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卷落花(2)
我黯然,我自然清楚以我修煉的秘籍日後會達到什麼境界,但前提是我必須活著。
西日昌悠悠道:“我在你這個年齡修為已達至清元中期,而你現在剛剛到固氣之巔,這其中的差距,你認為是什麼呢?”
我倒吸一口冷氣。為什麼會這樣?我自以為的修為進展神速,竟然不如他。武道的境界我還不知如何劃分,他卻看得通透。就這一點,我遠遠落在他之後。
“剛才只要你選擇逃跑,我解決完刺客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捉回你,前提是你先得逃過我手下的十二精衛。那刺客是他們故意放進來,留給我打算捉活口的。呵呵,你聽,此刻人已經回來了!”
房外,侍衛適時道:“王爺,刺客已服毒自盡,他身上沒標記。”
“知道了,下去。”
“是。”
我悶聲道:“如您所願。”
西日昌無聲地笑了。他只一步,便要將我攬入懷中。雷轟電閃之間,我手一伸,沒能抓到他的咽喉,反被他握住手腕。
哢,一聲清脆的骨折聲,我抽著嘴角道:“王爺,您誤會了,我只是想為您寬衣。”
西日昌好笑道:“果然是傾城苑出來的,很有天分,難怪李雍識不破你,白白便宜了本王。”他突下禁止,出手如風,從我鎖骨一路往下,連下七道禁止,封住了我七大要穴。雖然我還能動,但內勁全封跟廢人無異。我咬著唇道:“王爺您真的誤會了,我哪敢對您下手,您隨便一指頭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放心,我還不舍得殺你。”西日昌在我耳邊溫柔地說,“但是你要再胡來,那就不能怪我了。本王的警告這是最後一次。”
“姝黎銘記五內。”
西日昌將我打橫抱起,“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我是這世上你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男人!”
西日昌精心編織的柔情之網最終收獲了獵物,我躺在床上,被剝光後忽然一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太年輕太幼稚了。我為我的魯莽付出了代價,我會銘記五內,西日昌,當我有能力擊潰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西日昌意外地看著我道:“你是個很有趣的小女子。”話音未落,他的雙手已經覆蓋在我胸上,還是那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被抓住怎麼都不會舒服。
媽媽說什麼男人和女人的陰陽調和是人倫之最,和諧的魚水之歡,快活的巫山雲雨,總之怎麼好她就怎麼吹。香蘭也吹噓過,李將軍真男人是也,他如何威武如何了得,還有其他大姐說,男人就那麼回事,在床上死不要臉,怎麼不要臉怎麼來。
我沒聽見西日昌的氣喘籲籲,也沒覺出他們說的那些好壞,我只覺得我的身體一分為二,我的軀體不適應外物的進入和動作,而我的頭腦在琢磨,如何讓西日昌放我回京都,我必須回去,那裏有我這一生的目標,那裏背負著我一家的血債一生的仇恨。
疼痛的感覺是遲鈍的,作為修武者,我能抵抗遠比這強烈百倍的痛楚,倒是西日昌在我身上的動作逐漸引起我注意,他見我凝視他,忽然咒罵了聲,跟著動作猛烈起來。我抱緊他,覺得媽媽他們說的都是錯的,男人實際是很可笑的。只是這個可笑的男人目前顯然比我強大,我看見眼前冒出幾顆星星,星星越來越多,一片片的,很快模糊了西日昌的面龐,眩暈之後,我昏了過去。
次日我在顛簸的馬車中醒來,西日昌緊緊地抱著我,低著聲道:“醒了?”
我一動,眉頭皺起。
“昨天太沖動了。”他撫過我的額發,“但我要你永遠記得你的第一次,將我的烙印深深地打在你的身心上,只有這樣你才會記得,不是嗎?”
我想這就是媽媽說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我的手還在疼,我的身體像散架了,他卻說這是為了叫我永遠記得。
他見我沒有吭聲,沉默了片刻道:“今天我們到臨川,你喜歡坐船還是繼續乘馬車?”
我沙啞著聲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的都會為你去做。”
“我想回京都!”
“不准!”西日昌立馬變臉,“除了離開我之外,任何事都可以。”
我笑了笑,終於明白媽媽和我的區別,對女人媽媽沒一句只有半句說對,可對男人,媽媽沒一句說錯,全中了。男人的話不可信,前一會兒男人可以信誓旦旦,花前月下什麼都願為女人做,後一會兒就翻臉不認賬了。
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