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關

而身處巖洞之中的文章對這些事情仍然一無所知，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之中，一會神志清醒一點，一會又陷入完全的昏迷，清醒時還可以體驗到體內龐大能量在自己體內到處是肆虐，不過在剛開始的精神力量消耗光的之後，到現在他又恢復了一些，只不過這些力量也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現在可以感覺到這個能量正化成一個能量弧，在自己腦內不停地放大，收縮，給他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這更是要他的命，他現在是力量精神雙雙進化，體內藍白之光交錯閃耀，在漆黑的巖洞之中就像是一個大燈泡，可惜沒有人能看到這個奇景。

精神進化給他帶來的更大的痛苦，最後他不禁再一次暈死過去，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沒想到這一暈就是兩天，感覺到文章體內的能量不斷肆虐，快要破壞文章身體的時候，寄生在文章體內的獸魂再一次無意識地散發出了一股白色的能量，這股能量不但維護著文章的身體不被進階的能量給撐破了，還慢慢地吞噬著他體內多餘的一些能量，在文章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這股能量又悄悄地退了回去，當然這一起昏迷了的文章現在都不知道罷了。

不提巖洞中的文章禁不住疼痛，暈倒過去的時候，司馬文龍他們三人已趕到文章的家中，好在藍雨帶著那串鑰匙，不過開了門，卻失望地沒有發現文章的蹤跡，甚至連一點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也就是說從他們出去到現在，文章也根本沒有回來過。這就讓三人感覺很是奇怪，這個文章到底去哪裡了呢？

三人又討論了一下，對文章可能會去哪裡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沒有任何痕跡可循，文章的家裡也太乾淨了，連一點可發掘的痕跡都沒有，這讓三人束手無策，但是光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三人商議的最終結果就是先各回各家，各辦各事，就給他留個條告訴他一下，讓他回來之後立刻就聯繫。

決定了立刻就做，留字條算是個人私密的事情，三人各寫各的，司馬文龍還想偷看藍雨寫了什麼，被水清盈在他的後腦勺上一巴掌打了回去。條上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情，藍雨的是感謝，水清盈稍微寫了點圖書館的事情，司馬文龍純粹是瞎掰了一段放在上面，一樣的是都是要文章看到就跟他（她）聯繫。

留好了紙條，藍雨說道：「現在只有等文章回來再跟我們聯繫了，我們都先回去吧！」她公司肯定不去了，說不定那個花花公子正在到處找她呢，回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被她猜對了，那個花花公子昨晚找人想教訓文章一下，反倒被他給教訓了，臨走的時候還被文章小小恐嚇了一下，當時很害怕，事後卻又感到不服，沒心沒肺的傢伙怎麼會被人家用眼光給嚇住了呢，還想找人教訓文章，不過卻不知道文章的情況，就想到第二天到公司找藍雨瞭解文章的情況，順便找找藍雨的麻煩。

哪知道到了公司卻聽說人家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他那個心裡後悔，昨晚藍雨一定喝多了，結果被那個傢伙給佔了便宜了，不然說不定藍雨就是他的人，這讓他更加惱火，連晚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一定要給文章點顏色瞧瞧。

水清盈趕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大片草地，對稱、均勻地分佈在道路的兩旁，花花草草都被修整的方方正正，給人一種整齊有序地感覺；道路上鋪滿了各式各樣的鵝卵石，石子上的各式圖案自然雅致，石面質感細膩，走在上面，並不覺得十分堅硬，只感到舒適無比，據說常在這種路面上走動有益於身體健康，這大概也是建築師這樣設計的原因之一吧；迎面可以看到那座白色的別墅群體，雍容華貴，氣度非凡，有若瓊樓玉宇，看來是名師佳作了，能住在裡面的人身份定然也十分尊貴。

水清盈卻顧不上欣賞那麼多，這些她都已經看的慣了，逮著一個家裡的傭人，開口就問道：「我爺爺現在在哪裡？」

那傭人恭敬地回答說：「老太爺剛剛用完了下午茶，現在應該在後面的書房裡面看書，說讓小姐一回來就立刻過去。」

「好了，我知道了」，說完，水清盈立刻直奔二樓書房，到了門口，她恭敬地敲了敲門。

屋裡一個蒼老但並不衰弱的聲音說道：「是清盈吧，進來吧！」

水清盈推開門，只見屋裡四壁都是書架，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傢俱很簡單，一張書桌，兩把椅子，還有其他的一些簡單的傢俱陳飾，都是用紅木製成，因年代久遠傢俱表面變得滑潤無比，泛出一種暗紫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牆壁上的空出來的幾塊地方同樣都掛了好幾幅精緻的山水，濃墨淡彩，意境卻要更為高雅深遠，如果日夜面對這些物事，日滋夜潤，人的心胸氣度定然也會變得大不相同。

此刻一位滿頭銀髮的老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他的容顏蒼老，額頭佈滿了皺紋，看來已是垂暮之年，但他的臉色卻紅潤如童子，堪比年輕人，正是所謂的鶴髮童顏了。他的雙眼透出的目光，深邃蒼老卻又炯炯有神，不知不覺中透出一股赫赫生威的氣勢，若非是身居高位，久處政治漩渦，或是歷經滄桑，倍受風霜考驗的人，是斷然不會擁有這種氣質的，看來老人年輕時候必然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看到水清盈進來，老人轉過頭來，慈祥地一笑說：「清盈回來了，事情查清楚了嗎？」

水清盈直撲到老人的膝下，撒嬌說：「爺爺，人家這麼辛苦回來，你怎麼不先問問我累不累呢？」

老人笑著說：「我的乖孫女這麼能幹，這麼點小事怎麼會辛苦呢。」

水清盈聽到誇獎，語氣有點凝重地說：「爺爺，今天我沒有找到文章，不知怎麼的他整個人好像憑空消逝了一般。」她把今天事情給老人都講了一遍。看到老人思考的模樣，水清盈疑惑地接著問道：「爺爺，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文章？」

老人聞言，笑笑說道：「有消息他昨晚在烈火快手快腳地打飛了幾個大漢，看樣子動用的是純力量，但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想做到這一點也不容易，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學生。」

聽到這個消息，水清盈大吃一驚，驚聲說道：「怎麼可能，爺爺，你的意思是？」

「不錯」，老人的臉色鄭重地說：「現在我有點懷疑這個文章可能同樣也有獸化異能，這樣才好解釋他的力量為什麼會這麼大，這麼說來的話他可能就是異能界第一個雙系異能者，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我們重視他。」

水清盈也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這個文章還是如此的重要，連忙對老人說道：「那爺爺我再出去找找，看這個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老人也正色說道：「不錯，如果這個消息洩露出去的話，肯定會引來很多麻煩的，我們還是早點跟這個文章接觸，說不定能多掌握一些重要一些的信息，你去吧，我也會多讓人去找找這個文章跑到哪裡去了。」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找，就是沒有發現文章的蹤跡，但是又沒有發現一點文章離開這個城市的痕跡，查到最後見到文章的人就是那夜載文章他們回家的那位司機，此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又到了夜晚時分，此刻巖洞中的文章早已處於昏迷的狀態，體內的進化能量已經顯得不太穩定，時強時弱，每一次能量變強的時候，文章的身子便隨之一抖一抖的，而能量變弱的時候，文章則更加萎靡，全身都出現一種不自然的緊縮，這是他進化能量積累不完全的體現，照這樣下去的話，當文章體內這股不穩定的能量用完的時候，也就是文章進階失敗的時候，他也許就永遠處在這種昏迷的狀態之中，再也醒不過來了。

隨著能量的日益減少，文章體內外的那種藍白之光強的時候雖強，但弱的時候更弱，光影幾乎淡不可見，雖然處在昏迷之中，仍可以看到文章的面色表現的越來越痛苦，看起來有一種猙獰嚇人的感覺。

就在這危急關頭，他體內的獸魂再一次行動起來，原本半透明的獸魂開始慢慢地跳動起來，發出淡白色的光芒，其實那是獸魂為本身的覺醒所積蓄的能量，雖然現在還沒覺醒，處於一種半混沌的狀態，可是牠對於覺醒能量對自己的重要性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平時那更是只進不出，抓緊一切時間積蓄能量。

可是現在感覺到文章的情況危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想來他對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要不然上次在七鷹堂的時候也不會耗費能量幫文章那麼一把了，現在文章又面臨缺少能量的情況，如果牠不付出的話，文章進階失敗那就是必然的事情了，到時候如果想再找到這麼好的載體可就難了。

只見獸魂跳動的越來越厲害，原本的淡白之色變得愈來愈透明，發出的絲狀能量卻越來越白，越來越粗，慢慢地匯入到文章體內原本漸弱的能量流中去，反過來對牠們進行補充，最令人驚奇的是牠竟然能同時補充藍白兩種能量，開始的時候牠只是小心的同時維護著兩種能量的穩定，不再讓牠們忽強忽弱，文章這樣受到的折磨要少卻許多，面色雖然仍偶有痙攣，但卻要好了許多。

隨著能量運行的逐漸穩定，獸魂注入其中的能量絲也變得更粗，獸魂猶如一個大燈泡一般在文章的體內閃閃發光，把原本密不透風的黑暗洞穴給照的一片光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章體內進化的能量流達到了高峰時刻那種狀態，並且在獸魂的支持下要比當初要穩定了許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能量最終穩定下來，獸魂的跳動慢慢地減慢下來，回復到了起初的狀態，牠也漸漸收回了給文章注入能量的能量絲，外表看起來似乎有一點肉眼難以覺察的暗淡，看來這點能量對牠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雖然獸魂這會已經停止了輸送能量的行為，不過文章體內正在運行的進化能量卻絲毫沒有減少，而且十分穩定，照這個樣子下去，不但完成進化沒有什麼問題，說不定文章也會因禍得福，實力能獲得不小的提升呢。

文章在這裡安然度過危機了，可外面的人可就為他忙翻天了，難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飛了不成，調查來調查去，沒發現文章在這裡有什麼深仇大敵，水家爺孫倆第一時間把文章可能被人家給毀屍滅跡這個可能性給勾掉了，排除了其他類似逃跑啊什麼的可能性，他們實在分析不出這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沒辦法，只有廣佈人手，在星海城裡撒網撈魚，說實話，在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裡面找一個活人，沒有線索，那個難度比在大海裡面撈針好不到哪裡去。

這期間藍雨也和水清盈打了好幾個電話，司馬文龍更是跑了好幾趟文章的家，大家都是一無所獲，所有人之中大概只有司馬文龍對自己的這個朋友有點信心，他的說法就是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文章現在平安無事，正在忙這什麼事情呢，等時候到了，他自己自然會出來的。雖然他猜了個差不多，不過這話除了他自己也沒人信了。

這其間水老也不是沒有推測過文章可能碰到進階了，就算這麼巧，可是查下來本地他並無其他的親朋好友，更沒地方讓他躲起來進階，如果一個人單獨進階的話，危險性不言而喻，水老相信文章還沒瘋狂到這個地步，只有寄希望不是被別的什麼組織看上給弄走了，只是命令手下加大查找的力度，文章這個名字第一次在星海這麼多人的嘴裡走過，也算是小小地出了一次名。

不說所有人焦急地等待著文章的出現，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文章再一次那無邊的黑暗中醒了過來，耳邊傳來能量激盪的呼嘯聲，看來到了關鍵時候了。

文章再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來，當然他並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連續的昏迷已經完全覆滅了他的時間概念。他只感覺到巖洞裡面是勁風激盪，藍白之光交錯閃耀，直欲迷人之眼，在一片黑暗的巖洞裡面更是醒目。他根本控制不了體能能量流的到處亂串，並且這股能量還散發了一部分到體外，吸引外界的能量一起震盪。

巖洞中罡風呼嘯，越是靠近文章的身邊，能量也就越密集，近身處更是傳來了能量快速流動產生的尖嘯之聲，不過很是低沉，不注意那是聽不出來的。文章身上穿的那點衣服早就被能量給撕的粉碎了，不過他也沒有春光外洩，在他的身體上包裹著一層白光，能量似流水在淡淡的藍光的牽引下在他的身體上緩緩地流動，改造著他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透過包圍在身體外圈的能量層，可以看到文章的身體似乎被撐大了，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都被撐大了，皮膚也似乎被一股股極大的力量往四處拉扯，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血痕隨著體內能量的流轉而在不斷地擴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好在他的體外還有著能量與體能的能量保持著微妙的壓制與平衡，不然他早就爆血而亡。所以他現在的情況還算是很不錯的，很多人進化到這一步的時候都因為不能控制好體內外的能量而死的很慘。

文章現在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精神能量已經恢復到了一定的程度，還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增加，而且改變了運行方式，以一種牽引的方式帶動體內的龐大的能量在體內的流動，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體內的血脈，此時已經不再是開始時候的那種疼痛異常的感覺了，而似乎變成了一種暖流，所過之處，不斷癒合著當初造成的傷處，修復當初被破壞的血脈。

隨著藍色的精神能量在體內的流動，文章似乎看到了自己體內千瘡百孔的血脈在那股能量的作用下迅速被修復，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一個破裂的傷口正在那股能量的滋補之下慢慢癒合，到了後來，兩股能量匯成一股，流遍了文章的全身，連脆弱的大腦也不放過，不過還好文章並沒有感覺不適，而是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似乎當初精神能量進化爆發時造成的創口也正在癒合，這股能量的速度愈來愈緩，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一股細流，最終趨於平靜，當初的那股龐大的能量如今都已經回歸到血脈中去，靜靜地隱藏起來，等待著下一次的爆發。

感覺到自己體內最終趨於平靜，文章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慶幸自己保住了小命，進化的成功與否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要能夠活下來。此刻，巖洞裡面仍是一片黑暗，只是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略有微光，不過這對文章影響不大，現在他可以看清楚巖洞裡的每一塊石頭的形狀，燈光此刻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若是有人在此，定然可以看到文章的雙目隱隱冒著藍光，還不被他給嚇死。這是進化時的一點能量殘餘，也是現在文章能看得那麼清楚的原因。

文章站起身來，用拳頭狠狠地打在巖壁上，頓時巖壁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並且還有不少的碎石掉了下來，他雙目凝視，意念一動，脫落下來的碎石都定在半空中，隨著他目光一轉，全都深深地射到了巖壁中。

看到這個結果，文章不由地無聲地笑了笑，總算這次進化沒有白費，光從這個結果看，他就知道自己的實力有了不少的提升，雖說他沒有打算去欺負別人，但多一些自保的力量總是令他高興的。

低頭大量了一下自己，文章不出意外地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的，只剩下絲絲布條掛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在自己的身上佈滿了血跡和泥灰，此刻一注意到，立刻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又恢復了工作，聞到一股怪味，或者說是一種有一點腥臭的味道，不由地揮手在自己鼻子面前揮了揮，這股味道真不好聞，看來的盡快地洗個澡。

文章就這麼套上衣服，走到洞口，輕輕地把洞口的古籐拉開一條縫隙，外面的天色也已經很暗了，看來已經到了晚上了，天空中有不少的雲，只有點點星光透過雲縫射了下來，稍微為天空增添了一點亮色。此刻此刻夜深人靜，耳邊只傳來遙遠的輕輕的海浪拍打的聲音，偶爾也會有一兩聲不甘夜間寂寞的動物的嚎叫聲傳來，經過了幾天玩命，總算是出關了。