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月亮已早早地升起在地平線上,是那個黃色的。群星閃爍,細浪撫沙——這是在另外一處海邊。司馬平赤著腳浸在涼涼的水裡,享受著波浪輕柔的撫摸。依娜踢著細沙,默默地走在他的身邊,金髮在風中輕舞飛揚,倆人就像一對玩水的情侶。第二個月亮正在海面上悄悄升起,水面上亮起一片細碎的銀光。最早升起的那個月亮的旁邊,一顆明亮的星星正閃閃爍爍,就像在地球上所見到的長庚星。司馬平停下腳步,看著那明滅的亮星,自言自語道:“等總不是個辦法,說不得還是要去一趟旦達星。”
“我也要去!”依娜猛地叫了起來,倒把司馬平嚇了一跳。看著小姑娘紅紅的臉,問道:“什麼?”
“我要去旦達星,你答應過我的!”依娜認真地說道。
“去旦達星幹什麼?”司馬平不解地問,“我什麼時候說過帶你去旦達星的?”
“你說過的!你說過帶我去其他星球看看的。現在你要去旦達星,不帶我去就是撒賴!”依娜急得臉都紅了,眼中還閃出亮亮的波光。自從知道了司馬平的故事後,她已經完全將司馬平當成一個大哥哥,神的形象淡得幾乎沒有了。司馬平也拿她沒有辦法,不怕刀光劍影,就怕女孩發飆。尷尬地說道:“我是答應帶你去玩的,去旦達星可不同,說不定會有兇險。”
“我才不信呢!你就是不想帶我去。有司馬哥哥在身邊,還會有什麼兇險?”依娜不依不饒。司馬平頭都痛了,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帶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東游西蕩,而且這個小姑娘還不時會發嗲,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對得起誰啊!自己現在的自控能力不是很好,看見漂亮的女子常常要發暈,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時間長了,誰能保證不出問題?怎麼辦!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依娜說道:“此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還得你父母同意才行。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泡泡水。”
“司馬哥哥想洗澡嗎?依娜陪你好了!”見司馬平不堅持反對,依娜的心情又好轉起來。父母這邊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司馬平答道。不過話雖這麼說,踏著這清涼的水,身上好像真的癢了起來。
“那好吧,司馬哥哥記得早點回來啊!”
看著依娜的身影消失在樹後,司馬平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赤裸裸地跳進冰涼的水裡——真爽啊!就這麼漂在水中,看明月漸漸升上中天,取出晶球在波洛星的周圍尋找起來。要去旦達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旦達星在哪裡!這一片星空的周圍,根本就沒有文明存在的星球,誰知道旦達人是從哪裡來的!總不能一個一個地找吧?好在波洛星上還有和旦達人交戰過的雅利安人,以他們高度發達的文明,應該會知道旦達人的大概位置。司馬平正出神呢,遠處傳來嘩嘩的擊水聲——竟然還有人和自己有一樣的雅興,深夜還在游水。定神細察時,不禁嚇了一跳——來的竟然是依娜!小丫頭在水裡如同一條美人魚,正快速地向自己遊來。司馬平趕緊取出一條泳褲穿上,心中暗自慶倖,幸好自己感覺靈敏,發現得早,要是被小丫頭游到近處,豈不羞死!這時依娜也快到近前了,老遠地就喊:“司馬哥哥,我知道你一個人是想游泳。哼,還不讓我陪,依娜也想泡水呢,就是找不到人陪人家。”司馬平苦笑:“我只是在想問題,順便泡泡水。”
“一個樣的,你就是不喜歡依娜!”依娜甩著濕漉漉的金髮,嬌嗔地說道。
“說什麼話呢?我哪能不喜歡你呢!”司馬平索性盤腿坐在水面上。
“那你是喜歡我的了!依娜好高興呢。”小丫頭臉上泛起紅光。司馬平噎了一下,這是怎麼說話的呢!忙扯開話題問道:“依娜不好好休息,半夜三更跑出來幹什麼?”
“人家等不見司馬哥哥回來,一個人呆著無聊,就出來找司馬哥哥了,想陪陪你嚕”依娜委曲地答道。司馬平有點發暈,眼前這個嬌柔嫵媚的少女,是不是那個衝鋒陷陣,甚至不惜捨身自爆的姑娘?搖頭苦笑,問道:“波洛星和旦達人已經接觸過好長時間了,你們知不知道旦達星的大概方位。”依娜也學著司馬平的樣子,曲腿斜倚在水面上,雙手輕攏濕漉漉的秀髮。
“知道哩!”抬手指著中天的一片星空說道,“那是寶琴星座,在波洛星上,肉眼所見的是十四顆星。你看中間最亮的那一顆,右邊還有一顆暗星,旦達星就在那顆暗星裡。”順著依娜的手指,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所在的位置。原來波洛星上的人也和地球人一樣,把群星劃成幾個星座。取出晶球,以波洛星為座標,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在一個星系裡,有文明的星球不會有很多的。這下好了,等一下和辛斯王知會一聲就可以起程了。
依娜好奇地看著司馬平手中的晶球,問道:“司馬哥哥,那是什麼呀?”司馬平將晶球的用法講了一遍,依娜好奇地依法用神識探查。晶球裡的世界將她嚇了一跳,戀戀不捨地將晶球還給司馬平,問道:“司馬哥哥還有沒有,也送我一個吧。”司馬平一嚇,這小姑娘野得很,又膽大包天,如果有了這晶球,不知會野到什麼地方去呢!到時候辛斯王非怪自己不可。連忙搖頭:“這是仙界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做法,這個也是人家送的。”依娜遺憾地咬著嘴唇,看著司馬平,忽然裂嘴笑道:“依娜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呢?沒有就算了!司馬哥哥身體好棒哦!這塊胸墜也很別致呢。”司馬平被她說得臉上發燒。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平白無辜地贊一個男人的身體!板起臉斥道:“別亂說話!小姑娘亂看別人的身體,害不害臊?”
“哼!有什麼了?”依娜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要是覺得吃虧了,依娜也給你看看身體好了。”
“別!別!千萬不要!”司馬平趕緊投降。這小姑娘越來越放肆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依娜輕輕一笑,偎到司馬平身邊問道:“司馬哥哥,你說依娜好看嗎?”司馬平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麼意思!看看邊上的小姑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冰肌玉骨、出水芙蓉,怎一個美字了得!穿的還是要命的三點式。真受不了!趕緊將自己沉到水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答道:“好看!你不好看,這世界上就沒有美人了!”
“撒謊哩!媚兒姐姐她們才是美人。你哄依娜開心,是不是?”依娜隨著司馬平沉入水中,不滿地嗔道。
“是真的!不是哄你的。媚兒她們也漂亮,依娜也漂亮。”司馬平指天發誓。
“司馬哥哥,你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是誰呢?”依娜還不饒過他。司馬平頭都大了,女人怎麼都這麼煩!這種無聊的問題也要問。最漂亮的女子!自己見過的女子也不多,就這麼幾個,小月、媚兒、月如、素蘭,還有已逝的彩雲和紅霞,都是美人,各有千秋。要說誰最漂亮,沒有人會服氣的。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不禁嘿嘿笑出聲來。
“怎麼了?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依娜又不是一定要知道的!”依娜被司馬平的怪笑嚇了一跳。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人是特別美的!”司馬平眯起眼睛望著依娜。
“誰啊?”依娜心中一陣莫名的緊張。
“盈盈。”
“盈盈是誰?”依娜還是第一次聽司馬平說起這個名字,一下子來了精神,敢情大哥哥還有許多依娜不知道的秘密呢!
“就是你們的一位老祖宗啊!宮盈盈,真是美極了,我都不敢正視她。”司馬平感慨道。
“啊......”依娜的嘴吧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司馬平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辛斯王竟然非常支持女兒陪司馬平一起去旦達星。看著依娜得意的笑臉,司馬平一臉的無奈,偏偏自己不習慣裝出一付冰冷的樣子,這小姑娘真讓人頭痛。淡淡地問道:“我此去旦達星要穿越無垠的星空,又不是開飛船去,沒有防護可形同自殺,你有盔甲一類的東西嗎?去準備一下。”依娜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哭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司馬平,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了這是?”司馬平暗暗高興,知道這下將小姑娘難住了,最好她就此打退堂鼓。哪知道依娜小嘴一裂,哇地哭開了,像個傻妹。司馬平偷雞不成反虧了把米,一時間手忙腳亂,只能連哄帶騙地勸。
“可是、可是波洛星一共只有兩件青雲甲可以出入太空,那是祖宗留下的寶物,使用都要請示宗祠的。”依娜好不容易止住哭聲,抽泣著說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不了哥哥替你想辦法。”司馬平算是怕了她了,咬著牙答道。
“司馬哥哥真好!”依娜蹦了起來,一把抱住司馬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親,眼淚鼻涕弄了司馬平一臉。司馬平抓過她的手來,神識在瞬間遊遍依娜的全身,體察她的經脈情況。問道:“依娜平時修煉的時什麼兵器?”
“劍啦。還有就是...就是天籟。”依娜臉上一紅,扭過頭去,不敢看司馬平。司馬平一愣——這天籟簫竟然是依娜的心煉之物,而丫頭居然將它送給了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啊!心中不安起來,看著小丫頭羞澀的神情,哪能還不明白!怎麼辦?難怪丫頭剛才這麼放肆。想想就頭痛,對依娜說道:“依娜還是先回去吧,我去幫你準備些東西。”也不管依娜是否願意,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虛空。
最近的星球當然是那兩個月亮了,司馬平選擇那個清亮的。因為昏暗的月亮一來距離較遠,其次上面肯定有污濁的大氣。而那顆較明亮的月亮正好,星球不大,除了在背面有一個波洛人的基地外,了無人跡。
對於煉器,其實還是司馬平修仙之後所學的第一課。旋璣仙陣中那些看守神甲的大羅金仙,拼的就是煉器之術,留下了大量心得,只是司馬平從來沒有好好地研究過而已。現在全心全意地研究,很快就將制器煉物的法門弄清了的大概。說到底,仙家制器並不複雜,只是有幾件事較難。一是原料,二是器物,三才是手法,最後是根據所煉器物的功能設置靈訣、陣法。參照佛宗的大乘幻境和伏魔大法,司馬平很快就成竹在胸了。原料他不缺,幾乎這世上所有珍稀的原料他都能拿出一點點。女媧收進封神碑中的五彩晶石,有的就是煉器的半成品,極其珍貴難得之物。煉器的丹爐也有,封神碑頂的大殿裡就有一個。司馬平從星魂裡找出開啟神爐的法訣,說幹就幹了起來。
封神碑又被放大成擎天柱,司馬平就將大殿做為煉物的場所,連結界也不用準備,省力有省事。五彩的晶石不斷地從司馬平手中飛出,苷藍仙液也化成了無色的絲線,很快地,一件漂亮的甲衣已初具雛型,司馬平啟動丹爐,將構型好了的盔甲納了進去。
靈訣化作一片片金色的光,不斷地從司馬平的指間彈出,融入丹爐的七彩霞光裡。這是司馬平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做一件東西,每一步都做得非常細緻,生怕不當心做出來的東西有什麼瑕疵。依娜平時修煉的是仙劍和天籟簫,樂器自己不敢做,因為關係到其中的樂理;現在盔甲正在孕育,趁此機會何不再煉一把寶劍!司馬平想著。以前曾經為素蘭煉過一把,不過那次其實只是修改而已,真正的煉劍要複雜得多,當然,比起做一身盔甲還是容易些的。架起三昧真火,不多時就燒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在經過一番雕琢後才收如爐中——沒做之前,想想煉物一定很難,等真正做了,才覺得也不過如此而已。剩下的只是爐火培育了,司馬平默察了一遍爐中的作品,神靈訣正在慢慢地融入,進展得非常順利。看看時間,好象過了沒多久。心裡那個得意!想不到第一次做東西就這麼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