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節 永別,我的兄弟!
合肥城前,數量眾多的移動木屋再次緩緩向著城門移動。
城樓上的李傕、張濟和張繡看了是面面相覷,這陳平難道不怕死嗎?上次被打了個全軍覆沒,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敢來?
張繡陰沉著臉發出狠話,“看不起我嗎?我現在就去再滅他一次!”
“站住!”張濟一把拉住準備下樓的張繡,“你也不想想,陳平已經吃了次虧,怎麼可能還用相同的辦法再來一次?”
這時一直在觀察的李傕喊到,“你們過來看看那木屋的窗口,是不是和昨天有什麼不同?”
張繡、張濟聽了趕緊朝離城牆最近的木屋看去,只見原來空洞的視窗改小了很多,而且還裝了一塊活動擋板,不需要張望時可以隨時把視窗封住!
張繡輕蔑的嘲弄到,“還以為陳平有什麼花招,搞了半天是把視窗改小再加裝塊板子,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李傕、張濟兩人趕緊催問,“什麼辦法?”
張繡指著底下的木屋說到,“叔叔、李叔,你們看那木屋的下面,陳平為了木屋能方便移動,在屋下裝了輪子,屋牆的下沿離地面比較高,我們完全可以從下面把裝油的罐子扔進去!”
張濟和李傕互相看了一眼,再仔細看了看移動木屋的下沿,的確如張繡所說,不過張濟細想了一會張繡的辦法後還是搖頭反對,“從底下塞進去,陶罐很難破裂,油灑不出來是沒辦法點火的!”
李傕從城牆上拿起一個用來守城用的油灌細細把玩,突然把陶灌外的塞子拔掉放在地上一滾,罐裏的油立即沿著陶灌滾動的軌跡一路灑了出來,“你們看,只要衝到木屋前時把油罐塞子拔掉,然後往屋裏一滾,油會從外灑到內,直接在外點火就行,連朝屋內扔火把的事都可以省了!”
“哈哈哈哈……我們這次要讓陳平長點記性!”
而在城下的某個移動三角木屋內,太史慈和許褚正一手牽著馬一手推著木屋前進。
看著已經在喘氣的太史慈,許褚開玩笑的說著風涼話,“喂,子義,太沒用了吧?就推下木屋居然也喘上了?不是你跟郭嘉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他傳染了癆病吧?”
“滾!”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太史慈對著許褚大罵到,“都是你個死胖子,本來這屋子可以裝六個人、六匹馬,你進來以後這裏只能站下四個人、四匹馬,你一個人就占了三個人的位子!如果你做了三個人的事就算了,沒出三個人的力還在這裏唧唧歪歪,小心我揍你!”
許褚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太史慈,“儘管來!”
“你……我……!”太史慈跟許褚在訓練中交手多次當然知道自己肉搏不是許褚的對手,頓時被許褚的話憋得做不得聲!等緩過了一口氣後才狠狠的說到,“等下你負責張繡!”
這次輪到許褚被憋住,“為什麼要我負責張繡?要去你去,要不我倆一起去!”
“因為主公交代以我為主,你得聽我……”還沒說完,已有馬蹄聲隱隱響起,太史慈顧不上再跟許褚拌嘴,趕緊下令到,“敵人來了,做好準備!”
屋內四人立即給馬套上眼罩,免得馬看見火光驚慌,再檢查一下馬嚼子,避免馬發出嘶鳴驚動敵人!檢查完畢後趕緊取下屋內掛著的濕布把嘴鼻蒙上,再把掛在牆上裝著泥土的袋子拿在手裏,默默的等待敵軍騎兵的光臨!
密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來了,四人緊張的注意著腳下,“骨碌……骨碌……”一個、兩個、三個陶罐滾了進來,四人趕緊朝離自己最近的陶罐上倒土,剛把陶罐用土蓋好又發現有火順著陶罐漏出的油燒了進來,連忙再把土倒在火上。不過屋內的火滅得了,屋外的火可滅不了,還是燒著濕透的外牆冒出濃煙,幸好每個人的嘴鼻上蒙著濕布,還準備好了扇子向外扇煙,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在遠處看著已經分得很散的敵軍騎兵和戰場上越來越濃,即將遮蔽視線的煙霧,心中不禁一陣冷笑:張繡啊張繡,給我惹了這麼多麻煩,看你這次還不死?
“擊鼓!給我殺!”
曹仁首先領著剩下的三千虎豹騎如箭般飛奔而出,曹洪和於禁也開始領著步兵從兩邊跟著壓上。
而放了半天火的張繡卻沒發現有一個士卒從屋裏逃出時,心中已經感到有些不妙。當聽到戰鼓聲,再透過朦朧的煙霧向敵軍陣營眺望去,才發現荊州軍正在快速壓上,要是被纏上就完蛋了,還不閃人更待何時,“撤!快撤!”
這個命令一下,周圍那些冒著煙的木屋的其中一面牆“哐”的一聲砸下,無數的虎豹騎從屋內沖出,嚇得張繡拍馬就逃,場面頓時一陣混亂。
張繡的騎兵雖多,可都是輕騎兵,跟准重騎兵的虎豹騎的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而且放火的時候分得太散現在又是被偷襲,加上張繡撤退的命令已下,誰還顧得上抵抗,全都瘋狂向城門方向逃跑!
一直跟在張繡身邊的胡車兒看到這樣的場面,慌忙大聲提醒張繡,“少將軍,我們不能這樣撤回去,虎豹騎會跟著進城的,必須有人斷後!”
張繡轉過頭來默默的看著胡車兒,嘿嘿~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車兒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的嘴很賤,總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阿繡,自從你當上將軍後我就再沒有這樣喊過你了,今天再喊最後一次,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多保重,遇事不要太衝動!”說完雙手用力勒馬揚蹄回身,看了看緊追在身後的虎豹騎,再回過頭看看也停下馬步的張繡,“回去後替我向伯父道歉,以後胡車兒不能再保護阿繡了!兄弟,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