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禮物
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此刻司馬平的懷抱裡明明確確地抱著一團火,燒得自己的也滾燙起來。媚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眼波六轉,淚痕的後面透出濃濃的情絲。司馬平咽了一口吐沫——真要命!若不是在此時此刻,真恨不得將她就此吃了。輕輕地在媚兒豔紅的小嘴上吻了一下,放開緊箍著的雙手,問道:“那兩個是什麼人?媚兒怎麼會和他們在此爭鬥的?小月她們在哪裡啊?”
“媚兒也不知道哩!剛才他們還沒照面就動手,聽口氣是專門來抓我的。”媚兒眉頭輕鎖,輕輕地搖了搖頭,突然神色一緊,眼波兒淒迷地盯著猶自在掙扎的維得說道,“剛才聽他們說話,好像是抓了小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司馬平一嚇。抓了小月!為什麼?手指一點,一串金色的符印飛出,將維得圍了起來,斷喝道:“你是什麼人?”
維得心中那個怨那!出師不利,想不到對方這麼強橫。看看纏在身上的法寶,明明是一件威力絕倫的仙器。再看狐妖和後來的那個男子親熱地擁吻,而那男子的修為自己竟然無法測出深淺,似乎更在師門長老之上,心中的震驚更是無法形容,戰戰兢兢地答道:“我乃通天教奧托長老座下弟子維得,你是何人?”
“你們不在仙界靜修,來此俗界幹什麼?”司馬平冷冷地問道。這時依娜收起了玉鐲,維得身上輕鬆了一點,但這圍在身側的符咒好像是有蝕骨腐肌的功能,稍一觸及就痛徹心肺。卻也不敢亂動,規規矩矩地答道:“我們奉冷寂仙王之命來下界拿人,你是何人?竟敢阻礙我們辦事!”
“冷寂仙王奧丁嗎?”司馬平大怒,很明顯奧丁是想抓人質逼自己就範,想不到貴為仙界之王也會做這種無賴的構當,問道:“抓到人了嗎?”
“仙王吩咐只抓有佛宗金蓮的人,昨日已抓了一個。”維得見司馬平對奧丁的名字也不感冒,大感驚訝,要知道冷寂仙王的大名在仙界也是驚天動地的,心中不免有點惴惴不安,偏偏司馬平還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這讓維得更加緊張。
“人呢?”司馬平的話好像是兌了萬年的寒冰,聽得維得心驚膽顫。
“就關在玲瓏壺中,姬芳師兄剛才還在這兒的。”維得是有問必答,乖乖地做好漢。
“就是剛才遁走的那個嗎?”司馬平問道。見維得拼命地點頭,司馬平心中也是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讓那人走脫了。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好在知道奧丁抓人只是為了和自己談條件,諒來也不敢難為小月的,自己就見招拆招,這些通天教的蝦兵蟹將卻也是不能放的。一抬手,封神碑頂的殿裡的那只神爐緩緩地起在身前,七彩的寶光照得太陽也失了顏色。司馬平冷冷地對維得說道:“好吧,奧丁抓我的人,我自會找他理論,你就委屈一下吧。”維得剛想申辯,只覺得霞光一暗,眼前已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司馬平收起神爐,抄起媚兒的纖腰安慰道:“媚兒別擔心,他們抓小月只是為了和我談條件,都是因為你們和我的關係,那奧丁想借此逼我就範,絕對不敢難為小月的。”
“希望如此呢!郎君還是得想辦法,儘快救月兒脫困才是。”媚兒反手摟住司馬平的腰,媚眼兒瞟向呆立在虛空中的依娜,問道,“那姑娘是誰啊?郎君從哪裡討來的?”司馬平剛聽媚兒口稱郎君時,心中一蕩,心道這肯定是從月如那兒泊來的語氣,及到媚兒問起依娜,臉上不覺微微發燒——自己在這裡肆意親熱,將小丫頭涼在一邊也好久了!忙招手叫依娜下來,一邊對媚兒說道:“這女孩叫依娜,是波洛星上的公主,我碰巧救了她一次,又幫波洛星做了點事,她就一直跟著我,甩也甩不掉。”
“很標緻的一個人兒呢!甩掉幹什麼呀!留下來和我們做伴不好嗎?”媚兒笑道。這邊依娜踩著浮雲緩緩地飄了過來,看司馬平平時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還以為本性就是沒有激情的呢!哪個知道見到久別的情人會這麼肆無忌怠。依娜心中萬分委屈,眼眶紅紅的,眼睛裡差一點滴出水來。媚兒迎上前去,一把拽住依娜的小手贊道:“依娜妹妹嗎?好漂亮的人兒,到姐姐這邊來。”
“媚兒姐姐才漂亮呢!剛才姐姐好威風啊,將仙人都打跑了。”依娜見媚兒和顏悅色的樣子,心情也稍微好轉,操起生疏的漢語答道。小丫頭是個有心人,一心要跟著司馬平,那司馬平的母語是必須會的,早就纏著司馬平教,再加上高科技的東西助陣,沒有用多久就差不多會說能聽了。
“我哪裡威風了,最後這人還不是妹妹抓的。”媚兒見依娜潔白細嫩的左腕上正套著那只翠綠的玉鐲,笑著說道。依娜倒顯得有點難為情,怯怯地說道:“其實用不到我出手的,姐姐就快將他抓住了。這玉鐲是羅天上仙梁光禹受了司馬哥哥的東西,作為交換送給我的,姐姐喜不喜歡,我送給你吧?”說著就要往下擼,媚兒趕緊制止。這小丫頭剛見面就又拍馬屁又送禮的,看樣子對郎君是泥足深陷、欲罷不能的了。輕輕笑道:“妹妹的心意姐姐心領了,以後我們就是姐妹,用不著這麼客氣的。”兩個人嘰嘰呱呱,卻將司馬平涼在了一邊。
日影西斜,剛才的爭鬥激烈、緊張,其實時間卻是沒用了多少,倒是後來幾人卿卿我我的,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雲層下又有金蓮的能量在脈動,除了小月之外,可能又有誰來了。見媚兒和依娜兩人還在輕言細語,好像是久別的知己一般,忍不住上前招呼道:“媚兒,下麵又有誰來了,我感覺到了金蓮的能量。你們別在這兒說話了,我們下去吧。”依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媚兒卻是橫了司馬平千嬌百媚的一眼,挽住他的手腕應道:“嗯,到下麵說話去。你離家這麼多年,這裡很多東西都變樣了,有人想得你好苦呢!”
天臺之上,小琴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地團團轉。看天上的雲彩開了又合,世界重又細雨空朦,雲層上雷聲震天,光華閃爍,不知道大師父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都靜了下來,卻也不見媚兒回來,難道是出事了?眼巴巴地瞪著黑沉沉的烏雲、纏綿的雨絲,正想不顧一切地去看個究竟時,眼前人影一閃,卻是月如回來了。
穹窿山距這裡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一個挪移就到了。月如是感到這裡能量的波動,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卻見小琴一個人傻傻地瞪著天空,六神無主的樣子,好奇地問道:“琴兒在這裡做什麼?你大師父呢?”
“師父,大師父剛才感覺到能量異常,到上面去了,吩咐我不許亂動的。可是剛才天上雷聲陣陣,電光閃閃的,可能是大師父和人爭鬥呢!現在又聲息全無,會不會大師父出事了?”小琴見到月如,就像是孤兒找到了離散的親娘,抱著月如的手臂,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月如也感覺到了剛才的能量異常,可是一會兒就結束了,此時雲層之上,隱隱地能感覺到媚兒的金蓮。輕拍小琴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大師父在上面呢。要不我們去看看?”
“好啊!師父帶琴兒一起去。”小琴破涕為笑,興奮地叫道。月如扶住小琴的纖腰,正想起身時,卻見半空中光華閃動,露臺之上,細雨之中,現出三個人來。一位是身披彩甲的女孩,一個是媚兒,而媚兒雙手緊挽著的,卻不正是司馬平!哪裡還忍得住,將小琴一甩,縱身投入到司馬平懷裡。小琴提氣輕身,正準備穿雲逐霧飛升呢,被月如一甩,一下子飛到了雨霧裡。卻見外婆師父縱身投入到一個男子的懷裡,不禁一愣,再看挽著那男子的大師父甜甜的笑臉,忍不住大叫起來:“外公!”月如被她這一聲叫嚇了一跳,脫出司馬平的懷抱,玉手輕撫著司馬平的臉,幽幽地歎道:“郎君回家了嗎!”
司馬平見是月如,正想好好地抱抱親親,一聲“外公”也將他嚇了一跳,看著雨霧裡穿著現代的那個年輕姑娘,愣愣地問道:“這是...”媚兒一把抓過小琴的玉手,對著司馬平甜笑道:“司馬兄看看這個是誰,人家可是想了你二十多年了!”
司馬平被一聲“外公”震得悶了一下,再看眼前這女孩,隱約的還有幾分女兒的影子,遲疑地問道:“你是琴兒?”
“真是外公啊?”小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司馬平。這段時間,司馬平一直刻意地改變自己的容貌,和剛出旋璣仙陣時相比,現在應該成熟多了,臉上總該有三十歲的風霜了吧!就是這樣,還是將小琴看得嘖嘖連聲。“外公駐顏有術啊!看上去比我爸爸都年輕哪!”月如和媚兒都笑了起來,司馬平也尷尬地笑,輕撫著小琴的秀髮歎道:“歲月易逝,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家裡人都好嗎?”
“都好呢!媽媽總是想爺爺。爺爺離家這麼久了,也不回家一趟,若不是有幾位師父,娘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小琴眼紅紅的,臉上掛著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是嗎?我離家好久了嗎?”司馬平問媚兒。
“沒多久呢!”媚兒答道,“只是琴兒也長這麼大了,也不太短而已。”
“嘿、嘿...”司馬平很尷尬地笑。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用在修真者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自己就是在太空中打了個轉,這人間已是二十多年了!真虧了有封神碑,若還是駕著金蓮往返,再有十年八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輕撫著小琴的肩膀歎道:“爺爺是不好,本來以為此去用不了這麼多時間的,誰知道轉瞬就是二十年。這裡是你師父們的家,這樣吧,等會兒你去將你的父母接來,我們就在這裡聚聚。唉,爺爺現在是個大忙人,煩惱事一樁接著一樁,真的沒有空呢!”
“嗯,琴兒知道了,等會兒就去。”小琴答道。媚兒聽著司馬平和小琴說話,想起小月正遭遇不測,心情黯了下來,可是小琴的一句話又將她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