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棍子惹的禍
一聲巨大的響聲,驚翻了所有眩蝶一族人的心臟——
讓人幾乎以為是地震來了,紛紛往出聲來源跑去,最先看到的便是兩手垂放在胸前,表情有些無辜的絕美少女,以及站在她對面,臉色鐵青,一身狼狽的自家蝶王殿下。
迪修斯那幾乎全黑了的臉,以及那山雨欲來的暴怒神情,讓眾多聞聲而來的眩蝶族的美人們,想笑又不敢笑的足足看了他們好一會,直到接收到自家殿下橫視過來的不悅眼神,才紛紛有禮的福了福身子,各自退了回去。
待人都走光了,迪修斯才咬著牙狠狠地盯著面前這個,闖了禍還不自知的人魚雪嬌,“你這個笨——雪嬌,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雪嬌訥訥的剛想解釋,就看到從一堆瓦礫堆裡爬出一個同樣灰頭土臉的女子,面容已經完全被灰塵和泥土所遮擋抹黑了,只餘下那一對怨恨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面前還一身絕美乾淨的人魚雪嬌。
而雪嬌接收到來自那女子的恨意雙眸時,不由自主退後了一步,再對上同樣髒兮兮的迪修斯時,反射性的便跑了開去,一邊跑一邊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滿肚子不快的迪修斯,本是正等著她解釋的,哪裡想到她居然會不解釋就跑了,心中更是不快,然而眼前卻總是要先把自己身上弄乾淨再說,還有宮殿也毀了,自己反正多的是地方睡,這個笨蛋人魚,總要給她安排個新住處的,所以這宮殿也得儘快修復。
平白無故在最爽快的時候,被人連床帶房的掀翻,弄了個灰頭土臉不說,還要負責善後和重建,任誰也不會開心的起來吧!
“雲西,你先回去吧!”迪修斯皺著眉看了看身邊,那髒汙的已經看不出半分美麗的女子,沒什麼耐心的揮了揮手道。
雲西的心裡簡直恨不得要把雪嬌挫骨揚灰才解氣了,早就聽說這次蝶王殿下從蛇族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還安排她住在蝶居,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來見一見。昨晚好不容易得了蝶王殿下的招寢,卻不是在蝶居,而是在旁邊的雲錦宮,心裡已經讓她起了幾分危機感了,要知道,她一直以為她是有機會問鼎蝶王妃的位置的,如今蝶王殿下沒在回族的第一天去她那裡過夜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把他自己的寢宮都拱手讓給了一個外來的女人住,如何讓她不擔上幾分心?
沒想到,正當她盤算著該用什麼樣的藉口去見識一下那個蛇族來的女妖精時,那女人居然今天一早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當著蝶王殿下的面,居然當頭便沖著她罵了,“無恥——”
緊接著也不知她使的什麼妖法,竟然把他們的床都掀翻了,也把整個蝶宮全給掀了個底朝天,讓她丟了生平第一次的大臉,如今還被殿下如此嫌棄,雪嬌是吧!我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走著瞧,姑奶奶我是讓你好過,我也就不叫雲西了!
強自按捺下心頭的巨怒和巨恨,半帶著委屈的對這迪修斯行了個禮,“都怪雲西不好,才會惹殿下的嬌客不快了,殿下趕緊去找找那位姑娘吧,雲西這般模樣也實在無臉見殿下了,就此退下了!”
“等等,雲西,你受驚了,這事是雪嬌的錯,怎麼能怪你呢,你且先回去,晚些時候,我再去看你!”迪修斯聽著雲西那半帶著哭音的聲音,不由立即端起笑容耐了耐性子柔聲寬慰了幾句。
雲西這才面露幾分安心般的點了點頭,“殿下放心,雲西沒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雪嬌姑娘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會是故意的,您一會找見了她,可要好好說,雲西先退下了!”
而迪修斯一聽這話,一方面覺得雲西實在是個識大體的女子,一面雲西的話又再一次提醒了他,之前雪嬌那沒頭沒腦的沖進來,把床和房都掀翻的行為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這一次,可不是他說錯話得罪她了,而實在是她的過錯了!
想到此,迪修斯臉上的怒火更盛了幾分,沉著臉看著雪嬌跑掉的方向,一邊道,“你先下去吧,這事我自己會處理!”
“是,雲西告退!”雲西見底修斯攸沉的面容,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也溫順的行了個禮,轉身優雅的走掉了,只是那身上的髒汙實在和她的步伐不太相配,不過此刻誰回去注意這些?
而獨自跑掉的雪嬌,其實也沒有跑出去太遠,只是在附近的一座山上席地坐了下來,雙手捧著臉,心撲通撲通直跳的回想著之前她看到的畫面,然後嘴巴裡嗚呼道,“我好像闖禍了,可,可是,明明是迪修斯在欺負人家,怎,怎麼我去幫忙了,那個美姐姐還用好可怕的眼神看我?”
事情便要從兩人同床而睡開始說起了——
話說,迪修斯與雪嬌相安無事的睡了兩個晚上後,終於按捺不住這樣尷尬不自在的同床而睡了,雪嬌倒是睡得踏實,甚至睡到半夜還會抱著那紫葉藤的床柱流口水,而他卻是接連與她睡兩夜,兩夜都不曾睡著。
許是在浴池便看過了雪嬌的睡容後的後遺症,兩人睡到一張床上後,迪修斯就有意無意的在等雪嬌睡著,然後就肆無忌憚的貪看她的睡容,看她無意識中翻身時的可愛模樣,看她把臉在枕頭上摩挲時的無意識行為,也看她抱著紫葉藤夢裡都喜歡的嬌俏模樣等等,總之是兩個晚上下來,他幾乎每天都是從雪嬌一睡著起,他就睜開了眼睛,越看也越覺得她長得其實很漂亮。
而有一次,他甚至有了伸手想摸她臉龐的欲望,一想到過去的如墨,也曾看見過雪嬌這般可愛的模樣,迪修斯的心裡無端端的便起了幾分不舒服之感,他自己是情場高手,閱盡天地裡的國色天香,豈有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很危險?
喜歡和動心是兩回事,就如同博愛和專情是兩個對立面一樣,這許多年來,他也不是不曾對一個女子動過心,但是卻總不能持續很長時間,幾月有時只是幾日過了,那種動心的感覺就已經消失了,誰知道他此刻對雪嬌的這種有點類似心動的感覺又能持續多久呢?
況且如墨由著他與雪嬌打賭,不過也是相信他能把他的妹妹照顧好,可不是送上門給他做紅顏知己的,更何況雪嬌的情況特殊,根本不是他該去招惹的對象1
如此種種,他心裡自然是比誰都要清楚的,越是清楚,所以迪修斯更知道不能如此下去了,至少不能再這麼任由著自己沉淪進偷窺她睡顏的習慣中去了,於是便決定當天晚上就搬到蝶居旁邊的雲錦宮住,反正那宮殿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新主人,也就一直是空著的。
不知如何尋到藉口搬出去,迪修斯便對雪嬌商量著道,“雪嬌,今天晚上我就不會來住了,你一個人睡吧!我睡道隔壁的雲錦宮去了!”
“為什麼?今天迪修斯要去陪你的情人了嗎?”雪嬌揉了揉還睡眼朦朧的眼睛,帶著幾分不解的看向他。
迪修斯分明沒打算要人來陪,不過在對著雪嬌疑問的眼神時,便自然而然的點頭撒謊道,“恩,今天要和情人一起過夜,所以不能在這裡陪雪嬌了,不過白天雪嬌要是沒什麼事無聊的話,還是可以到隔壁宮裡來找我的!”
“這樣啊!那好啊!那我天亮了再去找你玩好了!”雪嬌完全沒有半分嫉妒和不高興的點了點頭。
見她完全是一副不解人事的純然模樣,不知為什麼,迪修斯的心裡感覺更不舒服起來了,似乎想要把她這樣純真的一面,給徹底染黑了才好,甚至有種想看看通曉了情欲後的雪嬌會是何種情形的欲望!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真正實行是絕對不敢的。
對話便是如此的簡單,而當天晚上,不知是為了證明他沒有騙雪嬌,還是確實是想借著別的女人的軟玉溫香,來忘記雪嬌的睡顏,他便招了西宮的雲西來侍寢。
然而真的把人招來了,迪修斯又沒了興致,可也不能就此打發雲西回去,便擁著她睡了大半夜,不曾想雲西也是個很有手段和心機的女人,好不容易得了迪修斯的寵召,又一心想要成為他的妻,哪肯這麼安然在他懷裡睡一晚,卻什麼都不發生?
於是一個是刻意誘惑,極盡手段,而另一個本就是經不起人挑逗,肆意慣了的主,於是上半夜的純睡覺到了下半夜便完全引燃了欲望的大火!
曲意承歡間,時光總是過的快的,很快天色便已經微明瞭。
而因為正好趕在月圓之夜,這廂本來要好睡到天亮的雪嬌,卻早早的就醒在了床上,等著天光變亮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離開了她從小生活的地方的關係,還是因為她最近沒有再曬月光的關係,雪嬌總覺得她的心有種浮浮躁躁的感覺,很不舒服,連最讓她覺的好聞的紫葉藤的味道,都不能讓她安靜下來,便想著要趕緊去把這一事情告訴迪修斯,看看他知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也知道天不亮的時候,不能去打擾迪修斯和他的情人睡覺,所以她就抱著尾巴安靜的坐在床上等天亮。
好不容易看到天邊出現了白色,已經有光亮透進光滑的雲石地板上來了,雪嬌這才快速的下得床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她的裙子,怕不小心給別的人看到她的尾巴,然後才無聲息的在地上飛快的移動了起來。
沒想到興高采烈的沖進雲錦宮,看到的和聽到的卻是讓雪嬌震驚不已的情景——
兩具全然光裸的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上面的那具不用問什迪修斯的,下面那具卻是一個陌生卻長得很美的女子,只見迪修斯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那女子的兩隻纖細的手腕,把它們固定在她的頭頂之上,一隻手則在肆意用力的掐揉著那女子胸前的柔軟,腰部以下,那一進一出的巨大堅挺,則兇猛的在女子挺起的身體裡沖進沖出……
只聽著那女子宛如瀕死一般的呻吟和求饒著,“啊——,不要了,殿下,您繞了雲西吧,雲西不行了,啊——,輕一點,殿下,您太用,用力了,啊,太猛了,輕點——嗚……,雲西,雲西真的不行了——”
而迪修斯聽了她的話,卻非但沒有減緩力道,反而更猛烈的在她的體內衝刺了起來,“雲西,你不是就喜歡力氣大一點嗎?舒不舒服?誰讓你勾引我?”
……
兩人都陷入在情欲之中,加上雪嬌動作又輕快,竟然誰也沒有發覺,她正呆呆的在不遠處看著。
而這段淫聲浪語間的交媾,若換了旁的人,一定會面紅耳赤的退出去,然而雲西那不斷的帶著哭泣的求饒聲,以及迪修斯兇猛的‘欺負’她的模樣,聽在和看在雪嬌的眼裡,卻全然變了樣,第一反應就是人家都求饒了,迪修斯還這麼欺負她,真是太可恥了。
想都沒想,本能的反應就已經一尾巴席地掃了過去,伴隨著的是一聲巨喝,“無恥——”
這‘無恥’的對象說的自然是迪修斯,而不是雲西了!
猝不及防間歡愛被打斷,迪修斯和雲西兩人,都連人帶床的被掀翻到了地上,床的重量一壓而上,使得迪修斯本就進的很深的堅挺更深的挺進了雲西的身體內部,“啊——”一聲代表著極致的歡愉聲從床下發了出來。
迪修斯也發出一聲舒暢的悶哼聲,還沒來得及從情欲的尖峰冷卻下來,雪嬌卻在聽到那兩聲代表著歡愉的聲音吼,像是觸動了什麼神經一般,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從床下爬出來之時,那巨大的紅色魚尾已經瘋狂的鞭向了四面的牆壁。
頓時整個雲錦宮便轟然塌陷了下來,受到連累,緊鄰著它的蝶宮也在搖搖欲墜的幾下之後,一併塌陷了大半,發出的巨大響聲,聲震了全族——
也就出現了本章開頭的那一幕情景!
現在想想,似乎是自己做錯事的雪嬌,不安卻又焦躁的坐在地上,抱著裙擺下自己的魚尾,煩悶的咬著下唇,“怎,怎麼辦?迪修斯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可,可是,他為什麼生氣呢?”
“你也知道我很生氣?你該死的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掀我的床,毀了我的宮殿?”一路找來的迪修斯身形剛落下,便聽到了雪嬌的自言自語,不由額頭青筋爆了起來。
“我,我,我以為你是在欺負那個姐姐,所,所以——”雪嬌咬了咬下唇遲疑著說道。
迪修斯簡直是欲哭無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欺負雲西?”
“我兩隻眼睛都有看到!我的耳朵也聽到了,那個姐姐一直求你饒了她,你卻還拿粗粗的棍子捅她,你是,壞人,我,我不過是想救她的,所,所以——”雪嬌一邊指著自己的眼睛,同時還摸向自己的耳朵,表明她沒有冤枉他。
迪修斯這下終於知道,一個太過無知的女子會鬧出怎樣的笑話來了,她居然以為自己和雲西在做的事情,是自己在欺負雲西,他簡直連怎麼去跟她解釋都不知道了,“所以你就掀了我的宮殿?我不是在欺負她,我那是在愛她,我那樣對她,她很舒服,而不是痛苦!反正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等以後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有人也對你這麼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迪修斯一邊說,一邊皺眉他其實不太想想像,雪嬌有一天也被一個男人如此壓在身下的情景,感覺渾身都不舒服,該死的,這條笨蛋人魚對自己的影響力還真是不淺,身體都那般銷魂發洩過了,心裡卻還是不曾撇開她對他的影響力。
“我才不要被人用棍子捅!”雪嬌卻想也沒想的就搖頭,現在回想起那深紅色的棍子,臉還發燙,原來人類的身上,竟然還會長那樣的東西,好奇怪,“哥哥身上也會有何你一樣的東西嗎?”
“什麼?”迪修斯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和你一樣的棍子!”雪嬌有些紅著臉低下頭道。
迪修斯哭笑不得的回答道,“恩,只要是男人都會有的!”
“哦!那,那,那以後你要是再拿棍子戳別人的時候,我,我一定不去掀房子了!”雪嬌想了好半天,才做出了如下保證,而此時的迪修斯已經完全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