說明他是真心對自己。

【好了,起來吧。】憶無煞說。

【不用了••你先起來吧,我••還想睡一會。】霍妾妃把整個頭蒙進了虎被裡。

憶無煞又是一笑,憐惜道【害羞了?好吧,那我起來了。】

••••••

將黑色外衣往身上披起,他依舊是那個殺手憶無煞,只是,妾妃知道自己和這個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殺手有了剪不斷的關係了。

霍妾妃還是在虎皮被裡,只是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憶無煞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我在這裡你還是不會起來,那我出去教他們練功了。】說完將青色的劍拿起,轉身,離開了。他的背影一直烙印在妾妃心裡從來不曾忘記••••••

霍妾妃穿上那件讓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金色衣裙,在床上找到了那支發釵,對著窗外的紅葉,倚窗,梳鬢,微笑。

從此妾妃再也不屬於自己,從此妾妃屬於憶無煞,不管到哪裡,也要與他相隨。

【什麼!你說你殺了憶無蝶!】小師妹一驚。

【對,誰讓她••••不肯告訴我那個秘密。】憶無雙再怎樣冷靜還是聽得出他發抖的聲音。

【什麼秘密?】

【說了不知道,好像只有她和憶無煞知道。】憶無雙的多疑一點也不亞于當年的曹孟德。

【但是你也不能殺了她啊,如果你主人知道的話••••】小師妹擔心的說。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話與劍同時刺入了小師妹的心臟。頓時,小師妹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那是自己愛的人在自己心裡刺入的一刀。

小師妹半跪在地上,哽咽著【為什麼•••】

【你知道的太多。】憶無雙摔下淡淡的一句話,然後拔出劍。

血和淚一起迸發出來。

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愛恨情仇全都化作這一顆晶瑩的淚珠。

一陣秋風起,灑下一兩點星雨,憶無雙的背影變得模糊,可是他的樣子,他的笑容,他的聲音,卻久久回蕩在小師妹的腦海裡••••••

小師妹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是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好像比山還要沉重的眼皮壓了下來,身子就倒在了冰涼的地上。

小小的細雨打在她的羅衣上,還混著臉頰上的眼淚。

無蝶之死

【下雨了•••】練功的弟子很憎恨下雨,因為這樣的天氣很不適合咪針,而過不了關的就要一直練下去。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憶無煞說。

【無煞師兄••••我們沒有聽錯吧••】弟子們很不解,畢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例外。

【下雨的話,不能很好的考察,你們去練劍吧。】憶無煞道。

【是,師兄!】弟子們有些欣喜,但是馬上壓制了回去,畢竟優秀的殺手是要喜怒不形於色的。

【走吧。】

••••••

這時跑著來了一個師弟【無煞師兄,主人有急事召見。】

【好。我馬上去。】

一進那十米高的大殿,憶無煞就感受到了氣氛的沉重,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偌大的殿堂聽得到他腳步聲的回蕩。

主人就站在前面,當然下面還站的憶無雙,但是中間躺著一具屍體,等走近了,憶無煞才不得不相信,地上躺著的是憶無蝶!她衣著完好,面色發青,很顯然是被人一掌致死的,而在憶城可以一掌打死憶無蝶的人是沒有幾個的。

【你們兩個也知道出了什麼事吧。】主人面色冷靜卻讓人不寒而慄。

【主人••無蝶怎麼會•••】憶無煞有些難過,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同時更是感到不解。

【無蝶的死,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我真的很心痛!】主人表情有些不對,手上的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所以主人是懷疑•••無蝶的死和我們有關?】憶無雙問。

【在這憶城,能打得過無蝶的人有幾個?況且我剛剛為無蝶檢查過傷,是被人一掌打死的!你認為我不應該懷疑你們?】主人大吼道,身體的顫動使頭髮上的發簪也跟著動起來。

憶無煞瞟了一眼憶無雙,很明顯,他知道是憶無雙殺了無蝶,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的做的動機是什麼?

【對了,主人,我想起來了,我們只要知道無蝶最後和誰在一起就可以查到兇手了。】憶無雙故作恍然大悟。

而這句話頓時讓憶無煞明白他為什麼要殺無蝶——一箭雙雕。

【你知道無蝶最後和誰在一起?】主人問。

【昨天我們三個人難得團聚,我提議說喝酒談心,然後我們很盡興的喝酒,最後無蝶醉了,無煞就送她回房間去了。】憶無雙說。

【你的意思是•••無蝶最後是和無煞你在一起?】主人有些懷疑的問憶無煞。

【主人,我的確是把無蝶送回了房間,但是她神智有些不清,於是我就點了她的穴道,便離開了,料想一個時辰之後她就會醒了,可能是在我走後兇手才去的。】憶無煞說。

【點穴?你為什麼要點無蝶的穴道?】主人有些不懂,但是心裡更加沒有底了,因為無蝶被點穴,那麼憶城任何人都可以殺她,範圍就擴大到了整個憶城。

【因為那夜無蝶喝了很多酒•••••】

••••••

【無蝶,我就送你到這了。】說完憶無煞準備離開。

【無煞哥哥,既然已經來了,不過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憶無蝶醉醺醺的拉著憶無煞進了她的房間。

冷夜清風,紅燭搖曳,粉色的紗簾隨風而漾。淡淡清香撲鼻而來。

【無煞哥哥,我給你倒杯水。】醉了的無蝶把水灑落了一桌。

【好了你,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去睡覺。】憶無煞說完轉身要走,卻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溫暖——是憶無蝶從背後抱住了自己。

【無煞哥哥,無蝶真的很可憐,沒有娘的疼愛,爹還這麼多年不願認我,現在在外面又被人欺負,無蝶無依無靠,就只有無煞哥哥你了——】憶無蝶的聲音有些沙啞。

香薰佳人,伴著醉意。

【無蝶,不要這樣想,過了今晚一切都會過去的。】憶無煞鬆開她的雙手。

【不要走,無煞哥哥•••】無奈,憶無蝶如此糾纏,憶無煞只有點了她的穴位。

【你好好休息。】說完把她安置在床鋪上,便出去了

••••••

【所以,照無煞所說,憶城裡只要有武功的人在那個時候就可以殺了無蝶。】主人是傷心和難過的吧。

而憶無雙心裡更加沒有底,他萬萬沒有想到無蝶會是主人的女兒!這時他急忙半跪下來說【主人,清恕罪,但是無雙有一件事不得不說。】

【說。】

【無雙未得主人許可,私自帶了一名女子來憶城,因為她和無蝶關係一直很好,就在昨夜,她說放不下無蝶,於是去她房間看她,誰知現在也沒了消息!】憶無雙繼續編造。

【也許,也被那人殺了。】主人冷冷的說道,【算了,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當日原由

【為什麼要殺無蝶?】憶無煞剛剛走出大殿,一柄青色的劍就架在了憶無雙的頸上。

【什麼?誰殺了無蝶?】憶無雙裝作不知情。

【不要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憶城根本沒有人知道無蝶被我點穴的事,如果不是本身就是武功在她之上的你,誰敢半夜潛入她的房間殺了她?】憶無煞其實真的很聰明。

【我•••】憶無雙想了想,慢慢移開憶無煞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又道,【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殺了無蝶?最後送她回房間的是你,胡編一個什麼點穴就像瞞天過海啊,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憶無雙,我真的很後悔當初在外面沒有一劍殺了你。】說完憶無煞轉身離開了••••••

放眼望去,到了秋天的不僅僅是憶城,秋風掃起落葉。

白公子家的樹葉也跟著秋天的腳步刷紅了。院裡有人打掃著,一切是這樣的平靜,就像白公子的生活,他們是被那個船家帶回來的,他也很感謝那船家,但是船家說是為了報答那位藍衣姑娘——藍衣姑娘——妾妃上船就是一襲藍衣。

霍妾妃,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她的消息了,加上她又放走了船家,真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

但是白公子一直有一個問題沒有來得及問妾妃,那就是一代江湖殺手憶無煞為什麼要把她帶進憶城呢?而霍伯伯又去了什麼地方呢?霍家為什麼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呢?

看著亭子外面,白公子仰頭深思,從島上回來他就似乎丟了魂魄似的,他沒有勇氣去接受霍妾妃離開自己的事實。也可以說,不願接受。

這時,一個紅衣婢女走了過來,小聲說【公子,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不見,誰也不見。】白公子冷冷的說。

【但是那人自稱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公子,其中有一個人還說自己是霍老爺,但是守衛見他衣著寒酸還蒙著面,很是奇怪,所以來通知公子。】婢女說。

【什麼?霍老爺?快傳——】

••••••

【白公子。】霍真揭下了面紗。

【霍伯伯,真的是你!】白公子迎了上來。

【妾妃她•••】霍老爺有些顫抖。

【應該去了憶城了。】白公子說。

【憶城••你說去了憶城•••】霍真有些沉受不住。

【霍伯伯,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

【公子,說來話長啊,我當日,本來已經叫管家派人通知你,叫你帶妾妃去玩以後不要,千萬不要送她回去,誰知•••我竟然•••】霍真後悔的看了一眼管家。

【對不起啊,老爺,是我害了小姐,我是老糊塗了,只記得幫老爺準備逃跑的事,竟忘了•••忘了••通知人了!】管家後悔的打著自己的臉。

••••••

【然後在幾個月以前我們就準備來找白公子商量對策,誰知守衛說你出海了,還嫌我們寒酸,趕走了我們。】

【原來是這樣。】白公子沉默了下來。

【今天我來這也是求證妾妃的消息,竟然知道她去了憶城那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妾妃——是爹爹對不起你,爹爹現在就來——】說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老爺•••】

【霍伯伯•••】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到了!

【老爺•••老爺•••】管家跪在了他身邊,泣不成聲。

【其實早知道這樣•••為什麼那日不讓妾妃和你們一起逃走呢?】白公子還是不解。

【老爺••也是用心良苦啊•••我們不知道憶城派了多少人,跟著我們逃太危險了••我們才決定讓小姐和白公子在一起,憶城的人就不會知道•••小姐和霍家的關係,等我們安全了,再接小姐團聚,要是我們遇難,小姐還有白公子你照護啊•••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這個老糊塗••••老爺••讓老奴也下來伺候你••等我啊•••】說完竟然拔出霍真身上的匕首刺向了自己••••••

愛的禮物

外面的事情千變萬化,可以憶城卻如往常一樣,或許,妾妃進了這裡,就和外面失去了聯繫,永遠也不知道原來就在某一天,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孤兒,再也沒有爹的疼愛了,但是妾妃不知道,她會以為爹會好好的活下去。只是妾妃的幸福還是悲哀,我們卻並不知道,一切由天定吧。

憶城是平靜的,平靜的叫人心驚膽戰,無蝶的事情一天沒有水落石出,憶城就一天不會真正的平靜,就像是暴雨欲來風滿樓那樣。總有一些小小的波動。

霍妾妃依舊頭上帶著那支發釵,晚秋的風吹來,有些刺骨了。

窗外一片片葉子早就落了,這是妾妃數著它們一片片落下的,妾妃有時候會覺得人和葉子其實是一樣的,總是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於是,妾妃選擇靜靜的看著它們落下,一切都是命運,妾妃以前是不相信的,以為自己會從霍家直接去白府,有誰可以會想到現在自己來到的是憶城?誰又會想到自己已經是憶無煞的人了呢?

憶無煞,他幾天沒有和自己見面了,妾妃連把這件事告訴他都沒有機會。妾妃輕撫著自己的腹部,是的,已經快有一個月了吧,起初,自己還不敢相信,但是最近卻是深信不疑了,她有了憶無煞的骨肉,那是一個小小的生命,那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新的希望。

妾妃不再是孩子了,她已經是這個孩子的娘親了。

想到這裡,妾妃就覺得很幸福,她的選擇沒有錯,真的,沒有遺憾,雖然沒有婢女伺候,沒有山珍海味,沒有富麗堂皇的住處,但是自己還是覺得很滿足,至少,自己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至少現在還有這個小生命陪著自己,他就是憶無煞給自己的,最最珍貴的禮物。

••••••

入夜,風吹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聲響。

“你們知道做錯了什麼事嗎?”主人背對著他們,看著雨瑤的畫卷。

憶無煞和憶無雙都沒有出聲。

這幾個月來,他們誰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讓主人相信自己,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詆毀或是揭發對方的行為,於是事情就這樣拖著••••••

“好,現在是翅膀張硬了,功夫也練好了,於是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了,是吧?”主人冷冷的說,“還有幾天就入冬了,還記得無蝶最怕冬天了,她說很冷,又很孤單,無蝶這孩子很可憐,從來沒有一天幸福過,從來沒有開心的笑過。”說到了這裡,主人轉過身,看著跪在面前的雙煞,認真的說道“在這幾天,你們要是還是差不出來殺死無蝶的是你們其中的哪一個,不要怪我培養你們這麼多年。”主人頓了頓,又是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就去陪無蝶過冬。”說完主人便憤然離去。

大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靜靜的大殿就好像他們一樣,靜靜的等待死亡。

顯然憶無雙有些慌張了,從他閃爍的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

“現在你知道害怕了?”憶無煞頓了頓,“不過能和我死在一起你也應該知足了。”憶無煞心裡是憎恨他的,但是沒有辦法,的確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現在一切已成定局了。

“是啊,無辜可憐的陪葬鬼應該是你吧。”說完憶無雙瞟了一眼憶無煞,拿起劍轉身離開了,不知為什麼,從他的背影裡,卻看到了淒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剩下的,大殿就只有憶無煞了,還有他的影子,在燭火的照耀下,那樣黑,那樣深邃。

深邃的不僅是影子,還有憶無煞的雙眸。

孰有真心

懷著這樣的心情,憶無煞回到了房間。打開門的一刹那,有些刺骨的寒風吹來,夜來多風,天氣驟然變冷,妾妃怎麼不知道關窗?

“無煞,你回來了。”霍妾妃迎了上來,金色羅衣還是在燭火下閃耀。

“嗯,還沒有睡啊?”憶無煞關心的問了一句。

“是啊,我想你三天都沒有回來了,今天應該會回來,就想等等。”霍妾妃微微笑了笑,這樣幸福的表情,要憶無煞如何開口。

憶無煞轉身不再看她,而是放下了劍。然後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霍妾妃見他好像有什麼心事,準備告訴他喜訊的念頭也被打消了,於是她也走到了床邊,陪憶無煞坐了下來。“無煞,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妾妃。”憶無煞輕聲的喊了一聲,那雙冷峻卻溫柔的眼睛裡似乎帶著歉意,“其實主人早就沒有殺你的意思了,因為他根本就下不了手,所以現在你很安全,但是你要知道在憶城的話,是沒有絕對的安全。”憶無煞的表意有些含糊但是卻是有弦外之音的。

“無煞,你到底想說什麼?”妾妃好像可以聽出一些什麼,但是她卻希望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出來。

“如果你現在去找主人,要他放你回去,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憶無煞說話時聲音很小,其實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那你呢?”霍妾妃問。

憶無煞頓了頓,語調突然變得冷漠,有種想要拉開距離的感覺:“我?我本來就是憶城的人,憶城註定是我生長的地方,也是憶無煞的葬身之地。”

“憶無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會一個人離開憶城的,不管是生死,我都會和你在一起,你忘了嗎,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霍妾妃語氣有些慌張,她心裡沒有底了,憶無煞為什麼好端端的要這樣說?

“真是太傻了,江湖上的人做什麼都是身不由己的。你還是回去找你的白公子吧,雖然他人不怎麼樣,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你。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殺他的原因。”憶無煞站了起來,背對著她,因為自己不要霍妾妃看到自己的眼睛,因為眼神可能會出賣自己。

“他是真心待我•••那你呢?難道你不是真心待我?”霍妾妃也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頭一下子有些暈暈的,還好扶住了床邊的欄杆。

一向冷靜的憶無煞要在霍妾妃面前這樣演下去是很困難的,但是他是憶無煞,是一個高素質的殺手,喜怒不形於色是從小就被訓練的,於是很快,憶無煞壓制了內心的起伏,他轉過身,目光冷峻,卻有微微帶著不屑的神情,道“真心?在憶城這裡誰還會有真心?我十幾年前就沒有了,何來真心待你?只是和你玩玩,不會就當真了吧!”憶無煞走上前,用那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輕輕從她臉上劃過,不屑的笑了笑,“只是看在你有幾分姿色上才和你在一起的,不記得我在那個山洞裡和那老頭說的嗎?我要的女人多的是,喜歡我的人也多的是,你——算幸運了,我陪了你這麼長時間。”說玩放下了那黑色的冰冷的手。

“不是的,無煞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霍妾妃想要相信他的話是騙自己的,可是淚水卻還是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哪裡知道你如此天真,把人都想的和那個白公子那樣好,可是我是憶無煞,不是白公子,我的確是江湖上說的那樣。竟然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再繼續演下去,剛剛讓你去找主人離開憶城是因為你在我房間太麻煩了,過幾天•••會來一位姑娘,所以••這裡沒有你住的地方了。”憶無煞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一片漆黑的林子,死一般的寂靜。

“這不可能是真的,你不是這樣的人•••憶無煞••你到底怎麼了?”霍妾妃大聲對他說,從來,自己沒有大聲對憶無煞說過一句話。

“好吧,念在你我也有一段時間的感情上,今晚就勉強讓你留下來吧。”憶無煞笑了笑道。

淚還是不停的流,聽完這一句,霍妾妃再也呆不下去了,傷心的跑出了房間,金色的羅衣終於還是在視線裡消失。

在霍妾妃走後,憶無煞來流露出傷心——對不起,妾妃•••如果我要是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做出怎麼樣的傻事,所以••你一定要恨我••這樣你才不會覺得難過•••

想到這裡,憶無煞感到一股暖流沖向眼睛裡,那是晶瑩透亮的淚花,在燭火的照耀下,閃耀著,就像天上的星星。

毒酒一杯

他的淚如天上的星。

她的身影如天上的雲。

妾妃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了假山那裡,現在只有這裡是妾妃最熟悉的地方。於是他躲在了假山後面,就在這個角落,盡情的哭泣著。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竟然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的如鵝毛一樣大的雪花。過了一會妾妃聽到好像有人來了,於是努力讓自己停止哭泣,至少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傳來前輩的聲音——“冬天到了,你原來是提前來的。無蝶,你不要怕,明天,只要還是這樣的狀況,我一定叫他們去天上陪你!”

聽到這裡,霍妾妃才恍然大悟,憶無煞一定是出事了,不想連累自己才這樣說的!

“誰在假山後?”弘文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霍妾妃站了起來:“前輩。”

“是你?”

••••••

雪花飄揚,似給整個憶城披上了白綾,是來為他們送行的嗎?

已經是第二天了,今天,就是弘文要他們去陪無蝶的日子!

莊嚴的大殿,擺著殘酷的事實。

憶無雙和憶無煞跪在主人面前,面對他們的是兩杯毒酒。

“本來是因為還有幾天才是冬天的,沒想到無蝶等不及了,才會下一場大雪來提醒我吧!”主人轉過身來,“喝了它吧。”

“等一下!”一聲嬌柔卻帶著嘶啞的聲音傳來,是霍妾妃。

她來幹什麼!

她跑了過來也跪在弘文面前:“前輩,讓我和無煞說句話可以嗎?”見到弘文沒有說話,也就是沒有反對,便轉過身來。

“無煞,是妾妃太傻,不知道你的苦衷,還棄你而去。”說完霍妾妃拿開他手中的酒杯,又道,“那就讓妾妃送你最後一程。”說完,她慢慢靠近,在憶無煞的唇上輕輕一吻。

這輕輕的一吻如根根毒針刺入憶無煞心裡,原來他還是那樣捨不得她,自己真的是一個失敗的殺手!

而趁憶無煞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霍妾妃一下子喝了那杯毒酒。

仰頭,喝下。如此簡單的動作!

接著就是酒杯摔碎在地上的聲音,清脆極了,在空蕩的大殿可以聽得到回聲。

“妾妃——”憶無煞一下子扶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無煞•••對不起。”霍妾妃眼角滲出淚水,她伸出手,撫摸著憶無煞的臉頰,她的手原來這樣冰冷,他的臉原來這樣溫暖,“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要我忍受你離開我的痛苦,我•••更不要••我們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爹•••所以••我選擇帶走•••”話還沒有說完,那雙冰冷的手離開了溫暖的臉。

“妾妃,妾妃!”憶無煞近似絕望的抱起她,殺戮般的眼睛看著身邊的憶無雙。

“一切,都是因為你。”說完體內開始運功,接著藍色的光如閃電般射向了他••••••

然後,憶無煞看了一眼主人,若有所思,但是還是一語未發,轉身離開了。

然而,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雪花中,弘文卻笑了,自言道:“無蝶,真正來陪你的應該是你爹!”說完轉過身,看著壁上的畫卷,上面的佳人依舊嫣然的微笑,依舊那樣沁人心脾。

“怎麼,你也在笑?你也看出來無煞那杯“毒酒”不過是一杯迷藥?”說完他又笑了笑,望瞭望躺在地上的無雙,“也許是我錯了,從小就不應該把他們調教成這樣。不過,無煞剛剛的神功你我也見識到了,從他這次回來我就已經發現他的功力已經在我之上了,但是他沒有殺我,也證明他其實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了,看著你女兒將來一定是幸福的,所以你才笑的這樣燦爛吧!雨瑤,把憶城交給無煞我也放心了,殺死無蝶的是無雙我早就猜到了,加上昨夜你女兒的話,我就更加深信不疑了。那現在我•••就來陪你!”說完從畫卷裡拿出一把長劍,自刎在那副佳人的畫下。

血濺起,淹沒了佳人的笑容••••••

憶無煞抱著霍妾妃,來到了海邊,此時雪已經鋪面了整個海岸,大海的顏色也暗淡了許多。

這時,一顆晶瑩的液體落在了妾妃臉上,如此冰涼,從心裡驚醒了妾妃似的。

是憶無煞,他竟然為妾妃落淚了。

冰涼的淚水讓霍妾妃蘇醒了過來。感到那雙溫暖的手正抱著自己,是那樣安全,那樣幸福。

“無煞。”霍妾妃輕喊一聲,冰冷的手撫摸著那道淚痕,嫣然卻溫柔的笑了笑,“你為我落淚了。”

••••••

蒙面少年

(十八年後)

武林上下,群雄躁動,酷暑難耐。

武林中人彙聚在蘇藝山莊,為的就是要娶到蘇藝山莊的小姐——蘇染。因為蘇老爺向各大門派送去的帖子,誰要是娶到蘇小姐,就可以得到江湖上失傳多年的——禦電神功。

此消息一出,江湖上下必定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後院清涼,綠樹成蔭。

一位女子面容嬌美,雙眼靈氣十足,運籌帷幄,一身大紅色新娘裝扮增添了幾分喜慶。頭上的鳳冠霞帔在驕陽下,盡情的招搖。

“爹,這次比武招親多數豪門大派一定會因為禦電神功而爭個你死我活。”她便是蘇藝山莊的小姐蘇染。

“不錯,到時候各大門派元氣大傷,自然沒有人是我蘇藝山莊的對手了。那時一統武林的大業就指日可待了。”那老頭神色得意,仿佛自己大業已成。

“對,爹這麼多年在江湖上散播蘇藝山莊的謠言已經讓這一消息在江湖上深信不疑,這一次一定可以完成爹的大業。到時候就算選出一位武藝超群的人物,也必定精疲力竭,那樣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他的命,染兒也不用下嫁他人!”蘇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但是••也難為了染兒你,為了爹爹,連婚嫁大事也只有兒戲對待了。”蘇老爺有愧于心的說。

“爹,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女兒這一點又算的了什麼?”果然,蘇染不是一般女流之輩。

••••••

“歡迎各位來到小女比武招親的地方,小女的陪嫁物乃是江湖上失傳多年的武功秘笈,希望有緣人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獲取小女和武功秘笈。”

“喂,那你倒是把秘笈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啊!”

“是啊,是啊。”

••••••

說著,幾個人擁簇著一本寶典來到了臺上,下面群雄開始躁動,紛紛議論!

這時,只見一道藍光從天而降,直逼那本寶典,接著就是一聲炸響,寶典瞬間成為了粉末!

眾人譁然。

蘇藝山莊的人更是震驚,連蘇染也吃驚的取下了蓋頭。

這時,只見一藍衣蒙面少年躍起,如一只翱翔的雄鷹,飛到了臺上。輕功叫眾人瞠目結舌。

“老頭,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禦電神功。”語未畢,少年以閃電般的速度躍起。

“染兒,小心!”老頭拉起蘇染快速跳起,只見一道道藍光以條條閃電般沖向比武招親的擂臺,瞬間,擂臺和那本寶典一樣成為了粉末!

“禦電神功•••真的是禦電神功•••”台下頓時喧嘩一片,都紛紛看著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這位小小年紀就會禦電神功的少年。

“少俠是•••”蘇老爺不解。

“老頭,我告訴你,當日你造謠生事,說你進入憶城找回了屬於中原的禦點神功,今天我就是代替憶城來當眾揭發你陰謀的人,要不是我娘要我心存善良,今天我就代替憶城要了你的命••••••”蒙面少年字字為了憶城而來。

“少俠是憶城的人?”

“少俠和憶城城主憶無煞的關係是•••”

台下群雄被少年的身份和身手同樣嚇到。

那少年淡淡的一笑,什麼也沒有說,正要轉身離去。

“站住!”蘇染上前一步,“你破壞我爹多年的計畫,這麼快就想走?”

少年轉身,打量這位身穿新娘裝的姑娘,不屑的道:“我只是來為憶城辦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

“揭穿老夫陰謀是一回事,但是打下小女擂臺是另一回事,今日場上比武招親四個字少俠是看得清楚,小女已經是少俠的人了。”蘇老爺還在盤算。

“是啊。”蘇染應了一聲,“為何不取下面紗讓人看到你的樣貌?今日你我已經是夫妻。”

那少年淡淡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你有沒有聽到?”蘇染上前一步想要取下他的面紗。

少年一轉身,與蘇染在半空過上幾招。罷,少年射出三根飛針,直刺入蘇染的身體。

“啊!”蘇染摔倒了地上。

“想要見到我的樣貌也可以,有膽子就來憶城。”罷,丟出一藍色的瓶子,“這三根針是有毒的,這是解藥。”

說完,少年躍身而起,仿佛直入雲霄••••••

憶城自若聽如是,

聞風喪膽遍江湖。

若肯聽君歌一曲,

誰人不解落紅情?

——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