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節 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帶著變態妹妹回到剛立起的帥帳沒多久,張遼就被這個初見時儒雅英挺的美男子此刻被包得像木乃伊一樣,看來剛才那一戰被許胖子打得很慘,不過即使這麼狼狽的模樣被我盯著看,他也沒有顯出絲毫的侷促和尷尬,頗有大將之風。
打量了片刻後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對他問到,「文遠,以後跟著我怎麼樣?」
張遼自嘲的笑了笑,「無用之人徒廢食糧,丞相得之何用?」
這算是拒絕還是謙虛?雖然我手下將領已經夠多了,但任何時候最有價值的都是人才,只要對我有利用價值的人我絕對都不會放過,老子就是磨都要磨到你答應,「文遠能逃脫虎豹騎的追捕又怎能說是無用?」
張遼聳了聳肩,「運氣罷了!」
咋這麼頑固不化咧?「難道你對呂布那種匹夫還抱有幻想?」
張遼這次乾脆不做聲,表示沉默。
靠靠靠!張遼不是一見到曹操就投降了嗎?怎麼見到我就這麼麻煩?難道我的魅力就這麼差?應該相性的問題,一定是遊戲裡面所說的相性問題,今天天時、地利、人和裡面估計有哪一個不對,還是下次再勸算了,「文遠,你也不必今天就做出決定,可以慢慢考慮!呂布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也應該清楚,中原的百姓在呂布的治理之下過的什麼日子你也不會不知道,一個集團想要強大長遠,內部就必須繁榮安定,呂布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大事!這樣吧,等過段時間到了江南,你去看看我治下的領地是個什麼樣子,到時候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現在你先下去好好養傷休息!」
張遼聽完後怔了怔,一改先前油鹽不進的態度。躬身施了個禮後倒退而出。
半個時辰後典偉跑了進來,「大哥,已經全部按你的吩咐安排好了!」
我朝典偉點了點頭,「繼續按計劃進行!」
等典偉一離開,我捏著變態妹妹的下巴奸笑到,「親愛的,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變態妹妹看著我地表情怎麼都像不懷好意,對我的提議異常警惕,「打什麼賭?賭什麼?」
「歷史上唐太宗李世民為收降卒之心,以新收降卒為夜宿侍衛。從此將士歸心!今天晚上我讓高順挑選降卒來給我值夜,我們賭高順會不會刺殺我。賭注是呂布,怎麼樣?」
變態妹妹直接把手摸到了我的額頭上。「你腦子沒發燒吧?還是被呂布打傻了?歷史上的傳說多有不可知的內幕,誰知道真相的背後會有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我可聽說你上次學諸葛亮草船借箭差點被火燒死,這次又學李世民,你小心晚上被高順砍成肉醬!」
我詭異的笑了笑。「今天就讓你看看李世民這個歷史上最成功的厚黑高手的一點點小手段!」
……………………
雖然丞相已經下令可以讓高順在軍營裡自由活動,但高順還是跑去了俘虜營陪著被俘地弟兄,不過進去之前先跑到荊州軍的輜重營藉著丞相地特赦令搶來了兩罈酒,本來還想把丞相的宵夜也搶來下酒,可惜看管運送地都是成群結隊的虎豹騎,結果反被暴打了一頓還被搶去了一壇好不容易弄來的酒。靠著拚死反抗才保住另外一壇逃進了俘虜營。
一罈酒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能分。最後只能摻上水給陷陣營地弟兄每人分上一小碗。還好荊州酒夠烈,摻了水倒也能窮快活一番。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俘虜。但陷陣營的人都是把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傑,整個氣氛倒是被抄得熱鬧非凡。
但沒高興多久,絕對稱不上善類的典偉來了後又把場面打回冰點,被他那環豹眼看上的人都是一陣惡寒,特別是陷陣營中有一部分和高順還在戰場上被典偉親自照顧過,氣氛馬上變得沉默又尷尬。
最後還是高順硬著頭皮出聲詢問,「二將軍到這裡來幹什麼?」
正在四處張望放電找不到人的典偉終於看到了出聲地高順,「高將軍,我大哥讓你在俘虜營挑一百人給他守夜!」
「噗!」所有嘴裡還含著摻水酒地人全部來了個鯨魚噴水,一個個面面相覷,然後相互點頭默然:陳平今天肯定被溫侯打壞了腦子。
高順不敢相信地再問上一遍,「二將軍剛才說什麼?丞相讓我在這裡挑人給他守夜?」
典偉不滿的嘟囓到,「哪那麼多廢話,要你挑就快挑,挑完了到外面來拿兵器!」說完轉身就走。
高順陰沉著臉望向四周地弟兄,「陳平有什麼陰謀?」
所有人只能搖頭,「鬼知道!估計不是好事!不過怕他個鳥,剛才典碳頭不是說有兵器拿嗎?」
高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挑上一百個自願者出了營,跟典偉去取了兵器後到了丞相帥帳。
在典偉的示意下,高順單獨跟著典偉進帥帳,見到我以後直接開口問到,「丞相又想怎麼樣?」
「典偉沒和你說嗎?讓你晚上給我值夜啊!現在你跟典偉交接一下令牌和口令吧,我要休息了!
等我一說完,典偉還真的拿出令牌叫高順接手,然後徑直掀帳而出,留下高順一時被搞得愣住,過了半晌才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喊到,「你就不怕我晚上趁機殺了你?」
我只說了四個字,「我相信你!」
說完,脫衣,上床,睡覺。
高順立時整個傻在了原地。
「哦,對了!」
—
我突然睜開眼睛出聲,嚇得高順一下向後蹦出三尺,抽出刀子擋在身前,緊張西西的顫聲問到,「幹嗎?」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蠟燭吹了!」
「噹!」高順的下巴和手中的刀掉一起到了地上,察覺失態後趕緊把刀撿起再次擋在身前,外強中乾的喊到,「我……我晚上真的會殺了你!」
「晚安!」
「晚……晚安?」這下不僅下巴,連腦袋都耷拉了下來。高順挺拔的身軀一下子變得佝僂萎縮,心中感到無比地洩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高順決不相信陳平會毫不防備他這個俘虜!藉著吹蠟燭的借口,高順特意拿著刀子在陳平的床邊溜躂了一圈,陳平的臉色平靜而安詳,沒有絲毫的緊張害怕,周圍也沒有什麼動靜。但高順還是不能確信,跑到帳外和陷陣營的弟兄們把帳內的事說了一遍後,立即讓眾弟兄四周察看一番,可惜周圍三十步內只有陷陣營的人,最近的虎豹騎營帳都是圍在三十步以外。如果真要暴起偷襲,沒穿盔甲的陳平在虎豹騎趕來之前肯定早被剁成了肉沫。
「現在我們怎麼辦?」高順望著周圍地一眾陷陣營弟兄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大家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都沒有出聲,氣氛異常地沉悶。
過了片刻。有一個戰士竟然低聲的抽泣起來,「5555……沒想到……丞相大人……會這麼相信我們……5555…」
另一個戰士趕緊摀住了這個哭泣地士兵的嘴,「那溫侯怎麼辦?他平常待我們可不薄,現在這麼好機會。如果錯過了……」
「可丞相大人以後肯定會待我們更好!」
「難道我們因為這樣就能忘恩負義嗎?那不是連狗都不如?」
「可溫侯今天已經投降了……」
陷陣營內部一下子分成了兩個陣營,互相低聲爭論不休,高順蹲在一旁煩躁的抓著頭髮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到兩邊爭來爭去都爭不出一個結果,高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提刀就往帥帳裡走。「都別爭了。我去做掉陳平!」
進得帳內。高順小心地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床上的陳平已經發出了細微的鼾聲。顯然已經熟睡。夏天的夜晚,陳平身上只有一小張薄毯蓋著腰身,手腳胸脯全都露在外面,
看著陳平那光滑起伏的喉嚨,高順絕對有把握能一刀兩斷,但他的手卻在發抖,手心上粘滑粘滑地全是汗。高順把刀交左手,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困難地吞了口唾沫後重新用右手抓住了刀,但此刻手上地刀卻好像重逾千斤,怎麼都舉不起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不久前陳平說的這四個字在高順腦袋裡猶如洪鐘般不斷迴響,讓他感到腦袋在發炸,現在已經不光是手心,高順地全身都在冒汗,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麼難受過,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床上的陳平突然動了動,嚇得高順心臟立即抽緊,原來只是翻了個身,露出個光屁股腚,靠,這王八蛋居然趁自己出去的時候脫光了裸睡!
高順長出了一口氣,全身都輕鬆了下來,輕輕的收刀入鞘,上前小心的給丞相蓋好了毯子,再次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見高順出來,四周的陷陣營馬上圍了過來,一個個用眼神表達他們的急於知道答案的心情。
高順滿臉輕鬆的搖了搖頭,「我下不了手!我也不會再讓你們下手,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是呂布的俘虜會是什麼結果吧!」說完以後猶如門神一樣站在帳口持刀而立。
陷陣營的將士互相望了望後沉重的歎了口氣四散而開。
帳內,我悄悄的敲了敲床板,小聲的自言自語到,「呂布歸我了!」
「哼!」一聲悶哼從床下傳來。
過得片刻後,帥帳三十步外的一個虎豹騎營帳裡,全副武裝的變態妹妹帶著一隊持手弩的虎豹騎從地下爬出來,衝著正望著她眨眼的典偉喊到,「看什麼看?換班!」
典偉十分委屈的撅著嘴,「時間還沒到!」
變態妹妹歇斯底里的抱著典偉的腦袋一陣搖晃,刻意壓低的怒吼在典偉的耳朵邊咆哮,「我說到了就到了!高順簡直是豬,我的旺財2又沒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營收拾行裝準備起程,突然一騎快馬持十萬火急衝營而入,「大人,馬騰分兵兩路來襲,潼關、襄陽告急!」
「什麼?」正在帥帳內佈置今日行程的我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暈倒。
諸葛亮趕緊跑上來扶著我,似笑非笑的安慰到,「義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