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夢中纏綿

接上文：“我與青兒提了，被他拒絕了，說是他家夫人不喜人多！我想以他的武功的確不需要多餘的人保護，所以也沒強求！”寒隨像是想起什麼道，“少城主，寒隨送人去北瑤府時，似乎隱約見到風公子從北瑤府所在的方向走過。”

“無影？”陳玉白有些吃驚的揚起了尾音，他不是說他今天休診了嗎？又怎麼會出門去看診？

寒隨點頭，“雖然隔著有一段距離了，不過應該是風公子不錯！”

看來是他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出門看診了，如果無影真是到北瑤府去看診的話，那麼那個讓他心緒不甯的病人顯然就是北瑤府中的人了，否則他不會休診了還出了門，寒隨說北瑤府的男主人不在家，只有一個夫人留守，難道無影他對一個有夫之婦有了好感？

陳玉白想著不由有些為他擔憂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起身再去一趟風家醫館問個清楚才好，不過還是忍下了，畢竟寒隨只說看到他從北瑤府的方向走出來，並不一定是去了北瑤府，反正無影已經答應明天把事情告訴他，自己就再等一個晚上好了。

“我知道了！關於北瑤府還是派些人在暗中守護一下，畢竟府邸太大，只住著女眷不太安全！“陳玉白稍稍沉思了一下又道。

“是，寒隨明白！”寒隨點頭。

北瑤光這一夜睡的極為不穩，噩夢一個接一個的侵襲著她脆弱的神經。

夢中的她躺在一個一團漆黑的山洞裡，肚子正劇烈地痛著，似乎有東西在裡面翻騰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生了，額頭一片都是汗，喊了好幾聲青兒，青兒也不出現，而正當她痛得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團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欣喜如狂，剛要呼救，卻看到那白色的衣袖之內，突然飛出一個巨大的白色蛇頭，對著她吐出黑長的舌信，還有惡臭的腥味，讓她聞之欲嘔。

緊接著珍珠惡毒的面容便在蛇頭之後奸笑著，“北瑤光，很難受吧！很痛苦吧！你肚子裡的妖孽怪物就要出來了，你準備死吧！”

“青兒，救命！青兒！救命！”她不斷地喊著，青兒卻依舊不曾出現。

珍珠狂肆的嘴臉更是可怕了幾分，得意了幾分，“他不會來救你的，他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你看，這是什麼，這是你養的小寵物嗎？你看，連它也不動了，沒人能救你了！”

“不——，小東西，你殺了我的小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珍珠，我不會放過你的！”北瑤光看著耷拉著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生氣的小翠蛇的屍體，目眥欲裂，狂吼著！

“你以為你還有命來對付我嗎？你為什麼不看看你的肚子，看看你生出的東西？”珍珠得意而尖銳的語聲重重地刺入她的耳膜，讓她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肚子，那巨大的雪白肚皮中間，不停的有東西在拱著，每拱一次，她都疼的鑽心刺骨，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破肚皮直接出來，“不——孩子，別這樣，別這樣，你不能從這裡出來，求你了——”

然而那拱刺的動作卻沒有停止，接著，一陣劇痛襲來，她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肚子裂開的感覺，痛的讓她全身似被麻痹了一般，她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渾身是血，卻長著蛇頭人身的怪物從她的肚子中間爬了出來，還咧開嘴叫她，“媽媽——”

“啊——不要啊！如——墨——”北瑤光用盡全力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賣，這一聲幾乎穿破雲霄，幾乎同時——

兩條身影同時出現在了北瑤光的房內。

“主人，夫人她——”青兒驚訝的見到如墨的身影，卻更著急的想要上前查看北瑤光的情況！

“青兒，你出去布結界，順便安撫下人，別讓任何人靠近這裡！”如墨頭也沒回地沖向床邊，用力的把已經慘白了臉色卻還陷在噩夢中的北瑤光納進懷裡！

“是！我馬上就去！”青兒聞言立即退出門外，迎向院外已經正在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必須阻止下人們靠近這裡。

“瑤光，快醒過來！我在這裡，沒事的，睜開眼睛，瑤光！”如墨輕輕的搖晃著她，動作輕柔而又小心，帶著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溫柔。

他在山洞裡靜坐，卻久久都寧不下心來，正想著是不是開窺視鏡查看一下北瑤光的情況，便感受到了她發自內心的恐懼呐喊，於是再也忍不住的又回到了這裡，看到的正是她做噩夢的情景！

“如墨，救命，救我——，如墨！”夢裡的北瑤光聽到黑暗中傳來如墨遙遠的呼喚聲，頓時哭出聲來，“快來救我啊！如墨，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孩子還在七手八腳的從她的肚子裡往外爬，一個勁的叫著“媽媽，媽媽，我餓了！”，隨著它的身子每爬出一分，北瑤光的恐懼就多添一分，滿是鮮血的身子上竟然全是一片一片黑色的蛇鱗，在黑暗中混合著血的顏色，詭異到了極點，而珍珠倡狂而得意的笑聲更是像催魂奪命之聲般，摧毀著她最後的一點點堅強，她不行了，“如墨，我快要死了！如墨——”

　如墨見她一個勁的喊著他的名字，就是不醒，神情更是充滿了痛苦和絕望，身子也蜷縮著痙攣著，不由也著急了起來，不明白怎麼會這般恐懼之下還不醒轉，眼看她的氣息越見孱弱，似乎馬上就可能停止呼吸一般，再也顧不得什麼應該不應該，俯下身便用力的吻上北瑤光的唇，把體內的氣息渡給她，手也不由自主的更深的抱緊她的身子，心裡不停的透過意念安撫她，“瑤光，不要怕！我是如墨，我來了，我在你身邊，我正抱著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我會永遠守護著你的！相信我！”

“如墨！如墨！是你來了嗎？你來救我了，是嗎？真的是你嗎？”夢裡的北瑤光看著站在她面前依舊俊美的如天神般的男子，驚慌和恐懼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都從她身體裡完全抽離了開來，珍珠和她肚子裡的怪物也都不見了，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看到了她的如墨，她心目中的天神，原來只要能看到他，她就能充滿無窮的勇氣和力量！

如墨，我是這麼的愛著你，你知道嗎？就算只要是在夢裡看到你，噩夢都不會繼續糾纏我了，我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做到忘記你呢？如墨！

我會永遠守護你的！瑤光！他說。

她再也忍不住撲向他的懷抱，狂亂的吻上他的唇，用盡全力的啃咬和吸吮，內心不斷的呐喊著，如墨，讓我擁有你一次吧！真真切切的讓我擁有你一次吧，即便是在夢裡，我也要擁有你一次，讓我往後漫長的幾十年裡，到死都能有美好的回憶伴我度過！

如墨有些吃驚的的看著閉著眼睛的北瑤光正粗暴地反吻著他，透過她腦海裡傳來的強烈的意念波讓他知道，她還沒有從夢中醒過來，然而她的噩夢卻已經離她遠去了，如墨想要推開她，卻被她不依不饒的糾纏著也逐漸迷失了進去。

前一次魚水之歡的美好感覺，此刻在他的身體和頭腦裡雙重復蘇了起來，理智告訴他不該再錯下去了，這樣下去只會把事情弄的更糟糕，但是身體的反應卻不太受他的理智管束，他告訴自己不該再在北瑤光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與她發生關係，然而那纏繞在他腦後，遊移在他胸腹部的兩隻小手卻在不停的挑逗著他身體的每根神經。

“瑤光，你快醒過來，如果你要繼續，我就不想你再有後悔！”如墨用力的壓上她的身體，試圖固定住一直在不停磨蹭的北瑤光，一手剛拉下她的雙手，不讓她到處亂摸，對著還在夢中的北瑤光沉聲喊道。

而夢中的她卻焦急的一件又一件的剝著如墨的衣服，卻像是怎麼也脫不完一般，總是脫掉一件又來一件，而如墨卻只是安靜的站著，用平靜的眼神看她，不幫忙不熱切，讓她忍不住沮喪哭泣，“為什麼你要對我這樣冷淡，連夢裡你都吝嗇施捨我溫柔嗎？連一點點憐憫也不肯給我嗎？如墨，你好絕情，如墨，求你了，給我吧！給我一次美好的回憶吧！求你了！”

如墨聽著她不斷的夢囈著，哭求著喊他，“如墨，給我！求你！”伴隨著夢囈聲的還有不斷磨蹭著他胸口的腦袋，看來她是執意陷在她的夢中不肯出來了，除非自己滿足她的心願，否則她會一直待在夢裡嗎？如墨又擔心又不安的看著她，看著她因之前噩夢的掙扎和呐喊已經濕透了發，看著她憔悴又有些慘白的臉，帶著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憐惜，他輕輕地低頭親著她。

如春風般細膩的吻從額頭、眉間、眼睛、鼻子，輪流蜿蜒而下，最後覆上那兩片豐潤甜美的粉唇，禁錮住她的手也松了開來，任她軟若無骨的手穿進他的衣服裡面，放肆地在他的身上點起欲望的火花，墨黑的眼珠也在此刻氤氳了起來，似有水氣繚繞在眼眸之中般，不多時，那墨黑如深潭的眸子已經完全轉變成了碧綠如深湖的幽遠，空氣中也散發出一股情欲升騰後才有的麝香，小翠蛇早就在如墨低頭吻北瑤光的同時就已經識趣的躲到了屋外，此刻卻還是受到了蛇類中雄性發情的氣味影響，渾身躁熱了起來，果然不愧是蛇君大人，連被挑起了情欲後散發的迷情氣味也比其他同類強百倍，看來它得離的更遠些才行。

在院子外剛打發掉聽到尖叫聲而趕來的僕役們回房的青兒，也在同時受到了如墨身上散發出來的迷情味道的影響，有些心浮臆動起來，連忙更深的加固上一層結界，今天過後，怕是全城的動物都會受到些影響而延長交配期了！

室內的旖旎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兩人的衣服已經完全散落了地，類型不同，卻同樣美感十足兩具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北瑤光再度化身狂野女王般，主動而緊追不捨的糾纏住如墨的每一分每一毫肌膚，柔軟的彈性和堅韌的平滑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從喉嚨口溢出的呻吟是那般的舒暢而愜意，彼此的手都不停的在對方的身體上探索揉捏著，北瑤光尤其的用力，似乎預備把前一次模糊的記憶都給補回來一般，手過之處，如墨雪白如玉的肌膚上處處都留下深紅的印子，然而她卻還嫌不夠一般，不斷的啃咬著如墨的脖頸，“如墨，如墨，快給我！”

黑而淩亂的發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粗大而炙熱的堅挺終於也忍受不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和肆無忌憚，用力的進入到那早已柔滑濕潤的甜蜜之中，沒有停頓，也不需要停頓和遲疑，兩人都是那麼彼此的需要著對方，摩擦、深入、再深入，一次次不間斷的在歡愉的浪尖上奔跑。

北瑤光主動抬起她的腰，使得彼此的結合再也不能更深，才用力的呼喊出聲，“如墨——”

回應她激情的呼喊的是如墨更猛烈的撞擊，情欲的溫度已經節節升高，也更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般用力和強烈的碰撞，帶來是難以形容的舒服感受，毫無顧忌的歡叫出聲，北瑤光幾乎以為這是真實的一般，用力的抓緊如墨的光滑而濕潤的背，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激情的血痕，崩緊的身軀最大限度的痙攣了起來，快感如同巨大的禮花在頭頂間綻放一般，傳遞到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

被緊窒深深包裹著的如墨，在她一次又一次劇烈的收縮中，也終於忍不住再一次釋放出了精洪，而這一次，沒有懊惱，只有滿足……

高潮的餘韻還未散盡，夢中的北瑤光便仿若清醒一般，對著如墨溫柔的微笑道，“謝謝你，如墨，有這些，我死都值了！你走吧，以後連夢都不要再入了，安心的去修煉吧！希望你能早日得到你想要的，我和孩子會祝福你的！這一次是真的不怨恨你了！”

如墨瞠目結舌的看著北瑤光如夢遊一般的在剛剛火熱纏綿後，立即就趕他走，還讓他回山上去修煉？如果前一次他還能自認自己是在救她的話，那麼這一次就是完全的失控了，沒有人逼他，是他自願也想要親近她的，他以為她該清醒過來了，卻顯然她夢的更深，用力的吻上她的眼睛，“北瑤光，你給我醒過來，我在你面前，不在你夢中！”

夢中仿佛發生了一場地震，北瑤光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夢中的如墨，便已經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意識不清的睜開眼睛，迎上的便是黑暗中都亮如寶石的兩隻眼睛，剛想尖叫，便被一個溫熱柔軟的雙唇給堵住了，濕潤帶著血腥的味道熟悉而纏綿，之前在夢裡她剛剛熱烈的品嘗過，雙手抵上他的胸膛，赤裸而火熱，是如墨，用力的推著他的身體，搖動她的頭，掙脫出如墨緊緊的熱吻，似夢還真的試探道，“如墨，是你嗎？”

“你終於醒了！”回答她的是如墨清晰卻帶著幾分情欲後的慵懶聲音。

“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回山上去了嗎？”北瑤光心裡‘咯噔’了一下，光摸到他的身體，就知道自己什麼也沒穿了，難道剛剛以為是夢裡的纏綿竟然全部都是真的？她真的又跟如墨上床了？

“你做噩夢了，呼喚我了！我說過，只要你喚我，我就立即回來你身邊！”如墨細細的吻了吻她還黏濕的發。

北瑤光慌亂的雙手推抱著他的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那雙灼灼發亮的眼睛，美麗如綠色寶石，原來他的眼睛是綠色的，北瑤光忍不住想像綠色眼睛的如墨又該更具勾魂奪魄的美麗了吧，只是怕是不能為這個世界的人所接受，所以才需要變成黑色，即便如此，他的俊美依舊是招人注目的，依舊是美的高高在上的，在這人間污濁之地，的確是浪費了他的仙姿和天分，他合該是站在天上，淡看世間的仙人，而不該在俗世中沉浮的，以前的她只想自私的困縛住他，讓他只為她一個人展現美麗，白天裡聽了青兒的話後，總算明白到，他的美麗是屬於整個天地的，而不該為她而毀滅黯淡，能得今天這意外的一次纏綿，已夠回味餘生了，而他也該回到他的軌跡上去了！

思忖完畢，北瑤光立即冷漠的別過頭去，冷靜自持的道，“如墨，你自己也說了，我那是做噩夢！所以，你走吧！回山上去！我已經不怨恨你了，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事情的話，所以你不需要再有什麼愧疚了！我如果曾經有給過你恩情的話，在你給我這個宅子和銀子的時候，那麼就已經還清了，而且我已經不需要你在我身邊了，而你，也不再欠我什麼了，今天的事就當一場夢吧，現在我醒了，你也該走了！”

“瑤光，我不以為今天的事情是一場夢！”如墨本來還帶著溫情微笑的臉在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後，不能控制的從心底升出一股怒氣來，她到底在彆扭什麼，為什麼他都願意為她放棄修仙，陪在她身邊終老了，她卻反而要趕他走了呢？明明夢裡還那般熱烈地說著愛他的人，為什麼醒來後就這麼嘴硬呢？是不是人類都喜歡做這樣口是心非，讓自己難受的事情呢？他甚至在考慮著該如何才能讓北瑤光獲得更久的生命，以便能陪伴在他身邊更久的時間了，她卻在這個時候讓他回山上去修煉？

“如果你不以為是一場夢的話，那麼就是一場錯誤，我們不該再發生任何關係，于你於我都沒有任何好處，所以算我求你了，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生活裡，好嗎？”北瑤光不知多少次，想伸手重新把他環繞住，可是她不能，如果她這個時候忍不住伸出了手的話，才是真正的拖累他，所以她必須狠下心，逼他離開。

“北瑤光！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很生氣！我不想對你發脾氣，因為我知道你心裡的真正想法和你嘴裡說的是不同的，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說的這些話還是讓我聽了很難受，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不過我卻想要告訴你，我這一生陪你陪定了！”如墨努力的使他自己的語聲保持穩定和緩慢，不想嚇到北瑤光，但是他的心裡真的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像是被利用完了就打發掉的無關緊要的存在。

輕柔的起身，離開床榻，黑暗妨礙不了他清晰的看清北瑤光的每個表情，他看到她複雜的面容上又有喜，又有憂，不由語氣也軟了，“瑤光，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趕我走，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喜悅歡快的笑容，而不是拒絕我，好嗎？我現在要去一趟不周山，用人間的時間計算的話，大概是五天，五天后我就會回來，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