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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第22章
正文 二十一、緣由

 我去老夫人那裡請安時,其他人都已經散了。我心裡忐忑著,不知道會不會讓老夫人不開心。

 走進老夫人的房裡,卻發現瑋夫人也坐在那裡。

 我行禮請安:“請老夫人安,請夫人安。”

 老夫人微笑著看著我,一臉的慈祥,我心裡詫異,卻不禁一陣惡寒。瑋夫人也笑眯眯的,好像我是個大寶貝一樣,站起來拉著我的手說:“來,好孩子。”

 呃……這唱的是哪出戲呀?

 瑋夫人拉我坐在她身邊,笑眯眯地拿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帶在我身上,說:“這是我特地求來的靈符,聽說那寺廟的送子觀音最是靈驗,你可一定要帶在身上。”

 我愕然,臉卻騰地紅了,低下頭去扯著衣帶。

 瑋夫人又從手上摘下個看起來頗貴重的玉鐲子帶在我手上,吩咐我一定要侍候好甯爺。

 我低著頭,臉紅紅的低低應了。

 正說著,佟遠寧從外面走了進來,還穿著朝服,平添了幾份威嚴,看到我,頓了一下,臉色依然平靜,眼裡卻有了些笑意,向老夫人、夫人請安。

 我臉一紅,卻在他看向我的時候,背著老夫人、瑋夫人沖他做了個鬼臉。

 他一怔,嘴角翹了起來,眼光暖暖的。

 從老夫人院子出來後,他走在我身邊,我偷眼看了看他,從袖子裡神出手,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微微一頓,接著回握著我的手,並沒有轉頭,只是嘴角卻含著笑。

 我心裡暖洋洋的,這段路越走越心裡越纏綿,只覺得眼前的風光旖旎無限。挺長的一段路,我卻覺得今天怎麼短了那麼多。

 佟遠寧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我,說:“我要去下書房,你先回去罷。”

 我不想和他分開,忙說:“我和你去書房吧。”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無奈又寬容地一笑,拉著我往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我仍窩在我常坐的椅子上拿了本書看,卻半天也沒有翻一頁,眼光偷偷在遠甯和書本間來回移動。

 遠寧嘴角噙著絲笑,自忙自己的事情。

 這時,淳茗來通報:“靖安王爺來了。”

 我一怔,忙起身回避。遠寧拉住我:“算起來他下個月就要娶嫣兒,也算是一家人了,不需回避罷。”

 我點了點頭,想著那麼久沒見過他,心裡微微有些喜悅,卻又沒由來地有些慌。

 朱詢從門外走了進來,陽光照在他身上,好像連書房也亮了些一般,腳步淡定卻又給人一種飛揚的感覺,依然一派我熟悉的疏閑從容。

 遠寧站起來迎道:“王爺。”

 朱詢笑道:“遠寧,你今天氣色不錯。”打量了幾眼又打趣說:“倒像是久旱逢甘雨了。”

 遠寧微微一笑。我卻想起昨天的事,臉一紅。

 朱詢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卻見我站在角落,頓時愣了一下。

 我走前幾步,對他福了一福,說:“臣妾見過王爺。”

 朱詢愣了一愣,眉頭皺了一皺,眼裡有了疑惑。

 遠寧微笑著對他說:“這是賤妾燕信飛。”

 朱詢臉色頓時慘白,嘴唇緊抿著,死死地盯著我,眼裡迅速閃過震驚、憤怒、苦澀等神色。

 我微微覺得有些慌亂和心虛,微微低下了頭。

 遠寧也察覺了他的異常,眼光一閃,臉色卻依然平靜,喚了聲:“王爺。”

 朱詢卻恍如未聞,仍盯著我,好像要看出什麼。

 遠甯默然地看著,眼裡閃過幾絲明暗不明的閃光,用探尋的目光看了看我。

 一會後,朱詢轉頭,白著臉,勉力笑了笑,道:“夫人卻似乎在哪裡見過。”

 遠寧道:“她就是原來燕將軍的女兒。”

 朱詢點了點頭,卻轉頭,盯著我,眼裡閃著寒光:“夫人,可認識顏玉?”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遠甯臉色清冷平靜地說:“顏玉?卻未曾聽她說過。”

 這時,淳茗倒了茶進來,笑道:“王爺請喝茶。”

 朱詢點了點頭,向著遠寧說:“燕夫人能動佟大人的心,必有過人之處罷?我還以為除沈蘿外,再無人能你的心。”語氣中竟有怨氣刻薄。

 遠寧大概未料到一向從容的靖安王爺會說出這樣的話,眼光微微一閃,卻如什麼也未發覺一樣,笑道:“有何過人之處?不過略知冷知暖而已。”

 我聽了朱詢的話,微微有些難過,聽了遠寧的話,知道他意在維護我,心裡一暖,向他暖暖地一笑。卻見朱詢眼光驟然一寒。

 我向遠寧說:“你有事先忙,我先回去罷。”遠甯平靜地點了點頭。

 我向朱詢福了一福:“臣妾告退。”

 朱詢冷冷地注視著我,眼底卻有幾份苦澀、傷痛。

 我心隱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朱詢見到我會有那種眼神?從平日看來,他對佟府還是很瞭解的,我還以為他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可今天看來,他竟是第一次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他眼裡的憤怒我能理解,被個朋友欺騙,多少會生氣的,可他眼裡的苦澀是怎麼回事?

 我想起嫣兒的手鐲上的那個“嫣”字,和我給朱詢包蛋糕的錦帕上提著的字,如腦子裡有一道驚雷,想到早就有所察覺,卻不敢承認的事情,難道,他竟認為我是嫣兒?

 我心裡亂糟糟的,告訴自己:不會那麼湊巧吧。

 第二天,我剛忙完些事情,從園子裡往我的院裡走,一個身影從我身邊走過,低低地說:“王爺讓你老地方見。”卻並不回頭,徑直走了。

 我看著那頗為陌生的背影,愣了下,轉身往荷塘走去。

 到了荷塘邊的天然屏障裡,朱詢背著手站在荷塘邊,臉上少了往日的微笑,眼色也不再溫和,冷冷地盯著水面。

 我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低低地叫:“朱詢。”

 他轉身,冷然地盯住我,冷笑道:“顏玉?好你個顏玉。想不到我竟被一個小小的姬妾騙了,哼……你有何用意?”

 我呐呐地道:“我不是存心想騙你的,你那時候捉弄我,所以我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而且我畢竟是遠甯的姬妾,也不好告訴外人我的名字的。後來,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朱詢表情冷然,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就這麼簡單嗎?你是五王子的人還是叛黨?你故意挑撥我和佟大人的關係嗎?”

 我一怔,想不到他竟會這樣理解,忙道:“不是的。我把你當朋友,又何來挑撥一說?”

 他道:“朋友?你嫁與遠寧四年,卻未與遠寧同房,偏在引誘我情動後,卻剛好與遠寧同房?”

 我一怔,他說他情動?但更注意的是後一句,也就先放下了這句話的含義,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臉一紅,期期艾艾地說:“你怎麼知道……”

 他眼光一閃,寒意更甚,隱隱含有怒意,雙手緊緊握拳,道:“我不是無知小兒,看你與遠寧的樣子,已經猜到幾分了。你如此用盡心機,居心何在?”

 呃……我愕然,抬頭望他,又聽到他句句指我有陰謀,不竟氣道:“剛才叫我來會你的人是誰?只怕是你安在佟府的暗哨吧?又如何會不知道我是誰?既早已知道我是遠甯的姬妾,又何來情動?而且,你已經下聘娶嫣兒為妻。”

 他嘴角噙著冷笑,眼睛裡透著憤怒和苦澀,澀聲道:“想不到我竟如此大意,會將你當成嫣兒。我派人查過佟府沒有顏玉此人,你帶著的手鐲,裡面刻著個小小的“嫣”字;我送你的鞋子,那鞋子是我給雅清訂做的,只有兩雙,可雅清說嫣兒也有一雙;你做的蛋糕,遠甯說嫣兒會做;我送你的熏香三君子,遠甯說嫣兒用的熏香竟是三君子;遠甯說與嫣兒在槿園賞梅,我趕到那見到的卻是你,如此種種,僅是巧合嗎?”

 我怔著了,心裡五味雜陳,我雖然隱隱猜到,卻不敢肯定,或者是想說服自己不是這樣的,現在卻聽親耳聽到他說對我情動,說他向嫣兒提親是以為顏玉就是嫣兒,只覺得百感交集。

 朱詢看著我的表情變化,眼裡的冷然散了些,道:“若我發覺你有何圖謀,定不輕饒你。若有絲毫異動,死,是最簡單的一種。”

 說完從我身邊越過,往前走。

 他話裡的冷冰含義和威脅,不竟讓我一寒,我喚道:“朱詢。”

 他轉頭,面容冰冷,道:“朱詢也是你喚的嗎?”

 我一怔,呆呆地看著他。心裡傷痛,是為我們逝去的友誼吧?

 他冷然地凝視我半餉,目光一瞬,轉頭離開。他的背影少了幾份平日的閒逸灑脫,多了幾份蕭瑟、悲涼。

 蕭瑟、悲涼?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對他會有這種感覺。其實,我的內心又何嘗不是蕭瑟、悲涼的呢?

 我以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好朋友,我受了委屈的時候可以對著他哭,有高興的事情可以找他分享,他不會在我說些奇怪的話時把我當成異類,像嫣兒和馨月一樣奇怪地看著我,他在我生氣的時候安慰我,我高興的時候溫暖地看著我笑,可是,這一切都消失了,他成了懷疑我,威脅我的陌生人。

 我腳步沉重地向院子走去,走進院子,卻見遠寧站在院子裡,身如白楊,盯著院子了的桃花樹,眼裡有沉思之色。

 我心裡有了喜意,失去了友情,可我還有愛情。我走過去,擁著他,頭埋在他胸前,只覺得委屈,眼淚流了出來。

 他用手輕輕擁著我,卻只是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未問。

 半餉後,我抬頭,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正平靜地凝視著我。

 可我在他的目光下,卻覺得他直看到我心裡,於是,我輕輕地說:“其實,我早就認識了朱詢。”

 他默然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咽了口口水,說:“我沒告訴你,是怕你誤會什麼。但我只是把他當成朋友,真的,朋友。”

 一片靜謐,只是一會兒,我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

 “我相信你。”遠寧說,我抬頭,見他微笑著看著我,眼裡有著溫和與安慰。

 我笑著,心裡的陰鬱去了大半,微微墊起腳,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卻未看到,他眼神黯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

 一次,我與遠寧在園子裡賞花。

 我問遠寧:“花兒好看還是我好看?”還眼巴巴滿臉期待地看著他。是不是在熱戀中的女人都會問這些無聊的傻問題?

 他怔了怔,一本正經地道:“花兒好看。”

 呃……我氣惱地看著他,這個人看著冷冷清清,難道連哄女人也不會嗎?

 他嘴角一翹,眼裡竟有了幾絲戲謔,道:“不過我更願意看你。”

 我轉惱為喜,心花怒放起來,……嘻嘻,原來這人看著冷淡,也是會花言巧語的。

 我躊躇了一會,轉身站在他面前,半仰起頭看著他俊朗的臉,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他又怔住了,眼光有些複雜,好像想起來什麼往事,有些哀傷和清冷,審視著我。

 我有些緊張起來,雙手微微用力握著拳,眼睛卻倔強地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生怕得到一個我害怕聽到的答案。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他默默地看著我緊張的眼神,眼光溫和起來,柔柔地,直化到我的心裡,他道:“是的,我也喜歡你。”

 仿佛有一顆小石子扔進了我的心房,心波蕩漾起來,暖暖的,柔柔的,我突然覺得,我莫名地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等他這樣一個溫和如水的目光,這樣一句簡單溫暖的話。

 我笑著,笑得很不淑女,眼裡卻濕潤了。

 我墊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地一吻。

 我不管有沒有人注意,就是想親他。

 他怔了一怔,低頭看著我,溫和地笑著,眼裡也有溫暖、柔和與釋然。

 我高興地拉著他的手,絮絮地叨叨著許多傻話,他只是溫和微笑聽著,偶然無奈地配合著我回幾句。

 我不經意間一轉身,卻看到惜荷站在遠處廊下陰影處,好像比原來就光線不明的角落更添了幾分陰影。她滿眼憂傷與心碎,注視著我和遠寧。

 我見到她的眼神,心一抖,我只記得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卻忘記了還有一個遠甯妻子身份的女人在悲傷著,原來我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上,一時心裡湧上了一點澀味。

 見我看著她,她迅速壓抑了自己的情感,漠然轉身,向陰影深處走去,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遠寧問我:“你怎麼啦?”沿著我的視線看去,卻只見廊下的一片陰影。

 我展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說道:“沒什麼。”心裡暗暗對惜荷說:“對不起。”

 我送糕點到書房時,遠寧正皺著眉在思考著什麼。聽到腳步聲,抬頭對我一笑,如霽開的明月。

 這時,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怒吼聲傳來:“通報通報,等你唧唧歪歪的我早到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書房門口,是個大約二十出頭的俊朗年輕人,但卻與遠寧不同,如果說遠寧是一縷清空下的月光,透著清冽的氣質,那他就是夏日裡的驕陽。

 門房跟在他的後面一臉惶急為難之色。

 那年輕人沖進房門,一把抱住剛從桌子後轉出來的遠寧,哈哈大笑著:“這麼久沒見,大哥氣色越發好了,可想死兄弟了。”

 遠寧笑道:“這麼久不見,你力氣還這麼大,你倒是想壓死我呀。”

 那人哈哈一笑,放開遠寧,又抬起拳頭,想當胸給遠寧一拳,舉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搖頭笑道:“你們文人就是麻煩,文縐縐的,問候都這麼多顧忌,我倒怕我一拳把你打暈了。”

 說完大刺刺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皺眉說:“我說過不想回京城了,偏要把我叫來。一回來到處都是規矩,進你這個書房還要讓那慢吞吞的門房通報,憋悶死我了。”

 這時淳茗倒了茶進來,笑道:“莫爺,休怪,這門房是去年才在這裡當差的,不知道莫爺的規矩也不為過。回頭我必好好說說他們。”

 莫爺哈哈一笑,說:“淳茗可是喝了猴兒尿了,一年沒見倒變機靈了。”

 他轉頭,好像才發現站在書房角落的我,微微怔了一下,問道:“哈,大哥,還是第一次見你書房有女子,稀奇、稀奇,這位是?”

 遠寧笑道:“是你嫂子,燕信飛。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莫言。”

 我笑著向莫言微微一福。

 他站起來一抱拳,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充滿了審視之色。

 我微微一皺眉,卻聽他輕聲嘟囔:“還以為哥哥喜歡的都是如沈蘿一樣的絕世美女呢,原來清麗倒也清麗,卻也不是個多麼出挑的。”

 遠寧只是微笑著,恍若未聞。我一怔,咬了咬唇。

 他又鼓噪起來:“大哥,我在江南奪遍了芳心,正樂不思蜀,卻被你們一封急信召了回來,那些江南女子哭著喊著拉著不讓我走。可惜呀,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似你們重色輕義,只好辜負她們一片深情了。”

 說完還故做哀傷之狀。

 我笑問他:“這次你回都城帶了幾個美女?”

 他一怔:“什麼?沒有。”

 我拍手笑道:“既然有一大群美女對你一片深情,哭著喊著捨不得你,怎麼也沒個願意跟你來都城?可見你是在吹牛罷。”

 這時,門外一個聲音笑道:“有理。莫兄,我與你在江南時,昧了我不少錢讓你給你的姐姐妹妹買胭送脂的,對你一往情深的絕色佳人卻沒見著,我還不清楚你幾斤幾兩麼。”朱詢淡然從容地走了進來,掃了我一眼,眼光一寒,淡淡地轉開視線。

 莫言的臉竟然紅了一下,嚷道:“我是憐香惜玉之輩,怕累著她們才不能讓她們跟來的。要是讓她們跟來,只怕都城有一半的客棧要滿客了。”

 又狠狠捶了朱詢一拳,嚷道:“你小子,看不得我逍遙自在呀,急吼吼地叫我回都城幹嗎?可憐我拋下江南的美嬌娘,那皮膚喲……好像掐得出水,那腰肢喲……比楊柳還要軟……”竟眯著眼陶醉起來,忽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瞪著朱詢:“不是又要叫我幹活吧?別以為你是王爺我就不敢揍你了。”

 朱詢笑眯眯地點頭笑道:“你說對了,我不是讓你回都城禍害大家閨秀,流連煙花柳巷,就是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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