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0節 前門驅虎,後門進狼
跑了十裏多路,天已微微放亮。在夏侯淵的引領下,文聘領著筋疲力盡的荊州將士來到了一座簡陋的營地。
這座營地正擋在渤海北上的官道上,還占住了兩邊平坦的田地,所謂的防禦措施也就是釘了一線一米高、相隔半米的稀疏木樁和一些仍在挖掘之中的密密麻麻的馬蹄大小半尺深專門陷馬蹄的小坑,這些措施僅僅能妨礙一下騎兵沖擊而已,對步兵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不過也算聊勝于無,畢竟這些都是夏侯淵那臨時招來的所謂“上萬人馬”半個時辰前臨時建的,能搞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原本夏侯淵打算的是如果虎豹騎偷襲不成就犧牲這上萬人馬擋擋路,拖延一下追兵,沒想到現在還能讓荊州士卒稍稍休息一下收攏掉隊的弟兄。
進了營地,夏侯淵悄悄和文聘打了個招呼後就拿著文聘的手令打發趙雲帶著虎豹騎和他那些山賊去換上荊州軍的服裝編好隊到營門外接收散兵維持秩序。他自己則找了面空旗子,再從那“上萬人馬”裏拖了個字寫得不錯的書生在旗子上方方正正寫下了大大的“夏侯”兩字,不等墨跡風幹就掛到了營門外。
趙雲看了是不解其意,“你搞什麼?夏侯惇、夏侯淵兩個都不在這裏,你掛他們的旗子幹什麼?”
夏侯淵是一臉虔誠、陶醉外加神秘狀,“夏侯淵可是我的偶像,英明神武、智勇雙全、天下無雙……(省略自戀詞500字),只要把他的旗號掛上,文醜小兒必不敢來攻!”
周圍虎豹騎的將士一個個全都翻白眼,肚子裏暗自嘀咕,“騷包!”
文聘遠遠瞟了一眼也不屑的丟下兩個字,“顯擺!”
小半個時辰後,當斷後的霍峻全身血淋淋的被抬進軍營時,文醜的旗號也遠遠在望了,趙雲趕緊將虎豹騎和山賊組織起來在營前擺起了陣勢,文聘的部隊已經被追得編制混亂、疲憊不堪,除了最早到達的那一部分,大部都暫時沒什麼戰鬥力,只能靠這兩千虎豹騎和剛加入的山賊來充充門面應應急。
文醜這時當然也看到擋在路中的臨時軍營和嚴陣以待的敵軍,同時也想起了先前斥候所報的大隊人馬,但後來天亮時分,斥候明明已經查明了這大隊人馬不過是一群象難民多過象軍隊的烏合之眾,可為什麼前面列陣的的卻都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沙場老兵?(山賊都躲在木樁後面充弓兵)而且營門前掛的還是“夏侯”旗,莫非是攻打範陽的夏侯惇撤退到這裏和文聘彙合?如果真的是夏侯惇的部隊也來了,以文醜現在的兵力可沒把握能吃得下,而且夏侯惇還是以逸待勞,真的殺過去說不定還會吃虧,這令文醜對于要不要馬上進攻有些猶豫起來。
還是穩重點好,文醜暗自決定先把敵人拖在這裏,等後面的援軍趕上來再說。
在文醜猶豫的這段時間裏,夏侯淵則玩起了當年孫堅甩脫追兵的老把戲(見七十一節),帶著一群士卒在後面北上的路上到處立上“此處有陷阱”“此處無陷阱”之類的牌子,間隔那麼幾個不定的距離也挖上幾處陷阱,有時周圍能通行的地方太寬,就在路中間立牌子、兩邊空地田野裏挖陷阱,路窄的地方就堆上些幹柴引火之物。
文聘也趁著這段時間把部隊重新整編了一番,讓隨軍醫生給傷員處理了一下傷口,還讓士卒為霍峻這樣重要的傷員們做了些擔架。
時間就在文醜的等待、荊州軍的准備中慢慢流逝。
不過荊州軍是不會陪著文醜慢慢耗的,等准備整理工作一做完,荊州軍就開始緩緩向北方撤退了,文醜只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有時也發動一下試探性進攻,但這種小規模的交戰對上斷後的虎豹騎除了吃虧還是吃虧,搞了幾次沒什麼效果後文醜也老實了下來。
在這種無聊的跟進快磨掉文醜耐性的時候,終于等到了後面來的援兵,不過只有十幾人,還是送信的,火漆上打的是大公子袁譚的私印,內容是要求文醜收複四周地盤,不要再追荊州軍,因為再往北就出翼州地界了,而且袁紹有康複的跡象,所以現在沒必要為老三袁尚的封地消耗實力,讓袁尚那一系人馬去和荊州軍拼命。
……………………
“小美人,弄得你舒服嗎?”
“恩……”
“想粗暴點還是溫柔點?”
“不要……大人憐惜……哦……不要……我不行了……慢點……”
令人熱血沸騰的淫糜聲調不斷從袁紹的臥房中傳出。自從聽說了收複渤海的消息,袁紹的病情就漸漸開始好轉,當四方收複失地的捷報頻傳、荊州軍更退縮到北平、沿海也不再出現荊州水軍騷擾等等好消息如雪片般飛來的時候,袁紹為了證明他已恢複往日的雄風立即興致高昂的招來了好幾個美女陪宿,希望從床第間找回昔日的征服感,當然,用的是手。
在袁紹看來,貌似強大的陳平手下都是一群懦弱的南方矮子,在無敵的北方勇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之前陳平潰敗于馬超之下就完全證明了這點,那些南方的懦夫除了玩一些偷襲之類小把戲之外根本就一無是處,現在隨著強大的河北勇士逐漸向北平集結,那些南方佬的末日馬上就要到了。等陳平也大傷元氣之時,窮困潦倒的呂布又有何懼?到時天下還不盡入掌握之中?想到高興之處,袁紹大力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攪得手下的美女苦苦求饒,而袁紹更是興奮莫名。
“將軍,沮授大人有要事求見!”
內侍不識時務的傳報令興頭上的袁紹非常不高興,“沒告訴他我已經休息了嗎?要他有什麼事明天再報!”
“將軍,老奴已經說了將軍正在休息,但沮授大人說是要緊之事,必須立即稟報!”
沮授這個時候跑來求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袁紹怎麼說也是一方霸主,公和私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讓他等等,我馬上就出來!”
最後再重重揉捏了一把床上的幾個美女,袁紹急急套了件袍子來到了外廳,看沮授正坐立不安的晃來晃去,趕忙問到,“何事如此緊急?”
沮授見袁紹出來了,趕緊告罪一聲迎上,“主公,剛得到的急報,呂布突破了鄴城直撲南皮而來……”
不等沮授說完,袁紹沖上就擰住沮授的領子,“孫策怎會如此無用?”
“孫策……”沮授望了望袁紹的神色,盡量把聲音放緩說到,“孫策十天前偷襲了上黨,現正圍攻晉陽。”
“噗……”袁紹一口血噴在了沮授臉上。
“來人啊!快來人啊!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