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遙遠的歸途
一波波的散碎石塊如雨般落在安樂西城樓上,砸得袁軍將士抬不起頭。張勳躲在箭垛之下暗自奇怪,對方怎麼用這種小石塊?這樣只能殺傷士兵卻永遠也破不了城,對方沒這麼傻吧?偷偷的看看城樓下,咦?怎麼只有那服裝古怪的水軍?投石之前還在下面的陸軍到哪里去了?難道對方又有什麼詭計?想到這裏張勳立刻拖過旁邊一名小校,令其帶人四面查看,小校剛準備離開,已有一名士卒趴在地上爬上前來,說守西門的偏將令其前來報告,敵方一支部隊已繞過南門而未做停留,直奔城東而去。
這個消息讓張勳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顯然對方想以水軍拖住自己,而陸軍繞過安樂繼續追擊,自己的糧草太少,不可能在安樂久持,沒有能力切斷對方追擊部隊的補給線。現在自己該怎麼辦?追上去很可能會被對方前後夾擊!但是不追的話,撤退的部隊又會被拖住!算了,既然已經決定投降就老老實實待在安樂城好了,好歹也拖住了對方部分兵力,等三天之後,自己可是因沒有糧草才不得已投降,到時誰也怪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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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副帥,營外有數名士卒自稱是紀將軍的下屬,說有重要軍情稟報!”
已安營紮寨,正在帥帳中議事的眾袁軍將領聽了不由感到詫異,副帥陳紀也有些好奇,怎麼紀靈會派人回來?難道有什麼變故?當下立即宣到,“快帶上來!”
片刻後,幾名滿身塵土,穿著破破爛攔,勉強可以看得出是己方軍裝的士兵被帶到陳紀面前,看著這些士兵的模樣,陳紀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何事稟報?快快說來!”
“稟報大人,古城已被敵軍佔領,我軍不知究竟,紀將軍遇伏身亡。”
此話一出,周圍將領竟皆譁然,古城被佔領就意味著退路和補給線已被切斷!可是敵人是如何跑到後方去的?負責防止敵軍進入後方可一直都是陳副帥的責任,想到這裏眾人皆一臉疑惑的望著陳紀。
陳紀被眾人狐疑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抱著一絲敵軍不是荊州兵的希望向這幾個士兵問到,“敵軍是何方部隊?”
“我等不知!對方未打任何旗號!”
陳紀沉吟一下,接著問到,“那敵軍有何兵種?持什麼武器?著什麼服裝?有多少人?”
“全是騎兵!拿著比我們長槍兵還長的槍,全身著鱗甲,頭戴鬼面具,初看之時還以為是從地府跑出來的惡鬼。有多少人就不太清楚,當時紀將軍陣亡,我們無人指揮,又是被對方突然襲擊,只顧得逃命了!”
孫堅聽了後深深歎了口氣說到,“我們有大麻煩了,是陳平最精銳的虎豹騎,平時都是留在他身邊當親衛的部隊。當初陳平伏擊我時,其數萬兵力都拿我無可奈何,但是這只部隊只出動了一千人就將我的隊伍沖得七零八落,其實力可想而知!”
孫堅的話讓眾人本已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個個面色如喪考妣。
見大家都是如此頹廢沮喪,孫堅只好出言安慰眾人到,“各位不必過於擔心,雖然虎豹騎戰鬥力驚人,但其人數肯定不會很多,當初陳平伏擊我的時候這只部隊人數只有兩千左右,就算後來擴張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千,所以,古城的敵軍不會很多!我軍尚有四萬能戰之士,對方滿打滿算也才三千人,我們的兵力勝其十倍,就是踩也踩死他們!”
好歹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一干人等稍稍松了口氣!
這時陳紀疑惑的向這幾個逃出的士兵問到,“對方佔領了古城,你們怎麼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我等不知!不過古城方圓五裏之內一片平原,根本無處藏身,如果不是我方人多,又是四散而逃,可能會一個都跑不回來!想來敵軍偷襲古城時,即使有人逃出,也會被立即抓回去!”
陳紀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此說來,估計沒有人能逃往汝南方向,很可能主公尚不知古城已被佔領。我們必須要靠自己打通東歸之路了!”
孫堅馬上安慰到,“副帥不必擔心,古城方向長期不通消息,汝南方面定會有所懷疑。就算汝南方面沒有想到,一旦我軍在古城和虎豹騎打起來,汝南想不知道都難,定會派兵來救!”
帳中眾將領皆點頭稱是。
陳紀的眉頭也稍微展開了點,“希望如此吧!”
突然,外面東北方向嘈雜之聲大起,一人掀帳而入急報到,“營寨東面有人襲營!”
“什麼?”眾將聽了大驚,陳紀急呼到,“諸位快出去整頓各自兵馬,切勿讓敵軍鑽了漏洞,文台,你去守好糧草,那可是我軍的命根子!”
眾人齊聲應命而出。各自迅速返回本部安撫士卒,組織反擊偷襲的部隊。
鬧轟轟的搞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營寨終於逐漸恢復平靜。
等各部將領返回複命,陳紀急問,“可是敵軍追上來了?”
一個偏將回答到,“不是追兵,聽我部被襲士卒描述,應該是虎豹騎,人數不是很多,好象就十幾個人,可能是追著剛才那幾個逃兵找上來的。其偷偷摸進我軍營寨殺了一隊巡邏兵,放火燒了數十個營帳後就馬上撤退了!”
眾人稍稍松了口氣,陳紀也放下了提到喉嚨的心,連連自我安慰到,“不是追兵就好,不是追兵……”
“敵襲!!!!!!!!!!!!!!!!!!!!!!!!!”
陳紀的話還沒說完,營寨南面又傳來一聲士兵臨死前的慘叫,整個營寨頓時又是一片嘈雜聲大起。
“簡直是欺人太甚!”敵人的去而複返讓陳紀暴跳如雷,沖著營中諸將大聲咆哮到,“十幾個人居然也敢一再挑釁我數萬大軍,你們各領一隊人馬埋伏在營寨四周,抓到他們我要將其膽子挖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大!”
眾將也是氣憤無比,各自應命而去。
可惜整整一個晚上虎豹騎沒有再出現,整個袁軍營寨卻白白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夜。
第二天,不想被追兵趕上的袁軍頂著黑眼圈繼續趕路。
“陷阱!!!”
行了不到五裏路,走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卒一腳踩進了滿是竹簽的陷阱裏,全身被紮成了馬蜂窩。
陳紀聽了這個消息只好令人仔細搜索前進,可惜搜了五裏地也沒再發現陷阱。
如此慢的行軍速度隨時都會被追兵趕上,見搜索了這麼遠也沒有陷阱,陳紀下令放棄搜索,全軍全速前進,哪里知道還沒走得三裏路,又有士兵踩進陷阱裏。
陳紀現在有些欲哭無淚了!天啦!你打個雷劈死我算了,求求你別再玩我了好不好?我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孫堅趕上來向陳紀建議到,“副帥,這些陷阱一定是昨夜那十幾名虎豹騎所挖,他們人數有限,不可能挖出太多陷阱,我軍儘管全速前進就是!”
“可前方士卒不敢奮力向前啊!”
“可一面令後隊持械威逼一小隊人馬全速前進,一面對這一小隊人馬許以重賞!威逼利誘之下,由不得他們不前進!”
陳紀狠狠的咬了咬牙,以充滿期待的目光盯著孫堅下令到,“好,就由你去執行!”
叼你老母!孫堅既想打自己一耳光又想踹陳紀兩腳!出了這得罪人的主意居然還被逼著親自去執行,要不是想活著回汝南,打死自己也不會來多事!現在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當下只好哭喪著臉領命而去。
又踩了九個陷阱,死了二十幾個人之後,終於挨到了天黑安營紮寨,全軍昨晚一晚沒睡,今天又在神經高度緊張下走了一天的急行軍,每個人都累得要死,可惜晚上又要輪流出去埋伏守夜,免得那些該死的敵人來騷擾。
風平浪靜~又白瞪了一個晚上的眼。
好不容易撐到天亮,所有人的眼圈又黑了一層。繼續昨天那種踩陷阱的方式全速前進,再次踩了十幾個陷阱之後,全軍終於蹭到安營紮寨休息的時候。不行了,受不了啦!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再次輪流埋伏了一夜!
可惜還是沒人來偷營。
已經第四天了,所有人頂著國寶級的特徵提著灌鉛的雙腿麻木的向著東方前進,一天平安無事,沒踩到一個陷阱,看來敵人已經撤退了。等到晚上安營紮寨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繼續輪流埋伏守夜!不過現在已經是睡覺的睡得死豬一樣;守夜的也已經是應付了事,想警戒也實在睜不開眼皮;站崗的也早就在夢中YY去了……
“火!起火了!快救火!”
“敵襲!”
震天的慘叫和灼熱的氣流刺激地每一雙疲憊的眼睛猛然睜開,睡覺的醒過來時看見的是周圍奔騰的火焰,慌張的跑出營帳迎來的卻是尖銳的長槍和鋒利的彎刀;埋伏的醒過來時看見的是營寨一片通紅,大群手持長槍和彎刀的鬼面騎兵在大營裏橫衝直撞;站崗的……已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