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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青蓮》第69章
狐王青蓮 第二卷 067 罩內生變故

 坐著東海的水龍上天的時候,包括四方神君在內的幾個都沒有想過他們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天宮門口居然沒有半個天兵看守也就罷了,從進了二天門開始,依舊看不到半個人就更是令人想不通了,這天庭總不會幾天之間變成了空城的!

 好在淩霄寶殿上空的異常靈力波動,讓青龍神君立即揮了揮手,遺走了水龍,牽著墨墨的手便騰空而去。

 朱雀神君緊跟氣候,而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卻沒有跟上,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了。

 三人落下的時候,正趕上青蓮身子倒退,吐出一口血的模樣,那總是瀟灑淡然的青衫之上,已經佈滿了許多血色的痕跡,玉白絕美的臉上也蒼白一片,在他身後,是同樣比他好不到那裡去的雪鷹王,那身白衣都已經半邊染紅了,而在他們對面,卻站著包括玉帝在內的林林總總幾十個仙人。

 墨墨一見青蓮吐血,立即從青龍神君手裡掙脫了開來,跑向青蓮,“姐,姐夫!你怎麼樣了?”

 兩日前他和雪鷹王被天庭的人堵在了這裡,這幾日下來,他們車輪戰般的消耗著他們的潛力,墨墨若再晚一天來的話,他們怕是支撐不住了,好在終於求來了青龍神君,看著那傲然挺直的正側對著他的青龍神君,以及他身邊那不輸自己妖嬈,卻比自己多了更多清華的朱雀神君,青蓮的心安下大半。

 四方神君向來彼此不會離太遠,這裡既然看到了兩個,其他兩個必定也已經來了,也許藏在附近也不一定,如此,他們的勝算總算多了幾分,青蓮借著墨墨扶他的當口,用力的掐了一下他,低低的做了一個“哭”的口形。

 墨墨本也是個聰明人,此刻哪裡有不懂得道理,而青蓮也在此時再也有撐不住之感,身子頓時軟了下去,墨墨一急,一邊抱扶住他,一邊轉頭間,淚水又噴湧而出了,“祖爺爺,救救我姐夫,嗚……,我爹爹也沒了,姐姐也沒了,娘親也一定會丟下我跟爹爹去的,我沒人要了,現在姐夫也傷了!祖爺爺——”

 “別哭,孩子!”青龍神君臉上面如冰霜般的安慰了一聲墨墨後,轉身面對玉帝和眾天神,半分不折氣度的道,“玉帝與眾位仙官神官好是威風,如此的欺負兩個道行不高的小輩,真是讓青龍大大的見識了!”

 “青龍神君,你不是抱恙在家休息,怎麼這會兒上天庭來做什?”玉帝對他本就有氣,如今聽得他用這般口氣說話,自是更加不滿了。

 “這就要問玉帝您了!出了這麼大的事,若非我這可憐的後輩孩子上門去跪求,我還不知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呢!天庭何時沒用到需要仰仗金羅罩去禍害人了?我初聽聞還當這孩子信口胡說,帶他來本是想讓他瞻仰一下玉帝的寬宏風采的,現下倒好,腳還未落地,看到的竟然是大大小小這麼多人圍攻兩個小輩的模樣,玉帝和諸位還真給天庭長臉啊!”

 青龍神君的嘴巴若是刻薄起來,誰人又刻薄得過他?眾仙神和玉帝都氣的渾身發抖,尤其是玉帝更是用手指不停的指著青龍神君道,“青龍,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在對準說話,真是放肆,你可是以為你們四方神了不起了?”

 “玉帝,青龍難不成說錯了不成?當年蛇妖如墨之事,各中到底有什麼貓膩,眾仙神心裡也清楚的很,不需要青龍再來細說一遍,蛇子的降臨也是在天庭的默許之下的,如今倒好,不過鬧出一件小小的情感糾紛,天庭倒出動金羅罩了,你若罩的僅僅的是當事人,我今天也就不來出個頭,說這個理了,天庭把無辜的人捲進去算什?從來也只聽說過父債子還,未曾聽過子債父償,我承認這孩子犯下天條,與那小凰雀犯下了背天道倫常之事,所以天庭要滅他于金羅罩下,我半點意見沒有,不過如今這個“罪魁禍首”在這哭著,你們反倒把他父親和姐姐給關進去了,又當做何解釋?”

 青龍神君半點不饒人的繼續道,“我們四方神從天地大定之初,就為天庭鎮守四方,這些年幾曾干擾過天庭事務半分?即便多年前,我們對處理如墨之事,很感不公,卻也沒有半分異議,由著玉帝你拿了主意,身為臣子本是進諫幾分也是應當,但是思想著玉帝有著更為成熟的考量,便不曾開過半分口,如今不過隔了一百年,玉帝居然做下這等事,還容不得青龍說幾聲嗎?如今這事,天庭硬要用金羅罩滅了背天道之人,青龍沒有意見,只一點,你們把這個當事的蛇子給我關進金羅罩去,把裡面的蛇妖如墨和蛇女給放出來,我青龍立馬打道回東海,再不來管天庭半分閒事!”

 玉帝等人一聽,更是氣得說不出半分話來,青龍神君這擺明著是強人所難,強詞奪理嘛!這金羅罩一旦撒下無法撤除,青龍神君自己也該是知道的,這今他要天庭把這金羅罩裡面的人給換出來,再把外面的人給換進去,若能這般輕易的換人,玉帝他們也不會等到天庭的房屋,都被掀得不剩幾幢好的之後,還在這裡頭疼著了,早就撤了這該死的金羅罩,今用別的懲罰辦法懲戒他們了。

 問題不就是目前這金羅罩收不了,裡面的人放不出不來,才惹得狐妖和膺妖都上了天庭掀屋頂?

 而唯恐天下不亂的朱雀神君此時還不停的附和著青龍神君點頭道,“青龍神君說得極為有理,天庭本是本著維護天條之理去收拾我那不爭氣的後代旁支的,這朱雀沒意見,這不也在家準備給他辦個喪事了,可這懲罰之道也貴在公平,犯錯的既是兩個人,憑什麼我不爭氣的小凰雀要被關在其中灰飛湮滅,而這個與他一樣有錯的蛇子還好好的站在這裡?這樣我那不爭氣的後代豈不是死了也是孤單的很?他為這段感情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到頭來,卻拉了兩個他不要,他嫌棄的人做了同伴,我那可憐的不爭氣的小凰雀啊,你就是死了,也是死得不安心啊,我這喪事辦了又有什麼用呢?所以為求公平,朱雀也請求玉帝把這個該陪著小凰雀死的蛇子給扔進去,把那兩個不相干的蛇妖給放出來!”

 朱雀神君簡直是唱作俱佳,那表情一會委屈,一會可憐,一會正氣,一會又無賴,不停的在他的臉上變來變去,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和青龍神君是咬成一致的,就是要求把如墨和北瑤寶寶放出來,把墨墨給關進去!

 而這要求對於玉帝和眾神來說,恰恰在此時是大家都辦不到的!

 “青龍,朱雀,你們不要強詞奪理,你們是第一天成仙嗎?不知道這金羅罩根本撤不回來?除非生靈死絕,否則絕無第二個辦法!”

 “同意用下金羅罩之時,就沒想過萬一邊界到無辜的人該如何嗎?用都用下來,再來說這話,玉帝,您還真是夠負責任的!青龍真是佩服啊!”

 青龍神君嘴角邊冷冷的一笑,諷刺意味更是誰人都聽出來了,“那天庭打算如何善後呢?把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仙妖都滅口?以求粉飾太平?”

 “青龍,你不要冤枉玉帝,玉帝還是很仁慈的,他怎麼會想要把我們都滅口呢?”朱雀神君裝出一臉害怕的模樣。

 “你沒看那下狐妖和小鷹妖都渾身是血了?估計我們再晚來一步,就送了小命了,現在我們又頂撞了玉帝,你還想留得住小命?顯然玉帝是一定要把我們和那小狐妖一起收拾在這裡的,你沒看到這麼多大大小小的仙官神官們正等著收拾我們?”

 青龍神君卻說的像是真有這麼一回事一般,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不時的指向玉帝等眾人,又指了指青蓮他們虛弱的慘況。

 “哎呀,那,那怎麼辦啊?你說我們現在跪下來求玉帝,他會不會原諒我們,而饒過我們?朱雀神君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些害怕的揪著青龍神君的衣袖,動作語氣無不顯示著他的害怕,但是臉上卻分明帶著笑容的看著玉帝等眾仙神。

 兩人你來我往,一唱一和的,把玉帝氣得嘴唇發紫,臉色發青,大吼一聲道,“夠了!真要他們的命,你們以為這兩個小妖能熬得了這許久,青龍,朱雀,聯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們不要當朕不存在一般,在這裡互相套詞,無非就是想要把這兩個小妖給帶走而已,你們走吧!短時間內不要再讓朕看到你們,否則連你們一道罰!”

 青龍神君和朱雀神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立即斂了斂袍袖,看似規規矩矩,實則沒多少敬意的給玉帝行了個禮,“那多謝玉帝寬宏大量了!不過,如果玉帝不介意的話,青龍倒是想去試試那金羅罩的堅固程度,不知玉帝可允許?”

 “你們若有本事弄破它,天庭從此不再干涉蛇子與那凰雀之事,不過那雀凰山,天庭卻是要收回的!”

 玉帝這幾天下來,也被這樣那樣的事情,給折騰得身心俱疲了,那金羅罩之事,他是後悔不迭,若真有辦法弄破它,把人都給放出來,那從此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又何妨?

 “玉帝金口既開,青龍等自是相信,只是青龍等法力低微,如今這程度的罩子已經夠堅硬了,若玉帝讓練罩都繼續添加仙力?那我們?”青龍的語尾上揚,玉帝又氣得青筋直暴,“朕既答應了你們,自然不會再小人的使這等手段,何況就這程度,你們也是破罩不開的,朕還有必要再加仙力嗎?”

 “有玉帝此諾,我等自然信服,那朱雀等就先告退了!”朱雀神君立即笑道,他們是很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的,知道再逗下去,這玉帝怕是真的要變成噴火龍了!他可是很怕火的呢!

 回身看了看那還扶抱在一起的三個小可憐,“還能動嗎?”

 雪鷹王先一步掙扎起身,搖搖欲墜了好幾下,才算站穩,“多謝兩位神君,雪鷹沒事!”

 青蓮也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用力的想要站起,墨墨緊緊扶著他,總算站了起來,“青蓮見過兩位神君!”

 “倒是兩根傲骨頭!”朱雀神君走了過去,一家給了他們一顆金丹,然後對著青龍神君道,“青龍,一人帶一個,走吧!孩子,你們拉著你祖爺爺的袖子就成,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爹爹!”

 話剛落,朱雀神君的手便已經扣到了雪鷹王的肩上,紅光一閃兩人以及不見了。

 青龍神君也左右兩手扣上青蓮和墨墨的雙肩,也在下一秒鐘消失在了天庭,走前他還篤悠悠的說了一句,“玉帝,眾為同僚,忘記告訴你們一聲,我們來的時候,似乎看到白虎神君也往天庭方向而來了!”

 話落時,人早已遠走了。

 而玉帝和眾神們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到比青蓮和雪鷹製造出來的動靜更大的震盪,似乎又有幾處宮殿塌陷下來了。

 “該死的,誰把白虎神君給引上天來了?快來人,去攔住他!”玉帝驚慌失措的道。

 從神立即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開玩笑,這是戰鬥力第一流的白虎神君,可不是才修練幾千年的狐妖青蓮,一個狐妖都讓他們對付的焦頭爛額,更別提已經鎮守天地多年的西方之神了,更何況如今的白虎神君,可是正逢每千年的“瘋劫”,典型的敵我不分,只會發狂,誰敢在這個時候靠近他?即便成了仙也是會死的,性命還是極重要的。

 “玉帝,白虎神君一旦發起狂來,連托塔天王和幾大戰將聯手都制不住他,臣等如何有辦法,為了安全起見,玉帝還是和大家都躲一陣子比較好!”太虛上人此刻上前在玉帝耳邊輕聲建議道。

 話剛說完,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一般,本來還想堅持著說幾句場面話的玉帝也立即點頭,“目前也只好先這麼辦了!”

 而此時的北瑤光也已經快要不行了,七天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不過她卻沒有半分敢放棄,因為如墨還活著,那淺紅色的並不比前幾日細的光柱,讓她知道如墨還在堅持著,所以她也不會認輸,除非如墨死了,否則她北瑤光永遠要與他一起。

 硬提著一口氣,終於迎來了救星了!

 “娘,娘!你怎麼樣?”墨墨著急飛過來,把幾乎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北瑤光,小心的抱進懷裡,長到這麼大幾曾見過美麗的娘親這般情景過,讓爹爹看到了,不知要如何的傷心呢!

 青蓮此時也堅持著來到北瑤光身邊,握住她一隻手,“北瑤,你可不能放棄,四方神君來救如墨他們了,我們有希望能弄破這該死的金羅罩了,所以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看著!都是我害了你,不讓你放血你便不至於如此模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法力給北瑤的手腕止血。

 朱雀神君和青龍神君,看著這奇異卻又溫情的一幕,幾分動容,又幾分歎息的道,“作孽啊!好好的一大家子,幾段姻緣,硬是給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弄成這般淒慘模樣!”

 “廢話少說,朱雀,這雀凰山,你熟悉,可有什麼地脈可供我們進去,這金羅罩任我們道行再深,在外面也是耐他不得的!惟有進到裡面才能破之!”

 青龍神君盯著面前那金光日耀的金羅罩,也很有幾分束手無策之感,這金羅罩起初練就的目的是為了降那些潛力高強,又實在渡公不了的絕頂惡魔、惡妖所準備的,為的就是不讓佛家的慈悲在最後關頭心軟,所以才設下那一旦放下,就收不回的禁制,如今倒好,怎麼也不曾料到玉帝竟然會用這東西對付如墨他們。

 這話一出,朱雀神君也緊皺了眉頭,指間一道紅光擊向金羅罩表面,果然如耕耘般,沒有半點反應,“青龍,沒有地脈可供進入,就算有地脈,也早被這金羅罩的靈力給毀乾淨了!哪裡還會留有機會給你我,你可別忘記了,這雀皇山本是仙地,如何會有得地脈?”

 “朱雀,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即便我們來了,也是幫不到半點忙的?”青龍神君的臉不由沉了下去,他原以為多少會有些助益的,如今聽朱雀的口氣卻像是他們來了也是徒勞無功的。

 而墨墨和青蓮,北瑤光以及雪鷹聽了,都面現沮喪灰敗之色,連青龍神君他們也沒有辦法嗎?那是不是代表著如墨他們真的出不來了?

 “那也不見得,等白虎和玄武那邊的消息,他們若有辦法折了其中五位以上的練罩之人,我們便能通過這金羅罩一刹那的間隙漏洞——”

 話還沒說完,朱雀神君的臉色便立即難看了起來,“裡面出事了!”

 青龍神君其實在聽到他的話嘎然而止的時候,就也已經發現不對。

 青蓮和雪鷹他們同樣看到了異常,那金羅罩內,原來淺紅是的光柱正在逐漸變細,且減弱了光芒,而那光芒每減少一分,那金羅罩的園頂弧度便往地面壓下一分。

 若一直如此下去的話,不用多久,那金羅罩便會和一塊服貼的布料一般,整個覆蓋和貼合在地面之上,而那時,也就完全不會有生命可以存在了!

“該死,如墨出了什麼事,他的道行應該還夠他支持幾天的,為什麼會這樣,他的道行不足了嗎?”青蓮再也忍不住焦急的想要往前沖,急怒攻心間,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北瑤光的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不說話只待待的看著那正逐漸往下收壓的金色光芒,仿佛在等著最後一刻解脫的到來,如墨若死,她絕不再活!

 “祖爺爺——”墨墨也急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白了起來!

 “裡面一定出了什麼事,否則沒道理上一刻還強健的法力,在下一刻突然間減少這麼許多,不像是法力衰竭反而像是分了法力給別的人,難道裡面有人支持不下去了?”朱雀神君立即分析眼前的情況道。

 事實上,他猜得對,的確是金羅罩內出了變故,使得如墨不得不一心兩用,一邊用法力繼續抵擋著金羅罩的仙力,一邊分出一半功力試圖保住北瑤寶寶的性命!

  狐王青蓮 第二卷 068 最後的犧牲

  其實這變故也並非一時半會發生的,根本的原因在於寶寶的體內沒有內丹。

  在他們被金羅圍罩困住的第五日開始,寶寶其實已經感覺到越加難以抗拒的壓力和痛苦了,只是看到一心抵抗著金羅罩的如墨,和同樣努力給興雀王雲舒續著元神的影然時,她即便有再多的痛苦和不舒服,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們造成恐慌和擔心,所以一直努力支撐著抗拒著。

  而如墨也一直不曾發現寶寶的不對,直到第六天寶寶的臉色越加不對了,如墨才發覺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她,寶寶卻強笑著利用‘火狐聖珠’的法力硬把如墨給騙了過去,從頭到尾都不曾跟如墨講過她把她自己的內丹送給了青蓮之事。

  以至於強撐過了兩日兩夜後,到了第七日的現在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撲到在地,隨之便是從口中湧出大口的鮮血,立時把如墨給嚇倒了!

  “寶寶——”

  “姐姐!你怎麼了?”

  影然立即過來扶她,一手想往她體內渡法力,被寶寶阻止,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影然,別在我身上浪費法力,我怕我是快要不行了,一定照顧雲舒,墨墨還在外面等他!”

  每說一個字,那血便像是流水一般阻止不住的從嘴角牙縫中湧出來。

  “姐姐,你別瞎說,狐王大人也在外面等著你呢!況且還有蛇君大人在呢,你一定沒事的!堅持住!蛇君大人,快救救姐姐——”影然一邊用手去捂她的嘴,試圖阻止那血從她口中湧出,然而堵住了嘴,不多時,小巧的鼻孔竟然也開始蜿蜒流出鮮紅色的液體來了。

  如墨終於看出了問題出在哪裡,嚴曆的吼道,“寶寶,你的內丹呢?”

  “送,送給青蓮做定情物了!”寶寶拉下影然的手,這一句話似乎萬不得耗盡了全力,身體也無力的俯下去。

  “胡鬧!內丹也可以胡亂送人的嗎?你不要命了,你以為你有幾年道行?竟然敢做這樣危險的事情,那你怎麼早不告訴爹爹你體內沒有內丹?”

  如墨真是又急又怒,然而此時訓斥她已是無用,嘴上再是嚴曆,手上卻不敢再緩,立時分出一半法力透入鏡面,源源不斷的補充進寶寶身體中,以保住她的元神不散,否則如此流血下去,不多時便會逼出原形,打散元神,倒時便是破了這金羅罩也是無力回天的。

  寶寶和墨墨這倆孩子打從出生開始,就是如墨和北瑤光的心頭至寶,自己都不曾捨得打過她們半分,如今卻眼看著她遭此大罪,生命都垂危,如墨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恨不得把寶寶抱進自己懷裡,好好疼寵著照顧著,然而眼前的情形卻讓他連觸摸她一下都不能辦到。

  分出了一半法力為寶寶續命之後,來自頭頂金羅罩的壓力頓時也如山般擠壓過來,讓影然和如墨自己都忍不住悶哼一聲。

  “爹爹,你別管我了,不要讓我害了你們大家!墨墨和娘親他們還在等著你們出去呢,我的內臟幾乎全破裂了,爹爹你這法力輸了給我,也不過吊我一時之命,我活不下來了!還不如全力用在抵抗金羅罩上,也許能救大家的命!”

  寶寶肝腸寸斷的道,不到真正面對著死亡,是永遠不能瞭解死亡前的這一刻的心境的,她不舍,她不甘,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既然她已經註定活不了了,她也希望爹爹和雲舒他們能活下去。

  青蓮,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只有你!以後這寂寥紅塵,只能留你一人孤獨渡過了!早知道有今日,我當初便不該去招惹你!永遠不後悔愛上你,卻後悔讓你陷入永恆的悲傷裡!青蓮!

  寶寶心裡強烈的思,強烈的怨,強烈的愛,在這一刻仿佛能穿透這金羅傳到青蓮的心中一般,這一刻的青蓮幾乎心膽俱碎,大口的鮮血也緊隨之噴湧而出,“寶寶——”

  “專心吸收我的法力修補內臟,旁得廢話不要多囉嗦!別忘記了,你是我如墨的女兒,外面守候的人等待著的是我們大家共同平安的出去,誰也不許再輕言放棄,更不許彼此放棄!”如墨一邊說著一邊竭盡全力的兩邊同時輸送法力,絕美如玉雕的面容上是不容置啄的堅定,雖然額頭早就細汗密密麻麻,卻無損他半他決心。

  “爹爹,求您了,這樣下去,您支持不住的!”寶寶卻淚水四溢了起來,一邊不敢浪費如墨半份法力的努力吸收修補著自己破裂不堪的內臟,一邊不斷的請求著如墨的停止,這不是在救她,這是大家在提前尋死。

  如墨卻不再多言,冰綠色的眸子深深的閉上,從最初的站的筆直的腰板,也慢慢的彎曲,最後坐下來,黑髮的末稍處開始已有泛白的跡象,那是內修大損的表現,待髮絲全白,也是如墨功盡神散之時。

  寶寶和影然看著那已經有變白趨勢的發,都心中痛苦駭然不已。

  “爹爹!收手吧!金羅罩收得越來越緊了,您感覺到了嗎?沒用的,您放棄我吧!不然大家就真的要死了!”寶寶的哭聲淒厲不已,貝牙咬破了唇都不自知,心和身體渾身都痛得讓她幾乎感覺麻木了,如今只希望自己以外的人都活著也成了一種奢望了!

  一直閉著眼的雲舒,此時終於睜開了眼睛,緩緩的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身形正緩慢去穩健的走了過來,臉上已經帶了一種堪透和如釋負重般的決絕之色,如墨雖然閉著眼睛,卻依舊感覺到了雲舒的一舉一動,睜開眼睛看著那似乎回支了最好狀態的雲舒的模樣,不知怎麼心中未曾起半點歡喜反而深深的不安了起來。

  這一會這間,雲舒似乎變回了沒失去法力之前的雀王雲舒,那一走一動之間,精神奕奕的很,只有如墨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神裡深幽卻又空白的一片,“雲舒,你起來坐什麼?還嫌事情不夠亂嗎?回去躺著!”

  “如墨,是時候了,我逃避了這麼多年,一直不肯面對這個事實,所有的人都已經放下了,惟獨我還記得,一次又一次的記牢著,每次當自己要遺忘時,便把過去翻出來溫習,提醒自己必須記得,因為那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現在所有的人都放開了,本該多情愛我的人,已經狠下心對我絕了情,多少年的糾纏,多少說不清的安孽障,也該徹底被掃除乾淨了,惟有徹底的毀滅才能得到真正乾淨的重生,如墨,告訴墨兒,在這一刻裡,我的心裡再不曾有任何人的影子,有的,都是他!”

  “該死的,雲舒,你想幹什麼?你給我趟了回去!”如墨心緒激動的看著雲舒,“影然,制住他,扶他回軟榻!”

  “是!”影在立即飛快的抓想雲舒,卻意外的抓了個空,而雲舒卻在此時露出了雲淡風清,迷離至極的微笑。

  身形無風飄退了三尺,那深幽的黑眸中立即散發出與金羅罩同樣的金色光芒,甚至連溫度都和金羅罩一樣的高,也許比金羅罩更高,讓人根本不敢逼視,光看一眼都覺得要被那股金光的高熱給融化掉一般!

  金光流轉的眨眼間,一股巨大的能量球就在雲舒的周圍開始產生,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跡象,那能量先是從一個透明的金色小球,從以雲舒的眼中慢慢的擴散出來,不多時,便把整個雲舒的身體都包裹在了其中,且球體的顏色也從透明變得越來越金,且還帶著幾許談談的紅色。

  而在雲舒那球中卻放鬆的舒展四肢,似乎在進行著什麼虔誠的儀式一般!

  如墨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頃刻間變得如此的強大,這金色的光球所蘊藏著的法力,至少已經在五萬年以上了,且還在不停的增強中,似乎還沒到爆發出來的時候,而如墨卻沒有半分可以破金羅罩出去這裡的開心,因為直覺告訴他,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雲舒之前的話更像是在跟他永決!

  “雲舒,你到底想幹什麼?快停止!夠了,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這力量太龐大了,會毀滅大半天地的!”

  如墨一邊不得不繼續支撐著越來越往下壓的金羅罩,一邊用法力吊著如今已經昏迷過去的寶寶的小命,辛苦可想而知,影然已經被那巨大的金色光球震撼的有些傻了!

  直覺告訴她,雲舒這麼做很危險,然而當她想靠近雲舒時,卻發現她根本很難靠近他!

  而在金羅罩外注視著裡面情景的幾人,心裡的壓力卻並不比在裡面的人好過,朱雀神君一邊往青蓮的體內輸入法力,一邊驚訝的問道,“小蛇女的內丹在你體內?”

  青蓮蒼白著臉點了點頭,他此時虛弱的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在天庭搗亂的那三日裡,他幾乎是崩緊了每根心弦的試圖給天庭製造更多的麻煩,我尋救寶寶他們出來的機會,而被玉帝和眾神仙堵上的那兩天裡,車輪戰般的消耗,早就讓他身心俱疲,全靠一口不認輸的精神在支撐著他,果然等來了青龍神君等救星。

  然而得到的卻是四方神也無能為力的結果,讓青蓮本就有些黯然的心裡更是蒙上了更多的絕望,之前那宛如寶寶臨時前的呼喚的心悸之感,讓他再控制不住的大口嘔血了起來,如今即便得了朱雀神君的法力為他療傷,青蓮的元氣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好得起來的!

  “終於知道裡面出了什麼事了!沒有內丹,且法力道行幾乎沒有的妖精如何能在金羅罩的壓力下頂得住?蛇女的情況怕是不會太樂觀,如墨此時被分散的道行無庸置疑也定然是分給蛇女,為她吊命了!”

  朱雀神君果然一語中的的說中了裡面的情況,只是再是說中無法進行幫忙也是枉然。

  青蓮雖然沒有力氣再動一下,說一言,卻還是能聽能感知的,一聽到寶寶命在垂危,且原因是因為她少了內丹,青蓮本就未曾平息的血氣再度上湧,一口氣血又噴了出來。

  朱雀神君不得不用力的打暈於他,再往他體內灌入靈力,歎息的道,“人生自古有情癡,沒想到做了幾千年妖精也依舊如此執迷看不透,青龍,該怎麼辦啊?這許多萬年來,我也第一次嘗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青龍神君也無言,“凡人最喜說‘盡人事,聽天命’,而我們如今卻上天命不想聽,人事又不能盡,該死的!只希望白虎把天庭給我搗得更破爛一些,我要玉帝那個老傢伙,花個幾千年也修不好新宮殿,玄武那邊怎麼動靜也沒有?他到底有沒有找到那幾個練這金羅的老不死?”

  “青龍,你也罵髒話了,幾萬年都沒聽到你這麼說了,這一次,真的是註定逃不脫的劫數嗎?”朱雀神君聽著似輕鬆的話語,其實各中的無奈和無力,誰都聽得出來。

  墨墨的臉上全是冰涼的淚,而北瑤光卻反而凝神坐了下來,蒼白的臉上竟然散發著寧靜的笑容,她不再悲傷,不再心急,更不再害怕了,她在做最後的準備,她在等著她的如墨的最後一記刻的到來,她好隨時跟上去,不讓他有機會拋下自己,死沒什麼好可怕的,許多年前,她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失去如墨的生命,便什麼都不是了!

  “娘親!”墨墨叫了她一聲,臉上是驚心動魄的恐懼,北瑤光的表情讓他害怕,娘親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會笑得出來,還笑得如此的從容平和,即便是最遲鈍的傻子,也知道不正常,更別提這些年看著爹娘一路恩愛過來的墨墨,娘親她也準備不要他了吧!

  雲舒,你該的!你該把我送走的,你走了!爹爹走了!姐姐走了!現在娘親也要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世間做什麼?

  雪鷹王雖然也盤腿在雲朵上療著傷,然而那僵硬和絕望的面容無不顯示著他並沒有多少心思理會自己的身體之上!

  他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對付如墨和雲舒那麼好的人,他們沒有為過惡,他們沒有殺過人,他們不過是愛上一個人,想要過普通的人過的生活罷了,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遭受這麼多的痛苦,到最後還要淪落到這樣的淒慘結局中去?愛一個人又到底有什麼錯?

  佛家總是說什麼‘心容萬物,普渡眾生’之類的,怎麼就容不得一對相愛的人想要過相守的日子呢?

  為什麼?

  如果有有一天,自己也有了所愛的對象,是不是如同今天這般的遭遇,也會再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原來愛情也是一件不能輕易追求的東西!

  金色的光球越變越大,也越變越紅,先是從談談的紅,到深深的徘,再到濃烈的血紅,如同火一般的光芒,竟然逐漸開始穿透那金羅罩的金色光芒,蔓延和籠罩像整個雀皇山。

  神殿所在的地面也開始搖晃了起來,那紅玉魔鏡似乎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和光芒,在刹那間爆裂了開來,如墨和影然幾乎用盡所有的法力才使得各自不為那鏡子的碎片所傷。

  “影然,抱住寶寶,快過來我身邊!”如墨大聲的道,失去了紅塵魔鏡的庇護,影然和寶寶的情況更糟!

  幾乎立即用盡全力抱起寶寶來到如墨身邊,如墨緊緊握住寶寶的一隻手,那源源不斷的法力便順著寶寶的手傳遞到她的身體,也連帶的傳遞給了整抱著寶寶的影然。

  如墨的髮絲已經白了大半段,影然看著,淚水早就漣漣了!

  “別哭!我們必須立即離開這裡!快要爆炸了!這斷崖不安全!影然,我渡法力給你,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變身,載我們去對崖,我不能停止換檔著金羅罩!”

  “蛇君大人放心,影然明白!”影然立即點頭,知道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這七天來,這金羅罩和給雲舒輸靈力,她早就沒有能來再憑本身的法力變身了。

  “準備!開始——”如墨話落,一股巨大的靈力瞬間湧入影然體內,那墨色的巨大羽翼也在刹那間撐了開,鋼爪有力的抓起如墨和寶寶的身子沖出神殿的屋頂,往崖對面飛去,如墨的法力就通過爪與爪之間,彼此傳遞著。

  “雀王大人該怎麼辦?”

  儘管如墨已經盡了全力,這金羅罩卻還是以不緩的速度往地面逼,身下的土地已經裂縫四起,相信不用多久,就會龜裂的再也看不出這裡原有的鳥語花香的景致了,所有的植物已經沒有了影子,宮殿的建築也早已經扭曲變形,看不出原來的宏偉和華麗了,從龜裂開的地面縫隙中,那一道道可以把任何生靈都灼傷的熱氣正不斷的溢出。

  如今的雀皇山已經是真正的地獄火海了,熱度早就超過了所有能想像和忍受的一切。

  影然很想回去把雲舒也帶過來,可是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把握她還能不能飛回對岸的崖上去,更別提把雲舒給帶過來了。

  “怕是來不及了!”如墨定定的看著那火紅色的光芒還在不斷的蔓延和覆蓋,自己支撐金羅罩的那道光柱,早就被他渾身的紅光給覆蓋住了,卻不敢讓他有絲毫懈怠,依舊毫不保留的全力頂著這金羅罩,不讓它壓下來。

  話剛說完,神殿所在的那危崖終於不堪這劇烈的地裂和山搖,從中斷了開來,那恢弘的神殿便在頃刻間深深的落進無底的深淵之中,久久也不曾有回聲傳上來。

  而懸在半空中的,卻是那被紅色光球包裹著的一隻巨大卻美麗以極的大鳥,華麗的翅膀,和色彩斑斕的說不準確切顏色的羽毛,此刻它雙翅平伸的,尾巴出長長的七彩長羽,正在它的身下無風自飄搖著,那熟悉的眼眸和等待解脫的神情,無不讓如墨清楚的意識到了他最終的目的。

  “不,雲舒!停下!雲舒——,我不會原諒你這麼做的!雲舒——,該死的你!你給我立即變回來!”

  如墨幾乎驚恐的看著那巨大美麗而高中的雲舒,那就是雲舒真正的模樣,一隻絕頂美麗卻又清貴的凰雀,這是如墨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雲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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