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節 天俯路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
二月,瓚勢微,袁紹攻日急,黑山帥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三道救之。未至,瓚密使行人 書告續,使引五千鐵騎于北隰之中,起火為應,瓚欲自內出戰。紹候得其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出戰。紹設伏擊之,瓚大敗,複還自守。紹為地道,穿其樓下,施木柱之,度足達半,便燒之,樓輒傾倒,稍至京中。瓚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紹驅兵登台,田楷戰死。
烏桓王丘力居死,子樓班年少,從子蹋頓有武略,代立,總攝上谷大人難樓、遼東大人蘇仆延、右北平大人烏延等。
匈奴南單于于扶羅死,弟呼廚泉立,居于平陽。
西蜀劉璋遣使入襄納歲賦。
……………………
終于熬過這一年了,隨著江南各地的歲賦上繳,金庫再次充實起來。
去年那一場慘敗,七萬陣亡將士的撫恤費差點把我逼得破產倒閉,搞得後來新招募的士兵連武器都裝備不齊。以前錢多的時候無所謂,花錢大手大腳,什麼修路、治水、建學校、建驛站、建“靖國神社”之類的眼都不眨一下,沒想到一場慘敗搞得我焦頭爛額。怪不得現在的諸侯招兵只管飯不給安家費,我這種招兵的高待遇如果打上一次敗仗,那代價也太大了點。看來以後還是要學諸葛亮的,每次打仗都謹慎一點。
聽說劉璋押送歲賦的車隊已經進城了,到時攻打西川正好用這個冤大頭的錢做軍費。西川天俯之地,錢糧豐足、礦產豐富,把這塊地方收到手裏可就發了,更重要的是四川還是產美女的地方,嘿嘿~真是想想都流口水啊!
“大人,俯外有人求見,說是西川的使者!”
侍衛的傳話把我從意淫中拉回神來,“西川的使者?”應該是西川押送歲賦進貢的使者吧?他們應該直接進宮覲見小皇帝啊,不知道跑來找我幹嗎?難道是劉璋想和我保持友好關系所以派人來送禮物?管他的,劉璋喜歡當冤大頭就讓他當好了,反正我是來者不拒,最好是送美女來,正好滿足我剛升起的淫欲,“帶他進來!”
不一會,侍衛就帶進來一個傳說中的半獸人。這個所謂的西川使者長得矮也就算了,還獐頭鼠目、尖嘴猴腮,配上一個朝天鼻和兩顆暴門牙,簡直和《魔戒》裏的咕嚕有得一比,如果晚上出門肯定能把人嚇死。
來人腰不彎、頭不低,隨意作了個揖,“蜀郡張松拜見丞相大人!”
“咳咳……你就是張松?”我差點被胸中的一口氣憋死。怪不得曹操會不喜歡張松,這鳥人長得猥褻也就算了,偏偏還傲慢無禮,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作用,非抓他暴打一頓不可。不過現在我倒必須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來,“張別駕,陳某對先生可是神交久已啊!來,我們去書房好好暢談一番!”我邊說邊興沖沖的離坐起身,拉著張松的臂膀就向俯內書房走,“來人,給我做幾個精致的小菜,再把我珍藏的特制君山貢拿出來,今天我要和張別駕把酒言歡!”
張松反倒被我的熱情弄得怔住,呆了一會後反拉著我的手把我拖住,“盛名之下無虛士,大人果然是溫厚賢德之人,望大人原諒在下先前的無禮之處!”
一股口臭撲鼻而來,熏得我差點暈倒,我有點後悔站得靠張松這麼近。強忍著胃部的翻動,我不動聲色的憋著一口氣非常大度的把手一擺,“什麼禮不禮的,這裏沒有外人,我們不必講那些東西!”
張松的態度此時已比先前恭敬了許多,“大人,在下還有兩位朋友在外面,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品嘗大人的珍藏佳釀?”
不行了,一口氣就快憋不住了,“先生早說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先生的朋友必是高雅之士!走,我們去迎他們進來,麻煩先生引見了!”邊說邊把張松往門口推,趁他轉身的時候猛吸一口。
“噗!”
細微的響聲從張松臀部傳出,一股惡臭立即充刺著我的鼻腔,緊接著就是一陣頭暈目眩、滿眼發黑、星星飛舞,完了,我中生化武器了,難道沒被孫堅在戰場上幹掉的我今天就這樣被張松幹掉了?天啦,六月飛霜啊!
張松走到門口突然發現我還停在原地搖搖晃晃,不禁關心的問到,“大人,你怎麼了?”
“哦,沒事!”總算我身體硬朗且經曆過21世紀工業汙染的荼毒,總算讓我給挺了過來,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劉備那小子起碼在忍受能力上確實比我強,對著這麼一個人居然還能喜笑顏開。為了不被張松誤殺,我看我還是走在張松前面背對著他好。
再次憋上一口氣加快腳步越過張松,做出急不可耐的樣子急沖沖向門口走去,和張松拉大距離後趕緊多吸上幾口新鮮空氣。
到達門口後,只見俯外站著一個文士和一個武將正在低聲交談。沒等我詢問,身後的張松已趕了上來,分別指著兩人介紹到,“大人,這位乃郿縣法正,有暫思經算、睹事知機之能;這位乃扶風孟達,弓馬兵法皆嫻熟!”
法正?孟達?孟達這個拒不救關羽的二五仔還算了,法正可是和l鵏{一個級別謀士,原本我還怕征討西川時法正會給我帶來麻煩,沒想到竟然被張松給拉到我這裏來了,恐怕這次劉璋是想不死都難了!“陳某久仰兩位先生大名,未曾遠迎請勿見怪!”
說是未曾遠迎,不過以我的身份地位跑出門來親自迎接也夠兩人感動一陣了。當下相互客套一番後,我拉著三人進書房聯絡感情。
進了書房後我也不問張松的來意,反正他特意跑來找我肯定是好事,直接問他反倒顯得我是有目的的對他們高規格接待,所以我只是招呼三人喝酒吃菜聊些趣聞瑣事。當然,書房不能象客廳那樣一人一個桌幾,把我和張松之間的距離拉遠是我的失誤,不過為了不被張松誤殺或者我萬一忍不住把張松幹掉,我還是特意叫人搬了個超級大圓桌進來,時時刻刻緊記和張松保持安全距離。
酒酣耳熱之際,張松終于忍不住道明了來意,“大人,請看此為何物!”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取出一卷絹帛。
這東西不用看也知道九成九是西蜀地形圖,不過我還是故做驚訝的接過觀看,“西蜀布防圖?”其實這幾年和劉璋通商,我已經有了西蜀的地圖,不過比較粗糙,只描繪了各條大道連接著的城鎮、關隘以及駐守的將領和大概兵力,遠沒有張松這張詳細。“先生這是何意?”
張松立即起身拱手解釋,“大人這次不惜破壞與劉璋之間長期的友好關系催其進貢納賦,恐怕不久之後就會領兵西進吧?在下不才,願為大人掃平四海獻上一點綿薄之力!”
我發現我的戰略意圖是不是過于簡單明顯了,怎麼什麼人都能看得出來?太史慈、蒯越都是自己人,通過我的布置能看出我的意圖還不奇怪,這張松怎麼也能一眼看出來?當下我對張松的話不置可否,轉著彎試探一下張松,看看問題出在哪裏,“劉璋牧守西蜀,繳納歲賦是其本分。陳某既為漢室丞相,催討各地諸侯納賦亦是分內之事,何以見得陳某就是要舉兵西進?”
“呵呵,大人是在考究在下了!如今漢室衰微、天下動亂,猶如周之諸侯爭霸。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室如今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皮囊,最終必然是看哪個諸侯實力最強,能夠一統六合、取代漢室!如今大人龍行虎步,平江東、滅袁術、破孫堅,脅天子以令諸侯,豈會坐守荊楚之地?催討各地賦歲卻是丞相分內之事,只是在下進得襄陽後卻不曾聽聞呂布、袁紹、馬騰、韓遂前來納賦?大人獨催西蜀,目的豈不昭然若揭耳?”
原來問題出在歲賦上!還好可以補救,韓遂在朝廷裏名義上是馬騰的手下,只要和馬騰、呂布打聲招呼,說是讓他們在名義上尊敬漢室加上給我面子,我暗地裏送批錢給他們,他們再明著送回來就好。至于袁紹那裏,派個倒黴鬼去討要好了,袁紹肯給就最好,不給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必要和他搞好關系。“呵呵,先生果然高明!他日陳某奪取西川之日,就是先生封侯拜相之時!來,喝酒!”
張松聽了我的承諾興奮得滿臉通紅,“多謝大人!在下這兩位朋友就留在荊州,必能助大人一臂之力!在下回蜀後將為大人穿針引線,恭候大人光臨!望大人能速速西進!”
我也想速速西進啊,可惜機會不由我控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