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心君意(2)
蘇堂竹來了後,不敢看我臀傷,只看了大腿,二人合計開了藥方。我也沒有看自己的傷勢,單看剪下的褲片上的隱約血跡,就知道這次西日昌是真惱了。
蘇堂竹無言速制藥膏,並不麻煩,只將三種膏藥調和了。
我一直趴著,一動不動地聽他動靜,聽他輕歎,聽他告辭。在此過程中,西日昌寡言少語,只一手斷斷續續地摸著我背。
蘇堂竹離去後,他幹淨利落地解下我衣裙,拋開褻褲,坐於我背後,看了半晌,帳中便只剩我一人的氣息。
火辣辣的臀後大腿,和著芒刺的目光,我的氣息也消失了。我屏息等了一會兒,一片清涼覆上臀面,隨之我吐出一口濁氣,他悠長的氣息逸了出來。極輕極柔,無聲地細抹過肌膚,湮滅灼熱流淌涓水。被揉著被護理著,情人的手,帝皇的手,揉捏著被他淩辱被他肆虐被他*被他恩寵的肌膚。我不禁百感交集,單就對我一人的種種,可知他多麼複雜。酸甜苦辣,齊具一身。
藥膏逐漸都抹完了,那手卻不停休。這人幹什麼呢?打也打了,揉也揉了,還要做什麼?越想我心裏頭越毛,腿早酸腰早軟了,只想擺平了身子好好睡一覺。
那雙手由上往下,自下而上,撫掌揉指,絲毫不越雷池,卻就不罷休。我被他弄得實在忍不住,回頭相望,他居然在發呆,一雙漂亮的丹鳳沒有焦距地對著一處。
“昌……”
我的一聲喚驚醒了他,他嘴角浮起一絲奇異的笑,啟齒道:“能忍嗎?”
我蹙眉道:“能。”他的種種對我到最後總歸歸為一種:忍。
他又捏了幾下,酥軟之極,我揚頭挺身半吟半無奈道:“我要……”
他卻起身勾起我脖頸,無比嫵媚道:“我不要!”
我頓時嘴角一抽,他在我唇上一啄,側放下我,和衣摟臥我睡了。頭腦一陣空白,我恍然明白,他終於等到了我說要、他說不要的時候。
心底無限感歎,這個男人意志的堅定,可以違背人情常理,他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不是這樣說的。我緊緊抓著他摟過我胸的手臂,歸於平靜。
次日我在帳篷裏躺了一日,本來找侍女去請蓼花,但蓼花的情況也不比我強。侍女的回稟是,夫人要休養兩日。我心底罵了聲,這兩個野男人,難怪狼狽為奸。
結果這一日,我只能與侍女閑扯兩句。侍女因我昨日鋒芒,話頭多了起來。
“我們晟木納還從來沒見識過娘娘如此身手的女子……”
“那晟木納的女子多半是什麼樣的?”
一侍女答:“還能什麼樣呢?年輕時嫁不到好夫君,就另謀出路,像我們從軍做侍女的,不少能嫁軍士為妻為妾,不想嫁的就攢一筆錢,自己養老。”
另一侍女道:“將軍待我們極好,軍士們也不壞,晟木納的男人不會叫女人吃虧。”
聽二女道來,我才了解晟木納的夫妻關系男女情愛。男人不喜新厭舊,最多左擁右抱,但絕不會舍棄跟隨自己的女人。晟木納有句俚語,養不起自己女人的男人是孬種。在晟木納,女性雖然普遍地位不高,卻被視為男性財力物力的一部分,負擔著開枝散葉的使命。
西日昌忍了兩夜,再不忍耐,小心翼翼地,細嚼慢咽地吃我個幹幹淨淨。心滿意足後,他摟著我問:“還疼嗎?”
我軟軟地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不。”
他撫我背道:“這回打你不是給拓及看,也不是我氣你。”
我道:“我知道。”身為一位帝皇,若不能賞罰分明,何以威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